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ss of Janus 12 梦醒

Bless of Janus 12 梦醒

上次的探险之后，修理苍之骑神所需的材料终于收集完毕了。

在位于卢雷的军方专用机甲仓库，黎恩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等待着。

他没有发现他一直紧紧握着拳头。

他其实有些害怕，就像曾经在绯红王座与奥尔迪涅决战之前一样。

修复完毕之后，有什么就要改变了。

他有这样的预感。

那个人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当面骂他，“别撒娇了！”

可是他不在，所以他要代替那个家伙，反复对自己说：打起精神来！想要替他修复他的搭档的不是你吗！要先努力达成这个目标啊！

至于在那之后，他要做什么……

“黎恩君。”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会长。”

小个子的女孩露出有点为难的笑容：“我都不是会长了。黎恩君真是的。”

“对不起，一直改不了口。”黑发年轻人接过她递来的饮料。

“听乔治说，已经两天了，你完全没有去休息过。身体没问题吗？”

两天了吗，他几乎没有察觉到。

苦笑了一下，他摸摸头，“大概是太紧张了，所以没办法休息吧。”

女孩一愣，随即坚定地拉起了他的手：“黎恩君，这边来。”她把他拉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

“之前就跟黎恩君说过了吧，不用一直站着的，坐下来也没关系，休息一下也可以的。”

“黎恩不是一个人，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有什么困难的事，告诉我们，只要能做到，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会长……”

“哈哈，这样说可能有点自负吧。”托瓦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脸，“毕竟，黎恩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即使在各地旅行的时候，都能听到灰之骑士的大名呢。”

“……”

“请您不要那么说。”

“诶？”

他把脸深深的埋下去，不敢面对曾经给了他许多照顾与人生建议的前辈：“只有您，请不要那么说。”

曾经跟着托瓦会长在托利斯塔奔忙，帮助他人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充实的时光。

相比之下，背负灰之骑士的名号所经历的战场，是他不想回想的伤口。

“我曾经认为，由我出手能更好的减少伤亡，结果，我自己也手染鲜血。”

“以命令的理由去作战，但我确实夺走了他人的生命。”

女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褐色眼睛里染上了哀伤，“黎恩……”

站在战场上，用战斗掩藏自己的错误与伤痛的他，要是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会长记得的只有曾经在学校给您帮忙的我。”

“而不是所谓的英雄。”

一只小手盖在了他的手上，比他握惯了太刀的手要纤细的多，却比他的更坚定与温暖。

“我全部都会记得的。”

“不止是我，大家都是。”

“学校的大家，你们VII组的人，甚至是克洛，我们全部都会记得的。”

“为了他人奔忙的你，战场上的你，都是黎恩。”

“黎恩说自己夺走过他人的性命，我没有办法替你辩驳什么。但是那现在也是你的一部分了。”

“就跟我们没办法选择我们的出生一样，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过去。”

“但是我觉得，这个过去对黎恩也一样重要。”

“因为背负了他人的生命，所以这之后才要努力去寻找不会再得到同样结果的方法，不是么？”

跟过去在她怀里哭泣时一样，她的话也再次缓解了他心口的伤痛。

他知道，手染鲜血战斗的噩梦还会在他此后的一生中继续纠缠着他。

但是在他每一次去面对，每一次受到朋友们的鼓励与接纳之时，那种痛苦就会淡去一分，直到他能正视与控制那份发自心底的罪恶感。

“从这之后才是更重要的，对吧。”他终于能抬起眼睛，与她相对，对方还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作为鼓励。

“是啊，黎恩也有好好的，努力的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是么。”

“又被会长看到丢脸的样子了。”他僵硬的笑了一下，抬起头用力看着天花板。

小个子女孩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贴心的转过脸不去看他。

“可是，对手真的很强大啊。”他深深的呼吸着，“说不定以后还会被那样利用的。”

“啊，那位大人吗？”托瓦收回手，叹了口气，“的确呢。”

“不过，我觉得我们，我和乔治，安酱，还有VII组的大家，都能在这点上帮助黎恩的。”

“只从黎恩的角度去看，也许看不到那位阁下的目的与本意。”

“但是我们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帮黎恩看的更清楚吧。”

“看明白了，就算不能全部避开，也一定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要提供各方面情报的话，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吧。”乔治前辈不知何时也从仓库里出来了。“我只能在工程技术方面提供参考而已。”

他忙得一头是汗，正捞起毛巾擦着胖乎乎的圆脸。

“怎么会，”黎恩站起身：“没有乔治前辈的话，很多事根本不可能达成。”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外跑去：“我去给大家买点吃的来吧。”

“啊……黎恩君，不用了。”

“哦，麻烦你，要甜的哦。”乔治冲着他的背影喊着。

不管怎么说，他和托瓦相对一笑，插着腰看向跑远的后辈，能有点精神就太好了啊。

最后那一句黎恩听到了--他特意买了乔治前辈喜欢的黑樱桃派。

跑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一艘眼熟的小型飞艇正在飞向机场的方向。

那个好像是情报局的？

他跟山鸟少尉上次逮捕犯人后似乎看到过。

为什么在这里？

他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那艘飞艇开始降低高度，似乎在做着陆准备。很快它就被其他建筑挡住，看不见了。

他朝着机场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决定暂时记在心底，先把东西送去给乔治前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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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吗？”工作人员们抬起头，如释重负的看着巨大的蓝色人形。

乔治，托瓦与黎恩站在施密特博士身后，等他做完最后的确认。

“哼，看起来是与你们提供的灰之骑神以及这个机体以前的数据差不多。不过这种人形最关键的还是它的智能部分不是么？”

施密特博士推了一下眼镜，无聊的耸耸肩转身：“也算有趣的经验。之后能不能用就不关我事了。”

“还是一样嘴硬……”乔治无奈的目送他和助手们一起离去的身影，“明明挺高兴能亲手修复这种神奇的东西的。”

黎恩全神贯注的看着恢复完整的骑神，心情激动之余又忍不住有点失落。

这条长路，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在这之后，他也许得去开始一条新的路。

克洛斯贝尔与列曼自治州的事一直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上次遇袭的事也让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下去了。

那些人的作法是错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是让他们做出那种选择的原因，他也可以理解。

问题是，他能对此做点什么呢？

就算他的力量，哪怕是加上瓦利玛的力量，都太微小，但就像修复苍之骑神一样，如果什么都不去做，那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黎恩。”托瓦会长的呼唤再次把他从思考中唤醒。

“会长，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你要去跟他打个招呼看看吗？我们也不清楚他的智能部分有没有受损。如果没有损伤的话，由你们来交流会比较方便吧。”乔治前辈温和的说。

“是，我试试看。”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呼唤曾经为敌也曾并肩作战的骑神：“奥尔迪涅。”

苍之骑神的视镜与胸前的核心一起亮了起来。

太好了，看起来有反应。“你还记得我么？”

“……”

苍之骑神古怪的沉默了一会儿：“此问题为确认记忆芯片的情况么？”

“嗯，差不多吧。”爱较真这方面，奥尔迪涅跟瓦利玛有点像呢。

“根据记录：此次启动已与灰战斗过3次，共战过1次，听启动者提起过灰之启动者59次。”

“回答：记得灰之启动者。”

“结论：记忆芯片没有问题。”

在奥尔迪涅报出战斗次数的时候，黎恩还能镇定的听着，到对方连被启动者提起几次都报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呆住了。

“……”正在啃着樱桃派的乔治被自己呛得大咳起来。托瓦急忙上去猛拍他的背。

奥尔迪涅跟瓦利玛都是天然吐槽高手。他面红耳赤的确认了，却也同时背过身去。

“……”托瓦注意到了他的样子，推了一下乔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向仓库外走去，顺便帮他关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黎恩才压下自己眼中的热意，再次对他开口：“奥尔迪涅，我想问一下，我能接受试炼，成为你的准启动者或启动者吗？”

苍之骑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目前不能。”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没抱多少期望。成为两个骑神的启动者，他还没有那种野心。

他只是害怕有人会利用奥尔迪涅的力量而已。如果他自己成了启动者，就像瓦利玛一样，起码能稍微有所防备。

“那么，启动者的试炼会再开吗？”

“现在不会。”这一次的回答来的很快。

那就足够了。对他而言，苍之骑士只有一个人。

他不知道的是，骑神跟骑士们其实挺像的。

比如他和瓦利玛，都一样迟钝。

又比如克洛和奥尔迪涅，都一样狡猾。

“奥尔迪涅，你想回到海都地下去吗？”如果这是那个人的搭档的愿望，不论有多么困难，黎恩都会努力帮他实现的。

“……”

“条件不足，无法回答。”

条件不足是什么意思？他也许该再联络一次委员长和塞利奴，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

之前他也尝试过跟她们取得联系，可惜的是没有成功。亚丽莎陪她的祖父去高原拜访老朋友去了，他也没法确定这是不是因为RF社联络网路本身的问题。

等下回去要再试一次，他默默的想。

跟奥尔迪涅交谈了一会儿，黎恩就与他暂时告别，出去与乔治他们会合。

苍之骑神才刚刚修复完毕，他们都认为让他不受打扰的恢复一下比较好。

托瓦为了亲眼看着这个修复工作而中断了旅程。对他们而言，这是他们共同的朋友留下的唯一牵挂。如果不是因为安杰丽卡现在人已经在国外，她也会赶来。为此黎恩和乔治受了她好一顿埋怨。

他们一起在卢雷又逗留了一天，在确认了苍骑的情况稳定之后，托瓦也将与他们分开，继续自己的游历。

为了庆祝与告别，乔治前辈建议他们去食堂吃一顿。

三人出去的时候，发现旅馆大厅有些忙乱。

“真是对不起。”负责人看到他们站在门口，急忙上前来道歉：“因为有一批客人临时入住，所以有些人手不足。”

“等客人们回来的时候，情况应该能有所好转了吧。”

“真少见，”乔治为托瓦拉着行李，“这个季节卢雷居然会有这么多游客啊。”

“……”

“黎恩？”

“嗯，来了。”

“怎么了？”托瓦仰头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表情。

“没什么。”他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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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15：00

一群工作人员聚集在机甲仓库里。

他们的制服与之前施密特博士的助手们完全不同。门口也派遣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作为守卫。

“骑神数据正常。”

“研究对象的反馈数据也没有问题。”

一位负责人走到苍之骑神脚下，抬头看向骑神的视镜与核心部分；“山鸟少尉，你的感觉如何？”

“一切正常。”从骑神的扬声系统里传来的声音远远没有黎恩之前听过的低沉。

“驾驶方法呢？”

“……信息不完整。”

“啧，这可有点麻烦啊。”

研究人员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插嘴：“可以等他慢慢想起来吧。反正不是还有灰之骑士大人作为主要战力吗？”

负责人摇摇头：“不该问的不要问，只要知道上面对此很看重就行了。”

“不过，也不能硬来啊，”他看看终端显示的数据，忧心忡忡：“之前听说派他去进行一些灰之骑士拒绝的任务，我还担心才启动不久，安装的心脏能不能负担的了。”

“幸好平安的回来了---”

他的话断在了半路上，因为有什么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

站岗的士兵紧张了起来，他们彻底的搜查了仓库上方。甚至找来了梯子，打开头顶的通风管道查看。

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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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露娜利亚自然公园外的小屋旁，阿诺管家打着伞站在艾尔巴雷亚家的导力车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傍晚时开始下的雨，直到现在还没有停。

虽然少爷的那位朋友应该不会失约，但是如果太晚了，也会耽误少爷的休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也许得考虑今天投宿在凯尔迪克的可能性了。

不过少爷他应该是最不想在这里借宿的吧。

在他忐忑不安之时，终于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他身边的心腹士兵紧张地端起了枪，可在看清来人之后就放下了。

在这夜晚的大雨中孤身一人赶来的，是那位有名的灰之骑士，也是尤西斯少爷正在等待的朋友。

不过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他没有打伞，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似乎对打在身上的雨水毫无所觉。

“舒华泽少爷，”阿诺管家出声提醒，因为他能看出来，如果不叫住这位大人，他说不定会一路就这么毫不停留的跑过这座小屋。

黑发年轻人好像突然被他从梦中惊醒，开了两次口，才终于发出声音来：“尤西斯，尤西斯在吗？”

“少爷他在里面等您。”阿诺管家向他礼貌的示意小屋的方向。

“……”黑发年轻人梦游一般的走向小屋，在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说了谢谢，可是却没能顺利的出口，如果不是两人距离如此靠近，他根本就不会听到。

这是怎么了？阿诺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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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西斯听到屋外的声音时，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很久没见过黎恩了，这次收到对方的信拜托他和劳拉帮忙，他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曾经的同伴是个什么都喜欢一个人扛的人，能向他们这些朋友伸出手来求助，至少说明他有所改变了吧。

他打开门，打算迎接故人。结果跌进门里来的，却像是一个浑身湿透的鬼魂。

金发青年吃了一惊，他扶着人到火炉边坐下，又亲自拿过毛毯盖在他身上。

等到对方全身停止了颤抖，他才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尤，尤西斯。”黑发年轻人的眼神茫然而没有焦距，明明是看向了他，却像在看着无尽的虚空：“那个，那个人，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呢？”

……

尤西斯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朋友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除了他，还有谁会让黎恩如此失态。

他没有反驳友人是异想天开，而是很冷静的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朋友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他在通风管道里听到看到的内容。

由于受的冲击过大，黎恩的叙述有些混乱，讲的太快的时候还会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过尤西斯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听他全部讲完，并尝试从中理出头绪。

“所以，你也没来得及确认对方的身份，只是听到他们说他的心脏是人工植入的，又可以启动苍之骑神，对么？”

“没有其他可能了吧。”渐渐平静下来的黑发年轻人十指交握，就像在祈祷。

“奥尔迪涅说：‘现在不会’开启启动者试炼，也拒绝我‘目前’接受试炼。而少尉他，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奥尔迪涅的驾驶舱内了。委员长她们也说过，骑神的启动者，都有一定特殊的血统。”

“如果他就是那个人，如果苍之骑神的启动者还在，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尤西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当然是……当然是去把他夺回来！”黎恩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那个人，那个少尉是他们的实验对象，而且他们还说，我拒绝的任务，全部都是由他去执行的！”

“尤西斯，我拒绝的任务，都是……”他握紧拳头，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早该知道的，那些事情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消失。他不去做，那个宰相阁下又不会放弃，那么自然得要有人去接下来。

“不论少尉是不是他，我的逃避都给他带来了负担。”

“如果他就是那个人，他们不仅得到了苍之骑神，还利用了他，利用了没能复仇的他！”

而奥尔迪涅，正是他自己送到他们手上的。他的天真让他的愿望再一次成为了他人手中的工具，甚至有可能被用来伤害他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被穿透心脏的人，不是他呢？

这一次，尤西斯也静默了。他的朋友的人生总是过于艰难。不同于他们，只需坚持自己的愿望与道路，他的前路尚未明朗，背负的却太多太沉重，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前后都是荆棘与悬崖。

他可以想象黎恩的心情：不论怎么做都会被利用，不论做什么都是错误。

偏偏做为所谓的英雄，国家的财产，退无可退，周围的一切也不容他退。

如果这是身为有力量之人的代价，他也没法辩驳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命运，未免太残酷了。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要尽他自己所能，帮助朋友重新看清眼前的情势。

“你想去救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你每次一碰上跟他有关的事，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卡雷加斯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首要的一点，你还记得么，他是犯下了过错的人。”

尤西斯的话像一盆冰水一样，直接浇在了黑发年轻人的身上，让他的混乱，迷茫通通冻结成了冰渣。

“就跟我的父亲一样。他被羁押，扣留，我也很难过。但是，不论是出自什么原因，父亲所犯下的罪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

“如果你所说的少尉就是那个人的话，他的处境当然很糟糕，可他也是在偿还他曾经的错误。”

‘不论理由多么正当，他们的手段是错的。’他自己说那些人的话也变成了如今缠在他颈上让他无法呼吸的枷锁。

“我知道。”黎恩双手紧紧交握，他其实都知道。

不论他有多么重视那个人，不论他的理由是什么，他的方法是错的。

可是因为太在乎了，他宁可闭上眼睛，也想要他先回到这个学校，回到这个VII班，回到他能看到，能触及到的地方来。

那之后要怎样，他那时不敢去想。现在不得不看到了。

“但是，那不应该包括由他去做不好的事情。”

“不论是怎样的理由。”

尤西斯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捧住黑发年轻人一直死死紧握的双手：“你能想到这点就好。”

“你和我，我们亲近之人都做过错误的事。我能做的，是替父亲肩负起这个公都，直到他赎完自己的罪为止。”

“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人，你能做什么，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我曾经说过守护平民是贵族的义务，我也在努力履行这样的义务，这其中，也有你的影响。”

“你作为有力量的人也有很多烦恼吧，”金发的贵族垂下眼睛，“对不起，我们没法像你帮助我们一样帮助你。”

他起身取过装有那柄长矛的箱子，放到黎恩面前。

“可是只要你需要我们，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在这里。”

“嗯。”黎恩没有抬起头，只是紧紧抓住那个箱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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