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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纪(第四卷)(01-04),2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7260 ℃

  其实,汉娜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琳花之所以会做出「那种事」,完完全全是出于形势所迫,而非欲望使然——琳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将自己的欲望远远丢在一旁,先他人之忧而忧的人。

  或者,通俗些说,一个大好人,而且好过了头。

  汉娜早就看透了这一点,这也是她一贯看琳花不顺眼的原因。

  (在这方面,汉娜对海娅的态度就比较特殊。虽然海娅对普通民众的仁慈和无私付出让汉娜也很厌恶;但另一方面,海娅对「欲望」极其单一和固执的理解与追求又让汉娜颇感钦佩)

  「行了,别装死了,差不多就起来吧?」汉娜用脚将瘫倒在地的琳花翻了个身,让正在大口喘息的她仰躺在地上。「我们的傻主人恐怕离不开我们太长时间。」

  见琳花仍旧没动静,汉娜一脚踏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琳花的腰身一挺,但很快就被汉娜连揉带踩地摁了下去,肚子里的积水也被强行挤了个干净。

  待到从琳花下身排出的水与灌进去的一般透明无异,她的肚子里终于再也挤不出一滴东西时,汉娜才俯身将琳花的身体擦净,搭在自己的肩上,送回到刑房里。

  「赛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跟了他两年难道会不明白?」在刑房里的床上,汉娜正在仔细地为琳花处理伤口——沾上的汗水和污渍已经在浴室里洗净,此刻要做的是给绽开的伤口消毒。

  汉娜从自己暗红色的漆柜中取出一瓶药酒,用干净的布沾上后,小心而轻柔地抹在琳花的伤口附近。纵是如此,琳花的肉体也爆发出了程度远胜刚才在浴室里的挣扎——还好汉娜早有准备,先知先觉地用皮镣铐将琳花的四肢捆在了床角。

  「这是给你的教训。」汉娜的手法十分老道,「可别忘了,我比你多挨了两块炭!」

  「……多谢。」面朝枕头趴着的琳花轻轻呢喃道。

  「哼,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到琳花做过的事,汉娜有些恼怒,不自觉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趁着赛门还没来,我想听点别的,除了你之前和赛门啰嗦的那部分。」

  「啊——没,没有了。」琳花的身体因疼痛而畏缩了一下,「就只是那样。」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和那些查隆人搭上线的。」汉娜的笑声中充满淫猥,就好像她很享受这种故事似的,「说说那些查隆人喜欢怎么干你?」

  「……」虽然很意外,但琳花确信汉娜只是在开玩笑。

  「啊,如果是我的话——呵,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汉娜手上的活停了一下,「不过,要是两年前的我说不定也会和你一样——只要抬起屁股就能和使馆的人买卖情报?合算,真合算,就是在现在我也觉得合算。」

  「……你——」也许是因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汉娜,琳花一时竟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

  「可我们的那位傻主人不这么认为。」抹好药后,汉娜又从漆柜里取出干净的胶布和绷带。「看看这下流的身子,你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你难道不明白那个白痴会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来?」

  「……请……让他不要——」琳花被一阵疼痛打断。「——不要做傻事。」

  「这种话还是留着亲口对他说吧。」汉娜操弄剪刀和缠绷带的手法很专业,「我才不管你在查隆人的胯下是怎么扭腰的,但我刚才问的那些,他迟早也会问,你还是趁这会儿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他吧。」

  不一会儿,随着最后的一声咔嚓,汉娜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琳花修长而紧致的双腿几乎已经被绷带缠满了。

  「特别是查隆人的兴趣和性癖之类的。」汉娜将工具收起,长出一口气,「这阵子你怕是出不去了,不如就好好考虑考虑这种事情吧。」

  「我——」

  「瞧瞧你的这副小身板,我真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汉娜端起琳花的下颚,「就算主人这次饶了你,以后呢?你还能撑过几次?」汉娜一抽手,琳花的头又落回到枕头上。

  松开琳花的手脚后,汉娜又给她递了条毯子。之后,汉娜门都没锁,便扬长而去。

  「朵拉,芭堤雅?」二楼的卧室里,汉娜赤身裸体地钻进被子,「两只懒猪,给我听好。」

  「是。」

  「是。」守候在一旁困乏到极限的二人,强打精神,应声作答。

  「放出风去。」汉娜把被子裹紧,侧过身,背对着站在房间门口的二人,「要让帮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是。」

  「等等!」汉娜想了一会,「就说,琳花私自藏匿贵重品,且被发现后还出手袭击了主人而被逮住。之后的部分你们都看见了,随你们怎么说,加点儿戏码也无所谓——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

  「是。」朵拉和芭堤雅点点头,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小坏蛋啊,小坏蛋。」汉娜合上双眼,枕在琳花最喜欢的枕头上,窃笑着,喃喃自语道,「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尼尔1900年10月5日下午1时,外城区,「夏宫」)

  「……」站在夏宫的大门外,赛门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装潢气派的门面下,穿着得体的男女们来来往往,还有那些立在道路两旁不住搔首弄姿的女轻姑娘们——在这一切的面前,自知品味不佳的赛门发觉自己就像是个乡巴佬。

  顾不上周围行人们投向自己的异样目光,赛门脑子里剩下的、能被称得上是念头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虽然赛门比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大多数男性都要年轻得多——他才17岁,但论起造访风月场所的经验和阅历,他可一点不比这些人少。打两年前开始,赛门就一直是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娼馆的常客。或是孤身造访、或是携其他女性入住,赛门在男女性事方面的经验早已远超常人。可即使如此——贫民窟里的那些破屋烂瓦都算得了什么?这才叫娼馆!

  已经有大半年没进过城里的赛门由衷地感叹着。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有些不情愿地送走欧涅后,赛门一个人在饭厅里坐了会,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完了那碗叫人头皮发麻的早餐。

  之后,赛门就一直趴在餐桌上——疲倦不已的他并未睡着。

  眼前的麻烦一桩接着一桩,赛门虽然很想睡一觉,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可以偷懒的时候。

  赛门将目前掌握的状况,以及自己接触过的、牵涉其中的所有人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后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我还真是容易得意忘形啊——还是说我退步得厉害?」赛门揉了揉一天前还缠着绷带的头,「如果不是被蜜儿偷袭得手,这会儿事情早就解决了。」

  「如果蜜儿在这里,又知道了琳花的事情的话,她会站在我这边么?」赛门左右晃晃脑袋,「应该不会的吧,铁定会翻脸——那可就麻烦了。」

  「那个蓝发女孩。」想到这里,赛门微微一笑,「还挺可爱的。」

  要是找到以后直接丢给海娅还怪可惜的。

  「还有一位超级漂亮的大姐姐。」赛门埋在臂弯中的笑容立刻就阴沉下来,「哼,不太好惹啊,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她会安排自己的手下那样对待一个黑种女人的话。」

  「话说,这个黑种女人又是什么人?」赛门还记得,旅馆里的员工七嘴八舌地向自己透露那些黑衣人入住的情况时,大致形容过那个黑种女人的身材(赛门一听就明白,那个女人的身材绝不是良家女子所拥有的),再加上回想起自己前两天被那群黑衣人包围住的经历。赛门隐约觉得,那个黑种女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士。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赛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如果所有的线索都已被掌握,而且所有相关的人也都打过交道,却还是不能解决问题,那这个问题目前就是无解的。

  现在该怎么做?傻等蜜儿的线索?还是——等等。

  说起来,有一个人因自己的宽容而被忽视了——小可。

  尽管小可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可能性不高——她和蜜儿的关系一向不好,不,应该说,她是蜜儿的天敌。

  就像汉娜和琳花一样——赛门的笑容又变成了苦笑。

  话说,汉娜和琳花也真是天生的冤家,就连——慢着,跟汉娜和琳花一个样?

  赛门猛一个机灵。

  「好吧,外城区是吧?」赛门抬起头,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倦容,「我倒要看看小可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之后,赛门步行前往马车站,打算了解了一下最近的发车情况。

  从贫民窟到市区的交通手段很有限。从马车站着手,可以轻易把握住贫民窟的人口流动情况——沃瑟平时会定期把发车情况整理好并抄一份送给琳花的人。

  据赛门所知,小可是没有私人马车的——至少在贫民窟里没有。所以,小可如果真的如她手下所说,「昨晚回来了——之后又走了——又去城区了。」那么她就一定会在马车站留下痕迹——大多数马车的尺寸难以适应在贫民窟内的道路,因此,往返于市区和贫民窟之间的马车都只能在贫民窟外围的马车站停靠。

  (除非小可是步行去市区的,那应该不大可能)

  赛门记得,几天前自己曾下令,禁止车站租赁马车给私人——这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赛门盘算了一下,租车毕竟是少数人的特权。那些商会或是市政府的人,每每前来贫民窟,无论来去都喜欢租赁郊区和贫民窟两地的马车,而且一租就是好几辆,而真正需要搭公共马车前去市区办事的帮会人员或旅人反倒经常无车可乘。

  现在,既然车站不再提供租车的业务,车也就都空了出来。时间久了,当人们知道贫民窟有稳定且时间固定的公共班车后,贫民窟的交通自然会渐渐通畅起来。

  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赛门不希望某些人使用他们的特权在贫民窟为所欲为,他希望人们用更加『正常』的眼光来看待贫民窟。

  作为补偿,赛门打算派几个人帮沃瑟大叔在车站外边开一个咖啡店——城里人就喜欢喝这种黑褐色的苦浆——为等车的人们提供一些饮食。

  果不其然,赛门在沃瑟的记录里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小可确实是在这里搭车离开的。不过,小可搭的是一辆装饰颇具女性化特征的私人马车,驾车的伙计也是一个女性,而且是帮派中人——沃瑟不愧是在巴伦斯堡时期担当过市警的人,他的记录详细无遗。

  在和沃瑟大叔道谢后,赛门谢绝了关于发专车载他去市区的好意,耐心地坐在车站的长椅上,一直等到班车发车的时间才登车前往市区。

  拜之所赐,他还多了一位同车的旅伴。

  公共马车的原型最早诞生于巴伦斯堡时期。三国会战后,为了满足市民对交通和旅行的需要,拉姆市政府和商会携手将公共马车作为一套完整的制度建立起来。如今,遍布市内大街小巷的公共马车已是拉姆市独有的一道风景线。

  与私人马车相比,公共马车的车身要更加宽阔,长度也有相应的增加,以容纳更多的乘客。与之相配的,公共马车的底盘更加厚重,配套的马位也更多,大多为两匹甚至四匹马。不过,纵是如此,公共马车的速度也算不上快——毕竟稳定性和安全更为重要。

  和把私人马车当作是个人财富象征的富人们不同,作为一种廉价的交通手段,公共马车的内外装饰都很朴素,没有华而不实的精雕细琢,也没有豪华气派的内部陈设。取而代之的,不过是固定在空空荡荡的车厢内壁的两排长椅,和数张以备不时之需的折叠椅而已。

  前往市区的这一路上,在略显冷清的车厢内,赛门的对面坐着一位在郊区上车的商人打扮的男人——应该就是个商人,因为贫民窟附近的郊区有几个商会的站点。

  半路上,这位半途上车的男人对赛门起了兴趣,就主动攀谈起来——

  「这么说,你想找回不辞而别、去城里挣钱的妹妹——哈哈哈!找亲人吗?

  小兄弟,你真了不起。一个人,又没有任何线索,恐怕你很难找到,要帮忙吗?「

  商人打扮的男子说话十分响亮而且豪爽。

  「我也不确定。但是,只要我认真地找,就一定——说不定——」措手不及的赛门正在努力扮演一个试图找回离家出走的妹妹的哥哥形象。

  「嗯,简单些说吧,你需要钱,还有消息,小兄弟。正好,我可以帮你。我是个商人。」这个商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的酒壶,打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谢谢,钱的话,我存了一些,够用了。如果,如果钱花光了,我就找份工作,我想,我想——你说的对,我需要的是情报。」赛门皱起了眉头,说到情报,他立刻就想起了琳花。「你知道城里在哪儿打听消息方便吗?」

  「好,有骨气。你今年多大?」

  「十——十八!」赛门故意多说了一岁。

  「有兴趣给我干活吗?我很中意你,小兄弟。」商人模样的男人将酒壶放回怀中,又掏出一个木盒。他拧开木盒外的铜扣,推开盒盖,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坐在对面的赛门。「这是我的名片。」

  「豪斯?呃,豪斯先生?」虽然不明白「名片」是个什么东西,但当那张金灿灿的卡片落在手中的一瞬间,赛门就掂量出了它的价值——这名片是镀金的。

  「叫我豪斯就行,小兄弟怎么称呼?我真的是看上你这股拼劲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似乎对我有所隐瞒,但你内心里那股愤恨的劲头却是真的。」豪斯大笑着,凑过身来,「找人的事,应该也是真的吧?」

  「是的,千真万确。」赛门想了想,将名片收入怀中。

  小可的确算是「妹妹」,而且也确实「不辞而别」。

  「说说你妹妹的事。」豪斯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你的妹妹,她漂亮吗?」

  「她很美,美极了。」赛门点点头——小可的容貌身姿绝非凡品。

  「我这个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抱歉,但有时候,事实是很难堪的。」豪斯撑起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赛门,「一个贫民窟的年轻女子到城区来谋生活,虽然不愿承认,但她最有可能做的事,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我的心理已经有数了。」

  「没关系,那种事情,我都明白。请您告诉我,我有思想准备。」赛门装作一脸郑重的样子——不就是妓院么?小可的「阅历」恐怕连妓女都自愧不如。

  「很好,如果所有的年轻人都像你一样,这个城市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豪斯的面色有些红润,「我告诉你一个地方吧,虽然我不希望是真的,但说不定她真就在那儿。即使没找到她,那里也是个打听人的好地方——不管做了什么,家人永远是家人。」

  豪斯掏出一本笔记本,撕下一页,给赛门写下一行地址。

  「谢谢您,豪斯先生。」赛门诚恳地致谢。虽然这段交谈有欺骗的成分,但这个人的豪爽却是货真价实——赛门暗地里觉得这个商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年轻人,说不定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祝你一切顺利。」豪斯把头靠在马车的侧壁上,闭上眼,「失陪了,到站之前还有一段路呢,我得趁这会睡一下,商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也可以睡会,进城之后的麻烦事很多。」

  望着眼前的男人,赛门颇感钦佩。自己确实是在强打精神,如果不是顾忌到身边有生人,早就躺下睡着了。实际上,这位豪斯先生的状况也是一样,看得出来,他也十分困乏了——不过,在一个来自贫民窟的人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恐怕不是什么有利身心健康长命百岁的好习惯。

  因此,这个人主动与自己攀谈,在了解到自己是怎样的人后,才大大方方地合上了眼——机智、敏锐而磊落。

  既然对方如此信任自己,再拘谨可就太失礼了——赛门也决定小睡一会儿。

  于是,赛门直接在马车侧壁的长座位上横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豪斯叫醒了赛门——马车终于抵达了城区。

  在互相道别后,赛门按照豪斯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一家招牌上写着「夏宫」的娼馆。

  娼馆的规模就如同那个招牌的尺寸一样,大得吓人。

  「难怪豪斯先生会是那种反应。不过,小可怎会呆在这种地方。」赛门笑得乐不可支,「她到这里来当老鸨还差不多。」

  「先去拜访情报部门的据点吧,顺便吃个饭,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赛门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去,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办完了事来一趟还是不错的,城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闭上眼,仔细回想了一下琳花交代的几个据点的地址,赛门甩开想要一头扎进去的欲望和冲动,迅速离开了现场。

  其实就在这会,「夏宫」里的工作人员们正神经紧张地做着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因为,几个小时以后就是此地的真正老板每半个月一次亲自检查账目的时候。

  而那位年轻美丽的幕后老板此时此刻正在「夏宫」的地下室里睡得正香——将「叛徒」连夜押送到这里的「调教室」后,一夜没合眼的小可在自己专用的豪华包间内洗了个澡后睡着了。

  就这样,只差一步之遥的二人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这间接导致了不久之后他们的一系列尴尬和悲剧。

           第四卷第三章(总第51章)

  (尼尔1900年10月5日下午3时,外城区,某商会据点)

  「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一楼的会客厅中,躺在沙发中的卡拉克深锁眉头,十分忧虑,「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卡拉克先生,您好像很担心罗伯斯先生?」一位年轻的侍者走上前,为卡拉克的茶杯中续了些茶水。

  「我要担心的事情有很多,太多了。」不自觉抬高了嗓门的卡拉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手臂,冷静下来后,他把茶杯递到嘴边又放下,「给我倒些酒,不要太烈的。」

  「是,请稍等。」侍者略一欠身,回身从酒柜中取出一瓶金黄色的果酒和一只水晶杯。在目测卡拉克可以接受后,他才打开瓶塞,为卡拉克斟了一杯酒。

  「啊,这个酒不错。」卡拉克长出一口气,面色也稍稍舒缓了些,「尼尔北部极寒区的特产,而且产量极低。」

  「哈哈,大人您喜欢就好,罗伯斯先生也喜欢这种酒。」侍者满脸笑意,「因为我家主人似乎不太能喝烈酒。」

  「你很机灵。」卡拉克攥住酒杯的高脚,轻轻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它们在杯中旋转,在电力灯的光线下反射出光芒,「就是太多话——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区区小人,不足挂齿。」侍者将酒瓶放在茶几上,浅浅地鞠了一躬,「卡拉克大人不弃,叫我查尔斯就好。」

  「查尔斯。」卡拉克想了想,「嗯,这好像是个查隆名字?」

  「大人您真博识,即使在查隆,这也不是个常见名字——我的曾祖是查隆人。」

  「没什么,我在查隆呆过很多年。」卡拉克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觉得查隆这个国家怎样?」

  「不是很清楚,我家已经有三代人住在拉姆了——巴伦斯堡。」

  「经历过那场战争?」卡拉克又喝了一小口。

  「是。」查尔斯看了卡拉克一眼,「所以我觉得它们都一样,芬特、查隆、尼尔——都一样。」

  「你,对政体的看法如何,联邦,立宪,帝制还有——」卡拉克放下空掉的酒杯,斜眼望向查尔斯,眼神中明显多了些提防,「——还有共和?」

  「卧榻边的绝色美人,或是拿着匕首虎视眈眈的悍匪。」侍者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发言后俯身为卡拉克续杯,同时望向一脸疑惑的他,「谁会在乎他们身上披着什么衣服?」

  「哈哈哈哈哈!」恍然大悟的卡拉克大笑起来。「说得好!我应该敬你一杯!」

  「请见谅,我还在工作,不便饮酒。」侍者面带微笑,行了个查隆的致歉礼。

  「你还有亲人吗?」

  「贫民窟有一个兄弟。战后我有幸认识了罗伯斯先生,就向他请求,找了份工,一直在这里干活。」

  「一直?」卡拉克回想了一下,「两年前我曾来过这里,那个时候可没见过你。」

  「大人真是好记性,那天我不在。」查尔斯嗤笑一声,「不过事后都听前辈们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壮硕的女人就是如今罗伯斯先生成天爱不释手的那位吧?」

  「觉得遗憾吗?」卡拉克用酒杯遮挡住大半个面孔,窥视着年轻人的反应。

  「如果真如前辈们所说,也没什么遗憾的。」查尔斯把视线撇到一旁,「我还从来没见过玩女人能玩成那样。」

  「玩成哪样?你觉得心疼了?」卡拉克冷笑道。

  「不,我说的是前辈们。」查尔斯的发言再次出乎了卡拉克的预料,「我可从来见过男人玩女人玩得怒气冲天——看来那天的事情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哈哈哈哈!你真让我惊讶。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是这两天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东西了。」卡拉克笑得前仰后合。

  「说起来,好记性的大人,您刚才提到,两年前没在这里见过我?」侍者的语调一转,「您确定吗?」

  「嗯,你发现了?我不是太确定。」卡拉克点点头,「那天我可没多少功夫在意男人,毕竟我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该怎么说呢?总之,你家主人的眼光——很不错,这个女人很特别,她不是随随便便用钱就能找来的货色。」

  「大人您之所以没印象,是因为两年前碰过那个女人的前辈们如今都不在了的缘故。」侍者低下头,小声地说。

  卡拉克神情一滞,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

  原来如此——难怪先前会觉得「这个地方两年间的变化如此之大」,难怪从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和两年前大相径庭的陌生感。

  罗伯斯竟然把那一天碰过赫尔娜的男人全都——

  「啊,请别误会。」查尔斯打断了卡拉克的思绪,「那些前辈们只是被调走了而已。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工作比当侍者辛苦得多就是了——搬运工什么的。」

  听到查尔斯的解释,卡拉克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谢谢。」卡拉克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我想一个人待会,这里有可以眺望的露台吗?最好是可以看到夕阳的。」

  「嗯,三楼的话,就只有罗伯斯先生专用的卧室了。」查尔斯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先生您的话,只要别告诉主人,我想就没问题。」

  「噢?」卡拉克皱起了眉头,「如果他知道了,那又怎样?」

  「那样我就有大麻烦了,请大人见谅。」

  查尔斯弯下了腰,而卡拉克再次大笑起来。

           ************

  趴在三楼露台的边缘,卡拉克扶着雕有精美浮刻的石质栏杆,望向西方方。

  不久,卡拉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

  「药瓶的事居然是真的。」对着西下的落日,卡拉克把透明的小瓶放在眼前,摇晃着,仔细观察着里面七彩的流光。「藏在扩阴器里,真有一手。」

  凌晨时分,卡拉克问罗伯斯借了几件「能在里面容纳些小玩意儿」的性具。

  卡拉克仔细回想过赫尔娜的作息规律。长期被豢养的她,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返回兵营了。这些日子里,根据罗伯斯的行程和心情,赫尔娜一直往返于罗伯斯的数间宅邸和这座商会的地下刑房之间,为他提供寻常女性难以想象和承受的性服务。

  在运送赫尔娜的路途中,罗伯斯大多数时候都会用绳索或是器械逼迫这个女人摆出最屈辱不堪的姿态。至于她平时的衣着,自然也是裸体居多。所以赫尔娜已经不可能像两年前那样,把药瓶放在军营或是随身藏匿。

  这一切推断的前提是,两年前赫尔娜承受了酷刑和精神崩溃后的供词真实无误——出于绝对的自信,卡拉克豪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但他也没有过于在意——不过是一瓶炼金药,那些装神弄鬼的芬特人能搞出什么花样?

  而现在,卡拉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几年前,一如卡拉克的安排,在找女人的事情上,罗伯斯开始对卡拉克产生了依赖——比起大张旗鼓地用金钱利诱,卡拉克找来的女人更好,事后的封口也更天衣无缝。只是卡拉克没想到的是,最后能够打动罗伯斯的女人居然会是赫尔娜这样的货色。

  为了稳固自己和罗伯斯、市长之间的关系,这些年卡拉克动了不少心思,为他们介绍了不少好女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卡拉克看出,艾尔森市长虽然是一个好色之徒,但他从来不会沉溺于此道而不得自拔。罗伯斯就不一样了,他对女色的迷恋几乎可以看作是某种精神意义上固有的追求(或者说精神缺陷),而非单纯的情欲上的不满足。也就是说,在没有弄清楚、且解决罗伯斯精神层面上的情结之前,他对女色的渴望和追求将会大大异于常人,而且永远不会满足。

  因此,卡拉克不遗余力地为罗伯斯物色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有清纯可人的少女、也有老练世故的娼妇,有性格柔弱的良家妇女、亦有气势凌人的女性官员(大多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手里),有身材纤细的贫民窟女人,甚至还有丰满健美的女性盗匪。

  而这趟漫长旅程的的最后终点,就是赫尔娜。

  卡拉克可以基本肯定,罗伯斯暴虐的性癖,以及旺盛得异于常人的性欲,皆是出于他过去的某些经历造成的心理创伤。

  现在,也不知是被时间治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罗伯斯对女性永无止境的渴求竟然缓解了——这剂药的名字就是赫尔娜。更准确地说,是对赫尔娜肉体的摧残与征服。

  引诱罗伯斯对某个女人的肉体近乎病态的痴迷,这可不是卡拉克的本意。最后的结果,就是连艾尔森都隐隐察觉到了罗伯斯的异样,卡拉克不禁为自己、为罗伯斯的未来忧虑起来。

  思来想去,卡拉克最后想到的就是,赫尔娜只可能把唯一的精神寄托,也就是那个小药瓶,藏在罗伯斯最常带她入住的地方。

  再一次来到这个让赫尔娜崩溃与屈服(或许吧)的地方,看着罗伯斯为赫尔娜准备的那些琳琅满目的性器和刑具。卡拉克立刻就确信了,这里是罗伯斯最喜欢,也是最经常与赫尔娜共度良宵的宿场——赫尔娜最有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就在此处。

  经过一番搜索和试探,卡拉克最终在一件刑具中找到了那个拇指大小的水晶药瓶——竟然不是玻璃的,就算三年前玻璃还不能量产,但也不至于比水晶的成本高吧?

  许是命运使然,那件刑具居然还是自己当时用来摧残赫尔娜的阴道,却又因为不知道用法而放弃的那件扩阴器——这件满是钩刺,锈迹斑斑的恶毒工具卡拉克一眼就认出来了。

  想起当初自己把死死卡在赫尔娜下体的这件东西硬生生拽出来的时候,赫尔娜在凄厉惨叫之余对自己投来的愤恨目光,卡拉克怎么也不相信如今她对罗伯斯的俯首屈从是发自真心的。

  「话说,找是找到了。」卡拉克晃晃药瓶里的液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就着这时,卡拉克透过瓶身,注意到了一个不远处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藏在附近街道的一个墙角后,当自己注意到时,又缩了回去。

  很快,装作正在欣赏风景的卡拉克又陆续发现了数个躲在不同地方,行为诡异的人。

  毫无疑问,他们正在窥视这里。

  「见鬼了。」卡拉克尽量迈着显得自然的步伐退后,回到了屋内。

  「查尔斯!」卡拉克呼喊着这间房子里此时自己唯一熟悉之人的姓名。

  「怎么了?卡拉克大人?」查尔斯立刻迈着轻快的步伐赶到,就好象他一直在旁等候卡拉克的召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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