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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1-12),4

[db:作者] 2025-07-16 05:12 5hhhhh 5160 ℃

  城门前依旧有几名士兵在来回巡哨。穆桂英隐身于城前的巨石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左右。这里虽然被挖宽了许多,但并无其他入口。想要入城,破旧的门洞是唯一的选择。

  穆桂英将面纱蒙于脸上,数了数城前的士兵,共有五名,忽然扬手飞出三支短箭。那三名巡哨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死得不明不白。

  「什么人!」剩下的两名士兵见他们倒地,惊喝道。

  穆桂英也无暇与他们答话,从巨石后现身,手起刀落,将那两名士兵也一并砍死。她将那五具尸体,一一拖到巨石后藏好,便想也不想,一头往城里扎了进去。

  所谓艺高人胆大,穆桂英本想扒了那些尸体的衣服,乔装成士兵的模样再混入城去。但是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去剥男人的衣裳,确是有失体统。好在城内也是不见天日,虽有几处灯火通明,但大部分去处,还是一片漆黑。

  穆桂英借着街道两边民居的阴影,迅速往城中飞驰而去。她虽已卸任兵马大元帅之职,但久在军中,熟知军规,那巡哨之岗,每隔一个时辰便要轮岗。等到下一拨哨兵去交接时,定然会很轻易地发现那五具尸体,她的行踪迟早暴露。因此,她必须在敌人发现她之前,尽快找到更多有利的证据。

  进城便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与头顶上的汴梁御街一般无二,简直就是复制了汴梁城。不,应该说是汴梁城复制了地下的这座前唐故城。

  穆桂英一边前行,一边查看着街道两边的民居。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一跳。这哪是民居啊?分明就是兵营。但见床铺、兵甲一应俱全,里面满满当当地住满了士兵。

  「想不到,这地下汴州,满城都是精锐之师!」穆桂英依据着地上汴梁城的大小,粗略地估算着,要是这些民居、店铺都住满士兵的话,足足三十万之众。这么多的叛军,如果突然出现在汴梁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定然会束手就擒。

  幸运的是,现在已是夤夜,民居里的士兵大都已然入睡。要不然,穆桂英必定无处藏身。她不敢久留,径直往皇城大内方向奔去。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地上的大内皇宫,在地下并没有被复制。

  「也是了,前唐汴州并非京城!」穆桂英自语道。前唐都城在长安,汴州自然不会有宫邸存在。

  「那便去寻汴州府治所在!」包大人的开封府设在汴梁城的西南,想来穆桂英已是走过了头,便又调头折返回去。

  忽然,穆桂英见到有几座石塔一般的建筑,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列。但却无法预测石塔有多高,因为塔的顶部也完全没入头顶的泥层之中。

  「奇怪,这些石塔不像是旧物?」穆桂英道。确实,这些石塔像是刚刚建好不久。

  穆桂英见石塔的门没有上锁,便推门进去。

  黑暗中,一阵凌厉的刀风迎面扑来。穆桂英无暇细想,急忙拔出钢刀迎了上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人「噗通」一声,中刀倒地。

  穆桂英急忙取出火折子打亮,只见地上躺着一名士兵模样的汉子,想必是守塔之人。

  她忙将尸体藏好,打量起这石塔。却见这石塔之内,并无摆设,只有两条宽大的木梯,通往上层。穆桂英心怀好奇,几步便登上木梯,却见二层也是空荡无物,仍是两条木梯,直通上层。

  穆桂英一连登了几层,皆是如此。此时,她已身处泥层之中,只在中空的塔体之内攀登,塔内灌满了泥土的腥臭味。忽然,穆桂英的头顶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忙用火折子去照。只见那塔的顶部,是一块平整的石板。

  穆桂英用手去推那石板,不料竟被她轻易地推动了。揭开石板,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原来,这塔是直达地上的通道。穆桂英翻身上了地面,只见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

  「啊!这竟是天波府!」穆桂英惊道。她根据那四座塔的方位,推测出竟是天波府的四面外墙。

  「原来,老贼早有准备,要将天波府一网打尽!」呼家已丧,现在汴梁城内,只有杨家才是庞集的心头大患。发动兵变,谋朝篡位,首先便要控制住杨家。

  「若是今日不进到城里来,又怎知天波府大难将至!」穆桂英越想越有些后怕,急忙返身下塔。要与庞集对抗,不管是杨家还是大宋王朝,都已失了先机。擒贼先擒王,她要找到前唐汴州府治的所在,也就是庞集在地下的府邸,方能出奇制胜。

  待穆桂英赶到地上开封府所在的地方时,确实找到了前唐汴州府治,只是那里已成了一片废墟。

  「庞集究竟会在哪里呢?」穆桂英忖道,「对了,庞府地下!」

  既然前唐汴州的府治没有被重建,那唯有在汴梁城里庞府的地下,才是庞集的藏身之所。穆桂英又调头往庞府而去。

  庞府与天波府毗邻,也就是方才那四座塔所在不远。穆桂英又按着原路返回,寻到了庞府。果然,在那四座塔的边上,有一堵巨大的墙,皆用黑石砌成,如城堡一般。只是通体漆黑,与地下的阴暗融为一体,方才穆桂英竟没有留意。

  穆桂英绕着墙走去,终于寻到正门。只见门前,有数十名卫兵在把守。

  「不成,若贸然杀进去,必然惊动府内之人。届时警铃一响,全城的士兵便被唤醒了!」就算穆桂英再怎么能力通天,也无法和满满一城的士兵对抗。况且,她要手擒庞贼,不能打草惊蛇,要是搞得不好,还会逼得那老贼提前兵变。

  穆桂英又摸着墙转了回去。堂堂庞府,必有后门。何况按着庞集老奸巨猾的性子,也怕事情败露,会留着后门逃跑。

  摸了一段,果见有一道黑漆门,门上铁将军把关。穆桂英二话不说,取了钢刀,一刀砍断了铁锁,推门进去。

  地下的庞府,比地上更加富丽堂皇。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不说,还引了地下水,修了一个大湖。沿着湖边,尽是阁楼。一顶虹桥跨湖而过,连接这对面的一座如宫殿般的府邸。

  穆桂英看得惊奇,这庞集俨然成了一位地下皇帝。她急忙沿着湖心的小径,快步通往府邸去。府前并无兵士把守,大门却紧闭着。

  穆桂英将钢刀插入门缝,切断了门后的木栓,推门而入。此处想必是地下城的禁地,除了太师和几名重要的将军外,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

  穆桂英放眼望去,四周的厢房都是黑漆漆的,仿佛无人居住,只有一座房内,亮着灯火。她高抬腿,轻落脚,匿行到屋前,却听里头有谈话声。

  穆桂英用口水沾湿了窗纸,挖了一个小孔,向里张望。屋里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太师庞集坐在正中,两边站立这李飞熊、周国用、阮泰等几名羽林军将校。有一名武将打扮的人,坐在太师的对面,背朝着大门,看不清长相。

  只听太师道:「如今万事俱备,老夫手握三十万重兵,想必一发难,这天子的龙椅,十拿九稳!」

  那北朝着大门的武将道:「此事还需谨慎,东海十五万大军,已经行至黄河北岸,不料却遭呼家大军阻截,不得入京。不如待大军一到,再行发难不迟!」

  太师道:「你有所不知。黄河汛期将至,今年主修黄河的乃是浑天侯穆桂英,此人要另开河道,从老夫在城外的庄园贯穿而过,且已得到了天子的认可。老夫十日之内便要搬离庄园,到时一开河道,这地下故城之事,早已曝于世人。怕是已等不到东海之兵里应外合了,当速速起事,免得夜长梦多。」

  那武将冷笑一声,道:「区区一女流之辈,有甚可惧?待明日,我派出杀手,将其刺杀于府上!」

  太师道:「莫要小心了这女子。此女武艺高强,辽国名将萧天佐,国师颜容等辈,皆丧于其刀下。若要行刺,怕没那么容易。」

  忽然,阮泰向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

  太师奇道:「怎么回事?」

  只见阮泰皱着眉头,使劲地嗅了嗅鼻子,道:「有人!」

  穆桂英一惊,她已是见识过阮泰鼻子的灵敏,急忙将身一闪,躲到旁边。

  太师笑道:「阮将军,莫要太惊乍了,这屋里那么多人,想是你嗅错了。」

  阮泰摇摇头,道:「断然不是。末将嗅到的乃是一股女人之气,这股气味,昨日似在甬道里也曾嗅到过。绝非一般女子的胭脂香味,而是出汗后的体香。」

  那武将道:「这府中哪里有什么女子?」

  阮泰突然气息一屏,道:「便在门外!」

               7、陷落

  阮泰的话音刚落,李飞熊的三支飞镖已然脱手,朝着门口直射过来。

  穆桂英虽然鼻子没有阮泰那么灵敏,但听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眼睛没有看到,却听到了破空之声,急忙就地一滚。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三支飞镖已穿透了门面,夺的一声钉在了走到对面的柱子上。

  「果真有人偷听!」阮泰听到了穆桂英的翻滚声,已抽出钢刀,破门而出。李飞熊、周国用等人,也拿了兵刃,随之杀了出来。

  穆桂英见行踪暴露,不得已抽出钢刀应敌。

  只见那李飞熊持了一对铜锤,对着穆桂英就是一顿乱砸,所过之处,木屑横飞。周国用也是一杆铁枪,如灵蛇出动,专挑穆桂英的要害下手。他们一人力大如牛,一人枪法敏捷,合攻穆桂英。

  穆桂英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临阵全然不乱。掌中的那柄钢刀,左右格挡,竟让周、李二人赚不到一丝便宜。

  「快鸣警铃!」庞太师见有刺客进入地下,急忙大喊。顿时,那如音乐般的风铃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像是无处不在,却又找不到风铃的所在。一瞬间整个地下城像陷入了佛国妙境一般,催人入睡。

  穆桂英深知继续与周、李二人缠斗,也讨不来便宜,便虚晃一刀,飞身而逃。

  「哪里走!」李飞熊一声大喝,一个箭步跟了上来。

  穆桂英见他追赶,急忙一转身,手中三柄飞刀已射了出来。

  「啊!」李飞熊大吃一惊,急忙举起铜锤格挡。可是穆桂英的飞刀又疾又准,如同三刀日光,令他无处藏身。李飞熊的铜锤「当当」两声,挡下了两柄飞刀,却再也躲不过第三刀。只听「噗嗤」一声,那飞刀已扎入他的肩头,直没入柄。

  「哎呀!」李飞熊一声惨叫,撒了铜锤,忙用手去捂伤口。那鲜血早已汩汩地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既然是叛将,穆桂英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一个箭步折返过来,举起钢刀,对着李飞熊兜头砍了下去。

  眼看着李飞熊就要丧命于此,周国用腾腾两个飞跃,手中的长枪依然递出,「叮」一声,替李飞熊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好家伙,居然敢伤老子!」李飞熊勃然大怒,但无奈身已负伤,无法再战。

  穆桂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城内的叛军还没有赶到府里来,把心一横,要杀了周、李二位将军。只见她使出浑身解数,钢刀更是如蛟龙出海,直去周国用。

  周国用虽然身为将军,武艺非凡,但又怎是穆桂英的对手,不几合,便被一刀砍中了手腕,大叫一声,撒了铁枪,落荒而逃。

  周、李落败,穆桂英干脆几个箭步上前,要去擒庞太师。只要擒住他,整个兵变的预谋便化为乌有,杨家和大宋王朝的危机,也烟消云散。

  忽然,那武将模样的人一步上前,拦在了太师面前。此人不过六十左右的年纪,却已须发皆白,一对雪白的剑眉入鬓,两眼的精光如利剑一般。

  「东海公庞琦!」穆桂英不由惊叫出来。听闻庞琦从东海出兵,要协助太师剿灭呼家大军,行至黄河北岸之时,与呼家相持不下。不料这东海公不知何时,已进到汴梁城里来了。

  庞琦出手如同闪电,五指弯曲如同鹰爪,向着穆桂英猛得抓了过来。庞家兄弟,一文一武,兄长庞集在朝为太师,弟弟庞琦掌控东海,手握重兵。只见他的鹰爪迅疾如同闪电,不仅凌厉,而且凶狠。

  庞琦的鹰爪功和铁砂掌世间无敌,左手精致而细长,专练鹰爪,右手厚实而粗糙,只练铁砂掌。一掌一爪,变化莫测。

  穆桂英正在惊讶庞琦是什么时候进城的,那鹰爪已到了眼前。「不好!」穆桂英急忙将头一偏,若是被他的鹰爪打到,不死也毁容。但是她这一偏头,已是晚了半分,被庞琦抓出了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是你?穆桂英!」庞琦也是一愣。

  比庞琦更惊愕的是太师庞集,他万万没想到,穆桂英竟潜入他的地下城来,此事若一旦曝光,他的惊天阴谋便要落空。「来人,不要让她跑了!」庞集大喊。

  此时,那些被惊醒的士兵,早已披坚执锐,陆陆续续地往庞府这边杀来。

  穆桂英反手一刀,逼退庞琦,顺手将面纱重新蒙上。她见身份暴露,满城的军士又一齐围了过来,知道事不可为,便身子往后一跃,抢到湖心小径上。

  「别跑!」庞琦大喝一声,也追了过来。

  穆桂英并不是害怕庞琦,只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一时半会战不下庞琦,生怕有失,便抢步要逃。如今生擒庞集已是不可能,自己的身份又遭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到地上,通知京兵应战。

  湖心小径仅容一人通过,庞集的士兵虽然人多,但在小径之上,也只能一个一个的过。穆桂英挥起钢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士兵纷纷砍落水中。

  庞琦一个箭步,跃到小径之上,依然是一掌一爪,向穆桂英猛扑过来。庞琦本无心谋反,在东海坐拥一滨,自得其乐。且他与太师虽是兄弟,但关系并不太好。只是庞集有心称帝,庞琦身为家中人,不得不出手相助。因此他的出手,也丝毫不留情分。

  穆桂英见鹰爪向她袭来,急忙举刀一挡。只听「当」一声,那钢刀便震了一震。待她举刀细看,刀口上,竟崩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好厉害的鹰爪功!」穆桂英在心中暗叹。庞琦在东海称王,自有过人之处,调兵遣将,也不在穆桂英之下。

  「穆桂英!你速速缴械投降,老夫尚能饶你一命!」庞琦喝道。

  「哼!逆贼,胆敢出此狂言,待本侯杀上地面,在天子面前参你兄弟二人一本,便让你庞家死无葬身之地!」穆桂英毫不示弱,反手就是一刀回敬过去。

  「哈哈!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庞琦自恃武力通天,狂笑道。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手上却好不停留,又是一爪一掌,朝穆桂英打来。

  穆桂英深知其双手的厉害,急急后退。只是刚退了半步,身后的士兵又蜂拥而至。穆桂英竟全无惧怕,手上钢刀不停,又将十余名士兵砍到水里。

  庞琦步步进逼,穆桂英且战且退,只一会儿,那湖面上的浮尸,已是层层叠叠。

  两人战了十余合,难分高低。穆桂英暗忖:「这庞琦好生难缠,不将他战败,恐怕难以脱身。需想个法子胜他才是。」想到这里,手上已送出三朵刀花,刀刀直逼庞琦的要害。

  庞琦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穆桂英这样的绝世高手,也不禁胆怯,见她三刀袭来,也只能连连后退。

  「贤弟,万万不能让她出去!」一旁的庞集已是急红了眼,大声叫道。因为他知道,只要穆桂英一上地面,就能调动京城戍卫抵抗,甚至还能将修河的民夫临时组建成一支军队,用来保卫京城。

  庞琦闻言,又进了几步,出手更是狠毒,招招直取穆桂英的要害。

  穆桂英又退几步。此时,满城的军士都已围了过来,但碍于湖心小径狭窄,不能一齐冲杀,只能候在湖边干着急。虽然前有强敌,后有庞琦,但穆桂英临危不乱,她深知,只要自己身在小径之上,便能无敌于地下。

  「穆桂英,你若是缴械投降,老夫向兄长求情,让你掌管天下兵马!」庞琦见战不下穆桂英,便想以利诱惑。

  「逆贼,休要再言!你莫要以为本侯出不了这地下城,待本侯杀尽你们这些反贼,自向天子禀报,让天子处置你们这些反贼!」穆桂英根本不为所动。

  庞琦又逼近几步。他也意识到,在这湖心小径之上,根本无人能奈何得了她,便想将穆桂英逼到岸边。

  穆桂英见他步步进逼,忽然扬手飞出一支短箭,直取庞琦的眉心。

  不料庞琦早有准备,凌空一个翻身,将箭躲过。他冷笑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想暗算本王?」话音未落,又见三支短箭向他袭来。庞琦已是无暇躲避,但见他探出双手,一手抓一支短箭。张口一咬,又将第三支短箭咬在口中。

  趁着庞琦忙于应对暗器之时,穆桂英已是一个箭步跃了上去,手中钢刀已刺向庞琦的胸口。

  庞琦双手急忙将短箭一扔,双掌一合,竟硬生生地将穆桂英的钢刀夹在掌心。

  说时迟,那时快。穆桂英趁他双手一合之际,并不急着拔刀,忽然飞起一脚,直奔庞琦的心口。

  那庞琦哪里防范,被穆桂英一脚踢中,腾腾腾地倒退三步,险些栽倒在地。

  穆桂英赶紧上前,将身一低,手中的钢刀便横砍出去。只听嘶啦一声,庞琦的小腿上被砍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穆桂英毫不停歇,又紧追一步,刀口向着庞琦的心口直送过去。

  庞琦腿上吃痛,已是吃了一个大亏。见穆桂英又要取他要害,急忙双腿一蹬,整个人连连退了出去。

  逼退了庞琦,穆桂英便又要去擒庞集。毕竟太师才是她的终极目标,只要有这个人在,终将是大宋的隐患,而且,这个大难不久便会降临。

  「休伤太师!」凭空忽然一声厉喝。只见一个肉球从天而降,挡在太师面前。

  穆桂英抬眼望去,此人正是庞集的心腹阮泰。此人武艺虽然并不十分精通,却极擅追踪之术。穆桂英见是阮泰,手下更是毫不留情,先杀阮泰,再擒太师。

  阮泰忽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这个竹筒甚是奇怪,一尺来长,后面装有一个把手。只见他左手拿着竹筒,右手将那把手使劲往前一推,那竹筒之内,顿时冒出一股怪烟来。

  烟与暗器本是不同,大多暗器,皆是依靠弹簧发射,且只打几点。这烟却是由风力传播,其速度之疾,毫不亚于暗器,而且如同渔翁撒网,让人避无可避。

  「不好!」一心只想取阮泰性命的穆桂英,急忙顿住了脚步,连连往后退去。只是这地下城里,虽然不见天日,但被挖出了几个风口,地上的风穿过风口,变得尤其猛烈。穆桂英的速度再快,也是快不过风的速度,顿时被那怪烟喷了个正着。

  一股蚀骨般的浓香扑鼻而来。「糟了,是迷香!」穆桂英暗叫不好,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

  「快!她中了迷香,赶紧将她擒住!」庞集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军士。

  那些士兵穿过小径,向着穆桂英杀来。穆桂英强打精神,直起身又是一顿乱砍。她深知自己中了迷香,已是支撑不了多时,一心只想赶紧杀出这地下城去。

  那些士兵哪里敌得过穆桂英的神威,根本来不及招架,已被下饺子似的,纷纷砍落湖中。见穆桂英朝着小径杀来,冲在前面的士兵不停地往后退去,后面的士兵不知所以,仍不停往前拥来,顿时自相踩踏,落水者甚众。

  穆桂英穿过小径,杀出一条血路来,往府外奔去。她感到阵阵头晕,已是支撑不了多时,若要穿过甬道,从下来的地方回到地上已是万万不能。现在她唯一的法子,便是朝那四座石塔的地方杀去,那里也可以直达地面,只要一到地上,还能及时同时天波府的女将和家将们一起迎敌。

  庞府之外,是一条笔直的大街,街道两侧,同样是高低不一的民居。看样子,前唐时期,汴州城也是极尽繁华,光是这条大街,便已能容下两架马车并行。此时的大道上,已挤满了被召唤过来的军士,密密麻麻,几乎没留下一丝缝隙。每个士兵的手上都举着一支火把,将原本漆黑的地下城照得雪亮。光是出现在街道上的士兵,已有几千人,两侧的小巷里,还有数不清的士兵在杀出来。

  那么多士兵,别说是一个穆桂英,就算是加上杨家上下,一下子也杀不尽。穆桂英看看左右,同样也有数不清的士兵在往这里猛扑过来。她根本无处可遁。

  喊杀声惊天动地,只不过隔着厚厚的土层,上面的军民根本无法察觉。穆桂英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民居里,都亮起了灯,越来越多的士兵都来参与围捕她的行动。

  穆桂英急忙取出飞虎爪,往屋檐上一掷,那爪子便紧紧地勾住了檐角。穆桂英纵身一跃,身子已如燕子一般,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到屋脊之上。

  「她在屋顶!别让她跑了!」下面的士兵乱纷纷地叫喊着。

  穆桂英沿着屋脊,快步往那四座石塔所在的地方奔去。她已越来越感到晕眩,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踉跄起来。迷香的药力逐渐在她体内扩散,虽然她中的迷香不过只是一点,但也足以削弱她大部分体力。

  「弓弩手,往屋顶上射!」有人在大喊着。顿时无数的弩箭朝着穆桂英招呼过来。

  穆桂英跳下屋脊,踩着瓦片,让屋梁当做掩护,飞速奔跑起来。这些瓦片经过了数百年,虽然修缮过,但一脚下去,也纷纷坍塌下来。所幸穆桂英身手了得,纵使踩在摇摇欲坠的屋顶上,也如履平地。向她射来的弩箭,都被拱起的屋梁挡了下来。

  「快!弓弩手去另一边!」指挥着士兵们的校尉大声喊道。

  弓弩手井然有序地穿过屋子之间的缝隙,越到了房屋的另一边,在下面继续朝着穆桂英射击。

  穆桂英见自己又暴露在弓弩手的射击范围之下,急忙一个翻身,越过屋梁,在另一边奔跑起来。那些弓弩手见了,重又穿过屋子的缝隙,一边追赶,一边射击。

  穆桂英和这些弓弩手躲着迷藏继续奔跑,庞府和天波府本就相隔不远,仅有一街之隔。不一会儿,便到了四座石塔的所在。她忽然纵身一跃,跃到地面之上,摆开钢刀,在人群中砍杀起来。

  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被砍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士兵们被杀得丢了兵器,纷纷抱头鼠窜。穆桂英趁着这机会,几步跃入了石塔之中。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追赶的士兵大急,也蜂拥跟进了塔内。

  穆桂英几步跃上木梯,举起钢刀,咔擦咔擦几下,就把两道上二层的木梯砍得粉碎,绝了追兵之路。她不敢停歇,又上了三楼,同样将木梯砍坏。

  被阻隔在一层的士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桂英一层一层地上塔,毫无办法。

  哗啦一声,穆桂英纵身一跃,冲开头顶的石板,跃到地面之上。地下纷乱嘈杂,地上却是安宁静谧,仿佛一下子从一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穆桂英急忙将那石板盖回原处,又使尽全力推动天波府门前的石狮,移到石板上压住。虽然从另外三处石塔也可以直达地面,但压死了这一个,此处或可作为整个杨府在被叛军包围后突围的方向。

  「得赶紧通知府里的太太们,太师已然谋反!」穆桂英心中暗忖,疾步向紧闭的天波府朱红大门奔去。不料刚走了几步,却感觉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又困又乏,双腿已使不上一点力气。原来,穆桂英在刚才与叛军交战时,是紧绷着心弦的,此时一到地面,离杨府越来越近,那紧张而高悬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使得方才一直被她强行用内力压制的迷香药性突然冲上了脑门。再加上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连番作战,身子自然困乏,眼皮也是越来越沉重,踉跄了几步,终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8、四个痞子

  四更时分的勾栏坊依然灯火辉煌,演绎着繁华东京的不夜之城。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皆以酒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出了大门,坐上马车扬长而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却依然三五成群地站立在门口,尽情显露着自己的身材,招揽着生意,企图将这繁华一直延续到天明。

  「滚出去!没钱还敢来喝酒!」一个体态臃肿,四十多岁的老鸨将四名痞子模样的人从勾栏坊里赶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身强力壮的打手。

  那四名痞子看起来也有些微醺,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停争辩:「俺们不过是赊了这一次,改日定会还上,莫要赶!莫要赶!」

  「咱们这勾栏坊,概不赊账!没钱赶紧回家,小心老娘打断你们的双腿!」老鸨凶恶地骂道。

  到了门外,那四名痞子还要再往里头挤进去,不料那几名打手,齐齐地站成一排,把眼一瞪,痞子们便再不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又退了出来。

  「算啦!下次给钱让老子来,老子也不来了!」一名二十三四岁模样,长得白白净净,却生了一个巨大酒糟鼻的痞子将其他三人都拉住,怕吃了眼前亏,劝说道。

  「走!」说话的那名痞子三十二三岁,一个五黑的眼罩罩在右眼之上。此人正是这四名痞子的头领,人称独眼。

  四人不情愿地离开了勾栏坊,漫无目的的在汴梁城里游荡起来。这四人,皆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痞子,在汴梁城里倒也有些名气,一些达官贵人,都爱找他们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也因此能捞一些收入糊口。除了头领独眼和糟鼻,另一位是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脸上长了一颗巨大的痣,痣上生了一撮黑毛,因此人称一撮毛。第四位却是仅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也正因他年纪小,在四人之中,排行也最小,大家都叫他小鬼。汴梁城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只以绰号相称。只是实际上,也没人在乎他们的来历,在偌大的京城,他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人。

  这四人都没有固定的居所,有银子时,便在酒馆、客栈、勾栏坊等处过夜,赚不到银子时,便只能露宿街头。这一夜,四人本想在勾栏坊混到天明,不料候到结账时,却是囊中羞涩,因此被老鸨赶了出来。他们无处可去,便只能四处游荡。

  「老大,庞府的米仓近日看守换成了一个老头,夜间睡得死死的,不如咱们去那里睡一宿!」小鬼提议。

  「也罢。今日也只能如此了,待明日老大我寻了活计,赚到银子,便带你们吃香喝辣的去!」独眼道。

  四人踉踉跄跄地往设在汴梁西北处的庞府米仓走去。那里也是庞府的地皮,周围散居了几户庞家的远房亲戚。一路行来,要过庞府和天波府,待他们到了天波府门前,只听一撮毛醉醺醺地道:「咦?好生奇怪,这天波寡妇楼门前的石狮子怎的移了位子,跑到路边来了?」

  「你不说,我倒还真没发现。真是怪了,守门的石狮都自己跑了,看来这寡妇楼也要降血光之灾了。」糟鼻嘻嘻笑道。

  「那敢情好!当年呼家灭门,俺们趁夜进去搜刮了一番,虽是值钱的家伙都让太师抄了,但只是那些后院的奇石,也让我卖了许多银子,足足我在勾栏坊玩乐了一月有余。若是杨家被抄,那里头的宝贝,自然也不会比呼家的少……」一撮毛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们瞧见没?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还是小鬼眼尖,叫道。

  「还真是,怎的有个人睡在杨府门前?莫不是贼人,咱们赶紧去将他擒了,扭入府内。说不定,还能得些赏钱!」独眼道。

  四人赶紧齐步上前,将那倒在地上的人围了起来。小鬼道:「这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莫不是死了?」

  「你懂甚么?」独眼道,「你看他尚有呼吸,分明是睡过去了。只是他这身打扮,又蒙着脸,怎会在此睡过去?」

  「依我看,定是杨府的那个家丁仆人,趁夜溜出大院,去甚么地方风流快活去了。回府时酒意上涌,便倒在门口!」糟鼻道。

  「小鬼,去揭了他的面纱,看看是甚么人。若是贼人,咱们便将他扭送入府,换些赏钱。」独眼吩咐道。

  小鬼伸出手,一把揭开了那人的面纱。待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吓得连连后退,酒都醒来七分,道:「她,她竟然是浑天侯穆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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