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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叁·镜子【下】

沙辛不懂怜香惜玉，也不会因我见犹怜而动摇心软。不过他确实喜欢镜中叶铭昕泪珠低垂满面红粉的模样，还难得没有在自己乖戾性格下变得愈发残忍，他只是比方才更兴奋了些，同每一个耽于美色的男人一样，冲撞着怀里人贪得无厌的软穴，又狠又快地捣出一片穴肉收缩不及的空地，好能将自己一汪浓精都有余地充填进去。

叶铭昕本是在无声落泪，后来被撞得多了，呼吸都不畅起来，只得踮脚软腰，一双手去抓沙辛环抱着他的坚实手臂，脑袋仰躺在男人肩上，随着被顶起的臀胯摇摇晃晃。他面上既不悲伤也不迷醉，仅仅是窒息的无助和爱欲的难耐。

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抛弃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廉耻礼仪，沉浸在沙辛予以的舒爽里，恨不得张口说些更孟浪的邀约来满足受虐心忽起的自己，而另一个则冷眼旁观镜中反应的这一切，蔑视着自己放纵难堪的模样，恨不得就偏头一口咬在沙辛靠近在旁的颈侧，与之在交媾中同归于尽。

似乎是理智更甚，所以叶铭昕确实去做了，但他根本没能和自己所期望的行动如出一辙，只是张了嘴，牙齿不轻不重地磕碰在了男人下颚下的皮肤上。比起撕咬，感觉上去则更像是在渴求更亲密的触碰。

这种失败令他羞愤不堪，却在此时迎来了沙辛的高潮，肚子里灌了不少微凉的黏液，在那一根粗壮得塞满肠道的茎物离开后，湿湿黏黏地悉数从穴眼里往外流。

沙辛的手一只还在叶铭昕小腹处打转，另一只则一把一把捋着他那从膜衣里探了半个红润圆头的半硬器官，嘴角笑意是十足的惑人的温情。他放松了上半身，微微压在怀里白皙瘦削的背上，坦露在衣袍外的胸腹都完全贴合上去，还用着下身微硬的毛发刮蹭在弯了些身子而愈显挺翘的臀尖处，那射精后暂时软垂的阳物根部则贴紧股缝，让自己留在叶铭昕那未完全流尽的白浊重新淋在那叫浪穴含得湿润的柱身上。

被这般耍赖一样地拥着，叶铭昕也是挣扎不能，更何况他被那用拇指带茧处的手轻轻压着铃口就玩弄到穴里都有了反应，兀自凭空收缩着，内壁也因精水慢淌而痒得出奇，恨不得叫沙辛再插进来堵住填满才好。

他咬下唇忍耐着温存的挑逗，沙辛却提前失了兴致，一手离开了他的身体，去理了理限制了行动的裤腰，听得见衣料摩擦的轻声，在这情事半截也不碍于它本身所带来的暧昧。叶铭昕自镜中瞧他将裤子褪下甩到了一边，倒是少有的裸裎相见。

沙辛的腿很直，覆着流畅的肌理，叶铭昕被迫用嘴帮他的时候倒是摸过，就连腿根附近也是紧绷硬实，不若自己这般软得像是不会武一样。只是当时见不到小腿，也不知是和他的脸一样挑不出毛病，怎就叫这天赐的好皮囊给了这么一个混蛋......他不过一念之间，身子就被突然托起了些。赤裸的两脚彻底离了地，再从悬空接触到实物时，才发现是站在了沙辛的靴面上——他又把靴子踩了回去。

即便脚背是凸起的，但隔着一层薄薄的靴子，也要比地面柔软上一些，而且沙辛的体温也透了些过来，倒是叫叶铭昕忍不住蜷了蜷脚趾，想被温暖更多些。

他就被沙辛这样搂抱着缓慢向前走，耳尖被喷了好几口热气，烫得他赶紧扭了脸去，却也从余光里瞥见越来越靠近的镜子里，自己满面羞红，同当年所见的情窦初开时的师妹一样，完全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他有些怨恨这样无意识着给沙辛错误暗示的自己，可除了闭眼平复呼吸，他没得任何其他的选择。

也就在这时，沙辛停下了脚步。他许是心情大好，先是一串的湿吻落在了叶铭昕的耳后，再贴着他的耳垂，亲昵地开了口：“铭昕......”

叶铭昕猛地睁眼，回首望向欺近的沙辛时被一下子捉住了嘴唇。他本能地紧紧合上牙齿，不知自己为何嘴里曾被百般肆虐后，还要坚持着，不肯被劫掠，好似沙辛的吻比起身上的侵犯更显亵渎一样。虽然他心知自己小题大做了，可若是此时放了松迎了他的吻，岂不是会显得更加廉价......他脑中一阵胡乱，最后还是咬了后槽牙，不肯松口。也许恼羞成怒的沙辛会咬破他的嘴巴，再把那孽根插进他嘴里来，那的确是他不愿面对的后果，但也没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不能接受沙辛的亲吻，就像沙辛先前不会吻他一样。

可沙辛没有恼怒。

他不再强硬，吻得似叶铭昕儿时经历过的那场江南的雪，轻柔而易逝。从啄吻到贴合着厮磨，沙辛仿佛成了一位尽职的情人一样，安抚了他的紧张，蹭软了他的唇，叫他在茫然中慢慢松了口，叫那一条灵活的舌头钻进了嘴里，卷携走了他嘴里的津液，再渡过来陌生的口涎，温柔得好像方才激烈的情事都是一场噩梦一样。

叶铭昕被吻得呼吸又凌乱了起来才被放开。他垂眼看两人唇舌分开时拉扯出的丝线，有些不懂沙辛的这般举动从何而来，但有方才刮去毛发时的恐惧在前，这人的温柔是一时兴起的想法便再也挥之不去。他不是恶意在揣度沙辛，而是这明教叛徒从未给人过好的印象。

的确。沙辛也是垂眼微笑，为如今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不曾离开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而满意着。从见叶铭昕落泪时他便起了新的念头，不，或许更早就想到了。他其实也明白，无休无止地单纯压榨固然没问题，小少爷面上不肯予以好感，但身子早已熟悉了情欲，轻而易举就被肏得熟烂松软，滋味自是上成。可要是再带些其他不同于抵触的情绪，那就像加了香料的肉食一样，便是再自律的人，也要被诱惑得食指大动。

他既然留他在身边，那就更不怕再多费上些心思调教。不仅仅是瞧着如今怀里这样乖乖软软的模样令他更觉秀色可餐，而且他也有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到底是什么，叫叶铭昕这么一个江南少爷有不输给自己的意志力，在冰天雪地孤独无援中活下来的。

他非常乐意知道，而叫这嘴硬倔强的小东西开口可是不容易。

也是时候让他被新的神明多多照拂，在自己面前讲述过去信仰的错误，抛弃曾经了。

屋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叶铭昕赶紧松了搂住沙辛的手，尴尬得开始漫无目地摇摆视线。这屋子里很多地方他都在沙辛不在时瞧过了，所以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在了镜面中赤身裸体的自己身上。

这镜子真是比自己以前见过的黄铜镜都要更大也更清楚些，似乎也是不同的材质，显得通透、平整、和精致。这么靠近的话，他能清楚看到自己身上肋骨处的些许凹痕，和才从孩童身量拔高的时候很像。他本来就瘦，身高长了，身上便是更没了些肉。他也是费了些功夫才让自己稍微长了点肉，谁知这一下就又都没了。尤其是和身后的人对比着，腰叫男人搂了在手，和他手臂一对比，更是明显了些。

再下面......是他不曾正视过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想来也可笑，他对沙辛的那一根熟悉无比，每一寸都舔过含过，可自己的却从没有仔细瞧过。

到了眼下，蔽体的毛发都没了，便更是羞耻，不想去瞧了。

他眼里有恨，却在腰上的手臂移走后慌了脸色。那双大手从他跨立在靴面上而分开的大腿之间摸过，在他想要夹腿躲避时，手腕微转，手掌从后面握住大腿根部，臂弯一收，就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都呈坐姿一样举起。叶铭昕觉得沙辛力气支撑不了他的体重，重心不稳下赶忙伸手想要扶住什么，可他面前只有斜靠在水缸边上的镜子，一双手贴上冰凉的镜面，他不敢太用力去推，只好摸索着，在半挺的硬物再一点点对准自己的穴口，一点点插入的时候，抓紧了镜子两边的边框。

他的胳膊颤抖着，能听见镜子背面磕碰在水缸边缘的声响。他低头去看镜子和地面间是否稳定，却见到的是镜子里自己大敞的双腿间吐着液滴的红润肉茎。身子在沙辛不断地卸力下缓缓下沉，那深色的被吞咽着的一根下面鼓胀的囊袋也是清清楚楚，浪荡的场面得远超他所能承受的地步，可身子却不争气地狠狠绞着那一根越来越胀大挺拔的阳具，还发着骚一样淌出了水，弄得穴里更是痒得阵阵紧缩。

沙辛毫不费力一样把着他的腿，在穴肉含住了大半的柱身再一点点抽出来，连膨大的龟头都快完全抽出，只留了伞状顶端的一点被张张合合的褶皱包着。被撑开的穴里往外流着水，有液滴从两条聚合的青筋之间流过，蹭过些囊袋的粗糙表面，只有少半滴能掉到地上。沙辛也被这种并非叶铭昕亲自所为的撩拨弄得将要发了狠，不过他还是压抑下，只是靠近了那前倾而远离自己的背，在他耳垂下边低哑着声音柔声唤他：“铭昕。”

被叫到名字的小少爷喉头发抖，最终从嘴里冒出一声呜咽。沙辛也在这时候舔着他的肩膀缓缓插入，一路被穴肉酥软着噬咬，叫他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舒爽得闷哼一声。

叶铭昕听到自己名字后便被吸引了注意力，此刻自然让这饱含欲念的沉声入了耳，连尾骨尖都跟着酥软了。被塞满的肉穴像张口一样松了些，再一下猛吮回来，如此直率的大快朵颐引得男人发笑，贴紧过来的胸腔能感到微微的震动。

姿势导致的自下而上的顶弄总是不够大开大合，所以沙辛更往前压了些，叫叶铭昕的膝头也抵上了冰凉的镜面，好能借到力，让每一次深入都顶到肠道的弯曲处，把小少爷颠起，像是骑在马上路遇崎岖，整个人都在光滑的镜面上磨蹭，连冒出的透明欲液都甩了上去，留下黏着的痕迹。

叶铭昕从不会求饶，便叫沙辛欺负得彻底。镜子后的水缸边缘圆润，能抵住镜子的地方本就不够牢靠，加之里面水有减少，竟在沙辛的压制下一点点往前移动。叶铭昕眼瞧着四肢的支撑渐远，在欲念和慌乱中也不再坚持，回首想向沙辛求援，却又被捉了唇舌，和下身一样被戳刺着嘴里的软肉。

沙辛似乎也知道他在害怕，倒是有上步往前，手里却是将叶铭昕两腿掰得更开，也往镜面上压得更近，让他翘起的红润的茎头在镜面上来回划着，留下道道水渍。镜面冰凉，那黏液也很快没了温度，脆弱处碰触上去，叶铭昕便不自觉地抖着，连软舌都躲了起来，要沙辛舔得更靠里些才碰得到。

用这般岌岌可危的姿势抽送了数十个来回，叶铭昕好不容易逃了绵长的吻，喘息不停，只得埋首在镜子前，用热烫的面颊去贴冰凉的镜面，还要避开自己身下留下的一道道湿粘的痕迹。镜子本来也不长，在水缸愈发远离后，仅仅依靠叶铭昕的紧抓而立起。沙辛见他如此辛苦也如此喜欢这镜子，便把人带着往地面上压。待到听得镜子着地的响声，终于开始放心大胆地松手，改为钳着窄腰让他保持撅臀的姿势，然后自上而下地狠狠贯穿。

叶铭昕趴在镜子上，交合处落下的汁水滴滴答答地在镜面上汇到一处，盖了他先前留下的胡乱痕迹，却显得愈发羞耻。他既不能低头去见自己淫荡的模样，又不能闭目让被插入的感觉变得强烈，只得偏了头去瞧周围的东西。视线之中出现了沙辛那落了地的袋子，里面滚出了一枚红色的圆果，是少见的新鲜。

沙辛俯身，头贴在叶铭昕脑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叶铭昕果然如他所料地想要那果子，便一边厮磨搅动着湿软的穴肉，一边低柔着嗓子明知故问：“小少爷想吃？”

叶铭昕没想回答他，可却被沙辛故意搅动着磨蹭起了敏感处，发出一两声近乎答应似的鼻音。

“下边的嘴要先吃饱了，”沙辛偏头，去吻他的颊侧，嘴里吐的都是气音，“才能用上面的嘴吃，懂吗？”

舔着唇立起身，沙辛的喉结抖了两抖，而后便是连眼里都是笑意：“我想你是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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