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下次試試

　　在好幾棵樹木倒下形成的巨大囚牢中鬥氣的藍色光暈時強時弱的變化著，強光被隨著轟鳴聲透過樹木枝幹間的縫隙傳出，讓整個木堆都為之震動。

　　但裡面的人仍被好幾棵樹的主幹死死的壓著，即使已經盡力催動鬥氣了也還是沒辦法掙脫這堆樹木倒下形成的禁錮。

「都被壓住了居然還沒死啊……」法伊亞看著眼前不斷震動的木堆，感到不可思議。

「聽聲音就知道連受傷都沒有呢，他只是被困住而已。」

「只是困住……」在過去的觀念被打破的同時，法伊亞覺得自己越來越有身在異世界的感覺了。

　　人類居然可以這麼強大嗎？

「和爺爺說的一樣呢，北域人的重裝兵特點就是防禦力很高。」就在法伊亞對這世界人類的力量感嘆之際，菈伊絲毫不留情的粉碎了他的想像。

「原來是靠盔甲啊。」還以為是憑藉鬥氣和肉身扛住的呢。那個表情，讓菈伊絲彷彿聽見法伊亞不屑的「怯」了一聲。

「不然你以為是靠什麼？」

「該死的惡魔！」不待法伊亞回答，被困在樹堆中的士兵憤怒的大喊，顯然是發現了菈伊絲的身份。

　　兩人始終都是用魔族語來交談，法伊亞不知道這名士兵是怎麼發現的。

　　但身份既然被發現了，為了不引來更多的麻煩只好殺掉他了。腦中浮現這樣的念頭，法伊亞拿出十字弓開始裝填箭矢，反正本來就是敵人，他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誦唱祭禮文，我呼喚風神留於世間的氣息……」菈伊絲也配合的唸起咒文，顯然是抱著同樣的念頭。在菈伊絲的魔法施展完後，十字弓的箭矢周圍出現一圈青光環繞著。

　　法伊亞的目光短暫的停留在箭矢上看了下菈伊絲附加的魔法，一會兒就移開尋找枝葉間的空隙瞄準被困注的那名士兵，隨著扳機被扣下，箭矢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轉眼即逝的青光，馬上就傳來一陣悶哼聲。

「哎呀，沒死啊……」沒有命中原本瞄準的位置，箭矢在飛行中因擦到旁邊的枝葉而稍微偏移了一點方向。

「你那是什麼武器啊……我本來以為有我的魔法輔助還不一定能破防呢。」

「那盔甲有這麼好嗎？」法伊亞說著再拿出一枝箭矢開始填裝。

「爺爺說那可是北域人主力軍團的裝備呢！」

　　菈伊絲稍微說了下她所知道關於北域重裝兵的事，顯然對方不久前在她的光羽魔法下分毫無損的情形讓她有些誤會，讓她誤以為眼前這件是真正的北域重裝。

「能硬扛高階魔法的重甲……」雖然法伊亞沒見過高階魔法有什麼樣的破壞力，但他卻能想像在戰鬥中，有這樣一件能完全抵抗對手遠程攻擊的裝備會有多大的優勢。

「你們不得好死！」又一枝箭矢在被附加魔法之後穿過空隙射中了他，即使明白這只是徒勞而已，如同籠中困獸的士仍兵咆哮著拼命運轉著鬥氣抵抗。

　　穿透盔甲的箭矢雖然堵住了傷口不讓血液流出，但卻也破壞了身體內部脆弱的組織，每當他掙扎扭動，箭矢所造成的傷害也就更大一點。

「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在愛爾琴上應該沒幾個人親眼看過你們才是。」

「沒看過又不代表認不出來，我們的種族因為能飛越海峽所以也最常被人看到，你如果看得懂那本書應該就會看見裡面關於惡魔外貌的描述有和我很像的。」菈伊絲冷哼一聲，毫不掩飾的表露出對教廷的厭惡。

「唔。」看來如果要帶菈伊絲進人類的城鎮，買的斗篷得要選件特別大的了，而且要能把她整個蓋住，除了臉以外不能有地方露出來，不然被發現用什麼藉口都沒辦法瞞過去吧。

　　這個時候，這名士兵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對了，要問問他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嗎？雖然我不覺得他會說就是了。」看著樹木堆中漸漸黯淡溢散的藍光，法伊亞收起十字弓開始打掃戰場，菈伊絲則坐下來恢復剛才施展魔法產生的消耗。

「既然這樣那就別問了吧，反正他也快死了問不出什麼東西。」

「嘖，我的箭矢還在他身上。」收刮完其他士兵身上的財物後便想順手把武器一起回收的法伊亞突然發現這令他鬱悶的事實。

「需要我幫忙嗎？」

「……想想還是算了。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你的魔力還是留著用來對付他們吧。」法伊亞說著，把那名在剛剛的戰鬥中被砸昏的倒楣士兵踹醒。

「現在你該跟我說說，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了。」在那名士兵因痛楚而抱著肚子蜷縮起來時，法伊亞一腳踏上他胸口將他踩倒，拿著撿來的劍抵住他頸項。

　　士兵不發一語，惡狠狠的瞪視法伊亞但卻什麼也做不了。

「還是說……你比較喜歡被人拷問完才說？」語畢，抵在頸項上的劍移開，在下個瞬間刺穿他的手掌。

「相信我，如果你能把事情說出來，我可以讓你回去，只不過為了不讓你把事情說出來，我會割了你的舌頭，也為了避免你寫出來，所以會廢了你的手……」法伊亞說到這裡短暫的沉默了，他這時才想起這個世界，很可能沒有保險這種東西，如此自然也沒有大筆保險金讓這個殘障的可憐人安穩的度過餘生。

「呃……如果你覺得終身殘障對你來說太殘酷，我也可以大發慈悲的在問完話後送你上路。」

「你這個惡魔！」士兵臉色蒼白，顫抖的聲音中難掩恐懼的情緒。

「我很確定這次是在說法伊亞你了。」菈伊絲在旁邊偷偷笑著，然而這卻引起了這名士兵的另一種反應。

　　就在法伊亞的臉垮下來時，這名士兵發現剛剛說話的竟是外貌迥異於人類的菈伊絲。

「怪物！」魔獸會說話？因為是特殊魔獸？眼前已經超出他常識所及的現況讓他腦中一片混亂，這兩個字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名可憐的士兵是沒有像倒楣的重裝兵一樣從會說話這方面聯想到惡魔身上，但他還是惹惱了菈伊絲。

「讓我來問吧。」

「那我就在旁邊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囉。」把劍從士兵手掌上拔出來後隨手一丟，法伊亞在旁邊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菈伊絲有什麼打算。

　　菈伊絲的做法很乾脆，抬起腳爪將士兵身上的護甲輕易的劃開讓他見識下自己腳爪的鋒利，接著直接將腳爪放在那名士兵的胯部前，指爪像是在彈琴般上下擺動著，只讓尖銳的爪尖碰觸到士兵。

「聽說這東西對男人很重要……你只有一次機會，你若是不說我就把它給扯下來。」菈伊絲笑吟吟的說著，但說的內容卻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惡魔！」這聲叫喊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想法，但就在他喊出來的瞬間從下身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立刻噤聲。

「我最討厭人類這麼叫我了……」她皺了皺眉，被惡魔怪物之類的稱呼叫了幾次菈伊絲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現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另外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一點反應……」菈伊絲舉起翼爪，做了個用力虛扯的動作。

「您快點問吧，我萎都來不及了，哪還敢有什麼反應啊？」士兵說，那欲哭無淚的表情讓法伊亞都有點同情他了。

　　這名士兵說的倒是發自內心的實話，誰會在這種狀況下還有生理反應啊？他完全不懂為什麼眼前這隻奇怪的魔獸要這麼說，但他卻覺得他可以理解這隻魔獸為什麼討厭被叫惡魔。

　　就算是魔獸也不想被拿來和教廷口中南方的那些惡魔相提並論吧？他想。

「那個……我們要問他什麼啊？」正當菈伊絲想開口時她愣了下，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法伊亞。

「……」法伊亞與士兵同時陷入沉默之中，這名士兵的恐懼感甚至在無形中被沖淡了不少。

「還是我來問吧……」

「我說！我什麼都說！但是這位大哥能不能讓您的魔寵先把爪子拿開啊？」

「魔寵？」又一個沒聽過的名詞，法伊亞喃喃的覆述了一遍，眼神下意識的往菈伊絲的方向看。

「難道牠不是你的魔寵嗎？」

「不，她是我重要的同伴，還有現在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法伊亞淡淡的提醒了下他的處境，也沒讓菈伊絲把腳給拿開。

　　質問完畢，從這名士兵口中問出想知道的事情後，兩人把他給打昏後就離開了，沒有像法伊亞說的弄成殘廢或者是殺掉。

　　來愛爾琴之後這還是頭一個和他說了這麼多話的人類，極具紀念價值，殺掉就太可惜了。

　　兩人穿梭在樹林間，在知道山腳下有大軍包圍的情況後，他們只得在不便於行走的山中朝南方移動，幸好在魔法的輔助下他們的速度並不算太慢。

「菈伊絲，你剛剛幹嘛要那麼說啊？」

「什麼？」

「不准有反應那句啊，在那種狀況下誰還興奮得起來？」

「那個啊，祭祀姐姐說這麼做的話不好的心情就能發洩出來所以就試試看了。」法伊亞聽見隨風傳來，說著「什麼用也沒有嘛！」的模糊咕噥聲。

「在被閹掉的威脅下，還能興奮起來讓你欺負的根本是變態吧……」

「姐姐是有說這麼做要同時給一點刺激會比較有趣啦……可是媽媽又說不能隨便找男人……不然法伊亞我們下次試試看怎麼樣？」

「算了吧，我被踩又不會興奮。」聽到這句話的法伊亞腳步一個踉蹌，趕緊恢復平衡後擺擺手，拒絕菈伊絲的提議。

「沒試過怎麼知道？」

「就算會我也不放心你的爪子。」法伊亞沒好氣的說。

「沒爪子就可以嗎？」菈伊絲意味深長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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