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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大伯哥借种,不料...】,3

[db:作者] 2025-06-19 08:16 5hhhhh 1170 ℃

  ‘。夜里那狗老唧歪,我就出去了。弄的时候,没觉得那是狗,就记得馋,馋得钻心。你别这么瞅着我。我现在好了。不会再犯病了。“

  莫非是因为我跟大伯哥那啥,报应到钢蛋儿身上了?可我找男人是钢蛋儿提出来的啊。我不生养,搁这屯里活不下去啊。

  我说:“蛋儿啊,我不出去找了。咱呀,咱这么地,咱离开这儿,走远远的,啊。”

  他不言语。

  我说:“我跟死人说话呐?”

  他说:“走?你说得容易。咱走能走哪儿去?能走出如来手心儿么?你当背景离乡那滋味好受啊?我已经没了大、没了娘。现在你叫我离

  开我哥?“

  我说:“那咋整?”

  他说:“该咋整咋整呗。搁哪过生活都不容易。慢慢整呗。别一个人瞎寻思,知道不?”

  钢蛋儿下炕,洗把脸,出去拿铁锹把狗铲起来、到外头找地儿埋了。

               〖12〗

  第二天,钢蛋儿跟我说:“这么些天了,大嫂还没回来?”

  我说:“嗯呐。”

  钢蛋儿说:“这事儿越拖越抹不开面子。要不这么地,你去整个台阶,把人接回来。”

  “喔。”

  “跟人娘家说点儿软话。”

  “知道。”我出了院子。

  小风嗖嗖,刮脸生疼,可我心里热乎。终于又能见大伯哥了。太好了。

  先拐进院后林子,找着那棵“大伯树”,刻完道、仔细数。日子正好。

  掐完日子、走出林子,直奔大伯哥家。

  肚子里头好像有啥玩意儿憋着,涨涨的,像尿又不是尿,怪难受的。

  一会儿狠狠做上十回八回。一会儿让他好好给我通通。

  想起他那一大团、想起他揪我头发搁后头撞我、想起他跟我在炕上说的那些个话,我里头一颤,裤裆湿了。

               〖13〗

  到了大伯哥家,片腿儿进院,他正搁院里打拳,脸通红,光脑袋呼呼冒热气。瞅见我来,收住招儿,喘粗气,不言语。

  我说:“哥,我嫂回来没?”

  他瞅瞅我身后,瞅瞅院子外头,问我:“一人来的?”

  我点头。

  他掩上院门,盯着我,火辣辣喘粗气,眼睛好像剜我肉。

  外头说话不方便。我走进屋。他跟进来,一把抱住我,紧紧、紧紧。

  我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味怪好闻的。

  他粗胳膊快把我勒背过气去了。

  他压低嗓门说:“想死你了。”

  我裤裆更湿了,可他不拉我上炕。我起急啊,不顾脸面了,说:“哥帮把手。好事做到底。帮人帮到家。”

  他说:“脱。”

  我说:“你帮我脱嘛。”

  他一边喘一边开始扒我衣裳。

  我说:“我一直掐日子。今儿应该能成。”

  他扯开我衣裳、大口吃我咂。

  我哆哆嗦嗦问:“人回来咋整?”

  他一边脱裤子一边喘粗气:“是啊,咋整?”

  我哆了哆嗦钻进被窝、催他说:“快想啊。”

  他钻进被窝,开始摸我。

  随时可能被撞见。紧张死了。忽然下头一热一紧。我挺了。

  他说:“你抽了?”

  我点点头。

  “这老快?”

  “嗯呐,来的路上,我这下头就湿了。”

  “摸着了。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我知道我不该想你。”

  “对,我也不该。”

  “这回我能有么?”

  “能。指定能。”

  “那啥。煮鸡蛋还有么?”

               〖14〗

  煮鸡蛋游戏玩儿完了,已经晌午。我说:“哥,起来穿衣裳。”

  他懒洋洋问:“干哈?”

  我说:“跟我去我嫂她们家。”

  他说:“我不去。”

  我问:“为啥?”

  他说:“她真有病我跟你说。她有神经病,大脑不好使,动不动就歇斯底里。”

  我说:“我嫂挺讲理一人啊。”

  他说:“你不知道。七月十五那天,你嫂摔了,摔挺烈害,脑袋磕坏了,说过啥转脸就忘,没有的事儿张嘴就来。现在满嘴跑火车,说的

  话不能信。“

  “成。我得回了。”

  大伯哥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我坚决出了院门。

  其实我也不想去我嫂家。搁我,我巴不得我嫂永远别回来。

  可钢蛋儿给我派了任务啊。大嫂老不回家,长了不是个事儿。

               〖15〗

  我一人儿来到嫂子娘家。

  先跟大嫂和她们娘家人说了一堆软话,最后说:“嫂,我哥认错儿啦,惦记你,一直说来接你回去,前两天不小心脚摔了,所以叫我来。

  “

  大嫂说:“他咋没摔死?”

  我劝她:“瞧,我嫂还说气话呢。”

  大嫂说:“他指定没憋好屁。我还不知道他?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没有。你回去给捎个话,就说我是死也不回去。”

  我说:“嫂,行了啊。搁我瞅,差不离就得了,跟我回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还得过生活儿呗。”

  大嫂说:“我不。他家埋汰事儿海了去了。他家没一个好玩意儿。我劝你也赶紧想辙吧。”

  “想啥辙?”

  “退路呗。”

  出来往回走,路上我想,大伯哥说的没错,我嫂还真是摔坏了,彻底神经了。

  人没接回来,可起码我去了,回家跟钢蛋儿能有交待了。最重要的是,大嫂没回来,我就还能跟大伯哥那啥。

  回来跟钢蛋儿描了大嫂的意思,然后我说:“唉,大嫂也怪可怜的。”

  钢蛋儿闷声儿说:“喔。”

  那之后,日子稀松二五眼地过。

  到了女人那埋汰事儿该来的日子口,我身上居然没来!我背地里高兴。

  这么说,这回我有啦?

  往后的日子,我怕呀,怕来身上,怕死了。早先该来的,现在成了不该来的。

  又过几天,还是没来。

  再过些天,还没动静。

  再过些日子,我变得爱犯懒,早上不爱起,白天不爱动,成天睁不开眼,没事儿就趴着,逮哪儿都能迷瞪一觉。

  我这些变化,钢蛋儿好像都没注意到,照常应付来买东西的。

  我挺起胸,摸着肚子上街转了一圈,像个小人得志的家贼。

  屯里没啥人。

               〖16〗

  这天,我忍不住,发现我的脚又往大伯哥家走。

  大伯哥家快到了,忽然瞅院门口停一“木兰”小轻骑,眼熟,是大嫂的。嫂她回来啦?

  还没进院门,忽然瞅我嫂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

  我打招呼:“嫂你这是干啥啊?”

  大嫂说:“把我东西拉走。”

  我说:“我哥答应了?”

  大嫂说:“他进山了,不知道我来。”

  我说:“听人劝吃饱饭。嫂你就听我一句话。你别拉走。你这一拉走,再想回头、找台阶就难了。”

  大嫂说:“我可不回头。我跟你说,我真不跟他过了。他到处给我造谣,说他妈是我气死的。其实是他妈跟他有丑事儿。”

  我一惊,赶紧问:“啊?不能吧?”

  大嫂说:“千真万确,多少回,睡到半夜手一摸,我男人没在炕上。”

  我说:“那在哪儿?”

  大嫂说:“在他妈那炕上呗。我亲眼瞅见的。你说这叫啥玩意儿?结了婚也不收敛。就没见过那么欺负人的。”

  我还是不太敢相信:“嫂,那你都忍了?”

  大嫂说:“是啊,我好脾气,我好捏呗。本来我都寻思这辈子就这么着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可他妈老支使我,拿我当丫环使,还

  动不动老丢东西,完了拐着弯说我手脚不干净,没事儿就鸡蛋里挑骨头,反正你干啥都不对,你永远没对的时候。他们娘俩是存心想把我撵走

  。我就跟他们翻车了,气头上骂脏话的时候,我说畜生都不肏亲妈。老太太没脸活了,自己喝农药了。民不举、官不究,悄默声埋了。再往后

  我就听见谣言,说我有神经病,成天胡咧咧。你说这是谁给我造的谣?还能是谁?“

  我浑身一激灵。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我问:“那你当初为啥嫁给他?”

  大嫂:“嫁他之前哪知道他这样?你嫁钢蛋儿之前对钢蛋儿了解多少?对了,知道他大咋死的么?”

  我说:“钢蛋儿跟我提过,是伐树拍死的。”

  大嫂说:“是没错,可伐树有讲儿,撂倒朝南,撂之前都扯脖子喊。他大能听不见?能忘了规矩?咋那么寸呢?那树咋不拍别人呢?老东西做过孽呗。现世报。活该。我后来才知道,当年屯里老葛家三儿媳妇不生养,被害死了,七个人里头就有他大。反正我不打算回来,今儿个不怕告诉你。“

  我说:“嫂你咋不早告儿我?”

  大嫂说:“有些事儿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不过话说回来,说有啥用?你信过我么?你上我妈家那回我就已经点你了。你信我么?行了我得

  走了。你呀,要我说,趁没孩儿,想辙离他们家吧,赶紧的。“

  说完坐上“木兰”,一拧油,一冒烟,走了。

  我戳那儿,想转身回家,可迈不动腿,脑袋瓜子嗡嗡的。

  大伯哥和大嫂各执一词,我到底该听谁的?

  过门以来,我跟大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从没掏过心窝子。她一下说出这老多事儿,我消化不了。

  她脑袋到底坏没坏?

  假使她脑袋坏了,我大伯哥说的就是真的。

  假使大嫂说的是真的,老天,那我找大伯哥借种,我不是彪了么?

               〖17〗

  脑袋生疼,快裂开了。啥啥都综我太阳穴。不管咋着,我得先离开,静静心。

  回了家,跟钢蛋儿说:“蛋儿啊,我寻思着回趟我们家。”

  钢蛋儿说:“我没亏待你,你闹啥回娘家?”

  我说:“想他们了呗。老长时间没回去了。”

  他说:“先吃饭。”

  饭上桌,和钢蛋儿刚吃一口,我冷不丁一阵干哕。 [干哕/干噦=干呕,想吐但吐不出来]

  赶紧跑院子里,难受得我呀,都站不住。

  蹲那儿半晌,啥也没吐出来。我满头汗珠子,里头衣裳都湿了。

  我真有了?还是大伯哥的种?这可咋整?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眼前金星乱冒,俩脚发虚,脸发青。

  勉强站直了一转身,瞅见钢蛋儿正盯着我,眼睛里头一兜子话,可嘴闭着。

  啥叫骑虎难下?啥叫引火烧身?说的就是我呀。

           蒺藜屯纪事之大伯哥第三部

                〖1〗

  我一脑门虚汗。钢蛋儿扶我进了屋。

  我坐炕沿儿上,抬手擦汗。

  正这会儿,有人走进院了。没瞅见人先听见骂:“趁我不在、给东西搬走了!妈啦巴子我削死她!”

  哎妈呀怕啥来啥。是大伯哥。我这汗又出来了,赶紧再擦。

  大伯哥气鼓鼓进了屋,瞅我这难受样儿,脚一下钉那儿。

  钢蛋儿问:“我嫂又咋咧?”

  大伯哥说:“没……不是,你俩咋了?小脸煞白。掐呐?”

  我怕死了,说:“哥,我有情况儿啦。”声跟哭似的。

  大伯哥一屁股坐炕上说:“这喜事儿啊。”

  我心揪嗓子眼儿,生怕这哥儿俩唠嗑儿。

  钢蛋儿颤声说:“是啊,我高兴啊。我高兴。对了,我嫂那会儿都吃啥?”

  大伯哥说:“萝卜汤呗。”

  钢蛋儿问:“咋整?”

  大伯哥说:“就大棒骨头砸碎,小火熬,完了给白萝卜lēng[扔]里咕嘟。她老爱喝了。”

  钢蛋儿抬脚就往外走。

  大伯哥说:“我去买吧。”

  钢蛋儿说:“不用。”

  我对钢蛋儿说:“不急。你先吃完饭。”

  钢蛋儿已经出去了。

                〖2〗

  瞅钢蛋儿出了院子,大伯哥一把抱住我。我使劲挣,挣不开。大伯哥像黑瞎子死死圈住我。

  我卯足劲说:“不行。”

  大伯哥说:“我想你。”

  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都被这仨字卸掉。

  我软软说:“哥你别这样。也别再来找我。”

  他亲我脸说:“你不想我?”

  我躲他嘴说:“我先头就说,只要我有了,咱就断。你答应过的。”

  他急慌慌解我裤子说:“我是答应过,可我想你想得火烧屁股啥都干不下去。快,趁这会儿来得及。咱赶紧的。”

  我夹紧腿:“不成。你别这样儿。”

  他抽冷子一把掐住我脖子、瞪眼珠子说:“咋翻脸不认人?过了河就拆桥?”

  他咋这样儿?激头白脸,眼神老吓了。想起大嫂说的话,我又急又怕,尿裤子了。

  他裤子扒一半、把我按弯腰,一声不吭就杵进来了。

  钢蛋儿随时能进来。我全慌了,又不敢叫。

  他搁后头揪我头发,一边狠狠肏我、一边恶声恶气问:“骚东西,想我没?”

  我说想。一方面,好久没这事儿了,我还真想。另一方面,我盼着他赶紧完事儿。

  他得寸进尺问:“哪儿想我?”

  我说:“心里想。”

  他说:“还哪儿?”

  我说:“肉里想。”

  他说:“你蒙我。”

  我说:“不蒙你。”

  他说:“贱玩意儿,骚东西,我今天肏死你。”

  他搁我后头撞钟,一下是一下,不急不慌。

  我说:“你快、快、快。”

  他啪啪揍我屁股蛋儿说:“好容易吃回肉,着啥急?”

  我一边挨肏一边竖着耳朵听院里动静。

  我说:“嗯好舒坦。快点、别停。”

  他说:“把心搁好。他回不来。瞅瞅你下头这水了吧喳的,真是个欠肏的货。”

  我说:“对、我欠肏. 快出吧。出啊。求你了。”

  他说:“骚玩意儿。叫大。”

  我说:“大,你快出吧,啊?”

  他说:“大出不来,想整你屁眼儿。”

  我说:“大整吧。”

  他抽出鸡巴,杵进我屁眼儿。

  活这么大,我没这么怕过。这么下去,等钢蛋儿回来,非出人命不可。

  屁眼儿被鸡巴杵,感觉老怪了。可能我真骚吧,加上怕,愣被他整彪了。 [彪=狂乱,疯掉,傻了,高潮]

  冷不丁脑袋一麻一热,我啥都瞅不见了,光记得下头一下下抽。

  等活过来觉得他压我后背上,揪我头发拱我屁股。这回揪得凶,薅下一大把。

  他刚射完,我赶紧说:“快起来。”

  他不动,嘴贴我耳朵喘,那气儿捯得,跟要死似的。

  大伯哥缠上我啦。这往后咋整?怪谁也没用啊。当初是我死乞白咧自找的。现在马后炮也不赶趟啦。我一着急,抽嗒起来。

  他瞅我哭,这才起来。我俩一边提裤子一边瞅院里,整个一偷奸。

  他拿手擦我脸。我一巴掌打开。他愣那儿。

  我说:“哥,咱不能这样儿了。”

  他说:“我知道。可我管不住自己。”

  我说:“你帮我揣上了,我谢谢你。可你再也不能这样儿了。”

  他说:“我明白,可一瞅见你,我就变牲口了。方才你又彪了。你也舒坦,对不?嘿嘿,我知道。”

  我说:“我跟你这是最后一回。咱必须断。”

  他说:“我不介。再说了,就算我断,你断得了吗?你骚起来就不难受?”

  我说:“我难受我忍着。”

  他乐了,说:“别装屄、装屄遭雷劈。告儿我下回钢蛋儿啥时候再出去送货?”

  我说:“哥,你别想了。”

  他说:“我就不!”

  我说:“成。那你跟我唠会儿嗑。我问你,孩儿他爷爷咋出的事儿?”

  他一愣:“咋想起问这?”

  我说:“咋出的事儿?”

  他说:“听他们说,那天真邪了,那棵树偏偏朝我大砸过去。我大横着跑。那树撵着砸。结果,唉。到今天我都想不通,那树咋还能转着弯瞄人?“

  我问:“那孩儿他奶奶临走前,跟你最后说的啥?”

  他说:“你今儿是咋啦?神叨叨的。”

  我说:“我怀了你的种,想多了解你呗。告诉我。”

  他想了想说:“跟我最后说的是,‘提防你媳妇儿、她没安好心’。”

  我说:“我嫂那会儿还没摔呢,就没安好心?”

  他说:“嗯呐,她把我妈活活气死的。刚我回家一瞅,家里空一半你知道不?她就这么一人。我没冤枉她吧?我正想甩了她呢。这下好下嘴啦。“

  我有点儿吃惊。大伯哥对自己媳妇都这么狼,对我只会更狠。我心有点儿凉。

  我说:“我嫂给你生了娃,你真忍心丢了她?”

  他说:“那当然。甩了那疯子、幸福咱俩蚁儿。”

  我说:“哥你别再惦记那事儿了。我可说真的。我现在有了。咱必须得断!”

  正这会儿,钢蛋儿走进来,手里拎俩袋子,鼓鼓囊囊。

  我接过袋子说:“快歇会儿吧。让你跑一趟,难为你了。我给热菜去。”

  大伯哥拿眼睛一剜一剜瞟钢蛋儿。

  钢蛋儿坐凳子上木木磕磕说:“甭热。哥咱整两盅。”

  大伯哥说:“别。”

  钢蛋儿问:“咋?这喜事啊。”

  大伯哥说:“这种事儿有讲儿。得闷着点儿。煽呼大了许就掉了。”

  钢蛋儿说:“哟。还啥讲儿?”

  大伯哥说:“女的一揣上,你就甭惦记跟她讲道理。女的这会儿不讲理。你得哄着。啥啥都得顺着,别让[她]生气。”

  钢蛋儿说:“啊?我这还不够顺着她?”

  大伯哥说:“嘿。你这才到哪站呀?”

  正这会儿,我屁眼儿冷不丁流出一股庺,热乎乎,贴卡吧裆上。我魂都吓飞了,觉得谁都能瞅出来。贼似的偷偷瞥那哥儿俩。那俩面无表

  情唠嗑。

  我是这哥儿俩的女人,下头俩眼儿都湿乎乎、刚被肏过。

                〖3〗

  好容易等大伯哥走了,我赶紧上茅房,脱裤子一瞅,裤衩上一大滩,黏糊糊,黄黄的。

  擦半天擦干净,回来归置屋子。钢蛋儿啥也没问。屋里静下来,静得要人命。

  我不舒坦。屋里不对头,像有一大木橛子横屋里头,一会儿对着我、一会儿瞄着他。

  天黑,上炕。他躺那儿挺尸。我也不动。他一直不言语。我也没言语。僵持半晌。

  我知他没睡着,可他就是不吭声。我最恨他这蔫脾气。

  深吸一大口气,我说:“你有后了。”

  他还不吭声儿。

  我说:“我又跟死人说话呐?”

  他闷声儿说:“睡吧。”

  我摸他肉条骚蛋。都软了呼拉的,没法跟他哥比。

  他给我手拿开,还是没声儿。

  我说:“抱抱我呗。”

  他不动。怪没劲的。

  我不再言语,可睡不着。大伯哥到底啥人?跟我婆婆有那事儿没?

  我嫂到底脑袋坏没坏?林子里那俩坟是谁刨的?

  屋里的沉闷快把人憋屈死了。

  想起大伯哥抽我屁股、薅我头发整我,我下头呼悠一热。

  掏一把。水淋淋。

  肉里头痒啊,痒得钻心。

  我偷偷把右手塞俩腿中间,像饭碗似的扣屄上。

  手指头悄悄顶住洞口。本来想杀痒,结果洞口太滑溜,一下滑进去了。

  钢蛋儿躺我旁边。我咬着被子,不敢大动。

                〖4〗

  半夜,喘不上气,感觉有一长毛怪压我身上,还掐我脖子。我想喊,可出不来声儿。我想动,可动不了。

  猛睁开眼,一瞅还黑,钢蛋儿趴我身上瞅着我,手正抠我下头。

  他瞅我醒了,朝我一呲牙,说:“你找的谁?”

  我说:“你说过的你不问。”

  他说:“废话。你是我媳妇。我稀罕你我才问你。你找的谁?说!”

  我死死咬牙闭着嘴。

  他摇晃我,还问:“到底谁干的?啊?”

  我说:“困着呢。让我睡觉。”

  他说:“你找的谁?啊?整过几回?说话。”

  我烦死了,轮出手跟他挣,可巧,手抽他脸巴子上。他松开我,没声儿了。

  想想,他也怪倒霉的。我背着他找了旁的人、叫人杵了屄;他出去给买萝卜,我还抽他。我太狠了吧。可这事儿不像旁的。我死也不能松

  口。

  我说:“先前可你提的,让我上外头找、和内男的好也成。这都你说的。吣出来咋还往回吸溜啊?”

  他说:“我心里不得劲儿。”

  我问:“你说好你不问的。玩儿人呐?让我出去找、现在又反悔。还有好人走的道儿吗?”

                〖5〗

  第二天晌午,钢蛋儿拿上家伙出门。

  我问:“干哈去?”

  他说:“进山打野兔子,黑了回来。”

  他走出院子。我归置屋子。

  没过多会儿,他冷不丁回来,搁屋里到处踅摸。

  我说:“忘带啥啦?”

  他说:“没啥。改主意了。不去了。”

  我这才明白,他是给我下套,抽冷子回来捉奸。这还算是大老爷们儿啊?这往后日子还咋过?

  我再次提出回娘家。他还是不答应。

                〖6〗

  夜里,睡着睡着,冷不丁一股风扫我脸上。

  我还寻思,窗户漏啦?不能啊。

  一会儿“呼”!又一股风扫我脸上,这回风更硬了。

  我睁开眼睛瞅,妈呀天都亮啦。钢蛋儿没在炕上。他啥时起的?我咋不知道?

  瞅瞅屋门,半敞着。这钢蛋儿咋回事儿?出去也不带上门?我起来下炕过去掩上门,回来叠好被伙。

  “呼!”又一股风。我扭头,瞅屋门又敞开了,风往屋里直灌。

  啥情况儿啊?我过去推开屋门,瞅瞅院子,院里没人呐。

  院门开半拉。冷不丁瞅见大伯哥在院门外一闪,不见了。

  我高兴坏了。他找我?我想都没想,出了院门。

  大伯哥在头里走,一下进林子了。我赶紧撵上去。他要干啥?咋不跟我说话呢?

  正寻思,大伯哥忽然站下不动了,后背朝我。我冲过去抱住他,嘴里说:“我想你大鸡巴了。麻利儿肏我。”

  抱着他、摸着他身子,老粗糙,树皮似的。一瞅,怀里没人,抱的是一棵树。

  再瞅,树干上头有好些“正”字,最后头多了一个字,不是我刻的。

  记得有个“乂”,像“凶”不是凶。

  写的啥玩意儿?忽然瞅不清了。我急、我气、我揉眼睛,睁开眼,瞅钢蛋儿歪炕上,正拿眼睛盯着我。

  钢蛋儿说:“你上医院查查去吧。你彪啦。”

  我说:“不兴埋汰人啊。谁彪啦?”

  他说:“你呗。大半夜虎个脸起来叠被,完还出门。”

  我说:“我大半夜出院子?你扯呐?”

  他说:“错不了。你直挺挺就出院子了,眼都没睁开。我没敢言语,光瞅着你。”

  我说:“我上哪啦?”

  他说:“我正要问你呐。你大半夜上哪啦?”

  我说:“我哪记得?你没跟着我?”

  他说:“正鬼呲牙,我才不出去。” [鬼呲牙:黎明前最冷时刻]

  我说:“我出去多久?”

  他说:“没多长。回来又闷头睡,一边睡一边还念叨肏我肏我。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吓坏了。一直怕说梦话说出大伯哥。怕啥来啥。我在纸里玩儿火。现在眼瞅要露馅了。

                〖7〗

  钢蛋儿出去送货。

  我瞅瞅院门外,没人。院门开半拉。和梦里一模一样。

  梦里瞅的那到底啥字?我想进那林子弄清楚。不进去瞅一眼,心里老不踏实。

  我掖好小刀,一人出了院门。来到林子里,四周静悄悄。冷不丁撞了一团蜘蛛网。呸呸!这晦气!

  找到“大伯树”,我心揪起来。瞅见那串字,我的心抽了。

  最后的“正”字后头多了一个字:“杀”。

                〖8〗

  我提了点心,又来到死奶奶家。

  死奶奶问:“钢蛋儿好啦?”

  我说:“嗯呐,好了。上回真谢谢您。”

  死奶奶问:“嗨,咱娘儿俩客气啥?”

  我说:“奶奶,如果一个事儿,俩人说得满拧,您说该听谁的?”

  死奶奶说:“可能俩人说的全不对。鸡一嘴鸭一嘴,你还都信?”

  我说:“我嫂子有病没病?”

  死奶奶反问我:“这世上谁没病?”

  我说:“奶奶,您是咱屯老人,您还记得我公婆咋死的吧?”

  死奶奶说:“天灵灵地灵灵,我这儿说生不说死。咱都看好眼前,好好活吧。”

  我说:“可这事儿我不整明白,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活得闹心。”

  死奶奶说:“得了鸡就准丢鸭,得了芝麻就拿不了瓜。你不为鸡闹心你就为鸭闹心。只要活着就闹心。想不闹心只有一条道儿。”

  我觉得有道理,又好像瞅见一团冷雾朝我飘过来。

  我说:“可我家邪门事儿太多了。我怕呀。我公婆埋哪儿我都不知道。从来没人带我去拜。”

  死奶奶说:“好吧,我告诉你。你公婆都是好人,咱屯里没坏人。”

  我问:“那,老葛家三儿媳妇也是好人了?”

  死奶奶说:“当然。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她挑水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我说:“我听说是被人推进水里的。”

  死奶奶说:“你关心得倒挺周全的。闺女,听我两句劝好么?”

  我说:“您说。”

  死奶奶说:“甭管遇见啥事儿,自己得有主心骨。祸从口出,少说多听。这听也有讲儿,好些个话是假话,不能信。万事留个心眼儿。”

  没错,我的缺点就是没主心骨。可真话假话咋区分?“好些个话是假话。”那死奶奶说的话就都能信么?我脑子里问题越来越多,死奶奶

  还在往下说,越说越快,泼不进水去。

  死奶奶说:“甭信你的眼睛。你瞅见的不一定是真的。甭信人脑子。脑子里的不一定是对的。别太好奇。有的事儿不必想。有的事儿不能

  问。问了对你不好。有朝一日等你知道答案,会觉得还不如不知道。别到处刨。这世上,啥东西搁哪儿都有讲儿。你刨开等于坏了规矩。“

  我说:“可那天我瞅见我公婆的坟叫人给刨了。”

  死奶奶说:“你都没上过坟,你咋知道那是你公婆的坟?”

  把我给问愣了。也是啊。没人跟我说过那俩坟是我公婆的坟啊。

  死奶奶压低嗓音说:“离地三尺有神灵,刨人祖坟必短命。还有,你干的那些事儿,也有人瞅着呢。”

  我后背一皱、头皮麻了。谁瞅见的?咋瞅见的?神灵?我慌了神儿。

  我一边往门口挪一边说:“我该走了。”

  死奶奶说:“甭怕。我知道,你也是好人。可有时候,好人也干点儿脏事儿。都这么过来的。没啥大不了的。”

                〖9〗

  路上,脑子里想起钢蛋儿的话:“警醒点儿,别让人瞅见。”我还是叫人给瞅见了?

  我不该来找死奶奶。今儿这趟我真不该来。

  回去跟那个吃耗子的过生活?不。我不乐意。

  去找大伯哥?我不敢。

  我当初不该找大伯哥。我根本就不该嫁到蒺藜屯。现在咋整?

  冷不丁一想,脚长我自己腿上啊。我跑!

  一拐弯,我撒丫子朝西跑下去。快跑、快跑!我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这。我要回娘家。

  跑啊跑,跑得腿软、要吐,捯不上气、肺要炸了。

  刚慢下来想喘口气,冷不丁一个影子斜着朝我撞过来。

  蒺藜屯这地方荒,四周有麂子、狍子、兔子、狐狸,有野猪、豹子、老虎、黑瞎子。

  我一下被撂倒,心说完了!

               〖10〗

  “往哪跑?”听见声音。是钢蛋儿。

  我睁眼一瞅,真是我男人。还不如叫野猪撞上呢。

  我说:“我没跑。我要回娘家。”

  他说:“早知道你没憋好主意。你们娘儿们就会使这招。我哥丢了女人,我还能让你再跑了?娶你花我多少钱呢!给我起来。跟我回。”

  被揪回屯里。

  被锁进院子。

  从此钢蛋儿不许我离开他半步。

  接下去的日子,我越来越懒。每天根本就睁不开眼、下不了炕。睡不够的觉、吐不完的酸水儿。

  那天我抽冷子特馋鱼,就跟钢蛋儿说我想吃鱼。等钢蛋儿把鱼买回来、刮鳞开膛收拾着,我闻那腥味儿,就跟掏我嗓子眼儿似的,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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