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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繆主】未見之村,1

[db:作者] 2025-07-15 15:50 5hhhhh 26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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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包含路人主限制級情節、結尾為卡繆主、

對此感到不適者請勿閱讀。

主人公的名字為『伊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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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那群傢伙也追得太死吧!不就摸走一條項鍊而已有必要嗎!」

深夜中,一個口中這樣怒罵著的青年,健捷地穿梭在濕潤的野林中,不時回頭確認追兵的位置,直到他聽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他才緩下腳步,大剌剌地坐在個石塊上休息。

可他才坐沒多久,就抱起手臂瑟縮了一下,因為現在是大晚上,氣溫本就不高,加上不知是霧氣還是微雨的關係,使得他的體温流失得比預期快,這樣他就更加對那些追兵恨得牙癢。

「……嘶…」他磨蹭著手臂意圖提高温度,他覺得真的糟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跑一跑是跑到哪了,在這個深山之中,是哪可能會有給他暫時落腳的地方。

可他也只能挪動自己的步伐繼續前行,在只有蟲鳴的林中響起他行走的窸窣聲。

「不會吧……」青年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為了確認自己所見,他加速腳上速度,來到崖邊,在這個山谷之中存在著火光。

是村落!

青年憶想自己曾經看過的地圖,沒有很強烈關於這個村子的印象,該不會是沒什麼人知道這個地方吧?還是因為地方小到不足以構成一個地標?

他剛才環顧了下村子的規模,不知道有沒足夠三十人?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他再不下去求助就鐵定會冷死……希望這裡的人夠好心,始終大半夜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上門,會不問原由是不可能吧,最可能是會直接拒諸門外。

青年走進村子的範圍內,符合他的想像,裡面的房屋大多都建得非常簡陋,而且已經沒有任何的火光,畢竟正常人都已經入睡了。

「⋯⋯」很湊巧在稍深一點的位置,有棟做工較好的建築,而且窗戶亮著光,青年跟撲火的蛾一般,直直往那兒走,走近了才發現是教會。

或許他該信個神了,在這種地方居然有教會,教會不會拒絕任何求助的人,他真的很幸運。

他用力拍響那道厚木門,但不敢揚聲,始終他不希望驚動村民,尤其是他偷了東西被一大堆追兵追趕的時候。

連續拍了好幾下都未有人馬上應門,他開始急躁,接連又拍打起來,終於聽見了腳步聲姍姍來遲,門打開探出一張臉的瞬間,青年愣住了。

女孩?

來應門的人眼看著非常年輕,臉型看著非常稚氣而且長得很細緻,淺棕的柔軟頭髮留至近乎及肩,分明是個富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如果那雙藍色的眼睛不是那麼冷漠的話。

那人看見是張非常陌生的臉孔,他輕輕皺起眉頭:「請問你是⋯⋯」

唔、是男人啊這個傢伙。青年聽到對方開口說話,聲音比女人要低得多了。

青年馬上向對方說明自己在山裡迷路了,找路找到天到黑了才找到這邊的村子,希望可以讓他留宿一晚,為了明確表現自己的無助感,他環抱雙臂瑟瑟發抖,意圖博取對方更多的同情。

那個年輕人不知道是倒抽了一口氣還是嘆息了,他把門拉得更開:「快進來吧,雨快要下了。」

青年順利地跟著進屋子裡去,裡面溫暖多了,這才有更多的餘裕去觀察四周,走在前面的人正在把教會內的燈點了起來,那個人穿著全黑的神職制服,可看著有些凌亂,估計是剛才從睡眠中爬起來亂穿一通出來應門的,啊啦、連紐扣也扣錯了。

看著面前這個意外地顯得笨拙的人,覺得沒剛才第一眼看到的那樣難應對了。

「嗯?」經常保持警覺性的青年驀然回頭看向大門,他剛剛感覺到有人打開了門溜了出去,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了很細微的腳步聲自這兒離開──有人趁著他們進來之後的空檔從大門那摸出去了。

「怎麼了嗎?」那個神職人員留意到青年的異樣問道。

「不……沒事。」他心想那個到底是小偷還是什麼都好,與他無關,他現在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等外面的風聲過了再離開……不過他現在先得想想要有什麼藉口留在這裡。

「先生,請先在這邊坐著吧。」那人比了一下長椅,就轉身走進室內不知道是打算幹什麼,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抱著一疊毛毯和水壺,他看了看青年身上的衣服有沒有被打濕,才揚開毛毯披在他身上讓他保溫,「抱歉,我只有這些……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去燒水。你要喝點熱水嗎?」

青年搖搖頭,覺得這壺水就夠了,不需要這位……神父大人為他準備得更多,特別是他看起來真的感到很抱歉,害他自己都有點自責怎麼給別人添麻煩了。

「那個、──」青年本想說你可以回去睡了,接下來他自便就行,不過被打斷。

「伊利文。」那人說。

「哈啊?」青年不明所以。

「我的名字,稱呼名字就好。」稱為伊利文的歪了歪腦袋,看著好像是充滿好奇心的小孩子,「那先生呢?您的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青年躊躇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真正的名字交給一個陌生人,但是對方還是一副期待的樣子,不知怎的他還是告知了伊利文自己的名字,「卡繆,同樣是稱呼名字就可以了。」

「那麼、卡繆,」伊利文的聲音聽起來輕輕軟軟,有種這個人是枕在他床邊說話的錯覺,「你是因為什麼事情來到這個山裡頭的?」

「這裡,很少會有外人能來到的,上一次有外人出現,還是個逃犯呢。」

卡繆倏地抬起頭,發現伊利文目光相當冰冷的看著自己,真奇怪,明明他在外面打滾的時間不算短,這雙眼睛居然有辦法讓他感到雞皮疙瘩,是因為違和感嗎?一個神職人員會態度不和善地斥問一個外地人。

完全摸不透伊利文這個人的本性。

「我想……我跟個逃犯差不多吧。」卡繆低下頭,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怎麼說?」伊利文蹲了下來,雙手托著臉,也不想想自己的衣服都拖地了,就只專心在聽卡繆的事,一點神職者的威嚴都沒有,算了,就只是個小村子裡的神職者,是能有多注重呢?

接著卡繆就將他以前聽說過的家族分裂爭權的故事,當成是自己的告訴了伊利文,就是他本來可以繼承家業的,結果被其他家人陷害、追殺,好不容易在山裡擺脫了追捕,找到了這個暫時的避難所。

「所以他們現在還在找你?」

「是必然的吧,不看到我的屍體他們不能安心。」卡繆扯扯嘴角,嘲諷地笑著。

伊利文偏了下頭,垂直的髮絲也不聽話地跟著亂動起來,他似乎在想些什麼:「這個地方一般來說很少會找到這裡來,這裡對你來說很安全,今晚就先待在這裡休息吧。」

「那我也先回去休息了。」伊利文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腿腳發麻,走起路來姿勢奇怪,讓卡繆看著有點想笑出來。

「對了。」卡繆叫住了那個漆黑的身影。

「還有事嗎?」伊利文沒有回頭。

「剛才你說的逃犯的事是真的嗎?」

「當然。」

「最後他被抓住了嗎?還是他還在這裡?」卡繆忽地在意起來。

「不。」伊利文繼續往裡面走,直到卡繆已經看不見他人了,才從深處裡傳出話語,「他死掉了。」

卡繆看向站在中央的神像,在這個昏暗的環境中看起來各種的驚悚,這更加加深了他心裡頭那種自己來了個不得了了的地方,像這種小圈子的窮鄉僻壤不止是陋習多,特別是歪曲的事情也會特別容易發生……

最後卡繆張著眼沒睡,迎來了天明。

伊利文差不多快到了中午才醒來,看的出來他仍然很睏倦,但至少衣服他是有穿好整潔的,他沒有馬上關切卡繆的事,反而是直直走去打開大門,門外居然站滿了人。

「各位早安。」伊利文微微笑著,那笑容令人相當溫暖,包括卡繆在內也能感受到暖意,同時他很意外這個人會笑,畢竟……從昨晚開始他就只見識過他冷冽的一面,亦可能是因為他是外人的關係吧。

這條村子每天早上都會聚集到這裡做禱告,卡繆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 所以他不知道做這些是具有什麼意義,只是他能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願意來做禱告。

領禱的人站在陽光之下低著頭,那頭棕色髮絲透出淡金,那份眩目感使得伊利文膚色看起來更淡,整個人閃閃發亮、要不是伊利文被黑色的衣服拘束著。他看來就會溶入光線之中消失掉,那份耀眼彷彿給了他一種他是直視著光線而不是一個人的錯感,是一抹來自神明、讓人充滿安心的光。

而他們這些民眾就是渴求著光線的……蛾,註定不是被那抹光殺死,就是貪婪的蛾群將那抹光給吞噬、遮掩。

禱告結束之後,好一些村民都在跟伊利文閒談、然後向伊利文送上日用品和食物,有部份人已經留意到卡繆的存在,是有幾分好奇,但是沒有輕言向他搭話。

後來村民都散去七八,伊利文才抱著他的『戰利品』走向卡繆,說該吃午飯了,他會去做點什麼,讓卡繆跟著他到後院的廚房,那裡有張簡陋的桌子和椅子,好像坐得大力一點就會碎掉似的,卡繆不安地坐著,直到他看見伊利文拿起根蔬菜連切都不切一下就打算下鍋,他就嚇得整個人騰起來阻止他。

「你給我等一下!你在做什麼!」卡繆一臉驚恐的拉住伊利文那高舉過頭、緊捏著胡蘿蔔的手。

「做菜啊。」伊利文反而給出一副卡繆在問奇怪問題的狐疑表情。

一口氣頓時堵在卡繆的胸口中,這是做菜?這是殺菜吧!

「你讓開!我來做!」卡繆擠開面前這個傢伙,手上拿起剛才村民給送的食材忙活起來,真是的!要是真的讓這位神父大人給他做飯吃,那他不如直接拿條草來啃還比較美味呢!

卡繆手法很熟練,沒多少功夫和時間就做好兩人份的菜,湯倒是還在煮,但是伊利文一副想喝的樣子,卡繆只好讓他喝一點嚐嚐味,畢竟還沒煮好根本還算不上好入口,不過看著伊利文喝著挺樂的樣子就算了。

「卡繆好厲害喔!」他邊吃著卡繆預備的飯菜,邊讚嘆著卡繆的手藝,結果吃太急還不小心噎到了,讓卡繆連用個飯都不得空,光照顧這個人就飽了。

「這些都很普通吧。」卡繆說的是實話,如果食材更豐富工具更好的話,估計能做得更好,他總是獨自一人在外面流浪,如果不好好學會給自己正常三餐的方式可不行啊,又不是到每個地方都能夠有良好食宿,更重點是,那些都是需要花錢才能享有的待遇,他沒那麼錢可以亂花。

「不如說、這樣子你是怎麼生活下來的?真的是…靠剛剛的那個方式做吃的……?」看著伊利文用那普通不過的食物塞得鼓起來的臉頰拚命咀嚼的樣子,就算對方不回答他,他也很清楚答案了,「那些村民都分你食材了、應該也很樂意給你分一頓吧?怎麼不就──」

「我不想給人添麻煩。」伊利文說,語畢他就沒有再接下話了。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卡繆換個方式問話。

伊利文看了卡繆一眼,應該是猶豫要不要老實回答:「……嗯。」

「你的家人是住外面的?還是村裡的人?」

「我不知道。」

卡繆皺起眉頭,總覺得面前這個人身上的謎團變得愈來愈多,這樣子更引起了他的興趣,明明多管閒事向來都不是他會做的。

「我是孤兒,沒有家人…也可以說這村子裡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是他們養大我的,我很感激他們……我希望能更加好地回報他們,但是我能做的好少……」伊利文拿著餐具的手緊緊握住,看得出來有些難過,只是卡繆不知道他難過的事是哪一件,不過至少明白他不想太過給別人添麻煩的原因

「你已經很厲害了,在外面,我很少見過這麼年輕就當上神父的,而且還會整條村子的人都來集會,真的很難得,你有二十了嗎?還是十九?」

伊利文搖搖頭:「我快要滿十六。」

卡繆一瞬間差點噎到了。

十六?現在未滿十六歲?他一直以為這個傢伙只是長得年輕,結果還真的是小孩啊!這條村子到底怎麼搞的,居然會讓一個小孩當神父?更重要的是他們放一個他自己一個在教會裡面生活?而且這個小孩分明沒有良好的生活自理能力啊!

他應該插手這件事嗎……但是這個是這條村子內的事,他一個外人插嘴反而會變得很麻煩,再說他暫時都不方便離開這裡,那群人不會那麼快就放棄追捕他的,如果目前他都得待在這裡生活的話,很難對這傢伙的事完全不管,尤其是只有教會願意收留他的情況下……

「那個、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打理教會很辛苦吧?」卡繆說。

「嗯,清潔方面很花時間,不過有些叔叔偶爾會來幫忙就是了,雖然我也說過不用了……」伊利文相當介懷給人添麻煩這件事。

「那接下來我來幫你的忙如何?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令我現在沒有辦法輕易離開這裡,我必須有個地方可以落腳,既然你需要人手、我需要地方,當做個交易如何?」卡繆見伊利文還沒那麼乾脆想答應他的條件,他隨即多加一句,「我可以做飯喔。」

「好。」伊利文馬上答應。

果然這就答應了。卡繆挑眉。

既然這事兒落實了,在午飯後他們就決定卡繆晚上該睡在哪裡,後來他們清空了一間本來放雜物的房間給他,不過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是了,卡繆可能還得睡地板一段時間直到處理好床架的事,伊利文覺得怪不好意思,本來這裡以前也是有一位老神父的,但是後來過世,本來在用的床架又被蟲子給蛀了,因為也沒有伊利文以外的人會待在教會,所以老神父那床架他後來都拆掉扔棄了,沒想到現在卻出現需要它的人了。

卡繆是覺得沒所謂,平常他連草地都是照樣子睡的,多睡個幾晚地板不成大問題,之後他借了斧頭就到了附近的空地砍了些木頭,打算弄床架、還有用來修繕廚房那張桌子和破椅,真虧這傢伙有辦法安心坐在那個上面吃飯,他情願坐在地板還安全一點,但是他都住這了,總不能每天都坐地上吧!

因為比較常用到,卡繆先是把桌椅先給敲敲打打做出來了,伊利文看到又是一陣子的讚嘆,明明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卻總是能令這傢伙大驚小怪……好吧,其實這些讚賞他自己聽著心裡也是滿高興的,經過了幾天的努力,卡繆終於能睡到床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開始細想起這幾天的事。

還有那個傢伙、伊利文,該怎麼說,就是個笨拙得有點可愛的人,雖然偶爾挺讓他無奈的,但是同樣地讓他覺得有趣,伊利文學習心很強,不論是料理和木工,他看著自己做的時候,都想接手試著做做看,不過他沒有讓他做就是了,畢竟是這條村子裡的神父大人,總不能讓他做這些粗重的事最後還弄傷手這種事情發生吧?這樣子這裡的村民不會放過他的,再說,他不想看到那傢伙弄傷自己,他應該是那種受傷了也不會開口說的類型吧……

這麼說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副冷冽態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的是,那個儀式是怎麼一回事?

他在這裡待了大概一個星期多,偶爾晚上伊利文會來告訴他不要來打擾,因為他那天晚上需要跟信徒進行儀式,是在房間裡進行的,他有問過伊利文這個儀式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伊利文沒有說得很詳細,但具體來說,當信徒在生活上感到不安或者是受到來自魔物的呼招、更甚至是犯了罪想要懺悔之類,為了消去這些負面的力量,他們會向神父──伊利文,向他告訴,然後伊利文會去驅逐他們身上那些不該留的東西。

但是會是怎樣做,伊利文沒有告訴他,因為只有是這條村子的信徒,才能接受這個儀式和知道內容。

「伊利文大人不愧是神的使者……每次禱告過了,我都覺得心裡真的放鬆了很多……」每次早上的集會結束後,卡繆都能聽到這種大同小異的感言,今天也不例外,一名老婦邊說邊走回自己的屋去,這令卡繆想起最初得知伊利文還沒十六就當起這條村子的神職人員了,而且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已經當上的,這個情況真的很奇異,難道是那傢伙神學特別的了得?還是因為他口中的老神父去世太突然、一下子就將這個重擔落在他頭上?

又再度,變得在意起來了。

「不好意思。」卡繆叫住了那個老婦人,老人沒料到會有人叫住她、而且還是那個話題性十足的外地人,她大大的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跑了,但是她那副老骨頭跑得動才怪。

「你、你有什麼事嗎……」她看看卡繆,雖然面相有些銳利,但是似乎沒有帶著惡意,所以她便只好回話。

「老太太你在這條村子裡住很久了嗎?」

「土生土長,是很久沒錯吧?」

「那麼,關於伊利文…大人的事你也很清楚是嗎?」提到伊利文的時候,卡繆很繞口地加上敬稱,因為以他到目前為止的認知,伊利文對這條村子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物,畢竟是『神的使者』啊,顧慮到怕村民認為自己對他們的使者失敬,他還是安份一點加上稱呼。

「知道跟不知道又怎樣?」老婦支起腰反問卡繆。

「不……因為現在我在教會打下手,對於這麼年輕的他、實在很困惑為什麼有辦法勝任這麼重要的神職──」卡繆合理地表現出他的質疑,果然老人就炸起來了。

「伊利文大人是神的使者!不是年齡上會影響到的普通人物!」

「那他作為使者是會些什麼神術或是神力之類嗎?不然他是怎麼成為使者的?」想到伊利文吃個晚飯就滿足到近乎傻氣的臉面,神力嗎?卡繆默默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這是上一位神父傳來的旨意。」

老婦開始憶述自己陳舊的記憶,遙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伊利文,他還只是個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孩子,他被一個不認識的老神父從外面帶來的,沒人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反正說他是神的使者,並將會為這條村子帶來和平的。

「和平?」卡繆感到奇怪,「這裡有過很不和平的日子嗎?」

老婦張望了下四周,沒看見有其他人留意這邊,她才低下聲說:「可能很多比較年輕的人不知道了,這裡很久以前可是個山賊的窩,雖然後來可能是比較安份了,一部份過起了務農的自給自足生活,但是始終是倭寇之流,這裡的生活真的很雜亂,不止男人亂、加上之前擄回來的女人就更亂了,真正是連和平兩個字的一撇都寫不出來的程度。」

還真的巧啊,他這個賊居然跑來這個前賊窩。卡繆想。

老婦那個時候也在想這一老一少是怎樣跑進來這山谷、又是想要做什麼,特別是那個老的應該是神經病吧,一來就說什麼神的使者,後來這個人也趕不掉的就在他們這條村子裡住下來,說來奇怪,那個小小孩子確實有股不同凡響的魔力,都不知道是他長得很討人喜愛,還是真的如那老神經說的是神的使者,每個村民都很喜歡他,連那些曾經過著刀口舔血的流氓都很喜歡抱抱他,村子才逐漸變得像個正常的村落,雖然還是有不少的亂源潛藏著。

「後來伊利文大人長大了,差不多要十歲了,那個老神父便讓他開始接觸作為神使和神父的日常工作。」

「工作,」卡繆說,「那個晚上的儀式也是他工作的一部份?」

老人頓了一下,抬眼看著這個藍髮青年,意圖在他的眼中尋求他對於儀式的根底知道多少。

「是的,那是他的工作,不過這並不是你需要去理解的事,因為你是個外地人。」如同伊利文所說,只有村內的人才會得知、也只有村內的人可以進行儀式,「你只在伊利文大人有需要的時候幫助他就夠了。」

說完,老人就轉身離開,卡繆好像知道了更多關於村子的事,但是搞不明白的事卻沒有減少過,儀式……他心裡似乎有個底,但是他不希望是他所想像的那樣。

伊利文……

「卡繆,今天晚上有儀式。」在晚餐的時候,伊利文這樣特意提醒他,意思就是不要來他這邊的房間找他,雖然卡繆本來就沒有理由要在晚上找他的,但他總是很刻意的提醒,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耳提面命反而會令到對方更加好奇,卡繆是很在意沒錯,但他沒那個必要去追問,反正伊利文是不會說的。

「知道了。」卡繆狀似不在乎的應聲,「還想著我終於搞到材料弄了個什麼…雞蛋布丁的甜點,還沒涼好,看來只好等下我自己吃了。」

「……那是什麼!」伊利文很焦慮,緊張夸夸的看著卡繆,不斷地追問著,「…那個是甜的?很好吃的?」

「很甜喔,軟軟的、入口即化。」

「嗚~卡繆~~可以留一點給我嗎…?」他苦苦哀求,就希望能嚐嚐看所謂的甜點,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村子裡沒有出去過,自從從卡繆知道很多來自外面的美味食物,他都很想吃吃看!特別是那些甜甜的!

「不然今晚不要進行儀式了就讓你吃?」卡繆說。

如他的預想,伊利文的臉色馬上變得很為難,但是口中仍然非常決絕:「……那是不行的,村民需要我的幫助。」

「……」卡繆抓抓腦袋,「騙你的,那個會留給你的。」

「太好了!」知道那個甜甜的會給他留著,伊利文興奮得跳起來緊抱卡繆,「謝謝!」

「喂!等一下、你這個笨蛋不要推我!要跌了──」伊利文的衝力太大,卡繆扶住桌子也抵不住,最後兩個人都倒在地上,卡繆最後只勉強把人抱在胸前讓自己當肉墊,老天啊!這個傢伙老是這麼莽撞,到底有沒有自己是個不能受傷的重要人物的認知啊!

卡繆還是第一次跟這個人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平常的話大概連手都不會碰到,如今卻整個人躺在他身上,屬於他的氣味和髮絲都散落在他的臉龐上。

「痛死了……」他馬上把身上的人推開,一來他的背真的撞到了,二來是想把氣味的源頭遠離自己、讓他不要對那股淡香過份著迷……是的,他剛剛腦裡一瞬間閃過伊利文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的想法。

「卡繆?」他怕卡繆是受傷了,還想著要伸手抓他,不過卡繆推開了他的手。

「我沒事啦,你該去準備了吧?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外面了。」拉著伊利文站起來,他低下眼側耳細聽,聽到了外頭有隱約的動靜,想必是那位要進行儀式的信徒。

「真的沒事嗎?」伊利文再多次確認,只見卡謬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他趕緊出去,伊利文才跑了出去。

那個傢伙離開了之後,好像連氣溫都下降了,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房間的深處,卡繆輕捫胸膛,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臟的跳動聲也跟著逐漸遠去。他在夜色之中從大門溜了出去,一直走到伊利文房間的窗戶外,窗戶是關著的,但是跟門板比的話要薄,卡繆在這段時間察覺到了如果要偷聽,就必須從窗戶那邊聽。

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知道太多事情,特別是這些事都跟他無關,就更加不需要去知道,他亦忍耐了好些天了……但是!

靠著牆面坐在窗下的卡繆臉容扭曲的緊握住拳頭,耳邊傳來自木窗縫隙而出的呻吟和肉體之間撞擊的沉悶聲響,他痛恨著、自己那因為偷盜訓練出來的靈敏聽覺,他聽見了那把平常平淡溫和的嗓音,現在因為情慾變得黏稠細軟的,那就像是別人,但是卡繆能分辨出來那是伊利文。

是他。

室內,伊利文挨在床邊趴著,下半身高高抬起,漆黑的長衣襬被撩到腰上,露出平日絕不會暴露人前的兩腿還有私密之處,身後的男人緊扣住他的下身用力晃起腰,讓肉棒反覆進出柔軟的小穴。

「伊利文大人…啊……」男人滿額薄汗,腰的動作完全停不下來,當他感到下身被緊縮包夾時,更忍不住低吟起來,「快、快要出來了……」

伊利文緊攥住掛在胸前的神像項鍊,忍耐著身後那令他腰間發麻的頂撞,喘著氣地叨唸著祝福的經文,但是因為將面臨高潮的關係口中的話語變得斷續,喘息和床架的吱啞聲已逐漸將那渺小的禱告聲掩蓋過去。

「…射進去吧…嗯……請連同不該留有的污穢…哈啊……留在我的體內……嗯!…」最後一下撞得特別用力,伊利文感覺到自己臀部那的皮膚火辣辣地刺痛起來,然後體內被注入了更為灼熱的液體,像要侵占他整個人似的流入他的深處。

「感謝您。」信徒鬆開了對伊利文箝制,褲子穿上之後拿起來早就預備在旁的濕布,開始替癱軟地坐在床上的伊利文擦拭起沾滿汗的臉頰、還有被使用過的下身,清潔爾後他虔誠地跪在床前的地板上頌讀禱文,信徒執起了伊利文,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感謝您、讓我感到了救贖。」

伊利文坐在床上,神智看來不太清醒,他微微點著因充血而發紅的腦袋,左手緊握項鍊低聲說話,嗓音帶著過度呻吟的沙啞:「願您今後持續喜樂平安、不受負面和不安所侵擾。」

儀式結束,信徒便退出了房間,留了伊利文一人待在這個還殘留著情慾氣息的房間中,他鬆開了持續緊握的手,讓神像項鍊離開他的手心,因為他的握持實在用力,項鍊尖刺的地方都在他細嫩的手心中留下近乎要冒血的紅痕,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疲倦,他的雙手在顫抖。

好痛、好熱、好累。

「卡繆……卡繆…」伊利文狼狽地下了床,腳一踩到地板他幾乎要站不住的跌下去,但是他還是掙扎著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他現在特別想見見他,為什麼呢?是因為卡繆剛才跟他說『不要進行儀式』嗎?因為說中了他內心的想法了嗎?

「卡繆。」伊利文敲著卡繆的房門,他顯得很焦慮,就好像卡繆第一次來到這裡拍響大門的同樣心情,不過卡繆回來之後本就保持清醒的在房裡待著,所以很快就來應門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今晚伊利文會來找他的心情,明明一直以來,會進行儀式的晚上,他到了翌日才會再見到伊利文的,伊利文從來不會在儀式之後見他,他現在是知道理由的。

卡繆看著站在門外的人,臉色潮紅、目光毫不集中的伊利文舉著手站著,大概是想要繼續敲門吧,手半舉著也忘了放下來,只盯著卡繆看,整個人變得傻裡傻氣的。

這就是『儀式』的副作用吧?卡繆瞇起眼打量著那張臉,他沒有問伊利文這副姿態的原因、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在儀式之後來找他,他只是很單純地問說:「怎麼了?」

「我……」被問到理由,他愣了一下,總不會說只是想來看看他,他支吾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個…甜甜的還在嗎?」

卡繆隨即笑了起來:「什麼嘛,你這個貪吃鬼。」

「走,那個有好好的留著給你呢,我答應過你了。」卡繆偏了下頭比向廚房的方向,便出了房間走在前頭,伊利文則不知道在害羞什麼的默默跟在後頭,看著卡繆從瓦罐內拿出個小杯子,放到桌上去。

「吃吧。」卡繆拿出木匙,遞向伊利文。

「謝謝……」伊利文坐到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哪裡有感到疼痛的關係,他抽搐了一下,但不想被卡繆問到所以忍了下來,他看著那杯子溫潤的黃色,一時之間好像忘了要怎樣動手才好。

「不吃嗎?」卡繆坐了下來托著臉,一副懶洋洋的表情看他。

伊利文搖搖頭,才捨得開始吃起來,真的很甜,不用嚼也會化在口中一樣,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外面的世界…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頓時之間、他感到眼裡熱了起來,他著急的把布丁趕緊吃完、然後去洗漱一下,順便好好洗了把臉、把那些意圖從眼裡流出來的東西給洗掉。

「卡繆。」伊利文邊擦著臉邊說。

「嗯?」卡繆清洗著杯子哼聲。

「你想不想要成為這裡的村民?」伊利文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嘴唇發著抖,他在害怕,害怕會問出這個問題的自己、害怕會拒絕他的卡繆,一切都令他感到恐懼,「這裡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嗎?最近你村民都處得不錯吧?」

「說的也是。」卡繆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伊利文打的是什麼主意,就姑且順著伊利文,「反正我離開了這裡是會被抓的,可能、住在這裡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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