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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欲(完) - 4,3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5510 ℃

  苏瞳三餐由别院仆人定时送至门外,闭关足一个月,才从卧室破关而出。

                复原

  苏瞳刚出关半日,管事就带了一叠账本前来禀报,还带了个口信过来。

  「什么?梁纾文小厮来找过我?还来了数次?」才分开没多久啊,这么急找她有何事,苏瞳讶异。

  「这个……属下听闻那梁大人受了重伤,一度危在旦夕。」京城管事说道,虽然不知道主子和那梁某人是何关系,为了主子的安全,仍是调查了下。

  「怎么回事?」苏瞳锁眉,他在这京城还是个文臣,怎会受伤。

  「据属下调查,是宫内党派之争,梁大人救了太子。」管事颇有得色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那个白痴,又不是侍卫又不是武臣,逞什么能,真是的。」之前跟他说过的话,都白讲了。「他家小厮来找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现在如何?」

  「半个月前,那时主子在闭关,就打发他走了。现在应该是无碍了,未见他家办白事。」

  苏瞳翻个白眼:「知道了。我去看看。」

  「主子,这些账本……」

  「放着。」

  「是。」

  青天大白日,偷偷摸摸潜入两江总督府。苏瞳抓抓头发,这行为真是诡异,静静趴在屋顶,房中好似没有其他人。潜入房中,一阵浓烈药味扑鼻而来。掀起木床罗帐,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中。苏瞳为他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内脏受损,闻那药味,用了不少珍贵药材。钻进被窝,将男子小心地抱入怀里,把内力注入梁纾文体内,顺着经脉导进导出几番。

  「真是的,刚出关就为你消耗内力,便宜你了。」苏瞳不满嘀咕道,虽如此,看着怀中憔悴的人,仍是轻手轻脚放下。

  「瞳儿……」

  苏瞳一滞,低头看去,男子睫毛抖动,看来是要醒了。

  「小文子。」柔声轻唤。

  「瞳儿、瞳儿……」

  「嗯,我在。」苏瞳俯身,轻拨男子的乌黑刘海。

  「我好像梦见瞳儿了……」梁纾文眼神涣发,犹自说着傻话。

  苏瞳拇指食指一捏已消瘦许多的脸蛋:「还在说什么梦话,痛不痛?痛就不是做梦。你个文弱书生学什么义士献身救主,看吧,把身体弄成这样,量力而为、量力而为懂不懂。」

  梁纾文发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望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扑入女子怀中,紧紧复紧紧抱着。「瞳儿、瞳儿、瞳儿……」

  「我在,我在……」苏瞳难得温柔地应道,避开背上的伤口,上下轻抚。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见不到……」梁纾文窝在女子肩窝,想起当时情景,仍是心悸不已。

  「谁叫你逞强的,笨蛋!」苏瞳毫不客气地骂道。

  梁纾文被骂了却灿烂一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因祸得福了呢,瞳儿。」

  苏瞳翻个白眼,真想打他一掌,升官发财也不需用生命来换取:「救了太子,又没有死,皇帝当然要赏赐了,但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命,谁来用?」

  梁纾文明亮清澈的双眸,含着满满的笑意,摇了摇头:「不是。皇上赐予我婚姻的自由。」

  「啊?」苏瞳有些绕不过弯来。

  梁纾文眸光闪闪,凝视着女子:「瞳儿以前说过,我身在官场,与谁成亲,都不能自己决定。哪天皇上兴起了,给我赐婚也说不定。所以,皇上问我要何赏赐时,我便求皇上给我自由选择妻子的权利。」

  苏瞳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状况,木木地「哦」了一声。

  听到这简单的回应,梁纾文有些失望,但随即打起精神:「还有还有,母亲那,我也求得了谅解。」如同要求赞赏的小孩般,看着苏瞳。

  「你是吃定我要嫁给你了吗?」苏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丝都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说他们之间马上就可顺顺利利、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梁纾文摇摇头,认真凝视女子:「不是。但至少你不会将我推开,不会离得我远远的。」

  「大傻瓜,」苏瞳有丝动容,额头抵住额头:「若是求黄金万两,看得见摸得着。求这个,又不会马上有娇妻在侧。」

  梁纾文搂住柔软的娇躯,低声道:「瞳儿,我不求你做什么,就像以前那样,你时不时陪伴在我身边就好。我知道你生性自由,不爱受约束,我不会勉强你的。只是,别再说不再来找我的话,可好?你若不来找我,我不知道去哪找你。那日你这么说,我好难受、好难受。」

  苏瞳内心酸楚,喉咙凝结说不出话来。两人无言温馨相拥。

  「呃……」苏瞳张口结舌。

  半晌,「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看你那脸都成张纸了,又苍白又薄。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苏瞳恢复正常。

  「嗯,累了,也饿了,瞳儿喂我。」梁纾文微微撒娇。

  「好,我去悄悄偷些吃食来。」苏瞳轻轻将他放下。

  「瞳儿,你找小四,他会安排的。」梁纾文知道她不愿在别人面前现身。

  「知道了,小四啊,好久不见了。」苏瞳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邪恶。

  每日银月挂空,苏瞳都会潜进梁宅替梁纾文运气一番,再加上御医、珍药,梁纾文的身体渐渐恢复。

  「后日就要上朝了。」梁纾文斜倚在苏瞳怀里,有些不舍地道。

  「嗯,是啊,上朝那么早,不够睡呢。」

  「才不是说这个。」梁纾文回头斜瞄她一眼,低下头:「我、我好了,你还来不来?」

  苏瞳莞尔,轻咬男子耳垂:「你若欢迎,我自然来。你身体好了,也可去我那。城北纶五巷第三间叶府是我的宅子。」

  梁纾文身体一颤,耳垂滴红:「嗯,我会去。」

  两人日日耳鬓厮磨,但顾忌着梁纾文的身子,未敢做什么。

  苏瞳手伸进男子衣物内,滑腻肌肤,摸起来真是舒服,忍不住上下其手。

  「瞳儿。」梁纾文脸颊泛红,双目含情,绵绵叫道。多日未有情事,身体马上有了反应。

  「嗯?」苏瞳最爱他想要却又羞怯地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样子。手再往下伸,隔着亵裤,轻轻抚摸。「想不想要?」诱惑地低言。

  「要、要、瞳儿给我。」梁纾文圆圆大眼里泛着雾气,难耐乞求道。

  「乖,给你。」在白皙身子上印下自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

  「唔、唔……」男子身体扭动,他忍不住了,那里、那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苏瞳坐起,嫣然一笑,将身上衣物慢慢褪去,娇艳酮体展现眼前。「要就过来啊。」吐气如兰,无辜诱惑。

  梁纾文哪受得住,反身扑上,反客为主,将一个月的精力完完全全释放出来。

  满屋旖旎,呻吟不断,红被翻浪,战况激烈。

                三觐见

  梁纾文下了朝,就去苏瞳宅子,两人饮茶赏景、办公伏案、闲聊杂谈,入夜了梁纾文才回到梁府。举案齐眉如同老夫老妻般的日子,转眼过了数月。

  连续两日,梁纾文未过来,不知在忙碌什么,第三日晌午,梁纾文满脸憔悴来到苏瞳处。

  「怎么了?」苏瞳拍拍紧抱着她的男子。

  梁纾文将脸窝在女子颈窝,深吸着女子的体香,好像在汲取力量般。

  苏瞳见他不说话,也安静无语,两人静静相拥。

  良久,梁纾文才幽幽地道:「娘亲病了。」

  「哦?」苏瞳扬扬眉,不会只是生病那么简单吧。

  果然,梁纾文低声怯道:「娘想见你。」

  「唉~」苏瞳叹了口气,终于来了,早知迟早有这样一天。

  梁纾文猛地抬起头,不安地看着苏瞳:「瞳儿……若不想去……就、就算了,我跟娘亲说去。」

  苏瞳生性吃软不吃硬,若他生硬强迫她去见人,她是绝不吃这套的。但若是好言软语,她又怎忍心让他一人去面对。

  「唉,迟早都要去的,你都求了那样的圣旨,想见我的人如过江之鲫吧,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迷住了我们俊朗清逸、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总督大人。」苏瞳戏谑斜睨男子。

  梁纾文脸上泛起红晕:「哪有。」

  「唉,我怎么会和你纠缠至今呢?」苏瞳好是无力,若是江湖中人哪来这么多麻烦,再不济从商者也比官场中人好呀。

  梁纾文抱住女子,紧张道:「瞳儿,后悔了吗?」

  「是啊,后悔了,我怎么会招惹到官场中人呢,还是个这么实心眼的人。」苏瞳抱怨道。

  梁纾文受挫地咬着下唇,难过一阵后,无赖地道:「我不管,即便你后悔,我、我也不会放手了,紧紧咬住你。」狠狠地堵住红唇,吸吮辗转。

  「呼~呼~」苏瞳娇喘不已,唇都被他咬破了,玉手轻抚男子紧绷的脸庞:「好像无路可逃了呢,怎么办呢,只好陪着你了。」这个傻子,大好机会求前程、求万金,偏偏放弃,求了个婚姻自由,叫她如何狠心拒绝。

  梁纾文喜上眉梢,亲了亲嘴角:「不管如何,我都……那时以为自己定是一命呜呼了,脑海中只有你。上天怜我,没取了我的命,若再不珍惜,随了自己心愿,岂不枉为人。」

  「嗯,知道了知道了,待会随你回府吧。」

  素雅古典房间。素颜妇人在卧。

  「文儿,你去吩咐露莒给我炖个红枣幼鸽。」倚靠床头的梁夫人吩咐儿子道。

  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微笑点头。

  「好,娘,你别说太久,免得累着。」梁纾文留下两个女子,踏出房门。

  梁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背影,感叹道:「文儿从小都很孝顺,从来没有忤逆过我这做娘的意思,只有自己的婚事。」视线调回,带着一丝审判、一丝究探看着苏瞳。

  苏瞳笑笑:「是吗?」

  「自古婚姻之事,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文儿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求皇上要婚姻的自由,真是大逆不道!」梁夫人想起那日,身受重伤的爱儿,在探询病患的皇帝面前,问及有何心愿时,居然提出了如此荒谬的要求,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逆不道?」苏瞳挑眉:「夫人是说皇帝答应的事是大逆不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挑拨一番,梁家灭门惨案即刻发生。

  梁氏知自己失言,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老身怎敢诋毁天子。事已至此,皇上业已答应之事,老身自然也听从圣命,文儿与你有意,你即来见我,也必对我儿有情,既然两情相悦,商量商量何时把事情办了伞!?

  「纵观历史,伴君如伴虎,越是位极人臣,越是顷刻风云变化,瞬间罪及九族。」苏瞳慢悠悠说道:「若我入了梁家家谱,梁家有难之日,倾巢之下无安卵。但若我与梁家无关,则可以武林中的势力,保得数人性命。」

  梁氏神色一变再变:「朝中之事岂是你我可擅自言论的。当今圣上英明,自会辨明是非。而且若你不入我梁家,那我孙儿岂不是、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呵呵,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苏瞳从未答应过要嫁入梁府。而且,最重要的是,您儿子自己开不开心。莫要以孝道,约束后代无笑颜。」苏瞳有些无力,夏虫不可语冰,沟通困难。

  「你、你!」梁氏气得脸涨红。

  「梁夫人难道想抗旨?难道梁夫人比皇帝还大?皇帝都答应了不管的事情,连皇太后也是不敢不从的。夫人得空就念念佛经,难得糊涂,不要太过执着。苏瞳尚有上万银两的生意要顾,就此告辞了。」苏瞳行礼告退,不待对方有回复,便走了。寡母拉大独子,视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不能有自我意思,不能违逆一丝一毫,这已是深刻入骨的想法,无法说通,只有抬出强势强权来压了。

  苏瞳往家走去,满腹的不如意用走路来发泄,早知道他是个麻烦,哼,若是再有什么麻烦,就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什么。

  走到自家宅院门前,推开门,管宅子的老陈迎上来。

  「主子,有客。看那气势、穿着好像不是一般人。在会客堂,等了好一会了。」老陈曾是酒楼管账的,有几分见识和眼力。

  苏瞳踏入会客堂,只见一锦绸祥云绣金天青对襟衫的小儿,气势十足身板直立端坐太师椅。身后站了一眼神锐利、相貌平凡、武力高超之人。

  苏瞳自嘲,今日可真是精彩,她十足十彩衣娱亲。

  「这位小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苏瞳走至上席主位坐下,开门见山。

  垂髻小儿上下打量一番,口吐不敬之词:「长相泛泛,普通之姿,也无气质,太傅怎么这么没眼光,看上了个这样的女人。」苏瞳闻及,胸中一把熊熊怒火喷涌而出,一个两个都来她面前放肆,挑三拣四、说三道四,如同菜市里被挑拣的小猪一般。身形瞬间晃动,闪至小儿面前,那护卫神色一凛,举拳出招护卫少主。苏瞳左手挡住攻势,右手迅雷不及掩耳点了那人穴道,然后威胁地眯眼看那小儿。

  那小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钝痛不已。

  苏瞳将细嫩幼白的小脸颊左右一拉,小嘴变形拉成一字。

  「唔、唔、唔。」小孩挣扎不已,奈何挣脱不了。

  「臭小子,敢跑到老娘面前嚣张,毛都没长齐,欠教训!」推挤小脸,左推右挤,整张脸涨红涨红。

  「大滩!乃吃道偶素税么?」小孩含糊说道,口水直流。本来威严鼻腔朝天的气势荡然无存,狼狈万分,犹自无谓挣扎。

  苏瞳见他这熊样,不禁大笑,胸中郁气抒发,松手,抱胸,嘲笑着看小孩。

  小孩气得手指发抖,小食指指着苏瞳:「你、你好大胆,竟然敢、对本……对我无礼……」

  苏瞳一个暴栗敲上小额头:「谁无礼了?来我家,居然口出狂言,这是给你的教训!连名字都不上报主人,鬼知道你是谁,没点礼貌的臭小子!」

  小孩痛呼着抱额头,退后一步,戒备瞪着苏瞳,以防再被打:「你、你又打我。」这次语气惊讶、愤怒中多了丝委屈。

  「鞭子底下出孝子,知道吗?」

  「我、我让人斩了你,灭你九族!!」小孩犹自不甘心握了小拳头,小小声叫嚣道。

  苏瞳提起小孩衣襟,提至眼前,前后左右晃了晃,小孩晕头转向,头脑晕眩。「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啊,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打得过我吗?」

  小孩从未受此委屈,又恶心晕眩,护卫又被制住,眼圈都红了,但倔强地噙在眼里,抿着嘴强忍住。

  苏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忍心欺负小孩了,抱进怀里,拍了拍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有礼貌点,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哭不哭了。」

  小孩一楞,手脚僵硬,被软软香香身体抱住原来是这感觉,难怪爹那么喜欢抱那些个娘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嘴硬道:「谁哭了。」

  「好了好了,没哭,小少爷快回家去,我累了。」苏瞳将小孩放下,「啪啪」两下解开护卫穴道。护卫即刻将小孩护在身后,拔刀相向。

  苏瞳不以为意,摆手叫道:「来人,送客。」转身往后院走去。

  「喂,我叫德珉。」小孩在身后叫道。

  女子罔若未闻。

              三觐见(下)

  阳光和煦温暖,催人昏昏欲睡。

  「喂,苏瞳,我要跳了哦。」小孩手脚并用扒在树上,扭头回望叫道。

  苏瞳站在树下,无奈点头:「跳吧。」

  「呵呵。」小孩乐滋滋松手掉入苏瞳怀里。苏瞳接了个正着。

  「好了,玩够了没有?」苏瞳抱着小孩往躺椅坐下。她是造了什么孽,自那日起,这小屁孩三不五时都来找她玩,每次都挑梁纾文不在的时候。

  小孩的短手环着女子脖子,满脸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舒服,也不枉费他经常偷溜出来呢。

  苏瞳拿起薄毯盖住两人,恰到好处的午后阳光,让人好想睡。

  「苏瞳,玉沁公主很喜欢梁纾文呢,你知道吗?」小孩一脸与年龄不和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容。

  苏瞳轻车熟路地一捏小孩肉嘟嘟的脸:「那又怎样?臭小子,笑什么笑?」

  「又捏偶。」小孩脑袋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挣脱开:「你就不担心吗?」

  「有何担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不了。」苏瞳无所谓的调了个舒服姿势,闭眼晒太阳。

  「如果梁纾文不要你了,怎么办,你长得一般,又这么泼辣。」小孩一点都不知道掩饰的直来直往。

  苏瞳嘴角抽搐,三个暴栗直落小孩头上:「泼辣?那你来找我这个泼辣的人干吗?还不滚回去。」

  「不要。」小孩忍着痛,仍是紧紧抱着不放手。

  「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苏瞳又蹂躏了一番小脸,才罢手。

  两人不久就相拥入睡了。

  两个不速之客翻越墙头看到的就是女子侧抱着小孩、小孩将脸埋在女子怀里酣睡的画面。

  即使在睡梦中,被人虎视眈眈盯住,武林中人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苏瞳立即转醒,全身防备,扭头望去,两个高大男子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盘腿坐起,似乎慵懒散漫,实则全身无一处破绽。「两位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府宅有何贵干?」

  「来看看。」其中一个不紧不慢说道,声音低沉醇厚好听。

  苏瞳颦眉,「我这不是风景名胜,没什么好看的。」

  「非也非也,看的是人不是景。」那男子从容在旁边骨椅坐下,一身绛紫锦袍,单髻白玉嵌金冠,剑眉飞扬,双眸奕奕。

  「奶奶的,我都成观赏动物了。」苏瞳低声嘀咕。

  「苏瞳……」小孩揉揉眼,被吵醒了。懵懂坐起身,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惊呆了,两眼发直,半晌,掀开毛毯,跳下躺椅,单膝跪下,低声怯道:「父皇……」

  苏瞳心一沉,不语。

  「珉儿,你此刻不是应该和梁爱卿在学习吗?」皇帝好整以暇地道。

  「儿臣、儿臣……」小孩支支吾吾。

  「你就是苏瞳?」皇帝不理会小孩,望向苏瞳。

  苏瞳翻个白眼,瘫回躺椅,一脸痞子样懒洋洋说道:「正是。」

  「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礼……」旁边尖锐刺耳的声音。

  「皇、皇上?!」

  众人往院门看去,原来是梁纾文。

  「朕来接珉儿。」

  「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梁纾文再次惊讶。

  苏瞳数日来积累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捡起本诗经砸向梁纾文,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还不是都因为你,老娘都成稀有动物了,一个两个都来看,这下好啦,连咳嗽一下天都抖一抖的皇帝都来了,怎么收场?!」越骂越气,两指拧起梁纾文的右耳转过来转过去。

  「老娘告诉你,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死要活是你梁家的事,少和我扯上关系,都给我滚~~!!!」河东狮吼直冲九天、如雷巨响。

  德珉小孩微张着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两眼发直。

  皇帝则见到朝堂上衣冠楚楚的臣子被蹂躏得头发凌乱、耳根透红,毫无尊严可言,有丝好笑又有丝讶异。

  而冲天怒火的接受者梁纾文,忍住剧痛搂住苏瞳轻言细语安慰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别气了,痛痛,瞳儿放开,皇上还在呢。」

  「咳咳~」皇帝干咳两声:「苏姑娘是要朕滚吗?」

  苏瞳松手,肃颜一整,垂手恭敬直立,平板的声音说道:「民女不敢。天下莫非王土,皇上爱去哪就去哪。」变脸如同变色龙。

  皇帝颇有兴味地摸摸下巴,看了看犹自跪在地上发傻了的嫡儿:「珉儿平身,过来朕这。」

  德珉磨磨叽叽挪过去皇帝身边,乖巧站立。

  「珉儿为何一直来此?」皇帝和蔼看着小孩「儿臣,儿臣觉得她很好玩,就……」

  「就瞒着上下所有人偷溜出来了?」皇帝补齐后续话语。

  「是,儿臣知错。」小孩低头认错。

  「《国策》二十遍、《国论》二十遍。」

  「是。」小孩垂头丧气。

  「以后要来,要带足侍卫。」皇帝眼睛带笑看着小孩。

  小孩一楞后,欣喜若狂,不由自主抱住皇帝胳膊:「父皇,真的吗?谢父皇。」

  苏瞳满脸黑线,赶忙劝阻:「皇上,太子身系天下,金贵之躯,还是在宫中待着为好。而且民女粗鄙不堪,不值一哂,太子少接触为好。」

  「呵呵,能让梁爱卿和珉儿另眼相看的,必不是常人。德珉高兴即可。」皇帝颇有深意地笑道。

  「若是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民女可不担这个责任。」看来是被缠上了,事先分清责任制为好。

  「自有侍卫。」

  「民女粗鄙、不懂礼数,呵呵,皇上您知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迟早会因此得罪了什么权贵,那不是死定了吗?民女虽不才,但还是很惜命的。而且民女本是江湖中人,没什么规矩,如燕子般想飞则飞,想留则留,自由惯了。」苏瞳破罐子破摔,人家做皇帝的七巧玲珑心,常人怎比得过,干脆将老底掏了,坦荡荡。

  「这些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别人知晓了,这也是为了珉儿的安全着想。不过难怪梁爱卿要求那样一个圣旨了,朕总算明白了。」皇帝戏谑道。

  「有皇上这句话,民女就放心了。」苏瞳自动忽略后面一句。

  「苏瞳苏瞳,我以后可以来找你了。」小孩开心地摇着苏瞳的手。

  苏瞳瞪小孩一眼:「之前不可以,你也照来不误。」

  皇帝看着女子如同对待常人般凶狠的眼神,嫡子不以为意的笑容,好像隐约知道了嫡子为何喜欢一直偷溜出来。

                完了

  「好痛啊,瞳儿,还在生气?」梁纾文拨开乱发,一双眸子紧闭就是不看他。

  「别气了,我也不知道皇上会来啊。」梁纾文绞尽脑汁,要如何让女子消气:「嗯……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上次女子就是闹着要他讲故事。

  「讲个鬼啊,讲故事!我都被皇帝盯上了,一个不小心就成真正鬼故事了。」苏瞳气不过地翻转身,死命一指禅戳眼前不算厚实的胸膛。

  「哦、哦,不会不会,皇上仁厚慈爱,怎会……别瞎说不吉利的话。」男子呼呼喊痛的同时,把女子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才缩回左手回到温暖被窝,抓住乱点乱跳的小手,放在胸口。

  「怎么不会?!若他不知道我的身世背景,以为是个有点怪异的小蝼蚁就罢了,若他知道……哼哼,你以为皇帝是好相与的吗?」苏瞳被抱得密密实实,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睛放箭瞪他再瞪。她只是怕冷,所以才没用内力挣脱开的。

  「呵呵,你有什么背景,不就江湖中人嘛,武功厉害了点,能飞檐走壁。皇上还是太子时候,据说也曾混迹江湖,因此对太子公主等人,比起先皇来,开明多了。」梁纾文亲亲女子额头,夜间还是有点凉,他喜欢凉凉的夜晚,这样顽劣小妖精才会老实偎在他怀里,乖得好可爱,忍不住亲了又亲。

  苏瞳翻个白眼,暗忖道,你个小笨蛋,你若知道我手中财产多少就不会这么说了。水玉涵都能猜出点苗头来,以防万一,还是分散打游击战好了,免得被皇上抓到,死到临头还在给人家数钱。嗯嗯,明日得速速安排此事。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眼珠乱转,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在想,如果不是碰到了你,就没这么多麻烦事。」苏瞳打个呵欠。

  梁纾文手一紧,仿佛怕被人抢了一般,嵌入怀里,脸贴着脸,喃喃道:「不许后悔,不许逃走。」

  良久,苏瞳才闷闷道:「以后不许给我出风头了,给我中庸点,听见没有?」

  这算是隐晦答复说不逃走吗?梁纾文喜上眉梢,乐滋滋嘴合不拢,点头:「嗯!知道了。」

  女子的鼻息在颈窝一呼一吸,让心头儿痒痒。女子好似躺得不太舒服,调了个姿势,调姿势时,大腿不小心蹭了好几蹭在不该蹭到的地方。

  「瞳儿……」男子满含暗示意味的叫道,含住女子耳珠。

  「嗯?」女子眼睛半闭不闭的懒洋洋哼道,「手好冷。」一只不老实的微凉小手穿过衣襟下摆伸进去,贴着热肌肤。手从肚脐上三寸,移到肚脐下三寸,热完了手心,翻过来热手背。手由微凉变成了微热,而手底下的滑腻肌肤由微热变成了炽热。

  「瞳儿!」暗哑低沉的声音,箭已在弦。

  「干吗?睡觉啦!别吵!」女子不耐烦的应道,手依然放在危险位置,头蹭了蹭,会周公去了。完全不顾大腿上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

  梁纾文全身上下冒火星,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的!!她就是在生气。久久长叹一声:「唉~自作孽不可活。」郁闷抱着温香软玉,一动也不敢动,良久才入睡。

  不知是苏瞳事后措施做得及时,还是皇帝大人忙于国事,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微服私访过苏宅,倒是那小太子打着奉了圣旨的旗号,经常来苏瞳家蹭吃蹭喝,到后来,太傅大人给太子殿下上课也移到苏家宅子的小书房了。

  「我说,」苏瞳咬着毛笔头,头痛得看着书房里另外两个男人,「皇上家是不是穷疯了,连个书房都没有,要跑来我这小地方憋屈?」

  正在传业授道解惑的太傅大人不甚有气势地道:「瞳儿,别瞎说。」

  小太子则鼻孔朝天:「哼,别人求本王去还求不来呢。」

  「那谁求你去,你去哪,少来我这,没个清宁!」苏瞳赶苍蝇似的挥动手。想对对账本都要偷偷摸摸的,烦人。

  「你!」小孩瞪眼结舌,「哼,你不让我来,我偏来。」

  「租借书房一半,一次二十两!」

  「你、你真是……」小孩气得跺脚:「怎么这么死要钱,真是、真是有辱……有辱斯文,对!有辱斯文来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日早朝在帘后偷听到话来。

  苏瞳掏掏耳朵:「爱钱怎么了,没钱怎么过日子,吃什么?你没钱就别来了,也别想以后我带你去逛庙会了。」

  小孩一愣,被抓住七寸了,天神较量了一番,咬咬牙:「好,二十就二十,不许不带我去庙会。」

  「哈哈,好说好说。」苏瞳如同吃了兴奋剂两眼放光,一次二十两,一年下来可不少哦。「但是,老规矩,绝对不能让你爹和你爹的手下知道。」

  「知道了,每次都要说一遍。」

  双方达成协议,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梁纾文放下手中的卷书,看了看右手边正努力抄字帖的小孩,再看了看左手边埋在一堆碎布针线里的女子,好是温馨安逸,令人产生一家三口的错觉呢。微微一笑,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暖和,闭眼养神,一直这样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番外-清余孽

  床帏玄青流苏如狂风吹袭河边柳枝般抖动不已,一只纤纤玉手从床帏伸出,半舒半握,随着一声似是痛苦似是极端欢悦的娇喘尖叫,五根葱葱玉指猛地紧紧死死拽住床帏,指节俨然发白突出。叫声高亢拖长至微弱,似乎把全身力气用尽,那玉手也颓然松开,垂于床沿。不过片刻,一声男子压抑的吼叫后,玉手被只手掌收回床帏内,放入缎被之中。

  苏瞳一脸绯红汗湿喘气侧卧伏在梁纾文胸前,浑身懒散无骨。

  「还好吗?」梁纾文拨开女子汗湿的刘海,低头亲了亲光洁的额头。

  「嗯。」

  「刚才那个……你喜欢……」梁纾文轻笑贴耳低语。

  苏瞳抬头横瞪一眼过去,这人近墨者黑,说话越来越那啥了。睡前拿了本书认真研究,还以为是什么,居然是那什么什么阴阳姿势大全。上床试摆了三四种姿势,发现其中一个能……能探到她体内最敏感那神秘点,就一直一直……如饿虎扑食般不放过她,直到她软瘫成水也不放过,直到她泪雾直溢也不放过,直到她娇声求饶也不放过,还变本加厉地用力加速,让她去了一次又去,巨浪汹涌一个接一个……这个混蛋!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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