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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弟弟(完) - 2,3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7950 ℃

  「哈哈哈哈,」雷谷航被洛洛的童言逗乐:「是呀,我家言儿这么厉害哦。」洛洛被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个爷爷还是很亲切的,于是继续说道:「洛洛还会术学,还会背乘法表,都是哥哥教的,洛洛还教了二胖呢~ ,二胖好笨的,老是背不出来。」

  「哈哈,我家言儿这么聪明呀。」雷谷航边笑边看了眼宁依愿,不知是何意味。

  「爷爷~ 」洛洛拉拉雷谷航的袖子。

  「嗯?怎么了,宝贝儿?」素来对下属严厉的雷谷航,此时像个平凡的老人,宠溺着孙儿。

  「为什么爷爷叫洛洛作言儿?」洛洛疑惑问道。

  「因为你的本名叫雷凝言,是你爹给你取的。」雷谷航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丝落寞。

  「但是……但是……」洛洛瞄了瞄雷谷航,支吾着。!

  「但是什么?宝贝儿。」

  「洛洛喜欢洛洛这个名字……」洛洛嗫嚅道。

  雷谷航沉吟。

  宁依愿打圆场:「呵呵,洛洛被我宠坏了,雷老爷子莫要生气。」雷谷航不笑的时候,威严十足,不怒自威,颇有几分吓人。

  洛洛嘟嘴,不高兴,哥哥说他,他才不是那些不听话不乖的坏孩子。

  「呵呵,怎会呢,洛洛喜欢的话,就做小名,大名仍叫凝言,好不好。」雷谷航让步。

  「好。」洛洛开心地偎到爷爷胸口,这个爷爷是个好人,虽然看上去有点凶。

  雷谷航抱着胸口软软小小的身子,感慨万千,黄金万千、珍珠万斗都换不到这份亲情温暖。!

  宁依愿暗舒了口气,刚才还怕洛洛惹怒了雷谷航。

  「咳~ 」杜奇亮清嗓吸引注意:「教主,少主习武之事……」

  「呵呵,对,洛洛可愿意学习武功?」雷谷航低头问道。

  小家伙眼睛发光:「武功?!像小鱼儿和郭靖那么厉害么?!!」小手拽着雷谷航的衣袖,急切问道。

  雷谷航一头雾水:「什么小鱼?」

  「哥哥给洛洛讲的故事,里面的人武功好厉害的,爷爷要教我么?」洛洛这下起劲了,崇拜憧憬的眼神望着雷谷航。

  「呵呵,你哥哥懂得真不少啊。洛洛喜欢,爷爷就教你。」雷谷航笑盈盈看着洛洛。

  「哦!哦!哦!爷爷真好!」小家伙激动万分,喜形于色:「那哥哥也学吗?」拧头看宁依愿。

  宁依愿见雷谷航面色犹豫,心灵剔透,立刻说道:「哥哥不用了,习武得从幼小时练起,哥哥已经大了。」

  洛洛好生失望,求证的望着雷谷航:「爷爷,是吗?」

  「嗯,的确如此。不过学些轻功还是可以的。」雷谷航安慰道。

  洛洛随即喜开颜笑:「那哥哥也和洛洛一起。」他就是想和哥哥一起学嘛,以前习字都是他一个人,哥哥认识的字好多的,不用学了。

  「好。」既然雷谷航同意,他也不介意,聊胜于无。

  「依愿的术学如此好,可否愿意和我学八卦布阵?」杜奇亮儒雅有礼地询问宁依愿。

  宁依愿讪笑:「不会太麻烦杜先生么?」

  「不会,」杜奇亮眸光明亮:「在下十分期待依愿的表现。」

  这下宁依愿笑不出了,暗忖,这人为何对自己如此感兴趣?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看他斯文儒雅,彬彬有礼,但能在雷老爷子身边混下的,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宁依愿又岂是怕事之人,更何况八卦摆阵,很是神奇的感觉。于是点头答道:「那如此便麻烦杜先生了。」

  「好说好说,明日起,午后一个时辰便来冕逊居学习吧。」杜奇亮似是十分期待。

  「嗯,如此甚好。午前于韧院习武二个时辰,由谢惊风来教导。」雷谷航说道:「午后于冕逊居习文,杜奇亮为先生。洛洛也一起。」

  谢惊风和杜奇亮俱恭敬答应。

  洛洛也很开心,能和哥哥一起学习了呢……

  只有宁依愿若有所思。

                学习

  雄鸡刚鸣,天色灰蒙,大地寂寥。

  「叩叩~」敲房门之声。屋内无声息。「叩叩叩叩」再次敲门声,屋内依旧无响应。屋内门闩被挑起,门被打开。昏暗屋中,床边站立着一个黑影:「少主~~少主~~」

  宁依愿迷糊中觉得好像有人,微睁开眼,看到个黑影,十足吓了一跳,喝道:「什么人?!」「是我,宁公子。」是谢惊风的声音。「呼~你想吓死我啊?」宁依愿怒道。他当年落水,落得全年手脚微凉,早上也有小小的起床气,现在天还没,却被吵醒,十分不爽。

  「哥哥?怎么了?」洛洛也被吵醒了,含糊的声音问道。

  「找你的!」宁依愿十分不客气地把胸前的小孩扒开,自己翻身朝里,继续睡觉。

  洛洛弄不清状况,下意识的挪过去,趴在宁依愿背后,脸埋在那。

  「少主~该起床了,要练武。」谢惊风弯腰恭敬说道:「少主~~少主~~」!!

  「唔~好吵,洛洛起来,你去!」宁依愿有些冒火了,弯肘推开身后的小家伙。!

  「昂~不要~」洛洛抱着宁依愿的腰不放。

  「少主~」阴魂不散的声音。

  宁依愿「噌」的转过身,瞪着洛洛:「宁!依!洛!」

  宁依愿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这么叫洛洛。洛洛知道,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起来,对谢惊风埋怨道:「做什么这么早,吵到哥哥了,讨厌!」

  「少主恕罪,练功素来要这么早起的。」谢惊风轻声解释道,拿起架上的衣物,伺候洛洛更衣。

  「哥哥也要练功呀。」洛洛想和哥哥一起学武功。

  「宁公子只学轻功,不需如此早。」

  「哦。」沮丧的声音。

  两人不再说话,轻手轻脚打理好,出门往韧院去了。

  宁依愿听得二人出去了,才又渐渐入睡了。

  半个时辰后,一直迷迷糊糊似梦非梦中的宁依愿挣扎而醒,脑袋有些晕沉,抱被在床愣了半晌才渐渐清醒过来。一大早被吵醒,后来又睡得不舒服,宁依愿心情比较低落,闷闷地换了衣服,闷闷地让婢女上了水,闷闷洗漱。

  用过早膳后,有人领他过去韧院。去到只见一个宽敞的练武场,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半蹲着,旁边立着谢惊风。

  「哥哥!」洛洛见到宁依愿,大声叫道,正欲站起,被谢惊风喝道:「不许起来,继续练。」!

  宁依愿暗忖,这谢惊风素日里何曾这样厉声说过话,看来是个严厉负责的老师,雷谷航没找错人。

  「专心练。」宁依愿绕圈打量置于练武场内的兵器架,还挺多种类的,大刀、剑……其它的叫不出名字……

  「宁公子可要习轻功。」谢惊风不知何时来到宁依愿身边。

  「好。」宁依愿少语点头。

  谢惊风拿起几个沙袋绑在宁依愿两只小腿处,简洁道:「跑十圈。」

  「吓?!」宁依愿倒吸口冷气,这么多?!

  谢惊风不为所动,回到洛洛旁边继续监视。

  宁依愿认命,决定若跑不动就不跑,先试试看,绕圈跑起来。跑了二圈就支撑不下去了,宁依愿耷拉着身子缓缓走回。洛洛已经蹲完马步,也是疲惫不堪。「哥哥,洛洛腿好累~」洛洛撒娇道。「唔。」宁依愿一个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哥哥好累吗?」洛洛靠过去。

  「嗯。」宁依愿伸手把沙袋解下。

  「宁公子先去屋内等会,待我教少主三招拳式后,再来教您内力心法。」谢惊风并未再强迫宁依愿继续跑。

  「啊~?不要,洛洛要和哥哥一起~」洛洛扒住宁依愿右胳膊。

  「听话,洛洛练好武功,保护哥哥。」宁依愿一点都不同情的,拍拍洛洛的头,往武场正前方的屋子走去。他估计在武学方面没太大潜力了,累死人不偿命,他还是算了吧。

  小家伙嘟着嘴,不满,但还是乖乖听话,跟着谢惊风练起来。

  一炷香功夫后,谢惊风进屋,教了宁依愿一套心法口诀,并要他凝神,聚气丹田,看能否凝聚内力。宁依愿盘腿眯了半天,都要睡着了。谢惊风扔下一句:「日日练习。」便走了出去。

  一个上午便在韧院痛苦地度过了。

  中午两人用完饭,很自觉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哥哥,洛洛腿好酸。」「嗯,刚开始都这样,用手揉揉,晚上再用热水敷下。」「哦。」洛洛没理自己的腿,乖巧地趴到宁依愿肩上:「哥哥,今天不高兴么?」

  「嗯。今晚我去别的房间睡。」宁依愿不想再被吵醒了。

  「啊?!不要不要,洛洛不要。」小家伙急了,整个身子压上去。

  「不要!」宁依愿的起床气一直延续到现在。

  「昂~~哥哥~~不要嘛~~」洛洛在宁依愿脖子处蹭啊蹭。

  「不要!」毫不心软。

  「洛洛让谢惊风以后不许吵醒哥哥嘛,哥哥不要不和洛洛一起睡嘛。」不抱着哥哥睡觉,不舒服而且根本就睡不着嘛。

  「嗯,行,下不为例。」宁依愿淡淡说道。

  「嗯嗯。」重重点头。洛洛知道了,千万不能让哥哥睡不好,很严重呢,撒娇都没用,以后要注意。

  两人午憩后,来到杜奇亮的冕逊居。杜奇亮先教洛洛习了《书经》,类似于《孔子》,是这个世界的启蒙书籍。洛洛基础不错,领悟得很快。而宁依愿,杜奇亮扔给了他一本《八卦阵经》便不理他了。宁依愿拧着阵经,郁闷非常,里面的文字都是文言文,什么阴爻、阳爻、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看得他头痛,看了一会便把书扔在桌上,无聊听杜奇亮给洛洛的授课。

  「怎么了,为何不看?」杜奇亮来到宁依愿的书桌前疑惑地问道。

  宁依愿很认真地看着杜奇亮:「看不懂。」

  杜奇亮大受打击状:「怎会?!你术学不是很好吗?」

  「是啊,是很好。」宁依愿平淡地说着毫不谦虚的话。

  「那为何会……?」向来儒雅淡定的脸上有丝裂痕。

  「古文,看不懂。」宁依愿依旧平静毫无羞愧的说道。

  杜奇亮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他从谢惊风的禀告和少主的言语中,一直以为宁依愿是个百年难得的奇才,十分期待……没想到,却连文章都看不懂……但杜奇亮就是杜奇亮,泠教第一智囊,很快冷静接受事实:「那你和少主一起学。」

  「不用了,你教会我与八卦阵相关的就好,其它的诗词歌赋我没兴趣。」

  杜奇亮拧眉,半晌才道:「待我教完少主,再来教你。」

  于是,杜大先生收了两个启蒙学生,都从头教起。

                立威

  宁依愿和谢惊风从后山竹林,往韧院走回去。在宁依愿的要求下,让谢惊风带他体会了一把,纵风飞跃、踏草疾飞的感觉,别说,立于竹顶,迎风而立的感觉,真的很帅气牛B,本打算放弃练轻功的宁依愿,因此而转了念头。

  他们回到韧院,穿过练武场,来到屋前,听到一个陌生聒噪的声音:「什么少主啊,以前从未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谢惊风神色一凛,欲推门进去,被宁依愿拽住衣袖阻止。眼神询问,宁依愿示意噤声。

  只听得洛洛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另个年轻的声音:「少主息怒,肖翼御下不严。小单不得无礼。」「本来就是嘛,少主离开的时候那么小,还一走就五六年,谁都没见过啊。」

  「见没见过,与你何干?」洛洛冰冷的声音。

  宁依愿在门外赞许点头。谢惊风则面色阴沉,拳头紧握。!!

  「没见过,大家就觉得狐疑了嘛。」那小单仍是大放厥词。「小单!」肖翼略带责备的声音。!

  「那你可以去问我爷爷。要不要我帮你转达下你的狐疑?」洛洛毫不退缩的声音。笑话,以为他孩子王是白得的称号么。

  「呵呵,少主,何必和一个仆人计较呢?」肖翼维护。

  「呵呵,那该和谁计较呢?」宁依愿推门而入。看到那肖翼是个十七、八岁男子,瘦高身材,宽额尖下巴。那仆人也就十四、五岁样子,个小嘴薄。

  肖翼见到宁依愿倒没什么反应,但见到他身后跟进来的是谢惊风,便有些慌乱了,掩饰笑道:「啊哈哈,和少主说笑呢,说笑,嘿嘿……」

  「哥哥!」洛洛见到宁依愿,有些委屈,习惯性地撒娇。

  宁依愿握住洛洛的手,安抚地笑笑:「你可有问清肖公子是何人啊?可记得哥哥以前教你的?」

  洛洛点头,问谢惊风:「他是什么个人物?」

  「回少主,肖翼之父肖天诚,乃孔方堂堂主。」谢惊风答道。

  「孔方堂?管钱的?难怪如此目无尊上了。」宁依愿淡淡的讽刺道。

  「教主一声令下,堂主也可以不是堂主了。」谢惊风面无表情说道。

  「哦……这样啊,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主呢。」宁依愿毫不客气,敢欺负她家洛洛,找死,就算雷谷航不出手教训,他都要出手。

  「随便说说,随便说说的……」肖翼冒冷汗:「小单,你还不给少主跪下,求饶。」

  小单扑通一声跪在地:「少主恕罪,小单再也不敢了。」!

  宁依愿冷哼,说得倒轻巧,下次再爬到太岁头上来动土。洛洛抬头望了望宁依愿。宁依愿微笑:「你不如问问谢公子,教里一般是怎么处置目无尊上的下人的。」

  洛洛随即转头问谢惊风:「是怎样的?」

  谢惊风冷然道:「仗毙。」

  小单全身哆嗦,磕头求饶:「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看来肖翼面子比洛洛这个新少主强,求他不求洛洛。

  肖翼也有些慌了弯腰作揖:「少主请放过小单,他跟随我多年……」

  「跟随多年……应该仆人肖主,洛洛知道吗,仆人是主人的影子,主人是如何想的,仆人自然如何做。」宁依愿教导道。

  「哦,这样说来,是他的主人对洛洛不满咯?」洛洛用非常严肃的眼光看着肖翼,倒有几分雷谷航的影子。!

  「属下不敢!」肖翼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下后,与洛洛齐高。

  「哼!」谢惊风毫不客气的冷哼,教内换了批新血,肖天诚算是新血中较受雷谷航重用的,还没用个几年,就这么嚣张了。他素来管护卫武功教导这块,与肖天诚少有交道,今日才知是个这样的人。

  洛洛看看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宁依愿继续诱导:「洛洛,我们刚初来咋到,坏了教里的规矩可不好,你觉得呢?」

  「嗯,就按平日里的规矩办吧。」洛洛记得哥哥以前说过,对坏人不能心慈手软,对坏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哥哥最聪明了,就听哥哥的。

  谢惊风拧起已经吓晕的小单,吹了声响哨,让院门口之人进来,带小单去了刑堂。

  肖翼则跪地不敢言语。

  宁依愿牵着洛洛的手,往凝言居走,谢惊风跟在十步之后。

  「哥哥,洛洛不喜欢这里。」洛洛仰头望着宁依愿。

  「因为刚才的事么?」宁依愿了然道。

  「嗯,他们不喜欢洛洛。」孩子的直觉从来都是准确的。

  「洛洛,既然已经来了,便走不脱了。不要害怕他们,他们都是纸老虎,只要洛洛够强势,他们就不敢造次了。」宁依愿夸奖道:「刚才洛洛的表现很棒哦。」

  「哦。呵呵」洛洛停了停,犹豫问道:「刚才那人真的会被打死么?」

  宁依愿蹲下,搂住洛洛:「洛洛不忍心了么?」

  「嗯~ 」洛洛顺势依偎进哥哥怀里。

  「但他就算不被我们惩罚而死,只怕他的主子为了表示忠心,都会处死他的。而且如果这次放过了他,以后就会有更多人,敢欺负上来了。还不如,一次就杀鸡儆猴,一了百了。哥哥不是说过,对坏人不能手软的么?」宁依愿亲昵地附在耳旁说。实则是未免谢惊风反对他这种教育法。

  「嗯,洛洛知道了。」大力点头。

  从那日起,泠教下人中便传开了,说新到的少主,冷酷无情,嗜杀,千万不能得罪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年

  耀日东升西落,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五年后。~

  冕逊居书房内,宁依愿手抓毛笔,在纸上划数字算来算去,时而沉吟思索,时而奋笔疾书。杜奇亮走入房时正看见这清秀少年拧眉思索的样子,微笑,拧起绢帕,来到少年身侧,轻声说:「看你,又弄得一手墨,还不擦擦。」

  宁依愿从阵卦数字的思绪中回神,对杜奇亮展颜一笑:「那个迷阵,可以再加多二重,变成三重阵,这样一般的江湖人士也能被困住了。只是,还要先算算清楚才知该如何摆。」杜奇亮见不得那白皙纤细手指沾了斑驳的黑墨,把狼毫笔从他手中抽出,用绢帕给宁依愿轻轻擦拭。

  「呵呵。」宁依愿有些赧然地笑。

  「你呀,和笔有仇吗,老是弄得满手墨,字也写不好……」轻声责备。

  「谁叫这毛笔软趴趴的……」宁依愿不满的嘟喃。

  「什么话,笔不都这样的。借口,就是不好好练字。」杜奇亮白他一眼。

  宁依愿撇嘴,心想是你没见识而已。

  杜奇亮心里好笑,这个人,言语常常看透世事、聪颖无比,十足十个大人样。偶尔却有些少年的小性子,昭显他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因此这些小动作,显得分外可爱逗人。伸手揉揉他的头:「你今日没去孔方堂么?林又好似在找你。」

  三年前,肖翼犯上,连累了他家老爹肖天诚,孔方堂堂主职位被撤。此时,宁依愿翩然站出,淡淡毛遂自荐,若是雷谷航信得过他,由他来掌管孔方堂。众人哗然,纷纷斥责,不自量力。只有雷谷航、谢惊风、杜奇亮三人默不作声,而洛洛则是大力相挺。争吵一番后,雷谷航大手一挥,着杜奇亮与宁依愿一起暂时掌管孔方堂半年,若效绩不佳则撤换。但一直至今都未撤换,反而是杜奇亮撤出,由宁依愿一人独掌孔方堂。

  「什么事都要我出马,要他们是干什么用的?!」宁依愿不屑地老气横秋的说道。

  「你呀!」杜奇亮宠溺地轻弹宁依愿额头:「就是想偷懒,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三年来,杜奇亮与宁依愿亦师亦友,宁依愿的许多想法和点子,常常让他惊奇和骄傲,让他愧为人师。但某些地方,宁依愿的迟钝让他也很头痛无奈,比如说那手字,宁依愿的字无骨无笔锋,只能勉强认出是哪个字。但某个懒人,便借机说了,能认出就够了,字所肩负的任务已经完成。偏偏这人脸皮厚外,还固执得很,怎样劝都无所谓。

  「哼哼,出个点子就够了,若不放手让他们去做,怎么成长啊。」宁依愿可不承认自己懒,管理人员就该放手,莫要事事管治。否则还不得累死嘛。

  「好,好,你有理!」杜奇亮刮刮他的鼻子:「刚才你说要怎样改迷阵?」

  宁依愿皱皱鼻子,有些不满杜奇亮像看个孩子样对待他,杜奇亮也不过是三十岁,比起前世的他,大不了多少,他从来都是把杜奇亮当同龄人,没有什么对长辈的尊重。只是这人的学识渊博,许多现代知识一点即通,并且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倒是有些钦佩。当初初掌孔方堂,虽是雷谷航亲点,但在别人眼中他是个外来的小屁孩,明面上无法打击,暗地里使绊子总可以吧。一直是杜奇亮处处帮他,他才走了过来,对此他是心怀感激的。对一个初识的外人,能得到这样的信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在本来阵面上,加多两重,以原阵为基数,第二重为基数平方,第三重为基数立方……」宁依愿拉过杜奇亮,兴致勃勃地娓娓道来。

  ……

  午饭后,宁依愿漫步在后山竹林中。今日一大早,洛洛便随谢惊风下山了,今天午后散步就他一人。

  「依愿哥~ 」女子清脆的叫声。

  「希儿?」宁依愿望去,是器堂堂主之女范希儿。

  「依愿哥,散步呢?」范希儿笑颜盈盈问道。

  「是啊,如你所见啊。」宁依愿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嘻嘻,我陪依愿哥一起。」范希娇笑着拉着宁依愿的胳膊。

  范希儿性格活泼开朗,青春灿烂,素日话语多多,宁依愿很是与她合得来。

  宁依愿促狭道:「你有这么好心?难道找我没事?」他的点子多,范希儿若是要淘气,经常来找他出主意。

  范希儿不依地说道:「依愿哥……哪有啊,说得我好似平日里不关心你似的……」红唇嘟得老高。

  「呵呵,好,好,关心~ 关心还不成吗?」宁依愿向来对女子是比较宽容的,不与她计较。

  「依愿哥……」范希儿好似有心事。

  「嗯?」宁依愿边走边等小丫头自动说出心事,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唉~ 」范希儿叹了口气。

  宁依愿有些讶异,这丫头素来是乐天派,还未曾见过她叹气:「怎么了?」

  「依愿哥,人为何要长大呢……我不想长大……」闷闷不乐的样子。!

  「呵呵,不长大我们希儿怎么嫁人呢?」宁依愿坏心取笑。

  「依愿哥!!」范希儿大叫,甩开他的胳膊:「你怎么和爹爹一样啊,我才不要嫁人呢!!」

  宁依愿不说话,盯着她,直直地盯着她。

  看得范希儿打了个冷战:「依愿哥,你不要这么糁人地看着我……」

  宁依愿深沉地问道:「你真不愿意嫁人?一辈子都不嫁?!」

  范希儿见他认真了,张了张嘴,嘟喃道:「也不是……一辈子……只是……人家不要爹爹随便选个人嘛。」

  宁依愿仍是严肃认真表情:「我可以和你爹说说,真一辈子不嫁也没关系的,女子也可以自强自息。」

  范希儿急了:「不是不是,依愿哥,我不是不嫁,只是只想嫁给他……」

  宁依愿坏笑:「哦……只想嫁给他啊……哈哈哈……」

  「啊……!!依愿哥,你坏!!你坏!!取笑我!!!」范希儿发现上当,羞愧地捶打宁依愿胸口。

  「呵呵,好了好了,你还要不要依愿哥帮你啊?」宁依愿抓住范希儿的双手,还真有点痛,传说中的断掌手。

  范希儿脸颊微红,低头,半天才说:「要~ 」

  虽说北方女子,豪爽大方,但仍是女孩子家,羞涩得很。

  宁依愿强忍住笑,轻声问:「他是谁呀?」

  范希儿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个名字。

  宁依愿有一刹那的怔仲。

  「哥哥!!」略沙哑变声期的少男叫声。!

  宁依愿回头一看,原来是洛洛。少年细长身影,背光,周身染了圈金色,正大步踏来。展颜灿笑。

                为何

  「哥哥!」洛洛疾步走到宁依愿面前,那秀气眉峰紧锁,双手抓住宁依愿的右胳膊。~

  宁依愿才反应过来,放开范希儿的手,对她浅笑颔首:「我知道了,希儿先回去吧。」

  「哦,好。」范希儿在少主面前不敢放肆,少主素来不喜自己接近依愿哥,时时黑着一张脸,虽是俊美无比,但仍让她心有所悸:「少主,希儿先行告退。」福了个礼,提着碎花长裙急急离去。

  宁依愿好笑促狭地转身看着身边及肩的少年,剑眉秀目,纤长浓密睫羽,鼻梁高挺,薄抿红唇,已是出落地俊美清朗。只是此时这清秀面目,明显布满了不满的情绪,似怨似怒的眸光直勾勾的望进宁依愿眼里去。

  「怎么了?这么快便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去一整天呢。」宁依愿如往常一样话着家常,举步欲往凝言居走去,谁知却被身边少年紧紧抓着胳膊,无法动弹。小家伙如今功夫已有小成,若混迹江湖,普通成年的二流功夫人士,已不足为惧。宁依愿很是欣慰,自觉得这与他的督促和教导分不开。但现在这内力用在这了……

  收回脚步,回转,无奈点点少年不满撅起的小嘴:「可以挂个油罐了,怎么了,嗯?」教中的众人莫不说少主严厉无情,声色荏苈,少有笑颜,虽然年幼,但已御下有方,培养了一批卫队,直接听令于少主。只有在教主面前稍稍展现少年本色,和颜柔笑。

  但……在他面前……小家伙仍是小家伙……还是那么爱撒娇。甚至有时会觉得,小家伙因为在众人面前装冷酷,少话语,把所有话都积累着说给他了,在他面前话有增多的趋势。

  「哥哥刚才和范希儿在说什么?挨得那么近!」洛洛像只小狗般在宁依愿胸口闻来嗅去:「哥哥身上都是一股脂香粉腻味儿了。」非常不满地指出鼻子嗅觉巡视结果。

  「呵呵。」宁依愿双手捏住少年吹弹可破的粉颊,扯开:「怎么像只小狗一样。」

  洛洛见宁依愿不把他的不满当回事,更加不依不饶地搂着哥哥的腰,把脸埋进哥哥怀里,滚来滚去,左蹭蹭右蹭蹭。

  宁依愿好笑地低头看乌黑小脑袋在胸前动来动去:「做什么呢,小傻瓜。」

  半晌,洛洛抬头满意说道:「这下没她的味道了,都是洛洛的味道了。」

  戳了戳那光洁的额头:「傻小子,连这都吃醋,嗯?」

  以前宁依愿与洛洛解释过吃醋为何意,嘟喃着说:「洛洛不喜欢她,哥哥老是和她走得那么近,刚才还拉着她的手。杜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臭小子,还管起你哥来了,嗯?」宁依愿重重地弹了下洛洛的额头:「你以后迟早也要成亲生子。」

  洛洛揉揉额头,秀气的眉峰拧得更紧了:「洛洛不成亲,哥哥也不要。哥哥都喜欢范稀泥,都不喜欢洛洛了。」

  小家伙只有在他面前,说话还是像个小孩,像占着个玩具就是不给别人一样,心被这稚气委屈撒娇的话,捂得软软的,伸指抚平那眉峰:「哥哥不会成亲,但洛洛应该是要成亲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想的了。而且,小傻瓜……」宁依愿亲亲那被他弹红的额头:「谁都比不上我家洛洛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现在大了,宁依愿很少亲他额头或脸颊,而且……哥哥的洛洛……嘻嘻……所以虽然很不认同哥哥对他成亲事宜的看法,但……下次再说……先不破坏气氛,洛洛满意地笑嘻嘻地偎在了哥哥颈侧。

  宁依愿笑盈盈,小家伙还是这么好应付过去,哄哄亲亲便可以了。「回去吧。」转身。

  「嗯!」跟上,牵住哥哥的手。

  下午,宁依愿终究没有逃过林又的追捕,被逮去了孔方堂看帐册,开议事会。由于某人美其名曰:春天不是看帐日,实则为偷懒,未去堂里整整半个月,因此现在……宁依愿看着堆在桌上半米高的帐册,抚额呻吟:「林又……不是让你们自己看这些的吗?」林又恭敬答道:「属下等已看过,但最后得堂主亲自过目,方可。」

  宁依愿又是声呻吟:「为什么……?我绝对相信林又的可靠度。」!

  林又仿佛额头出现黑线:「谢堂主的信任,但仍请堂主过目。」

  宁依愿第次的认输投降,打开账册,一一核对起来。

  日落西山,斜阳如血。青山暮霭,叠峦重重。若是有心有情有空闲之人,必定会临风而立,好好欣赏一番。只可惜……「啊……!他奶奶的,终于对完了!」好不粗鲁的话语……最后一本账册重重摔到书桌上。宁依愿斜眯了眼林又,优雅地端起杯茶,细细抿了一小口:「林又啊……」拖长的腔调,让林又身子一僵,生硬道:「是,堂主。」

  「我特任你为堂主特助,即日起生效!」宁依愿认真诚恳地望着林又的乌黑头顶。

  「特……特助?」林又抬头,疑惑目光望向他家年少堂主。

  「嗯!」宁依愿大力点头:「就是说,我的工作你全权过目负责,然后口头简要概括给我汇报即可。就这样,我回去了。」志得意满走出大堂,心想着:和我斗?哼哼,小样。让你成天来逮我!!

  林又同学欲哭无泪地寂寥地立于孔方堂,夕阳照进窗,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宁依愿捉弄完人后,轻快地走出。走着走着……却走到了冕逊居。没来由的,微扬的心情,渐渐低落。五年来的一幕幕,纷纷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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