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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01-77) - 10,2

[db:作者] 2025-07-14 22:29 5hhhhh 6720 ℃

  刘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嘎嘎笑道:「傻小子,咱家怎会对你不放心,且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殿复旨呢。」

  丁寿躬身告退,看着他的背影,刘瑾笑容转冷,面沉似水,不知何时丘聚立在他身后,道:「早说这小子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您这么点拨,他还是不交底,他的出身来历要是被有心人探听到,难保不会成为向咱们发难的凭证,不如……」

  「丘聚,」刘瑾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丘聚一愣,「您老有什么吩咐?」

  刘瑾没有回头,只是语调冰冷,「咱家做事几时需要你指点了……」

           ************

  东厂,侧院厢房。

  谭淑贞舀起一勺桂圆莲子羹,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喂给坐在一旁的小长今。

  长今张开嘴将莲子羹吃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端庄秀丽的谭淑贞,眨也不眨。

  谭淑贞发觉她眼神有异,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忙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长今道:「婶婶,你长得真美。」

  听着小丫头夸赞自己美貌,谭淑贞不由失笑,「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美不美的,还有,小姐是老爷的弟子,奴婢可当不得您这样的称呼,唤我谭妈就好了。」

  桌上昏黄的烛光掩映下,谭淑贞这一笑温馨甜蜜,更是勾起了长今的伤心事,眼泪嘀嗒嘀嗒地落了下来,唬地谭淑贞慌了手脚,一边取出香帕为他擦泪,一边告罪道:「奴婢可是说错了话,小姐别恼,这……这可如何是好?」

  长今摇了摇头,自己抹干净眼泪,道:「我想起去世的娘了,婶婶,我唤你娘好不好?」

  看着长今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谭淑贞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只能是私下没人的时候,不能让老爷知道。」

  「嗯!」长今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

  谭淑贞爱怜地揉了揉长今的发髻,端起瓷碗,道:「快吃吧。」

  长今乖觉地自己接过,刚刚舀起一勺,房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了,贻青跌跌撞撞地进来,娇喘道:「干娘,帮……帮忙。」

  谭淑贞瞧她披着头发,衣衫只是胡乱披在身上,虽用手掩着,还是露出大片肌肤,而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正泛着一层粉红色。

  作为过来人的谭淑贞自然知道是要她帮什么忙,对着长今道:「吃完了就自己安歇,知道了么?」

  长今眼巴巴地看着两人,迷茫地点了点头,就看着二人出了屋子。

  在院子里,谭淑贞埋怨道:「当着小孩子,连衣服都不穿好,成什么样子。」

  贻青不理谭淑贞的话茬,只顾催促道:「今儿晚上爷特别猛,救场如救火啊,干娘。」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正房,推开房门,贻青惊诧道:「咦,怎么听不到贻红的声音了,那小浪蹄子刚才叫床声都快把房顶给掀了。」

  谭淑贞嗔怪地拍了她一掌,「姑娘家的,嘴上也不知道有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随即进了卧房,不由惊叫道:「哎呀,爷,快停下,要出人命了!」

  只见榻上浑身是汗的高文心沉沉睡去,披散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而赤裸的丁寿正抱着贻红不停耸动着,贻红一声不吭,手脚无力地下垂,只有一对玉乳随着丁寿抽插轻微晃动,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谭淑贞快步上前,用手扶住丁寿肩膀,想将他扳下贻红身子,却又哪里搬得动,急声对贻青道:「还不脱了衣服,准备好。」

  贻青闻言立即扯掉身上衣服,摇着粉臀爬上床,两腿分开,腰肢轻摆,「爷,来奴婢这儿。」

  丁寿正觉无味,当即虎吼一声,一个猛扑,「噢……爷……好大……刺穿了……」贻青一声娇呼,随即用力将两腿张到最大,沉吸口气,迎接肉棒不断冲刺。

  那边谭淑贞猛掐二女人中,二人长出口气,慢慢缓过神来,高文心悠悠道:「干娘,刚才真要美死过去了。」

  听着「啪啪啪」的肉体不断撞击声,贻红美目迷茫地看着丁寿,「爷今天怎么跟发了性子似的,那宝贝又粗又长又硬,一进来像都把人穴芯子给勾走了一样。」

  高文心啐了一口道:「朝鲜那女人连伺候人都不会,看把爷都憋成什么样了。」

  贻红虽说身子虚弱,还是调笑道:「这下你不担心爷的魂儿被那番邦女人勾走了……」

  高文心听了举手要打,粉拳举起一半便无力放下,只得嘴上强硬道:「明个儿再收拾你。」

  「啊——」那边贻青一声哀鸣,丁寿屁股好像马达一样加快了速度,贻青曲起双腿,尽力躲避肉棒的进攻,却被丁寿按住腰肢,只得无力地求救道:「干娘,救我——」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还不过去帮忙。」谭淑贞对二女道。

  「这——」二人都面露难色,高文心玉靥羞红道:「干娘,刚才爷那一阵猛顶,泄的太多,那儿至今还痛得厉害,怕是不能……」

  贻红跟着点头道:「我也一样,小穴都肿了,只能劳烦干娘了。」

  听了这阵子淫声浪语,谭淑贞原本心中也是火热,下身一阵湿润,只是顾忌几女都是娘俩儿称呼的,抹不开面子,此时既然几女都已不堪,便快速脱掉衣裙,躺倒贻青身边,分开丰腴大腿,托着自己浑圆双乳,道:「爷,饶了贻青吧,到奴婢这儿来。」

  贻青也哀求道:「奴婢真的……受不……住了,求……求求……爷了。」

  「好,就放你一马。」丁寿起身前又是快速猛顶了几十下,肏的贻青在浪叫中又丢了一次身子。

  抽出肉棒,丁寿对着谭淑贞丰满身子就扑了上去,「哎呦!」谭淑贞一声痛呼,丁寿也皱了皱眉,原来刚才冲的太急,紫红肉龟没有进到小穴,直愣愣的撞在了大阴唇上。

  谭淑贞玉手下探,帮着肉棒扶正,轻声呢喃道:「爷,对准了,来吧。」

  丁寿嘿嘿一笑,屁股下压,「滋」的一声,尽根而入。

  「啊……爷……插得太深了……」即便谭淑贞成熟妇人,也挡不住丁寿这般凶器。

  「哈哈,是你这浪穴太浅了。」丁寿挺枪疾刺,狠抽猛送。

  「喔……喔……妙透了……」谭淑贞只觉得浑身直颤,仿佛喘不过气来,暗道今夜那三女已经不堪征挞,若是自己再不能让丁寿尽兴,她们几个身子怕是会受重创。

  当下打起精神,双腿紧紧盘住丁寿后腰,强忍着下身酸麻,肥臀又顶又旋地迎合丁寿。

  「哎!哎!用力!用力些!对!对……」前巡抚夫人突然浪劲儿大发,让二爷好不受用,双手按住她那对丰满乳峰,大肉棒深入浅出,下下着底。

  「噼噼啪啪」的肉击声清脆响亮,谭淑贞嘴角含春,疯狂地扭动着身子,粗重的娇喘声和饱含媚意的呻吟声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嗯!嗯,要……要命,真要了命……」虽说成熟妇人的身子耐肏些,可丁寿那经过天精魔道磨炼的巨大肉棒那是她那不习媚术的身躯能经受的,随着又一次阴精狂泻,谭淑贞四肢一伸,瘫倒在榻上。

  丁寿身子一翻,躺在榻上,粗大肉棒犹如旗杆直指天际,喝道:「下一个,快,上来。」

  虽说浑身酸软无力,三女相视一眼,还是莲步轻移,围到了丁寿身边,高文心玉腿轻抬,跨坐在丁寿小腹上,将那根坚硬火热的东西再度塞入身体。

  「啊……」高文心仰起雪白颈项,双手抚弄着自己坚挺浑圆的酥胸,粉臀玉股缓缓扭动,身子不住起伏……

  月影西斜。

  房内谭淑贞跪伏在丁寿两腿中间,双手轻按着他坚实臀肌,檀口大张,吸吮舔弄着那根害人的巨大肉棒,其他三女围在他的身侧,香舌轻挑,将他身上的汗水一滴滴舔舐干净。

  丁寿闭目享受着几女服侍,心中暗道:「死人妖不是喜欢窥人隐私么,老子以后成天不穿衣服啪啪啪,看你知道了会怎么样,恶心死你个没有小鸡鸡的!」

  忽然耳朵一动,想翻身而起,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看见便看见吧,反正也瞒不过她。

  厢房内,小长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咬着食指暗暗琢磨:师父的那根比王伯伯的大好多,那东西好吃么,为什么娘舔那根东西的样子感觉比那个好看的白哥哥给自己的糖葫芦还香甜……

  想到这,小萝莉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今夜注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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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大明,万邦悉被光贲;海无惊浪,中国兹占泰平。凡在率滨,孰不惟赖。钦惟大明皇帝陛下,恩威远播,勋华继体,怜臣之境遇,助臣复位,深恩厚德,永矢不忘,敬天事大之心,益坚至诚,是以求告天使,仰视国光,伏献方物。为是,谨具表。」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尖着嗓子,将这封以李隆口吻写就的朝鲜国书念得抑扬顿挫,小皇帝听得眉开眼笑,就差抓耳挠腮了。

  什么叫恩泽八方,什么叫威加四海,朕只派了三十来人就帮着国主复位,乱臣贼子传檄而定,这小子给朕长脸啊,正德如今怎么看丁寿怎么觉得顺眼。

  「丁爱卿劳苦功高,理当嘉奖,」正德略琢磨了一下,就开口道:「爱卿纵横捭阖,可称我大明之班定远,朕便加封你为定远侯……」

  嘛玩意,朝鲜转一圈怎么就封侯了,朝中大臣被正德这句话给惊了一阵子,反应过来便纷纷跳出阻止。

  「陛下不可,爵位乃国之重器,岂能滥用。」

  「自大明开辟以来,无军功者不得封爵,丁佥事虽小有微劳,封侯确是太过。」

  「若一副使都得封侯,正使王廷相又该如何封赏,请皇上慎重。」

  铺天盖地的反对声让正德烦躁不已,向御座下喝问道:「王廷相,你怎么说?」

  「海东之行都赖丁佥事主持,臣无功可说。」王廷相出班奏道。

  正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听到了吧,若是谁能凭数十人助人复国,朕也可以为他封爵赐赏,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站在班首的几位老大人向后面使了个眼色,御史何天衢率先出列,「辽东巡抚马中锡参奏镇守中官朱秀受奸人挑唆,霸占边市,滥定物价,臣请细查其由。」

  兵部主事黄昭出班奏道:「兵部得报,辽东边墙外女真卫所自相攻伐,法纪无存,臣请详查始作俑者。」

  礼部主事孙槃紧随其后,道:「皇上厚爱,山东一体官员赴登州迎接使团,副使丁某借病不见,其时却现身蓬莱,臣请治其大不敬罪。」

  正德皇帝不由气乐了,我要封赏一个人被你们贬损成这样,冷笑道:「朕这朝中还真是藏污纳垢啊,还有人要奏么,就没一句夸赞人的奏本。」

  「有。」户部郎中李梦阳出列,道:「今岁工部给事中许天锡奉旨册封安南国王,安南所赠金银分毫不受,安南国感天朝高风峻节建」却金亭「以纪之。」

  正德点了点头,毕竟自家臣子在外人面前给长了脸,谁知随后李梦阳继续说道:「臣风闻海东使团某使节贪婪尤甚,回京之时车驾络绎不绝,所受财物不知凡几,虽系藩国所赠,却无改此人之贪鄙,辱及朝廷颜面,臣请详查治罪。」

  丁寿算知道刘瑾说有人找他麻烦什么意思了,合着老子顶风冒雪出去玩了一圈命,你们这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就在家里搜集老子的黑材料,爷们不伺候了。

  「无须几位大人详查,」丁寿瓮声道,「适才所言皆是微臣所为,请皇上治罪。」

  谢迁得意地笑了笑,小卒子打完头阵了,该他们这些人一锤定音了,「既然丁佥事俯首认罪,陛下便该秉公处置,不能因其功而宥其过,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谢阁老习惯性的开始嘚啵,李东阳抬眼觑到正德脸色越来越难看,适时开言道:「其罪虽多,其情可悯,其志可嘉,便罚俸一年,功过相抵吧。」

  谢迁纳闷自己还没发力呢,怎么这板子高高举起,就轻轻放下了,李东阳眼神示意上面,别把小皇帝逼急了,最后落得收不了场,反正阉党的人只是白卖了一次力,没得什么好处,见好就收吧。

  正德咬着牙道:「难道这番海东之行,一个封赏都没有么?」

  略微沉吟了下,李东阳貌似很不情愿道:「王廷相适才也说其无功可领,总不好乱了法度,念其出使辛劳,便擢为都给事中,皇上意下可好?」

  正使只升了半级,副使被罚俸,其余那帮丘八死活谁还会提,正德冷哼一声自顾去了。

  在王岳尖着嗓子喊着「退朝」的声音中,众大臣退了出去,少不得回去还要摆酒设宴,弹冠相庆,士大夫们再一次击败阉党小人,众正盈朝啊。

           ************

  御书房内,正德皇帝将御案上的奏本一股脑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呼呼喘着粗气。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们吓得噤若寒蝉,想要上前收拾又怕触了霉头,刘瑾随后而来,看了此番景象挥手让他们退下,缓缓走近,弯腰将奏本一一拾起。

  「别捡。」正德坐在那里寒着脸道。

  刘瑾动作没停,将奏本放在御案上摆放整齐,温言开解道:「皇上息怒,别因为小事耽误国事。」

  「国事?朕这里有什么国事?」正德一把将奏本又推到地上,愤愤道:「朕想干些什么事都有人指指点点,连封赏一个人都要群起聒噪,这皇上做的有什么意思。」

  刘瑾摇头苦笑了下,又低身将奏本再度拾起,没急着再放回去,只是说道:「这帮酸子不都是这样讨人嫌,太祖爷还做了一首诗怎么说的,」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下,恍然继续道:「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后两句是什么来着……」

  「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正德接口大笑道。

  「皇上记性真好,奴婢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刘瑾恭维道,「连太祖爷都被这帮大头巾烦扰,您就别再生这闷气了,为他们这些人伤了身子不值得。」

  正德指着刘瑾笑道:「老刘啊老刘,你总是能让我开心。」

  「这不是老奴的本分么。瞧瞧,丁寿那小子从辽东给您带了什么回来……」

  说着刘瑾轻轻击掌,几个小内侍抬出一个巨大的铁质鹰架,架子上一只三尺巨鹰顾盼生威。

  正德眼睛一下就直了,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是海东青?!」

  「不错,万岁爷您看,毛色纯白,乃是海东青中的上品」玉爪「。」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辽代的皇帝,每年春天在松花江附近放海东青捕天鹅,捕到第一只天鹅,要摆宴庆贺,名曰头鹅宴,遂常遣使要求女真进贡,称之为「鹰路」,海东青捕之不易,女真各部不耐其苦,完颜部乘势揭竿而起,十年灭辽,二年破宋,将两个当世强国掀翻在地,也算是「一只鹰引发的血案」。

  正德看着玉爪喜不自胜,不由想伸手去摸。

  「皇上小心。」刘瑾在旁提醒道。

  这只海东青是锡宝齐篇古偶然捕获,为了抵消自己那败家儿子闯出的祸送给丁寿,还没来得及驯服,见有人伸手摸自己,当即一喙叼去,幸的正德闪得快,才没把手喂了鹰。

  正德也不恼,哈哈一笑,命人将这扁毛畜生送入鹰房,宫中自有专人熬鹰,轮不到他这皇上出马。

  「皇上可还喜欢?」刘瑾问道。

  「难得他有这份心意,」正德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此番还是委屈了他。」

  「皇上别为他操心,那小子是个有心气的,他曾说,相比班定远,他更愿做大明的冠军侯。」

  「哦」,正德来了兴趣,「他想做霍去病?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有志气。」

  刘瑾搀着正德返回御座,「什么志气,要是没汉武帝,哪儿来的卫青、霍去病,这世上的事啊还要靠主上慧眼识人,用人不疑。要是没您这样的圣明之君,那小子哪敢说出这话来。」

  正德对刘瑾的话甚是满意,「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仁寿宫给太后问安,太后前阵子不是问起过这小子么。」刘瑾回道。

  「在宫里他人缘倒好。」正德轻笑,随即又道:「这次他办好了差事,没有封赏却被罚了俸,该怎样补偿一下才是。」

  刘瑾眼珠一转,「说来这小子最近倒还真有个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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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寿宫,暖阁。

  紫檀花几上摆放的三足鎏金兽首香炉散出袅袅青烟,丁寿隔着一扇红梅薄纱屏风向张太后问安。

  张太后显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坐在一人多高的妆台前由着宫女伺候装扮,「你来了,什么时候回的京啊?」

  丁寿低头回道:「昨个傍晚进的城,怕晚了扰您休憩,才等到现在,没想还是来早了,搅了太后清梦,真是罪过。」说这话丁寿都觉得亏心,巳时都快过了,自打先帝去了,这太后的懒觉是越来越多了。

  张太后浑不觉得自己起得晚,当年弘治都不敢吵了她睡觉,如今更没人敢说,对着一个宫女点点头选好了今天的胭脂,淡淡道:「别再外面杵着了,进来让哀家瞧瞧,这趟海东之行瘦了没有。」

  丁寿笑嘻嘻地绕过屏风,道:「微臣身体结实,虽说是苦寒之地走了一遭,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日夜挂念太后和皇上,心如油煎。」

  「油嘴滑舌的,」太后笑道,忽然发现了他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匣子,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微臣孝敬太后的。」打开匣子,里面满满一盒珍珠,怕有百十来颗,最大的足有小指大小,全是色泽淡金的上好东珠,丁寿脸带笑意,心里可在滴血,从辽东和朝鲜划拉这点东西容易么,眼睁睁就这么送出去了。

  「这是……哎呦!」太后惊诧地猛一扭头,身后正为她插簪的宫女一下将簪戳到了头皮上,太后捂着云鬓,霍地站起,恼道:「笨手笨脚的,留你何用,拉下去!」

  那宫女见太后凤目含煞,吓得面无人色,跪倒不住磕头,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人见太后动了真怒,哪敢多言。

  丁寿偷眼瞧了瞧,宫女虽说被吓得面色苍白,仍难掩其姿容秀丽,可别被廷杖糟蹋了,立即开口道:「太后息怒,微臣刚刚回京,请您但息雷霆,就当是赏小猴儿我一个面子。」

  太后也是一时起床气上头,这个宫女能诗善文,平日里也是体己人,待丁寿出言一阻,心中怒火淡了几分。

  见太后脸色缓和了些,丁寿趁热打铁又道:「虽说这位姐姐伤害凤体,实是不该,可真说起来太后您老也有错。」

  张太后讶道:「哀家有什么错?」

  「您这头秀发有如丝滑,那簪子如不别的向里点儿哪能在您头上留的住啊。」丁寿嬉皮笑脸道。

  「油嘴滑舌,没个上下尊卑。」太后啐道,经丁寿这么一插科打诨,心中火气烟消云散,对跪着的宫女道:「起来吧,以后当差小心着。」

  「谢太后恩典。」宫女又连着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感激地向丁寿看了一眼。

  丁寿笑着回应,又听太后道:「弄这许多珠子给哀家何用?」

  「太后留着把玩赏赐都可以,实在没处用,还可以用来缀在鞋面上么。」丁寿可记得上次看到太后那软底睡鞋上点缀着的明珠。

  「缀在鞋面上?」太后闻言不由得轻轻拉起裙角,看了看自己宫鞋。

  「嗯——」丁寿眼睛有点发直,太后如今穿的是一双明黄缎面的尖足凤头鞋,做工精细自不必说,问题是这鞋竟然是高跟的,这也太TM后现代了吧。

  穿到明朝这么长时间,还经手了这么多女人,丁寿早对所谓「三寸金莲」嗤之以鼻,身边女人倒是有裹脚的,不过那是为了把脚型缠得更纤直小巧,俗称「快上马」,这是从宋朝就传下来的裹法,如谭淑贞等待成年后就放脚了。

  这时候的明朝人还没变态到喜欢含发着酸馊味的女人小脚自诩风流,或是以小脚弓鞋饮酒流觞传为美谈,到底从何时起流行以那种骨断筋折的变态乐趣摧折女性不得而知,反正后世出土的明朝女尸没一个是金莲小脚,也许是剃发以后的男子心理也遭受阉割,培养出了这类恶趣味,奴才当惯了,谁知道心里会想什么。

  说来也可笑,满人并不裹脚,为了证明这是明朝恶俗,还有记载说康熙时曾严禁女子裹脚,最后感叹恶习难改,禁令不了了之,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千年束发传统大清都能用屠刀改变,康熙爷竟然说不能禁止汉人女子裹脚,这位「千古一帝」的执行力还不如民国范儿。

  女子双足乃是身体的隐私部位,等闲不与人见,君不见西门大官人勾搭金莲就是从摸脚开始的,明宫里流行高跟鞋本意也是为了行不露足,李太后见丁寿直勾勾盯着自己脚看,虽是鞋袜俱全,还是不由红了脸,恼道:「胡乱看个什么,当心哀家治你大不敬罪。」

  听着太后的恼怒有些虚张声势,丁寿笑道:「微臣失仪,这就给您赔罪。」说着走到妆台前调试妆粉。

  太后见他熟练地将黛粉用水和匀,不由诧道:「这女人家的事儿你竟如此娴熟?」

  「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孝敬太后您么。」丁寿说的随意,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来自后世的他性子跳脱,没什么男尊女卑的固有观念,抱着美人在怀里描眉点唇何等乐事,二爷可从不以学这些东西为耻。

  见这小子调完黛粉后,用眉笔细细蘸了蘸,竟不见外的要向自己眉毛描过来,张太后忍无可忍地一把抢过,斥道:「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见着丁寿神色悻悻的退了出去,张太后也不用宫人,自己对着光可鉴人的铜镜淡扫蛾眉。

  方才捡了一条命的宫人心神甫定,却发现太后将黛眉画上那一瞬,嘴角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鹊巢鸠占

  「什么?皇上将邓忍的宅邸赐给我了?!」回到东厂的丁寿被刘瑾带回的消息惊住了,连马昊降职做了真定府推官的事都忽略了,他现在都怀疑自己起了邓府藏宝的事情被老太监侦知了,要不然好端端又和邓府扯上关系。

  刘瑾歪着脑袋看着他,轻轻说道:「咱家以为一番苦心能换个谢字。」

  「请公公明示。」

  刘瑾身子后仰,将头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道:「朝中那帮书呆子眼睛只盯着庙堂之上,你在朝鲜那档子事一时半会儿没人知道,可李怿母子若囚禁在礼部会同馆,时候久了若露出口风,就一个牝鸡司晨的罪过都够你小子受的,咱家向皇上进言将李怿母子交由你看管,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唇舌。」

  「那属下直接把那娘俩扔进诏狱不就完了?」刚抄了人家家底,又要霸人房产,丁二爷现在真有点负疚感。

  「彼曾为王,总该留些体面。」刘瑾眼睛突然张开道:「京城居,大不易。借这个由头给你小子淘换个大宅子有何不好。」

  冲着刘瑾作了个揖,丁寿苦笑道:「谢过您老苦心了,可小子也有难处。」

  刘瑾略感讶异,道:「说说看。」

           ************

  丁寿垂着脑袋回到自家小院,谭淑贞迎了出来,「爷,程澧来了。」

  「来的倒是时候。」对于这位管着自家钱袋子的家奴,丁寿还是很看重的,进了正堂,程澧过来行礼,丁寿直接让他坐了。

  程澧拘谨连称不敢,递上一份清单,道:「老爷,小的此番是送来这阵子买卖的收益,共一万三千两,已交由谭妈清点过了。」

  丁寿摇头苦笑,前阵子心急买房,缺钱缺的恨不得把户部抢了,现而今从天而降一个大宅子,银子也跟着来了,真是世事难料。

  程澧见丁寿摇头,以为他嫌收益不好,连解释道:「老爷明鉴,开春漕河拥堵,运力不如往常,待进得汛期,这收益还能再翻上一番。」以往夹带私盐的时候,程澧从没想过能经手十几万两银子,可不想就这样恼了自家东主,砸了饭碗。

  「不关你的事,」丁寿摇手,随即唤他上前,「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了。」

  程澧听了丁寿一番耳语,面上露出惊喜之色,连连应是,退了出去。

  「老爷,请用茶。」谭淑贞捧了一盏茶,放在丁寿手边。

  丁寿伸手一带,谭淑贞一声娇呼,坐到了丁寿大腿上。

  「爷,这大白天的……」谭淑贞娇羞道。

  丁寿蹙眉不语,谭淑贞扭了扭肥臀,调整了下坐姿,关切道:「老爷,可是有心事?」

  「没什么,你回头从这些银子里拿出八千两给常九,让他和这次出使的大汉将军们分了,朝廷没有赏赐,我却不能寒了手下的心。」丁寿冷笑道。

  谭淑贞垂首应是,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老爷可是还对朝上之事耿耿于怀?」

  「谈不上,只是有些堵心罢了。」连赏功罚过都做不到,将来谁还肯尽心做事,两榜进士出身的这帮书呆子岁数都活狗身上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其实老爷大可不必费心,您的选官之路本就与朝中诸公不同,又与宫内貂珰亲近,自会与朝中衮衮诸公形同陌路,可您只要圣眷不衰,就不会永无出头之日,」顿了一顿,谭淑贞继续谆谆善诱道:「此次有功不赏,皇上有愧于心,待有机会所得远非今日可比,朝堂上能驳回皇上一次两次,难不成还能驳回十回八回么。」

  这一番开解让丁寿豁然开朗,不错,二爷本就是他们看不上眼的传奉官,又何必计较他们的看法,当即捏着谭淑贞硕大乳房道:「你倒是玲珑剔透心肠,说说,让爷怎么赏你。」

  丁寿揉捏让谭淑贞又痛又酸,感觉到臀下一根火热粗长巨物隔着衣裙紧紧顶着两股,不由娇喘道:「只要爷开心,就是对奴婢最大的赏赐。」

  有见识,知进退,到底是官宦人家出来的,丁寿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伸手探入裙下,隔着薄薄绸裤,感受着秘处传来的丝丝热意,贴着谭淑贞耳边道:「那就让爷开心开心。」

  虽是隔着裤子,谭淑贞还是被丁寿手指散发的天魔真气刺激的浑身发软,「爷,这是白天,要是让人看到……」

  「看到就一起来,这院子里又没有外人。」丁寿淫笑道,将谭淑贞交领上衣扯开,露出那对丰满的玉乳。

  正当二人恋奸情热时,听到院外有人高声道:「卑职钱宁来给大人问安。」

  是该换个大宅子了,这个连进深都没有的小院子,什么人都能往里进,丁寿心中忿忿。

  当钱宁满脸堆笑给上司行礼时,看到的就是面沉似水的丁二爷,「有话说,有屁放。」那档子事被人打断,是人都不会有好心情。

  钱宁不知道这位爷哪来的这么大痰气,原本的来意不敢再说,小心道:「卑职是来禀报大人不在时锦衣卫的公务。」

  丁寿冷笑道:「有什么要紧公务不能到北镇抚司再说的。」二爷打定主意,这小子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小鞋是给他穿定了。

  钱宁也感受到丁寿语气不善,一琢磨道:「本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件新鲜事给您说说。」

  丁寿轻轻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继续。

  「这阵子有个叫郭彩云的小妮子成天缠着三铛头,厂卫间颇有笑谈。」

  一拍脑门,丁寿暗道坏了,把在遵化收的三个小媳妇给忘了,就郭彩云当初那副花痴样,白少川稍假辞色,她得上杆子自荐枕席,「他们二人如何了?」二爷心中惴惴,可别老子在朝鲜给别人戴绿帽子,在大明别人给我戴,那可遭报应喽。

  「还能如何,白三爷从来不近女色,不胜其扰,如今连门都不出,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对您老颇有微词。」

  那是,估计那丫头就是从我这摸到他身上的,如今丁寿明白自己挨刘瑾骂时白少川那股子快意从哪儿来的了,话说三铛头白长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俊俏脸蛋儿,却从不在脂粉堆里流连,要是自家有他那副模样,这京师贵妇,江湖侠女还不成堆地倒在爷的金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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