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鉢華絆珈(荷花魂)第1-22章(重置中),17

[db:作者] 2025-07-16 05:11 5hhhhh 6250 ℃

永歷帝看得龍顏大悅,他雖貴為天子,卻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絕倫的舞蹈,不由連聲叫好,就要賞賜玉罕郡主,玉罕郡主秀眉飛揚,滿面春色,說道:「小女子有一事,請陛下明斷!」永歷帝奇道:「是什麽事,郡主但說無妨。」玉罕郡主忽然伸手從李起潛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李起潛認出這正是俞仲柏交給他的那封密信,不由大吃一驚,原來李起潛將這信藏在永歷帝御書房中,無人知曉,他以為萬無一失,哪知玉罕郡主竟然從他懷中將這密信取出,這信如何到了自己懷中,李起潛腦中一片空白,只嚇得亡魂皆冒,做聲不得。

永歷帝眉頭一皺,說道:「這是什麽?」俞青詩和墨雲見玉罕郡主將密信呈上,都心中歡喜,齊看永歷帝如何懲治奸賊。永歷帝將密信細細看了一遍,目光森然,看向李起潛,卻見李起潛面有詫異之色,似乎全不明白,不由心中疑惑,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玉罕郡主娓娓說道:「陛下明察,這密信是吳三桂所寫,除他字跡外,還有『大清平西王印』為憑,『有姓名者,非王即侯』八字是吳三桂對歸降者所許的封賞,下面簽名畫押共有四人,即是錢少文、俞仲柏、萊溫貌和這位李公公,這四人暗通吳三桂,圖謀不軌,還請陛下明斷!」

永歷帝又問道:「這信你是從何處得知?」玉罕郡主就將如何從錢永忠處取得此信,如何在途中被神龍門將信盜去,如何夜探俞仲柏府,如何回到麓川追尋此信,如何得知此信被李起潛藏在宮中等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李起潛跪倒在地,叫道:「啟稟萬歲爺,老奴自萬歲幼時就追隨至今,忠心無二,怎會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這信乃是她偽造,趁著跳舞之時放在老奴身上,又取出來陷害老奴,求萬歲爺明斷!為老奴做主!」說著連連叩頭,咚咚有聲,他神色激憤,並無驚惶之色,原來剛才李起潛嚇得三魂出竅之時,忽然聽得一個細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俞二龍王讓我傳話,你若是抵死不認,必保你度此劫難,安然無恙!若敢亂說,讓你命喪當場!」李起潛四處張望,卻找不到說話的人,雖然他並不十分相信俞仲柏,但事已至此,只能死扛到底了。

第十四章:起死魔

永歷帝拿著密信,沈吟不語,這事關系重大,如何處置,頗為棘手,他雖然貴為天子,但手下除了一幫文臣之外,並沒有多少兵卒,原本忠於明室的黔國公沐天波的勢力早在沙定洲之亂時損失凈盡,只能依靠原是張獻忠部下的孫可望、李定國等人;孫可望跋扈兇惡,將永歷帝軟禁在貴州安龍,百般欺辱,名為天子,實為囚徒,還虐殺了不少忠於他的大臣,直到李定國打敗孫可望,把永歷帝迎到昆明,他才終於找回真正天子的感覺;可是對於李定國這樣手握重兵之人,永歷帝始終頗為忌憚,並不放心。

和李定國、孫可望等人一樣,錢少文也是張獻忠舊部,擁兵自重,手下兵多將廣,莫說永歷帝奈何不得他,即便是晉王李定國,要除掉錢少文也頗不容易,一旦撕破臉來,激起非常之變,兵連禍結,再加上吳三桂大軍趁機進犯,後果將不堪設想!永歷帝念頭幾轉,現今只能先穩住手握重兵的錢少文和財雄勢大的俞仲柏,他拿定主意,說道:「先將李起潛拿下,打入天牢,著有司鞫審!」

幾名御前侍衛立刻把李起潛拉起來,架了出去,李起潛兀自高叫不絕:「奸人設計陷害老奴,冤枉啊!冤枉啊!……」,玉罕郡主頗為失望,她只道將密信呈上,永歷帝一聲令下,就能將錢少文、俞仲柏手到擒來,再一聲令下,就能讓他們人頭落地,玉罕郡主雖然武功高強,才藝雙全,卻天真單純,她全然不明白永歷帝的處境和難處,要懲處密信上簽名的錢少文和俞仲柏,永歷帝實在是有心無力;

俞青詩畢竟是俞仲柏之子,以前時常聽俞仲柏議論天下大勢,對於這朝野時局,比玉罕郡主明白得多,他見永歷帝眉頭緊鎖,沈吟不語,連忙拉了郡主,向永歷告退;眼看玉罕郡主走遠,永歷帝忽然將密信湊到一盞燈上,火光一亮,那信燒了起來,秦貴妃吃了一驚,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只聽永歷帝嘆息道:「此事就止於李起潛罷了。」

玉罕郡主和俞青詩走出宮門,玉罕郡主忽然說道:「我們想方設法取到密信,送呈皇上,鐵證如山,仍然奈何不得錢少文和俞仲柏這兩個通敵叛國的奸賊嗎?」她心中激憤,又想起錢永忠之死,眼圈都紅了,俞青詩一把摟住了玉罕郡主,輕聲安慰,把永歷帝的難處設身處地給她細細說了,墨雲在一旁說道:「早知這樣,還不如把密信交給晉王,他必會殺了這些奸賊!」

俞青詩也安慰玉罕郡主道:「如今晉王正在前方與清軍作戰,不過朝廷裏他也有耳目,這密信之事既然已經呈上,早晚傳到他那裏,晉王肯定會懲治二賊。」俞青詩和墨雲一番解勸,玉罕郡主心情稍平,三人回到知妙喜足園時天色已晚,墨雲自去收拾,俞青詩和玉罕郡主回到房中,俞青詩見玉罕郡主仍然悶悶不樂,又解勸一陣,玉罕郡主忽然說道:「青詩阿哥,我要……」俞青詩見她秀眉微蹙,楚楚可憐,心中不由一蕩,過去抱住了玉罕郡主的嬌軀,兩人雙唇緊貼,舌頭交纏,玉罕郡主將手伸入俞青詩褲中,一把抓住了俞青詩的肉棒,那物早已又粗又硬,俞青詩兩三下就把玉罕郡主身上衣裙褲襪剝脫精光,然後自己也脫個精光;

玉罕郡主忽然粉面飛紅,她拿出一卷繩索,說道:「青詩阿哥,你把我綁上吧!」俞青詩幾乎不敢相信玉罕郡主會說出這種話來,先前玉罕郡主與寶燕比鬥吊鬼鼓,和被花姑娘所擒飽受淫虐折磨的那幾天,他看到過玉罕郡主全身精赤條條被捆綁的樣子,那時的玉罕郡主渾身散發出一種非比尋常的刺激和誘惑,之後俞青詩多次夢見那個樣子的玉罕郡主,但他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那麽高貴而又武功高強的玉罕郡主怎麽可能會喜歡被人捆綁淫虐,可是讓俞青詩萬萬沒想到的是,玉罕郡主竟然自己主動提出要求!

俞青詩從玉罕郡主手裏接過繩索,這繩索是玉罕郡主從花千嬌那裏拿來的,既柔韌又牢固,俞青詩按照當時自己被捆綁時的方法把繩索搭在玉罕郡主細細的玉頸上,把繩索拉到玉罕郡主身前,在鎖骨處交叉,從兩邊腋下穿過,拉到玉罕郡主身後,在玉罕郡主左右上臂纏繞三四圈後收緊,自然而然將她雙臂攏到身後,再將玉罕郡主雙手前臂緊貼著後背反曲向上,在後背中央並攏在一起,再用繩索把她從肘到腕橫豎交錯緊緊捆綁,余繩穿過玉罕郡主頸後繩圈用力向下收緊,玉罕郡主被反綁的雙手就高高吊在了頸後正中,兩片肩胛中間,玉罕郡主赤裸胸脯上的那對玉乳高高挺起,乳峰上那對紅艷艷的乳頭仿佛閃閃發亮;

玉罕郡主跪在俞青詩面前,把他胯間堅挺的淫龍含在檀口之中,以靈巧嬌嫩的香舌撫摩著龜頭,俞青詩只覺玉罕小口裏又緊又滑,彈性十足,不一會,俞青詩就覺得極度的舒爽從龜頭傳遍全身,他呼吸急促,再也抑製不住射精的沖動,稍一松懈,熾熱的精液就噴射在玉罕郡主口中和臉上,嗆得玉罕郡主咳嗽起來。

俞青詩把玉罕郡主面朝下放在床上,將她雙膝彎曲,小腿和大腿緊緊貼在一起,把雙足腳踝和大腿緊緊綁在一起,再把她雙腳大腳指綁在一起,綁成一個可以把左右大腿分開的四馬攢蹄式,然後把玉罕郡主吊起來,俞青詩從後面分開玉罕郡主雙腿,她那漂亮誘人的後庭菊穴和前面陰毛叢中的蜜穴就暴露在俞青詩面前,蜜穴中早就濕漉漉的了,玉罕郡主嬌喘連連,輕聲叫道:「青詩阿哥,快……快來呀!」

俞青詩卻不急著插入,他挺著肉棒,輕輕拍打著玉罕郡主渾圓漂亮的玉臀,在她菊門和蜜穴邊上摩擦一陣,伸手分開玉罕郡主那粉紅嬌嫩,被稱為「凈妙蓮花」花瓣的大小陰唇,露出性力至寶「上妙瑜尼」那細細的誘人肉縫,俞青詩用龜頭摩挲著肉縫和宛若乳海瑰寶「妙寶突妭」紅寶石般嬌美可愛的陰蒂,撩撥得玉罕郡主騷興大起,不住哀求他插入;俞青詩又撩撥一陣,這才將肉棒頂入玉罕郡主蜜穴,抽插起來,他自然而然地以「濕婆悉檀功」的坦陀羅之法運功行氣,胯下淫龍漲得又粗又長,早已由幼龍「釋酥那伽」成長為八大龍王之一的欲樂龍王「優波難陀」,挾帶著龍種寶器雄性暴戾之力,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和頻率猛烈地在玉罕郡主的花徑中馳騁奔突,直頂入她的甘妙寶瓶之中,肏得她死去活來,猶如置身極樂世界,愛液飛濺,由緊縛吊綁和俞青詩猶如濕婆大神附體般的猛烈抽插所帶來的強烈快感使得玉罕郡主幾乎無法呼吸;

玉罕郡主剛要發出銷魂浪叫,俞青詩恐怕動靜太大被墨雲等人聽見,忙將適才扒下來的玉罕郡主的褻衣團成一團塞進玉罕郡主口中,把她嘴堵住,俞青詩雙手搓揉著玉罕郡主那光滑柔膩而又富有彈性的如玉美乳,手指掐弄著堅挺的乳頭,肉棒在玉罕郡主蜜穴中抽插得愈發猛烈,而玉罕郡主那嬌嫩的陰道也嵌合得愈緊,她努力扭動屁股迎合俞青詩的抽插,被反綁高吊在頸後的雙手十指緊握,爽美至極的感覺從肉棒傳遍俞青詩全身,俞青詩的肉棒在玉罕郡主體內愈發亢奮狂暴。抽插一陣,俞青詩拔出肉棒,蘸了點淫水,掰開玉罕郡主的兩片玉臀,將肉棒突地頂入玉罕郡主後庭抽插起來,他左手抓住吊綁玉罕郡主的繩索,穩住她的嬌軀,右手卻扒開玉罕郡主陰唇,用力捏弄她的陰核;

兩人激烈地鏖戰肉搏,各自以坦陀羅法導引真氣,酣暢淋漓,盡情交歡作樂,俞青詩不斷地變換著被綁吊在空中的玉罕郡主的體位和姿勢,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手揉嘴啃,搓粉摶朱,把玉罕郡主全身上下所有敏感之處揉弄個遍,他感觸著玉罕郡主全身每一寸嬌嫩柔滑的肌膚,漂亮堅挺而又彈性十足的玉乳,被繩索反綁高吊頸後的雙臂,緊致的腹部,纖細的小蠻腰,圓潤挺翹的美臀,嫩屄裏面的陰蒂,被折疊緊縛著的美腿……恨不得一口一口地把玉罕郡主這個知疼知情的小美人兒吃下肚去,玉罕郡主沒想到他的愛撫狎弄竟然如此妙不可言,被俞青詩狎弄得爽極,她筋酥骨醉快美難言,再加上後庭和屄穴被俞青詩的胯間淫龍輪番猛烈抽插突刺,玉罕郡主仿佛身在雲端,高潮連連;

不知不覺間雞鳴聲起,東方發白,兩人這才雲收雨散,盡管一夜未眠,兩人並不覺得困倦,反覺得全身真氣充盈,舒爽至極,顯然「濕婆悉檀功」又上一層樓,原來花千嬌這捆綁淫交之法出自剎魔華嚴,並非只是單純的淫樂之法,剎魔華嚴源自古時大理國盛行的阿叱力教,也是自天竺傳來的密教一支,與「濕婆悉檀功」同出一源,捆綁交媾的雙修大法在密教中被稱為「不空成就羂索雙修法」,吠陀經典中也有記載,比之普通的坦陀羅雙修之法更加事半功倍;俞青詩細心地順序松開束縛在玉罕郡主赤裸嬌軀上的繩索,溫柔地用手和舌撫摩著玉罕郡主身上的綁痕,兩人又纏綿溫存一番,這才漱洗收拾,穿上衣衫,剛開門出屋,墨雲就急匆匆過來說道:「頂梁四柱陳同悲他們幾個前來拜會。」

玉罕郡主時常進出宮禁,和這些侍衛相熟,她和俞青詩走到知妙喜足園外廳,陳同悲等人正在廳內談論,這幾人經玉罕郡主相救,雖然傷還未好,但氣色都不錯,一見玉罕郡主和俞青詩來到,陳同悲大聲說道:「老夫兄弟的性命全是郡主和俞公子所賜,請受我等一拜!」說著,頂梁四柱就要拜下去,俞青詩連忙攔住,連連說道:「不敢當。」陳同悲說道:「昨日若非俞公子和郡主出手,我們四人恐怕都性命不保!以後如用得著我們兄弟之處,請盡管吩咐!」

俞青詩客氣了幾句,剛才陳同悲他們談論時提到李起潛,玉罕郡主就隨口一問,何師正道:「我聽輪值的弟兄說起,昨夜天牢有人劫獄,被守獄的守衛打退。」玉罕郡主和俞青詩都吃了一驚;忙問他們被關進天牢的李起潛怎麽樣,陳同悲等人並非天牢守衛,所知並不甚祥,只聽說大理寺和錦衣衛兩位官員和宮內的一位太監一同前去鞫問,李起潛口風甚緊,盡管受了刑,吃了些苦頭,他只是大叫冤枉,別的什麽也沒說。

陳同悲等人走後,玉罕郡主皺眉道:「李起潛才被下獄,就有人劫獄,有人挺著急啊。」俞青詩點頭道:「他們不怕皇上,只怕晉王追查!」玉罕郡主恍然道:「這不是劫獄,而是滅口!他們昨夜沒有成功,必不甘心,一定還會再去!」俞青詩沈吟片刻,說道:「如果我是錢少文和俞仲柏,必定是將李起潛越快除掉越好!」玉罕郡主道:「那麽我們就在天牢附近埋伏,等他們再來?」俞青詩點頭道:「不錯。我們就來個守株待兔!」

天牢原是黔寧王沐英所建的府獄,墻高壕闊,戒備森嚴,這卻難不住玉罕郡主等人,她已經通過頂梁四柱弄清楚天牢布局和李起潛囚室的位置,等到落日西沈,天色漸暗,玉罕郡主、俞青詩和墨雲換上夜行衣靠,施展輕功,直接越過天牢高墻,在墻內一座座監房頂上疾行,三人身輕如燕,猶如一陣輕風掠過,下面巡視的獄卒牢官毫無覺察,三人徑直來到囚禁李起潛的戊字第五號囚室附近,玉罕郡主看到院中有一株巨大榕樹,樹身高大,枝葉茂密,就一指那樹,對俞青詩和墨雲做個手勢,兩人會意,和玉罕郡主一起輕飄飄地躍到那樹上,隱身在樹梢之中;

樹梢上視野極佳,雖然李起潛囚室那邊燈火昏暗,但玉罕郡主和俞青詩修煉「濕婆悉檀功」有成,目力非常人可比,仍然看得清清楚楚,三人緊盯著看了一陣,並無異常,這時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透過樹梢枝葉照在玉罕郡主臉上,映照得她姣美的側臉清麗絕倫,就像是美玉雕琢而成一般,俞青詩一眼瞥見,不由看得癡了;玉罕郡主仿佛感覺到俞青詩的目光,她轉過頭來,見俞青詩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心中一暖,也對著俞青詩甜甜一笑。

就在此時,空中似有飛鳥振翅,玉罕郡主和俞青詩不約而同,立刻如疾風般掠向李起潛囚室,墨雲也連忙施展輕功,跟了過去,只見室門大開,雖然室內燈光昏暗,也能看見李起潛仰面倒在地上,有兩個人背對門站在李起潛身邊,一人是個頭戴金箍的長髪頭陀,另一人則正俯著身,似要站起;

俞青詩飛身撲向那正俯著身的人,還不等他撲進囚室,原本在門內的頭陀已在門外,擋住了俞青詩和玉罕郡主,說也奇怪,那頭陀身材並不高大,可是一瞬間俞青詩卻覺得這人高大如巨人,他連忙施展「千瓣蓮華掌法」絕招「並蒂蓮花」,掌影飄忽,挾帶著摧金裂石之力,將那個頭陀上半身籠罩在掌影之中,封住了對方前後空門,無論怎麽躲閃都難以避過,如果中招,必定筋斷骨折!

那頭陀「咦」了一聲,揮拳迎上,他招式奇妙,將俞青詩的攻勢化解,俞青詩暗暗吃驚,只覺這頭陀武功之高,猶在刀思密、曹誌奇和花姑娘之上,他拳勢連綿快捷,內力渾厚精純,瞬息間兩人就拆了三十余招,俞青詩和他拳掌相交,雙手震得生疼,內息亂做一團,忙運起「濕婆悉檀功」;誰知不運功還好,這一運功俞青詩忽然全身抽筋,手腳四肢全然失控,被頭陀趁機製住上身要穴,全身委頓,動彈不得;

玉罕郡主正與另外一人相持不下,原來玉罕郡主見俞青詩被頭陀擋住,她連忙猱身急襲頭陀,那俯身之人已經站起,不知怎麽的,他已經從那狹窄的囚室門中閃出,就和玉罕郡主交上了手,玉罕郡主這時已經看清楚這人面目;只見他四十來歲年紀,身穿粗布褐袍,腳穿麻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尋常之極,純粹就是一個讓人無法記住他長相的市井路人,玉罕郡主見俞青詩不是頭陀對手,很是擔心,可是被這人纏住,不由心中焦急,她連忙施展「千瓣蓮華掌法」的絕招「萬柄蓮香」,掌勢淩厲,猶如露立星攢,直襲對手全身要害;

然而玉罕郡主迅猛淩厲的「千瓣蓮華掌法」攻勢全被這形貌尋常之人擋住,挾帶著「濕婆悉檀功」八九成功力之威的掌力仿佛擊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之上,那人雙掌一振,玉罕郡主只覺得這團棉花忽然膨脹爆發,對方反震之力銳利強勁,化成一只無形巨手劈面抓來,避無可避,她忙以一招「風搖葉陣」身體幾乎貼在地面,斜斜飛出丈外,生生避過了這雷霆萬鈞的反擊,那堅固的牢房墻壁竟被震出無數裂痕,沙塵飛揚,搖搖欲墜,玉罕郡主贊道:「好厲害!」那人見玉罕郡主小小年紀,竟能閃過自家獨門神功「蟾月秘引」心法的反擊,也不由暗暗吃驚,應道:「小丫頭也不錯啊!」這時墨雲也趕了來,見俞青詩被那頭陀製住,連忙拔出雙劍,就要向那頭陀刺去;

忽然有人大喝一聲:「大家快住手!別打了!都是自己人!」玉罕郡主轉頭一看,竟是頂梁四柱中的「鐵門閂」童深來到,他振臂揮手,攔住了墨雲,玉罕郡主和那人同時收住招式,頭陀也放開了俞青詩。

童深先對頭陀和那人說道:「我來引見一下;這三位是麓川玉罕郡主、俞青詩少俠、還有墨雲姑娘;」又對玉罕郡主等人說道:「這是我的師叔『苦禪行者』一偈大師、『辟魔手』劉元化劉大俠;」玉罕郡主聽到這兩人的名字,甚覺耳熟,她略一沈思,想起錢永忠曾經提過他們,一偈頭陀是雞足山神僧等至上人的師弟,「辟魔手」劉元化則是終南山樓觀派高手,這兩人武功極高,不但是正派名宿,還是李定國賬下高手,李定國開創貫忠堂,延攬天下抗清義士,劉元化和一偈正是助李定國開創貫忠堂的三義中的兩位,還有一位「鶴唳千峰」高荃則在李定國軍中;

一偈頭陀稽首說道:「貧僧久聞郡主和俞公子之名,果然少年英雄,武功不凡,適才不知俞公子是敵是友,下手重了點,多有得罪!」他見玉罕郡主扶著俞青詩,滿臉都是擔心和關切,俞青詩仍然全身抽筋,苦痛未消,俞青詩中了只製敵而不殺生的「苦哉無盡拳」後運動內息,以致全身抽筋,一偈忙伸手輕撫俞青詩丹田,他這「迦葉頭陀禪功」三十余年的功力何等深厚,俞青詩只覺一股暖流從一偈頭陀掌心透入自己丹田,隨後順著奇經八脈流遍全身,說不出的舒服,不一會兒抽筋漸止,苦痛也漸漸平息,玉罕郡主這才放心,問道:「二位前輩怎麽來此?那李起潛怎麽了?」

劉元化說道:「前幾日我與頭陀老哥接到老高飛鴿傳書,原來有人密報錢少文暗通吳三桂,晉王命我們調查此事,近日錢少文就要到昆明催餉,剛好我和頭陀都在昆明,如果通敵屬實,就將他拿住,前日郡主把吳三桂的密信交給了天子,這李起潛也被下獄,今天忽然有人在我們居處留書,信上說今夜錢少文派人殺李起潛滅口,我們將信將疑,連忙和童深一同前來,才進天牢就見有人往李起潛囚室那邊去,那人輕功極高,我們急忙追去,剛一過來,就看見這李起潛倒在地上,而之前那人卻蹤影全無,我正要查看,你們突然殺出來,我還以為中了埋伏。」

童深也說道:「劉大俠所說句句是實,我可以作證,我因傷未痊愈,所以落後,等我趕過來,你們已經動起手來啦。」一偈頭陀接著問道:「請問郡主,俞公子,你們又為何來這裏?」俞青詩說道:「前日有人劫獄,我們也擔心錢少文殺人滅口,故而來此……」他正說著,忽聽墨雲一聲驚呼,眾人轉頭一看,都大吃一驚。

原來玉罕郡主見李起潛仰面倒在囚室中,顧不上與一偈和劉元化交談,忙入室查看,那囚室狹小,不過一丈見方,靠墻放著一張矮小的床榻,被褥淩亂,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玉罕郡主仔細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轉身查看李起潛,只見他全身僵硬,面容扭曲,雙目緊閉,神色痛苦,口鼻都有血痕,顯然已經氣絕多時;

玉罕郡主俯身下去查看,李起潛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眼眶中黑漆漆一片,看不到眼白,他胖大的身軀直直彈起,雙手張開,撲向玉罕郡主!李起潛並不會拳腳功夫,可是他自幼入宮,小小年紀即遭閹割,以通貞之身修習大明宮廷二十四衙門代代相傳的「先天貞元氣」,造詣不凡,這功夫又名「先天功」,乃全真教祖師王重陽所創,長春真人丘處機自宮後修煉「先天功」,神功大成,後傳入皇宮內廷,成為明廷大內十二監、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門的鎮山神功,高階太監為求養生延年,大多習練,李起潛這一彈一撲,突如其來,迅捷之極,直如僵屍鬼魅,玉罕郡主也真了得,換做別人早被李起潛抓住,她雖然大吃一驚,卻並不慌亂,嬌軀一晃,從李起潛爪下鉆過,閃到李起潛身後,同時玉足飛踢,正中李起潛背心,這一踢之力甚猛,將他踢得直直飛出,碰在囚室墻壁之上,震得墻壁裂開,梁上灰塵飛落,李起潛身體竟然嵌入墻中。

玉罕郡主驚魂稍定,哪知李起潛雙臂一撐,身體從壁中脫出,轉身又向玉罕郡主撲來,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他滿面是血,一只眼睛掉出眼眶,掛在臉上,面目猙獰,雙手亂抓,全無章法,挾帶著「先天貞元氣」內功的強勁真力,玉罕郡主正要出掌將他打倒,忽然聽得一偈頭陀叫道:「別被他碰到!」玉罕郡主立刻醒悟:李起潛身上沾有劇毒,她心念電轉,連忙拔出寶色荷花劍,劍光一閃,黑血飛濺,已經將李起潛雙腿斬斷;

李起潛倒在地上,但他仍然雙手撐地,口中怪嚎不止,迅捷無比地向玉罕郡主爬來,那被斬斷的雙足居然蠕動不止,玉罕郡主又吃驚又惡心,揮劍將他雙臂也斬斷了,李起潛扭動殘軀,身體突地彈起,他張開大口,露出黃白相間的牙齒,伸著血紅舌頭,宛如惡鬼,向玉罕郡主咬將過來,在眾人驚呼聲中,玉罕郡主手中利劍脫手飛出,直直刺入李起潛口中,將他釘在墻壁上。

李起潛身體抽搐顫抖,胸口腹部忽然膨脹鼓起,玉罕郡主見情狀詭異,直覺不妙,她右掌一張,內力牽引,淩空將寶色荷花劍抽回手中,同時嬌軀一晃,身如疾電,已經退到囚室門外,就在她出門的一瞬,李起潛全身爆裂,血肉內臟四處飛濺,囚室中血肉狼藉,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俞青詩等人還不及出手,玉罕郡主已經退出囚室。

俞青詩和墨雲連忙迎上去,俞青詩一臉關切,忙問:「玉罕妹子,沒被他傷到吧?」,墨雲也上前詢問,玉罕郡主雖然受驚不小,卻毫發無傷,她見俞青詩與墨雲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感動,對著俞青詩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你們放心吧。」這時囚室中的碎屍血肉忽然燃起藍碧火焰,只片刻工夫,李起潛屍骸殘渣就化為灰末。

一偈頭陀、劉元化和童深三人都神色嚴峻,玉罕郡主心中一凜,正要詢問,童深說道:「郡主,這裏不宜久留,我們出去再說。」一行人施展輕功,從層層號房頂上越過,俞青詩忽然湊近玉罕郡主,用手一指下面,輕聲說道:「妹子,你看!」眾人循著他所指一看,只見幾個獄卒橫七豎八,倒臥在地,不知死活;童深連忙下去查看,那些獄卒尚有呼吸心跳,似是中了迷藥,並未受傷,只是昏迷不醒,童深想要問問究竟,可是急切之間怎麽也喚不醒那些昏迷的獄卒,一偈頭陀輕聲叫住他:「別再耽擱了,快走!」他們一路所過,只見獄卒和牢中囚犯都昏迷在地,眾人不敢停留,匆匆躍過天牢高墻;

出了天牢,眾人四下一看,此時夜深人靜,除了遠處隱約傳來更夫打更之聲外,並無異常,童深對玉罕郡主等說道:「諸位請隨我們來。」玉罕郡主和俞青詩點點頭,墨雲雖然有些擔心,但見郡主點頭,也只得和他們一起隨著童深等人躍上房頂,施展輕功,往北而去。不一時到了北門城樓望京樓下,城樓高約十丈開外,到了城下,一偈頭陀、劉元化卻不停步,他們一左一右,攜了童深,伸足在城墻上一點,徑直上了城樓,玉罕郡主和俞青詩連忙一提真氣,身體輕飄飄地升起,墨雲伸足在城墻上連點,也上了城樓,城樓上守衛的兵卒尚未覺察,這幾人已經躍過頭頂,落到了城門外。

北門外是一片荒野,到處墳塋,磷火點點,氣氛陰森,眾人在一處荒塚旁邊停了下來,劉元化恨恨地說道:「錢少文好毒的手段,他不止殺李起潛滅口,還把我們也算計了!」玉罕郡主想起李起潛異變之狀,皺眉道:「他用了什麽歹毒手段,把李起潛變成那樣?」

一偈頭陀答道:「李起潛被煉成了『無心人魔』。」他見玉罕郡主等人一臉疑惑,就解釋道:「那是一種歹毒至極的邪術,能將活人或者新死之人煉成聽命於施術者的傀儡『無心人魔』,『無心人魔』有很多種,像李起潛那樣的神誌全失,體內被植入陰火毒彈,蠻力巨大,等郡主查看時忽然暴起自爆傷人的就是其中一種;最可怕的『無心人魔』與常人無異,神誌清醒,原來的記憶全在,也認得親朋好友,但人性全無,兇殘無情,即便是骨肉至親,也照殺不誤,而且武功肉體都比變成『無心人魔』之前增強許多;五年前少林派羅漢堂首座『七絕羅漢』贊善大師被人偷襲,重傷圓寂,還未及火化,屍身突然失蹤,少林僧眾到處尋找,怎麽也找不到,誰知過了一年,燕山上反清義士的山寨被滅,寨中上千義士和家眷全部遇難,行兇諸惡徒中有一人武功極高,所用武功正是贊善大師擅長的少林七門絕技,那惡徒雖然蓄發留須,做俗家裝扮,仍然被人認出是早已圓寂的贊善大師,如此一來,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說少林派贊善大師詐死,投靠清廷做了鷹犬,少林寺清譽因此大損;又過得一年,武當派第一高手『紫炎真人』徐道賓突然死去,還未收殮,屍體失蹤,數月之後,有人見到徐道賓在湖南現身,將衡陽心劍門掌門『一心無二』江廣義全家上下老小及門徒二百余人殺個精光,隨後武林中各派各幫會不斷有好手猝死,屍體失蹤,過些時日,那些本已死去的人又會突然現身,大開殺戒,大家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變成了『無心人魔』,江湖人心惶惶,傳說這些武林人士是被一個叫做『玉龍仙子』的妖女暗算,被煉成『無心人魔』,但各派各幫會聯手追查多時,直到今日,也沒聽說有誰見過她,更不知是否真有這麽個人。」

玉罕郡主聽得毛骨悚然,心中不安:這「玉龍仙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和錢少文、俞仲柏什麽關系?李起潛會不會就是被她做成「無心人魔」?玉罕郡主忽然有種感覺:日後自己必會與這個神秘莫測的「玉龍仙子」遭遇,一決生死。劉元化說道:「今日之事,顯然是錢少文設計誘我和頭陀老哥入套,想將我二人除去,也是僥天之幸,郡主和俞少俠來到,反而壞了他的奸謀。」俞青詩一直沈思不語,他聽劉元化這麽說,便說道:「適才聽劉大俠說起,錢少文近日將到昆明,他這般設計意圖除掉兩位前輩,一定有什麽陰謀!」

劉元化和一偈頭陀相視點頭,深以為然,一偈頭陀忽然問玉罕郡主道:「聽說錢少文通敵的密信是永忠交到郡主手裏的,永忠是怎麽被害的?」玉罕郡主聽他問起錢永忠,不由眼圈一紅,墨雲見郡主難過,忙代她回答,將她們如何遇到錢永忠,把錢永忠帶回麓川療傷,錢永忠告訴她們錢少文暗通吳三桂,他無意得知密信內容,被錢少文派人追殺,力戰擊斃虎帳四傑;錢永忠傷勢稍好就忙著動身;她們才送別錢永忠沒多久,錢永忠忽然又負傷返回,剛將密信交到玉罕郡主手裏,一對慈眉善目的老夫婦和一個黑衣男子就追來,這三人武功極高,連玉罕郡主都不是他們對手,玉罕郡主不願丟下錢永忠逃命,錢永忠將玉罕郡主和墨雲哄過橋去,舍命纏住這三人,將吊橋截斷,玉罕郡主和墨雲才逃脫魔手的經過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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