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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cine 【ドラコル】,8

[db:作者] 2025-07-13 21:59 5hhhhh 5330 ℃

07

占据了整面墙体的显示屏中还在断断续续播放着通信不畅的前线战报,作战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凝固在那只巨兽从肩膀发射出光球的时刻,拖曳着猩红彗尾的球体仿佛流星群划过夜空,落在地面激起熔岩和火花。

这里的人或多或少听说过当年攻陷卡布系的怪兽,虽然未曾亲眼见识,但是从加拉德主星的惨状完全可以想象它肆虐的景象,那时候或许还只是雏形,而现在这个凶兽已经变得更为残暴,甚至将控制自己的帝国军舰砸向了卡迪斯星球的巨大陨坑。

王剑黑色的机甲在纷繁的战火中穿梭攻击着敌人,豪雨般的导弹幕天席地,魔法部队的主炮正在充能准备下一次的攻击,科尔不知道在自己看到战斗画面的时候前线的战士们是否依然活着,因索姆尼亚到达斯卡星域大概有两千七百多光秒的距离,在这超过四十五分钟的视讯传输时间内,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听见国王的轻声喟叹,他知道雷吉斯一直都想夺回对加拉德的主权,这是他第一次初尝惨败的地方,也是他决定不再只是依靠魔法忍气吞声的起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目标看起来却越来越遥远,他们依靠王剑部队左支右绌地填补战线空缺来挽回几乎崩溃的局势,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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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扩容一下训练室的仓库。”某天训练过后科尔来到克雷拉斯的办公室,那个不怎么会说服别人的王盾多年之后成为了国王之手。

“为什么?”

“需要在那边放些实战的武器。”

克雷拉斯有些怔愣,随后很快意识到了科尔的想法。

年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勇不可当,赌上自己姓氏的荣耀守护切拉姆家的继承人,即便战火也无法摧毁他的誓言。然而现在,在时间面前他无能为力,雷吉斯异乎寻常的衰老速度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天迟早要到来。他能从格拉迪奥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觉悟,但是年少的王子并不像雷吉斯当年那样有所准备,所以也只能由他们这些老头未雨绸缪:“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以备不时之需。”

他放下手中的笔,友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不知不觉也已经四十过半,克雷拉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从二十岁之后没输过吧?”

科尔有些意外这个跳脱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夸张,和泰塔斯的话差不多输赢各半。”

“德拉托有这么强?你放水了吧?”

“确实没尽全力…但是他也没真下狠手。”科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给那些年轻人进行示范……所以……”

克雷拉斯并没有仔细听他强行解释的内容,但是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就像许多年前刚刚得知科尔有了一段稳定关系的时候,那个在战场上不可匹敌的青年红着脸想要掩饰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真相。克雷拉斯由衷地祝福,然后期待着如果这两人有子嗣的话究竟会强大到什么程度,那个孩子一定会成长成为格拉迪奥的好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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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恶战以尼弗海姆军队莫名其妙的撤军宣告结束。

作战会议室收到“捷报”的时候,很多人长出一口气,感慨着不愧是国王组建的部队,盛赞着水晶驱动的机甲总算派上用场,议论着这些移民也算是报效了宗主国对他们的恩赐。

克雷拉斯从背后轻轻托了国王一把,让他开始走动的时候不至于颤颤巍巍,长久的站立对他本就不再年轻的膝盖造成不小的压力,然而议会的贵族们不会为此放过他,他们需要一个结论,一个让他们能够继续维护他们权利的结论。

不久之后,帝国红发宰相的到访提出了看似最佳的选择。对贵族来说既不需要颜面扫地地投降,也不会影响他们长久以来的奢侈生活,只是放弃主星因索姆尼亚之外的领土,其他一切照旧,这样的条件何乐而不为呢?

科尔难得地候在会议室之外,他从不揣测雷吉斯的决定,但是从年少时就开始服务王庭让他明白了很多事。因为有市民参观开放日,即便路西斯的一般居民也可以访问这里不少的区域,但是这里依旧有着另一层屏障,不是魔法,也并非是用厚重的实木巨门分割的室内空间,而是被阶级隔绝的权力与附庸。雷吉斯曾经想过废除这种固步自封又食古不化的决策方式,但是克雷拉斯让他别做梦了。

“自上而下的权利洗牌看似简单,但是你削减的是替你执行这件事的人的利益,他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去做吗?”克雷拉斯拿着啤酒,毫不留情地吐槽着挚友的异想天开。

“我那么英俊,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原谅我的吧!”雷吉斯拉票一般转头询问端正地坐在一边嘬着果汁的科尔,“啊,他们为什么不给你酒。”他借着醉意不由分说抢过了果汁,然后把自己的那杯塞到他面前。

“喂!你喝多了吧”克雷拉斯仗着手长收走了科尔面前的酒,“他还未成年!”

“你和席德越来越像了!是要当父亲了吗?和哪个姑娘?黑发的?”雷吉斯用手肘顶着好友笑着说。

“过会我要是揍他你可别拦我。”高大的男人越过邻座的醉汉的头顶对着那个不知不觉撵着自己的身高蹿个头的少年说,少年想了想,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空落落的吧台桌面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几乎可以预料结局的会议,可是不仅陛下在,克雷拉斯也在。那两个人温柔强大、英明果决,即便在战力上已非巅峰,但是岁月沉淀下的沉稳与睿智,让他们更胜往昔。如果他们坚持……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有私心作祟,但是他不能确定是因为屏障之外人民的福祉,还是因为这样的境遇让他想起了莫尔斯。

决定魔法屏障后撤之后咽下舆论苦果的莫尔斯。

在那时的年纪,作为平民的他尚不能理解拥有切拉姆这个姓氏的意义,他和其他人一样只能看见六神给予的祝福、天赋与权利,只能看见国王背叛了自己的人民,却还哭诉着自己有多么凄惨。

然而这些获益真的能抵偿因此带来的责任、孤独与禁锢么?

决策的代价意味着牺牲和放弃。

“我们之前的出生入死都白费了吗?”

那个极富魔法天赋的女子不甘心地看着闭路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忿忿地说道。她是被王剑在因索姆尼亚附近的太空逃生舱里发现的,独自一人从某个不知名的星球中逃了出来。

新闻的主题是休息室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他们的家园成为焦土,他们的亲人在尼弗海姆的统治下生死不明,他们的朋友在战场中折损,最后变成凿在石头上的一些字符,现在要他们眼睁睁看着和平协议的签署?

开什么玩笑。

生活永远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因为它总能比你想的更糟。

在队员的嘘声中,德拉托公布了签署和平协议当日的王都城守备部署,王剑部队几乎替换了所有的皇家护卫队维护王都城的安保。

“大家都要和尼克斯一样去守城门了么?”长官离开后特莱德挑衅地看着利波特斯,“再也不需要在其他星域和帝国作战,能被当成闲散人员安排还真是开心。”

“少说几句吧。”利波特斯刚要发作,卢彻难得地挡开正准备痛殴对方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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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德拉托见过面吗?”

“没有,挺想和他谈谈的,还没机会。”

从达斯卡星域回来之后他和泰塔斯就没有单独见过面,他不确定两人是否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是因为单纯地不想谈论那个无法避免的话题。

割让领土。

路西斯的所有属星!是个能喘气的都知道王剑部队的人心里不痛快。

离开克雷拉斯办公室的时候,王之盾给了科尔一沓新的军报,嘴里念叨着最理想的状况是这些东西说不定过几天就成了废纸,可能再也派不上用途,但他自己还是固执地在上面做了标签。即便已经拥有更为便捷的载体,克雷拉斯依旧喜欢这种传统的形式。

那只在卡迪斯圆盘肆虐的巨大怪物最终被核实是沃斯戴尔的实验室所研发,名为“钻武”的半生命合成体。

极寒的古洛布斯星球被灭杀的冰神部分遗骸最终被尼弗海姆用去做了何种研究现在看来并不难想象,帝国在曾经毁灭加拉德的造物之上又加入了基于对神明的研究,从而造出了他们的“新神”。

人类总是周而复始地挑战权威,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误入歧途的科技沦落为亵渎神明的工具。

科尔揉捏着有些酸胀的眼睛,将身体靠向椅背。特殊时期,年轻的王子和他的两名直属警护队员由王剑部队的成员送离了主星,他们会一直将王子一行护送至因索姆尼亚的卫星轨道之外。

科尔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离原定的任务完成时间已经经过了几个小时,然而收件箱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新的讯息,他决定明天得去找泰塔斯聊一聊,无论如何。科尔重新靠回椅背,放松身体,然后仿佛出现幻觉一般听见了熟悉的钥匙声。

德拉托站在玄关正准备换鞋,制服的外套被随意扔在鞋柜上,露出黑色与银灰拼色的短袖,训练得当的肌肉微微鼓胀,他弓起宽厚的脊背,将皮靴放在一边,然后抬头就看见科尔从书房走了出来。

“我看灯亮着就随便上来看看。”两人沉默了一会,加拉德人率先开口。

“随便看看。还带酒?”科尔看到制服外套后被半掩着的酒瓶也不打算等对方回答,“刚回来?”

“挺早之前就买的,一直没机会给你。”德拉托直起身体,避重就轻地回答,拿起酒瓶递给对方,科尔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依旧站在稍高的地台上看着他,加拉德人知道逃不过提问,只能如实回答:“……也没有,在基地歇了一会才过来的。”

科尔微微皱起眉头:“你知道从卫星轨道回来至少24个小时之内不能开车吧?”

“没事的,哪那么柔弱。”

“你已经四十多了。”他的眼睛依旧是浅明的蓝,即便只是昏沉的玄关灯光也能让他的瞳色看起来异常清澈,“去床上躺着。”

“我还没洗澡。”

“……躺着。”

德拉托平躺在床上,果然已经不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还可以肆意挥霍——那群小崽子们歇了一会便又上蹿下跳地去约酒,他虽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身体告诉自己躺下还是会比站着更为舒适。

床的主人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资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沉迷这种感觉,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他背着比身高还长出许多的源氏从路西斯王家隶属的登陆舰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沦陷。

这么多年来,即便无法具体地嗅出对方的信息素,但是他本能地知道这里就是科尔的“领地”,他能在这里感觉到安心,然后感受着本该乖乖在重力的影响下逐渐回到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的血液流向了某个尴尬的区域。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问到。

“军报。”科尔的回答言简意赅,甚至都没有从纸上移开视线。

“……”加拉德人咽下了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看就看看吧,卢彻那小子挺擅长写这个。”

“克雷拉斯说你脸色……不太好。”科尔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抿着薄唇,看着泰塔斯和他已经被睡乱的头发。

“我没事。”德拉托苦笑着,“见过那怪物或者知道家乡被割让,脸色能好才奇怪吧?”

“万一签署日守备不够,我可以留下。”

“如果你留下,那陛下和克雷拉斯把皇家警护队外派的部署不就白费了么?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用意,这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德拉托仰躺着看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因为科尔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所以他很少有机会从这个角度观察这个房间。

他听见他离开了座位,走到床边,然后床垫倾斜了些许。

“不看了么?”

“希望那些军报再也派不上用场。”

“科尔。”

“嗯?”

“光凭意愿是无法赢得和平的。”

科尔觉得可能是自己遮住了床灯的光源的缘故,才让泰塔斯的绿色眼睛仿佛蒙着阴影,说出了谶语。加拉德的男人看着他却又好像穿过他看向更为遥远的地方,“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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