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怎麼樣？」

「我靠心不要這麼髒啊哥真是看錯你了下限呢素質呢你這樣是無賴色胚流氓淫魔強逼良家嚮導……」

葉修嚷了一大串，這依然無法阻止他的浴袍飛到床尾去，韓文清結實的身板就壓了上來。

然後葉修突然噤了聲。

「怎麼不說話了？」

韓文清的掌心放在葉修左胸，小小的乳尖正好被兩只手指圈著夾起。

「韓文清，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喜歡聽我罵你啊？」

葉修故作憂心忡忡地詢問，韓文清聞言只是嗤笑。

「你說呢？」

乳首被帶繭的手指夾起，伴隨著舌頭舔上，一陣微電流讓葉修忍不住微弱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韓文清向來都任由他去逞口舌之快，以往每次對峙韓文清都鮮少回話，只用實際行動來與他一較高下。

而韓文清現在在做的也是同一個風格的舉動。

「不想做就說點什麼說服我。」

「……我承認我喜歡你，這樣總可以了？」

「真沒誠意。」

韓文清手上動作依然沒有停，葉修也知道今晚自己大概跑不掉了。

「好吧我放棄了，你愛幹嘛就幹嘛吧，記得用力點否則我會睡著。」

「你睡得著的話就睡。」

「……原來你不是言語被虐狂而是有姦屍癖？」

葉修想起了上回挺屍的效果不佳，所以他也不是真的打算裝死，只是嘴巴上作死一下這點還是積習難改。

韓文清在此刻握住了他的「東西」，視線牢牢地釘著葉修的雙眼。

「放輕鬆，等等舒服過了，會更好睡。」

說著，那寬大厚實的手掌就開始刺激他最敏感的地帶。

勃發的陽具規律地進出著灌入潤滑液的甬道，每次被插入葉修都能感覺到體內某個點越來越漲越來越滿，而每個被進入、被堅硬的龜頭狠狠一磨的那瞬間都帶來無法言喻的舒暢。

從清醒被做到神智恍惚這還是第一次，前一陣子上床都是因為結合熱，葉修基本上腦袋沒那麼清醒。

不因本能或欲求的結合讓葉修精神緊繃了好一會兒，畢竟之前在恍恍惚惚中就做完了，這次卻在韓文清不緊不慢地掰開他的腿時，他頓時產生了強烈的羞恥感。

他的手指絞著床單，喘息被一波波快感扯得零碎不堪。韓文清的呼吸也重，落在他耳邊時不時往他耳裡送氣，變得低啞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絕對是惡意地問他睡著沒。

「操……」

他輕輕罵了一聲，想接著堵一句話回去，韓文清卻在此時一把托著他的背、將他整個人從床鋪上撈起。

身體順著引力下墜，柔軟的通道被深深、重重地進入，葉修在慌忙中驚呼了一聲，雙手反射性地抓住韓文清的肩膀。

韓文清暫時停止了抽插，一手握著葉修的撸了幾下、接著食指與拇指掐住根部，餘下三指將下方的囊袋包覆起。

「等等、韓文清……不要……」

確認葉修抱緊了自己，韓文清另一手也往葉修腿間探去，手指在陰莖與後庭之間、肌膚最細緻私密的會陰處摩娑著、逐漸加大力道，沒多久葉修就覺得眼前一白、身體在強烈的快感中顫了幾下。

沒等他緩過來，韓文清又故技重施，第二波快感的浪潮又將他淹沒。

這時韓文清才鬆開對他陰莖的箝制，些許清澈液體從他的物件頂端不受控制地流出，沾濕韓文清的腹部。

韓文清又開始動起了兩人相連的部位。

葉修全身都在顫抖，生理性的淚水沾濕了眼角。他的手在韓文清的背上胡亂撓著，對方的節奏控制得太精準，一波一波的快感分毫不停歇。

清泉般的液體源源不絕地淌出，數不清楚是第幾次攀到高峰，葉修身體痙攣了一下，精液射在兩人腹部那一攤清液，中劃出一彎濁色的軌跡。

他的雙手脫力般垂下，韓文清扶著他的肩膀讓他躺回床上，接著韓文清又開始動了動嵌在他體內的器官。

他感受到液體正在注入他的體內，溫溫熱熱地、滿滿地灌注在甬道的深處。

高潮過後的餘韻讓葉修久久不能言語。韓文清離開床舖去弄了熱毛巾替他把身體上的痕跡打理乾淨，之後兩人面對面側臥著，他就半睜著眼對著韓文清的方向，可是眼中只能看見一片模糊。

「老韓，下次戴一下套子好不？」

很久之後葉修才低聲抱怨了一句。這個裝備韓文清有備著，可是隨著潤滑液一起放在床頭的兩只套子都沒拆。

「怎麼？怕懷孕？」

葉修不得不承認韓文清真要回嘴的話，也是能成功地讓他心塞。

「你要真那麼神能把哥肚子搞大就幫你生啊。」

最後葉修只是伸手捏了捏韓文清結實的胸肌，接著疲倦感爬上了他的神經、濃濃的睡意從腦海流竄到四肢百骸。

「真撐不住了，老韓晚安。」

葉修翻了個身、捲起被子背對韓文清。

不意外地、韓文清的雙手零延遲追著摟了過來、將他環在溫暖的懷抱之中。

「還有……說我喜歡你可不是在敷衍你啊，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

✽終章✽

特殊部隊的行動持續將近一個月，整個消滅地下組織的行動才算了結。

「前方閃光彈出沒注意。」

這個月裡最常出現在部隊中的話題不是任務，而是打從某兩個人那場被譽為「塔十年來最閃的告白戲碼」上演後，大家起鬨起完了就意識到的嚴重事實。

葉修跟韓文清一直以來都是登記在案的一對，在以往火藥味蒙蔽了一切，到如今兩個人終於表現出一對哨兵跟嚮導該有的樣子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麼叫畫風不對、無所適從、閃瞎狗眼。

「敢受傷回來就罰你跪算盤啊。」

這是某次任務前葉修笑著、攬著韓文清的肩膀說的話，沒有人想深究葉修那音量講到眾人皆知是為哪樁。

「不會的。」

最心累的是韓文清還那麼認真地回應、兩個人還旁若無人地交換了一個淺吻。

「燒現充！」

「不能忍！」

「老葉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歪膩卿卿我我的要臉嗎！」

縱然抗議聲滿天飛，葉修卻不是個會因此收斂的主，逮到機會就要刺激一下部隊裡的哨兵。

於是哨兵們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大家速速把這次的大型副本過了、速速解散才是上策。

葉修的結合熱問題沒有好那麼快，而他的精神領域出乎意料地還在加廣。王杰希看著體檢數據語重心長地建議葉修走站樁路線──待在塔的中控室、甚至躺在房間裡就能支援你的哨兵在幾十公里外工作，這樣的嚮導案例實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行啊老韓離太遠的話等他趕回來哥都要寂寞死了。」

然而葉修並沒有聽王杰希的建議，利用自己跟哨兵相近的行動力，任務照出不誤，動用嚮導力量後就由韓文清「打包」帶回塔。

特殊部隊解散後，他跟韓文清向各自的塔提出申請、以月分為單位在Ｈ市及Ｑ市輪調。通常哨兵與嚮導都會待在同一座塔，兩人長年在兩地擔任首席的壞處就是、現在無論哪一方離開自己的塔，都會造成人手銜接的問題。

於是沒有任務拖延的話，單數月兩人就待在Ｑ市，雙數月則在Ｈ市，順便讓塔裡有機會成為首席的新人跟著輪替、承擔任務。

葉修在Ｈ市的房間也做了一點改變，例如單人床換成雙人床、桌椅多了一套、終於加裝了靜室效果的設備跟隔音。

慢慢地葉修也習慣了自己的精神嚮導小雪貂每天出來蹦蹦跳跳，這隻小生物打從葉修的精神屏障穩固後，就到處找其他精神嚮導的麻煩──吼一下、咬一口、打一架之類的事情從沒少幹，只有韓文清那頭大白虎能阻一阻小雪貂的行徑。

「簡直太招仇恨了。」

「葉修我說你管管你家笑笑行嗎？」

「呵，哥自己也搞不定牠，你們看著辦吧。」

葉修可不會昭告天下說小雪貂是反映他的身體狀況才老是出來溜達，小雪貂到處蹦跳代表他需要哨兵在身邊，這個弱點韓文清知道時他就覺得夠喪失了，沒必要搞到人盡皆知。

雖然兩人確認了心意與關係，韓文清還是沒有忘記要追問葉修之前猶豫的原因，某個夜晚葉修挨著他的胸口抱怨了一會工作的事後，韓文清就順勢詢問了。

「葉修，我問你，以前你是顧忌實驗的事，才會請調Ｈ市？」

「……是沒錯啦，怎麼了？想感謝我的體貼？還是瞞你十年你想算帳？」

「不，覺醒後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

「呃……」

葉修很快地想起來他重新覺醒之後、在醫療班的特殊房裡滾床單之前，韓文清神情嚴肅地問他的那句話。

「不就終身大事考慮一下人之常情嗎？我總得想清楚我只是本能對哨兵依賴、還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吧？」

聽葉修這麼說，韓文清馬上就釋然了。葉修雖然對感情的態度不冷不熱，但那不代表他會是在感情上隨便的人。

雖然他當初選哨兵真的選得挺隨便，但如今要投入感情，他還是一貫地小心謹慎、認真以對。

「那、現在想清楚了？」

「還沒呢。」

葉修一秒回答，看韓文清挑眉時他聳了聳肩。

「我發現兩種都有啊，可是我才在思考到底是喜歡你才依賴你、還是依賴你才喜歡你時，剛好又遇到Ｋ市的事情，然後回神過來就覺得要搞清楚的話頭很痛心很累，乾脆不去想了。」

葉修神情無比認真的說著，邊說還邊去拉韓文清的手。

「你……會介意這個？」

「很介意。」

「……韓文清你知道嗎打從我又變回嚮導之後你的畫風整個都不對了啊！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無解啊何苦呢！」

「葉修。」

韓文清皺著眉，喊他名字的聲音帶點苦澀，葉修不由得愣了一下、噤了聲。

「我喜歡你，才依賴你。如果你是因為依賴才喜歡……」

從兩人精神連結深處傳來的情感暖得令人鼻酸，讓他的心跳也隨之變奏。

當初他是真的不希望被哨兵和嚮導的天性影響、希望自己能夠依靠自己的真實心意來決定要不要跟韓文清在一起。

他以為韓文清跟他不一樣、他以為韓文清不會在意情感產生的先後順序，這是不是代表他對他的哨兵還不夠瞭解？

「如果你是因為依賴才喜歡，我是不是得讓你多依賴我一點？」

片刻沉默之後，韓文清一開口、手就準確地襲向葉修腰間的浴袍帶子，突然的轉折令葉修措手不及。

「我操。想做就說，繞那麼一大圈至於嗎？」

被壓在身下的瞬間葉修忍不住爆出一聲粗口，然而縱使他腦中蹦出來千言萬語要對付韓文清，最後都化成了纏綿曖昧的呻吟。

床下、窩在大白虎懷裡的小雪貂表示喜聞樂見。

<正文完>

✽後話之一✽

韓文清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戒圍、早就準備好戒指、醞釀送戒指一事很久了……這些葉修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戒指都帶了一年多，才知道兩人手上的對戒居然是韓文清親手製做──這是Ｑ市哨兵秦牧云報的料。

葉修很清楚嚮導跟哨兵的工作量是兩回事，一個勞心一個勞力，可是得知韓文清習得這項技能時只讓他忍不住腹誹他家首席哨兵平常到底有多閒？

「製做戒指是塔開的課，只開過一次。首席他平常上課就很認真了，可是那堂課……該怎麼說呢，大家都是哨兵跟嚮導互相做給對方，只有首席是一個人做兩個，可是他整個人非常投入，投入到我們都以為首席另外找到他的春天了，沒想到他做的戒指還真的是給您的。」

「那堂課……多久之前的事？」

「約莫也有兩三年了。」

「這預謀犯罪的期間也太久了吧？嘖嘖心有夠髒的。」

雖然嘴裡吐不出好話，葉修在說話時眼角彎彎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笑意。

他想著韓文清花時間琢磨兩只戒指的畫面，越想心越癢，更巴不得時間快轉到晚上、快轉到韓文清跟Ｑ市高層開完會的時刻。

無端就被閃了一把的秦牧云此刻在心裡悲戚地感嘆著，自己這樣報料是不是滅了自家首席哨兵的威風呢？

不過一想到這囂張的嚮導第一人最終還是讓韓文清收服了，秦牧云很快地把悲嘆收起。

而韓文清坐在開會場裡，莫名其妙地被連結傳來的、異常開心的情緒干擾了一番導致開會走神，這帳就真不知道該不該算秦牧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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