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生死劫【61-70】,7

[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8570 ℃

67

陆拾柒·剑(上)

最近沙辛外出的日子多了。

叶铭昕不知道他平日里的安排,只是连着几天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身边都只剩下与不断钻进屋里来的阵阵寒气对抗后变得不那么明显的炉火热意,不如在夜里疲惫入睡时被抱紧后的感觉温暖了。

这种早出晚归的生活似乎报偿丰厚,眼瞧着沙辛手头是富裕了些,每次乘着夜晚的寒意而归,手上都拿着几样不同的菜和小瓶的酒,不用再回来自己忙着煮饭。他也不再费劲往菜里掺化功散,毕竟只要一杯哪怕是最清甜的桂花酿,都足以令叶铭昕醉到第二日。

叶铭昕也是终于又吃了些比粥要味道鲜美得多的饭菜,即便大多数都是沙辛喂给他的,他也从善如流地一一吃下,哪怕有些菜的味道他从前并不喜欢,可如今也是绝对的美味。

虽然买了酒,沙辛也不给叶铭昕多喝。他买酒回来是为了暖暖身子,在外面冻了一天,就算是阴阳内功能助他调节身体温度,不似寻常人那般惧冷,可这昆仑的大雪也着实是磨人,堪比那南地梅雨,一下就停不下来,而且总不见雪花或者风变小,没人能受得了的。

不同于他处,落雪时候不如化雪冷,这昆仑地势导致雪和风总是一起来,连披着厚厚皮毛的动物都不怎么走动,找地方躲起来避雪了,可沙辛还是得一天天出门挨冻,谁让他碰上了个硬茬呢。

就是之前那个守不住那两姐弟的年轻同门,前一阵子不知哪里去了,如今竟然换了一身高阶弟子的驰冥套回了昆仑,往那也是一身藏剑驰冥的女侠身边一站,倒是有模有样起来。弟弟丢了,姐姐不肯轻饶,接手了父亲的帮会,发誓把昆仑翻过来也要找到弟弟。

沙辛能知道这事也是有人暗中报信,他也不知那人是如何知晓他这避世的藏身地的,总之是一支弩箭上绑了纸条,就落在他家门口,如果不是内容带有劝诫之意,沙辛都要觉得这是在上门挑衅了。

但他没有选择离开这里。就算找到他又怎么样,那藏剑弟子也不在他手里,除了那几个把人带走的,谁知道他是经手人?他在此处安逸得很,真要说逃跑,那也得是明教来人要除他,否则谁也别想把他赶出昆仑。

他无意深淌恶人谷这浑水,不过可以仗着中立杀手的身份,做一些对自己也对曾经的雇主有利的事情,于是他重新和那边取得了联系,这几日奔走就是跟踪那女子的小队行进,看她到底准备怎么找她的弟弟。

当然,沙辛也在等一个女子落单的机会,毕竟那才是他的专长。

几天的盯梢并没有让他丧失太多耐性,反而为了这场角逐而感到兴奋,在和沙盗合作后,他太少有有挑战的事可做了,这一次,他当然要尽兴。不过真的要说,这藏剑山庄弟子的韧性比他所想要来得强些,那丢了弟弟的女子在风雪中也不肯多歇息,不断向凛风堡附近的村落前进,打听她弟弟的消息,这会儿已经快到长乐村了。沙辛天天跟着,看她所带领的人逐渐在寒风暴雪里失去坚持下去的意愿,小队里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那显眼的黑色为主的明教弟子服着身的男人一言不发,紧跟在女子身畔,不离不弃。

也是该不离不弃,否则可就不是丢一个那么简单了。沙辛微笑,在看到他们在长乐村落脚以后,也作一副路过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去买了些吃食和酒,而后才回了自己住处。

当他奔回小村时,自己那间暂住的小屋子里有灯光。当他连续两次晚归后,叶铭昕就会主动点灯了,在夜里有雪的情况下依旧十分明显,指引着沙辛快马加鞭,一路落在身上的雪花也都抖落掉了,有些也掉在了衣领里,凉得惊人。

这时候,酒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在冰冻许久之后,没有什么比酒更快能暖到骨头里了,是暖身祛寒的利器,因此沙辛也会独自小酌。他和沙盗有过合作,酒量在那时候算是突飞猛进。不过那群沙盗也是在那时候才真的发了家,手上有钱了以后去买过一些什么说是“皇上喝了都说好”的酒来喝,可惜,那皇帝皮肉金贵,不像沙盗们一样喝劣等的烈酒数年都已经麻痹了的舌头,所以那些所谓的“好酒”在沙盗眼中多是寡淡无味,于是还是换了原来的那种最烈的来喝。沙辛不会忘记那种一杯下肚后,从喉咙开始就极快渗透经络一样的灼烈感,但他和沙盗不一样,无法从这种近乎自虐似的感受里获得快活,使得他至今也并不嗜酒。

当酒足饭饱,身子也暖了,接下来就是找些消遣。沙辛会抱着吃过东西以后嘴唇都显得油润了些的叶铭昕,没了之前那么多花活,就直接往他那痒处顶,把小少爷插得屁股里湿漉漉的,消瘦的身体没了力气,软在自己怀里高潮个两三次就算完。他就算兴致更好点,只用去一两个时辰,没有和原来一样待到夜深了才睡。

瞧这人即便显出了些许疲态却依旧没有放弃在自己身上发泄,叶铭昕虽感厌烦,心中倒是轻松了些。没了那些令他极度不堪的怪异之物进入身体,纯粹且相较于先前短暂许多的情事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何况他心中有了打算,不愿再向沙辛无止境地低头,便又在被拥入怀时挂起了先前的冷淡面目,无声地拒绝着,但也没有太激烈的反抗。

沙辛没理会叶铭昕的变化,他只当是小少爷是为了这些日子的冷落而闹着别扭。他所能做的安抚不多,唯独是放轻些抚弄的动作,多照顾些小少爷受不住的地方。他这招也算奏效,每每屋里两人的低喘浅吟以及隐隐的水渍声交织在一起,叶铭昕就会全身泛起美妙的红粉,比女儿家涂的胭脂都更好看些。

*****

这一日,叶铭昕醒得比平时早了几许。

沙辛比他更早,掀起了被子一角没有掖回去,是不断钻进被窝里的冷意唤醒了叶铭昕,但这一次,他没有马上睁开眼。

就算叛逃明教,沙辛也曾是明教弟子中的佼佼者,穿衣梳洗基本没发出什么声音,唯一令叶铭昕判断他将要出门的轻响还是来自于他又回到了床边,把那长度不够到达门口的锁链和叶铭昕脖子上的项圈重新扣在了一起。而在这之后,他覆着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叶铭昕的颊侧,留下皮革冷且涩的触感,没有体温。

随着床沿一轻,叶铭昕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在天未明的昏暗光线中,看白衣的杀手离屋落锁。

他知道,时机来了。

又静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叶铭昕并不心急,哪怕他其实是度日如年。

他脑中思绪纷杂,但最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透着戾气的恨与不甘。将近五个月的噩梦终于将要结束了,可他就算冒险,也仍有一事要做。

一炷香到,他翻身下床,动作比之前都要利落些,哪怕他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这不全是化功散的作用,他太久不曾练武,到底是生疏了。

离开了被子后的寒意令他发抖,尤其是赤脚踩在地面上,令他又想起了那一日的冰池,想起了那彻骨的寒凉。他的下颌微微打颤,不知是寒意还是兴奋造成的,而他只是抿了抿嘴,用干燥的上下唇互相磨蹭,连粗粝感都变得清晰了。

他知道,如果他仍在江南,是绝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名讳沙辛的西域人,那个明教叛徒,那个和沙盗勾结的杀手,是他毁了自己的一切。

而今日,他定要报仇。

叶铭昕一步一步向前,他很久没有走过路,每天每时每刻都是在床上,以各种屈辱的姿势,承受着不管对于男女来说都是极度腌臜的东西带来的伤害。他也还记得在第一天发现沙辛只是给他扣上锁链而没有绑缚就离开时,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在没有帮扶的情况下重新学会走路的。

他那天走得小腿酸胀,还几次跌倒在地,好在磕碰的伤痕并不厉害,和沙辛胡来时候落的伤混在一起,瞧不出来。他在日落前舀起水缸里的水冲了冲自己的双脚,麻木令他不去在意水的冰冷,干净的脚底以及很快干涸的水渍都令沙辛回来的时候甚至以为他没有下过床。

他也担心过,沙辛会很快结束这样的生活,又重新窝在这屋里,整日对着他,折磨他,伤害他,让他在重拾如何行走的技巧之后,给他更多更强的失落。所幸他在昨日已经习惯了走路,而今日,沙辛又恰巧很早就出门了。

只可惜,他走得太慢太不稳当,如果直接逃跑,在这时断时续的大风大雪里,怕是没跑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所以他需要一个一了百了的方法,来解决所有隐患。

沙辛有个失误,不,他有很多失误。之前的谨慎早在酣畅淋漓中消耗殆尽,他留了太多破绽,而叶铭昕绝不会辜负。所以,即便不想面对,但叶铭昕知道,他要做的一切,都是从那面沙辛没有收起来的,就立在墙边的大到出奇的镜子开始。

项圈的锁扣构造不难,不过它圈内径偏小,叶铭昕就算将它从背后拽到胸前,低头也是不可能看清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可镜子可以做到。角度刁钻也无碍,只要能看到一点构造,叶铭昕就能试着打开它。前几天叶铭昕已经成功过了几次,这回便更加顺手,只要看清那个藏起来的小机关,轻扣一下,就可以很简单地打开。

而按照先前所想,叶铭昕应该去取了沙辛的衣服先穿上,再拿些干粮,就可以准备离开了。不过,当他明白了如何解决项圈机关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要的不是那么简单。

除了自己,又有谁能替他出这口恶气呢。藏剑山庄对他不闻不问,当是觉得他身死异乡,可他尸首都没有,山庄怎可以就轻断一切?他试图戕害同门来引起山庄注意,可沙辛取了个巧,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拿到了一身不见血的同门衣服回来,听说还是个加入恶人谷的弟子,那便更是死都无人问津之人了。他咬了咬牙,为此,他身上私密的部位被穿刺,挂上提醒他处境和身份的挂饰,让他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如何变得肮脏污秽。

他怎能不恨呢。

于是他昂首,用高傲的姿态绕过镜子继续前行,用颤抖着的步伐接近沙辛的“宝藏”。在那里,他见过一样东西,令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他的轻剑,他亲手铸造的轻剑。

当铁器的分量再度握在手里的时候,叶铭昕垂眸微笑,只是抑制不住眼泪落下,在剑身上弹起,发出泠泠之音。

他就这么站了许久,久到风雪暂歇旭日初升,剑身上本是微弱的白亮的反光却已经能刺痛他盈满泪水的眼。

他之前那些所谓的“忍辱负重”都变得可笑的同时又意义非凡。

他也在这时明白,只有力量在手里的时候,他才能抗沙辛,而不是一味求饶示弱,那并不能让他逃出生天,只会把他逼向令自己疯癫的绝境。

毕竟,像沙辛这种人,是无心又绝情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一时兴起罢了,与道德、良知以及感情都没有关系。

而像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小说相关章节:明藏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