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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cine 【ドラコル】,7

[db:作者] 2025-07-13 21:59 5hhhhh 9360 ℃

06

“你们没有我果然不行!”尼克斯大大咧咧踹开了医院病房的门,“佩尔纳受伤的居然是你,我以为会是利波特斯!”

“省省吧!没有你在就没人和我抢风头,我简直操纵了整个战场。”利波特斯笑着在他胸上捶了一拳。

“这几天你干了什么?”卢彻靠墙站着挑起一边的嘴角,“刚下飞艇队长直接就被克雷拉斯大人‘请’走了,皇家理事会的事。”

“我怎么知道?皇家理事会……”尼克斯被问得有点心虚,随口胡诌,“那大概是中老年茶话会?”

路西斯的国王端坐在被大楼梯环抱着黑色与金色相间的石质王座之上,室外的天光穿过采光极佳的高窗照射进来,巨型的黄金羽翼被装饰在王座两侧,一群身居高位的路西斯贵族环坐室内,他们是王国的皇家理事会,是国家的头脑,向国王提供决策的建议与德行的谏言,他们看起来倨傲而冷漠,询问着关于里德的战况。

理事会对王剑部队向来不满,而德拉托也从未对他们有过一星半点好感。

他们从未真正接纳过那些移民,视他们为来自偏远地区的威胁,古老纯净的蛮族血统让那些人比因索姆尼亚繁衍的任何姓氏都更能和国王的魔法契合,而这似乎也让他们高贵的族姓蒙上了污羞。在这些大人们的眼中,王剑部队只是一群借助着国王的魔法,能驾驶水晶驱动机甲的蛮夷,他们本不过是因索姆尼亚卫星上的住民,却凭着雷吉斯王国的恩宠得以在王都活跃,他们蒙昧无知,暴力凶残,毫无礼数。

克雷拉斯曾为此向他道歉,那些从没见过战场的家伙只能靠出身来攻击别人才能体现自己的优越,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教科书上的历史和简报上的几段文字。

没错,加拉德在这些人眼中只不过是装点夜空的一抹亮色,三个或者两个并没有多少差别,就算完全被尼弗海姆占领,也不会影响他们一丁点赏月的乐趣。

就像他的队员说的,在贵族们看来他们只是被挑选出来的老鼠。

这些事他早就明白。

“为了家人,为了家园。”

第一次从师傅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可能还不及手中的武器来的高,他一度希望自己能和眼前的男人变得一样强大而可靠。

而然最后一次从师傅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正在被赶进货仓,鼻腔里充斥着泥土、肥料以及机油废渣的味道,然后看见那个强大而可靠的男人奔向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他自己也见识了最血腥的炼狱,经历了最残酷的战场,可这些从来都不是他所惧怕的,他知道,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唯一的梦魇,无法越过也无法逃脱,人类在魔法在机甲在一切超出认知范围之外的事物面前,都是蝼蚁。来自贵族们的鄙夷和不屑,王都城内原住民的侧目根本不值一提。他身体力行地向年轻的族人们传承着加拉德人的誓言,让这句话融入他们的骨血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他告诉过这群他看着长大的青年们为了夺还家乡可能付出的代价,却从未告诉他们即便付出代价迎来的也许只有渺茫。

加拉德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因索姆尼亚,可是如果因索姆尼亚先选择了背叛又该怎么办?

“我不怪欣然接受战利品的帝国,我怪将国家拱手让人的那个男人。”

加拉德人的存在是为了保卫家园,而不是为了独善其身的君主,他们的家园为因索姆尼亚挡去毁灭性的攻击,换来的却是路西斯国王撤去屏障,当亲手斩断羁绊的人是需要效忠的对象的时候,他们还需要选择忠诚么?

十多年前那个红发男人向他兜售自己“绝妙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作出了选择。

没有多少人类能够忍受血液里流淌着异物所带来的痛苦,索尔海姆神授的古老力量附带着苛刻的代价,从历史中所汲取的力量也加诸着神明的诅咒,当液体金属刺穿皮肉包覆全身,除了带来毁灭的强大之外还剩下什么?

“你明天是要去达斯卡?”科尔取下眼镜,终于将视线从手中的文件上离开,“那边好像要飞三天?”

“按王剑的速度,两天半,有尼弗海姆的基地在没办法跃迁。”德拉托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在衣柜中翻找,“不过总比克莱因近点…警护队最近有安排吗?”

“没有。”科尔捏了捏自己的眼角,“你在找什么,我的衣柜现在看起来像遭到了技术不纯熟的小偷的洗劫。”

“没安排也好,你能休息几天。”德拉托无视了衣柜主人的抱怨,“这次估计得花上些日子,我的替换衣服可能不够。”

“又没洗吗?”

“啊……啊,抱歉,洗了没干。”德拉托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睡乱的头发,“过会我理好就走。”

科尔有些说不清两人的关系,尽管没有标记,但是能做的两人早就什么都做过了,可是进展似乎就在这个状态下被石化,然后停滞不前,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本应散发着信息素挑起Alpha交配的欲望,而不是用抑制剂掩埋不想回忆的过往,他曾经觉得德拉托迟早会找一个散发着甜美信息素的Omega然后生下繁多的子嗣,毕竟他一直都是个喜欢家庭的人,但是…

“过夜的话…我担心明天会睡过。”德拉托突然停下翻找的动作向他走来,“理事会有什么事吗?”

他们有停战的意愿。

“没事。”他无法对即将出征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还没有坐实,但是贵族们对于战争的疲惫早就消磨光了他们的斗志,以及雷吉斯的身体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他曾经在莫尔斯的身上见过这种身心俱疲的样子,然后那个被民众诟病不堪的国王选择了自戕,他不知道路西斯的历史上还有哪个国王做过比他更多的荒唐决定。

得知莫尔斯死讯的时候他正走过王都中心最繁荣的广场,巨大的电子屏上王室发言人作出了国王驾崩的讣告,他和普通市民一样在广场中驻足静静地看着新闻。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竟然没有喜悦也没有痛苦,五年的相处就像是一场诡谲异常的戏剧终于落幕,主角已然离场而观众仍在看着好戏。

他比过往更频繁地出征,然后就被说成是失去了庇荫的弄臣,雷吉斯替他不平,又被传出子承父业的苟且,平民的升迁总逃不过摇唇鼓舌的恶意揣测,那会克雷拉斯的性格还火爆着,气的差点没把王都城掀个底朝天。

“……我看我今天还是留下吧。”德拉托蹙起眉头,然后仿佛在告诫自己一样补充了一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去他娘的什么都不做。

“师傅,年纪大了不要纵欲过度啊!”尼克斯登舰前路过德拉托的身边,一脸正经地提醒,“这个是将军的信息素吗?为什么你们还没标记啊,将军嫌弃你吗?明明你们都那么多年了。”

“少废话,上船。”德拉托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几个小时前,他拒绝的自己近乎等了三十年的事。

“等我回来吧。”

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有些后悔,气氛其实很好。他只是突然有一瞬间意识到如果自己一旦标记了就会恐惧死亡,害怕自己的死被对方感知。

“这话说得真不吉利。”科尔有些意外,然后难得地笑了起来,军队里多少有些传统的忌讳,虽说并没什么人信但也没见过这么撞枪口的。

加拉德人才不管这些,他扶着对方的脖颈,食指摩挲着腺体的位置,注视着他水蓝色的眼睛:“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但也不想让你得知我的死讯,因为是你,你可能会在战场或者其他更为凶险的处境,我不想在我死的时候你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有所动摇。”

“这次形势那么严峻?”科尔握住德拉托的手腕,让他停下扰乱人心的动作,“克雷拉斯没有给我看军报,虽然我明白兵力一直相差悬殊,但是王剑部队从来没输过。”

“是我不让他给你看的。”德拉托揉着被科尔捏过的手腕,“算是…预感吧。”

他没有说出那个红发的男人又来找过他,对他说有一件隆重礼物需要给他签收,请他带着王剑部队去达斯卡星域“自提”。

“喂,尼克斯!”德拉托叫住刚还在取笑自己的弟子,“这次小心些,要…”

“服从命令…好了好了,师傅大人,我可不想再去给王都城看大门了。”尼克斯和其他几个年轻人蹦跶着上了飞艇。

“看大门挺好,我觉得护卫队的制服衬你瞳色。”利波特斯笑着给了他哥们一拳。

“这个理由不错,记下了。”尼克斯笑着闪过攻击的招式。

“你们两个别闹了!”克劳的神色不太妙,脾气也有些糟糕。

“你怎么了?更年期吗?”利波特斯故作关切欠揍地问道,克劳不仅没有回击他,甚至都没瞥上一眼,“我这次感觉有些不对劲…非常地不安…”

“放心不会有事的。”德拉托走上了主舰,舱门开始渐渐合拢,室内的灯光突然打开,刺得人眼睛生疼。

“卧槽我要瞎了。”加拉德的男青年们哀嚎一片,咋咋呼呼地抱怨了起来。

路西斯漆黑冰冷的金属舰艇仿佛在一瞬间充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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