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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6-18 10:27 5hhhhh 6060 ℃

                第五章

  阴山脚下,三数殿宇。古刹不大,但建筑精巧,金碧辉煌。

  有一男一女正停歇在主殿内,男的身着蓝衫,如玉树临风,女的一身洁白,似天外琼仙,端的是一对玉人。

  但听得那男子说道:「妹妹,你看这些壁画真是逼真之至,一点也不逊于咱们家里的那些藏画。」

  那女子若有所思,道:「是呀,哥哥。你说他怎么还没来呢?这几年来,他来去如风,简直是在跟我们捉迷藏。」她年轻的脸庞上满带风霜,美目顾盼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小子好好的安乐窝不呆,偏要去闯荡江湖。说什么要试剑天下,这些年武林被他搅得风波四起。总舵这次召他回去,另有重要任务分配。」那男子微微笑着,显是对那人颇为了解。

  「是呀,我早就叫爸召他回来,可爸也偏向着他。说什么年轻人多多锻炼是好事,还要我少管教内的事情。真是的。」言下之意,显是对自己的父亲颇有不满。

  「爹的话没错啊,更何况他是替母出力,难道你要伯母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餐风饮露呀。」

  「话是没错,不过这么久没见到他,我好难过。哥,你不也很想他吗?」

  「是呀,好久没跟他过招,他的『只攻一点,不及其余』的剑招是否更上一层楼了。」

  「哈哈,让云兄失望了。我现在的剑法不进反退,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求教方家呢。」殿后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风神俊秀,嘴角边挂着一丝迷人的弧线。

  那男子微笑着张开双臂,紧紧的与白衣少年拥抱在一起,屈指算来,两人已是三年不见了。

  那女子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双美目痴痴的望着那白衣少年,双唇紧紧抿着,纤手轻捻着腰间的绿丝绦。她眼见着他缓缓的走到身前,两行清泪夺目而出。

  白衣少年用衣袖轻拭她滚滚而下的泪水,道:「妹子,别哭。心里有什么委屈,大哥给你出气。」说毕退后几步,细细端详着她婷婷玉立的娉婷身姿,「妹子,你果然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那女子好似要纵体入怀,又强自忍着,樱唇轻颤,此刻她心里念着:「我终于又见到他了,他没变,他还是我永远的风哥。」几年的江湖风霜好像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他的笑还是依然的那样如阳光般灿烂。她瞧着他们步出殿外的背影,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这女子名叫楚羽,那男子是她的胞兄,名叫楚云,与这白衣少年三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教主要闭关行功,令我二人护法,咱们剋日出发,拂晓前必须到达。」楚云传达总舵的命令。

  他与这白衣少年卫风并称光明神教风云使者,两家累世通好,是光明教的肱股。

  以二人的年纪在教中出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固然有家世的缘故,但风云二人也是本教不世出的奇才。尤其是卫风,对武学的领悟更是超凡脱俗。

  十三岁出道,就在洛阳道上孤身只剑毙杀华山派第一高手岳凌峰,但除教中重要人物外均不知是为他所杀,成为武林四大谜之一。

  「云兄,我母亲有何交待没有?这几年亏你照料了。」

  「你这就见外了。汝母即吾母,这几年,都是我妹子陪侍于她老人家左右。唉……」楚云若有所思,一声长叹中有无穷的忧虑。

  他的妹妹楚羽从小就对卫风情根深种,此事教中尽人皆知。然而他们的父亲楚天舒却早在楚羽襁褓之时就与白驼山庄的陆少东订下婚盟,将楚羽许给陆少东的幼子陆旭为妻,这也成为妹子心中永远去除不了的痛。这几年楚羽的笑容随着年岁渐长越发淡漠,现在更是一年到头极少见到她鲜花一般的笑容,更莫说听到她那黄莺般清脆的笑声了。

  「所以这几年我尽量在外面漂泊,一来盼时光流逝能解羽妹心中烦忧,二来家母年岁渐大,无力再为教中执法,做儿子的替母分忧也是应当。」卫风看着站在主殿门前石狮边的楚羽,风姿绰约,心中油然生起一种爱怜。

  楚云叹道:「风弟啊,如果感情的事能随着岁月的流去渐隐渐消,那么世间也就少了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了。」

  卫风调侃道:「哈哈,云兄好像对此有所心得啊。」楚云淡淡一笑,向俏立在风中的楚羽招了招手,三人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蹄声隐隐,渐渐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黄色沙尘中。

     ***    ***    ***    ***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返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非强,来之无穷。」

  明月阁中,秦姜一袭黑衫,一笼轻纱蒙面,遮掩不住浑身上下那种与生俱来的万种风情。

  「风儿,此次历练,你已踏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为娘的很是高兴,不过武功练得好,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究竟难言呀。」

  她边说边在那张褚红的书案上奋笔疾书,卫风跪在一方蒲团上,面前的木鱼正张开它那嗷嗷待哺的嘴,好似有话要说。母亲这几年专心钻研佛法,已日渐淡出教中事务,但他知道母亲心中实是有难言之隐,这可以从母亲那双一向淡雅从容的眼睛里看出来。

  「你于武学向有天赋,这是你父当年口授于我的心法,『长江大注,千里一道。』为娘修为有限,已帮不了你什么忙了,道从来时路上求,你好自为之。」秦姜的话里隐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奈,她凝视卫风的脸上爱怜无限。

  卫风如秋水般的明眸里有些困惑,「母亲,孩儿自当努力,不负母亲教诲。此次教主要孩儿护法,也是咱卫家的荣耀。」

  他的脸上不自禁的露出骄傲的神色。

  秦姜哎了一声,「赫连教主十年来沉缅武功,教中事务荒废。教中大权旁落于周简手中,此次召你回来护法,焉知祸福。」

  她轻轻抚着卫风满脸错愕的俊脸,「为娘的身为圣教执法长老,原当为教除污去秽。可如今江河日下,教中故旧星散,这几年我找借口退隐明月阁,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孩儿搞不懂……周副教主不是一向对圣教忠心耿耿吗?」卫风越发的糊涂了。

  周简当年在大别山被仇敌陷害,垂危之际是赫连教主令人将他救出,吸取入教,并且连年破格提拔,短短十年间就升为副教主,很明显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选。

  「世事难料,『山雨欲来风满楼』呀。风儿,你与楚云总角之交,盼你们能共度难关,为娘的就算是死也是含笑九泉。」

  卫风大惊,上前抱住秦姜纤细的柳腰,「母亲为何发此不祥之音,纵有千难万险,也有孩儿陪你一起度过。」

  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袭上心头,他长啸一声,杀机大起。

  「风儿,什么时候你能精气内敛,心如云天青空,任风月自在无边,你才算真正踏入武学的殿堂。假如为娘身有不测,此去西北三十余里有一上泉寺,你去寻无尘大师,得他教诲你武学修养,当可一日千里。」

  「母亲何必太过执着,大不了咱们退隐江湖,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瞧你说的孩子话。母亲乃护教长老,当年立誓与教同殉,岂可临危而退。风儿,你禀性刚狠果断,为娘也不太担心。你父亲当年为了找寻遗失多年的圣火令,在玉门关外神秘失踪,生死未卜。若非尚未寻到死尸,为娘早从你父亲于地下,苟活数年,九泉下的他是否清冷孤寂?」秦姜的目光好似穿越了时空,凝望着远山那缥渺的云烟。

  「妈,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最亲的人啊。」卫风泪如雨下,多年的江湖漂泊也未能沖淡他孺慕的亲情。

  「风儿,你是我尘世中唯一的留恋……死有什么,死是功德圆满,是自我解脱。你难道忘了圣教的偈语?」

  「是,孩儿没忘。」卫风躬身受教,「生有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秦姜神情肃穆凝重,合掌称诵,窗外的蝉声与诵唱交鸣的声音令卫风感到冰冷,仿佛置身于无涯雪地,坐看菱花开落在冷月的寒冬。

     ***    ***    ***    ***

  孤独有时凝为空白,即使纤纤飞尘也可能在梦中击响寂寞,在那虚无之中,她苦苦的寻觅一种容颜。那容颜如春花开放在她的心上,她不敢去触摸,深怕碎裂如镜中月水中花,不能如眼前这般任她细细品味。

  「生有何欢,死亦何苦。」无边的相思如冰冷的江河铺天盖地的漫将过来,她珍惜着每一个与他相处的日子,岁月的递增递减于她是这般的重要,以致她夜夜流连在他的窗下。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她楚楚可怜的眼睛如雨露如星辰点缀在明月阁上空凄凉的夜里。

  白日里父亲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的扎在她脆弱的心胸,「羽儿,再过三天,白驼山庄就要来下礼聘了,你就要做新娘子了。」

  泪眼迷离中,一声温柔的关切使得她全身颤抖,「妹子,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有什么烦心事,哥为你排忧。」她纵体入怀,少女的馨香混杂着玉兰花香,静夜里更是显得意乱情迷。

  「带我走吧,风哥。天涯海角永伴君行。」语气里包含着一往直前的执着和深情。

  「妹子,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也不用太难过,以后哥有空一定去看你。」卫风轻轻拍着她因哭泣而战抖的肩膀。

  相思难熬,她日渐清瘦的俏脸已不复当年的无邪和天真,更多的是一种哀戚和忧郁。「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楚羽细腻白嫩的脸上潸然泪下,樱唇颤抖。今夜相晤,此后相会遥遥无期,相见知何日?「哥,我给你吧。以后的日子你会念着我么?」

  她的体香似麝非麝,芬芳诱人,如夜露繁华,花容灿烂。一点刺痛,一声娇呼,红蓼水边头,春意无限。

  楚羽金莲高举,玉腿斜跨在卫风肩膀上,款款相迎。

  卫风硕大的阳物轻抽慢插,着意温柔,底翻红浪,不尽缱绻。一对痴男痴女在这万籁俱寂的清夜里炽烈的欢爱,月华也羞答答的掩在一片乌云里。楚羽不时发出的娇喘和轻呼有如天籁,好似天外纶音,声声扣在卫风的心扉。身下的女子原是他的最爱,如果说从前的那些女子只是他欢爱场上的过场,那楚羽就是他今生的唯一。

 

                第六章

  光明神教的总舵位于光明顶,累世修筑,美仑美奂,高楼大殿,连绵数里,是二百年前开教立舵于此的第一任教主海霸天令人依照三国西蜀诸葛亮所遗传下的八卦阵修建的。

  后在大唐贞观时由当时第一能工巧匠公孙直匠心独运,倾吐心血,历三十余年再行增补,已成千古不败之体。

  正派中人曾在数百年间十几次联手攻击光明顶,均无功而返,损失惨重,可见固若金汤。

  到了上代教主上官春,懦弱无能,教务日驰,偌大的光明神教被他搞得七零八落,各地分舵均被正教人士击破,从此一蹶不振。传至当今教主赫连辛树,却是励精图治,武功大盛,光明神教在他手上渐渐有了许多生气,虽然还未在江湖显露锋芒,但教中高手如云,人才辈出,一时鼎盛。

  这些年赫连辛树苦练「天罡绝煞神功」已至第八重,这种成就除了创立此功的第六代教主赵时彦已练至第九重外,后世教主还不曾有人练至第七重。赫连辛树一方面有名师指点,自身勤奋努力,但能练至第八重,可说实乃天授。他天赋异禀,对武学如醉如痴,凝烟阁金匮石室中尽是他或巧取豪夺,或明偷暗抢而来的武功秘籍。

  卫风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进入这个神圣的武学殿堂,一窥圣教历代武学先贤的精义所在,但这终归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因为这儿只有教主才能有资格进入。

  卫风悄立良久,想像先贤风范,一时神往,竟未能察觉身后有一个人悄然而至。

  「风弟,在想什么?教主入关时辰已到,咱们进去吧。」来人却是他的至交楚云,一身湖蓝色的长衣,在劲风的吹拂下显得更是玉树临风,「听说你把南宫家的至宝蝉翼剑也夺到手了,能让我瞧瞧吗?」

  「当然,送给你也可以呀。」卫风边说着边解下腰间那把薄如蝉翼的宝剑递给他,两人边聊边走,也到了凝烟阁门外。

  但见青籐倒挂,怪石玲珑,松木蓊郁,数道清泉从山岩上奔泻直下,发出琳琅的响声,端的是清修之所,洞天福地。

  却听得楼室内隐隐约约的有人在说话,语气高亢激愤,竟是教主赫连辛树的声音。卫风和楚云对视一眼,均看见对方眼中的茫然和困惑。以赫连教主之尊,竟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几十年来可谓仅见。

  「教主……周简只是为圣教出点绵薄之力,却引得教中兄弟的诸般误会和不解,想不到风言风语也传到教主的耳里,可教主的耳朵也未免太轻了。」语气阴柔,说话条理清楚,正是副教主周简。

  「嘿嘿,这些年你清除异已,培养亲信,真以为我赫连辛树不知么?」两人讲话间火气渐大,卫风和楚云连忙冲进大门。

  眼前景象叫他们有些难以置信,赫连教主手捂胸口,嘴角微沁血丝,竟似身受重伤。

  而教主夫人范小蛮却俏生生地立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二人,似乎眼前的这一切与她无关。

  卫风和楚云一左一右的站在赫连教主旁边,怒目向着周简,显然周简图谋不轨,意图篡位。

  赫连辛树一见他们大为欣喜,右手一指,道:「杀了这叛教罪人,为我明尊除污去秽。」话声刚落,风云二人已是身在半空,双剑合璧,直指周简的胸前要害。

  周简双臂一振,一股劲风猛的吹向他二人,阴冷刺骨,满室生寒。

  风云二人识得厉害,在空中翻身腾跃,但身法不乱,仍是剑指中央,不折不挠。

  周简大喝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般波罗若哄,去!」双拳出击,卫风手中长剑已是断成几段,右手长袖被震得粉碎。只有楚云因手执宝剑蝉翼剑,完好无损,但胸中气血翻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弃剑认输,饶汝不死。」周简沉声说道,眼前二人也是圣教绝顶高手,此刻他正缺此等人才,不禁起了延揽之意。

  卫风双手一亮,手中寒光一闪,却是一把短匕精光夺目,显是上古神兵。

  他大喝道:「云兄,风云际会,雄霸天下!」身形纵起,攻势凌厉,但见空中满是剑雨,顷刻之间,卫风已是攻出七七四十九招,一招紧扣一招。他与楚云一人攻上,一人攻下,互为羽翼,两厢呼应,配合无间,可谓纵横天下,未逢敌手。

  就在此时,他的腰间一阵刺痛,跟着一股鲜血如泉喷涌,却是中了一剑。卫风崩的一声已是倒在地上,他在地上翻滚几下,贴墙而立,一脸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他的语声绝望之极,满是悲伤和愤怒的神色。

  一汪碧血正自从他的蝉翼剑尖流过,他的脸一阵的抽搐,这就是他相濡以沫肝胆相照的兄弟?他们曾是童时的玩伴、结义的异姓兄弟!重伤之下的他泪眼迷离,但见楚云长啸一声,身形潇洒,站在周简的身边,一脸的孤峭和冷傲。

  卫风伟岸的身躯摇晃数下,惨声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风弟,你多年行走江湖,教中事务已然生疏,本来荣华富贵咱们可以一起分享的,怨只怨秦姨太过古板,周教主数次劝说她老人家能够顺应时势随大流,可她……」

  卫风只觉得体内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正慢慢的离体而去,他精神恍惚,心痛如绞,然则母亲此刻岂不是危在旦夕。

  卫风仰天倒下之际,耳畔传来赫连教主粗豪的声音:「万斤石已经放下,咱们就同归于尽吧,哈哈哈……」

  目光尽处但见周简左手揽着范小蛮的纤腰,右手执楚云的左袖,正自凌空倒退,翩若惊鸿,去似流星,已然纵出凝烟阁外。

  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穹顶灰尘从空而降,周围墙壁层层剥落,一时间满室尽是尘烟。卫风昏迷了。

  猛然间卫风感到人中穴一阵的刺痛,醒来看到的是一张阴阳脸,一半黑一半白,但五官清楚,却是赫连辛树。

  「我纵横天下数十载,杀人放火,手下冤魂着实不少,毙命于此,也是报应了。今日之事,你也已看在眼里,我也不多说了,再过几个时辰,江湖上算是没了赫连辛树这号人物了。」

  赫连教主满腔沧桑,一种英雄迟暮壮心不已的感觉袭上心头,「当年我当上这教主后,又迎娶了武林第一美人,意气风发,中兴圣教,可谓是雄心壮志啊。哎……」他长叹一声,中间多少意气萧索,多少落寞情怀。

  「以你的武功也是咱们圣教的第一流高手了,但想要登顶还需要一番功夫。你现在闭眼养神,静卧从容,记住切勿运功,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卫风的头顶百汇穴处一阵的灼热和刺痛,跟着胸口气血翻滚,急剧膨胀直欲爆破一般。

  他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只觉得身体腾空而上,在虚无缥渺间,一会儿倒栽葱似的从顶端掉下,一会儿如坠身冰窟,寒冷刺骨,一会儿如处身烈火燃烧,恰似凤凰涅槃。在这死去活来间他几度昏死,几度苏醒。

  阳光从穹顶的一道裂隙里泻进,火辣辣的刺痛了他苍白的脸。

  卫风嗯哼一声,睁开沉重的眼皮,赫连教主须发皆雪,倒在自己血迹斑斑的大腿上,已是断了声气。他手中执着一张纸,那些鲜红的字是用自己的血还是他的血写的已不重要。

  那些字在卫风的眼中逐渐的放大,逐渐的鲜活,直欲破纸而飞。而他的思想正随着那些字起飞,他只觉得体内有一种激情在澎湃在燃烧,在这瞬间他的脸色风云突变,阴晴不定。

  他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双臂朝上,攥紧拳头,怒吼一声,金匮石室内扬荡起风雨呼啸声,这啸声破空而出,直冲云霄,这啸声也恍惚在告诉世人——有一个人正在重生!

  虽然明知此去必然中伏,但他还是要去,那儿有他此生最爱的人,他在这人世间唯一的眷恋。

  松篁交翠,弯一带流水,依稀可以看见远处钟楼巍峨,云雾缭绕。四围翠柏参天,有鹤清唳古树高枝。触目处尽是闲花野草,岚气微吐,潺湲飞瀑蜿蜒嶙峋山路。

  他伫立在一坯新土前,良久良久,此时空山寂寂,但母亲音容宛在。他突然缓缓道:「你来了。多谢你给我母亲找了个这么清幽的所在,鸟语花香,清静雅致,很好,很好。」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他抬头望天,天色朦朦,几只寒鸦聒噪在这血色的黄昏。

  「想不到你我今日兵戈相见,不枉了当年贺兰山结义之情啊!」

  「风弟,识时务者俊杰也,只要你肯投诚,咱们兄弟重聚,和从前一般的叱吒风云,岂不快哉。」楚云暗自戒备,卫风的身上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杀气,浓冽如严九的寒冬。

  他轻一挥手,身后闪出十二个劲装汉子,手执长枪,红樱飘带。那十二人躬身道:「属下十二伏虎尊者见过风使。总舵有命,请风使回去复命。」

  卫风转身凝望着楚云那张曾经熟悉的脸,还是那样的骄傲清高,但此刻他只感到一阵的恶心。腰间隐隐的痛,远远不及心灵的创痛。

  他淡淡的说道:「今日你我划地绝交,正好十二尊者做个见证。」说罢,他右腿横地一扫,狂沙乱石在他雄浑的激荡下猛的向楚云等人飞去,那势道迅猛绝伦,令他们不得不避开锋芒。

  就在这瞬间,卫风已是身形倒纵,飞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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