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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baman作品集 - 19,1

[db:作者] 2025-06-18 10:27 5hhhhh 4890 ℃

              那一刹那的风情

 

 作者:gubaman

 2003/04/09发表于:赤裸羔羊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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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写个唯美的武侠小说,心头百转千绪。今在此略微开个头,还请诸位方家指点。小弟常想是否要再添上色情描写,还请加上意见以待后发。***********************************

 

  玉门山障几千重,山南山北总是烽。

  人依远戌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这首诗真切的描绘了玉门关前山峦叠嶂,烽墩林立,壁垒森严的名关气势,当年青年王昌龄就是站在这儿眺望关山,感慨万千才出此豪吟。此时山风正劲,松涛似雷,有一个白衣少年伫立山岚,凝视云天相接处,烟霞灿烂,云蒸霞蔚。而山间云雾迷漫,却又有几处烟火缭绕?

  「雾沉霞落天宇开,万户千门月明里……」这白衣少年沉吟道,「此时的长安正有千家万户沉浸在朗朗的月色之中,而这塞外边关,却是人影萧条,雾霭消失,爸,你还活着吗?」说罢纵身上马,长啸一声,身形登时隐没在山影重重的山冈。

 

                第一章

  盐州的五原在中唐时曾是大唐和吐蕃反复争夺的边缘之地。此刻方当春意盎然,原野上杨柳拂水,丰草映目,风光绮丽。一名宫装少女正坐在高台处眺望远方,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秀美绝伦,实是人间绝色。她全身白衣,长发披肩,在夕阳残照更显得金碧辉煌,气度娴雅无匹。

  只听得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叹声中有失望,有期待,有一股淡淡的哀伤,直叫人肝肠寸断。她年轻的脸庞上出现她这般年纪所不应有的忧郁,只听得她柔声道:「师娘,我这五年来年年到此,只盼着能在这再见他一面,而竟不可得,老天实是不公。」

  她哀怨的眼神掠过她旁边的一个也是宫装打扮的黄衣中年女子,「几处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他在哪里?师娘,你告诉我!」虽然她知道师娘也回答不上,但心中日日夜夜的念想又怎样的侵蚀着她一度如梦如花的岁月。

  那中年女子的眼中爱怜无限,她安慰道:「公主,有缘自当相聚,凡事讲究缘分,你也不必强求。」

  那公主猛地一转头道:「你是说我们没有缘分了?不会的,我知道他在等着我,他跟我一样也在找我,只不过可能还不到时候。」说着她点点头,「是的,他也在找我,我知道。」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那中年女子不禁将她挽在怀里,语气肯定地道:「师娘一定帮你找到他,无论天涯海角。我的小公主。」

     ***    ***    ***    ***

  五年前,新帝即位,大赦天下。方当韶华的新月公主趁着哥哥高兴,如愿以偿地踏上了北方的天地。常常听师父师娘称赞塞外广阔无垠、苍凉雄浑的风光,神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囿于皇家身份,一直不能成行,而今心愿得偿,倍感欣喜万分。

  是夜,月华如练,新月公主取出随身携带的瑶琴,那瑶琴颜色暗旧,当是千年以上的古物了。昔工之侨得良桐,斫而为琴,弦而鼓之。谋诸漆工作断纹;谋诸篆工作古窾,乃作此稀世之珍,后入宕冥山不知所终,其琴辗转落入宫中,老皇帝知道爱女嗜琴,就将此赠女,新月爱不释手。

  旷野无垠,星点如垂,月影流动,新月抚琴,琴声琮琮,和平中正,高贵优雅,自有一种大家风度。突然远处传来几下柔和的箫声,缓缓夹入琴韵之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令人心生荡气回肠之感。

  新月长眉一挑,琴声渐渐高亢,而此时箫声却渐渐低沉,琴箫和谐,悠扬动听。忽而间间关关,忽而跌宕起伏,极尽变化之能事。

  直至后来,琴箫渐歇,但听得,箫声顿止,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原野里回响:「静夜良宵,得聆雅奏,忍不住手痒,惊扰姑娘了。就此一别,后会有期。」只听得长啸一声,远处箫音又起,吹的却是汉朝刘向的「越人歌」。

  新月冲上前去,但见白衣飘飘,已是隐没在斜晖草树间。身边一道黄色的影子转瞬即过,当是师娘秦晓梅追了下去。

  新月如痴如醉,还沉醉在方才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意境中,她低下头来细细回味:「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真正是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啊。」她抬眼向天,苍穹渺远,明月当空,而月下的少女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就恍如天空中的耀眼繁星。

     ***    ***    ***   ***

  此刻新月如钩,公主多情。她蛾首低埋,口中沉吟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口中吟的就是当年那白衣少年临去时所吹奏的那首《越人歌》,表达的是一种苦苦的相思,借繁茂的木枝表露深挚的爱情,并因不被对方所了解而深为惆怅。

  她哀怨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这几年她苦苦相思,夜不能寐,常常午夜梦回,那少年潇洒的身姿就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皇兄恕诚对这个胞妹宠爱有加,也曾多次替她找寻豪门子弟王公贵族,可她连瞧也不瞧一眼。这五年来她俳徊在梦与现实之间,却又常常被噩梦惊醒,明知此生说不定相见无望,但又心有不甘。

  秦晓梅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柔声地道:「公主,这少年身手了得,轻功绝顶,虽然文采风流,但却是武林中人……这几年来我命王平广发武林贴,遍求此人,却杳无音讯,但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可怜公主深情,一定会让你再见到他的。」王平乃大内待卫总管,也是秦晓梅的丈夫,一身横练功夫冠绝武林。

  新月叹道:「是呀,但愿如此。也不知他此时是不是也在想我?」

  秦晓梅在心中暗叹:真是冤孽啊。

 

                第二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春夜幽居小楼,整夜听着风雨声,而金陵府常贵街碧云楼头正悄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杏花绽蕾,春雨撩人,更是惹得她芳心大乱,她望着窗下那珠尘厚掩的瑶琴,低吟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声音轻柔娇腻,自有一种相思入骨的绵绵情意。

  她环顾四周,空闺寂寂,无人可语,而良人安在?泪珠止不住的打湿了她着意修饰的娇艳的脸儿,她日夜盼着、念着,有时树影摇晃,她也会以为是玉郎来会,芳心窃喜。

  这几年以来她每日里浓妆艳抹,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又一次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温情款款,恣意怜爱。想起那种销魂的滋味,她不禁轻轻的抚摸身下已然刮得发亮的阴牝。蜜穴里已是淫水淋漓,她轻扣发硬的阴蒂,一阵的麻痒使得身子发软。她忙扶着窗台,当年他按着她在窗台做爱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如醉如痴。

     ***    ***    ***   ***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赵心如像往常一样的在后花园中赏月。

  「云路迢迢舞婵娟,星河漫渡转玉盘。」她正沉浸在诗情画意的想像之中,突然听得花丛中有一道呻吟声,她不禁花容失色,道:「春月,你快去瞧瞧,是什么声音?」春月大胆上前,却是一个少年,眉清目秀,浑身血迹斑斑。赵心如忍不住看了一眼,道:「你是谁?怎么躺在这儿?还不快快离开。」

  那少年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但见他满脸的污垢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从容和淡雅,他手掩胸部,在满月的辉光下可见他的衣裳破碎,胸前一道黑黑的手掌印。只听得那少年轻声道:「惊扰小姐,实非得已,在下这就走。」说罢踉踉跄跄,身形摇晃,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少年醒来时,只觉被衾清香袭人,窗外阳光耀眼。他闭眼凝神,回想过往种种,顿时刀光剑影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所受的内伤虽然严重,但只需给他时间当可自疗。

  可怕的是对手手段狠辣,历来是斩草除根,绝不手软。这次他虽突出重围,但身受的那记西藏密宗大手印相当厉害,浑身真气涣散,骨头就好似要散去了一般,必须找个清幽之所来疗伤,而且又不能让对手察觉,于是他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    ***    ***    ***

  春月一直弄不明白,一向弱不禁风的小姐有这样的力气,把一条七尺汉子从花园抬到楼上?

  当赵心如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细细凝视这少年,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甘冒危险来救他?为什么不马上通知父亲?她只觉得这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她跟他好似认识了好久好久,仿佛梦里曾经相见。

  他嘴角间微微的轻笑虽在沉睡中依然是那样的动人,她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却有如此诱人的魅力,以至于让她这样一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千金小姐如此这般的神不守舍?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当这少年把一朵菊花轻插在她的发鬓时,她浑身发热,温软的身子倒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人生从未有如此之美。

  在这数月来,他们诗词唱和,琴箫通款,两情相悦。

  父亲赵洵乃是金陵知府,公务繁忙,平时也少上这儿。母亲一向多病,碧云楼更是罕至。虽然这少年来历不明,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有爱就够了。此刻的他衣着光鲜,不复当日憔悴模样,乃是活脱脱的翩翩美少年。

  碧云楼就是他们的温暖的欢乐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以致于她有时常常脱力。那少年每每把他那巨大无比的玉杵伸进她那又紧又热的阴牝里时,她都是一阵的抽搐。

  他的阳物在她狭窄的阴道抽插时,她的全身发软如棉花,急促的喘息,似断似续的呻吟,如三月里黄莺的歌唱。有时她经期来时,他便不管不顾,要插她的后庭。而她也只有忍着巨痛,任他在窄窄的直壁里冲锋陷阵。她受不了他那冷漠的目光,沉默时的他令她害怕。

  时光是如此匆匆,那日早晨她照往常一样去跟父母问安。回来时,但见他人去杳杳,书案头放着一块玉珮,下面压着一张纸:心如吾妹,人生苦短,欢少离多。病榻床头,佳人相伴。妹子深情,衷心或忘。只恨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今日一别,更不知何时相见,会期渺渺,望妹珍重。

  赵心如心如刀割,低呼一声,昏倒在地。

 

                第三章

  百花坳里春意盎然。

  「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桃花潭边立着一个红衣少妇正在沉吟,但见她面目姣好,肤若凝脂。她的眼里满是思念的泪水,四年来,她日日在潭边苦苦相等,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再像从前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刻空谷幽寂,伊人何在?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日子,黄鹤楼人头攒动,排帮在这儿举行庆典活动。回想往事,羞愧和欢喜一阵阵的涌上心头。

  她叫何云芳,在江湖中可谓是艳名远播,与她的姐姐何云芬号称金银双狐,这几年来周旋于各大武林名门之间,拜倒在她姐妹石榴裙下的公子少爷们不计其数。

  这天她跟着华山派大弟子凌风等人来给排帮捧场。这凌风号称武林四大公子之一,风度翩翩,再加上是世家子弟,也是江湖女儿争相追逐的对象。这次所以前来捧场,只因凌周两家原是通好。

  排帮帮主周永胜以大力鹰爪功驰名江湖,是鹰爪门北宗的代表。不过与南宗素来不和,由来已久。周永胜年岁已高,这几十年来纵横江湖,久历沧桑,安排接班人后决定于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就在这时,庆典会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长衣胜雪,矫矫不群。至今她还记得他的那记雷霆一击,迅猛无比。周永胜刚要放进金盆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胸口已是绽开一朵大大的血花,身体重重的倒在铺着大红地毯的地上。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悲惨,连对手的模样都还没看清楚。

  而此时的庆典已经变成了战场,那少年被笼罩在刀光剑影之中,大厅中倒下几具尸体,都是胸口中了致命伤。那少年在重围中左冲右突,虽然身受几处剑伤却仍是不改从容。

  斗到酣处,他长啸一声,剑尖轻点,打开一个缺口,迳往外冲。

  何云芳跟着众人尾追着,乃至赶到了流水坞。那少年停下脚步,回头对她一笑,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她脸色微微一红,这时她才发现,此刻是她自己一个人面对着那少年,原来那些人轻功逊色,已被远远甩开了。

  当她倒在那少年温暖的怀抱里时,她就知道今生今世已经离不开他了。他的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那天他骑在她身上恣意妄为,任伤处的鲜血从额上和肩膀滴落,像一朵朵桃花绽放在她的赤裸裸的胸口。

  她全身发软,阴牝承受着那少年如巨浪般一阵阵的撞击,只觉得欢乐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她丰腴的身体如狂风暴雨中摇摆的杨柳,她的口好渴好渴,樱唇轻张,香津微吐。酥胸上的那对玉兔般的乳房随着有节奏的抽插而甩荡。当激情过后,她瘫软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感觉已经找到了她孜孜以求的梦中家园。

  「你是谁?」当她说出心中疑问时,她期待着完美的回答。突然她发根一阵的刺痛,却是他揪着她秀长乌黑的头发,她只见到他那股冷漠的眼神如刀子般射过来。

  「永远不要问我是谁,明白吗?当你知道我是谁时,就是我们缘尽之日。」她的泪水如雨般从光洁白皙的脸颊流下,她轻轻地点点头。他推开她,任她颤抖在萧瑟的风中。

  此后百花坳中,荷花居里,她与他缱绻缠绵,再不问江湖中事。而他时而昼伏夜出,时而几日不归,她总是做好饭菜,独自坐在望夫崖边眺望着他归来的身影。

  那日她在浣纱溪洗好衣服正要回去,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抱住她,她以一招「懒汉穿衣」解开,回头一看,却是她旧日相好「浪子」谭青。

  她脸色登时一变,叱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给我放尊重点。」

  谭青嘻嘻笑道:「好妹子,我老远就闻到你的香味了,多时不见,怎么跟哥哥生分了。过来,好妹子,咱们亲热亲热。」说罢就靠了过来。

  她倒纵数步,喝道:「我已不是往日的何云芳了,你还是走吧。」

  谭青冷冷的看着她,道:「哪有猫儿不吃腥的?你就不要跟我假正经了,让我再来见识一下妹子的床上功夫有没有长进。」但见他单手一探,迳往她胸口抓来。

  何云芳就势将手中的衣服投向谭青,虎虎生风,显是劲道十足。

  谭青他身形一晃避过,「移形换影」原是他的家传绝艺。但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身后传来,他的后背不禁沁出冷汗,这股杀气笼罩在四周,令他动也不敢动。

  眼前的这美艳的少妇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却笑靥如花,好似见到亲人一般,她奔向前去。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这张脸上充满了厌恶和轻蔑。

  她哀声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真的!你相信我。」她忙着解释,「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这时她已是把目光狠狠的凝注在谭青身上,一双美目充满期盼和希冀。

  谭青嘿嘿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所在。」他发现她很是在意自己身后的那人,醋意大发。

  何云芳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她无助的眼睛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消逝在百花尽处。

  她怒道:「你为什么要说谎?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原以为从此找到真爱,却想不到幸福却是如此易逝。

  她凄然的对谭青招招手,道:「你过来,你不是要跟我亲热吗?」谭青素知她武功逊色于已,也不在意她的失常,当他靠近她面前三步时,他忽然感到脚下一阵巨痛,顿时全身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他再也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她冷冷的话语:「这就叫『上天入地搜魂针』,滋味怎么样?哈哈哈哈。」她的笑声里有些疯狂,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委屈,随后她委身在地,泪如雨下。

  当她醒来时,窗外花影摇晃,疾风掠过松林间发出长长的呜咽。她惊讶地看见她的最爱正端坐在旁。

  虽然那张俊朗的脸如往常一样不苟言笑,但她仍然幸福得要昏了过去。他摸了摸她憔悴的脸,道:「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了,来喝一点汤吧。这是我从青龙镇王记汤圆店带过来。」她激动得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是在梦里。

  此后日子回复往常,而她更是小心翼翼的陪侍着他,有他的岁月才是完美真实的,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那天她惊喜的感到在腹内有一种生命的悸动,她高兴的站在崖边等着他的归来,她要告诉他,他就要当爸爸了,她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

  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他的神色,有疑惑、不安、蔑视和冷漠,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一阵的疼痛使她好像能够听到脸颊骨错动的声音。

  只听得他喃喃道:「小孩?你有小孩?是谁的?你这种女人也会生小孩?」她的心里一阵的冰凉,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与秦淮河边鸣玉坊里的那些卖春女子没啥两样,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罢了。

  当他飘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迷茫的视野时,她大叫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

  此刻山风正劲,她单薄的裙角随着漫天的黄叶在桃花潭边飘飞。

  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登时容光焕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黄衫女子。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那小孩正是自己的儿子念郎,而那黄衫女子却是她的同胞姐姐何云芬。

  「妹妹,多年不见,你怎么改穿红衣了?你不是一向喜欢一身素白吗?」何云芬奇怪道。

  「姐姐,他喜欢我穿红色的衣裳,他说我着红装更美。」何云芳的脸上充满幸福的遐思。

  突然她惨声道:「这把剑怎么在你那儿?他在哪儿?」当她看到姐姐腰间的那柄柳絮剑时,她不禁花容失色——当年她们最后一次分别时,他跟她要了她的护身软剑『柳絮剑』。

  想起『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讥言,她的脸一阵的抽搐,身体好似脱力一般,一阵的摇晃。

  何云芬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问道:「我正要问你呢,他是谁?这把剑怎么会插在丐帮余向东的身上?人家为了这把剑找上我了,你知不知道?」

  余向东号称不死神龙,自任丐帮帮主后,以降龙十八掌和伏虎拳称雄当世,想不到却死在他手里。她不禁一阵的骄傲,「这么说,他没有死!那他在哪里?他知道我在这苦苦的等他吗?」

  眼前漫山遍野的金黄,那是菊花在烂放,而她的心儿早已飞向那遥远无际的天空。

 

                第四章

  每每一到秋天,紫云山庄的山后便是一片的红,红的如火,艳若朝霞。

  殷红的枫叶满天飞舞,随着秋风飘向远方。此刻正有一个少妇手中拿着一片枫叶,她轻轻的一吹,那枫叶慢慢的坠落在萧瑟的风里。她口中低吟道:「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语带生涩,更有一种难于言说的落寞和孤寂。她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写满了思念和爱慕。

  她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她的夫君是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无敌剑』柳生柳大侠,她的娘家是威震天下的武林四大世家慕容世家,她还有什么遗憾?此刻为什么凝望远山时却满是哀伤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好似又看到了一个舞者的身影,飘逸绝伦,那俊朗的脸那略带磁性的话语,为什么频频在梦里出现?以致于她常常忘了自己已是有夫之妇!

  那日,他递给她一片枫叶。「每一片枫叶都有它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蕴含着它的一世人生。曲折的叶脉里是坎坷的路,即使结局都是化作尘土。但是它也过自己的一段美丽,虽然短暂,也足以回味。」

  她永远忘不了他的话,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他自己,毋须知道什么,有片刻的温柔已经足够。午夜梦回,他那轻巧的手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思念的泪水流淌成河,漫过无边的黑暗直向她涌来。

  碧波万顷的太湖风光旖旎,一叶扁舟正随波逐流。

  慕容雪一袭黑衣,神情肃穆,一张俏脸艳若冰霜,身后,是她的两个使女如月、如霜。此次回娘家是奔丧的。

  大姐夫南宫浩伴妻回姑苏慕容家时,在家门口被一名刺客一剑致命。死时他的眉心一颗红点,乃是一道剑气透过所致,可见刺客那一剑的劲道。南宫浩的蝉翼剑还未能及时拔出,威震天下的流星蝴蝶剑法还未能施展一招半式,就已然毙命。

  此事轰传武林,江湖中人争相流传,一时间那刺客被说成三头六臂似的神仙人物了。尤其是那刺客还好整以暇的取下南宫浩的首级,临行时还顺手带走了他的家传宝剑蝉翼剑。

  慕容雪回到家时,家中人头攒动,前来奔丧的武林人士都是一脸的哀容。她进入内室,但见她的大姐慕容秋已是哭成泪人,神情萎靡。大姐从文不从武,于算术星相、奇门遁甲颇有涉猎,想不到却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会如此的悲惨。她抱着自己的二妹泣不成声,自责道:「早知如此,我就该习武,也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姐夫被人一剑刺死。」

  慕容雪也是泪流满面,她安慰道:「行走江湖,难免死伤……姐,你节哀顺便。」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安抚姐姐那颗受伤的心。

  「小妹一定找到凶手,为姐夫报仇。」看到姐姐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咬牙切齿的发誓要为姐报仇。大厅里慕容世家的子弟正群情激愤,面对凶手在自己家门口从容遁去的尴尬场面,以后他们行走江湖难免为人耻笑。

  而南宫世家的南宫雄却悄坐在大厅的一角,他隐隐约约的觉得那凶手此刻还在姑苏。弟弟虽不是南宫家的第一高手,但却连招架之力都没有,那刺客的武功实是可怖之极。

  南宫世家如果不找到对手的真面目,此后未免后患无穷。此次明里是奉母命扶灵柩回洛阳,但更重要的是找到幕后凶手。

     ***    ***    ***    ***

  寒山寺位于姑苏城闾门外西郊,原名妙普明塔寺,因了唐代张继的《枫桥夜泊》而驰名天下。此刻枫桥上正端立着一个白衣少年,他击节唱吟着:「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过了半晌,他抬头望着钟楼上的乱飞群鸦和那半抹残阳,轻轻的道:「你到底还是找来了!真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姑苏慕容,好厉害,好厉害!」他能够深深感到身后那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他还是头也不转的道:「昔年寒山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拾得笑曰:『只要忍他、避他、让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再看他。』这几年我游历江湖,才渐渐明白这其中的禅理。慕容先生,你说呢?」

  慕容万里的长髯在秋风的黄昏里飘扬,视野所及,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翩翩少年,哪里是那个令人可畏的杀手。这些年来,江湖上出现一个白衣少年,出手刚猛凶狠,从未失手。所到之处哀声遍地,许多人称他为江湖死神。

  夕阳西下,晚风渐起。那少年缓缓的转过身来,如雕刻般的脸上平静淡雅,好似面对的是一个多年未遇的知交好友,而不是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大豪。他淡淡的道:「你是来杀我的吧?慕容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就让在下领教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艺如何?」

  慕容万里摇了摇头,道:「你只是一个杀手,认钱不认人。只要说出幕后主使,你就可以全身而退。」眼前的少年风华绝代,是他生平仅见的浊世佳公子,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更起延揽之意。

  那少年嘴角微微的一笑,这一笑如春花般灿烂,慕容万里心中一动,心中杀气顿时消于无形,他惧意大起。

  泯杀气于一笑间,这种摄魂心法乃是魔教的五大绝顶功夫之一,传自于隋末唐初的风尘三侠之红拂女。能在谈笑间令敌人俯手称臣,历来是非本教重要弟子不传。那么自己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杀手,而是魔教的一名绝顶高手!

  慕容万里想到以往魔教的种种恶毒手段,不禁浑身遍行紫微心法,脸上紫气大盛,道:「想不到贵教东山再起,竟然出了你这等少年高手。只不过我姑苏慕容与贵教无怨无仇,却为何来杀我女婿?」以这少年杀死南宫浩的迅猛身手,慕容万里一点也不敢轻视于他。

  那少年把摄人的眼光从慕容万里脸上移开,道:「慕容先生,你不是我的目标。此次杀南宫浩与慕容家无关,请别多心。南宫浩曾辱我光明神教,在下只是奉命而行。」但见他微一拱手,身形一晃,转瞬间已是消失在枫林深处,身手之快,令人咋舌。

  慕容万里伫立良久,群鸦乱飞,暮色沉重,他的心里犹如波浪翻涌,叹道:「魔音再现,江湖从此多事矣。慕容家该何去何从?」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他的大儿子慕容白带人前来,但听得他问道:「父亲,怎么不见二姐?她不是说要来寒山寺找你吗?」

  慕容万里脸色一变,急道:「坏了,可莫让他碰上了。」可他最害怕的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

     ***    ***    ***    ***

  在漫天的红叶中,慕容雪正以一种无以伦比的力量和速度进攻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大家传说中的凶手!家传莲花指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耳边尽是那恼人的箫音,此起彼伏如波涛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自她出道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以箫音抗敌,以致于她不得不分出心神来应付。慢慢的她手中渐缓,越斗越是害怕,眼前的这少年脚踏八卦,却又如闲庭信步。那箫音好似具有极大的魔力,刚如大海浩淼,万里无波,忽然却又拔高,如巨浪滔天,震人心魄。忽而热情似火,忽而冷若寒冰,于平静处又生跌宕,极尽一切变化之能事。慕容雪置身其中,实是苦不堪言。

  再斗了片刻,她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忽然那少年朱唇离开玉箫,长啸一声,脚下已如行云流水般退出三丈远。他静静的看着,眼中充满一种亲切而爱怜的神色。慕容雪再也站立不住,她身子一晃,已是倒在他的怀里。

  「你是魔鬼!你是个无可救药的魔鬼!」慕容雪媚眼如丝,慵倦的脸容上焕发着一种无可名状的风情。在似嗔非嗔之间她又一次攀登在欲望的高峰。

  武林盟主的爱妻此刻正躺在一个少年怀里,那少年上下其手,慕容雪体酥如棉,沐浴在情爱的阳光下。她从来也不曾想像过性爱可以这般的美妙和神奇,体内的热情燃烧似火,阴牝内夹着的滚烫的铁棒灼热地刺激着她一贯的淡雅从容。

  在他的面前她风度不再,她臣服于他猛烈而近乎狂热的撞击,全身战栗着,抽搐着。无助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别样的迷离。结婚至今,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禁忌的欢乐,这是在丈夫身上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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