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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郎君 (完) - 1,2

[db:作者] 2025-07-09 21:25 5hhhhh 1190 ℃

  吕任翔的父亲则中风在床行动不便,母亲更是大小毛病不断,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得向医院的急诊室报到;而吕任翔姊姊的眼睛在一夜之间失明,完全找不出病因,也无法做任何的治疗,吕任翔本人则是自小体弱多病,个性孤僻自闭不喜人群。

  吕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因此放眼吕家,根本就没有一个继承人可以出线担任总会长的职务,可他们又不甘心让一个外人来继承这些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只是这种诡谲的情况,也著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谁会想得到一个名声鼎沸的医学世家竟然连自家人都无法医治,还在短短的时间里,病死了那么多家族成员,这怎能不让人感到诧异。

  不过幸好老年痴呆症这种病状虽然会让人丧失记忆力与认知能力,但是吕家两老却还有清醒的时候,虽然时间短暂,却已足够让他们将总会长的位置传给吕任翔。

  吕任翔之所以能够接任总会长的位置,并非因为吕家没有其他的继承人选,而是他的能力与医术令两老感到极为满意与欣慰,吕任翔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只要经过适度的休息,依然可以动手术,虽然每动一次大型的手术,他的身体都会因负荷过度而需休养大半个月,可是他不论在医术或是管理能力上却都是堪称一流,就连他们两个老人家都自叹弗如。

  但令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他孤僻与疏离的冷漠感,他不爱与人群接触交际,总是将自己锁在自己的天地之间,不让任何人进入与侵犯他的领域范围。

  若是有人胆敢冒犯的话,他就会出现两种极端强烈对比反应:一是可怕的反击力量,不只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然後最後的下场就是他气若游丝般的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

  要不就是完全地封闭自己,对所有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般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别人进去也不让自己走出来。

  虽然这是他从出生以来就有的毛病,但也多亏了时而清醒的吕家两老,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总是不停地教导他、训练他,而他也不负他们所望,逐渐累积了不少身为主事者应具备的能力,并将吕氏打理得有条不紊,不但守成,还让吕氏益发茁壮,这也让长辈们甚感欣慰。

  吕任翔的母亲——何雪若在身体变差之前,可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妇产科医师,在丈夫担任总会长的期间,她同时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因此有关於这方面的事务,只要她的身体还可以支撑,她就会尽力去协助吕任翔。

  但是等到他可以完全独当一面时,她却又放不下他的身体状况。何雪若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全都是起因於吕任翔的出生,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也不愿怀疑自己的儿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相信,因此她也不免对吕家存有一份愧疚,同时也更加担心自己的儿子。

  因为只要是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不超过半个月就会莫名的生起病来,但只要一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就又会莫名的痊愈,这么邪门的事情不断地发生,让何雪若忧心不已。

  而也因为这种情形让他们就算提供再高的待遇福利,也很难找到愿意待在吕任翔身边保护、服侍他的人。这一点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幸好後来发现只要不要太亲近吕任翔,就可以避免病害的发生,所以才陆续有人回到吕家大宅来。

  何雪若就算明白这一切都是由儿子出生所带来的灾害,但对儿子的关爱却从没少过,她还是非常希望能有人能陪伴著自己的儿子,所以在她的身体与精神都还勉强可以支撑的今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和脑袋清醒的公婆及女儿商量有关於吕任翔的事情。

  「你们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吕家的老祖母问著其他人的意见,心里感触良多,没想到他们一向人口众多的吕家,原本为了总会长的位置,总是会争得头破血流,可现下却不是要商讨由哪个人继任总会长的职位,而是要讨论如何保住他们吕氏这最後的血脉。

  「唉!妈,我们前後已经找了很多个看护来照顾任翔了,但总是没有人能胜任这份工作,而且就算再怎么找情况也不会改变的呀!」

  「那该怎么办?」吕家老祖父苍老的声音里,有著万般的无奈。

  就在室内陷入一片静寂之时,吕姿瑶突然开口道:「最近我陪倪叔到新界区的医院去视察时,曾听到一项传闻,据说有个年轻的护士能起死回生,当然这只是传言……但如果我们可以把她给请回家来看顾任翔的话,说不定……说不定不但任翔的病能好起来,就连我们都可以沾光。」

  「什么?」

  在场的三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连忙对吕姿瑶发问道:「真有这回事?那是谁呀?」

  「就是任职於新界一所英国医院里的护士,名字叫乔书琪,自从听到她的传闻事迹後,我就要人帮我调查她的资料,都在这儿。」吕姿瑶边说,边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纸张来,「妈,你拿去看看。」

  何雪若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资料翻看了起来,并要女儿将她所听来的事情告诉他们。

  医院里的传闻都说乔书琪是一个真正的白衣天使,只要是她照料过的病人,不论病情有多么的严重,也不管是什么样的疾病,都会奇迹似地恢复健康,并延长其原本就该死绝的生命。

  何雪若一看到资料照片上笑得甜美灿烂的女孩,就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再听到女儿的说法,她的心里随即闪现一个念头,她对吕姿瑶说:「这项传闻你已经证实过了吗?」

  「一般来说,人们都会相信那只是巧合,可是她待在新界的医院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得到所有病人的喜爱与其他同事们的赞赏,纵然这件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但病人们却仍是对她深信不疑,至少在这半年内她所照料过的病人,没有一个不是活蹦乱跳的出院,在她手下没死人,也没病人。」

  「喔?」

  何雪若看了坐在一旁的公公婆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神又呈现出茫然的状态,她连忙对吕姿瑶说:「我看,这件事就由我们决定就好,我叫管家来陪你爷爷奶奶去休息了。」她边说边按了钤。

  吕姿瑶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担心,她立即对母亲说:「妈,爷爷和奶奶他们的病症是不是愈来愈严重了?我们家这种情况,真是让我既忧心又无力。」她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何雪若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女儿,对她安抚道:「我们只能尽力了,姿瑶,虽然我们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比家里的其他人好上太多了,我们一定要撑下去,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任翔。」

  「妈,我知道,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任翔的,何况我也相信乔书琪的能力,说不定她真的可以为我们家带来希望。」

  「姿瑶,我并不是要故意泼冷水,只是我不相信她能为我们家带来什么希望或好运,我只是认为,任翔的生活起居都需要一个专业的护士来照料他,像他那么虚弱的身子与孤僻的个性,若是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我还真担心他有时会忘了要吃东西或是添衣服,所以我决定让这个女孩来试试看。」

  「妈,我相信我们家会发生这些事都和任翔的出生有一定的关联……」吕姿瑶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母亲发出抗议的声音,但她却迅速的打断了她的抗议,并继续往下说道,「不……妈,你先听我说完,我并不是在怪任翔,我只是做合理的怀疑罢了,何况这也不是任翔的错,我只是希望能够藉由乔书琪的特殊能力来帮助任翔,也为我们吕家带来新的希望。」

  「那……好吧!我就吩咐倪叔,要他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她挖角过来。」

  「任翔那边就由我去说吧!」

  「也好,那孩子除了稍微愿意接受你以外,对於我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就……」她忍不住伤心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肯让她太靠近他,只要一想到儿子那激烈的反应就令她难以释怀。

  就算吕姿瑶的眼睛看不见,也可以由声音中听出母亲的悲伤,於是她开口安慰她道:「妈,别这样嘛,任翔他对我也是一样呀,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虽然他愿意让我待在他的地方,不过最多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要不然他也会激动得赶人呢!」

  「但至少他愿意让你待呀,哪像我……他根本就连一步都不愿让我接近,要不是能由你倪叔那里知道一点讯息,我看我连他怎么过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们才必须再请个人来照顾他呀,要不然倪叔最多也是因为公事才能和任翔相处,而其他的时间里,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待著,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

  「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

  何雪若只希望这个护士可以待久一点,多陪任翔一些时间,其他的她根本就不敢多想,因为她对目前的情况已经失望透顶了。

  但吕姿瑶的想法却乐观多了,她相信既然有任翔这种煞星的命格存在,自然就会有像乔书琪这种福星的存在来相互制衡,因此她对此事可是满心期待。

  母女两人各自怀著不同的心思,但想法却是一致的,她们都希望能尽快把乔书琪给请回家来,也希望吕任翔能够接受她。

  吕任翔早就从姊姊那里得知乔书琪要来当他私人看护的事情,而每个来照料他的人,他都会事先做好详细的身家调查,长期关在房里与电脑为伍的日子,让他成了一个电脑高手。任何他所想要知道的人、事、物,只要透过电脑他就可以轻易的取得,而照片给他的第一印象,则是他决定要不要让这个人待在他身边的主要考量因素,毕竟这可是一份非常贴身的工作,他当然得挑选个让他看得顺眼的人。

  他有一个秘密是他在七岁那年发现的,虽然他的出生造成他身边的亲人不是病死就是染病上身,但这是他无法控制的,谁教他们和他流有相同的血液,才会被他天生所夹带的煞气所克。

  但其他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却可以决定他们生病与否,也就是说他拥有主宰一个人健不健康的力量,而且只需要一个意念形成即可,只要他的心排拒某人,那个人就会莫名的生病,然後自动离开,若是他愿意让他待在身边,那他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他看得顺眼,甚至愿意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的心思他怎会不了解呢?美其名是看护,实际上却个个都希望能当上吕家女主人,只要能拥有财富,就算拖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无妨,更何况,他除了身体较虚弱之外,外表也十分俊美。

  她们表面上对他痴迷,眼底却暗藏著贪婪的心机,只要他不理会她们,时间一久,她们就会失去耐心地对他破口大骂,当然她们也逃不过被踢出吕家大门的命运。

  他不能直接拒绝家人的好意,所以只好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也不希望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打破他恰然自得的生活。因此就算现在他所查到的资料告诉他,这个乔书琪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殊之处,却仍然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自己,就算要得到任何东西,也都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与本事去争取,至於那些摸不著、看不见的神秘传闻根本就不足采信,当然他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就另当别论了。这就是他的处事标准,而其中的矛盾之处,也正是他的灰色地带。

  吕任翔自认为自己除了些许的灰色地带外,就全都是黑暗的一面,这也是他不愿让人接近的原因,若是让人知道他除了一片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颜色,那不是太过沉重了吗?所以他总是利用孤僻自闭的个性与本身的体弱多病来做为他的保护色。

  查完资料之後,他正准备关机时,电脑萤幕上却意外的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乔书琪那张甜美的笑容与眼底那抹倔强、坚强的神色,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他伸出颤然的手抚上相片里的她,心底竟有一丝不曾出现过的悸动。

  他要得到她!脑海里的念头一旦形成,就再也无法去除,心底的决心加强,单单只是看著相片里的她,他就产生了一股欲念,渴望占有她的甜美与温暖。他相信,当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绝对会比相片里的她更令他心动。

  也不知为何,只是这样看著她,天生一股掠夺的强烈占有欲就涌上了心头,好似他早就认识她、而她早就属於他一般,这种残存的记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存在,而他会来到人间,为的就是要找到她!

  此时,他的内线专机突然响了起来,让他的眉头轻轻一蹙,知道这个时间应该只有正忙著筹备股东大会的倪叔会打来,他拿起电话,却没有出声,因为除非必要,他绝不多浪费口水,就算倪叔已经待在他身边替他处理许多对外的事务好多年了,他也不愿意和他太过亲近。

  等到倪叔说完话後,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阴沉,眉头也皱得更紧,然後在,过了讦久之後,他才突然说了—句:「替我备车,到新界。」然後随即挂断电话。

  那个女人竟然拒绝当他的看护!理由只是因为她要替更多的病患服务,而看护他一个人无法达到她的梦想。

  而倪叔说他用尽各种威胁利诱的方式都无法使她点头答应,所以才会打电话来问他的意见。

  虽然乔书琪的拒绝让他深感意外,不过却也让这场掠夺的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了。吕任翔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诈的光芒,他起身走出房门,决定去见见她!

  他的这个举动可是史无前例的,因此也让何雪若和吕姿瑶两人既惊又喜,她们心想若是这个女孩能破天荒的引起任翔的注意,让他从刻意自闭的情况中走出来,那么她们就更可以相信,她一定也能改善任翔的身体状况,现在只祈求这个名叫乔书琪的女孩愿意和任翔回来才好,若是必要,她们也会助任翔一臂之力的。

  乔书琪在做完交接的工作之後,打算要下班。当她微笑的和每个同事互道再见之後,在她低著头往大门走去的途中却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论她往哪个方向走,就是有人偏偏要和她作对,她忍不住恼怒了起来。

  「难道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她没好气的说道,抬起眼来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居然阻挡了她的去路。

  没想到她才一抬头,就望进一双看起来既无助又茫然的眼睛里,她原本恼怒的情绪全被惊讶给取代,结果只能愣愣地看著他,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人苍白得像个鬼似的。

  而且还是个斯文帅气的英俊鬼!

  他的肤色呈现惊人的苍白,透明到几乎可以看见微血管,两眼眼窝下有著明显的凹陷,唇色泛著青紫,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後,让他看起来有种飘逸的美感。

  乔书琪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那吐在她颊边的气息沁著丝丝寒意,她浑身一颤,意识到她所感受到的……她突然惊觉不对劲,然後倏然僵住。

  老天!他是什么时候和自己靠得那么近的?为什么她都没察觉到?正想要向後退一步时,他的声音却在她的耳畔响起,「这句话我确实没听过。」

  「你……你……」她的眼睛突然往周遭的环境瞟了瞟,发现偌大的医院大厅里并没其他人,她更是吓得连忙往後退,「鬼呀——」这里是医院,会看到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她已经在这里半年多了还不曾碰过鬼,没想到今天竟然那么倒楣,让她在轮完小夜班准备回家之际,就幸运的撞鬼了。

  哪知她的惊喊声,却让那个鬼笑了起来,她从覆在脸上的手指缝隙间偷偷的睁开眼睛往外看,发现他笑得还真是好看,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怔忡。

  直到听到他的咳嗽声才让她回过神来,她将脖子上的十字架拿起来在胸前晃来晃去,对他说道:「你……快点滚……呃……不对,是消失在我眼前,要不然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喔!」她的威胁听起来一点效力都没有,那微颤的无力声调,让人听了觉得好笑。

  吕任翔看她一副防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来这小妮子是把他当鬼了,也对!他的外表简直就像个鬼似的,他不是早该习惯了吗?可是听到她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不知为何让他的心竟然微微泛酸。

  看她那副小心翼翼提防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念头,在她没注意之时,他已轻巧的移到她的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故意在她的颈部吐著凉凉的气息并对她说:「我也想离开……不过,我很寂寞……没人陪伴,不如你来陪我好了。」他边说边感受在他怀里的软玉温香,她馨香的气味窜入他的鼻息之间,令他忍不住心荡神驰,贪婪的吸取著她的气息,舍不得将她放开。

  老天!谁来救救她呀?她竟然、竟然被一个鬼给抱住!而且这个鬼竟然还要她去陪他?

  不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屈服呢?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护士耶,若是因为这样就吓得半死,那她以後要怎么再服务人群?

  可是理智归理智,现在的情况是她被一只鬼抱著耶,她怎么还没昏倒啊?感觉到汗水正顺著额际向下流,无论她多么想要赶紧脱离这可怕的情况,双脚就好似被牢牢黏住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

  但她还是发挥本性里的理智与勇敢,不断的对自己做著心理建设,要自己不要害怕,若是她让这个鬼看出她的惧意,说不定他就会真的把她拖去阴间作伴了,她相信只要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强,这个鬼根本就拖不走她。

  正当她想要斥责他时却发现自己尖叫出声,因为这个鬼的那一双鬼手竟然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她先是一僵,然後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她用力推开他,并对他怒斥道:「你这个色鬼离我远点,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了,你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色鬼!」

  听到她骂他是色鬼,吕任翔先是一愣,然後就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太有趣了!他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的可爱,他边笑边咳,却依然止不住自己想要再逗弄她的心情,活了这么多年,他总觉得在这个世上,无聊乏味到没有事情可以引起他的半点兴趣,就算让别人误以为他孤僻自闭,他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就让他们去自以为是好了,只要他们不来打扰他的清闲,他们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

  可是,现下这个女人却引起了他高度的兴趣,今日一见,更加坚定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决心。

  看她明明一副害怕的模样,却虚张声势的伪装勇敢,这么的可爱,还真是让他动心哪!他眼中精光一闪,身子猛然向她扑去,就这样直直地倒在她身上,并微微喘著气低声道:「你好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我是个色鬼,那就让我好好的对你色一下好了。」

  他决定落实她对他的封号,亲昵的靠在她身上,并将头枕在她左肩上,嗅闻著由她发丝传来的淡淡香味,一只手扶靠在她右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形成暧昧的姿势。

  乔书琪在这医院里也曾碰过一些性骚扰,不过全都被她巧妙的解决了,她知道自己长相不差,所以会碰到一些困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却还没碰过像他这么大胆的登徒子……不对,应该说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色鬼!

  她的人缘一向很好,脾气也算温和,面对病人,她总是用著最和善、最耐心的一面来对待,可是这个可恶的病鬼、色鬼,竟然敢这样轻薄她,就算他是个病入膏盲的鬼,她也无法对他客气!

  被人侵犯的感觉胜过了她对鬼的恐惧感,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把他推离自己,还对他破口大骂道:「你这只色鬼、病鬼、没品、没德的肮脏鬼——唔……」她忍不住睁大惊愕的眼眸圆瞪著他。

  老天!她、她竟然被一个鬼给吻了!?看著他放大的俊脸就近在眼前,她不争气的第一次感到眼前一黑,然後很丢脸的昏厥在他的怀里。

  原本吕任翔也没打算要吻她的,实在是因为她在他眼前不断蠕动的那两片瑰色唇瓣一直诱惑著他,让他忍不住就产生一亲芳泽的渴望……

  当他吻上她的唇瓣时,才发现她的唇好柔、好软,而尝起来的滋味更是甜美得令人迷醉,他深深的恋上了这种滋味,正当他想要再深入的攫取她的甜美时,她竟然软软地倒在他怀中,让他只好眷恋不舍的暂时先收回这个吻。

  低头看著她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的模样,他的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他不假思索地弯身抱起她走向停在大门口的黑色轿车,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没人请得动你是吗?」他坐在车内,温柔的轻抚她细致的脸庞,对她低声道:「现在你不就乖乖的和我走了吗?」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才不在乎呢!

  看著她娇柔的容颜,他的思绪快速地运转,眼里闪过复杂与算计的光芒,想起自己刚才在大厅控制不住的行为,想来计画是势必要有些调整与改变了。

  而他也必须在说服她留在他身边之後,再做些掩人耳目的动作,才不致功亏一篑。

  既然要把她留在身边,那么他就必须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只是……他该相信她吗?双眼梭巡著她的容颜,他的心直觉地替他下了判断。

  都已做了决定,那么就相信她吧!只希望她不要背叛他。

                第二章

  乔书琪从小到大都没有晕倒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吻而昏厥了……这种事若被人知道,那她岂不是要被笑死了吗?

  自她醒来到现在都过半个小时了,她脸上的懊恼神色却依然没有褪去。其实最令乔书琪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会醒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陪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色鬼男人。

  在这半个小时内,她终於弄明白这个男人虽然苍白得像个鬼似的,可他却不是真正的鬼,而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糗,让她几平羞愧的想要拿块豆腐来撞头,真的好丢脸哪!

  她可是个专业的护士,怎么能犯这种错呢?就算这个男人的气色看起来真像个鬼好了,她也该察觉他只是个体质异於常人的低温人类!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很丢脸地惊叫出声,而他靠近她时,她更是失去理智的就近拿起床上的寝具丢他,可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地握住她的手,并强制她将手贴在他胸口上,她吓得急忙想甩开。

  可她却讶异的发现他的力气很大,不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无法挣开他,直到她察觉在她手心下跳动的心跳时,她才顿然停止自己失控的攻击行为,还傻傻地问了他一句:

  「你不是鬼?」

  当他面无表情的对她点了点头後,她就开始懊恼了起来,而後再听到他所说的那些话,更是让她愧疚不已。

  他充满苦涩的语气里有著对他自己的嘲讽与无奈……他诉说他的体弱多病是与生俱来的,也难怪她会把他当成鬼,连他自己都很怀疑,除了还能呼吸外,他还能算是个活人吗?

  在他说完这些话後,他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中,他那低头不语的模样,让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拼命地想著一些安慰的话希望能安抚他,但那些平常对待病人的话语在面对他时就是无法顺利说出口,所以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在她的懊恼与愧疚中过了半个小时。

  其实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她早就利用这些时间,又把他给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次,愈是看著他,她就愈觉得自己受到了他的牵引,一颗心也不规则的跳动著。

  而在她发愣的这半个小时中,吕任翔也在观察著她,他并没有唤醒她迷离的思绪,故意给她多一点时间来适应他的存在,毕竟对不爱说话的他来说,能够这样享受著与她相处的时间,他就满足了。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要多久才会发现她目前的处境,并对他提出问题。可是随著时间的流逝,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这点让吕任翔的眉头忍不住轻蹙了起来。

  「你如果想要继续和我这样对看下去,我是没意见……咳……」他因为咳嗽而略停了一下,然後才又继续道:「不过,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他说完後,忍不住又轻喘了起来,很久没有说那么多话了,还真是有些无法适应!

  他突然出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但当她发现他的情况时,心底忍不住就想要关心他,她走近他的身边对他询问道:「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咳……咳……」他朝她摆了摆手,要她不必担心,「这是老毛病。」

  他说话之间总会夹带著轻咳声,这让乔书琪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陌生的他产生这种怪异的疼惜之情。但看见他安抚她的动作,她这才想起他之前的问题。

  「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在告诉我你到医院去就是为了找我?」

  他轻轻的点头,「我是吕任翔。」

  他主动报上姓名的举动,让她有些迷惑,虽然不了解他的用意,但隐约之间却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乔书琪。」虽然不明白他报上名的用意,可是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知道,所以她也大方的对他报上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用著一副挑衅的表情。

  她那模样好像在告诉他,若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在心底暗笑,又轻咳了一声,才说:「我今年二十六岁,未婚,没有女伴也没有朋友,个性据别人说是孤僻自闭。」

  「我二十五岁,未婚,有很多的朋友,个性嘛——」她耸了耸肩,接著又说:「人家都说我既可爱又讨喜,颇得人缘。」她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这不可是我自夸哟,全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

  「呵呵呵——」吕任翔觉得她真的好有趣又好可爱,真没想到,她竟然愿意陪他玩下去,不过她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说不定他知道的,远比她自己还多呢!

  所以,他已经不想和她继续玩了,不然他的计画就无法顺利的进行下去,也无法拐骗到她的配合。「我就是那个被你拒绝看护的吕任翔。」他的眉毛一挑,直盯著看她的反应。

  「你……」

  他的刻意提醒,终於让原本还想要继续玩自我介绍游戏的乔书琪停止了挑衅的态度,也让她的记忆主动的搜寻著他的提示,然後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她之前似乎真的拒绝过一个看护的高薪工作。

  「原来他们要我看护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

  「我又不缺钱,更何况我觉得像你们这种公子哥儿,一向都是一副高傲自大的跩样,还喜欢拿著鼻孔看人,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一样,尤其是在医院里就以为自己生个病,人人都该顺他的意,对别人呼来唤去的,这种事我才不做呢!」

  她一古脑儿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看法,毫不掩饰对那些富家公子的厌恶,这些话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但却直觉地信任他并对他倾诉,压根忘了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这么说来,你是选择性的看护罗?」这女人说的话和资料里有关职业上的表现,居然完全不符合,没想到她也会有这种愤世嫉俗的观点,这倒是和她婉约的个性一点也沾不上边。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有钱人确实在先天上占有较佳的条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锦上添花?人们对我的传闻我都很清楚,可是那全都是子虚乌有,我只不过是尽心做好分内的工作而已。」

  在他的注视之下,她显得有些不自在,连说话都变得有些不稳,因为他的目光就好似可以看透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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