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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无双 - 7,2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2220 ℃

  她本是黄巢的结拜义妹,从起义就一直跟着他,颇受宠爱,只是自从叶青萍到来后就倍受冷落。

  她见叶青萍长的比自己漂亮,武功又高,屡屡建功,心生妒忌,今日便欲借此机会一展身手,也让黄巢对自己另眼相看。

  王兰纵马上前,二话不说,双剑齐出,一剑刺陆彪咽喉,一剑刺他小腹。

  按她的推测,对方手中的铜锤足有一百多斤,就算他神力惊人也无法运使灵动,根本无法抵挡自己变化莫测,快如闪电的双剑。

  陆彪见她双剑刺到,也不躲闪,气运丹田,猛然一声爆喝,就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吓得王兰心肝乱颤,浑身一哆嗦,一道血线从鼻孔中喷出,手中的长剑一抖,竟然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陆彪高举大锤一锤砸下,百余斤□□的铜锤在他手里运转自如,似乎根本没有重量一样。

  面对对方风驰电掣的一锤,王兰根本来不及躲闪,连眼睛也无暇闭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片黑影砸在自己头上,只觉得脑子深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锤结结实实的击在她的顶门,沉重的铜锤下,王兰的脑袋就如熟透的西瓜砸在地上般猛地爆开,脑浆头骨四散飞溅,大半个脑袋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烂肉,而剩下的小半个头连同下吧脖子竟然被硬生生的砸进了胸腔里。

  可怜她年纪轻轻,一身好武艺,却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香消玉殒,一缕香魂随风飘散。

  她残破的尸体从马背上滑落,脚却还套在马镫中,就这样被马拖着缓缓返回本阵。

  黄巢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一声断喝,一锤直击,就将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女将砸的脑浆迸裂而死。

  但见她面目稀烂,头部一团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死的惨不忍睹,又想起以往她的种种好处,不由心肺欲裂,手指陆彪大喊道:「谁能斩杀此贼,赏金五百两,把我的宝马逐风雪兔也赐给他。」

  话音未落,已有两员大将从阵中冲出,直取陆彪,正是他手下大将朱戚,朱武两兄弟。

  这二人使的都是一仗八长的禹王大槊,有千斤之力,勇冠三军,人送外号盖地双龙,实是他手下顶尖的猛将。

  眼见对方以二对一,苏茹也担心丈夫有失,一拍马冲上阵前,直奔朱武。四人马走盘旋,战在一处。

  只过了二十多个回合,便听到两声惨叫,却是那朱戚招架不住,被陆彪一锤砸成了肉饼,而朱武见兄弟身死,心中一慌,槊法大乱,被苏茹趁机一枪挑于马下。

  黄巢连失大将,心中火烧一样疼痛,连声怒喝,只是手下众将都畏惧对手凶悍,无人再敢上前挑战。

  黄巢见众将怯战,转头望向叶青萍,却见她故意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理自己。

  一想到鬼面具下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他不由怒火冲天,心想:「好你个贱人!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擒杀苏茹、陆彪。」

  想到此处,他一举手中龙吟剑,大喊道:「众位将士,跟我杀敌,斩杀敌将者,赏金一千两。不杀此二人,我绝不收兵。」

  众将见黄巢纵马上前,亲自发起了冲锋,士气大振,全军压上,数万大军一起冲了过去。

  叶青萍眼见这副阵势,不禁想起了数年前郑州时的情景,知道城头上一定埋伏了弓箭手,心中一阵冷笑,暗想:「黄巢啊黄巢,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果然如她所料,就在两军初一相交,起义军后队还未冲上时,隐藏在城头上的数千弓箭手突然露出身形,乱箭齐发,一时间箭雨如飞蝗般铺天盖地的射了出去。

  在一阵惨叫声中,黄巢的后军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死伤惨重。

  然而黄巢毕竟久经大战,比王仙芝聪明多了,他将精兵都布置在两翼,由尚让和朱温率领,因此虽然后军中的新兵死伤颇多,大军主力却并未遭到重创。

  随着尚让,朱温带兵从两翼包抄杀上,唐军被围在中心,四周都是敌人,一通搏杀下来死伤者甚重,渐渐不支。

  但这些军士都知道今日一战没有退路,一心死战,苦苦支撑下一时倒也不至于溃败。

  就在双亡胶着在一起厮杀时,喊杀声从洛阳城另一面传来,原来黄巢趁着唐军主力尽集东门,却暗中派手下大将孟楷偷袭西门。

  陆彪心中猛地一紧,他知道守西门的都是些临时征集的民兵,无法坚持长久,若是被反贼杀入洛阳,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抡开大锤一路猛砸,只身一人杀入敌阵,向着黄巢的帅旗冲去。

  黄巢在一处高坡上指挥作战,刚好看到杀红了眼的陆彪如出笼猛虎般扑来,如入无人之境,凡挡在他路上的军士都被一锤打的筋断骨折而死,竟无一人能在他手下走上一招半式。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忍不住偷眼向身边的叶青萍看去,却发现她正在愣愣的出神,清澈的双眸仿佛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陆彪杀到离他们二十几步远时,叶青萍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从背后抽出魔刀缚魂,伸手拉下鬼面,一拍马,云中墨一声长嘶,四蹄纷飞,向着那个手持战锤,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的铁塔大汉冲去。

  二十步的距离对于云中墨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陆彪听到马嘶后一愣神的功夫,那个身穿黑甲、头带鬼面的恶魔已经冲到他面前,一点马镫,身子飞离马背,自上而下,如老鹰扑食般一刀斩下。

  刀未到,有如实质的刀风已将他罩在当中,陆彪只觉得气为之窒,再想躲闪已然不及,但见他头上青筋暴跳,一声暴喝,将全部真力灌到双臂,举锤上撩,迎上了那把似乎要将天地也一起劈为两半的黑色魔刀……

  不知何时,黑沉沉的天空中飘起了绵密的细雨,如一层蛛网罩住了天地,模糊了这个灰蒙蒙的世界。

  战场上的喊杀声已然停止,从洛阳被攻破的那一刻起,这场虽然激烈却早已注定结局的战争就结束了。

  然而凄厉的惨叫声却仍时不时划破长空,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漫长的厮杀还在继续。

  城墙边,层层铁甲包围中,一个柔弱的身影默默舞动着长枪,在她身后,唐军的战旗高高挑在空中。

  没有人知道这名唐军中最后的战士是怎样在数万大军的围攻下支撑到现在的,只有那如小山般堆在她周围的尸体和那把已经扭曲变形的长枪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她的战绩。

  风雨中,单薄瘦弱的女子浑身浴血,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却依然倔强的站立着,一次次将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身上的力气似乎无穷无尽,永不枯竭。

  在数万敌军充满恐惧又有些敬佩的目光下,苏茹沉默的拼杀着,她的内力早已用光,偌大的战场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其中却再也没有熟悉的身影,所有的唐军都已战死,只剩下她还在为了维护军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孤独的战斗。

  苏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枪一抖,破开一名敌兵的盔甲,将他刺穿,但她也因为抽枪时手上一滑,闪避稍慢,被一刀砍在腰上。

  刀锋虽然被软甲挡住,但锋利的刀尖仍然透过软甲间的缝隙,在她腰上豁开一道一寸多长的大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无暇顾及新添的伤口,倒退一步,背靠城墙大口喘着气,嘴里一阵干涸,一股甜甜的带着腥味的粘稠液体从喉咙里倒灌上来。

  整整一天的拼死搏杀,数不清的敌人倒在了那条神出鬼没的银枪下,但她的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十余处伤口。

  其中左肋,后腰和右肩上的三处伤口最为严重,每一次牵动这几处伤时都会让她痛彻心肺,而她却完全没有包扎伤口的机会。

  她身上的战袍早就被血浸透,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有些血迹已经凝固,而那些新的血迹又盖了上去,在雨水的反覆冲刷下,在银色的战甲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色痕迹。

  伤口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苏茹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血已经快要流光了。

  她背后的唐军大旗仍然屹立不到,一如既往,只是她还有多少力气捍卫这血染的战旗呢?

  丈夫已经死了,人头被挑在远处的旗杆上,贼军正在洛阳城里烧杀抢掠,而她舍生忘死的战斗却连最微小的一点战局也改变不了。

  她突然想到了臻儿,孩子还小,还没有迎来美好的生活,却要在乱军之中结束幼小的生命……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苏茹的眼睛突然模糊了,湿滑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流下,也分不清是雨水,汗水,泪水,还是血水,她只觉得胸中异常的憋闷,恨不得一刀将自己的胸膛剖开。

  「叶青萍,你出来,与我一战!」

  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从她喉咙里发出,苏茹猛地一抬掌中银枪,纵身冲入敌军,左刺右挑,连杀数人,勇不可挡。

  但就在她将长枪深深插入一名敌兵的胸口时,一根长戟也毫不留情的从肋下刺入了她的小腹。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腹腔深处传来,苏茹只觉的肚子里的内脏一瞬间被搅的稀烂,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倒退一步,任由那长枪将她的肚子豁开,拔了出去。

  看着一大串冒着热气的肠子从小腹上的伤口流出体外,软软的挂在身侧,她苦笑一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晃了几晃,单膝跪倒在地,神志一阵恍惚。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不……」

  「叶青萍,你出来!」

  苏茹大喊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的肠子强行塞回腹腔,步履蹒跚却毅然决然的最后一次冲向了敌人的千军万马……

  绵绵秋雨中,苏茹在泥泞中艰难前行,虽然已经没有敌人在她周围,但她仍然拼命舞动着手中的长枪,似乎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

  越来越多的肠子从她肚子里流出来,拖到地上,她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黄色的油脂从苍白的皮肤下翻了出来,显得格外刺眼。

  她突然停了下来,猛地睁圆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只见密集的敌军缓缓分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叶青萍从人群中走出,在她身前五步长枪攻击范围之外停了下来。

  两人面对而立,就如十三年前斗场小院中那些秋雨连绵的日子里一样,只不过那时姑娘家有说不完的私话,而现在却相对无言。

  苏茹一边咳着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青萍,你终于来见我了!」

  「没想到你还能支撑到我来。」叶青萍看了一眼她小腹上的伤口,知道她命在顷刻,想起过去那些依稀零碎的往事,不由轻叹一声说道:「还记得吗,我们结拜时曾发誓同生共死,做一番震惊天下的大事,谁想到会有今天。」

  苏茹用力将一口鲜血咽了回去,淡淡一笑道:「岁月东流水,一朝发如雪,十年梦一场,我们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也许这战场便是我最好的归宿。」

  叶青萍点了点头说:「你儿子陆臻安然无恙,我会把他养大成人,就算我死了,也会托人照顾好他,你安心上路吧。」

  苏茹终于放下心,低声自语道:「我苏茹一生征战,今日死于战场也算是有始有终,这枪也陪了我许多年了,今日就与我一起上路吧……」她话未说完,突然一拧身,长枪陡然出手,如闪电般刺向叶青萍的咽喉。

  一道黑光闪过,银色的长枪从中折断,缚魂毫不受阻的刺进了苏茹的胸膛,染满血的刀锋从她后心穿了出来。

  苏茹低下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刀,嘴里喃喃呜咽了几声,伸出手抓住刀背用力向外一拔,然而她重伤后手上无力,只将刀拔出一寸多长就停了下来,殷红的血开始从刀插入的地方喷涌而出,沿着战甲簌簌流下。

  叶青萍见她双腿颤抖,全身瘫软了下去,同时感到刀上传来的力量猛增,知道她再也支撑不住,赶忙一把抱住她的后腰,缓缓将她平躺着放在地上。

  苏茹两只无神的大眼睁得浑圆,呆呆的望着天空,眼中的光彩渐渐褪去。

  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剧烈的疼痛在胸腔内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将她的五脏六腑一一焚成灰炭。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挺一挺抽搐起来,在泥地里痛苦的扭动,带着两只脚有节奏的蹬踹,双手无助的伸向空中乱抓。

  突然她抓住了一只柔滑细腻的小手,紧接着一阵暖流沿着手臂经脉流入了身体,所过之处疼痛立时减轻,变为一阵麻木。

  苏茹的神志渐渐模糊,她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飞上了云端,来到了一个充满白光的世界。

  一幅幅景像开始在她脑子里飞快的流过,大槐树下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儿歌,喊杀震天的战场上一个倒提银枪的少女缓缓走来,冲天的大火中父母的身影渐渐离她远去,愤怒与怨恨充满了她的心……

  冰冷的监狱,结拜的誓言,战场的厮杀,爱人温暖的身体,还有孩子那天真的笑脸,生活中曾经经历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

  叶青萍紧紧握住了苏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和鲜血,一边将一股柔和浑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她的体内。

  只听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妹妹,放下吧……当年我全家被杀,整日想着报仇,可我一天也没快活过……后来我想通了……人这一辈子就要好好的活……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吧……」

  一阵呻吟声从她喉咙深处发出,她突然张大了嘴,拼命蠕动着嘴唇艰难的说道:「把我和他葬在一起,臻儿就交给你了……」

  她的声音终于变得细不可闻,在身体最后一次猛地绷紧后,她的两腿用力一蹬,僵硬的身子如一团烂泥般瘫软了下来。

  一阵咯咯的轻响从她胸腔内发出,她的头缓缓歪向一边,又不甘心的喘息一口气,胸口才永远的停止了起伏,静静的躺在泥地里,再也不动了。

  雨越下越大,绵绵的细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叶青萍沉默的站在苏茹的尸体边,任由雨水把自己淋透。

  为了报仇她亲手杀死了结拜的姐姐,为了报仇她放弃了尊严人格,将自己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献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突然觉得活着很累,心中一片迷茫,一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既然已经反了,再也不可能回头,还去想它作什?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不去报仇还能做什么?」

  她索性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一把将魔刀从苏茹胸口拔出,扯下唐军的战旗,裹起她的尸体,放在自己的战马上,向城中走去。

  当晚黄巢在洛阳大帅府中摆下庆功宴,犒赏三军。

  宴席间众将抱着新抢来的美女痛饮美酒,畅快淋漓,一直喝到后半夜,酩酊大醉,在大堂上躺倒了一地。

  黄巢睁着朦胧的醉眼四处寻找,却发现叶青萍不见了,心想:「这贱人哪里去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让她心服口服。」

  他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后院,却见叶青萍正坐在廊檐下发楞。

  黄巢见她双眉微蹙,面带忧伤之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怒气上涌,暗想:「明明打了胜仗,她怎么不欢喜?是了,这小娘贼一定是怕我连战连胜后一脚将她踢开。」

  他几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伸着大舌头说道:「小娘子放心,我当了皇帝就封你做贵妃,绝不会冷落了你。」他说着伸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另一只手却不安分的去解她的裤带。

  叶青萍被他满嘴的酒气熏得一阵恶心,一把将他推开,骂道:「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事,恬不知耻。」

  黄巢一上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大怒,骂道:「你这小贱人,当初你可是说将身子给了我,如今要反悔吗?」

  叶青萍瞪了他一眼,咬牙说道:「你若是不怕弄掉你的孩子,就来吧。」

  黄巢一听顿时酒醒了一半,却仍不大相信,瞪着眼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莫不是在骗我?」

  叶青萍冷冷的重复道:「我怀上了你的孽种,现在做掉还来得及。」

  黄巢见她神色凝重,不像是撒谎,心中不由得信了八分,急忙说道:「小娘贼胡说什么,你我生的孩子是龙凤之合,将来定然能继承我的大统。」

  叶青萍哼了一声说:「怀胎十月,我拖着这臃肿的身子如何上战场骑马拼杀?」

  黄巢嘴一撇,不屑的说道:「我手下精兵猛将无数,难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打江山还要靠一个女人?」

  「朱温,尚让都是见利忘义之徒,你把军中精兵都交给他们,若是有一天他们背叛,你如何是好?」

  「我们都是生死之交,我带他们不薄,他们如何会背叛我?

  叶青萍见他不听,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不再劝。

  「你就安心生下孩子,莫要再去冒险,待我大军杀入长安,夺得天下,就封你做皇后,封你儿子做太子。」

  「你怎知是儿子,没准是女儿呢?」

  「我就是知道,我们就叫他黄兴,让他继承我的大业,兴旺天下……」

  黄巢眉飞色舞的说着,越说越时兴奋,最后竟站起身比划起来。

  叶青萍看着面前这个手舞足蹈的男人,突然想起几年前当丈夫听到自己怀孕时也是如这般欣喜若狂,心中一疼,张嘴便想告诉他,这场战争绝无打赢的希望。

  她张了张嘴,却又想起了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未得报,终于忍住了没有做声。

  黄巢大军在洛阳整修十余日后便挥兵西进,一路攻城掠地,高歌猛进。

  十二月初,叶青萍在潼关内的旧部叛乱,杀死守将张灵隐,大开城门迎接黄巢入关。

  黄巢入关后马不停蹄,一路攻下华州,抵达霸上,五十万大军直逼长安。

  大明宫内,僖宗知道潼关失守的消息后吓得面无人色,方寸大乱,慌忙找来田令孜商议。

  田令孜此时也没了计较,于是劝说僖宗逃亡蜀中,投奔老丈人王建中去。

  僖宗无可奈何,只得就范,连夜带着王皇后仓皇逃奔成都,却将一众大臣和后宫三千佳丽留在了长安。

  得知皇上逃走后,后宫中乱成了一锅粥,消息灵通的宫女太监赶紧捡了些值钱的东西连夜逃出宫去,随着众多侍卫加入抢劫的行列,昔日繁花似锦的大明宫被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后宫中,战无双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六尺白绫,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秀满牡丹的锦袍下,娇柔如水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对面的太监见她不说话,拉下脸来冷冷的说道:「清妃娘娘,您就别难为小人了,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战无双咬牙切齿的问:「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王皇后的意思?」

  「娘娘,陛下也有苦衷,陛下此去成都,总要给王娘娘三分面子。再者说,黄巢马上就杀到长安了,与其被反贼侮辱,还不如了断了干净。」

  战无双听了,心中愤怒之极,冷笑道:「好啊,他有苦衷,便要我去做替死鬼。我是不是还要谢主隆恩,谢谢他让我免遭侮辱?若是怕侮辱他自己怎么不了断?」

  她突然站起身对着西南大声说道:「陛下,你忘了吗?当你还是太子时天天担惊受怕,是谁陪你度过一个个寂寥的寒夜?当你遇到危险时是谁用血肉为你挡住利剑?你真的都忘了吗?你难道忘了你说过要和我携手白头,永不离弃!……」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簌簌而下,她一咬牙拿起白绫,转身对着那个来行刑的太监说:「你出去,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走。」

  那太监知道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死去时的丑态,心想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女子就这样死了确是可惜,不由叹了口气说:「娘娘走好,小的在外面候着。」说罢,带着两个武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战无双一个人,她竭力想止住哭泣,可眼泪却仍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的落下。

  十余年前进宫时的那一幕仍然历历在目,一晃这许多年过去了,她费尽心机讨得皇上欢心,成为了后宫中说一不二的主人。

  可如今看来,这荣华富贵,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日子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一片浮云随风消散。

  难道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

  难道到头来自己仍逃不过被欺骗抛弃、凄惨死去的结局?

  她轻轻的将白绫系在梁上,打了个死结,将脖子套了进去。

  白绫触碰到肌肤,冰冷滑腻,谁又能想到如此柔软细腻的物件竟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人心难测,情比纸薄。算了吧,死了也好,可以彻底离开这个肮脏龌龊的世界……」

  一声轻轻的叹息中,她一脚踢翻了脚下的圆凳,整个身体猛地向下一沉,悬在了空中。

  随着白绫勒进了她脖子上的肉里,她的脖子发出喀的一声轻响,悬空的身体微微前后摆动起来。

  她只觉得脖子被勒的一阵难受,忍不住伸手去拉扯缠在上面的白绫,然而她此时浑身上下酸软无力,无论怎样拉扯,白绫始终没有半分松动。

  随着白绫完全勒紧,她觉得胸口中憋闷异常,再也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将一段粉红色的小香舌吐出口外,双脚前后摆动的乱踢,将一双软底绣花绸鞋也踢飞了老远。

  她在空中徒劳着挣扎着,淡绿色牡丹锦袍仿佛彩蝶一样上下飞舞,如凝脂般洁白无瑕的大腿带动着小腿和纤纤玉足拼命舞动,可无论她怎样挣扎,双脚始终距离地面一尺多高,这一小段距离此时却变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她的脸慢慢变成紫青色,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不堪,口水顺着肿胀的嘴唇流出,混着稀稀拉拉的鼻涕沿着下巴滴下,浸湿了前襟。

  绝望的挣扎渐渐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终于停了下来,变为一阵阵有节奏的抽搐,不断将脚尖向下伸出,脚背一次次绷直放松,垂到身体两侧的双手则紧紧攥成了拳头。

  她的头脑中一片模糊,世间的一切正渐渐离她而去。

  「一切痛苦就这样结束了吗?」

  最后的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她的双手缓缓摊开,全身完全放松了下来。

  噗哧一声轻响,一道黄色的涓涓细流沿着她的大腿流下,顺着脚尖滴到地上,在她脚下形成一个小水潭。

  尽管她竭力想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死去,却最终还是无法和身体的本能抗衡,在一滩肮脏的污迹中香消玉殒,一缕香魂随风散去。

  她的双眼仍然大睁着,眼中充满了哀怨、凄凉,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与不甘。

  数日后,黄巢大军杀到长安,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众大开城门,迎接黄巢大军进城。

  在叶青萍的建议下,黄巢破天荒的做出了一副贤君的样子,严明军纪,不剽财货,并晓谕市人:「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向贫民散发财物,百姓列席欢迎。

  中和元年十二月,黄巢即位于含元殿,开国大齐,年号金统,遂对自己的部下大加封赏,于是众多大字不识的草寇反贼一夜之间变成了宰相尚书,翰林大学士,弄得朝中一片乌烟瘴气。

  为了给叶青萍报仇,黄巢大开杀戒,将没来得及逃走的李氏子孙和朝中众臣四百余人押到平康坊,男的斩首,女的挖心。

  刑场上寒风凄凄,哭声阵阵,这些亲王公主金枝玉叶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像猪狗一般被宰杀,吓得纷纷瘫倒在地,哭着抱成一团。

  黄巢高高坐在监斩台上,一脸得意,叶青萍坐在他身边,表情麻木,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凄然。

  黄巢一把搂住她说道:「爱妃,今日朕便给你报仇,让你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以后你可要踏踏实实的跟着朕。」

  叶青萍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你如此大开杀戒,人心背向,只怕这龙椅坐不了几天。」

  黄巢一声令下,刀光纷飞,一颗颗人头滚落,鲜血立时染红了大地。

  杀完男人后,轮到了女人,这些可怜的女子均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木桩上,赤裸的娇躯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刽子手走到一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面前,见她抖如筛糠,哭的如泪人一般,出言安慰道:「姑娘,事已至此,哭也无用,一会我手上的刀快点,决不让你受苦。」

  那女子听了,心中害怕,哭的更厉害了。

  刽子手叹了口气,取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厚背短刀,刀尖在她左乳乳头上方比划了一下,随后取过一瓢冰水,猛地泼在她身上。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刺骨的冰水顿时浸透肌肤,那女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刽子手趁此机会手起刀落,一刀插入她的胸膛,用力一撬,砍断她的两根胸骨,直插心脏。

  他常年从事杀人的把戏,对人体的结构十分熟悉,就势向下划开她的胸脯,一剜一挑已将一颗血淋淋却仍在怦怦跳动的人心取了出来。

  他的动作极其利落,开膛挖心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那女子只觉得胸口一凉,一阵剧痛,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被掏了出去。

  她一时未死,一脸诧异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血肉模糊的大洞,又看了一眼刽子手掌中还冒着热气的人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扭动起身子来。

  然而她只挣扎了两下就瘫软了下去,头无力的耷拉在胸前,再也不动了。

  呼啸的寒风吹起她的秀发,遮住了她苍白扭曲的面孔,她的双手仍被反绑在木桩上,身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向前倾倒,大量的鲜血沿着她的双腿流下,在地上缓缓流淌向周围。

  杀人的头一开,剩下的刽子手再无顾及,纷纷挥刀动手,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开膛破肚。

  在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一颗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被无情的掏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随之逝去。

  大多数人都只是抽搐两下就断了气,只有一名女子胸骨坚硬,刀子竟然折断在胸腔里面。

  她已然被开了膛,一时半会却又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内脏一点点流出体外,拖到地上,大喊大叫,拼命挣扎,惨烈无比。

  便在此时,只听得下面待斩的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大骂道:「黄巢,你这懦夫,对柔弱女子也要下此毒手,枉为男人。」

  黄巢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一名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生的明艳端庄,雪肤花貌,身穿一套淡黄色鹅绒锦袍,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傲然,正是僖宗的表妹,平阳公主李钰。

  「黄巢,你这不要脸的反贼,生在大唐,不知报效国家,却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祸国殃民,我恨不得食汝肉,饮汝血,若非女子我定要在阵前斩杀你这恶贼……」

  平阳公主李钰虽然虽然年纪幼小,却没有一丝怯懦,面对刑场上鲜血淋漓的惨状,瞪着两只杏目,横眉冷对,大骂不停,越骂越是难听。

  黄巢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还敢骂他,心中大怒,暗想:「你一个阶下囚也如此猖狂,还想食我肉,若不整治了你,我威严何在。」

  于是他把脸往下一沉,说道:「僖宗昏庸无道,横征暴敛,致使天下民不聊生,我救黎民于水火,正是顺行天道之事。你在这里大言不惭,可知你身上这锦绣宫服却是多少百姓用血汗制成?来人!给我扒光她的衣服,吊起来。」

  他话一出口,立时走上两名武士,将平阳公主扒得精光,赤身裸体高高吊在空中。

  李钰出生在皇家,从小说一不二,性子蛮横,哪里受过如此侮辱。

  她眼见那两个容貌猥琐的士兵伸出黑乎乎的脏手,趁机在自己胸口腿间摸来摸去,又羞又怒,恨不得一头撞死,只是无奈被紧紧绑住,无法行动,就连求死也不可得。

  黄巢见她被吊在空中仍然大骂不绝,一阵冷笑道:「前日我大宴群臣,吃遍山珍海味,却唯独没尝过公主的味道,今日便请大家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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