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苍策）

上

　　李赭和燕梁在狩猎场为了争夺同一头野鹿误入山林深处迷失方向，二人积怨已久，当此之时李赭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那匹坐骑唤作越宵，极通灵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由越宵引路他自然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深林。至于燕梁，没有捅他一枪就跑已经很是厚道了……李赭冷冷一笑，一夹马腹催动坐骑前行，越宵打了一个响鼻轻快地小跑起来。

　　燕梁怎会不知李赭所想，眼看他将要甩下自己，便从背后一记阴狠的撼地将李赭砸下马背。越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直立起来，高高扬起的马蹄险些踏到天策身上，李赭就地一滚躲开马蹄，啐了一口吃进嘴里的尘土，再站起时眼中戾气大盛，稍微了解他的都知道，这是他动真怒的前兆。

　　李赭早已对眼前这个叫燕梁的苍云心怀不满，两人虽同在一个帮会共事，彼此却是明争暗斗不断，以前碍于其他人在场不好发作，而今荒郊野岭无人作证，又是燕梁先动手惹恼了他，李赭露出一个狞厉的冷笑，心道是该好好教训这孙子一顿了。

　　锋锐的枪尖泛起森森寒光，一如李赭阴森恐怖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燕梁警惕地盯住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被李赭的杀气所震慑。不容他迟疑，就在下一秒，那柄长枪破开阻滞，有如急电般直逼眉心。燕梁暗暗心惊，他未曾想过李赭会有这般身手，不过燕梁也绝非等闲之辈，心念电闪之间已险险避开一击。

　　李赭的招式又快又狠，干净利落，每一次出招的目的都十分明确，即取敌性命，这一点燕梁同他很是相像。若二人消除芥蒂，想必可引为知己，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二人非但不是朋友，眼下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铮”的一声长鸣，长枪与铁盾狠狠撞到一处，乍见一团火星在空气中爆裂开来，铁器嗡鸣声久久不绝，震得燕梁鼓膜胀痛，李赭就在离他几寸远的地方，发指眦裂，一副要活吞了他的表情。

　　此时李赭的手劲大到吓人，饶是平日使惯五十多斤重的刀盾的燕梁也有些招架不住，眼看那寒光毕现的锋利枪头就要刺到自己身上，燕梁情急之下屈膝狠踹李赭小腿，李赭被他踹得身子一歪，长枪擦身而过，几乎钉穿燕梁背后的树干，而燕梁所持的盾牌也因未收住力道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天策的坐骑身上。一声闷响过后，越宵雪白的马屁股上登时印出一块红痕，它发疯一般跳了起来，嘶鸣着狂奔进山林更深处。

　　两人皆是一愣，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越宵的影子。李赭起身去拔枪，奈何长枪入木太深已被死死卡住，他小腿又是隐隐作痛，再看罪魁祸首一副茫然的表情，顿时怒火中烧，揪住燕梁的衣领掴了他两掌，不等燕梁反应便运起轻功朝越宵消失的方向赶去。

　　越宵乃西域良驹，日行万里不在话下，李赭耗尽体力连半根马毛都没见着，倒是自己先让燕梁追上了。燕梁拿起陌刀往他去路一插，也是累的够呛，喘了半天才道：“等天黑了林子里更加危险，咱们不如暂时放下恩怨，若是能活着离开这里，你我再计较种种也不迟。”　

　　燕梁说的不错，荒山野岭里结伴而行总比孤身一人要好，他二人虽结怨颇深，可并未被怨恨冲昏头脑，李赭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算是答应下来。

　　之前硬撑着一口气没觉得什么，这会儿稍有松懈，腿上的痛意便逐渐释放开来，李赭一瘸一拐走到一块平整的石头边坐下，卷起裤子检查小腿上的淤青。燕梁下脚太狠，眼下他整条腿一片青紫，稍微碰一下都能疼到冷汗直流。李赭越想越气，随手抄起一块石子掷向燕梁，“咚”的一声，石子儿磕到燕梁的铠甲上弹了回来，燕梁疑惑地转过身看他，但见李赭那条惨不忍睹的小腿，终是有些犹豫。

　　“我帮你揉揉？”

　　“你给我滚蛋——哎哟！”李赭还没骂完，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从石头上掉了下来，燕梁赶紧搀起他，问道：“你怎么了？”

　　李赭龇着牙疼得直抽冷气，就在刚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虫子悄摸爬到他腿上咬了他一口，中招的地方立刻多出两个细小的血洞。别看伤口小，那股疼劲儿简直要人性命，李赭痛得泪眼模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燕梁干看着也着急，又怕天策痛极了咬到舌头，干脆脱下护手把手臂一横要李赭咬着自己。

　　燕梁下意识的举动倒是让李赭有些吃惊，他心情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要自己承燕梁人情那是绝无可能的，李赭艰难地摇摇头，正准备推开他的手，却见那人肩膀上冒出一条二指宽的百足虫，红头黑足色彩艳丽，眼看要顺着燕梁的胳膊往自己身上爬。

　　李赭平生最怕这些多足的爬虫，眼前那么大一只把他魂都要吓飞了，他一个激灵反手一掌把燕梁拍飞，那条虫也顺带飞了出去，撞到地上被燕梁笨重的铠甲砸扁，虫尸爆出的红浆随之溅到苍云身上，李赭目睹后发出一声反胃的呻吟，别开脸不再看他。

　　手背上突然传来刺痒的感觉，李赭低头一看，又一条肥大的长虫趴在手上，他顿时头皮发麻，身体被点了穴一般不能动弹，李赭无助地看向燕梁，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帮我弄走它……”

　　燕梁同样被恶心到不行，他不敢用手去碰，就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小心引诱百足虫往树枝上爬，奈何这虫子十分固执，如何都不愿挪动地方，燕梁心急火燎又无计可施。

　　“它有咬你吗？”

　　李赭哆哆嗦嗦道：“没有。”

　　燕梁点点头，把树枝插进百足虫与李赭手背的缝隙，以迅雷之势将其挑开，李赭眼前一花，再看去时那条虫子已被燕梁手里的树枝钉在地上。百足虫疯狂地扭动身体，红色的液体从创口渗出，不多时便蜷成一团没了动静。

　　然而二人还没松一口气，更多更大的爬虫从密林深处钻了出来，李赭顾不上腿疼，拉起燕梁没命似的狂奔，两个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竟在山林中被这小小的爬虫吓得夺路而逃。

　　最终溪流阻隔了爬虫的追击，精疲力尽的二人互相搀扶着找到一处平坦的高地稍作休整。李赭平静地看着燕梁的狼狈模样，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看待眼前这个年轻人。燕梁年轻英俊，体魄强健，又有着杰出的指挥才能，一切行伍中人具有的优点都可以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平心而论在某些方面李赭还是蛮欣赏他的，如果他不跟自己作对的话。

　　“喂，你笑什么？”

　　燕梁的话拉回了他神游的思绪，李赭摸了摸嘴角，尴尬地咳嗽一声，反问道：“我笑了？”

　　燕梁哧了一声，懒得同他争辩这个话题，转而抓了把枯草擦拭铠甲上的污垢，李赭坐在他背面，也抓了把草揉搓方才被虫子碰到的地方，手背被搓得发热发红，李赭突然想起什么，快速敛起裤腿。先前被叮咬的位置，两个血洞已经结痂剥落，小腿不仅不痛了，连上面的淤青都褪的干干净净，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痒。李赭装模作样地挠了挠伤口附近的皮肤，耳朵却悄悄红了，瘙痒在某个羞耻的地方不住作怪，燕梁还在附近，李赭绝对不会当着他面朝那里抓痒，可又实在痒的难耐，只好挪了挪屁股站起又坐下。

　　燕梁见李赭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还道他腿疼得厉害，贴过来坐到李赭旁边，作势要掰他小腿。燕梁的手才碰上他，李赭浑身寒毛一齐炸开，这下不光是耳朵，连脸颊和脖子上都泛起一阵红潮，不知怎的，燕梁离他越近他体内的热潮和瘙痒就越是汹涌。这种即将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惊惶，李赭猛地挥开燕梁的手，紧张地站了起来。

　　“狗脾气！”燕梁捂着被拍红的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徐徐山风扑面而来，燕梁起身的动作一顿，他怀疑地瞥了李赭一眼，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什么气味？”

　　“香味，很香……”燕梁再次凑了过来，绕着李赭转了两圈，慢慢道，“你身上好香啊……”

　　李赭抬起手臂闻了闻，一股汗臭味外加干燥的土腥味。

　　“莫非你刚才脑子摔坏了分不清香臭？”

　　“不是！”燕梁烦躁地打断李赭，像一只困兽般来回疾走，“你闻不到吗？你身上的气味，我……”他猛然冲过来把李赭推到地上，压着他在他颈间嗅来嗅去，像极了李赭养过的那条狼狗。燕梁湿热的呼吸喷到李赭脸上，仿佛某种的东西终于得到呼应，李赭感到体内瞬间掀起一股狂潮，后穴已经有湿滑的体液流出，源源不断，并且愈演愈烈。

　　混乱之中李赭清晰地闻到了那股异香，并不是来自自身，而是从燕隆身上发出的一股极具诱惑的气味，让他既抗拒又渴求，残存的理智与情欲开始激烈地争夺身体的主导权，李赭忍不住颤抖起来，最终，紧绷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张开，是情欲宣告了胜利。

　　似是觉察到他的细微变化，燕梁抬起头与之静静对视，片刻，他强压下冲动的情绪后从李赭身上离开，声音沙哑道：“我感觉刚才的虫子有问题……我离开一下。”

　　他转身欲走，李赭却突然扑到他身上，不由分说点了他膻中穴，燕梁立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李赭扒开他裤子，握住那根早就勃起的阳具撸了一把。天策的手劲大，被他抚慰性器真是又疼又爽，燕梁在快感中煎熬着，后背冷汗岑岑，生怕李赭一个不高兴把他子孙根撅断，好在李赭只是弄了几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了。

　　当李赭脱下衣物时，那股同样对燕梁有着巨大吸引力的香味刹那间放大了无数倍，他气血上涌激动地差点冲破穴道，尤其是当那片白花花的肉体坐到他身上，湿嗒嗒的肉洞抵着屌来回磨蹭，燕梁满脑子想的都是狠狠插进去。

　　李赭捡起腰带盖住燕梁的眼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威胁道：“你敢……说出去……我，我就杀了你……”他一说完，自暴自弃地扶着燕梁那物含进下身肉穴，尽管里面被淫水泡的又湿又软，可乍一吞下这么大个物件仍是无比艰涩，李赭丝丝抽气，尽量放松身体，一盏茶的工夫才完全坐了下去，巨大的阳具彻底填满了空虚的后穴，体内温热的淫水悉数挤出，淋在燕梁的大腿上。

　　被蒙住眼睛的燕梁更加专注的感受着李赭的一举一动，他忽然明白李赭想要做什么，所以当他感到自己彻底进入天策身体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山呼海啸般席卷全身，不为其他，只要一想到肉刃挞伐的对象是他的老仇敌时，那种兴奋之情便可以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哪怕现在主导这场性事的人不是他。此刻，燕梁迫切希望李赭可以动一动。

　　处在上位的人儿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过来，顺着燕梁的心意缓慢抬起臀部，性器从后穴脱出大半，仅剩一个阳锋被穴内软肉紧紧咬住，很快又被吃了进去，一起一落之间淫水滴滴答答淌了一腿。几个来回后，李赭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似是寻得其中趣味，不再一昧蛮干，而是变着花样的引导阳锋冲撞穴内的敏感点，时而轻轻浅浅抽插，时而含着性器打转，因着燕梁不能动弹而肆无忌惮地动作，怎么舒服怎么来，殊不知燕梁已被他挑逗的性起，腰带下一对招子布满可怖的血丝。

　　也不知李赭被操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像漩涡一样，在燕梁脑海里越转越大，终于，当李赭隐忍的呻吟再度从嘴角漏出时，燕梁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管不顾地冲开穴道，将尚处于情欲中迷茫混沌的天策翻身压到身下。

　　“你什么时候……”

　　“你那里水怎么这么多，呼……怎么操都流不干。”燕梁狠狠顶他了几下，感受到包裹阴茎的肉穴里又涌出一股新的热液，“花样真多，以前伺候过男人吗？”

　　李赭眼中恢复一丝清明，待听清燕梁所言张口骂道：“呸！你他娘才欠干！”

　　“明明是我在干你，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嗯？你说话！不说话是还被别人操过吗？”

　　“谁敢？！老子一枪把他阉了！”李赭一巴掌将要扇过来，燕梁捉住他手掌亲了亲指尖，了然笑道：“也对，凶巴巴的，谁敢碰你？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说罢复又动作起来，却是比之前温柔许多。

　　方才一出独角戏李赭唱的腰酸背痛，燕梁只管躺着享受，出屌不出力，这会儿又攒足力气可劲儿折腾他，李赭被操射了两次后体力渐渐不支，燕梁却还生龙活虎，直到燕梁也去了三次，那处小穴灌满了精水被磨得红肿不堪。李赭早不想做了，可强烈的欲望难以停下，到后来下面那根已然射不出什么东西，却始终硬着，下腹更是疼的要命，李赭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里了，他艰难地把仍在他身上耸动的男人踹到一边，低声哀嚎道：“我受不了了……停下，停下，妈的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不要死得这么窝囊！”李赭悔得肠子都青了，若不是一时意气用事，他兴许已经返回围猎营地，坐在大帐里饮酒啖肉，虽然还会看到燕梁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可也比现在呆在这个鬼地方跟仇人做到精尽人亡强。

　　燕梁也觉出不对劲来，他比李赭好些，可谁都说不准一夜过去会发生什么，趁天还微亮，他给李赭简单地擦拭一番，把那身衣物重新套到天策身上，背起虚弱的李赭小心翼翼地往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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