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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寒山,10

[db:作者] 2025-07-15 15:50 5hhhhh 4770 ℃

魏无羡忙不迭点头,小蓝湛才召出与他魂魄勾连的避尘剑灵,带着魏无羡御剑上了寒山之巅、终年草木不生的断崖下的那小小石窟。

而魏无羡遵守承诺,没有刻意去触动洞穴内的大阵,只是观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头嘀咕着什么,然后在洞窟尽头发现了被镶在石壁上的避尘剑。他深深看着那银光流转的神兵,温柔地用指尖抚过冰冷的剑身。

避尘似是有感应一般轻轻「嗡」了一声,剑上的灵光伴随着与生俱来的凛锐寒意缠上魏无羡的手腕,却一丝杀气也无,像是害羞又欢喜地在他掌心里扑腾的小动物。

站在他背后的小蓝湛神色奇怪极了,苍白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剑灵之柄,而浑身都被从背脊窜上的酥痒弄得僵硬不已。魏无羡转身就看到少年有些窘迫的模样,疑惑道:「你怎么了?一脸被人轻薄过的模样。」

小蓝湛被人看穿了他的狼狈,不禁有些着恼,撇头硬声道:「并没有。」

魏无羡碰了颗钉子,耸耸肩也不在意,又忍不住回头去摸避尘。想不到他抚了两下,背后的小蓝湛便抖了两抖,忍不住痒意和羞恼地冲口而出:「别摸了!」

魏无羡一惊转身:「我又不是摸你、也没有不轨的……啊。」

既然以前是他动手让小的这一魂附在避尘剑上,那么小蓝湛的魂魄就与剑灵是通的,好比年轻那个神识也与忘机琴镶嵌一样。所以魏无羡这样抚摸避尘剑,就像是摸在少年身上……想到此处,魏无羡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小蓝湛,仿佛很好奇自己是摸到了什么地方才能引起少年这么大的反应。

魏无羡:「真生气了?」

小蓝湛:「……」

魏无羡:「这不怪我,我不知道你跟避尘神识相通得这样彻底……不然我亲你一下,不要恼了好不好?」

小蓝湛:「……」

魏无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佯作伤心道:「真不理我?好吧,那、那我回去了。」语毕,一脸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小蓝湛连忙捉住了魏无羡故意负在背后的手,却也一时情急,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也不必说了,只见魏无羡狡黠一笑,手腕猛地施力把少年往自己怀里拖,整个人重心后仰,两人便抱做一团,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幸好打了几个滚,又被少年护着后脑,魏无羡即便被压在下面也没摔伤。

小蓝湛:「你……!」

魏无羡不废话,径直把少年的后脑按下来,吻在了对方的眉间,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得意道:「说了要亲你一下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蓝湛愣愣地望着身下的漂亮青年,耳朵都羞涩又可怜地红了。似是再也忍不住心中被人刻意撩拨的一团乱麻,带着莫名不平的薄怒紧声道:「……那他们呢。」

魏无羡:「嗯?啊、他们……自然是后补咯,还能怎么办。」

小蓝湛不依不饶:「可是他们都亲过你。」

魏无羡莫名其妙:「你不是也亲过?你亲我之前还先用扫帚打我,亲了我以后还打死不认呢,你怎么好意思。你还敢说别人,而且你说了又怎样,不都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蓝湛道:「我、我哪里不认……」

魏无羡道:「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亲我,你竟然落荒而逃!不然你现在老实说,喜不喜欢我?」

小蓝湛卡了半天,脖子耳朵红得可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又羞又气地瞪着魏无羡,后者不禁好笑地心软下来,遂扯了扯对方的抹额尾巴,道:「好吧,我不逼你了。其实我明白,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小蓝湛牢牢按着自己的后脑上那系着抹额的结,生怕被魏无羡拽掉了,那神情好似被掀了裙子的黄花闺女一般,好不可怜可爱,魏无羡看得心中喜欢,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拉过少年的手往山下跑,一边道:「但我知道自己喜欢跟你在一起,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想着你,以前我最悔没能跟你一起去山下玩,现在终于可以了!哈哈!」

白衣少年困惑地扬眉,显然不信,却还是让魏无羡拖着一路跑,后来看魏无羡有些乏了,便召出避尘代步,魏无羡便仗着如今比少年还要高的身量揽着他的肩膀,两人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青年不绝于耳的「哈哈哈哈哈哈」。直到山下小蓝湛刚要去碰大阵边缘,就被魏无羡眼明手快地拦下了:「别急啊,我现在知道你们碰这个是会被阵法反弹的,不要倚恃修为深厚就不爱惜自个儿,你没事我可有事……来来来,到我手上来,我捧着你。用我画的符纸屏蔽我发明的阵法,多么简单。」

小蓝湛看清了魏无羡的掌心里是一个精致的纸娃娃,虽然没有五官,衣饰体态却与自己十分雷同,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魏无羡道:「你干嘛嫌弃,我的手工是糙了些,那是我没时间没材料,等我以后去寻一块上好的灵玉雕刻成你的样子,你就不必附身纸人才能下山了,今天暂且忍一忍好不好?你从没陪我来镇上逛过,当真一点兴趣也没有?」

夷陵小镇上的居民看到那漂亮的黑衣公子又一次出现在街上游手好闲之时,都吓了一跳,因为没人相信在那七天七夜的暴风雪中,还有人能活着从山上下来。如今一看,那黑衣公子完全不像遭遇过什么山难,悠哉乱逛的模样仿佛只是在家连续睡了几日的大觉,直到精神饱满了才出来见人。这漂亮男人身上的行头本来就花俏,不说他腰间插着的墨色横笛和系着的镂花细剑了,光是他肩膀上站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纸娃娃,其栩栩如生的样子就令人啧啧称奇了。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魏无羡在街上逛了两圈,只买了一壶酒跟一串糖葫芦,就带着纸人湛偷偷摸摸地去探镇上的农家后院,不是揣走小鸡跑给大公鸡追,就是跑去翻人家摘下来的新鲜瓜果东敲西敲,看看能不能抱走了吃。由于魏无羡没给纸人湛画嘴巴,它不能说话,只是特别严肃地扯青年的鬓角让他收敛一点,无奈纸人太轻,反而挂在了魏无羡头发上晃荡,风一来差点被吹走。

魏无羡教育它:「怎么出来玩了你还这个样子?不干点坏事怎么会有去。好吧,不然我们去旁边的水塘看看有没有莲花……我知道那人家的婆婆种过一些,却不知怎么地养不活也结不出莲子。哎到了,你看你看!」说着,青年行到一处小泥塘,里头确实都是光秃秃的枯败荷叶梗,还有几支干瘪的莲蓬。

青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大摇大摆地上前去,把几支莲蓬都摘了下来掂量,可惜道:「虽然里面都有莲子,但实在太小,难怪会被晾在这儿,晒干了都没人摘。」语毕,便要把手上的东西扔回泥塘里聊作春泥。

纸人湛却跳到了魏无羡手上,抱住了那几支莲蓬梗,差点要被青年一起扔飞出去,魏无羡吓了一跳,忙道:「蓝湛呀!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回事?」

纸人湛抱着莲蓬,严肃地望着他,魏无羡道:「你想要这个?这可是别人家的莲蓬,偷拿怎么好。」

纸人湛摇了摇头,好像是说,人家已经不要了,不算偷拿。

魏无羡好奇道:「可是这里头的莲子已经不好吃了,你还要带回去做什么?」

纸人湛说不了话,却也仿佛没什么好说,只是坚定地抱着,好像担心魏无羡要扔掉一般。青年想了想,道:「干莲蓬……好吧泡水煮茶能喝,不想泡拿来插瓶也行,总之很多用途的!我们就把这莲蓬带回去!」

由于魏无羡算是在禁足期间下山,纸人湛很快就开始催他回去,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袍角,不停往上山的方向拉。魏无羡乖乖地应了,先是弯下腰把纸人湛捞起来放到肩膀上,才拎着采来的三支莲蓬离开了小镇。

魏无羡边走边道:「其实我很想带你去云梦看看莲花,我猜姑苏也有不少莲塘,可是当年莲花坞外头才真是……我前世离开云梦前就觉得自家的最好看,现在到夷陵发现绝对是这样的,云梦的莲花是真漂亮,是最漂亮的。」

纸人湛坐在他的肩膀上,怀里抱着魏无羡一束光滑的头发。

随着魏无羡踏入寒山地界,小蓝湛随即脱离纸人,化为少年落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那三支莲蓬,道:「……以后再去。」

魏无羡高兴地笑开了:「这么给面子?」

少年点点头:「嗯。」

看小蓝湛那样认真,魏无羡实在忍不住,随即扯过那人的胳臂,臭不要脸地在少年白皙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小蓝湛浑身骤僵,一手捂住被魏无羡亲过的地方,呆呆地瞪着哈哈大笑的青年,耳朵脖子都红了。魏无羡瞧着少年被自己逗弄得不知所措,更是玩心大起,捧着小蓝湛的脸主动贴了上去,一边道:「我可真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还那么宝贝我摘给你的莲蓬……」

两双唇瓣相触之时,小蓝湛像是再也受不了那种被人欺负的窘迫,蓦地将人狠狠扑在了地上,用力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莲蓬则散落在两人身边。

少年纯情得如同白纸,倘若他心底有一个喜欢的人,或许不能在沦陷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喜欢了,也没办法表达,但时常无可避免地为了对方心烦意乱。这时他还不懂爱有何欢,却不自主地幻想过,若有朝一日能亲吻那个人,自己又会怎么样。

魏无羡却能察觉那双在与自己贴在一起厮磨的嘴唇很烫,主人很急切却很小心,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出路的小羊,起先只是带着一点不由分说的力量含吮着他的唇心,慢慢游移到唇角又折返回来,一连几次磨得他又麻又痒,心想自己倒霉的嘴儿肯定嫩红水艳到看不得了,怕被误认成涂了满嘴胭脂的媒婆。而眼看自己的嘴唇要被磨成一对儿红嘟嘟的香肠了,那少年还没进一步动作,魏无羡忍不住微微转动头部,伸出舌尖往对方唇上顶了一下,见那人好像吓得一愣,又趁机在他嘴里一舔。

舌尖便被猛地箍了个正着。

少年小心的吐息陡然粗重起来,双唇仿佛捉住了心爱的宝物就不肯放开,用力地吮着那人没什么味道的湿软舌头,自己的迫不及待也伸进对方嘴里,把那整条滑溜的东西给卷住了。这样还不够,少年捧着魏无羡后脑的手慢慢攥紧了掌心中那束马尾,拔掉了发带,另一只手则扣着他的肩膀,手指把那件黑衫扯出了四道皱褶,直到衣襟绷不住松了开来,露出底下带着浅蜜色的白皙皮肤……以及上头斑驳的吻痕和瘀青,不用想也知道这具身体曾经承受过什么热烈到近乎可怕的情事。

所幸两人此刻走的不是栈道,而是魏无羡自己摸出来的一条荒凉小径,地势十分隐蔽,不管发出什么动静都很难被人发现。

魏无羡被小蓝湛吻了半天动弹不得,却又想做点别的,而当他意识到自己仪容大概已经凌乱到不能见人了,索性就顺着心意想做什么做什么,遂一边推搡着压在身上的少年,一边从他还未完全长开的肩背肌肉往下摸去,沿着能迷人心窍的腰线一路恣意揉捏,直到紧实有力的大腿附近。

小蓝湛呼吸一窒,忍不住从喉咙里滚出混浊的低吟,并在刹那间死死抱住了魏无羡,全身都因情动了战栗起来,后者则立刻感觉到小腹处顶上了一个火热的硬物。此时两人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相贴,当魏无羡裸露的胸膛蹭上绣满密咒护法的雪白校服,一对胸乳上的小尖儿便传来难以言喻的刺疼麻痒,脹胀地鼓了起来,缀在胸膛上粉嫩得晃人眼睛。

魏无羡不禁闷闷地哼了一声,惊动了那一腔绮思都破闸而出、差点被吞噬了理智的少年。漫长的吻好不容易结束,小蓝湛慢慢放开了魏无羡。只见青年睁着湿润而狭长的黑眸,有些茫然地低低喘着,被弄散的头发和半敞的衣领让他身上的痕迹若隐若现,将情欲表达得极尽无辜却又浪荡得可以。

少年目不转睛,显然不想违心地放过了对方,却又隐约意识到这样不妥,可惜魏无羡没给他悬崖勒马的机会,继续睁着那双湿湿的眼睛,伸手在小蓝湛鼓成一包的胯下捞了一把,还掂量似地捏了捏。

小蓝湛脸一黑,眼神危险地瞪着他。

魏无羡却笑道:「原来你对我真的是那种喜欢?我还以为这时候的你不懂、不晓事……咦这么说也不对,你都能在藏书阁里压着我一通欺负,我哭得那么惨你都不停……」

小蓝湛急忙要退开,一边窘道:「那是梦境所致,我不是有意对你……」

魏无羡懒洋洋地捉住他的腰带不让跑,道:「不是有意,所以你果然不识情爱、对我没放真心了?没事儿,小孩子都……」

小蓝湛听不得他抹黑,咬牙道:「不是!」

魏无羡笑嘻嘻地:「不要生气嘛。虽然我喜欢欺负你,可我也舍不得欺负你,所以我总要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才能放心尽情跟你好。哎你不要急着骂我不知羞耻,我就是怕你想我,却见不到我。」

小蓝湛不说话了。

魏无羡接着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不希望我在大阵周围乱跑,是因为我动过了冷泉冰棺,阵法暂时有些不稳,所以你们得在各自被封的地方镇守,免得邪祟跑出来,今天你随我出来玩已经过了,一定也随时分出神识在监视山顶吧。可是这样,等我回去了,你们又不许我走远,就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跟你分开。」这话被魏无羡说得委屈兮兮含嗔带怨,弄得小蓝湛也跟着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魏无羡爬起来推了他一把也没拒绝,不稳地跌坐到地上。见魏无羡凑得很近,在他耳边小声说:「蓝湛,我舍不得你。」

少年不知所措地僵硬着,任由青年吻他发烫的耳垂、秀丽的眉尾、滚动的喉结和怦怦乱跳的心口……一直到下腹处显眼的隆起。魏无羡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背后,才趴下去,手指隔着布料戳了戳那硬挺的顶端,接着慢慢握住了茎身,低头在上面舔了舔。

小蓝湛瞪着魏无羡的头顶发旋,双拳握得死紧撑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年的裤子不厚,雪白的布料不一会就被青年的口涎弄得东一块西一块深色水迹,甚至把小蓝湛身下那物的形状勾勒得更为清楚。而魏无羡直到嘴里尝到一股麝腥,才放开了他舔舐半晌的东西,不慌不忙地解下对方的腰带,把裤子拨了下来,露出那怒张成深红色的勃发长枪,顶端沾着一点黏腻晶亮的液体,气味是独属少年的血气方刚。

这不是魏无羡此生第一次这样做,但却是第一次面对心爱之人时满脑子都是想让他高兴的念头,而非小心翼翼的妄求和随时都可能被扫地出门的惶恐。因此他大胆地用脸颊蹭了蹭之后,深深吐纳,张口将那硬热的肉柄含入,让它近乎粗暴地压过柔软的舌面直顶到喉咙口。而他忍着肌肉的不适和痉挛把小蓝湛往里面吞,让收缩的喉部彻底挤压过那尺寸骇人的龟头。耐心地吞了一阵,魏无羡才徐徐把那东西吐出,一边收紧面颊两侧的肌肉。整根肉棒被一寸一寸拔出口腔时,不意外地发出了依依不舍的啧啧水声,把少年羞得耳朵脖颈都红成一片。

姑苏蓝氏家教严格,蓝湛自小身为弟子楷模,长到一十五岁连自渎都不曾有,一朝落到魏无羡手里,被他真心实意地百般侍弄,心中不可谓不慌乱紧张,想伸出手去扶住青年的脸,却又忍不住想狂躁地把人拢住后脑压在自己腿间。

魏无羡不知少年所想,全神贯注地伺候嘴里的肉棒,绵密地吞吐,循环往复,从顶端含到根部,再从根部吸吮到顶端,完全抽离之际不忘吐出舌尖舔弄那正渗着水液的马眼。若觉意犹未尽,他还会含着龟头再用力吸几下,双手也从那肉棒的底部卵囊往上揉压,似是想真的从中尝出些什么味道来。

小蓝湛双肩轻颤,看着底下的漂亮青年半睁着泪雾朦胧的眼,明明吞吐得十分辛苦,神情却浑然忘我、爱得不行,简直要被魏无羡的热烈弄得崩溃了,连沉沦都有对他不起的罪恶感,于是非要死死忍住那什么自己也说不清的底线,总之不能就这样败给对方了,遂紧紧闭上眼睛。

魏无羡抬眼见他如此,以为是害羞,便险恶地一连数次深喉,听到少年憋不住泄漏的一声低喘,随即把肉棒吐了出来,下手快速地握住它撸动,却又在感受到它的跳动之时再一次含住了那深红的硕大头部,舌尖直接堵住了那即将泄精的洞口。下一刻,他仿佛听见少年发出一声危险至极的低喝,接着后颈一重,那根凶悍的东西便重重插进他口中,顶到了敏感的喉部肌肉。强烈的恶心感瞬间麻痺了大脑,不适而引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满脸,魏无羡却只能任由那人牢牢扣着头,喉咙完全不受控制地抽搐收缩,反复推挤揉压着那闯进来占据了整个他口腔的巨兽。

那瞬间的剧烈刺激让少年的分魂仿佛被烈火焚烧,而震动的神识浩浩汤汤,传出去漫过整片寒山,惊动了一群飞鸟走兽,也惊动了另外两魂。

小蓝湛要切断神识已是不及,又见魏无羡呛着,骤然清醒,忙不迭懊悔地让他吐出来,却也精关失守,已经射了一些在对方嘴里,等到出来,剩下的便射到了青年好看的脸上,与泪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湿喉结、衣领、锁骨和胸膛。魏无羡有些力竭地趴在蓝湛的肚子上,断断续续地小声咳嗽,连睫毛上沾着黏稠的白液都无暇去擦,时不时去瞅小蓝湛,想说话却反复被咳嗽打断,可怜兮兮的样子莫名流露出一股腥羶的狼狈和奇异的可怕美感。

少年坐正身子,把人往怀中圈了圈,忐忑地拍抚魏无羡的背,另一只手毫不嫌弃地去给青年擦脸,总觉得自己的精液在对方身上多留一刻都是可耻可恶的不洁。魏无羡呛得嗓子沙哑,说不出话,却又觉得小蓝湛那方寸大乱的模样委实过了些,只好用行动表达他的甘愿和喜欢,只要少年每擦一下,魏无羡就把对方好看的手捉过来,伸出嫩红的舌尖在对方的指腹舔舐,或在指尖穿梭,把那丝丝缕缕的白浊吃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把小蓝湛的手指吮得都红了。

终于喉咙不痒了,魏无羡才道:「二哥哥,我很想你。」

少年震了震,总算意识到捧出去的心已经找不回来了,便又把人拖起来搂紧了些,靠在他耳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无羡接着道:「这些年我胡思乱想过很多,本打算破了冰棺,把你们换出来以后我就啥都管不了也不知道了,所以能再见你我是真心高兴,那你也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你想不想我?你高不高兴?」

少年憋了一下,才努力坦诚地认真点头,道:「想。高兴。」

魏无羡开心地搂住少年的脖子就要吻上去,与此同时,两股冰冷凛锐的恐怖威压陡然降下,小蓝湛瞬间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而魏无羡则一脸茫然地望着突然离他很远的少年,回神后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另一股熟悉的吓人力道紧紧抱在怀里,而眼前不远处又是蓝忘机那张俊美清冷的成熟面庞,一举一动都带着岁月沉淀后的凝练,而他一字一句冷声道:「该回去了。」

那仿佛压抑着什么骇人东西的语气让魏无羡忍不住抖了一下,当即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一瞬间晶亮起来的黑眸仿佛把对方当做了怒涛中的唯一浮木,道:「含光君!师尊!你好啊!我要回去了,你看我不是已经上山来了吗?」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一双琉璃似的浅色眸子巨细靡遗地看过了魏无羡当前的模样:除了一双明显哭过的眼睛红得湿润,上身衣着也松垮垮地一剥就散,似是被谁人撕扯到让大半胸膛裸露出来,只有些许隐在那一头光滑却散乱的黑发之间,嘴唇一看就知道被毫不留情地品尝蹂躏过。虽说这些玩闹并不伤身,但魏无羡在山下逗留实在太久,蓝忘机探了探他的脉,确定无虞之后才将人一丝不苟地系好了衣服,放到地上,道:「尽快回去休息。」

魏无羡下意识地看向少年,只见对方也已经衣着齐整,颇为同意地对他点头,可惜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魏无羡毫无悔意地想:「小的还是嫩了点,幕天席地对他来说太过了,这才完全不敢让我继续,哈哈哈。」

于是他握了一下蓝忘机的手,心道可惜没时间陪大的了,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他姣好的下巴,想给一个温暖的吻别。蓝忘机才一愣后看着他,魏无羡背后却陡然一股同眼前人如出一辙的大力袭来,转眼间,他便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抢」了。下一刻,他就被老的那个带出了山洞,所有景物疯狂地从视野中后退,是因为蓝忘机抱着他从山巅上飞速往下冲。速度不知比小蓝湛御剑快了多少倍,魏无羡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后就被人摔到了一片还算柔软的被褥上,发出「咚」的一声。

觉得蓝忘机大概是气坏了才难得这样粗暴,魏无羡怂了吧唧地没敢扯开嗓子喊疼,默默地在那人身下缩成一团,无辜地试探道:「都几岁的人了,还跟你自己呷醋呢。好嘛跟你道歉,别气我啦好不好?」语毕,又似笑他羞一般,用指尖刮了刮蓝忘机的脸颊。

蓝忘机冷冷地瞪了他好一阵,才很慢很慢地道:「以后,都不要去了。」

躺在下方的魏无羡被困在男人的双臂之间,动一下都难,更伸不出手来枕住自己的脑袋借以舒服地躺着,便略莞尔地歪了歪头:「至于吗?这可真不像你。」接着又思忖了一阵,摸着下巴沉吟道:「只要在这座山的范围,我去那儿都称不上危险,除非……除非你觉得,『你』对我来说很危险。」

见蓝忘机不语,魏无羡一颗心都沉到谷底,不解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蓝忘机定定凝视着他,低低地轻声反问:「那你怕我做甚。」

魏无羡一呆,确实,「我只怕你」这一句是从他自己嘴里狠狠吐出来的,怕得就是蓝忘机,怕他受苦、怕他魂体被消磨、怕他被分割的修为和神识总有一天顶不住……说得窝心是疼惜和舍不得,说得戳心就是怕蓝忘机不如从前那样强大,所以让魏无羡从此失了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也渐渐被带累得愈来愈不像自己,甚至得将这一辈子都耗在这座孤伶伶的山上,但人生其实很长。

所幸魏无羡随即又想:人生确实很长,而自己也确实是因为曾想当个短命鬼才义无反顾地回来,因此没有资格对蓝忘机夸下海口,说他能完全收起那些入世的心思,从此陪着爱人的神像、守着一座小庙不问世事到白发苍苍……他又不是遁入空门的道士,他前世今生也都不想做道士。然而可喜的是,他俩从来都不是对彼此赔上了一辈子,而是修同一种道、守同一份道心,不屈不移直到海枯石烂或沧海桑田。更重要的是,修这个道,比人生还要长。

于是心有所定的魏无羡刻意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蓝湛,我在这儿是因为你,但也不是因为你……不如说,前世我俩为什么留在乱葬岗,今生我就为何守在这寒山上。你知道的,那绝对不是爱和喜欢……我想让你尽早融合魂魄,的确也不只是因为舍不得,只是做你我都会做的决定,并为你我皆所愿为之事。」他不能对蓝忘机发誓无怨无悔,毕竟未来会如何谁都不能控制,但他必定会与蓝忘机一同行那比人生还长的「道」。

蓝忘机还是一语不发,却倾身把人捞了起来,牢牢抱紧在怀里。明明都是一个人,小蓝湛搂着魏无羡时竟完全不同于此刻。魏无羡体型偏瘦,十七岁出山的时候堪称万念俱灰,最开始浑浑噩噩地流浪了一阵子,吃不好睡不好,很是颠沛流离,所以直到现在也没完全养回他前世的身量,与全盛时期的蓝忘机相比竟是叫人不忍看了,只知道一个抱着另一个的时候好似大人抱着小狗崽的姿势。而魏无羡也会在每一次拥抱中更深刻地认知到,自己从头到脚都属于这个人,也只属于这个人。

魏无羡的衣襟在那洞窟里就被扯散了,回来小庙厢房之时也只是虚虚拢着,两人厮磨之际便又松开了去,只剩两袖挂在肘间,露出了青年整个肩膀和劲瘦的背。蓝忘机只消不轻不重地从他后颈摸到尾椎,就会引发魏无羡怕痒的轻颤,若摸得再用力些,魏无羡也不会躲,却会欲拒还迎地扭来扭去。而这么一扭,两人的心跳便时近时远,总是不能好好地靠在一起,当好不容易靠在一起,两人又不能亲密无间地相拥缠绵,魏无羡便心中一动。

他拉着蓝忘机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摸索,道:「蓝湛,你摸得到吗?我说心跳。」见蓝忘机点头,他续道:「那你就摸着,别动。」然后自己艰难地在对方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却又向后去摸蓝忘机的胸口。

蓝忘机约是看出了他要做什么,也不用让魏无羡找了,而是揽着他的胸把人拉近,自己也贴上对方温暖的背,直接让自己的心去寻找对方的,仿佛辟出一条路,从此便是两颗心最近的距离——赤裸裸的以心换心太狂妄也太难,蓝忘机不会不信,却绝对不希望魏无羡如此,那么他就换一种表达,让两颗生鲜活跳的心脏贴在一起怦咚怦咚地彼此撞击,其他便也不必再说。

耳边传来衣物的脱落声,原来是蓝忘机也扯开了前襟,让两人毫无阻碍地相贴。而当那清冷的气息和温度拢罩下来,魏无羡便自然而然地压紧了对方覆在他心口的手,转头仰起下巴,去寻找那双记忆中无比柔软的嘴唇。而蓝忘机作为与他踏遍天涯也不离不弃的道侣,亲吻一直都带着一种命定般的绝对,可以很浅或很深,但总是恰到好处地让人无路可逃,要命的则是让魏无羡怎么亲怎么舒服,只消沾上一点就食髓知味、由简入奢,只觉得那冷冷的檀香气怎么都要不够。两对唇瓣相互追逐了一阵,蓝忘机又把他抱紧了些,却难得主动松开了魏无羡的嘴,后者一愣,道:「还生气啊,我以为你不是真醋呢……结果还是醋?」

蓝忘机摇摇头,他确实不是真醋,淡声道:「分魂而已。」既然魏无羡前世不曾动心,那今生也无须上心。小蓝湛和大蓝湛都只是蓝忘机的一部分,是「蓝忘机」却也称不上「蓝忘机」。魏无羡事实上倾心的不是刻板冷漠的小蓝湛,也不是不近人情又忍不住渴慕的大蓝湛,所以他们没有资格平白无故从魏无羡那里得到什么荒唐的美梦──真正属于他们的过去,应该仅只是心悦君兮君不知,以及求而不得。

魏无羡讶异地张了张嘴,听懂了蓝忘机言外之意,忙不迭道:「等等、等等!这不对啊,不可能,蓝湛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从小就喜欢你,两辈子都是一样,是你三番两次驳我面子的。还有你说动心吧,我那么小的时候,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怎么能明白自己有没有动心,反正你不一样,就是跟别人都不一样……一开始也许不是那种喜欢,但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你不行、日子过不下去了,一想到你对我好却不是因为喜欢我,我都要疯了,这怎么能说是只对后来的你动心?我想起你小时候、还有年轻时跟我吵架的时候,都后悔心疼得要死;还有这辈子你赶我下山的时候,我都想过一死了之,这怎么能叫──唔──」

这一吻来得热烈,魏无羡被堵住了声音、还被迫仰起头张口承受。那条霸道的舌闯进来沿着柔软的腔壁摩擦、翻搅舌根,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吃下去一般凶狠。魏无羡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才让蓝忘机如此激动──因为当年他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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