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惨的鲁旖卡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我身前的桌子上，覆盖了昏暗的蜡烛火光。空气中传来清新的海风，耳边传来的是哗哗的海浪互相拍打的声音。我坐在椅子上，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享受般的眯起眼睛。好久没有这样享受海风和阳光了。作为鲁旖卡的那段时间，先是被锁在狭小的船舱里，每天只顾得迎接男人了，根本没有精力去享受海风；后来被扔到底舱，就更没有机会去接触阳光了。直到现在，我披上了艾丽莎的皮，终于可以惬意的享受生活了。我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本，我留在上面的字迹和艾丽莎的笔迹一般无二。我延续着艾丽莎的思路，把以后的计划和明天黑人拍卖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接下来只要坐等着收钱就可以了。或许我还应该接受几个友善的绅士们递过来的邀请，参加几个宴会，顺便打探一下联邦未来的堪萨斯州的一些情报。

　　鲁旖卡此刻躺在我的床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没有五个小时她是不会醒过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美丽的身体灿灿生辉。真是个美人啊。她的五官既像白种人那样高鼻深目，又有亚洲人那样的细腻精致。就凭这一点就让我嫉妒不已。我此刻的皮是一个典型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五官棱角分明，但毛孔却有些粗糙。如果从远处看过来，会惊艳万分；但仔细看的话，粗糙的毛孔就会破坏掉所有的美感。

　　鲁旖卡却不同。她的五官看上去是一个典型的雅利安人种，高鼻深目和白种人一模一样。凑近观看，皮肤又像亚洲人那样细腻润滑，仿佛珍珠一样让我爱不释手。如果我披着一张男人的皮的话，我会小心的把眼前的美人抱在怀里细细把玩，哪怕玩上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可惜此刻鲁旖卡的灵魂里，却是个我痛恨的女人啊。

　　我锁好笔记本，厌恶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走出了房间。我是艾丽莎，我需要为明天的黑奴拍卖会做很多布置，接下来我会很忙。

　　*** *** *** ***

　　艾丽莎的身上传来了暖洋洋的感觉，这个感觉让她很熟悉。她记得五年前，在她还小的时候，每天都会在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醒过来：真是熟悉的感觉啊。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接收了庄园所有事务，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了。作为一个富有的女人，艾丽莎继承了庞大的家产，足够她嫁给一个真正有权势的人。但艾丽莎却没有这么做。她每天忙碌的工作着，只为了能保住她最爱的父亲留给她的这些东西。

　　艾丽莎知道她没有经商的天赋。尽管她一直以来很努力，这五年来，父亲留下的财产却在她的努力下一点点的缩水。直到今天，艾丽莎的庄园已经濒临破产了。一直以来，她都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编织在她的周围，引导着她的命运。她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也无法摆脱那似乎注定的命运。

　　她有一个叫斯蒂夫的未婚夫，一年前，在她的庄园处于最困难的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态度高高在上，要求艾丽莎履行与他的婚约。艾丽莎看着斯蒂夫带来的婚约证明，心如死灰。艾丽莎的父亲在墨西哥战争中，与斯蒂夫的父亲定下契约，让两个人结成夫妻。但艾丽莎的父亲却不知道，斯蒂夫是一个摩门教徒。他已经有了四个妻子，而艾丽莎会是他的第五个妻子！(注1)这是艾丽莎绝对不能接受的！

　　幸好联邦是一个法制国家。所谓的婚约无法从法律上强制执行，只能带来道德上的谴责。斯蒂夫摩门教徒的身份又给艾丽莎带来了一些同情——在现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摩门教等同于邪教。（注2）

　　尽管斯蒂夫手里有婚约，尽管斯蒂夫声称在履行婚约后，会承担艾丽莎的债务，但艾丽莎绝不屈服。终于她决定铤而走险，集中了最后的财务，租用了克里斯托弗船长的七月花号三桅船，前往了非洲大陆。

　　她要向斯蒂夫证明：她艾丽莎，绝对不会因为濒临破产而屈服，去和很多女人一起，做一个暴发户的玩物！她，艾丽莎，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是一个拥有顽强精神的女人，是一个新大陆自信飞扬的女人！

　　她父亲留给她的庄园，和墨西哥大盐湖那一片的领土，（注3）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所以，我不能享受安逸的生活，我不能懈怠！”艾丽莎给自己打着气，强忍着浑身散架一样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

　　呼——呼——，她喘着气，吃力的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昨天晚上一定是太累了，好久没有这样辛苦的起床了。艾丽莎感觉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神经和身体有些木木的、不协调的感觉。她睁开眼，发现窗外已经艳阳高照，看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艾丽莎按着头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忙了一个通宵，应该是早晨才不知不觉的睡去。今天还有好多工作要忙——清点黑奴，布置船体，采购物资，准备迎接明天的拍卖会。但是首先——

　　她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我需要穿上衣服。”

　　艾丽莎抬起头，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皱了皱眉，自从上了船之后，她没有侍女，一切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平时没有什么——她也不是娇嫩的温室花朵，但是现在就有些不方便了。“鲁旖卡！”她的声音有些急躁，那个该死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真的以为做了她的秘书，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心情有些焦躁的艾丽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她有些生气，正要下床自己去寻找衣物的时候，舱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还知道回来？！”艾丽莎愤怒的抬起头。她以为是鲁旖卡听到了她的声音跑回来，张口就要大骂。但当她看到走进房间的人的时候，几乎已经脱口而出的话却被堵回了喉咙！

　　“斯蒂夫！”艾丽莎眼睛几乎喷出了火。她慌忙找东西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口中和以往一样，盛气凌人的对他大喊：“混蛋，斯蒂夫！你居然敢就这样进来！”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斯蒂夫一反常态。他不像以前那样，看到自己愤怒的样子就变得唯唯诺诺。此刻的斯蒂夫眯着眼，眼睛里透出毒蛇一样的光；他嘴角嘲讽似的翘起，那颗金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他用手随意的勾着拐棍，让拐棍的曲柄在手指上荡来荡去。他咧开嘴，发出嘲讽般的声音：

　　“真是一匹小悍马啊，”他的嘴里啧啧的发出声响，“昨天你真是狼狈，被那么多人操的还爽吗？那么今天，是不是该轮到我来爽爽你了？”

　　“你说什么？”艾丽莎火冒三丈，怒火让她顾不得自己赤裸的身体，她狠狠的用手一撑床，就想扑上去和斯蒂夫厮打。但忽然间两腿中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悲鸣一声又瘫倒在床上，心里一阵惊慌。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是斯蒂夫！那个男人扭曲着脸，狠狠的一个巴掌拍在艾丽莎的脸上。艾丽莎被他打的头脑一懵，像是傻了一样看着斯蒂夫。

　　斯蒂夫的嘴里嗬嗬怪叫着，揪着艾丽莎的头发把她拽到床边，狠狠的让她摔到地板上。艾丽莎第一次这样被斯蒂夫对待，她慌乱的对斯蒂夫拳打脚踢，却丝毫也阻止不了斯蒂夫的行动。直到她无意中抬头，看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射出的自己，才像是见到鬼一样尖叫起来！

　　“啊——————”

　　她胡乱蹬着腿，脸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她指着镜子，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像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因为她发现，镜子里映射出来的，不是那个熟悉的自己！

　　镜子里的那个黑发女人——

　　——是那个该死的印度人！那个该死的船妓！那个放荡的婊子！那个鲁旖卡！

　　“这不可能！”艾丽莎像是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向梳妆台爬去，但头发却被斯蒂夫狠狠的抓住！

　　“你别想跑！”他喘着粗气，眼睛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血红，“你别想跑，鲁旖卡！昨天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总把艾丽莎那个贱人挂在嘴上吗？你不是宁肯被几十个男人操上一个晚上也不愿意被我碰吗？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贱人！哈哈哈哈哈！”

　　斯蒂夫疯狂的大笑着，狠狠的把鲁旖卡按在地板上。他看着鲁旖卡嘴里胡言乱语，两腿胡乱的蹬着，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短？你是不是被黑人操习惯了？”他用脚用力踩着鲁旖卡的小腹，看着鲁旖卡疼的满地打滚，解开自己的裤子。

　　“你以为你攀上了艾丽莎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我怕她？”他拉下内裤，露出早已狰狞得高高翘起的阴茎。

　　“你以为我真的看上了艾丽莎那个贱人？！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她在墨西哥那破地，就她那模样，哭着求我，我都不愿意操她！！”斯蒂夫发泄似的拉起鲁旖卡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的按进床垫里，看着她因为窒息，无力的挣扎着她的手。

　　“要不是为了我父亲的金页！要不是为了教宗的位置！我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满世界乱跑？”在鲁旖卡的哭喊中，斯蒂夫用力掰开女人的腿，狠狠的把自己的肉棒插了进去！

　　“你他妈的就是个烂婊子！就你这松逼烂货还不愿意被我操？！”斯蒂夫在鲁旖卡的阴道里感受不到一点紧凑，女人的阴道在昨夜的一番纵欲后还没有恢复，斯蒂夫只觉得自己肉棒进入的地方空荡荡，没有一点弹性。他抽动了几下，感觉不到一点快感，便狠狠的抽了出来，扒开鲁旖卡的臀缝，一点前戏也没有做，直接插进了女人的肛门里。

　　“告诉你！在我拿到了金页后，我就让艾丽莎和你趴在一起，让你们做一对妓女，做一对烂婊子！”斯蒂夫恶狠狠的抽动着，感到自己胯下被沾得黏黏的。他低下头，发现一缕鲜血，从自己肉棒和女人肛门接触的地方流了出来。“哈！”男人发出一声嘲笑，“你后面还是处女？我这是给你破处了是不是？”

　　鲁旖卡已经泪流满面，她呜呜的哭泣着，说不出话来。她的头脑里一团乱麻，她甚至以为自己陷入了噩梦中：自己被变成了最看不起的人的样子，被另一个看不起的人强奸着。上帝啊，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噩梦，求求你快点让我醒过来吧！

　　她向上帝祈祷着，用头不停的撞着床垫，试图分散从身后传来的痛苦。她感到一根火热的肉棒在她的直肠内横冲直撞，带着一阵阵的撕裂感。她之前还是一个处女，和男人连接吻都没有过，如今却像是一个最下贱的妓女一样，被斯蒂夫粗鲁的对待。“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让我被遭受这样悲惨的命运！”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意识仿佛一点点离他远去。

　　恍惚间，她感到背后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一个人软趴趴的倒在她的后背上。一个清脆的声音，用最纯正的英式英语对她说着话。那个声音是如此熟悉，那是陪伴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声音！

　　鲁旖卡猛地转回头——她看见斯蒂夫紧闭着眼睛，趴在自己的后背上不省人事；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得意的站在那里。看她的姿势，正是她用木棍打昏了斯蒂夫。

　　那个女人挑着眉毛玩味的看着鲁旖卡。她有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被她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披在身后。她站在那里，英姿飒爽，给人一种英武干练的感觉。

　　“呦，艾丽莎。”那个女人开口说话，她顿了一下，仿佛发现什么语病似的，自嘲了一声，“当然，你现在是鲁旖卡了。”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鲁旖卡虚弱的发问。眼前的一切让她十几年来的信仰突然倒塌。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应该是你来回答我的问题。”那个长着艾丽莎容貌的女人扔掉手里的棍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个男人——”她用手指了指斯蒂夫，“——他和艾丽莎是什么关系？他所说的金页又是什么？”

　　“你——一个普通的庄园主，究竟拥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们会和金页扯上关系？告诉我这一切。因为你们，似乎牵扯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麻烦了！”

注1：摩门教初期有一夫多妻的传统，但在1890年后严禁实行多重婚姻。现在的摩门教已经没有一夫多妻的教义了。但摩门教衍生出来许多分支教派，诸如基本教义派的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其他摩尔门教基本教义派团体、摩尔门教改革派等有些还坚持多妻制度。为当代美国法律所不容。也被摩门教斥为异端。

注2：在19世纪，摩门教被绝大多数人认定为邪教。例如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一书中，血字的研究里面就有相关描述，这可不是作者菌在泼脏水哦。

注3：应该很多人能猜到了……没错，就是现今的犹他州盐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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