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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46,3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5480 ℃

  多半是来的路上听说了要做的事,那丫鬟立刻答道:「我小名叫青丫,家里姓李,李青这名字说只有出嫁时候才用,平常也没人这么叫。我从小许了人,那人外号叫豆腐,镇上人就总管我叫小葱,那位小姐替了我,可别忘了这事,别人叫你你不应,可就穿了帮了。」

  聂阳沉吟道:「李姑娘,令尊曾经在聂家做过工?」

  李青一怔,道:「是啊,聂少爷为人特别大方,我爹到了今年都还断不了念着聂家的好,这不一听说仇老爷帮聂家找人,价都不还就把我送去了,少说亏了一钱银子。」

  聂阳紧接着问道:「你爹当年是做什么的?」

  李青这次显得有些警觉,向后退了半步,谨慎道:「你……你怎么也问这个?你是谁?」

  也?聂阳眉心紧皱,心道打探过聂家消息的人光董凡仇隋就已有两批,被人这么问过也不奇怪。他略一踌躇,沉声道:「我是聂阳。聂清远的儿子。」

  李青眨了眨眼,跟着抬手捂住嘴巴,闷声惊道:「小……小少爷?你……你躲在姑奶奶的婆家做什么?家里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回去啊?」

  「你知道我?」聂阳紧紧盯住她的双目,连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也不肯放过。

  「还不是我爹,一口一个小少爷、小小姐的,我想不知道也不成啊。本来他提的不多,可自从来过一帮人又是给钱又是送东西的打听了一堆事儿后,我爹就成天念念叨叨的。一会儿说聂少爷死的惨啊,一会儿说那帮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估摸着,他八成是扯了谎,他这人老实了一辈子,只要骗人,就整夜整夜睡不好觉。」这丫头声音清脆明快,叽叽喳喳说的颇快,到也不显罗嗦。

  看聂阳面色凝重,李青又道:「哎呀,这会儿可不能再叫小少爷了。少爷,仇老爷人那么好,又是聂家出身,你怎么不去认亲啊?我爹那辈儿的不少人,都还念着那时候聂家的好,见了你,准得高兴坏了。」

  聂阳摇了摇头,只是淡淡道:「我最近会去拜会令尊,还请李姑娘一会儿将地址告知于我,有些当年的事,我想要亲口问一问。至于聂家,我这不是在准备回去么。」他侧头对月儿使了个眼色,道,「这位姑娘替你的身份,就是为了暗中保护我。其中的详细原因,你就不要知道了,江湖中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李青似乎是想起了上午门前那场恶斗,瑟缩了一下身子,转而道:「那……少爷,咱们可得先说好,这……这五十两银子的事儿,你可不许告诉我爹。我打算靠这银子跟豆腐一起开个小铺子呢,而且,让他知道我在聂家不干活偷懒,非得给我顿打不可。」

  聂阳微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有事。若是在你爹那里问到我想知道的事,我到时再给你们家五十两银子。」

  李青顿时喜笑颜开,连忙行了个礼,道:「少爷您想知道的事儿,我爹怎么可能不说。那我就先谢过了,果然聂家的老爷少爷都一样的大方,也不枉我爹整日记挂着。」

  月儿颇为担忧的看了聂阳一眼,小声道:「哥,你……要去打听什么?」

  聂阳只是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也不会很快就去。要去,也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月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满心狐疑。

  拉拉杂杂各种事情办下来,一夜也并不算太久。等月儿也易容完毕之后,安静的街道上已经传来清冷的三更梆鼓之声。

  有了来时白继羽的那一场恶斗,回程路上,慕青莲显得更加谨慎,神情一直专注凝重。田义斌多半是和女儿谈的不甚愉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聂阳也是心事重重,容着四人的马车上,只剩下李青一个还有心思挑挑话头,赞叹田芊芊的那双巧手如何神奇,其余时候,便只剩下车轴叽叽嘎嘎的单调声响。

  慕容极带着另一架马车领在前面,想必是另有话要交代,他硬是让月儿坐在了那边。

  还要趁夜把其余人送到外围玉总管手下,马车并未在聂宅门外停留太久,五人下车后便即离开。

  照之前所商定的,已经是青丫模样的聂月儿交托给孙绝凡安置,聂阳则顶替原本那个小厮卜阿四,随侍在田义斌隔壁。

  应该是江湖人士住下的太多,聂家原本供马车出入的侧门入夜也不会锁上,只有两个临时雇的护院守在门内。那二人都认识田义斌,见他们回来,只是行了一礼,并不多问。

  寻常的家宅庭院之中,充盈着非比寻常的沉重气氛。

  放眼望去的每一间屋子,里面住着的,都不是什么平凡人物。

  聂阳跟在田义斌身后,小心的看过去。

  已经是夜半中宵,可和上次聂阳来夜探之时相差无几,仍是有几间屋子亮着灯光,也不知是有事在谈,还是习惯在明亮中睡觉。

  「田爷,李姑娘提起过的半夜丫鬟不见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头绪?」路过下人居住的偏院时,聂阳低声问道。

  田义斌微微摇头,道:「也许是家就在镇上,天黑回去了。也许是趁着离了父母,偷偷会情郎去了。这谁说的准。仇隋招待的十分周到,需要女子侍寝的,附近郡城的青楼会专门提供,没人会向这些半大丫头下手。」

  聂阳嗯了一声,看孙绝凡带着月儿往那边走去。田芊芊的手段即便略逊于龙十九,也称得上精妙绝伦,双肩和腰肢都垫了东西,月儿的背影这样看去,和方才李青略显粗笨的身形一模一样。月儿恰好回头望了他一眼,那张脸也已经变成了李青的模样,甚至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

  那……真的还是月儿么?

  他轻轻晃了晃头,甩掉这无稽的妄想,即使变了模样,那双满含深情的眸子,又岂是旁人模仿的出。

  田义宾与慕青莲的房间并非客房,应该是招待亲眷所用的卧室,因此才有供丫鬟休息的相通隔间,原本的小厮就睡在这里。进屋门前,同院的其他屋子开了几扇窗,有人探头张望了一下,田义斌扬手笑着打了个招呼,慕青莲则抢先进屋,并未理会他们。

  有慕青莲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睡着,聂阳躺在床上觉得着实安心不少,这世上能暗算慕青莲的人实在不多,也让他自从到了镇上之后,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梦。

  安眠的时间纵然短些,也好过在噩梦中挣扎十几个时辰。

  天蒙蒙亮的时候,聂阳睁眼醒来,身上的酒意已完全消去,那恼人的药性应该也已清除干净。

  精神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隐隐有些亢奋。一想到仇隋就在同一间院落之中,他甚至觉得掌心已有些湿润。

  他一定就是邢碎影,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出手杀了他。聂阳反复在心里强调着这个念头,好稳固被那张面孔所动摇的心绪。

  那小厮昨夜交代的事情并不难记,他起身后先去偏院打了桶冷水,顺路拎一壶伙房烧好的开水,交给田爷洗漱,向前厅的大丫头要一袋上好的花茶,早晨的事便算完了,之后只待田爷吩咐即可。

  田义斌知道这是聂阳,自然不会交代什么繁杂工作下来,反倒招呼他一起喝茶,聂阳唯恐被人看穿,只是站在旁边伺候。

  知道他有些担心月儿的情形,田义斌喝完茶后,便带他出门望偏院走了一圈。

  丫鬟们起的更早,但一番收拾下来,总不如仆人小厮出门利索,此刻才三三两两分工行动。

  月儿跟在两个小丫头身边,远远看去有说有笑,并没露出什么破绽,一路往二进去了。

  「怎样,要不要去拜会一下仇掌门?」慕青莲信步走到田义斌身边,明里向田义斌说道,实际自然是在问聂阳。

  聂阳压低声音,道:「如果方便,再好不过。」

  田义斌朗声笑道:「好,我这就去向仇掌门问个晨安。」

  院中有天风剑派弟子经过,立刻拱手道:「田爷,慕兄,掌门就在正厅。」

  慕青莲摸了摸右臂的伤处,领在最前。

  终于……要真正站在他面前了。聂阳尽力不着痕迹的深深呼吸几次,努力松弛下有些过头的兴奋心情,恭敬谨慎的跟在最后。

  虽不能与大富大贵的人家相比,聂家的宅院在这小镇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阔。可见混迹江湖的人,总是比寻常百姓要宽裕的多。

  过去路上,三人与宋贤擦肩而过。

  这瘦小老者看起来弱不禁风,内功却当真深不可测,昨日与赵阳硬碰硬一场下来,毫发无伤的仅有他一人而已。虽说占了赵阳连战数场的便宜,但也不能小觑。

  而且此人基本可以断定是天道中人,若是动起手来,九成九会是仇隋的助力。

  如何对付他,也算是一道难题。

  正厅屋门正对着影壁,此刻大大敞开,亮出屋内情景。赵万钧与净空大师都已入座,还未到门前,三人就已听到赵万钧略显嘶哑的嗓音远远传来。

  「让我说,赵阳多半与这起大案脱不了干系。狼魂高手如云,又有如意楼这个靠山,做下这案子的实力绰绰有余。如意楼如此庞大的组织,对金银消耗也必定十分巨大,这地方离如意楼传闻中的总堂所在如此接近,多半就是他们设下的诱饵!」

  净空大师颇为不以为然,缓缓道:「赵施主,推测是推测,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下结论的好。你动了嗔念,还是先静下心来,再重新考虑吧。」

  他们走到门前时,坐在当中的仇隋恰好开口,温文尔雅的声音微笑道:「赵大哥虽说心中有气,这猜测到也不是没有道理。七星门覆灭,才轮到鬼煞在江南崛起,照理说,他们算是欠了如意楼一个人情。净空大师,这么大的案子,又有这么多高手赶来,光是为了银子,你觉得他们肯在山上等死么?」

  田义斌在门外哈哈笑着大步迈入,道:「这可说不好,这些杀手本就是拿钱办事,舍生忘死,只要得出的够多,让他们在哪儿等死都不是没有可能。」

  「田爷说的也有理。」仇隋抿了口茶,笑道,「不过现在这案子由谁犯下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早日击败山上的敌人,将被劫走的税银夺回来。将这场风波彻底平息。」

  赵万钧恨恨道:「可若真的是如意楼背后指使,赵阳这次现身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莫要忘记,这人上次在江南出现,带走了多少高手性命!咱们攻山之时,背后受到此人钳制,还不知要葬送多少性命。」

  慕青莲微微皱眉,道:「赵大侠的意思,莫不是我们应该在行动之前,先去将赵阳擒下?接着,再跟如意楼大打一场,分个胜负?」

  赵万钧听出他语气中的讥刺之一,面上一红便要发作,抬眼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转而奇道:「咦,慕兄,你……你怎么一夜过去,又添了外伤?」

  慕青莲在田义斌身边坐下,淡淡道:「昨夜我和田爷出门办事,遇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高手,我吃了点亏。不打紧。」

  净空大师白眉微皱,沉声道:「这小小的镇子,也不知藏了多少高人。那天在街上,贫僧看到焦枯竹焦施主,身上煞气之重,令人心惊。」

  仇隋点头道:「那些人不知为何而来,尽是这次行动的变数。不过所幸北严侯府的高手已经赶到,想必这两天就会制定出详细的行动计划。到时夺回税银,也算是替武林在朝野之中争了一口气。此次所为乃是江湖大义,宵小之辈若想来横生枝节,必定遭万人唾弃,大家不必多虑。」

  聂阳站在田义斌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垂首不语,也不能抬眼特意去看仇隋,只是静静听着。

  但此处离仇隋实在是太近,近到若是他手上有柄剑在,便一定会出手的程度。他在田义斌的椅背后紧紧握住了拳头,才让露在他人眼前的部分不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程副统领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慕青莲一直是不温不火的语调,连发问也没有多少疑惑之意。

  与他一起待的久了,大多会有些怀疑,那些关于他曾是杀人无算的冷血杀手的传闻,究竟有几分可信。

  但屋中最为气定神闲的人,还是仇隋,「仍是昨日下午的消息,今天的还没动静。不过这事急不得,这么多日子已经等了过来,又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他这份闲逸颇有感染力,赵万钧的紧绷情绪稍微放松下来,连聂阳的紧张感也跟着消除了几分。

  看来仇隋作为一派掌门的风范,已初露峥嵘。

  「田爷,这次行动,你还未说明到底是否加入,眼看便到了动手的时候,在下觉得还是再向你确认一下的好。」仇隋的目光扫过聂阳,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落在田义斌身上。

  聂阳略略松了口气,用余光打量着仇隋。

  他的面色依然十分苍白,仿佛终日不曾好好休息,眼中也能看到清晰的如网血丝。

  那双眼温润祥和,实在看不出半点属于邢碎影的痕迹。

  田义斌长长叹了口气,笑道:「我原本是不服老的,可昨夜见到慕兄受伤,对手只是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才发现我们这些前浪,还是乖乖死在沙滩上的好。仇掌门,我就在山下掠阵吧。」

  这一听便是借口,仇隋却并未多问,而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仁庄那么多张嘴,毕竟不能离了田爷。慕兄受伤颇重,若是到时侯未能痊愈,依在下之见,就也不要上山了。」

  慕青莲点了点头,道:「遵从仇掌门安排。」

  「只是一个小小的鬼煞,咱们聚集了如此多的高手,再加上北严侯府的精兵强将,人手已是绰绰有余,两位也不必挂怀,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仇隋起身向外走去,道,「保险起见,我会去再询问一边,不愿上山的,到时就都交给田爷你来调配,作为接应。」

  田义斌拱手笑道:「好,就让老夫腆着老脸再管一回事。」

  赵万钧盯着慕青莲的伤口,颇为在意的问道:「慕兄,你说的那个年轻人这么厉害么?你受的内伤也并不算重啊,怎么会伤了你,还吓到了田爷。」

  慕青莲微微张目看了田义斌一眼,只说了十个字:「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

  不仅是赵万钧,连净空大师的脸色也变了,早已见过白继羽武功的田义斌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一举,聂阳提壶帮他满上。

  「竟然已有三人……」净空大师沉声道,「这魔刀,为何还能流传于世?」

  慕青莲笑道:「大师将来遇到他们,不妨好好问问。我是不想再遇到这刀法了。」

  赵万钧愤愤在桌上捶了一拳,怒道:「炎狼、魔刀,这镇上到底还要来多少怪物?」

  田义斌叹道:「你不如问,这镇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怪物不曾现形。」

  慕青莲在旁道:「去镇上转转,总好过坐在这里。」他说着站起身来,问道,「赵兄,净空大师,可有兴致同去?」

  看那二人都摇了摇头,田义斌笑着站起抱拳,道:「那恕田某少陪了。」

  到了门外并无他人处,田义斌才向聂阳问道:「怎样,看出什么没有?」

  聂阳叹了口气,摇头道:「看不出任何破绽,我在想,是不是我以本来面目现身的话,他才会有所行动。」

  慕青莲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急,那种情非得已的手段,还是等到最后关头再用。」

  「说是出来转转,还真不知道去哪儿。」田义斌左右张望一下,笑道,「慕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慕青莲略一犹豫,道:「要是聂兄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咱们不妨去看看赵阳。」

  「哦?为何?」

  慕青莲望了一眼聂阳,道:「那位赵雨净赵姑娘,不是也知道很多事么?」

  赵阳是在慕容极选的地方落脚,并不难找。

  比起聂阳刚到镇上的时候,江湖人已经少了许多,到了客栈,还不是用餐的时候,饭厅里也没什么人,倒是有一桌二人相对而坐,正在豪饮不休,桌边地上,已放了三个空酒坛子。

  说是对饮,倒也不甚恰当,赵雨净只不过是端着酒杯,勉强抿上一口,而背对着他们的阔背汉子,却是一碗一碗仰头鲸吞。

  田义斌笑道:「这赵阳莫非是转了性?跟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却一碗一碗的喝酒。」

  慕青莲也跟着笑道:「江湖传言中,我可是在女子闺房之中,也从不睁眼的。再说他既然认这姑娘做了侄女,多半也不方便下手。」

  他二人调侃的事情,聂阳自然知道。赵阳既好酒,也好色,但传言他寻欢之时绝不喝酒,喝酒之后也绝不求欢,说是与他年轻时一次酒后乱性有关。

  那他在这里大口喝酒,自然就是对赵雨净并无杂念。

  这话音虽不算大,却也足以让赵阳听到,他一抹嘴角,也不回头,笑道:「假瞎子,你来找我作甚?想来找回场子,也等养好伤吧。另一个说话的,是田爷么?」

  田义斌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你好毒的耳朵,一别五年,我嗓子莫非就没变过?」

  赵阳哼了一声,笑道:「你这鬼鸭子一样的怪嗓子,谁忘得掉。来,坐下喝酒。」他双目一扫,奇道,「你好大的气派,出来闯江湖还带着小厮?」

  田义斌看聂阳并不想露出身份,便坐下仰头干了一碗,道:「我早过了闯荡江湖的年纪,这次来也是为了私事。身边跟着一个手脚麻利的,总归舒服一些。来,慕兄,你也坐。」

  慕青莲微微一笑,要了一壶热茶,道:「在下不擅饮酒,还请赵兄恕罪。」

  「少一张嘴,还省了我的银子,有什么不好。」赵阳呵呵一笑,看着慕青莲右臂伤处,奇道,「你这假瞎子不是很少与人动手的么,怎么和我较量才一天,就又受了外伤?」

  慕青莲不愿多言,便简略交代了两句,搪塞过去。

  赵阳并没把那刀法放在心上,一笑而过,跟着突然反手抓住慕青莲腕脉,面上泛起一片红光。

  聂阳心中一惊,但看慕青莲毫无躲避反抗之意,也只好沉下心来看着。

  约莫一盏茶功夫,赵阳松手端碗仰脖喝尽,笑道:「成了,你那刀伤我没办法,我这焚心诀造的孽,这就两清了。」

  慕青莲干了杯茶,道:「昨日本就是我挑战在先,还是要多谢赵兄。」

  赵阳一摆手,与田义斌斗起酒来,两个海碗交错不休,顷刻便又是两坛见底。

  聂阳在旁站着,偷偷看了赵雨净几眼。她气色极为差劲,双目迷离无神,仿佛还未从昨日仇隋所说的话中脱离出来。

  若是发现不了仇隋的破绽,真的认为邢碎影已死的话,我也会变成这副样子么?聂阳心中暗暗说道,突然觉得不论是赵雨净还是自己都着实可怜得很,一生的念想,就这样全数绑缚在彻骨的仇恨之上。

  一切事了的那天,他真的能如月儿所希望的那样,平平常常的生活下去么?

  「好,还是有人一起喝的痛快,这丫头酒量太差,脉象又极为不稳,我喝了一早晨闷酒,烦得要死。」赵阳呼的出了一口长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腹,话锋一转,道,「说吧,有什么事?是找我,还是找我那便宜侄女?」

  田义斌打了一个酒嗝,压低声音道:「我们是为了仇隋的事情而来。这位赵姑娘知道的事情,可能对我们有些帮助。」

  慕青莲怕说不清楚惹出纠缠,直截了当道:「这么说吧,我们怀疑,仇隋杀死的邢碎影,只不过是个替身。」

  赵雨净双目一动,这才浮现些亮光出来,她颤声道:「你……你是说……」

  田义斌点头道:「虽然还只是猜测,但我们相信,你之前所见到的邢碎影,应该就是现在的仇隋所易容,而他杀掉的,就是早早准备好的替罪羔羊。为的就是最后金蝉脱壳,摇身一变洗清所有的旧债。」

  赵阳眉头扬起,问道:「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并不轻巧,要有易容高手帮忙和深沉心机不说,这么多年的布局,光是这份耐心就极为可怕。」

  赵雨净也面露迷茫之色,小声道:「我……我昨晚也曾想过这种可能,可……可实在是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田义斌叹了口气,将他们的推测尽量简略的讲述一遍,细节处慕青莲在旁补充,一些旁证也都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赵阳耐心听完,忍不住赞道:「你们说的若都是事实,那这仇隋倒当真是个人才,只可惜心胸不够广阔,为了私怨荒废半生,实在有些不知轻重。」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说罢,他还特意看了赵雨净一眼,而听在聂阳耳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跟着一拍后脑,大笑道:「不过这话由我来说真是毫无底气,哈哈哈。」

  这笑声虽然依旧豪迈,却也隐隐含着一股苦涩之意,想来对当年狼魂报仇雪恨之时做下的事,多少有些悔恨。

  赵雨净低头望着膝上紧握双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知道的事……便都告诉你们好了。不过,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处。我……始终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刷的团团转,到最后,竟连他是生是死,都猜不出……」

  田义斌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柔声道:「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能隐瞒一时,绝隐瞒不了一世。」

  赵雨净点了点头,开始从头讲起。

  仇隋第一次入谷袭击的事,聂阳也只是听过一个大概,此刻听她细细道来,心中颇有身临其境之感,忍不住咬紧牙关,双颊的肌肉微微跳动。

  「他将葛凤直接杀死,恐怕为的就是不叫她言语之间露出破绽,让你们怀疑他仇隋的身份。」慕青莲听到半途,忍不住低声道,「也可能,他当年在仇家,就与养父母结下了什么旧仇。」

  赵雨净继续讲述下去,跟着便是嫂子葛婉玉被他任意玩弄奸淫,哥哥也被他弄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她将的时候条理颇为清楚,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如此悲痛愤恨之事,提起来也没见有多么伤心,连眼泪也没有落下一滴,那干枯双眸,仿佛已变成两口无水深井。

  而到最后,她说起了聂清漪。赵阳神色一凛,面上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聂阳也不禁仔细听去,不愿漏掉一字。他也隐约知道,赵雨净对那时发生的事,多少有些隐瞒,此刻看她倒像是要一吐为快。

  「聂清漪主动去找的仇隋?」赵阳听到此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看赵雨净点了点头,他颇为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的对话赵雨净大多没有听到,只是似乎听到她管仇隋叫了赢什么的名字。

  赢隋这个本名已不是什么惊人秘密,在场众人倒也不太惊讶。

  但紧接着,赵雨净的话却让他们都小小吃了一惊,聂阳更是惊讶的微微张口,险些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她最后要我带口信给聂阳,说……让他不要报仇。她说所有的恩怨都由她一人而起,她去找仇隋,就是为了两不相欠,她还让聂阳带着家眷,去董家好好生活。」她迟疑一下,接着道,「只是我报仇心切,不愿将这些告诉聂阳。想必……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田义斌听到此处,忍不住侧头望了聂阳一眼,另一首在背后偷偷扯了他一下,提醒他莫要失态。

  慕青莲沉吟片刻,苦笑道:「如此说来,先不论仇隋究竟是不是邢碎影,至少某些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田义斌点头道:「不错,仇隋便是赢隋,赢隋就是赢北周的儿子,而赢家与聂家,有解不开的血仇。聂清漪的话,未必便是真相,她一力承下所有仇恨,多半是为了保护什么。」

  慕青莲接道:「也并不难猜,邢碎影下手最为很辣的一次,便是聂清远夫妻的惨案,聂清漪不管是为了保护聂家的声誉还是为了保护聂阳、聂月儿兄妹,都有可能这么做。」

  赵阳此刻才缓缓道:「我想不通。赢聂两家最有可能的血仇,无非便是赢北周暴毙。可偏巧那事我知道,赢北周的确是因病死在聂家。告诉我这事的人绝对信得过。」

  「哦?」慕青莲问道,「赵兄是什么缘由知道这陈年旧事的?」

  赵阳道:「聂清远与杜远冉比剑的时候,我有个兄弟眼界极广,认出他苦练的那门绝招并非聂家剑法祖传,而是新近加进去的。只是聂清远战败,便不好再当面说破,于是暗地里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赢北周因病暴毙在聂家,临死前留了一套剑法,那绝招,就是出自那门剑法。这毕竟是聂家的家事,也就没再深挖。你此时说起,我才想起还有这事。」

  聂阳垂下头,掌心和腋下已尽是汗水。

  果然……那一招浮生若尘,其实本是赢家的剑法。他能这么顺畅的施展出来,也是得益于……那不愿承认的甥舅关系吧。

  不行,已经决定了不能再想的,聂阳唯恐思路会顺着这个方向蔓延下去,连忙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稍稍冷静了几分。

  可事情却不是他不愿想,便不会有人再提。

  慕青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茶水,跟着缓缓道:「之后的事,我们却推测出了一些。比如,赢北周死后,遗下的并不只是赢隋一个儿子。还有个更年长些的女儿。」

  他张开双眼,目光在聂阳的脸上一扫而过,沉声道:「赢北周死后,赢隋送往仇家做养子,一切都有据可查,连仇隋本人也亲口承认,并以此作为聂家对他的恩惠。」他勒住话头,一字字道,「而从我参与到此事起,先后听过多人详谈此中经过,却没有一人提起过这个女儿的下落。」

  桌畔默然片刻,慕青莲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也许,我们是时候问一问仇隋,他为何也不肯提起这个姐姐了。」

  聂阳抬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他想开口,让他们不要再查这条线,要查,也一定等到报仇之后,可他双唇蠕动,却像挂上了千斤巨石,怎么也发不出声。

  那绑在他身上,将他高高吊在半空的纤细绳索,仿佛已被搁在了锋利的刀锋上。

  而下面,则是一片虚无的深渊……

  乳硬助性:第九十一章

                (一)

  聂阳被看得有些发窘,忍不住扭开一些,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月儿笑眯眯道:「当然有,你脸上被芊芊弄上这么多东西,『我是大傻瓜』『我好色又下流』『不是主角我早该死了』,啧啧……你一定欠了她很多钱。」

  「……田!芊!芊!」

                (二)

  「这有什么好想的,让我躲在这边整天担心哥哥在仇隋身边有没有个三长两短,没三天我就疯给你看。再说你们又要找顾不可又要找李玉虹,还想分人手保护我,一个个都要去学忍法影分身了吧?」

  「呃……」

                (三)

  照之前所商定的,已经是青丫模样的聂月儿交托给孙绝凡安置,聂阳则顶替原本那个小厮卜阿四,随侍在田义斌隔壁。

  「卜阿四?田爷,你原本是姓穆的?」

  「……」

  「给我告诉那个编剧,最近少看英超!」

                (四)

  净空大师白眉微皱,沉声道:「这小小的镇子,也不知藏了多少高人。那天在街上,贫僧看到焦枯竹焦施主,身上傻气之重,令人心惊。」

  「看来是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子。」

                (五)

  赵万钧愤愤在桌上捶了一拳,怒道:「炎狼、魔刀、狼人、吸血鬼,这镇上到底还要来多少怪物?」

  「喂……能拍暮光之城了。」

                (六)

  「好,还是有人一起喝的痛快,这丫头酒量太差,脉象又极为不稳,我喝了一早晨闷酒,烦得要死。」赵阳呼的出了一口长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腹,话锋一转,道,「说吧,有什么事?是找我,还是找我那便宜侄女?」

  「便宜?」旁边一人双眼一亮,抢着问道,「多少钱?」

                (七)

  而到最后,她说起了聂清漪。赵阳神色一凛,面上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聂阳也不禁仔细听去,不愿漏掉一字。他也隐约知道,赵雨净对那时发生的事,多少有些隐瞒,此刻看她倒像是要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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