君と僕

【映日と青峰】

「我回來了－－」結束練習已經是晚餐時間，青峰背著球袋回到家卻沒有聽見熟悉的應答，靜謐的氣氛讓他疑惑著往客廳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狩衣的男人威風凜凜站著，金色頭髮與白皙肌膚，九支豔麗的狐狸尾巴在身後交纏。

「…黃瀨？」青峰愣道。

妖豔臉龐散發出成熟氣息，閃亮的金色眼眸帶著銳利視線，黃瀨揚起嘴角輕笑道：「看呆了嗎？」他伸手勾起青峰的下頷將唇貼上，柔軟觸感與濃郁的牡丹香氣傳來。

「等－－」青峰猛的推開他：「你這傢伙，映日！」

黃瀨愉悅笑道：「面對我的勾引居然還能保持理智，確實不簡單。」

「映日好討厭，不要欺負小青峰啦！」一個狐狸布偶突然從沙發上跳到青峰懷中，黃瀨的聲音嚷嚷傳來。

「好啦，是我不好。」映日撇頭道，僅管表情絲毫沒有歉意。

「還有親吻也不行！雖然用的是我的臉－－哈哈！好、好癢…」布偶在青峰的揉捏下不斷發出難耐笑聲。

「就叫你住手了！」布偶一個使勁掙脫便朝青峰的肚子撞去。

「呃噗！」青峰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真的是黃瀨啊…」

「我只是將借給涼太的擬軀體暫時收回以融合道行，所以讓涼太寄附在布偶上。」映日笑的開心，似乎對於能惡整到青峰十分滿意。

剛到美國，兩人的關係就十足交惡，最後完全是為了黃瀨才協議停火，不過小摩擦仍是時常發生。

「我從之前就很好奇，你這樣離開日本沒問題嗎？」青峰抱著布偶的動作溫柔許多。

「因為現在有人在供奉我啊。」映日將手指抵在唇上道，用黃瀨臉龐做出動作仍讓青峰有些難以適應。

青峰突然抓緊布偶，然後朝映日正色道：「可以做一下S扭腰嗎？」

「小青峰！」布偶羞憤的掙扎起來，無奈抵不過青峰的手勁動彈不得。

「我有在夜店看過。」映日興致勃勃道。

狩衣突然變成貼身兔女郎服裝，金眸勾引著嫵媚，黃瀨輕舔嘴唇，緩緩俯身翹起完美臀型，接著扭動纖細腰支靈活劃出一個完美S。

「這樣如何？」

「我很滿意。」

「你們不要挑這種時候才合得來啦！」兩個男人間的眼神交流讓黃瀨差點沒氣暈：「小青峰，請你把鼻血擦一下好嗎！？」

就在這時，一隻小狐狸躍上窗台嗷叫。

映日一把拎起青峰懷中的狐狸布偶道：「晚點會放涼太回來，別擔心。」說完隨即跟隨狐狸躍出窗口。

「用這副模樣去夜店一定能把到很多妹！」映日放聲大笑。

「請不要用我的臉去做這種事！」黃瀨抗議道。

望著兩人吵鬧著消失在夜色中，青峰忍不住無奈笑了起來。

晚餐已經準備好放在桌上，他決定吃飽後要好好泡個熱水澡放鬆一下。

【赤司と映日】

映日把玩著頸間的念珠，黒耀玉珠在月光下散發柔和光芒。

「我可以坐這裡嗎？」

「我還以為你絕對不會來這種聲色場所。」映日睨了赤司一眼。

「夜店也是歐美國家的交際之一。」赤司微笑道：「倒是祢，不進去跟那些小狐狸們一起狂歡嗎？」

「那是年輕人的事。」映日朝著一輪虛幻滿月舉起酒杯：「像我這種老人還是適合月下賞酌。」

「那麼，改天供奉赤司家珍藏的純米大吟釀給祢。」赤司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清酒。

「…你是認真的嗎？」映日突然低聲問道。

「比起現代建築，我更喜歡歷史悠久的日式傳統風格。」赤司淡笑道：「既然我已經決定要在紐約建宅邸，多蓋一座鳥居祠堂完全不是問題。」

「把變色片拿掉，我喜歡左眼的金色。」

「真是任性的神祇啊…」赤司笑著摘掉紅色的瞳孔變色片，金色眼眸在月光下淡出透亮光輝。

「這樣討喜多了。」映日咧嘴笑道。

「祢醉了。」赤司突然貼近伸手撫上額頭，微涼的體溫讓映日不自覺閉上雙眼。

「鳥居不用太大沒關係，祀糧每三天一奉，祭典每逢滿月一次，小狐狸們喜歡吃豆皮烏龍麵…」映日低聲道。

「知道了。」赤司微笑道：「不過祢得換上我準備的和服，雖然白色也不錯，但是牡丹花色更適合祢。」

「沒差，反正也只有你看的見。」映日直視赤司的紅黃異色眼瞳。

「那你願意為我跳一首神樂嗎？」

「…你還真是殘忍啊。」映日輕笑道，所有的猶豫、牽掛、追戀，那些自己仍然放不下的桎梏，赤司那雙眼睛彷彿能完全看透。

「我期待那天的到來。」赤司笑著轉身離去。

【青峰と黃瀨】

當黃瀨好不容易從夜店脫身回到家已經深夜，他悄聲打開門發現客廳燈仍開著。

「小青峰，睡在沙發上會感冒的…」黃瀨輕輕推搡，無奈對方實在睡得太熟一點反應也沒有。

突然，一個青藍色的光點從青峰領口掉出。

「這是－－」黃瀨認出了那是自己的耳環，就這樣串上銀鍊掛在青峰胸前。

黃瀨輕撫耳環，光滑的觸感甚至是細小刮痕都讓他感覺熟悉不已。

現在的身體是從映日的一尾分出，即使長得跟『黃瀨涼太』再像，有些小地方還是藏著差異，他伸手輕撫左耳，當年為了紀念青峰生日而打上的耳洞消失，他與青峰間的回憶無論甜蜜痛苦都已隨著棺木一起埋葬掉。

「…涼太？」感覺青峰溫暖的掌心貼著臉龐，黃瀨才發現自己哭了。

青峰只有在獨處或是撒嬌的時候才會這樣叫他，每次都讓黃瀨忍不住心軟。

「我沒事。」黃瀨微笑著抹掉淚水。

「我一直在找適當的時機想將這枚耳環還給你。」青峰將鍊子解下取出藏青色耳環：「每次摸著它都會想起那一天…」。

「讓我不禁害怕，你是不是又會離我遠去。」青峰苦澀的笑著：「但是比起我，它對你的意義更深厚。」最後仍是將耳環放到黃瀨手中。

黃瀨將耳環緊收在掌心，然後鬆開。

「這次，我想請小青峰替我戴上這枚耳環。」黃瀨溫柔道，一雙眼眸閃著動人光芒：「少了這個就不是『黃瀨涼太』，而且這是我對小青峰的心意。」

青峰咬住黃瀨的耳垂道：「你的心意我確實收到了。」

【紫苑と映日】

「我要出一趟遠門。」早上，映日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家。

穿越蓊鬱森林小徑來到參天大樹前，陽光灑下的溫暖讓他回想起百年前化身為人的那一刻，映日伸手撫摸無花果樹笑道：「長的十分好嘛…」

悅耳鳥鳴中夾雜著異音襲來。

「烏鴉！」

一群黑色人影猛的從樹林中竄出，背上黑色羽翼展翅，尖銳鳥喙面具下一枝木笛發出陣陣嘯音。

映日發動狐火，從念珠中發出的靈力波動在他腳下形成鮮紅色的六芒星陣。

「封印！？」映日發現自己無法動彈，視覺黑幕襲來。

淡淡的槴子花香，映日緩緩睜開眼睛。

「您醒了嗎？」銀鈴般的女聲傳來。

「妳是…」映日起身望著眼前身穿紫色狩衣的少女，熟悉面容與記憶重疊。

「小女子赤司紫苑。」少女微微俯身：「代家兄向您賠罪，請您原諒他的種種無理。」

映日擺擺手：「對了，剛剛的結界是妳做的？還有那群該死的鴉天狗－－」

「這部分我就不清楚了。」少女歪著頭。

「這裡究竟是那裡？」

「是我居住的宮廷宅院。」

「所以是記憶穿越嗎…」

「您身上帶著家兄的念珠吧，若紫苑推測無誤應該是家兄的靈力引發這些現象。」

突然一陣風吹過，少女眼看手絹飛去趕緊伸手卻重心不穩的撲倒，映日趕緊撐住她。

「妳的手…」

「被發現了嗎？」紫苑無力的笑著：「其實哥哥也是，右眼幾乎全盲喔。」

紫苑重新坐起身開口道：「我和哥哥是雙胞胎，誕生在陰陽師世家從小就擁有超凡能力勝過歷屆當家，父親大人害怕這股力量會引起朝廷覬覦，便斷除我雙手雙腳的筋脈，讓我無法畫符，然後毀了哥哥右眼視力，讓他無法施展眼力…」

「所以才有這串念珠嗎？」

紫苑點點頭：「我們的靈力主要是蓄積在眼瞳，哥哥失去一隻眼睛只能將靈力轉寄到念珠中。」

「……我聽說，那傢伙將我封印之後回到京城拒絕官職最終落破病死。」

紫苑聞言突然咯咯笑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那樣跟您說的，不過哥哥回到京城後很努力的輔佐天皇喔！」

「赤司那個混小子居然騙我－－」

少女溫柔笑著：「唯有權勢才能守護遠方的您不再受到傷害。」

「真是一廂情願的做法啊。」映日不悅道。

「我也唸過哥哥好幾次了，他那固執的牛脾氣發起來可是連雷公都要怕。」紫苑跟著不滿道。

兩人就這麼相視而笑了起來。

這時，映日的身軀突然散發微光轉為透明。

「看來時間差不多，我也該回去了。」映日起身道：「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聊聊。」

「隨時歡迎您來。」紫苑柔聲道。

「苑兒，妳在嗎？」和室的門突然被拉開，身穿黑色狩衣的男子看到眼前景象愣在原地。

「……映日？」

『後會有期。』映日朝他笑著做出嘴型，隨後化為無數光點消失。

【黃瀨と青峰】

籃球拍打地面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黃瀨君這樣熱愛著籃球應該也能夠進入ZONE吧？』黑子的水藍色的髮絲在風中飄揚。

『這是不可能的啦！』他還記得那天的夕陽十分美麗。

『因為我熱愛的並非籃球本身，而是透過籃球看到的…那個人啊。』

已經好久沒有做這麼懷念的夢了。

黃瀨緩緩睜開眼，從美麗夕陽透出之下是熟悉的溫柔笑容。

「小青峰…」黃瀨睡眼惺忪的伸出手。

青峰俯身將他從沙發上抱起。

「今天這麼早？」黃瀨抵在青峰肩窩撒嬌。

「練習提早結束，剛剛做什麼夢了，看你一直在夢囈。」

「嗯…夢到了以前打籃球的事，吶，小青峰在IH對上海常的時候為什麼不用ZONE呢？」

「不是不用，應該說是不能用吧。」青峰搔搔頭移開視線：「會分心。」

「咦？」黃瀨疑惑的歪著頭。

「－－因為看見汗水滑進你領口而分心。」

黃瀨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突然炸紅道：「小、小青峰在賽場上都在想什麼啦！」

青峰拿起籃球笑道：「想看更多你追逐我的樣子。」

黃瀨尷尬的拿著籃球站在那裡，雖然他本人對one on one意欲滿滿，不過畢竟不是原本的身體，鍛練已久的手感完全消失不說，連辛苦練來的肌肉也沒了。

青峰拍拍他的頭安撫道：「雖然copy技能不能用，基本的籃球打法還是可以的。」

「可是這樣就無法讓小青峰盡興…」黃瀨寞落道。

青峰貼到他耳邊輕輕呼氣低聲笑道：「那等晚上再補償我吧。」

不等黃瀨反應，青峰抄下他手中的籃球反身就是一記俐落跳投。

「來吧，黃瀨！」

黃瀨無奈撫著泛紅的耳朵，猶豫了一下終是往青峰朝自己伸出的手握去。

「再來一次！」籃球在青峰手中輕鬆入框，黃瀨不甘心喊道。

「真拿你沒辦法。」

看著青峰在夕陽下的耀眼笑容，彷彿回到剛加入帝光籃球社時的青澀感讓黃瀨忍不住鼻酸。

那是他與青峰的初戀。

「我來囉！」黃瀨抹掉汗水露出認真的眼神再次跨步上前。

就在一來一往激烈爭球之間，黃瀨突然重心不穩，青峰隨即放掉籃球伸手緊緊護住他，兩人在地上跌坐成一團。

「黃瀨，你沒事吧！？」青峰緊張道。

「沒事－－」冰涼的雨珠突然打落在黃瀨手臂上。

雨勢驟降，青峰抱起籃球另一手抓住黃瀨就往回家的方向跑，當兩人走進玄關，衣服已經半濕。

「要一起洗澡嗎？」黃瀨攬住青峰的脖子將微涼的身體貼近，金色雙眸勾引著誘人邀約。

青峰拉住他狠狠吻上。

黃瀨還以為會在浴室直接被壓倒，沒想到青峰迅速將兩人身體沖暖後，隨即一把將他抱起走出浴室，移動過程中，早已蓄勢待發的分身一直擠壓到黃瀨後腰，青峰隱忍的表情讓黃瀨一路笑到了臥室床上。

「別再笑了！」青峰泛紅著臉，美食當前卻不能吃讓他忍的痛苦。

「給乖孩子一點獎勵。」黃瀨將手繞上青峰脖子將唇貼近，輕輕的磨蹭與舔拭。

青峰伸手探入已略為濕潤鬆軟的後穴，黃瀨隨著手指的攪弄按壓發出陣陣呻吟，他將腳勾住青峰腰間催促。

儘管青峰已忍的滿頭是汗，仍然伸手將枕頭塞入黃瀨後腰，確認他的舒適度，這才俯身將炙熱推入黃瀨體內。

「嗚…嗯啊…哈……」黃瀨挺起腰桿，快感延著背脊流竄。

青峰先是開始緩慢退出再挺入，沒幾下便克制不住開始加快速度。

「啊啊…哈…嗯啊－－」幾近失控的強勁力道讓黃瀨只能顫抖著抓住青峰的背。

突然，滾燙的水滴打在黃瀨臉上。

「小青峰…？」

只見青峰挺動著腰身，眼淚不停的滑落。

「不要離開…我身邊…」隱藏在心底的不安化為淚水滿溢而出。

「我會永遠陪著小青峰喔。」黃瀨愛憐的親吻他的眼角和臉頰，將哭的像小孩似的青峰擁在懷中柔聲安撫直到抽噎止住。

「哇，真是糟糕的臉啊…」看到青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黃瀨忍不住噗笑出聲。

青峰伸手抹掉淚水，再度開始擺動腰身，引的黃瀨忍不住仰頭呻吟。

兩人緊緊擁抱著到達了高潮。

窗外，大雨仍在下著，天空灰濛濛一片。

腳傷隨著原來的身體一起消失，然而無論黃瀨說幾次「已經不痛了」，每到雨天青峰仍會下意識伸手撫上黃瀨的腳踝替他按摩，也許是愧疚也許是補償，曾經被傷害過的心並非如此容易就能痊癒。

黃瀨咬著唇忍住淚水，等待兩人都能夠釋懷的那天來臨。

【映日と黃瀨】

「歡迎回家！」黃瀨拉開陽臺玻璃門笑道。

「嗯，我回來了。」映日跟著展露笑顏讓黃瀨有些看呆。

一個布袋被放到地上，裡面的東西發出滾動的聲音。

「這是？」黃瀨好奇道。

「禮物。」

映日從袋中拿出一顆無花果放到黃瀨掌心，沾染露水的紫紅色果實有如寶石般散發濃郁香氣。

「感覺真是懷念…」黃瀨垂下眼簾柔聲道。

一隻小狐狸溫順的將頭靠到他腿上低聲嗚咽，黃瀨伸手輕撫牠的頭。

「今天來做無花果派給大家當點心吧！」黃瀨咧嘴笑道，狐狸們高興的搖起尾巴跟進了廚房。

映日獨自坐在陽臺上，微風徐徐吹拂。

無論美國還是日本，無論過去或未來，大家都在同一片蔚藍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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