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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den Face-Chap.09(終),2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1570 ℃

殤不患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今晚大概是他在這間屋子住的最後一晚。然而他白天累得腰酸背痛,晚上回來還得收拾凜雪鴉的那一堆垃圾。

早晚都得弄。雖然立了個明天打掃的軍令狀,他還是改了主意決定今天就幹完活,興許明天還能睡到自然醒。

殤不患咳了幾聲又跺了跺腳,色調昏黃的老舊走廊燈才磨磨蹭蹭地亮了起來。他把鑰匙插進孔裏,卻在轉動鑰匙的時候一愣,然後瞬間警覺起來。

他在出門的時候絕對鎖了門。放在別的時候可能是他疏忽,但今天不是。

闖空門?殤不患心想,這賊倒是會挑地方。他靠在門上聽了聽,沒什麼動靜。也許自己咳嗽那幾聲已經把人嚇跑了也沒准。要是人還在裏面,算他倒楣,就等著在審訊室裏迎接明天的太陽吧。

感應燈滅了許久,殤不患突然吐出一口氣,猛地將門大大展開,卻還未等看清屋內狀況,就被突然在眼前炸開似的白熾燈光晃花了眼。

“搞什麼?”殤不患手遮著眼睛,又眯著眼通過手指縫迎著光線的方向看過去,模模糊糊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靠在牆邊。啥時候賊還這麼囂張了?

“我還在想,殤警官究竟要等到幾時才肯開門進來。”

一瞬間,殤不患以為自己幻聽了,乍地竟沒反應過來。他慢騰騰地把手從眼皮上移開,卻還是懸在半空中;兩隻眼睛睜得滾圓,又忘記眨,被白熾燈灼得又幹又疼。

“……凜?”喉嚨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硌住了,像剛睡醒的時候似的,音都只發出一半。

門在他身後合起。殤不患用力清了清嗓,接下來的幾步路走得宛如僵屍。他走到離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就停下了,接著終於記起要眨眼。劇烈的酸澀感包裹著眼球,他卻不想闔眼太久,只能在一旁有些滑稽地將兩眼眨得飛快。

“凜……你、你還活著?”寥寥幾字,卻直到最後舌頭才稍微利索起來。

“當然,”凜雪鴉笑著湊近他,一雙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紅得透亮,“殤警官好像很失望?”

“你胡扯什麼!”被凜雪鴉一氣,殤不患反應突然正常了許多,“我啥時候盼你死了!”

“那難道是我記錯了,當時氣急敗壞地叫我‘還是去死吧’的人,不是殤不患警官?”

“哪有人說叫死就去死的?”殤不患很快回嘴,可轉念一想又發覺不對,“……那你活得好好的,這些天又幹什麼去了?”

“當然是為今後做些準備。至於具體是些什麼我卻不方便說,免得往後少了很多樂趣。”

凜雪鴉語氣越是輕巧,落在殤不患耳中就越是刺耳。幾分鐘前他驚喜交加的心情此刻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在清楚凜雪鴉整日就是這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殤不患默默做了兩個深呼吸。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局裏?”

“回去做什麼?”

沒想到凜雪鴉有此一問,殤不患被問住了,“什麼意思?”

凜雪鴉不再倚著牆,站直身子抱臂說道:“我不打算回去。既然身為員警的凜雪鴉已經因公殉職,我又何必再讓他‘復活’呢?”

“你……”

沒理會殤不患的驚詫,凜雪鴉接著說道:“緝私員警這一行我做得夠久了,走私犯也見膩了,趁此機會換個行當也不錯。而且一切從零開始的體驗也新鮮得很,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是個不錯的消遣。”

“你這混蛋!”殤不患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拳頭已經重重揮了出去,不知是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反應,他這一拳結結實實落在了對方的下頜骨上。

凜雪鴉腦袋被甩向一邊,腳下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殤不患喘著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拳頭幾次握緊又鬆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他冷著聲音說道:“你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凜雪鴉維持著頭偏向一邊的姿勢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劉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殤不患就這麼睨著他,僵持了好一會兒,大概是一直緊繃著實在累人,殤不患松垮下肩膀和拳頭,語氣卻仍是沒什麼溫度地問:“怎麼不說話了?”

凜雪鴉這才抬起手來碰了一下嘴角,毫不意外地看見手指沾上了血跡。初時頜骨傳來的鈍痛和皮膚撕裂的感覺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傷處向四周擴散開來的麻痹感,仿佛左半邊臉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凜雪鴉拭去指尖的血漬,輕聲說:“要是我隨便開口,殤警官可不就一氣之下奪門而去了?”

殤不患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歎口氣蹲下來,跟凜雪鴉平視。他伸出手去,卻被凜雪鴉用兩根手指頂著手腕推開了。

“誒,殤警官要是想再來一拳可就免了,這傷就算一左一右打對稱了也毫無美感可言。”

聽對方語氣,看來也是發覺他過了氣頭。重新佔領高地,又能興風作浪了,就扭過頭照他腳背踩上一腳。殤不患咋舌一聲,懶得跟他計較,就說:“我看一下你傷得重不重。”

凜雪鴉嘴裏拖長著“哦?”了一聲,就把手放在一邊,由著殤不患的大掌和臉湊到跟前來,然後聽見對方壓低著聲音來回嘟噥著“又不是躲不開”、“幹嘛不躲啊”之類的話,一時沒忍住,就笑出聲來。

殤不患瞪他一眼:“笑個屁。”

“我竟沒想到,原來不患是想讓我躲開?”凜雪鴉刻意操著驚詫萬分的口氣說道,擺在一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挨上殤不患的側臉,掌心的薄繭摩挲著他腮邊的胡茬,“這麼說來,倒是我會錯意,錯怪不患了。”

殤不患因為凜雪鴉沒什麼溫度的手指打了個激靈,總覺得氣氛開始古怪起來。凜雪鴉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再講話,一寸一寸地拉近著兩人的距離。

殤不患吞了吞口水,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放,就半懸在那兒。當唇上傳來不屬於自己的觸感時,殤不患突然“嗖”地一下身子朝後一縮。

“呃。”他突然尷尬起來,覺得自己大概有點反應過度。雖然這種事以前從沒跟男人幹過,他覺得自己有點犯懵也是正常,但是彈開可能還是有點過分。尤其對象是凜雪鴉,尤其……他也不是打心眼裏有多抗拒。

殤不患的視線順著天花板的石膏線繞了一圈,再繞回到凜雪鴉臉上,卻發現他腦補的尷尬氣氛全都是他一個人的,而對方正看著他的各種反應樂在其中。

這傢伙!

“要是不患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等三個月也可以。”

為啥是三個月?

不等他思考,凜雪鴉的雙唇便又覆了上來,這回殤不患沒再躲。凜雪鴉唇上觸感如預想中一般柔軟,在含住他探進來的舌尖時,殤不患還嘗到了一股腥甜的血味。

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凜雪鴉看上去總是少了些陽剛氣,明明跟殤不患體格相差無幾,卻總覺得像個斯斯文文的書生。

當然,也只是感覺而已。

凜雪鴉捧在他臉側的那只手溫熱了不少,卻還是比殤不患涼。凜雪鴉這手由殤不患耳垂下面滑向後頸,另一隻手撐在地上,身子邊向後仰著邊將殤不患拉向自己。

殤不患本身蹲在那裏,小腿繃著勁,結果竟叫凜雪鴉拉得一趔趄。跟睡著的人做夢自己翻下床似的,殤不患心頭一緊,連忙伸手撐住地,放在凜雪鴉傷臉旁邊的那只還不忘托住他後腦勺。

殤不患喘著大氣看著他,嘴角的血跡被蹭花在臉上,可能自己也差不多。瞅著凜雪鴉在笑,他才發現對方穩當得很,壓根摔不了。

殤不患從近處俯視著對方,再開口時聲音都低啞起來:“……一定要在地上?屋裏有床吧。”

“雖然當初是受不患苛待,但這地板睡久了也難免有些感情,嫌棄當然是不會,”凜雪鴉撫摸著地面的紋路,眼睛卻直視著殤不患,“而且要是走進去了,不患又改變主意,可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我啥時候苛待你了!只有一張單人床哪有地方給你睡!”

“哦……那現在是有了?”

殤不患被他嗆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話真多。”然後縮回手撓撓鼻尖,不自在地又補了一句:“哪兒那麼容易改變主意……”

殤不患的被子折成個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放在床頭,被抻得尖尖的邊角在凜雪鴉靠上去時凹陷下去。殤不患站在床邊,一條腿跨上床,右手撐著床頭板左手捧著凜雪鴉頸側彎下腰來跟他接吻。

準確來講,是他在試圖爬上床的時候被凜雪鴉拉著脖頸拖了過去。凜雪鴉嘴上挑逗著他,還有意無意地將手指從後領探進去,即便因為緊扣的領口只能伸進去一根手指,也足以激起他一身顫慄。

在口中漸漸擴散開的血腥味並不是多麼甘甜的滋味,此刻卻如某種亢奮劑一般,加速燃燒著他的理智。

殤不患直起身子,解開領口和袖口的紐扣,把襯衣兜頭脫下來,露出來裏面的工字背心。在把襯衣丟到牆角前,他有些微妙地瞟了它一眼。他竟穿著警服的襯衫和褲子。

殤不患猶豫了一秒,便麻利地把褲子也脫了朝襯衣扔過去。

凜雪鴉聲音也沙啞起來,卻還不忘記調笑他:“哎,可惜了。難道殤警官不認為這種時候為對方寬衣也是種情趣?”

“下次吧。”殤不患回得太快,凜雪鴉不禁微微一愣,隨即唇上便傳來一陣有些急躁的粗糙觸感。

被輕托住頭頸,凜雪鴉輕笑著很快回吻住他,雙手重新環上他的肩膀,又順著隆起的肌肉紋理一路向下,滑過腰側,撫上小腹,最後隔著底褲輕輕包住對方早已腫脹的下體。

殤不患跨上床,手腳撐在凜雪鴉兩側,任由對方手上不急不緩地動作。這床要躺下兩個大男人還是太擁擠了些,他的手只離床沿不到五公分,而兩隻腳幾乎懸空在外面。

殤不患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他讓凜雪鴉坐起身,接著搬起他身後的棉被,也不管床頭櫃上還放著個電子鐘,就把被子嚴嚴實實地壓在上面。

多少能寬敞點,他想著,然後扭過頭就看見原本擺著被子的地方躺著一支軟管和一個小方盒。

“……”

凜雪鴉拿兩根手指拎起那個小盒,拆開包裝把裏面的東西倒在軟管旁邊。

“考慮到不患可能會需要,我就藏到了被子下面。”

“……”

殤不患覺得自己可能又踩進個圈套裏,但他幾乎瞬間放棄了掙扎,緊接著歎了口氣,一手飛掉凜雪鴉手裏的空盒之後撐在床沿上,一手伸到跟前開始解著他的褲子。

溫熱的氣息噴在頸間,凜雪鴉瑟縮了一下,又很快放鬆下來。他順著殤不患的動作欠起身子,然後在褲腿褪下膝彎之後踢了幾下,把團成一團的褲子踩在腳底下。

殤不患提起那條褲子連同腰帶一起扔向同一個牆角。

凜雪鴉伸出小腿蹭向對方股間,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向後半躺著。殤不患用一隻手按住對方膝彎,讓他抬起了小腿,然後順著腳踝一直撫上肌線緊致的大腿。

凜雪鴉眯起眼睛看他,便見殤不患突然停下動作,抬起頭來,眼底混濁著,卻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凜。”他啞著嗓子喚了一聲,接著又沒了下文,就只定定地望著他。

凜雪鴉心裏想著各種調侃他的話,面上笑著,話到嘴邊卻又盡數咽了回去。

罷了。他與殤不患之間本就不存在什麼博弈關係,對方打從一開始就站在他的狩獵範圍之外。雖然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總會令自己忍不住戲謔,但現在……

凜雪鴉直起身,手探到腦後拆下皮筋,讓束起的馬尾披散下來。他接著環住殤不患的脖子重新將對方拉向自己,在唇瓣相抵前,短促卻清晰地“嗯”了一聲,算是應允。

他們互相吸吮著對方的唇瓣,舌尖糾纏,交換著津液。殤不患邊繞過去將他的頭髮統統攏在手上,邊放凜雪鴉躺下去。

殤不患的手探進他的底褲,縱著包住凜雪鴉的性器,他用掌心摩挲著頂端,換來凜雪鴉咬住下唇的一聲嗚咽。凜雪鴉曲著兩條腿,殤不患把他的底褲整個褪下,手指再回來時便順著會陰,直滑向那處隱秘的穴口。

殤不患從軟管裏擠出些透明液體塗在手指上,試探性地將食指刺入。凜雪鴉禁不住微微顫抖,他兩手原本還松垮地搭在殤不患肩頭,對方在那穴口四周按壓幾下,又深深淺淺地抽動起來,凜雪鴉的手指逐漸收緊,輕扯著對方綿軟的短髮。

殤不患將第二根手指也探了進去,較剛才強烈許多的異物感讓凜雪鴉不禁皺起眉頭。

“凜,放鬆,”殤不患出聲安慰道,手上動作也放輕緩,“疼嗎?”

凜雪鴉壓抑著嗤笑了一聲,斷斷續續地說:“難、難道我喊疼,不患就、會住手、麼。”

“那是當然的吧!”

凜雪鴉彎著眉眼看著他,發出不以為意的輕哼卻被突然屏住的呼吸斷成兩截。他大口地喘息著,下體也漸漸抬起頭來。

見他不再抗拒,殤不患便又併入了一根手指,卻遭到意想不到的阻力。他又倒了些潤滑劑在手上,重新推進的時候,凜雪鴉倒吸了一口氣,臉埋在他肩膀上,手指幾乎掐上他的後頸,腳趾也緊繃地蜷縮起來。

殤不患不由得歎出一口氣。

“凜。”他仍是啞著聲音叫道,退出所有手指後又重新插入兩指,另一隻手握住了對方的欲望。

“什——”凜雪鴉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便遭到前後夾攻。殤不患撫慰著他欲望的手並無多少技巧可言,而後穴裏那兩根手指卻仿佛記住了剛才險些叫他失控的部位,不停地在那處廝磨碾壓,快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由下肢湧向全身,啃噬著他的神經。

他不再讓氣息沖上聲帶,於是便想只用鼻腔呼吸,口中不斷念著殤不患的名字,卻只發出陣陣喘息。

殤不患見他忍耐快到極限,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決堤的快感鋪天蓋地席捲了他,令周身每一個細胞都為之戰慄。迎來高潮時,凜雪鴉張口就咬上殤不患肩頭,引得對方“嘶”“嘶”地倒抽著涼氣。

發洩過後,沉浸在餘韻中的凜雪鴉兩手慵懶地掛在殤不患肩頭,失焦的雙眼仍隨著他的動作轉來轉去。

他只想先找個東西擦擦手。殤不患環視一周未果,正想下床去洗,卻被凜雪鴉拖著手腕拉了過去。

看著殤不患掌中屬於自己的東西,凜雪鴉啞著聲音笑了笑,接著伸出舌尖舔上對方掌心。他將白濁舐去後仍不滿足,便順著殤不患的掌紋來回舔著,又卷起舌尖撫慰著他被槍托磨出的繭子,探入指縫一路向下,最後一口含住他的指尖。

手上皮膚並不敏感,生著常年持槍積下的繭。凜雪鴉一番輕緩的挑逗仿佛隔靴搔癢,加之他此刻高潮剛去,動作總是極盡慵懶與色情。殤不患面上一燥,就想把手抽回來。因為凜雪鴉本就沒使多大力氣握他,就讓他脫了手。

殤不患抽回手就在背心上蹭了蹭,強迫自己忘掉被對方舔舐的觸感。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你、你消停會兒。”殤不患一屁股坐在床這頭,沉聲說道,凜雪鴉側身躺在對面看著他。

事到如今,他也不必再問殤不患冷靜下來做什麼。凜雪鴉閉起眼睛,直到殤不患幾乎以為他就這麼睡著了,他才重新睜開眼,慢悠悠地坐起身來。

他張了張口,像長久以來第一次發出聲音似地清清嗓子,懶洋洋地看著殤不患說:“你這人,一身的流氓氣,也藏不住那股溫柔。”

“囉嗦!”殤不患又向後撤了一截,也不看他,投降似地說道,“我是做不來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我是做不來了。要是啥也不想幹就睡覺吧。”

說他慫也好,什麼都行。雖然時常對凜雪鴉的所作所為恨得牙癢,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罵他幾句或揍他一拳,卻沒辦法強迫他在這種事上接受自己。這事本就該兩廂情願,單方面強迫承受跟強姦沒什麼兩樣。

……呃,特殊愛好除外。

凜雪鴉手掌撐在兩人中間,探過身子眯起眼睛看著他。殤不患避無可避,就只盯著他的傷臉,那裏腫了一片,浮出紫紅色的淤痕,隱約還看得見一點手指根部那裏關節的輪廓。

“……”

“你在想些什麼倒不難猜,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面,”凜雪鴉仍是那副慵懶的腔調,卻不知從哪里滲出些危險的意味,他愈加湊近了殤不患,幾乎把他逼到床角,說,“就算不患日後想要反悔,也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啊,知道了。”

凜雪鴉再次吻上殤不患,只是這次他們的動作沒那麼輕柔,更像是完全受著原始衝動的支配。凜雪鴉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絲中間,撫摸著殤不患的發根和頭皮。

他拉著殤不患重新躺回床上,沒要多久,他們的體勢便逆轉過來。凜雪鴉撐在上面睨著他,眼裏漾著笑意,視線隨著指尖,沿著他肌肉的輪廓在周身遊曳。

殤不患不禁泛起一身雞皮疙瘩,壓抑著聲音說:“你、你別摸了!”

凜雪鴉輕笑一聲,殤不患以為他就此停手,誰知對方扯起他背心下沿,叫他把背心脫掉,重新躺下之後,那雙怎麼也暖不熱的手又停在他胸前。

“哦呀,不是隨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凜雪鴉望著殤不患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說道。殤不患剛猶疑著鬆開他,凜雪鴉便俯下身來伏在對方肩頭,那裏有他方才印下的齒痕。痕跡輕了許多,有些紅,倒沒出血。

凜雪鴉伸出舌尖舔上去,見殤不患縮著脖子抖了一下,便用嘴唇含住那裏,口中軟舌描畫著齒痕的形狀。

“……凜。”殤不患沉下聲音叫了一句,手指穿過髮絲捧著對方的頭,另一隻手卻懸在半空中,僵硬著不知該擺在哪里。凜雪鴉的性器隨著他的動作若有似無地蹭上他的小腹,殤不患反射性地收緊腹部,凜雪鴉卻似毫無所覺般不緊不慢地吻上他的鎖骨。

“殤警官還真是笨。”凜雪鴉准是故意羞他,才在這種時候這麼叫他。他說完輕舔著上唇,向下挪了一些,張口含上殤不患胸前乳珠。

殤不患倒抽了一口冷氣,抬起頭從凜雪鴉頭頂上方看著他,憋著口氣說:“笨、就笨吧,要命的時候聰明就行!”

凜雪鴉仿佛頓了一下,也不看他,一手將鬢髮全部別到耳後,另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揉捏著殤不患胸前的突起,又將這一側那顆含在口中輕輕吸吮,殤不患望著他,不由伸出手捧上他的側臉,又用指腹刮著對方耳廓。

凜雪鴉忽然收回舌尖,用牙齒咬了上去。

“噫——!”

聽見殤不患發出聲音,凜雪鴉吞咽了一下抬起頭,嘲笑他說:“你這樣一驚一乍似的叫聲,完全不能成為助興啊。”

殤不患臉上撐不住,一氣之下乾脆扯散棉被,抓了個角蓋在臉上,攤平裝死。

凜雪鴉呵呵笑著,指腹摩挲著殤不患微微隆起的腹肌,一路向下,劃過肚臍,停在內褲上沿。

“不患。”他柔著聲音叫他,仿佛一根羽毛刷在心尖上。語氣裏儘是挑逗,像是還使壞似地打了個旋兒。

“……幹啥。”殤不患的聲音從被子下面悶悶地傳來。

“你繃得像塊鋼板,我脫不下來。”

“……”

殤不患往起抬了抬,凜雪鴉拉著兩個邊把他的底褲褪了下來,此前被多番冷落過的地方隨即彈了出來,顫巍巍地挺立著。

凜雪鴉輕笑著握住那裏,即便視覺遮擋會讓其他感官敏感百倍,殤不患也不願鑽出來看一眼。

凜雪鴉用掌心撫摸著柱身,到根部便以指尖撥動著恥毛,撫上頂端時便改以指甲輕輕刮蹭。殤不患手指蜷縮起來攥著床單,對方的手指剛剛離去,他的下體便被一個濕滑溫熱的觸感所包圍。

殤不患一驚,下身反射性向上一頂,就聽見凜雪鴉自喉底發出一聲嗚咽,聲音卻離得挺遠。

可對方仍沒打算停下。凜雪鴉用手指圈住根部,另一隻手把頭髮撥到一邊,含住殤不患那處腫脹而傳來清晰搏動的部位,整根吞吐起來。

殤不患掀開被角,待適應了光線,看見的就是這副光景。

“凜,行了、夠了……!”殤不患出聲催促他,同時撐著手肘半坐起來,手上仍是攥緊了床單。

凜雪鴉又舔弄了許久,直到殤不患險些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射在他嘴裏時,凜雪鴉才將他那處吐了出來,用拇指拭著唇角輕聲喘息著說:“不患還真是心急。”

他越過殤不患頭頂,打開包裝把安全套倒在手上,給殤不患和自己套好。然後像殤不患那時一樣擠了些潤滑劑在手上,指腹揉搓著,竟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像是做夠了思想鬥爭,他突然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輕聲說道:“先前說你愚笨是我失策了呢,沒想到不患倒是相當懂得以退為進。”

“啥?”

未等殤不患反應過來,凜雪鴉突然跨上來跪在他腰部兩側,沾滿潤滑劑的手指握住殤不患的性器,吐息著向後坐了下去。

“喂凜!別亂來——”殤不患的尾音消失在喉嚨深處。他的男根突然被一條溫熱緊致的甬道包裹住,那裏的每一寸黏膜反復絞緊舒張著,隨著凜雪鴉呼吸的節律,正試圖將他整根吞下。

“凜、快拔出來!受傷怎麼辦!”他幾乎“騰”地坐起來,雙手托住凜雪鴉的腰側想讓他退出去,卻因為下身的刺激而呼吸急促,反過來看凜雪鴉,更絲毫不比他輕鬆。

凜雪鴉單手摁住他胸口一用力將殤不患重重推回床上,輕哼了聲,隱約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感覺。可他這次並不打算繼續藏起它們。

直到將那裏全部埋入體內,凜雪鴉才兩隻手撐在殤不患兩側,不勻地喘息著調侃他:“明明像個鬼煞似的氣勢洶洶地打了人……現在……卻說這個?”他的臉上頸上都佈滿細密的汗水,劉海和鬢髮粘在臉側和頸間,偶爾凝結的汗珠都順著頸子湮沒在衣領裏。

“那是——”

凜雪鴉突然小幅度地前後活動了一下,殤不患差點咬著舌頭又把話吞了回去。

他並不打算給殤不患更多時間反駁。勉強適應了對方的尺寸,還不等痛感消退,凜雪鴉便撐著床沿開始緩緩吞吐起來。

“好在、比想像中、輕鬆一些……不患那裏那麼壯觀,我以為、肯、肯定要出血了呢。”凜雪鴉顫抖著聲音說,每次喘息時輕聲哽咽仿佛下一秒便會哭出聲來。

“那你還亂來!”殤不患的嗓音幾乎完全啞了。他的眼神仿佛染上墨似的深不見底,腦子則像一鍋煮沸的漿糊。再這樣下去,他不確定那什麼意志力能讓他撐過一晚上。

凜雪鴉無聲地笑起來,望向殤不患的眸子裏騰著水霧,仍是斷斷續續地說道:“總之……下不為例。不患倒不如誠實些……痛快享受……如何?”

接著又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也努力讓我享受一下吧。”

事先充分潤滑過的地方吞吐起來並不困難,只是揮之不去的脹痛感讓凜雪鴉做不出更大的動作來,每次抬起一些便顫抖著又坐回去,幾乎叫他筋疲力盡。

“啊!”殤不患在他抬起時突然向上一頂,凜雪鴉毫無防備地拔高聲音喊了出來。

他停下動作喘息起來,後穴含著殤不患的男根顫抖著不住收縮。殤不患重新坐起身,單手托住對方腰間讓他靠著自己,另一邊穿過發簾撫上他汗涔涔的脖頸,仰起頭去攫取那雙薄唇。

凜雪鴉雙臂環抱著他,張口迎他進去,劇烈的喘息與相融的唾液很快又讓甜膩的血腥氣蔓延在兩人口腔中。傷口早不該出血了才對,多半是他胡來那一下為了忍痛又給咬破了。

殤不患用舌尖去舔舐那處傷口,凜雪鴉便嗚咽著往後閃躲,殤不患身下向前一挺,又壓著肩膀把人拉回來。

凜雪鴉身後蜜穴愈加火熱,殤不患迎著他的動作前後挺動,直到嘗夠了才放開那雙唇,仍舊任由凜雪鴉抱著他的腦袋輕扯著他的頭髮,自己隔著襯衣埋在對方胸前,在動作間隙沉著聲音說:“誰才是笨蛋啊!”

凜雪鴉顧不得回答。仿佛無意識地擺動著腰肢,埋在殤不患的髪間隨著他一次次搗入而抽泣呻吟著,像是根本沒聽見他說話。

殤不患不由動容。他雙手托著對方腰間停下動作,凜雪鴉睜開眼低頭望著他,輕柔地吻上他汗濕的前額,淺啄著他的鼻樑。

“還疼嗎?”

凜雪鴉搖了搖頭,“疼是不疼了,就是這裏還想要不患再多動動。”聲音準是在剛才的呻吟中喊啞了,他調笑著,說罷還將後穴輕輕收縮了幾下。

殤不患仍是將他的長髮細緻地攏在手裏,托著凜雪鴉的後背讓他向床尾一頭躺下,就那麼深埋在他體內,自上方俯視著他,內心五味雜陳。

最終,他放任情欲的衝動佔領了上風,將凜雪鴉一條腿架在肩頭,探出手去套弄他的下體,俯下身來親吻著他的嘴唇、眼瞼,又吻上他的臉頰和脖頸——沒有受傷的那邊。

“……雪鴉。”

凜雪鴉一怔,本想笑他,卻因為身體各處的刺激讓溢出口的話走了音:“哎呀……不得了,還是第一次……從不患嘴裏、聽見我的名字。”

“雪鴉。”殤不患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只管啞著聲音低低喚著,開始身下的動作。

殤不患身下的動作如同疾風驟雨,凜雪鴉被他頂得幾乎意識渙散,而他在頸間吸吮舔吻的唇舌卻溫柔得判若兩人。凜雪鴉高聲呻吟喘息著,兩手無處著力,便只能穿過腋下環上對方滑膩的後背,身體不住向上滑去。

直到他的頭頂撞上什麼,而又不是硬質的鐵杆,他才發覺殤不患將他的頭髮散在上方之後便是這個姿勢,手握著床尾的欄杆護著他的腦袋。

他的感慨下一刻便被衝撞得支離破碎。凜雪鴉帶著鼻音,仿佛不顧一切地抱緊殤不患,伏在他肩頭泣不成聲:“不要了……不患!求你……要、要死了!”

殤不患像是全然沒聽見,身下動作反而更兇猛起來。他幾次退到穴口,又重重搗入深處。終於不堪刺激,凜雪鴉屈起腳趾,痙攣著下身攀上頂峰。殤不患埋在他體內,感受著他不斷絞緊的柔軟內壁帶來的刺激,不禁發出一聲歎息。

高潮過後,凜雪鴉面上潮紅,仍然輕喘著,後穴在餘韻中一張一合。殤不患放開他軟下去的性器,轉而掀起他的額發舔吻著他臉頰上縱橫的淚痕,吸吮著他的雙唇。接著一邊掠奪著他口中的空氣,一邊衝刺起來。

“嗚嗯……”凜雪鴉再沒力氣了,只能發出連聲嗚咽。

不多時,殤不患離開凜雪鴉的唇瓣,轉而單手環著脖頸將他緊緊摟在懷裏,男根直埋進最深處,喘著粗氣盡數射了出來。

“凜……”清晨,殤不患夢囈一聲,一翻身,突然的失重讓他驟然驚醒,接著便聽“咚”的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

“哎喲!”還好他繃著勁,就沒磕到頭,但卻摔得脊樑骨一陣劇痛。

清醒了片刻環視一周,他似乎睡得頭腳顛倒,而周圍卻除了一地狼藉,一個人影也沒。他的衣服散落得亂七八糟,警服堆在牆角,卻沒有凜雪鴉的人,衣服也一件都不見。

“……做夢?”他嘟囔著,把無意識湧上來的失落掃到一邊,竟有些嫌棄自己:他什麼時候倒開始做春夢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他伸出手攥了攥拳頭,想起被凜雪鴉舔吻時的觸覺,不禁覺得這個夢真實得有點過分。

“不知道生活作風踏實樸素的殤不患警官什麼時候也愛做白日夢了?”

凜雪鴉的聲音從門邊懶懶地傳來,殤不患仍坐在地上,連忙扒著床邊扭頭去看。見到凜雪鴉穿著昨天那件揉得皺巴巴的襯衣,披散著頭髮,臉上仍泛著潮紅,還帶著片淤青,倚著門框站在門口淺淺地打著呵欠。褲子被他套在身上,難怪哪里都不見。

“不、不是夢啊……”殤不患帶著點嫌棄小聲念叨著,心裏卻似乎松了口氣。凜雪鴉輕笑一聲踱著步子走進來,也不管殤不患還坐在地上,重新脫下衣裳,拉起被子卷著躺回床上。

“凜,你——”

“哦?原來不患只是因為昨夜情至深處才喊了我的名字,天一亮便恢復原狀,也是冷淡得很,”凜雪鴉悶在被子裏半闔著眼瞼說道,“只可惜昨夜被不患疼愛得筋疲力竭,今天就不奉陪了。哎,只怕再沒機會從不患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了。”

“……”

殤不患被他堵得一言不發,臉憋得通紅,老半天才回嘴說:“你老這麼說話,都不嫌害臊嗎?”

“沒想到不患臉皮倒是薄得很。”

殤不患決定閉嘴,然後站起身來收拾屋子。床頭鐘可憐兮兮地摔在地上,數字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是五點半。

總在鬧鐘還沒響的時候就清醒過來,難道他還步入老年了不成?

他把鐘擺回床頭櫃上,看著旁邊小字顯示的日期,有些發愣。

三個月。凜雪鴉講出的期限並非隨口一說。如果警方結案時確認他沒有生還可能的話,向法院申請宣告死亡的三個月後,“凜雪鴉”此人才算是法律意義上的正式死亡。

如果在這三個月內掌握了他仍然生存的證據,那他的一切算計都會化為泡影。

殤不患拎起警服看了兩眼又扔回去,從衣櫃裏掏出套新的來穿上,邊穿邊問他:“你又回來幹嗎?說起來,要是你這會兒讓人看見不就白瞎了?”

凜雪鴉均勻地呼吸著半天沒回答,殤不患湊近了去看他,突然聽他開口說道:“殤大警官心性耿直,拖得久了當真以為我葬身水底,另覓嘉木……我豈不是血本無歸?”

罷了慢騰騰地翻了個身,把後腦勺沖著殤不患接著說:“所以在你回了西幽教我難尋去向之前,來找你……”

他輕聲順了順氣息又說:“不過你擔心得沒錯……還希望不患今天不論去哪里、見了誰,都不要透露我的行蹤才好。”

凜雪鴉的聲音格外有氣無力,殤不患覺得不對勁,就又繞到跟前去看他。伸出手去覆上前額,平時體溫低他很多,此時溫度卻不知比他高出多少。

“你、你發燒了?怎麼不說!”殤不患一時慌了手腳,他住在東離不久,平時也不怎麼生病,有藥也是治跌打損傷的,對發燒一點忙幫不上。他套上外套,心道這種時候,也不知道哪里找得到24小時藥店。

凜雪鴉沒說話,過一會兒抬起眼睛看他穿好衣服,就問:“要出門了?”

殤不患嗯了一聲,端著杯溫水扶起凜雪鴉來喂他喝了幾口,然後說:“我去買點藥,很快就回來。我見不到誰,也沒打算告訴他們你在哪兒。你今天就什麼都別想了,也別到處亂跑。”

殤不患的口氣有些強硬,凜雪鴉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不患真是擔心成性。”

殤不患像他說的,出去了一個來小時,趕著時間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回來朝屋裏一看,凜雪鴉也聽話地躺在床上,哪兒也沒去。

想必是病得夠嗆。殤不患喂他把退燒藥吃下去,又給他臉上和下體傷腫的地方塗上藥,掖好被子就關門出去了。

他端算著警局不去了,就留在屋子裏收拾收拾東西,打開盥洗室的門,才發覺他原本如臨大敵、不願踏入的地方其實平凡得可笑。前些天的思考回路如今來看已十分陌生而難以理解,恍如隔世。

這些東西大多是凜雪鴉的,還是等他好一些再問吧,自己直接打包扔了好像不太厚道。

他點了點頭,發現自己又閑了下來。

到了晚上,凜雪鴉的燒就差不多退了。坐下來跟他聊天,說起案子。

“要不是殤警官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一群不法分子的面將我的全名大喊出來,我也不至於鋌而走險去‘送死’了呀。”

合著這事兒還得怪他?!……好、好吧,他是有那麼點兒責任。

夜裏睡覺,殤不患把床讓給凜雪鴉,他打地鋪。睡著之前還想著這事兒,總覺得有些愧疚,雖然最終順了那傢伙的意,但畢竟是他不對在先,後來還狠狠打了他一拳。

他想著明天起來給對方道個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事實證明,凜雪鴉不是不會不辭而別,只是因為身體不適推遲了一天而已。

殤不患睜開眼爬起來,這回挨個屋子地確認過,才發現那個混蛋這次是真的沒影兒了。

盥洗室裏少了幾樣東西——雖然他不清楚是哪幾樣,但擺設確實是變了;流理臺上放著個燒餅,還溫著。

殤不患抓起燒餅咬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跟他那天早上買錯的那個一樣,紅糖餡兒的,太甜,膩嘴。

他還得收拾那傢伙的爛攤子,也不過是推遲一天而已。

殤不患刷刷牙洗洗臉便捋起袖子開始忙活,把那些玩意兒都掃進垃圾桶的時候,他才猛地想起,自己其實沒有凜雪鴉的任何聯絡方式。

他腦海裏蹦出仨字:一夜情,又打著哆嗦轟走它們,心說這簡直還不如一夜情,才值一個燒餅。

殤不患把垃圾袋一系,拎到門口時歎了口氣:“算了。反正只要活著總能再見。”前提是那傢伙還會來找自己。

而距離凜雪鴉帶著新的麻煩再次介入殤不患的生活,還有三個月零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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