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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髒衣服和吸收水分的毛巾扔進洗衣機，換上睡衣，輕輕搖晃著吹風機將頭髮吹乾，拉過長髮用力聞著，是護髮水的香氣。

以屈指可數的認真模式仔細檢視著鏡中的自己。

俐落地穿上大一號的鬆鬆垮垮睡衣，暖氣系統肯定把房間變暖和了。

仔細整理過的長長金髮梳理到溫暖蓬鬆，身體還算...性感?

肌膚少許沐浴乳的味道點綴。

在嘴唇上塗上薄薄的護唇膏代替唇彩。

用手指慢慢地撫過光滑的臉頰，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一眼，

「好。」

然後這樣發出聲音，算是為自己鼓勁。

沒有問題、沒有奇怪的地方，沒有值得困擾的事。

今晚還有很多很多時間。

「伊斯特，我洗好啦，你還醒著嗎？」

....要是睡著就算了吧。

從客廳傳回了"現在還不到九點。"的傭懶聲音。

走進客廳，因為不想腳趾無意碰到冰涼的地面，伊斯特半躺在長沙發的一側，另一邊可能是留給納塔莉雅的。

杯子重新洗過，桌上的包裝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熱水壺和果醬，看來是在自己入浴的時候，伊斯特準備的，他應該有些睏意了，就打算這樣一同懶懶地度過睡前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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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塔莉雅自認躡手躡腳的從斜後方接近沙發，伸長手臂戳下遙控器、關掉電視，彎低身子，就這樣抱住伊斯特。

"我看到一半耶..."

他用略帶疑惑的視線向上望，不過要是想起身的話，就非得撥開納塔莉雅的手腕，所以伊斯特沒有動彈，讓疑惑隨著呼吸淡去，隨她喜歡的，被莉雅抱住。

並沒准備做出責怪，或許會有其他值得期待的有趣消磨夜晚點子。

你絕對想不到的，伊斯特。

像是要和伊斯特接吻一樣，把臉湊的更近，鼻尖抵在他的嘴角。溫熱的呼吸有著淡淡香草的味道，以及略微的濃湯味。

「是檸檬草和....洋甘菊？」

「有少，蜂蜜不算。」

嘿。

稍微放鬆伊斯特，整個人翻過沙發椅背，無視下方傳來有點重的抗議，半壓在伊斯特上頭，拿起他喝到一半的杯子，像是在品茶那樣，搖晃之後聞了聞味道，小口小口的喝著。

顏色是澄亮的葙黃色，最初是新鮮的檸檬香氣，在洋甘菊濃烈甜香下用蜂蜜蓋過洋甘菊自身的苦味，暖暖的流過喉嚨，慢慢溫暖胃袋的舒適感受，

然後，最後有點清爽的涼，但不是薄荷那種上沖強烈的感受。是減低用量、只放幾片提味嗎？

「薄荷？」

「對了一半，是百里香。」

同為薄荷屬的百里香，有檸檬味卻被別名香茅的檸檬草味道蓋過，不像薄荷那樣放太多會壓制所有香氣，是收斂的氣味，於是太過自然的混了進去，剛剛好的味道。

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確實會與薄荷搞混。

「什麼時候買的？」

「種在後窗的盆栽，長得有點太密了，我就想不如....」

「恩恩，原來如此。」

沙發上暖和的不得了，悠閒的空氣漂浮在空間內，連牆上時鐘的秒針也變得緩慢。

不知怎的，雙手又無法抗拒的繞上伊斯特的身體。

「怎麼啦？」

沒打算回答，就這樣緊緊靠近身體，湊近了和伊斯特對視著，他的瞳孔被自己所佔據，反倒是這邊的視線就這樣被吸引住了。

挪動手指，摸索著、尋找著他的手。

「唔、嗯。」

被納塔莉雅的氣勢所壓倒，伊斯特不知不覺就伸出手，相互尋找，接過手指，雙手相扣。

真是不可思議，他幾乎沒甚麼變。

「吶，伊斯特，你喜歡我嗎。」

對於他來說，這肯定是一個簡單的提問吧。

「當然阿，」

伊斯特僅用嘴唇說出話語，

「我當然喜歡莉雅，還需要問？」

不是預期的單詞回應，不是"恩"或"對"，而是"我當然喜歡莉雅"。

因為就在耳邊，輕聲細語聽起來特別清楚。

似乎發覺自己說的太多了，先別開臉的伊斯特臉上微微發紅，恐怕自己的臉也紅起來了吧。一定紅得發燙。

別開臉的緣故，頸部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貼在全身的他的體溫，抱住的時間長了，體溫相互輻射循環，身體也熱了起來。

「我們關係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了，」

.....？！！

當伊斯特再次轉回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除了硬裝的疑惑還有著一絲害羞的神色。

總感覺現在的伊斯特真是可愛啊，可愛到想狠狠抱住他。

不過已經抱住了。

既是親屬又非親屬，是同居人卻非家人的微妙感覺，

相處好久，久到了解對方絕大部分，至今是不是，可以....

握住的手牽引著，拖曳著，要求解答一樣搖晃著。

「告訴我你沒其他的選擇。」今晚可是誰都逃不了的。

「甚麼選擇？比起這個，深夜節目快開始了，來做配電視的消夜？」

已經猜到了結局，不是討厭這樣，而是不確定怎麼做才是最好。

比起裝作遲鈍只是不想順著莉雅的節奏，比如留待其他的時機，做好更多準備的時候。

可是不管怎麼樣，最後自己總會心甘情願的妥協，因於她的改變也很難算是妥協。

「別把我當小孩子。」

莉雅的聲音與剛才明顯不同。雖然嘴上說不是，卻又執拗得像個孩子。

「敷衍是沒法跳過事件的，伊斯特，我喜歡你，直到你聽清為止，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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