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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陷梧桐,1

[db:作者] 2025-06-18 17:50 5hhhhh 9230 ℃

               凤陷梧桐

 

 作者:不详

                 序

  俗话说: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二十年前,惊为天人的江湖女侠,国色天香的胡凤楼嫁入京城神力威侯府傅家,可谓金凤凰落在梧桐树上。

  但是梧桐也有枝枯叶黄的时候,即便落在神力威侯府这棵大树上的金凤凰,也没有逃过免凤凰折翼的灭顶之灾!

              一、侯府惊变

  秋夜,京城神力威侯府,客厅内坐着神力威侯一家三口,老侯爷、老福晋,玉贝勒傅玉翎。房内气氛肃穆,下人都被遣出,显然事情不同寻常。傅家老少三口面色沉重,一个中年美妇跪在三人面前。

  她就是傅玉翎的妻子胡凤楼。称她为中年妇人缘于她的穿着打扮,而不是指她的容貌。只说容貌,拿她和双十风华的少女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人就跟她的穿着一样,风华绝代,清丽绝伦;仅从裸露在外的短短的一段玉颈和那双欺霜赛雪的柔夷,就能知道:她定是玉肤冰肌,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一如天仙小谪尘寰,她身上有一种慑人的威仪。

  那并非做作,而是自然流露的雍容华贵气度。一双秋水为神的眸子里,不但充满了大智慧,还闪动着圣洁的光辉,几乎不敢逼视。中年美妇长长的秀发齐腰披散,穿的是一身贴身雪白衣裙,白得轻柔,白得晶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上等的绸缎,「江苏织造」每年呈献大内的「贡品」。

  傅家对这位儿媳一向尊敬有加,今日竟然面对跪在地上的天仙似的姑娘不假辞色,可见事情不同一般。

  老侯爷已经垂暮之年,面沉似水,目露无奈。已经是年过四十的傅玉翎一反平素对娇妻呵护有加的温柔态度,忿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娇妻。

  胡凤楼面色苍白,慑人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无奈。

  老侯爷长叹一声,声音低沉道:「唉……凤楼,傅家对不起你。就算是为了小翎吧。只要为傅家留下一条根,傅家对你感激不尽。」

  胡凤楼永远是那么平静:「爹,儿媳知错了。儿媳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能连累夫家……」

  玉贝勒怒不可遏道:「你已不是傅家的人,不要再自称儿媳了!」

  胡凤楼抬起令人心悸的美目,歉疚地看了一眼丈夫,低下螓首,依旧平静地柔声说道:「是玉翎。凤楼很抱歉。傅家世代簪缨,决不能因凤楼的一念之差而毁于一旦。小翎总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我该怎么作。」

  说完,拜服在老侯爷和老福晋面前:「爹、娘,容媳妇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二老。儿媳不肖,恕儿媳不能承欢膝前,对二老尽孝了。今后勿以凤楼为念。」说完,毅然起身,身形一动,闪出门外。

  玉贝勒脸上的忿忿之色消失了,突然悲声叫道:「凤楼,回来!我去求圣上。」说完,身如闪电,便要飞出客厅。

  老侯爷大喝道:「玉翎,不得放肆!」

  两名黑衣人也同时挡在了门口:「侯爷,请止步。」

  玉贝勒身形一颤,想起圣旨中要他闭门思过,陡然刹住身形,站在了门口,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对玉贝勒收发自如的功夫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幸好侯爷夫妇奉旨行事,不然我们这一行人那个是侯爷对手。再看看美若天仙、脸色苍白,却面色平静的站在亮如白昼火把下胡凤楼,不由心中暗自庆幸。因为京城都知道:傅夫人的功力比侯爷还要高。

  另外两名黑衣人蹲在地上,「咔、咔」两声,胡凤楼盈盈一握的玉踝锁上了粗重的铁镣。然后起身将一条铁链套在胡凤楼的玉颈上,「喀嚓」一声,一把沉重的大锁锁在凤楼的颈间。接着,二人各执住胡凤楼的一条粉臂,将铁链紧紧挽了上去,再把胡凤楼的双臂扭到背后,在背后交叉,用铁链缠住,最后将凤楼的皓腕与颈上的铁链锁在一起。

  一名黑衣大汉走到血滴子首领纪纲面前,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傅侯爷,躬身说道:「纪大人,傅夫人,不,犯妇武功高强,功力非凡,恐怕这点束缚不在犯妇眼中。」

  纪纲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傅玉翎:「哦,是吗?」

  傅玉翎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

  这时传来胡凤楼柔美平静的声音:「纪大人,凤楼岂敢藐视国法。既然甘心受缚,定当认打认罚!」

  纪纲等的就是胡凤楼这么一句话,他看着握紧铁拳的玉贝勒,冷冷说道:「即知国法,下官就放心了。」说完一摆手,手下人拖起胡凤楼,快步向大门走去。

  胡凤楼从小到大,几曾受过如此侮辱。如果以她现在功力,别说这十几个黑衣人,就是千军万马,也奈她不何。但是为了夫家,她只能忍受这种屈辱。脚上的铁镣长不及盈尺,没有走出几步,凤楼便无法跟上黑衣人的步伐,脚下一个踉跄,便失去了重心,任由黑衣人拖出侯府,一只白色缎面的绣鞋脱落在地……

  玉贝勒看得心痛万分,强忍冲动,向门外的独臂纪纲一抱拳:「纪贝勒,贱内……」

  纪纲打断傅玉翎道:「傅侯爷,您已写过休书,不可再如此称呼钦犯。再者,侯爷如果要为钦犯求情,恕纪纲不敢从命。」

  说完,走到客厅门口,屈身单膝点地,用仅有的右臂支在地上:「纪纲奉旨行事,倘有得罪,请老侯爷、小侯爷恕罪。」说完,也不管傅家三人如何反应,起身扬长而去,脸上刻毒尽现。

  纪纲抬出了圣旨,神力威侯一家顿时泄了气。老侯爷和老福晋老泪纵横,老侯爷连声叹道:「家门不幸,遭此浩劫!多好的儿媳!唉,傅家完了……」

  但是老少侯爷都不知道,还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偷窥视这发生的一切。他是傅玉翎和胡凤楼的独子,小侯爷傅小翎。他的眼中没有对母亲不幸的伤感,没有对纪纲这些人的愤恨,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看着被铁链紧紧锁住的母亲,他的虎目中充满邪恶的欲望,他心在狂跳,他的手用力按在胯间,喃喃道:「原来娘被绑着这么迷人,可惜我没有机会了……」他喃喃道语,突然转身奔向后院……

  侯府大门外,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一辆半人高的木笼囚车停在那儿。

  一席白衣,失落了一只绣鞋的胡凤楼被拖到囚车旁,沉重的脚镣哗哗作响。不等她多想,就被塞进木笼。

  如此低矮的囚笼,胡凤楼只能跪在笼内。木笼上面是一面木枷,胡凤楼雪白如玉的脖颈被木枷枷住。火把下,被铁链缠身的胡凤楼风华依旧,看不出一丝狼狈。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依旧很平静。她强抑慑人美目中的泪水,心中默念:「郭怀,这大概就是天意,是我欠你的……」

  「给钦犯戴上口衔!蒙上眼睛!」纪纲恶狠狠的吼道。他这样作是为了让里面傅家的人也听到。一名黑衣人跳上车来,不由分说一捏胡凤楼的香腮,将一根两边连着铁链的木棒塞进胡凤楼的樱口中,嵌在胡凤楼两排整齐的贝齿间,然后将上面的铁链在胡凤楼颈后勒紧紧,用铁锁锁上。一条黑布带也被紧紧地绑在胡凤楼令人心动美目上。

  一行黑衣人这才赶着囚车缓缓而去。胡凤楼的泪水再也无法抑住,浸湿了蒙眼的黑布……

              二、红莲寺受辱

  不知走了多久,囚车停在半山上的一座废弃的寺院内。胡凤楼被人从囚车上拖下,两个男人架着她,将凤楼拖入一座偏殿。

  三人来到殿内的一堵墙前,墙壁无声自开,露出一条秘道。胡凤楼被二人拖了进去。秘道深入地下,三人拾阶而下,胡凤楼脚上的铁镣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两个男人一路上不停地在胡凤楼身上揩油,国色天香在怀,若不乘机占占便宜,岂不是过宝山空手而归吗!

  胡凤楼一路被拖进来,不仅玉笋上的另一只绣鞋也被拖掉了,连一双白色绸袜也被拖落一半,雪白如玉的脚踝已经半裸在外,被铁镣磨得生疼,所幸还没有磨破。这些对胡凤楼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凤楼既然说服丈夫、公婆,给自己写了休书,愿以一人之身换得傅家平安,些许皮肉之苦她怎会在意。

  如今被两个粗豪大汉夹在中间,胸乳、玉臀这些女子禁区均被二人侵犯,虽然隔着衣服,凤楼亦有不洁的感觉。以凤楼刚烈,几欲嚼舌自尽。但是她不能!她知道:当今皇位已稳,对郭、胡、傅三家已不再忌惮。

  此次追究她抗旨协助郭家,并非针对她胡凤楼。而是想借此机会打击甚至拔除傅、胡两家。特别是纪纲被郭燕侠削去一臂,更夺走美人无垢,心中怨毒甚重。自然迁怒于协助郭燕侠的人。而胡凤楼正是帮助郭燕侠出力最多,阻挠官家最多的人,所以纪纲对胡凤楼的怨恨尤甚,正要在胡凤楼身上出气。

  胡凤楼不能死,也不敢死。否则纪纲折辱不了胡凤楼,定会对傅家不利。这就是从傅家受缚开始,直至现在,凤楼几经凌辱,强自隐忍的原因。

  胡凤楼又被按跪在地,蒙眼黑布和口衔均被除去。两腮已被口衔撑得酸痛,一双美目也一时无法适应刺眼的灯光。有人过来,一个一拉胡凤楼的发髻,让胡凤楼的螓首向上仰去,另一个捏开她的樱唇,将一杯略带酸甜的药水灌了下去。

  胡凤楼只觉丹田发热,四肢百骸内息窜流,随即丹田空空,内息不再听她调遣。她心中明白:刚才服下的是散功药物。其实这是多余之举。她胡凤楼既然认罪伏法,怎会自持功力,在牢狱中抗拒!

  有人过来将胡凤楼身上的束缚除去,胡凤楼双目也适应了室内灯光。

  这是一间讯问犯人的地方,她正想将脱落的绸袜拉好,掩好被刚才那两个押送的男人揩油时扯开的衣襟,一胖、一瘦两个狱卒打扮的男人来到她的身边。

  「脱光衣服!」胖子细声细气缓缓说道,声音不男不女。

  胡凤楼的娇靥顿时通红。她带着羞愤看着二人,二人以冷冷目光的回敬着胡凤楼。

  「脱!」瘦子说了一个字,也是不男不女,语气阴森森的。

  胡凤楼听着,心中不由一寒,她咬了咬牙,动手解开了衣带。

  胡凤楼脱去衣裙,仅剩中衣、亵裤,抬眼看着胖瘦二人。胖子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接着脱!一件也不能剩。」语气还是那么阴冷。

  胡凤楼犹豫片刻,终于伸手解开了亵衣的绊扣。

  胡凤楼身上仅剩肚兜,雪白光洁的臂膀,丰满晶莹的双腿还有那双完美无瑕,晶莹剔透的玉足在灯光下格外诱人。但是胖瘦二人的目光依旧那么森然的看着地上的胡凤楼。

  胡凤楼犹豫着摘掉了肚兜,一双椒乳恼人的挺立。

  就是丈夫傅玉翎也没有见过胡凤楼的裸体。这么完美的躯体,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会怦然心动。但是胖瘦二人却不为所动。

  「去掉头饰!」胖子森然道。

  胡凤楼不得不用遮住椒乳和玉门的双手,一一拔去头饰,让长长的秀发披在腰间。

  「躺上去。」胖子指着一张刑台。

  胡凤楼羞怒地看着胖瘦二人,二人回敬给胡凤楼的仍是冷森森的目光。

  胡凤楼终于凤目低垂,娇靥乃至玉颈通红的站了起来,一手挡着玉嫩的椒乳,另一只盖住芳草丛生的玉门,带着屈辱何无奈,走到了刑台边,用雪白的柔夷扶着刑台,缓缓躺了下去。

  刑台光滑、冰凉。胡凤楼如玉的肌肤贴上去,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何种酷刑,或是何种屈辱,想到这些,胡凤楼平静的心不由一阵狂跳,娇美的玉体本能地收紧。

  看着美如天人的胡凤楼无依地侧着俏脸,仰面躺在了刑台上,胖瘦二人也缓缓走了过来。两人一言不发,将刑台上的两道铁箍扣住胡凤楼。一道箍住胡凤楼的玉颈,另一道箍住胡凤楼的纤腰。

  一人捉住胡凤楼挡在酥胸前的皓腕,另一个捉住胡凤楼的遮住玉门的皓腕,仔细地检查着。

  胡凤楼羞耻地「呀」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挣脱两人冰冷的手掌,却没有成功。两人的手掌冰冷似铁,攥着胡凤楼皓腕的手掌如同两道铁箍。两人在灯下将胡凤楼的每一根手指都仔细看过,然后检查了胡凤楼的粉臂,看看胡凤楼没有什么反应,两人这才将胡凤楼的皓腕用铁镣铐住,拴在胡凤楼脑下的铁链上。

  接着,二人俯身捉住胡凤楼的玉踝,就像检查手指一样仔细检查了胡凤楼的脚趾后,又仔细检查了胡凤楼修长挺直的小腿,丰满晶莹的大腿,然后将胡凤楼的双膝分开,在胡凤楼的膝盖上方,锁上铁镣。

  这根铁镣不是以铁链相连,而是一根两尺长短的铁棍。胡凤楼的双膝被铁棍撑开,芳草青青的玉门一览无余。接着,给胡凤楼的玉踝上也锁上了铁链。

  当二人捉住胡凤楼一双玉踝的时候,胡凤楼就开始喘息起来。女子的脚可不是随便让人碰的,就是丈夫也不是随时都能摸到的。现在不仅让两个不男不女的陌生男人碰了,摸了,而且还每根脚趾都细细摸过了。

  她在两个不男不女的男人四只冰凉的手掌下,居然愈喘愈烈,体内一股热流生自丹田,流遍四肢百骸,原本紧绷的娇躯,忽然变得柔若无骨。心如鹿撞,娇喘不已。一阵若有若无的如麝如兰的幽香从胡凤楼的身上飘出,她的娇躯已经沁出香汗。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为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而羞愧不已。

  事情还没有完,四只冰凉的手顺着她玉踝滑向小腿,从小腿移到大腿。她被这从未有过触觉刺激得快要发狂,把她带入一个朦胧的绮梦,她的娇躯竟然开始发出一阵阵颤栗,她被铁镣锁住的手抓紧了铁链,铁链被她拉得笔直;樱口终于传出一声抑制不住的骄吟:「嗯——」这一声骄吟把她从梦中惊醒,她又羞又恨,羞恨自己这么没有出息,竟在狱中刑台上,赤裸裸地被两个陌生男人挑起无边情欲!

  但是不论她羞也好,恨也好,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控制心跳,也控制不住吐气如兰的樱口中发出的骄吟!连在手腕上的铁链被她拉得哗哗作响。

  突然,她最敏感、最娇嫩的地方遭到了侵犯:一根冰凉得手指缓缓插了进去,并在她身体里转动,曲伸,仿佛在里面寻找什么。那是胖子的手指。同时,她的芳草地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转瞬即逝的疼痛。是瘦子在用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拔除她柔软的芳草。

  此刻的胡凤楼已经感觉不到羞耻,没有了屈辱。她的娇躯在扭动,双腿在用力,甚至连胖子的手指也感到了——因为她的玉门也在夹紧。

  胖子和瘦子互相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胖子抽出了手指,瘦子的手指加快了。胖子将手指缓缓送进她微启的樱口,在她的粉舌上涂抹着,转动着。那手指上沾着她的玉液。

  直到胖子觉得手指上的玉液被她舔净了,才抽出手指,在她有些干涸的樱唇上抹了几抹,这才转身提起了一只木桶。

  哗地一声,一桶冰凉的水浇在胡凤楼的身上。胡凤楼一声尖叫后,铁链的哗啦声停止了,樱口的骄吟没有了,屋内只剩下她的喘息声和水珠滴落的嘀哒声。胡凤楼瘫软在刑台上,羞耻和屈辱重新充满她的胸臆,一抹嫣红爬满她的娇靥,爬满她的玉颈,她紧紧闭上了凤目。

  瘦子已经完成他的工作,正在看着胖子。胖子一点头,两人立刻上前,将胡凤楼柔若无骨的娇躯翻转过来。

  瘦子用身体压住胡凤楼的一双玉腿,双手按在胡凤楼丰满的玉臀上,向两边扒去,胖子的手指在胡凤楼的菊门上来回滑动着,看到胡凤楼压在瘦子身体下的双腿绷直,这才将手指缓缓送入菊门。

  胡凤楼又是一声长长的骄吟,铁链哗哗作响。胡凤楼分不清自己是极度羞耻,还是……

  胖子对胡凤楼的反应感到满意,他抽出手指,再次将手指拨入胡凤楼的樱口。

  刺鼻的气味令胡凤楼几欲呕吐,但是她无力反抗,双腮被胖子捏住,樱口无法闭上。

  二人终于将胡凤楼从刑台上放了下来,而且将她四肢上的镣铐也全部除去。当二人松开胡凤楼后,胡凤楼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地瘫坐在地。

  胖瘦二人架起浑身无力的胡凤楼,把她拖进牢房,放在一张木板床上,将胡凤楼的皓腕、玉踝用木板床上的铁链锁住,便转身离开。

  两人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胡凤楼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屈辱与悲哀,珍珠般的泪水泉涌而出,渐渐打湿了散乱的长发……

  独臂纪纲拿着一张纸,迅速的看着,看完往桌上一放,对着侍立在桌前的胖瘦二人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行家就是行家。」

  胖瘦二人急忙说道:「纪大人过奖了。」

  纪纲阴沉的脸上泛出笑容:「好,明天去领赏。」

  胖瘦二人躬身道:「谢大人,小人等告辞。」看到纪纲点头,二人躬身退出门外,这才转身离去。

  纪纲的单掌又将桌上的纸拿起来,嘴里喃喃道:「「不会吹萧,菊门未开」。胡凤楼的脚,胡凤楼的脚,哼,等明日捉了你老娘,我要让你们母女好好享受享受。胡凤楼的脚……」

              三、母女三代

  胡凤楼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她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牢门开了,胡凤楼被牢门响声惊醒。

  只听身边有人冷森森道:「犯妇不知梦见什么了,这么用力?」

  胡凤楼徒然一惊,这才发现胖瘦二人站在身边,胖子的手指还插在自己的玉门内。

  胡凤楼的娇靥立刻羞得通红,但是手足被锁在铁链上,她丝毫不能挣扎。

  胖子抽出手指,像上次一样,抹进胡凤楼的樱口。瘦子上前,给胡凤楼打开铁链。

  「起来!」胖子冷森森声音又响了起来。

  胡凤楼虚弱的爬了起来。

  「穿上囚服!」胖子扔给胡凤楼一个衣包。

  胡凤楼如奉纶音,急忙打开了衣包。一个木衔,一件袍子,一双麻鞋。

  囚服是粗布做成的上衣、下裙,尽管衣不遮臂,裙不及膝,胡凤楼还是觉得比凤冠霞披还有好。她急忙穿上囚衣。

  「带上口衔,穿上囚鞋。」

  胡凤楼把口衔叼住,在脑后将绳子绑紧,把自己的长发也绑在口衔的绳子里面。拿起麻鞋,套在自己完美的玉足上。

  麻鞋很粗糙,鞋底是用木板做的。鞋底上有着大大小小,稀疏错落的疙瘩,鞋前只有一个小小的绳圈,后面只有两根细细、长长的麻绳。胡凤楼在瘦子的指点下,将大脚趾伸进鞋前小小的绳圈,用后面的麻绳勒住脚面,绑住后踝,然后顺着小腿向上,交叉勒紧,一只到小腿肚,打扣系紧。

  「站起来。」胖子出声了。

  胡凤楼低着头,看着自己白嫩、完美的玉足,抱着雪白的双臂,吃力地站了起来。麻鞋上的疙瘩立刻让她的莲足一阵刺痒,钻心的刺痒,她的全身都为之一颤。

  二人也不打话,立给胡凤楼戴上项圈、手铐、脚铐。胡凤楼的双手被铐在背后,和项圈、脚镣上的铁链锁在一起。

  胡凤楼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曾为贵门妇,今日阶下囚!她如何能在一夜间适应这种天壤之变!

  胖子和瘦子架住已经难以站住的胡凤楼,半拖半扶,把胡凤楼带出牢房。

  胡凤楼被带到院内,天色已经蒙蒙亮。她被推入一只囚笼,还是昨夜她将她载来的囚笼,她跪在里面。囚车罩上黑布,立刻走动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胡凤楼听到了人声熙嚷,黑布也被人撤去。已是天光大亮,眼前是胡凤楼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当年门庭若市的威远镖局!

  如今的天威镖局已是门可罗雀。胡凤楼嫁入傅家后,老镖头韩震天便杳如黄鹤,音信皆无。偌大的镖局由他的小儿子韩克威主持。年前,韩克威醉酒,跌入水中,一命呜呼,镖局也就此关张。如今只有韩克威的霜妇赵玉茹带着唯一的女儿,十八岁的韩嫣儿和胡凤楼的母亲胡老夫人以及胡凤楼的妹妹,小姑独处的胡飘红住在这里。

  赵玉茹几次想要将老宅卖掉,都被胡老夫人劝住。说毕竟是老一辈血汗换来的基业,应该留下。

  胡凤楼虽然嫁出,但她致孝之人,逢初一,十五,便来给母亲人请安。赵玉茹与胡凤楼情同姐妹,孀居后,认胡老夫人为干娘,与凤楼和飘红都是姐妹相称,侍奉胡老夫人自然尽心尽,胡老夫人住在这里享尽后福。

  胡老夫人已经年过五十,被称为老夫人,完全是辈分原因。她独自住在后院的一个小独院中。虽不喑武艺,但闲来无事,也从胡飘红、赵玉茹那里学得一些运功调气的法门,居然练的颇有心得。再加上养尊处优,无论容貌还是身材,看上去也就是不到四十的中年妇人。加之胡老夫人天生恬淡,与世无争,所以看上去珠圆玉润,面目慈祥。

  不知为什么,从昨夜开始,一向心静如水的胡老夫人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老夫人一夜未曾睡得安稳。一大清早,胡飘红百般劝说也没有用,她只好请来了赵玉茹。胡飘红和姐姐年龄相差无计,当年暗恋关山月未果,便一直未曾出嫁。

  她和胡凤楼一样,喜穿白色,但她是身着汉装,她穿的很朴素,但朴素的服饰掩不住她的天香国色,绝代风华,反而更衬托得她孤傲,高洁!她端庄,稳重,清丽如仙,如一株吐蕊寒梅,傲立于冰天雪地之中,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那一头青丝,梳得没一根跳乱,娇靥上,娥眉淡扫,脂粉不施,但妩媚明艳,自然的美酥人!她有点瘦,但瘦不露骨,不过她玉骨冷肌,瘦得清奇,美得也清奇!

  端庄秀丽的赵玉茹一身黑衣,不徐不急地跟着胡飘红走进老夫人清静的小院,赵玉茹已经年近四十,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她比不上胡凤楼、胡飘红国色天香,却端庄秀丽,沉稳干练。成熟妇人的风韵更令她多了几分迷人的风采。

  她正要给干娘请安,看到胡老夫人面色苍白,凤目含幽。不由大吃一惊:「娘,您老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胡老夫人有些尴尬地勉强一笑:「茹儿,为娘没事。看来是娘老了。飘红,快给玉茹倒茶。」说着,扶着赵玉茹一起坐在炕上。「娘昨夜心惊肉跳,总感觉有些不对,飘红、你和嫣儿都在我身边,为娘记挂的就只有凤楼了。该不是凤楼有事吧?」

  赵玉茹一听,心中释然了。她听说凤楼同玉贝勒去了藏边,以胡凤楼此时功力之高,已是宇内有数的高手之一;就是玉贝勒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江湖也难逢对手。夫妻联手几近天下无敌,万不会有什么意外;况且玉贝勒身边还有侯府的四大铁卫跟着,那会有事。

  于是她坦然一笑:「娘,谁说娘老了。您要是老了,这京城岂不都是老太太了。您这是想女儿想的,凤楼侯府夫人,身边有圣眷正隆的威侯玉翎,还有侯府的四大铁卫。她怎会有事!」

  经赵玉茹这么一说,胡老夫人放心了。脸上愁容尽去,爱怜地抚着赵玉茹香肩:「瞧你说的。我已经五十五了,怎么不老。飘红也是这么劝我,可我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说着看着小女儿慈祥地笑了,显然已不再为女儿担心。

  「娘,您自己照照镜子,说您四十都是往老了说的。就是四十的女人,也未必有您这般精神呢。」赵玉茹也不全是曲意讨老夫人开心,老夫人也确如她所言。

  「玉茹,你一说,娘就放心了,可是我说她老人家就是不听。」站在一旁的胡飘红瞥了瞥红润的樱唇,做着鬼脸说道:「看来娘好偏心……」

  胡母伸手在小女儿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假意嗔道:「你这小蹄子吃什么干醋,我对你们姐妹都一样,何曾偏心过?」说完爱怜地拉起飘红的玉手。

  母女三人正在屋内谈笑,屋外传来嫣儿的叫声:「哎,你们是谁,怎么不打招呼就到处乱闯!给我……啊,住手,你……嗯!」

  显然嫣儿吃了亏。屋内胡老夫人、胡飘红和赵玉茹吃了一惊。什么人敢到这里撒野!这虽不是豪门大户,但是她们和神力威侯府的关系,京城谁人不知。赵玉茹起身对胡老夫人说道:「娘,您坐着。飘红,守着娘,我去看看。」说完,身形一闪,便出了房门。胡老夫人心中暗惊:看来还是出事了!

  赵玉茹来到屋外,女儿韩嫣儿长得颇像小姑韩如兰,身体刚健婀娜,一张红扑扑的俏脸,胭脂不施,蛾眉不扫,却依旧亮丽动人。

  现在刚健婀娜,艳若桃李,一袭劲装的嫣儿已经被人制住,被迫跪在地上。那双尖尖的眉梢儿,还挑着一脸任性刁蛮;两个黑衣人按住竖柳眉,瞪杏眼的嫣儿,一人扭住嫣儿的一条粉臂,用力向上撅着,用脚踏住嫣儿的膝弯。看见母亲出来,樱口张了张,却没有叫出声来,显是给点了哑穴。

  赵玉茹正要扑上,蓦然看到一个脸色阴沉的独臂男子,带着几个黑衣人,站在一边。

  「纪纲,纪大人?!」赵玉茹稳住了身形,心中暗自叫苦。纪纲统领血滴子,他要抓人,从来不用通过任何衙门,也不用任何理由。纪纲一向忌惮傅家,也知道韩家与傅家的关系,今天如此肆无忌惮,可见来者不善。

  「韩夫人,那是你女儿吧?」纪纲冷冷问道。

  赵玉茹见纪纲既不见礼,更不说明来意。心中怒意已生,但是她做事一向稳重。于是强按怒火,不卑不亢地答道:「正是小女。不知小女与纪大人有何误会?」语气中颇为不悦。

  纪纲依旧冷冷说道:「没有误会。」

  赵玉茹一愣,隐隐觉出不对:「可是小女冒犯了大人?如果小女冒犯了大人,那是贱妾管教无方,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贱妾给大人赔罪。」说完,便要敛衽施礼。她是以退为进。

  「慢。」纪纲侧身,躲过赵玉茹一礼:「本大人奉旨行事,韩夫人不必如此。」

  「奉旨?」赵玉茹心往下一沉。

  「对,奉旨捉拿助逆钦犯胡凤楼的亲属,查抄钦犯极其家属的家产!韩夫人是胡凤楼的亲戚吧!」

  赵玉茹如遭雷劈,顿时惊呆了。凤楼怎么成了钦犯?

  「韩夫人,你是协助官家,还是像你的女人那样?」纪纲一指被按跪在地上的嫣儿,冷冷问道。

  一向沉稳干练的赵玉茹冷静下来,看了看被人扭住双臂,踩着膝弯的女儿,强自按捺心中怒火:「大人,既是奉旨擒拿钦犯家属,可否出示、宣读圣旨?」

  「哼,韩夫人,你也配接圣旨!」纪纲冷笑道:「圣旨是给傅家的,你不过是钦犯胡凤楼的家属。识相的,我给你留点体面。如果不识相,你和这院子里人可要当街受辱了!」

  赵玉茹回敬了一声冷笑:「纪大人,韩家虽是布衣之家,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哈哈哈哈!」纪纲发出一阵狂笑,打断了赵玉茹:「韩夫人,你不就是持仗傅侯爷家的那层关系吗!哼!」

  纪纲脸色一变:「韩夫人,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傅家已经将胡凤楼逐出家门,你们和傅家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别说你一介布衣,就是王公贵族,血滴子要带走,也不需要多说一字!」

  赵玉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抢白,不由心中又羞又怒,涨红了一张俏脸。她失去了冷静:「我不信!」说完,摆开架势,准备动手。

  纪纲冷笑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贱婢!」说完一摆手,身后的黑衣人向两边一闪,一个口叼木衔,身着露腿囚衣,脚穿露趾囚鞋的,玉颈、手足均被铁链锁住的美貌女子被推向前。正是饱受凌辱的胡凤楼!

  赵玉茹顿时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凤楼!」「姐姐」两个柔的美声音带着惊讶,带着爱怜,带着悲伤传进众人耳内,一个丰腴的中年美妇在一个清丽、美绝的姑娘的搀扶下出现在院子中。

  胡凤楼心中叫道:娘!飘红!胡凤楼让娘和妹妹看到,而且还让小辈,自己的侄女嫣儿看到自己这种无法见人的样子,顿时羞得低下了头。想着娘,飘红,想着玉茹和嫣儿,即将和自己一样遭受非人的凌辱,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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