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接近崩壞的心靈

「到底還要走多久啊。」

自從下車開始，AR-15和41走了大概3個小時的路程了。但周遭的景色仍舊是密密層層的樹林，沒有任何的改變，讓AR-15開始懷疑是不是41在耍她。

「估計還要幾小時吧，雖然我來這地方好幾次了，但是這次路線和平常不一樣，所以可能要更久。」

對於AR-15的疑問，41只是冷冷地回答她，並維持著一樣的速度前進。AR-15雖然心中有著滿滿的疑惑，但她還是決定先繼續跟著41走。

大概又過了一小時，AR-15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這裡…難道是？」

「就是那個難道，這裡是獵手領地中的南方基地。」

「妳居然想要叛逃到鐵血那邊！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AR-15迅速得拿起槍，從後方描準41的頭。然而就在AR-15準備按下板機的那一刻，感覺到有個東西在喉嚨前方。原來在AR-15拿槍的那一刻，41也馬上抽出了劊子手刀，並將刀尖指著AR-15的喉嚨。

「我先跟你講，現在我並沒有受到拘束喔，如果硬要碰撞我可不一定會輸喔。」

「妳…妳這傢伙…」

AR-15用著憤怒的眼神注視著41，現在的她十分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導致現在的情況發生。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就算這樣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

41將刀子再往前伸了點，輕輕的抵住了AR-15的喉嚨，刀子那冰冷的觸感從脖子傳到了全身。AR-15知道這動作代表的意思，只要右手食指動一下，這把刀就會貫穿自己的喉嚨。

「不過我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和妳打架就是了。」

「…等！，妳難道就不怕我從後面一槍把妳斃了？！」

41將劊子手刀收了回來，不理會AR-15轉身繼續往前走。AR-15雖然一時感到驚訝，但還是馬上反應過來，並再次將食指緊扣在板機上面，以便隨時射擊。

「我說過我不是來和妳爭鬥的，而且妳想射就射阿！」

41轉過身來面向AR-15，同時雙手張開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不要現在才說妳後悔救我出來啊，想想妳救我出來的目的。」

「妳…」

「看來妳還沒有這麼健忘，而且…」

41伸出右手，抓起了AR-15的下巴，用著很嘲諷的表情看著AR-15。

「看妳的眼神，妳舉槍根本只是在威脅我，妳根本沒那個種開槍。既然沒那個種射，就不要在那邊裝模作樣了。再說我相信妳也會有些問題想問獵手吧。」

AR-15此時咬牙切齒並額頭冒青筋地瞪著41，舉著槍的手則是不停地發抖。然而41說的話並沒有錯，AR-15並沒有射殺41的勇氣，不論是為了救M4又或者不想〝再次〞殺害格里芬的人形，再加上確實有些事情想去問問獵手。

「既然沒要射殺的話，那麼就繼續走吧，別在這邊拖拖拉拉的了。」

41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完全沒要等AR-15的意思。看著41的離去，AR-15冷靜的思考了一下，還是收起槍枝，繼續跟著41前進。

走到南方基地後，41進去搜索上次獵手給的彈藥口糧，但果不其然獵手把那些東西都收了回去，41也只能嘆口氣表達不滿。

「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不如願…話說妳記得很討厭鐵血吧？」

「是阿，怎？」

「妳身上應該有帶剛剛的炸彈吧，把這裡炸了如何？」

既然獵手把東西都收走了，那麼我拿這座基地撒撒氣也沒什麼。原本41也只是抱著半開玩笑的心態說這句話，不過沒想到AR-15…

「可以啊，雖然帶的數量不多，不過把幾個重要的支撐點炸掉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

「喂喂~~我開開玩笑而已…妳真想炸阿…」

「妳說的話只佔了50%的理由，另外50%是…」

AR-15拿出了剛剛放進包包的東西，41的備用零件，包含手腳的關節以及眼睛的瞄準鏡之類的東西。

「這是？我的備用零件！妳為何會有這東西！」

「M4叫我以防萬一帶著，說不定會用到…」

AR-15一邊說著話一邊用膠帶把41的備用零件和炸彈綁在一起。

「雖然不太想幫妳，不過在車上時有說過，我要製造出妳假死的場景，好幫助你脫逃。」

「喔~~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呢。」

就這樣41坐在一邊看著AR-15工作，一邊保養劊子手刀，然而這時AR-15突然皺著眉頭，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嗯？你怎麼了？」

「嗚…我突然想到，只是這樣可能不足以讓人相信，這是你的屍體。有什麼可以證明你身分的東西？」

「嗯…不知道。我也沒帶啥私人物品…目前大概只有頭上這髮飾了吧。」

「是可以拉，但是那個我記得我去商場上也有看過，感覺不夠充足呢…」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毫無想法的時候，AR-15瞄到了41左手上的東西。

「那個…應該是你們指揮官給你的戒指吧？」

「你說這個阿，是阿~~而且這不只是誓約之證那種敷衍的東西，而是主人對我們的承諾，戒指裡面主人還親手刻上我們的名字呢！」

41一臉驕傲得舉起左手，在AR-15面前不停晃啊晃，像是不停地炫耀著自己多麼地被疼愛著。

AR-15不發一語，她默默的舉起右手，靠近41無名指上的戒指。

「你想做啥！！！」

41迅速收回了左手，並從地上拿起了劊子手刀，將刀刃放在AR-15的脖子上。

「我剛剛說了，需要偽裝你的死亡，那麼這個戒指就是最好的東西。」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這東西給妳！！！」

「是嗎？不免強，但是妳要知道一件事情。」

AR-15抓住了41脖子上的緞帶，用力一扯，將41拉到自己的面前，同時露出了凶惡的眼神瞪著她。

「只要格里芬那邊發現妳沒有死，絕對會找妳們指揮官麻煩的，就算我不說，赫麗安小姐也一定會去調查的。」

「嗚…」

41當然知道AR-15在說什麼，但是她真的不想將手上的戒指交出去，因為這是她的最珍惜的物品，也是她被抓走之後，支撐她的心靈免於崩壞的唯一支柱。

「我先去設置炸彈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AR-15放開了抓住41的手，拿起炸彈前往一樓設置，留著41一人在這空蕩蕩的二樓房間中。

「主人…我該怎麼辦呢…」

41坐在地上，雙腳屈膝雙手環抱著膝蓋，將臉貼在膝蓋上面。雖然心中百般的不願意，但把戒指當作一個幌子，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就算最後還是被拆穿了，還是可以增加不少脫逃時間。

只是一想到要把戒指交出去，41的心就好痛好痛，這是自己最心愛的人，送給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田地，逼得自己要做出這麼痛苦的決定。

「我用好了，休息一下就準備出發吧。」

過了30分鐘，AR-15從1樓走了上來，之後坐在牆角打算稍作休息，等等便繼續前進。這時41投了某東西過來，AR-15伸出左手接了下來，將手轉了過來，原來41丟過來的東西是戒指。

「妳~~想清楚了嗎？」

「是阿，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我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這點取捨還是要做到的。」

AR-15拿著戒指再次往一樓走去，41則是望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自言自語著。

「主人對不起，但為了妳我未來的道路，我必須這麼做。」

過沒多久，一聲巨響從森林深處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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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往回倒轉~

開了不知道多久的車，眼前從一望無際的地平線，變成那熟悉的森林了，那個有許多討厭回憶的森林。

「那個是？」

在進入森林前的平原上，出現了疑似摩托車的東西。我趕緊將車子駛向前，想要盡快查看。

還好我並沒有看走眼，那些東西確實是摩托車。而且上面不只有格里芬的標誌，還有因為爆炸而產生的黑色焦痕，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超級矮子和PP-90的車子了。

「41你在裡面對吧？妳等我，我一定會帶妳回去的。」

我從車上拿了簡單的裝備，便衝進森林尋找41。

但是在這茂密的樹海之中，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一般，談何容易。而且41為了躲避別人追蹤，應該會隱藏自己的足跡，這也讓我更加難以尋找。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遠方傳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

「好麻煩喔…放假期間還要來出任務…」

「別發牢騷了，我們是人形，完成任務是我們職責。」

「是是是…那麼這次是什麼任務。」

我順著說話聲走去，有兩位金色頭髮的女生走在了森林的小道上。一人帶著單片眼鏡，身穿條紋圖案的燈籠褲，擁有著淡金色的捲髮。另一人身穿鮮紅色的衣服與貝雷帽，擁有著金黃色的雙馬尾。

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加上這裡一般人根本不會來，就可以推斷她們應該是人形沒錯了。

是德斯特的部下？還是中央那邊的？在我還在思考這問題時，這兩人又繼續說話了。

「聽說是有犯罪人形逃脫，所以把附近的人形通通叫來搜索。」

「诶！原來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喔！那個人形是什麼型號啊？」

「根據上面給的情報，好像是G41這個型號。而且聽說左手和原本的型號不同，所以很好辨識。」

切－看來德斯特還是把41脫逃的情報，告訴了赫麗安她們。我對此感到非常不爽，不停地在心中咋舌。

但後來仔細想想，我家那隻添的麻煩還蠻多的，不只用壞車子還把別人打傷，德斯特畢竟還是一個地區的指揮官，光是沒和我們計較太多就謝天謝地了，總不能讓他在上司面前難做人吧。而且他還透漏了不少關於41逃脫的情報，這麼一想好像應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我隱藏自己的腳步聲與呼吸聲，靜靜地跟在這兩個人形後面，想要得到更多41的情報。

「話說我們到底要去哪裡找啊？」

「不知道，上頭也只有給出大概要搜索的區域。」

其中一個人拿出了像是地圖的東西給另一人看，看來上面也是非常匆忙的下了這道命令，導致不是每個人形都知道確切的搜索地點。

「這麼大片！而且我記得這座森林是鐵血幹部的基地吧，我才不敢進去裡面呢。」

「所以上頭也沒叫我們太過深入，只要到這裡就好了。」

說完兩人繼續往前方走去，我也繼續跟在兩人後面，希望她們能透漏更多情報。

走著走著，突然身穿紅衣服的人形向前方跑去，一臉興奮地用手指著地上。

「P99，妳看這裡有腳印！」

「什麼！快讓我看一下！」

「快點喔！」

在等著另一人的同時，穿著紅衣服的人形蹲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地上腳印。然而過了2分鐘，身旁還是沒出現自己的夥伴。

「P99，妳在做啥？快點…」

紅衣服的人形轉頭想看看另一人在做啥？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給給狠狠打了一拳，倒在了地板上，當然那個人就是我。

雖然無法保證她們找到的腳印是41的，但我不能等到確定了才出手，要是她們把這個情報給上傳了，41的行蹤很可能就會暴露出來。

所以我在其中一人低頭看地板時，用車上拿來的短刀從另一人的背後，狠狠地往核心刺了下去，讓她的機能全部停止。接著就如上面所說，把還蹲在地上看東西的那人，給打倒在地。雖然也考慮過要直接刺穿核心，不過還有東西想要詢問她，所以沒這樣做。

將這人打倒在地之後，我將腳踩在了她的背上，同時用另一腳踢走了她手上的槍枝，手上則拿著手槍瞄準了她的頭部。

「你…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第一個問題，妳們來這邊是受到了誰的命令。」

「誰會告訴…嗚！」

「確認一下你的口氣，旁邊還有你的朋友呢。」

我用力地往她的嘴上踩了一腳，手段是粗暴了點，但我現在沒有任何時間跟她耗了，必須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只是讓她休息一下而已。但如果你不好好聽話的話…」

我舉起了拿槍的手，朝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形，開了一槍，當然並沒有直擊頭部摧毀心智雲圖，這舉動主要目的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立場。

紅色衣服的人形吞了口口水，緩緩動起兩片嘴唇，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BM59，她…她是P99。我們平常只是在附…附近巡邏，和…戒備而已。但是稍早收到了…赫莉安小姐的…緊急通知，說有一名犯罪人形…逃跑，所以…」

「好了，妳不用說了。第二個問題，總共有幾個小隊在搜索這座森林。」

「不清楚，只大概知道…總共有大約二十個小隊，為了這次任…務而出擊。」

赫麗安阿赫麗安，果真是妳做出這決定的阿，還派了二十個小隊！當初還說會盡力隱瞞，果然是騙人的呢。

真是可笑，我居然會相信她。我不停地傻笑著，笑著我自己的天真與無知。笑到最後我失去了理智，明明還有問題要問BM59，但腳卻不受控地往她的肚子踢了過去。這一踢讓她直接攔腰撞上了旁邊的樹木，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啊…我也真是的，居然讓情緒影響了自己。」

我走向了BM59的身旁，確認她的情況。然而無論我怎麼搖晃與呼喊，BM59就是一動也不動。

「哀…下次一定要控制自己情緒才行」

把BM59的核心毀壞掉之後，我把兩人的背包給拿了過來，想要從中得到更多的情報。同時為了掩人耳目，我將兩人的身體放在一起，並且用周圍的落葉與樹枝給掩蓋了起來。

也許是內心的良知在作用，我並沒有摧毀她們的心智雲圖，想著只要有人把她們運回去，就可以再次生龍活虎的行動了。

或許我最後會因為我這天真的舉動，而害到我自己吧，但我還是無法向這兩人痛下殺手，我果然在某些程度上，還是太幼稚了。

在處理完那兩人的身體之後，我開始翻弄兩人的背包，從中我找到了一份文件，想當然文件上面寫的就是：我家41的情報，所有的細節都鉅細靡遺地寫在了上面。

「去你的格里芬！！！」

看到這文件火氣又上來了，我拿起手槍往兩人的身體不停射擊，我知道這只是遷怒，同時以理智的角度來看，這樣毫無意義的浪費子彈，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但我就是無法平息我心中的那把怒火。

一個彈夾打完，又換上了一個，最後在打完第五個彈夾時，我才終於停手。掩蓋兩人身體的樹葉推，出現了滿滿的彈孔，我又再一次被情緒給控制了。

我蹲坐在旁邊的樹木旁，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並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行動。41妳現在是不是在狼狽的逃跑著，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盡力去保護妳。等我們回去之後，我要帶著妳和哇醬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回到我的海軍基地，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我拿走了所需物資，跟隨著腳印前進，繼續往森林深處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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