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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欲(宁幽卷) - 2,3

[db:作者] 2025-07-11 15:59 5hhhhh 7470 ℃

  夫君……

  此时想来,那个人再怎麽令她伤心,也毕竟是她的夫君……被他强占了身子是一回事,但自己如果被一个登徒子玷污了清白,那她还有什麽脸面活下去?

          第20章、夫君的游戏下(慎)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仍抱着一丝期望,期望自己可以侥幸躲过这一再被羞辱的命运,她急中生智,只能放手一搏。

  她赌,对方慑於她的身份,可能会改变主意。当然,她不会傻到说自己是中州的公主,她……只能借用那个男人的名号了。

  「我……我是城主夫人!你最好快点离开。我夫君……他武功盖世,他……他脾气也很坏!」她慌得有些口不择言──

  事实上,她并不清楚那男人是否真的武功盖世,却不得不这样说来为自己壮胆。至少,在北方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没有人敢轻视屹立於「神坛」上多年的赤宁城主。至於脾气很坏……这也是她情急之下想出来的烂借口。

  她无意「诋毁」他,却不知道当事人亲耳听到她对他的「评语」,是怎样「纠结」的心情。

  「呀!」

  精致的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凤幽夜痛呼一声,实在没想到,身後的「登徒子」竟对赤宁城主没有丝毫的顾忌,她都已经这麽说了,对方非但没有松开轻薄她的手掌,反而还咬上了她的耳朵。

  男人愈发粗重的喘息倾洒进了她小巧的耳孔里,惹得完全动弹不了的女人泛起了一身细碎的鸡皮疙瘩……

  她好怕。好怕那种被野兽捉住,随时将被拆吃入腹的感觉。

  「你听到没有?快放开我!如若被我夫君看见,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啊嗯!」她喋喋不休的警告,被男人报复性的粗鲁爱抚蓦然打断。

  两团浑圆被以前所未有的力道重重一捏,晶莹饱满的乳肉瞬间从男人指缝中四溢而出,两颗粉色小果在男人的蹂躏之下更是胀大了一圈……凤幽夜看不见此般情景有多麽糜艳,她只觉得胸脯又痛又涨,原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威胁」之辞,又一次被迫吞回了口中。

  胸脯虽胀疼,下身却触电一般划过了一股强烈的电流,那样莫名的快感啊!令女人的泪水止不住地淌下小脸,声音也带着了沙沙的哭音:「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求求你……」

  中州尊贵的公主,何曾这样求过人,还是向着一个无耻的登徒子。无奈,她却被人玩弄得抛弃了自尊,「不要碰我,不要……」

  她哭着求饶,却不知道自己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还有那娇嫩的哭音,反而愈发激起了男人的兽性。

  两只大手离开了她的乳房,却开始向下移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毫不费力地轻轻一扯,凤幽夜刚刚套回身上的亵裤便又滑下,落在了脚边的草丛之上。

  感觉到下身的裸露,女人更加哭得不能自已。她所有倔强的伪装都被他剥落,只剩下柔弱无依的躯壳和脆弱无助的内心。

  知道不能令歹徒改变主意,她剩下的唯有呼救一途而已。

  「有没有人?请救救我!来人呐……」她仓促间只能呼唤熟悉的人名,「晴儿!晴儿……修岩!救我……」她好後悔,後悔为什麽自己要走这一趟,不仅换来那男人的羞辱,更惹来这场意外的侵犯。

  当她哭着叫出「修岩」的名字,身後男人呼吸一滞,一手握住她纤细得不堪一折的小腰,一手惩罚性地钻进她腿间,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隐藏在私密花园中的小小花核,再重重一下旋转……

  「啊啊──」凤幽夜痛得几欲昏厥,嗓音更是沙哑,哭叫得凄楚可怜,「好痛!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只有痛?难道没有其他?男人向来深不见底的幽深凤眸,此刻正燃烧着报复的火焰。

  他一面厌恶这女人以「城主夫人」自居,且跟他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就胡乱说他「脾气很坏」;一面他又隐隐期待,这女人哭着叫着的,是他的名字……

  手指放开了被瞬间捏肿的小花核,改而在两片花瓣之间忽轻忽重地摩挲,感觉到女人下体微微的湿润……她的哭声渐渐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压抑隐忍的吸气声。

  当他的手指粗鲁地猛然刺入她紧窒到极点的小穴,亦没有如愿听到女人的哀叫求饶声。

  这麽快便屈服了?

  如她这般「良家妇女」,不是应该更激烈地痛斥他不堪的行径,将他骂到没兴致再继续?或者,继续搬出其他人来震慑威胁,将他吓得落荒而逃?还是说,这女人初经人事,便食髓知味,反抗不得,便干脆享受起被男人玩弄的滋味……

  眸光倏地变得更加冷冽。

  让她享受?呵……这可不是他这场「游戏」的初衷。

  这种女人,在丈夫面前是装得是贞洁烈女,明明连脱光衣服都做得出,当他更加一步逗弄的时候,却又哭着说「做不到」。害他还曾有过一丝愧疚,想着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因而他的脚步不自觉就跟上了她,却不想会再次看到,那一路跌跌撞撞的女人,竟躲进这竹林中来「脱」衣服──

  没错,在他一直燃烧着诡异欲火的眼眸中,女人的行为不是「穿」,或者「换」衣服,而根本是挑逗男人的「脱」衣裳……

  手指愈发粗鲁地在她穴儿里抽刺起来。他早就胀大的硬挺男根紧紧抵上了她的娇臀。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

  兴许,他才是食髓知味的那一个……但他已经顾不得多想。反正这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接受他的欲望也是天经地义,不是麽?

  感觉到手指在女人的小洞里都抽撤得困难,男人不禁想象自己的巨硕埋在里头会是何种销魂滋味……他将手指缓慢地抽了出来,满意地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很好,这女人的身体倒是很诚实。

  转念又想:如若今日跟在她身後的不是他,撞见她脱衣服的人也不是他,而换了任何一个见色心起的男人……该死!这女人不照样没有反抗之力,照样会傻兮兮地说着威胁的话,然後就会楚楚可怜地哭着求饶,引发男人无法自制的蹂躏的欲望,继而还会在男人粗鲁的玩弄之下湿润了下体……

  一想到这些,这场「游戏」的发起者不禁暗生恼怒。

  微蹙着眉,男人褪了自己的裤子,将从早上就一直没怎麽消停下去的粗大欲根释放了出来,肉贴肉地在女人臀缝间上下磨蹭着。

  女人被点了穴的身子僵硬,抱起来并不怎麽舒服,他这才替她解开了被封的穴道。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立刻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他吃定了女人没有力气反抗,也就没有再束缚她的手脚,直接捧着她雪白的臀,从後面将欲根挤进了她的腿心。

  「呃……」感觉到一个硬物正往自己身体里钻入,原已认命般沈默下来的瘦小女子轻吟一声,然後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挣扎。察觉到自己手脚已经可以动弹,她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条,浑身发颤地往前跑。

  可是没有跑开两步,她便被林间杂乱的碎石给绊倒了。狼狈地摔倒在地,凤幽夜的泪水落尽,死了心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游戏进行到这里,似乎一直都很顺利──想要看那弱小的女子忍受羞耻的隐忍模样,想要将那副诱人身子的压在自己身下肆意蹂躏,想要让这端庄高贵的中州公主,露出被痛苦和欲望折磨的脆弱表情……

  可是为什麽,看见那瘦得可怜的女人赤裸着身子,绝望地趴在地上的样子,分明已经够羞耻,已经够狼狈,而他的心,却愈发觉得不舒服了?

  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他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男人支楞着粗长的欲物,头一次反省自己欺凌弱小妇孺的行径。身为被众人仰望的神祗,他的行为确实有够幼稚和自私。

  然而某人现下却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这场他一时无聊发起的「游戏」,是否还是得照着剧本继续?

  女人口中武功盖世、脾气很坏的夫君,也不大好意思被她发现,自己便是那无耻的「登徒子」,想了想,还是拾起地上那被女人的泪水浸湿的布条,又一次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一直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任他再次掩住了眼前的光明,也没有反抗。

  她的温顺却令男人得寸进尺──干脆抱起她纤瘦的身子,让她趴跪在地上,用腰带将她两只手腕也一并绑了,另一端系到了一旁的竹子上。

  女人很快便被他摆弄成了淫荡又诱人的姿势。

  紧盯着她雪白挺翘的圆臀,男人忍耐了一上午的欲火终於有了「名正言顺」发泄的渠道。明知自己此时的行为,可能比那些声名狼藉的采花贼还要令人不齿,他却已经停不下来。如果没有办法以真实身份面对她,那麽做一回浪荡不羁的采花盗,似乎也不无不可。反正他本就是她的「夫君」,不是麽?

  给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完美借口,男人掰开了两瓣晶莹玉臀,将肿胀的欲根狠狠地刺进了女人狭小的嫩穴。

  「呃嗯……」她猝不及防,前夜被激烈性事弄伤的小穴,瞬间又一次被撑满到了极点,本紧紧闭合的阴道口复又撕裂开,被迫吞下了男人粗硕硬长的欲茎。

          第21章、竹林野合(高H、慎)

  晴好的艳阳下,白云缭绕,碧空如洗。阳光倾洒进竹林里,落下竹影斑驳,萦绕清风几许。

  原是风景如画,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清幽雅致的一片竹林里,却正上演着怎样淫靡的一幕──

  瘦小纤细的女子赤裸着雪白的胴体,以屈辱的姿势趴跪在乱石草丛杂立的地面,双手被缚绑在竹子上,而她身後半跪着一个修长的男人,正将胯下粗硕肉棒插进她臀间那道诱人的粉色裂缝。插进去以後很快便又退出,只余一小截的时候才狠狠地捣进去,如是重复……男人长长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而肆意飘散,有细密的汗珠坠满了他玉白的挺秀容颜。

  身後接连不断的快速深猛的抽插与撞击,令那瘦弱女子只能用小手紧抓着竹子的枝干,借以维系一些身体的平衡。小脸有大半都被布条遮住,谁也不知道,她被泪水染透的眼睛里,是怎样哀伤的神情……

  蝉鸣幽幽,偶有女人暧昧的嘤咛声,伴随着男人性器插入水穴发出的「噗滋、噗滋」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寂静的林间。

  青天白日,这男女交媾的性事却激烈异常。

  男人像是发情的野兽一般,不停从女人身後撞击着她圆润的翘臀,将粗壮的阴茎凶猛地捣进女人粉嫩的蜜穴,一次更比一次深入,直将女人插得左摇右晃,摇摇欲坠。她潜意识里仍在挣扎着想要往前爬,赤裸的膝盖磕上地上的碎石,划出了深深浅浅的伤口。

  男人轻而易举地扣着她的腰,任她怎麽暗自逃避,都无法躲开粗大肉棍的插入。

  她紧窒异常的小穴带给了他无法言喻的快慰。

  女人的身子里头好似长了无数的小嘴,一圈又一圈密合的嫩肉,一层又一层的滑嫩的肉芽……将他的肉棍包裹得死紧,使得他几乎寸步难移。但男人显然很享受用力操开那层层叠叠的软肉时,肉茎被紧咬住的那股子强烈的快感。

  初时,他的动作野蛮而毫无章法,自己怎麽爽快就怎麽来,根本不顾女人的感受,直将她操得忍不住嘤嘤呜呜地低声叫唤。那低柔的嗓音里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哭音,刺激得男人背脊一阵酥麻,竟差点忍不住泄在了她的身子里。

  他极力克制着,将肉棍从红肿的小穴里抽了出去,龟头拔出来的时候,「卜」的一声,带出小洞里的汁水四溅。

  这女人的身子倒是敏感得很,湿润软滑,汁水充沛,小小蜜洞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溺死在其中。

  还没有享受够那销魂滋味,他自是不会让自己那麽快泄出来。

  伸手在她红肿的穴口摩挲了一会儿,感觉到她不适的轻颤,男人隐约起了一点怜惜之意,将肉棍插回去的时候,也就多了一分温柔。

  他开始有意撩拨她的情欲。修长的手指在两人性器相交的部位流连,若有似无地抚慰着被挤压变形的两片小花瓣。

  粗长的阳具也行起了九浅一深之法,轻浅而快速地在那紧窒的穴儿里抽插,当女人刚要适应那频率的时候,又忽而重重地一下撞击,猛捣进幽穴深处,一直将硕大的龟头也挤进她的子宫里。龟头上的小眼吻上了她的花心,致命的快感令女人全身过了电般颤动,子宫里涌出更多的淫液,迎合男人性器的进入。

  对於男女性事,她的经验几乎为零,男人却有办法探索她的每一个敏感点。肉棍在她紧窄的幽穴里左右摩擦旋转,龟棱刮过肉壁上每一寸嫩肉,在她颤抖得更剧烈的时候再给她重重一击。

  「嗯……」女人原本脱口而出的呻吟,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回了嘴里。

  男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手指往下,改而在她已经肿大湿润的小花核上挤压揉捏,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洁的圆臀,手间滑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手掌占有性地在她每一个私密又敏感的部位游走,他的长指还试探性往她臀缝间那朵粉色的小小菊蕊里挤压,终於如愿换来了女人细碎的呜咽──

  「不要……不要碰……」

  她嘤嘤呜呜的抗议声含糊不清,令一心沈浸在欲望之中的男人终於发觉了异常。

  就着插在她身体里的姿势,他俯下身,半趴在她背後,长臂一伸,扣住了她尖瘦的下巴。

  该死!这女人还真是扫兴!

  看见她嘴角流出的血沫,男人又急又气,起身将阳具抽了出来,小心地将瘦小的女人抱进怀里,撬开了她的牙关,仔细查看她的口腔。

  果不其然,这女人竟然真的敢咬舌!

  还好,咬得不算太重,至少还没把自己的舌根咬断!

  性欲倏然被破坏殆尽的男人,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平素再优雅自得,也有仿佛被人踩着了尾巴的一天。对着女人满嘴的鲜血,他要是还能把这个该死的「游戏」玩下去,那他还真是能人所不能的「神」了!

  可惜,他还只是个凡夫俗子,再怎麽冷心冷情,也没想过因为要逞自己一时的卑劣欲念,而将一个弱小女子折磨到自尽身亡。

  这中州公主的行为,不啻是往向来高傲孤绝的赤宁城主那张清俊的脸上,挥了最为响亮的一巴掌。

             第22章、孰是孰非

  日已西沈,空落落的栖梧斋里,已经守着行李傻坐了一整天的小婢女,终於再也坐不住了。

  这找一块玉佩而已,公主竟去了一天,不止午膳没回来,这都快晚膳时分了,会不会出了什麽事……

  眼看一整天都过去了,看来她与公主今日「出逃」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

  宁徽玉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不知有多久。

  手边的茶水早就凉透,夜色亦已漆黑深沈……

  折腾了大半夜,匆忙间请来的大夫已经离开了,留下他一人守在旁边。端茶喂水,暗自恼怒。

  女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小小的嘴巴里糊满了药汁,一张瘦削的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夫人的身子骨太弱,肺气郁结,血贫气虚。」老大夫临走前的叮嘱犹在耳边,「这次好在没伤着根本,不过一定要好好调理,否则,恐怕……」

  恐怕什麽?

  怕他宁徽玉让自己妻子死在赤宁城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原因是营养不良久病成疾,还是遭人非礼悲愤自尽?

  无论怎麽想,他都觉得不甚愉快。

  而且越想,他的心思就越乱。平素向来古井无波的一颗心,竟被这个中州女子搅出了几丝涟漪……

  下意识地去抓手边的杯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竟什麽都没有抓住。皱了皱眉,赤宁城主从不显露人前的情绪,此刻完全浮现在了秀美的面容上。

  白日里那如魔似幻的疯狂情欲,现下已经消退干净了,身上那股戾气也收敛得涓滴不剩。然而此时他整个人却隐约透出几分浮躁。

  他并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就在昨夜之前,他都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碰到一个如此棘手的女人──

  一个看似弱小平凡,却每次都令他做出疯狂举动的女人;一个明明是他不想面对,却情不自禁被莫名吸引的女人;一个打乱了他秩序井然的平静生活,给了他增添了好几分诡异「烦恼」的女人……

  就比如说现在,他着实想不大明白,为什麽自己鬼使神差,竟会把人抱来了这间隐秘的阁楼,「偷偷」地藏了起来。

  没错,一时慌乱之间,他把昏迷的女人抱到自己怀里,既没送回她住的地方,也没带回靖宇堂,而是就近找了座小楼,将人暂时安置了下来。

  回想起来,当时几乎是出於本能的,不想让今日的事被任何人发现。

  兴许,是出於对自己做下了如此惊人「无聊」又「下流」的事情,而忍不住产生的羞耻?总之,他不大想听到护主的婢女借机数落,更不想被修岩那个「大嘴巴」知道这事儿。

  内城里找一两幢空闲的小楼是很容易,麻烦的是接下去的事。没有人在这侍候着肯定不行,那麽……

  男人的脑海里,瞬间刻画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画面:

  从外城找两个手脚勤快话又不多的丫头,请个好大夫,小心伺候着饮食汤药,待到把身子养好了,再放她回去也不迟。至於回去以後的事……

  她若乖乖地待着,他并不介意以後对她好上一些;若她仍想着落跑,他宁徽玉却不大高兴放人。到时候,孰胜孰负,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本事?男人目光移到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脖颈处──这女人除了伤害自己之外,看起来也不会有更多的本事来与他「作对」了……

  再往下看去,女人小巧纤细的两根锁骨,秀气精致,显眼得要命。喉结不禁微微滚动,男人移开了目光,神色变得愈发阴霾。

  对着这样一个「妻子」,自己心底的矛盾纠结,深深令他着恼。他分不清楚,到底是看到她受尽身心折磨,使他得到的「复仇」快感更多,还是看见荏弱的她就忍不住产生的那份诡谲的悸动,更令他懊恼和惶惑。

                *****

  次日黎明。

  「你快帮我去找啊!」鼓着圆圆包子脸的小婢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男人黝黑刚毅的脸庞,不停地跳脚。

  「……主人彻夜未归,只命我守着靖宇堂,我不能离开半步啊!」修岩心里也急,夫人不见了,他也担心,可毕竟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是不能擅自脱离职守的……

  「主人主人,就知道你那个烂主人!」独自寻找了一夜,都没有找着公主半点踪迹,晴儿已经快急疯了!当下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反正现在连公主的人都不见了,她也顾不得公主平日里那些教诲了。此时此刻,她恨不能将那男人揪出来骂上一顿,好好骂他个狗血淋头!

  「都是你那烂主人欺负我家公主!要是我们公主有什麽三长两短的,我告诉你,你们……你们赤宁城的人也肯定不会好过的!」

  公主若是真的有事,她这个不称职的仆人肯定不会苟活於世,但是赤宁城的人……也定当要为此付出代价!

  「晴儿,别说了!」

  「还不让我说了?反正我们中州根本就无所谓开战的消耗,若不是公主当初自己要求,用『和亲』来平息战火的话,你们这片草原上的部族,早就被消灭干净了!」

  气极的婢女对修岩不停使的眼色视而不见,仍忿忿地说着,「现在你们有了三年休养生息的时间,才愈发的猖狂了……可是不要忘了,如果公主出事,中州的军队照样可以踏平你们赤宁城!」

  「猖狂?呵……听起来,你们中州人才是,一如既往的猖狂啊。」一道清雅男音骤然响起,不愠不火,却令人寒意顿生。

  晴儿这才转过身,眼看着颀长的银发男子面无表情地迈步走近,她忍不住轻轻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圆圆的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并不示弱地瞪着那气势迫人的男人。

  自知失言,还被逮个正着,她却一点都不後悔说这一番话。这番话,她放在心里已足有三年多。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晴儿更清楚,那一个叫做凤幽夜的女子,这三年来所默默承受的难言苦楚。

  眼前这个男人,看似高贵出尘,被人奉若神明,然而她一个小小婢女,却从来没有看得起他过──

  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会爱护,反而刻薄虐待的男人,连一般平民百姓都不如,更加担不起一个「神」字!

  她晴儿虽没什麽大见识,却也知道一个最起码的道理:男人有本事是用在外面的,而不是在家里用些令人不齿的手段来苛待一个弱女子!

  ……

  此时的小婢女心里想的尽是这三年来自家主子所受的委屈,如若她知道自己主子今日遭遇的变本加厉的「虐待」,就肯定不是如此一点腹诽这麽简单了。

  当然,任此刻的晴儿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她那可怜的公主,现下正躺在一幢平素从没有人出入的小楼里,身边守着几个从未在内城出现过的生面孔的婢女,外加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大夫……

  面对小婢女「视死如归」的不敬眼神,男人皱了皱眉,却并无动怒的迹象。

  看着银发男子在椅子上坐下,修岩不着痕迹地将晴儿扯到了自己身後,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主人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这丫头那些要人命的语句……

  「还不快回去!」他转头对小婢女沈声喝道。

  「……没找到公主,我怎麽可能一个人回去?!」还是头一次见到修岩凶自己,晴儿有些不大适应,然而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讨个说法了。

  「就算公主失踪跟你们没有关系,可是想一想,那个人可是你的主母!」训完修岩,她又将目光转向那个永远「状况外」的男人──

  「是你宁徽玉的妻子!她现在失踪了,不见了,你难道没有责任要去把她找回来?」

  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蹙起,长长的银发微微拂动。他开口,说的却是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当年,是你主子自己……『要求』和亲?」

  「……」小婢女愣住了。

  这男人跳跃的思维令她一时无法适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将她刚才那番话,全都给听进去了……

  「没错。我们皇上怎麽舍得让身娇肉贵的公主嫁到这种蛮荒之地来!」有机会当面一吐多年怨气,她不把握时机才怪!

  「要不是我们公主心地善良,见不得百姓因战乱受苦,执意要以和亲一途来平息战乱,她……」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她好好一个天之骄女,怎麽会被你们赤宁城的人如此糟践?!明明是公主保了他们平安,那些人反而处处针对侮辱,将公主当成洪水猛兽……」

  见他皱着眉不说话,晴儿自觉戳中了这伪善男人的痛脚,干脆更近一步,「若没有你的授意和纵容,那些人怎麽可能会如此作践公主?你……你到底要折磨公主到何时?现在人不见了,你高兴了是吧?……」

  小婢女喋喋不休的质问都被男人抛到了脑後,他脑海里思考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那看上去纤纤弱弱一折就断的瘦小女子,他以为她只是聪慧而已,却不想,三年前的她,竟有如此勇气,如此气魄和胸襟……

  他一直以为,她是被迫嫁过来的。

  毕竟,这大漠确确实实是「蛮荒之地」,中州人向来自诩高贵,若不是万不得已,一个矜贵公主,怎可能嫁到这里来?

             第23章、蚀心入骨

  「我会找到她的。」终於开口做出了许诺,男人阖上了眼睛假寐,眼睫轻轻颤动,「修岩,你带这丫头下去。」

  他忙乎了一整夜,似乎,也有些倦了。

  默闭着眼,听着贴身侍卫把仍不依不饶的小婢女硬拽了下去,靖宇堂里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不知怎地,今日的这份安静,却令素来喜静的他,感觉有些压抑。

  原以为看不到她,自己就能够有些喘息的空间。毕竟,脑海里一直充斥着一个除了离儿之外的女子的面容,外加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纷乱念头……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然而此刻他安静坐着,安静闭着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毫无意外又是那一张下巴尖尖、没有血色的小脸。同时他的身体,也毫无意外地,又开始有兴奋的血液来回奔涌──

  不一定有关情欲,只是本能的,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个「新奇好玩」的女子,他便会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时他才隐约明白,这份诡异的「兴奋」,并非只见到那女人才会产生。整个脑海里不停纷乱地闪过「赤宁」、「中州」、「妻子」、「和亲」等等字眼,还有女人雪白的胴体以及满嘴的鲜血……

  以他的自制力,竟是无法控制有关於那个女子的任何一切。

  赤宁城主年纪虽不大,已然经过许多大风大浪,人生起落。事实上却一点都不懂,这些有关感情的纷纷扰扰,要如何才能处理妥当。

  他曾为一个女子困扰了将近十年的时光,自己也说不清那,是究竟一种什麽样的感情。他曾以为那便是爱情了,然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虽觉刺眼,却也没有产生将人夺回自己手中的念头。

  回到自己这座空落落的「孤城」来,余下的,其实更多的是被人遗忘和「丢弃」的那种失落……

  他这半生,没有享受到过什麽亲情,到头来造就了一副根本不会与人相处的冷漠姿态。他年少时动过怜惜之心,有过愧疚之意,进而便将之当做了传说中的「爱情」……可是那一分占有欲,终还是不敌内心根植的冷漠──

  他如果真是有心有爱之人,当时就不会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便独自回到了赤宁城来罢……

  可是,那个被他错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对象的女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竟触动了他这颗冷漠冰封的心?

  他不知道。

  他大概,是真中了什麽诡异的蛊罢──

  而且短短两日,便蚀心入骨。

  又或者,其实是这三年时间的酝酿,让这个所谓的「妻子」,一夕之间,侵入了他向来防御甚重的「领地」……

  这时的男人还不明白,心防一旦打开,便是他「失守」的开始。

                *****

  夕阳的余晖,在小楼一隅落下了斑驳残影。

  素来喜着银衣的男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蓝色长袍,衬着满头银丝如雪,别有种倜傥风流。推门进屋,他的脚步悄无声息。

  无声地遣退了侍婢,银发男子伏下颀长的身,坐到了女人床头。

  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

  然而看到被褥下女子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模样,他依然无法宽慰自己,说这女人其实并不值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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