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凝视彼此的眼睛

（现代Paro)

“好了没？”

张清麓勉强半睁着眼睛，额头的碎发落在皮肤上悉悉索索的有些令人发痒。左眼的依旧有着一点灼痛感，眼眶里都是控制不住的泪水。

“马上马上。”

程钧顺手又扯过一张纸巾递给他，自己这里则是更小心的翻开张清麓的眼皮，仔细寻找着，“好了！”

果然，一个轻微的触感在眼睛内部蹭了一下，还来不及眨眼的功夫，那咯着的异物感已经消失，然后是轻轻地呼吸带过些许凉意，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别动，”程钧及时制住了张清麓的动作，顺手扯过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一遮，拿过一旁茶几上的烟灰缸托在下头，早就准备好的一杯淡盐水小心翼翼的往他眼球上浇了下去。

流动的盐水带走了刺痛感也增加了一些涩感，张清麓有些难受的眨眨眼睛，溢出的盐水越过烟灰缸的阻隔，落在程钧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却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

“够了。”

张清麓微微推开程钧，靠在办公椅上闭眼休息。倒是程钧在一旁忙了好半天，才汇过来看他：“怎么样？”

“应该没事了。”

方才商会洽谈的时候有人带着烟，唾沫横飞的时候就那么巧一个烟灰星子落在张清麓眼睛里，一开始还能不觉得什么，只是微微的有些不适，待得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整个眼睛都觉得难受起来。

原本想自己解决的，却不想程钧比他还敏锐，立刻就把人往椅子里一推，手脚麻利的准备了东西，倒是帮他都处理了。

“你这衣服怎么办？”

张清麓现在才有精神去关心旁的事情，程钧顺手将西装拎起来抖了一抖，到底是面料不错，也不过是渗了些许水珠进去，略有些难看。

“等下送干洗吧，我办公室还有备用的。”

他是毫不在意，倒让张清麓也没法继续介意了。

“我瞧瞧。”程钧凑得近了仔细看他的眼睛，除了眼白有些红，倒也没太大问题，“看得清对面么？”

张清麓平时视力不错，程钧就怕他耽搁了那些时间损伤到角膜就亏大了。

“看得清。”张清麓腹诽了一句你当我瞎不成？但想想程钧似乎还真有些着急，就忍下了，“有眼药水吗？”

“没有，我去买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张清麓正要起身，又被程钧一把推回去：“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出门不怕丢脸了？”

这两个人都好面子，但各有不同的方向，程钧晓得张清麓是很介意人前的模样的，果然这话一说出口，对面就没了声息。

程大董事心里很有几分得意，当然面上还是一脸的关切：“你先歇一下吧。”

张清麓点点头，正想关照几句，却冷不防一抬眼，正巧落在程钧的眼里。彼此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也落到了心里。

还是程钧先回过神来，拎起被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快步往外走去：“等着。”

嗯。

张清麓并没有出声，却依言安静的等着。

如同过去几年一样，等着程钧的回来。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