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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宸宫(01-50) - 3,1

[db:作者] 2025-07-09 10:18 5hhhhh 8220 ℃

             第037章神秘男子

  「阿啸,回去了。」楚风站在树下招呼着梵啸:「已经午时了。」就算是四五月的天气,东都的太阳也毒得很。

  梵啸手中的画像已经被他张开合拢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曾经见过,似乎也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不知怎的,在这个晴朗的日子,他的心情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怎么都觉得憋闷。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他把画像小心卷好:「哥应该已经回别院了吧。」

  两人正要转身回府,街上一角突然没了之前的喧闹,疑惑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岔道上走过一人。

  那人目若星,面如玉,额心有一颗泪形朱砂痣,他五官完美的像是天上落入凡间的神仙,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衬托了他修长完美的身材,衣摆随着他的行走,轻轻摇摆,仿佛是飘在路上一般,最显眼也最特别的的莫过于那头及地的银白色长发,只有一缕用玉簪束起,其余随着他的行走,在身后飘荡。

  尽管他的容貌让人心生好感,可这人眉目之间的神情冷漠至极,更像是超脱世俗之外,无情无欲,无喜无悲。

  他就像夜空中的皎月,会让任何人都黯然失色,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侧目屏息。

  他走过许久,街上的人才缓过神,回复以往的喧嚣。

  「楚风哥,我们回去吧。」梵啸只是短暂憧怔,没有看到楚风一闪而过的讶然。

  「……恩,好。」

  回到了别院时,下人禀告二人梵倾已经回府,只是他并未在大堂等候,而是在他们几人曾一夜销魂的大屋。

  「哥。」梵啸冲进房间,却看见梵倾一脸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张大床上:「哥你怎么了,可曾将那副画像给了天宇皇,让他帮忙寻人?」

  梵倾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过了许久才答道:「阿啸,回去之后,哥给你找名更漂亮的女子,可好?」

  「哥,你说什么?我说过,只想要她」梵啸有些不安:「难不成发生了什么?」

  「阿啸,她死了。」梵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楚风倚在门旁,他没有进屋,知道预料之中结果的时候,心还是沈了一沈,有些闷闷的痛。

  「她死了?」梵啸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死……」他冲上前,拉住梵倾的衣袖:「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他有些语无伦次:「难不成是因为,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强占了她……可是我答应要娶她的,她没有听是不是……还是……她家人为难了她……哥,都是假的对不对,她没事……」

  「阿啸,冷静点儿。」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梵啸后退两步飞一般的冲出门外,手里还紧握着那张画像。

  楚风叹了口气,走进大屋,却看到梵倾的神情不同以往。他还是第一次在梵倾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懊恼,挫败,还有看不分明的悔恨。

  「有什么不对么?」

  「我们都被骗了,楚风,你知道她是谁么?」

  「是谁……」

  「她是月栖绯。」梵倾的话有些艰难:「我原本的未过门的王妃……」

  战羽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宇文长风已经去了郡主府,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栖绯是偶然,第二次确实他刻意为之,他和栖绯的相遇,只是为了接近轩辕策。那时,他混在感染瘟疫的人群走在荒城的街上,而栖绯是整个城池的一盏明灯。才十岁的女孩创造了一个奇迹,因为她大部分人活了下来,后来,他被她捡回了府里。

  「上次,我在东都见到了一个哥哥,和你看起来好像,那时候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后来找都找不到,这次,你可不能跑掉。」

  他本以为这是个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郡主,会是任性有娇气,可是她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会在厨房里为轩辕策做宵夜,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郡主还要自己动手。

  「因为爹爹的仇人很多呀。」她总是一脸坦然:「爹爹总是莫名其妙的有很多人想刺杀他,所以栖绯要给爹爹做饭,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爹爹。」

  栖绯做的饭很好吃,轩辕策总是开心得何不拢嘴。

  「栖绯要是以后嫁人了,爹爹就要饿肚子了。」

  栖绯就会说:「栖绯还会给爹爹做饭,做一辈子饭,不要钱!」然后逗得他们忍俊不禁。

  和她相伴了8年,他却因为轩辕策对她心怀芥蒂,她从来都没有以主人自居,一次都没有。栖绯就像她说得一样,把他当做哥哥。

  他还记得前天栖绯对他说的话,她说:战羽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如果那个时候他答应了栖绯,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他只能不停的一次次反问自己。为什么栖绯说自己没事他就信了,为什么他竟然不知栖绯喂了宇文清岚三年血。她不在了,那他的未来又能如何,他曾经说过,要陪她一生一世的。

  「请问,您是不是姓战?」一个陌生的少年在不知不觉时站在了他面前。

  他转身离开,现在他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战公子,请等等。」少年慌忙说道:「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一条剑穗:「你可认识一位姑娘,长得像名天仙般的姑娘?」

  战羽的脚步顿时停住,他慢慢回过身,少年手中的东西让他再也无法走出一步,那穗子上挂着一块玉佩,配上刻着一个战字,有些粗糙的手工,有的地方有些打歪了,可是却能看出做东西人的真心……而那熟悉的字迹,他足足看过八年……

  「战公子,这就是那个姑娘给我的,可是这玉佩太贵重,我不敢收。」少年有些局促的将东西拿到战羽面前:「那姑娘本来是要把东西给你的,可是她说,她哥哥不想要,所以送给我了。对了,她说,她的哥哥总带着一把看起来很威武的剑,剑上面有一个『战』字,所以我才认出是你。」

  【战羽哥,那条穗子,栖绯终于绑好了……不想要的话就丢了吧……】战羽颤抖着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字迹,却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痛楚。

  「你是她哥哥吧,那天我看到那姑娘身上有很多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战羽再也听不下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栖绯说死亡是种解脱……

  对她重要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说一直要陪在她身边的自己却连她被侮辱都不曾发觉……

  他这时候才真正了解,那个灿烂的对着他笑的少女;那个躲在他身后,对着长风做鬼脸的少女;那个甜甜地叫着『战羽哥』的少女;那个对他说:「战羽哥,你应该多笑笑『的少女已经不在了;而手中的剑穗,她原本想要亲手交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却是以这种放手回到他的手里……

  「栖绯,对不起……」从没有流过泪的男子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痛楚,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

  阳光明媚的午后,高大的男子在喧嚣的街道上泪流满面。

            第038章最后的纪念

  轩辕皓抱着栖绯,在祭坛下坐了很久,久到记时的沙漏流尽一次,自动颠倒了一次方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像他的人生,他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那份心意,什么都没能留住。

  「栖绯。」他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好像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一直想让我陪你放纸鸢。」双腿早已麻木,他艰难的站起身还紧紧抱着少女:「我今天就放给你看好不好?」

  少女还是那副幸福的表情,好像对这个提议充满了期待,让他想到了从前那个时候。

  「皓哥哥,皓哥哥,陪栖绯去放纸鸢吧。」她拉着他的手,充满期待向往:「我听宫里的嬷嬷说,只要一起放纸鸢,就可以一起许下心愿,不久之后就可以实现了。」

  「笨蛋栖绯。」长风总是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要是愿望那么容易实现,天上肯定每天都是漫天的纸鸢。」

  「等天亮了,皓哥哥和栖绯一起放纸鸢,一起许愿望好不好,现在,皓哥哥带你去换衣服……你最喜欢红衣,就换红衣好不好……」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栖绯,他差人为她做过许许多多的衣服,只是它们都尘封在一个房子里,从来都不曾给过他的主人。

                 、

  宇文长风坐在暗室里,从恍惚中慢慢变得清醒,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残酷的梦,梦见那个他又爱又恨的人死了。应该只是梦吧……一定只是梦。他的哥哥宇文清岚正躺在他面前的玉床上,他的呼吸很平稳,似乎只是睡着了。

  「哥。」他跪坐在宇文清岚面前:「我做了一个梦。」他的声音带着无助的彷徨:「我梦见你死了,我和栖绯闹翻……后来……」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眶微红:「后来,她被我害死了……幸好……幸好这只是个梦。」

  他想站起身,却发现双腿有些麻木,他已经坐了很久了么?为什么自己有些记不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里又是哪里……宇文长风困惑的看着这简单却又布置得无比细致的暗室。

  房间里有衣柜,有屏风,有专门放置杂物的储藏室。每一个尖角都用软皮细致的包裹着。明亮却不刺眼的夜明珠嵌在房间的四面墙上,旁边系着可以随时遮盖的黑布,没有窗,却有专门通风的孔洞,清新的空气被风带入,有青草的气息。旁边有个精致的龙头,那机关长风认识,只要轻轻一点,水就会从那里流出来。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问自己,却执拗的不肯告诉自己原因。

  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按照哥哥的喜好布置的。无论是不远处的紫檀木书案,桌上安玉轩的笔墨纸砚还是那放在琴桌上的古琴。好像清岚随时都会醒来,然后就会立刻派上用场的摸样。

  只是所有的东西上面都落了一层极薄的灰尘,似乎真正的主人突然远行了。

  会是谁呢?他压抑着自己想要找到答案的念头坐在床前发呆。直到他注意到,伸手可见的位置上,放着一本小册子,上面有着他熟悉的笔迹。

  他伸手拿起,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无法抑制双手的颤抖。

  有些艰难的翻开,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地记录着一条又一条的古怪留言。

  【岚哥哥能喝下一些水了。】【岚哥哥的呼吸比之前平稳了。】【岚哥哥的心跳很慢,可是很健康】【岚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呢?】【今天长风又把我关在门外了,岚哥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啊!】【今天很多人跟着紫琉走了,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还是有些难过呢。】【我见到长风了,他好像有点儿瘦了,岚哥哥可不要像他,以后不理我了呀。】【岚哥哥可不能不喝我的血,我想岚哥哥赶快醒来。】【岚哥哥只是睡着了,真好。他还正常的呼吸,真好,总有一天他会醒的。】一页又一页翻过,长风的眼眶凯斯湿润,他好像知道了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字迹,却固执的告诉自己,不知道,他不知道。

  可是,就像不让他继续做梦一样,最后的几页就像揭开谜底一样残酷的向他展开。

  【岚哥哥一天不醒,栖绯就陪你一天,一辈子不醒,就陪你一辈子,好不好?】那一行的字迹被水晕开,有些模糊【要是……要是有一天……栖绯忽然要远行……岚哥哥就要长风照顾了,可是就算栖绯会走很久很久,岚哥哥也不能放弃呀,一定要等着栖绯回来……好好活下去。】「栖绯……」巨大的痛楚就像开了闸的河流,汹涌的朝一个宣泄口汹涌的流出,冲毁了原本在心中艰难筑起的大坝。那些刻意被埋藏在心底里的东西,更加残忍的展现在他面前。

  「栖绯……」这是栖绯为清岚建造的房间,这里是栖绯照顾清岚的地方,这里是她留给他,留给他宇文长风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纪念。

          第039章我要一个人(改错字)

  五月的夜晚,天上挂着一弯缺月,温泉池上雾气缭绕驱散了夜的微寒。

  池畔的暖石之上,轩辕皓轻柔的抚摸栖绯的脸颊、长发,就像碰触易碎的瓷器,无价的珍宝。

  「以后,皓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却又固执:「睁开眼看看我好么?」

  他的呼唤当然没有得到响应,少女还是安静的躺在暖石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轩辕皓等待了很久,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帘,轻柔的解开栖绯身上的衣物,在那个雨夜,少女身上的红衣早已变得肮脏,栖绯发现会不高兴的吧,她总是在自己面前露出最美的一面,最美的姿态,最美的笑颜,每每看到,都能打从心底升起那种带着幸福滋味的辛酸。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生疏,但却一丝不苟的的解开少女衣领上的盘扣。当栖绯脖颈上那些吻痕和肆虐的痕迹落入他眼中的那一刻,心脏似乎被人狠狠捏住,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拥住少女,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已经冰冷的血液变得温暖。

  「栖绯,对不起,对不起。别怕。」他用手指清触少女的脸颊:「皓哥哥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会保护你,永远在你身边。哪怕死。」只是他的承诺太晚,她已经听不到了。

  轩辕皓颤抖地解开少女的衣物,当越来越多的伤害展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开始痛到麻木,眼神变得茫然。他是由始至终的罪人,无法原谅的罪人。

  从最一开始,栖绯将他误认为是自己爱人的那一刻,从他不愿意亲口告诉她真像的那一刻,从他向父王妥协的那个时间开始,他就为自己一生的爱情画上了悲剧的句点。她的每一个伤痕都和他有关,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肉体上的,每一种伤痛,他都是元凶。

  轩辕策的死是他疏忽大意,宇文清岚的沈睡是他漠然观看的原因,轩辕紫硫的反噬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醉生梦死和轩辕紫硫的身份互换,原本只是为了让那些人相信她不是月族人,可是这一切和栖绯相关的事情都脱离了掌控,朝着他不愿意看到,也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

  「是我错了。」他把栖绯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能原谅我么?」

  他知道,不能,因为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当他为栖绯脱中衣的时候,一块石头忽然从怀中的暗袋里掉了出来,落在暖石上,微微弹了一下,沿着石上的斜坡,滚落到了池水里。轩辕皓为栖绯盖上衣物,不加思索地跳进了温泉,他直觉地认定,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温泉池底都是卵石,夜晚什么都看不到,轩辕策摸了很久拾起又丢下无数次才找到了那块石头。而他在摸到石头的那一刻,心骤然沈了下去。他拿着石头,一步步地,艰难的走向栖绯,他甚至不敢再摸一次那石头上的凹凸。

  「栖绯……我把你重要的东西找回来了……」他双手捧着石头站在栖绯不远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从来没有在轩辕皓身上没有过的,有讨好意味的语言。

  他还记得,很久之前,少女还是女孩的时候,他曾经恶作剧似地把自己不喜欢的桂花糕给她。

  那时栖绯的笑脸,他现在都记得,惊喜的摸样,就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的宠爱。她慎之又慎地将糕点包好,放在怀里,郑重地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那只是桂花糕。」他强调。

  「可是,这是皓哥哥送的。」

  他疑惑的看着,女孩却更认真的回答:「皓哥哥送给栖绯的都是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在离心最近的地方。」

  「栖绯……」他的双手颤得厉害:「这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么……」他认识这块石头,记得他曾经说的话,那只是他希望她死心的难题……而已……不是么?借着月光,那上面的字迹为什么他却能清楚的看到……明明那么小的字迹,为什么会那么清晰?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知道我是在为难你么……快回答我,栖绯……」他紧紧的将石头握在手里,那上面的细小刻痕却似乎在此刻刻入了他的灵魂。

  上面的印记,在黑夜之中更加模糊,可那凹凸不平的触感,却让轩辕皓再也无法忍受那彻骨的痛楚,巨大的悲痛击毁了他心中最后的那一丝薄薄的壳,彻底刺入了他的心,他的骨血。

  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落在池水中,消失不见……

  那块不大的石头上,刻满了「轩辕皓」。

  楚风觉得气闷,昨日得知那个女人的事情,就让他烦躁不已,别院里的那两个人,更是一个绷着脸,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里,实在是难受得很。他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当消息真正到来时,还是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

  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北域的烈酒,实在感受不到情趣,反倒更加憋闷,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两个兄弟,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

  一阵怪异的风忽然吹来,带着不属于东都的刺骨寒意,让他瞬间戒备起来,放下酒杯,做好备战的准备。

  「楚风。」寒冷孤高的声音忽然传进他的耳中,那个人影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月白的长衫,及地的银白色长发,犹如神明又如同妖鬼般魅惑的容颜,正是白天那个走在街上的男子。

  「月冉……」楚风皱了皱眉,戒备更深:「你来这里做什么?」

  在月夜里,月冉那原本漆黑的眸子竟然变成了如同月色一样的银白,不知道为什么,他额上的泪型朱砂痣此刻就像是正在流淌鲜血的伤口一般。

  「我要你做件事。」月冉站在院落中,丝毫不觉得自己走入了他人的领地,更像是自家的后花园,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手中的东西楚风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楚家世代不能违背的誓言。

  他不得不单膝跪地,对着月冉行礼:「楚家第一千三百六十代庶出楚风,请问阁下需要在下做什么。」

  「我要一个人。」

  「什么人?」

  「月栖绯。」银发男子毫无表情的脸孔上竟然出现了古怪的裂痕,又瞬间回归冷然:「我要月栖绯。」

            第040章冒牌货的惩罚

  五月的东都,处处梨花盛放,春日的微寒慢慢散去,可却无法冲淡人们心中的阴霾。

  「皇上已经两日没有上朝了。」右丞的脸色很难看,不止他,其他人也一样。

  「轩辕紫硫了呢?」户部尚书喝了口茶,却无法掩饰脸上的厌恶。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那个嚣张跋扈的郡主,这两天竟然销声匿迹了,她名下的产业又回到了月郡主手中,而郡主的死讯并没有传开,只有那日宴会的众人知晓。

  轩辕紫硫咬着指甲,在密室里来回踱步,她快要疯了,她不能被抓到,绝对不能。

  她要逃,逃离东都,逃离天宇,逃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她太清楚轩辕皓的能力了,如果他说让她生不如死,就一定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对了,她可以去北域,那里还有她的一些势力,一定可以重来,现在月栖绯已经死了,她的心头刺不在了,真是太好了,这次是她冲动了,下一次,她一定可以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地位,想要的男人,想要的一切。

  前天她用了些手段,逃开了轩辕皓的人,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东都最大妓院下面的密室,她派出的替身应该已经成了她的替罪羊,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对,她不能再等了,现在,就是现在,她要离开这里,去北域。

  她打开密室的门,走过长长的通道,这里空空荡荡,就在进来的时候,她杀了所有人,包括跟随她多年的亲信。她要活下去,也不相信任何人。

  这条地道很长,通到东都的郊外,这是一年前,她接手月栖绯手下商会时偷偷挖出来的。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她磕磕绊绊的向前走,想自己要如何回到北域,怎么收买那些官员,怎么卷土重来,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她激动地伸出手,终于离开东都了,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了。

  她轻轻地推开头顶的暗门,钻进空心佛像的肚腹,从小孔向外看,确定没有任何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佛像衣摆处的小门,从那里钻了出来。

  「哈哈。」她歇斯底里地笑出声,她成功了,她离开东都了,阴险的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看吧,就算是轩辕皓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以后她不仅要替代月栖绯,她知道那个秘密,甚至可以爬上天下间最尊贵的宝座!

  「轩辕紫硫,你的梦做完了吧。」低沈的男声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她震惊地抬起头,一个人正站在佛像肩上,低头俯视着她。他剑眉星目,身材高大,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在轩辕紫硫眼里,面前的英俊的男人,却是黄泉来的勾魂使者。

  「战恒……」她的腿有些发软:「你不是主上的暗卫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告诉你,是主上让我去北域完成任务的,所以……你赶紧离开……不要阻碍我的行动。」

  「这种低劣的谎言我会信么。」男人讽刺地扯起唇角:「你应该记得主上说的话吧。我只是没想到你的耐心只有两天。」

  轩辕紫硫打着颤后退,却被躺在地上的一只椅子绊倒,她突然明白了,所谓的逃走,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要把捉住再放开,以为可以逃出升天时,在狠狠踩在脚下。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主上已经下令让你生不如死。」战恒向她走来,充满杀意:「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吧,现在,你要十倍百倍偿还!」

  「就在外面,有五十个乞丐,他们都是男人,虽然你的情人不少,可是今天,都不会比这些人更贴心。」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那熟悉的瓶子让轩辕紫硫颤抖起来:「看来你很清楚这是什么?它会让你很满足的。」

  轩辕紫硫慌忙的退后,然后飞快的爬起来,冲向门外,那东西不仅仅是春药,还掺杂着醉生梦死,只要喝下去……面对那些男人,她不敢再想……这是她曾经用在月栖绯身上的东西……

  就在冲出去的那一刻,门外的景象让她愣住。那几十个乞丐双眼无神的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就像失了心神,而在她的正前方,站着一个男人,一个甚至用任何词语都难以形容的男人,完美的容貌,冷漠的眼神,及地的银色长发,这个人她曾经在一份绝密的手札上看到过,或许她不仅能逃出去,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一切都不是梦,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二十几岁的容貌……

  「你是月族人么,轩辕紫硫。」他的声音那么冷。

  战恒已经站在门口,她再不迟疑慌忙跑向银发男人的方向,大声叫喊:「我是月族!」

  战恒紧紧握手里的剑,他看着银发男子,却没有擅自出手:「你是月冉?」

  「你是月族人么?」月冉就像没有看到别人,只是冷漠的看着轩辕紫硫。

  「我是月族人,真的是月族人。」她慌忙爬起到男人脚下,紧紧拽住他的衣摆:「快救救我!」

  「是么。」男人低下头:「如果你是,我会让你活下去。」他的声音很动听,确是那么冷,就像冰:「如果你不是……」他什么都没做,那衣摆却像有生命一般从轩辕紫硫手中溜走:「你会后悔让我救你。」

  战恒站在对面,双臂环胸:「月冉,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

  月冉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没有听到,他伸出食指点在轩辕紫硫的额前,月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流出,汇成了一颗明亮小珠,然后,就像有生命一样,冲进了轩辕紫硫的额头。

  轩辕紫硫只感觉到一股热力冲进了自己的身体,四处游走,就在这一刻,仿佛就在一瞬间她拥有了几十年的功力。

  「哈哈。」她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向战恒:「现在我不怕你了。」只是一瞬间,她就来到了战恒身前,出掌。战恒一惊,却还是躲过了这次攻击,而他刚刚身后的墙壁,却多出了一个洞。

  「哈哈。」轩辕紫硫仰天长笑:「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她正要再次攻击,却仿佛在力量在一瞬间抽走了。原本进入额头的光球在下一刻从她的胸口溜走。

  「回来,回来!」她疯狂的想要捕捉那个光珠,那东西却在瞬间消散无踪。

  「假的。」月冉的话冷冷的刺穿了她的心脏:「假的就要接受惩罚。」

  下一刻,轩辕紫硫倒在了地上,她的五脏六腑开始搅痛,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像碎了一样的疼,疼到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痛会跟到你死,作为惩罚。」一阵寒风吹过,银发的男子消失无踪,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留下困惑的几十个乞丐,战恒和哀嚎着的轩辕紫硫。

             第041章复活前夕

  栖绯逝去的第三夜。

  月冉还站在那一夜他出现的别院。

  「你想做什么?」楚风面对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月栖绯已经死了,你要她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我要她的尸身。」月冉的话依旧是那么冷冷的:「你只要把她找回来,期限是明天午时之前。」

  楚风的面色沈了沈:「我已经调查过了,现在天宇皇每天都陪在他身边,根本没办法把她弄出来。」

  「那是你的事情。」

  「你!」

  还像之前一样,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郡主府的暗室,宇文长风坐在宇文清岚身旁:「哥,你快醒醒,我现在没脸去见栖绯,你醒了,我们一起去接她回来好不好,若是晚了,会被轩辕皓抢走的,以后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好么……」

  气氛突变,他全身戒备,回过头,白衣银发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下一刻,宇文长风赫然发觉,面前的男子竟然和自己的哥哥竟有几分相似。

  月冉看着玉床上的宇文清岚,目光有些复杂,他什么都没有回答,缓缓走近。

  「你站住。」宇文长风站起,试图阻止面前的男人,让他无比震惊的是,自己竟然根本无法移动,就像被钉住一样。

  月冉靠近玉床,看着床上的男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最后,他还是伸出了右手放在了清岚的额头。

  一阵月白色的光将两人包围。

  「你在做什么!」

  当光散去,月冉也不见踪影,只有清岚躺在床上,长风冲上前,却发现清岚的眉微微皱了一下。

  「哥!。」

  御花园里,点着长明的夜灯。轩辕皓抱着栖绯坐在亭中,看着一树树在月色中泛着白色光晕的梨花。

  黑衣男子半跪在他的面前。

  「战恒,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回禀主上,轩辕紫硫割了舌头做了军妓……只是……」

  「什么?」

  「属下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月冉。」

  轩辕皓抱着栖绯的手紧了紧:「你可能确定?」

  「是。」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朗鸣太子那边也得了消息,如今已经决定起身回国了。」

  「朕知道了。」他并没有让战恒立刻离去,可是看着春景沈思许久,久到战恒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战恒,传下消息,朕要宣四弟回国。」

  「皇上,四王爷的心性怕是不安于室。」

  「有野心是好事。」轩辕皓摸了摸栖绯的长发:「他为国为民,会是个好皇帝。」

  「皇上!」

  「下去吧,不管他在哪让他三月之内回到东都。」

  「是。」战恒施礼离去,临走前看了一眼同样担忧的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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