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洞七么五時刻、鬧鐘響前直覺按掉鬧鐘，起床。

梳洗完畢。注意牙齒健康。

從冰箱找到最後四分之一罐午餐肉。

”嘿。”

“怎麼?”

“要是不想把身體搞得更壞，飲食必需營養均衡。”

“恩。”

乾果味沖泡麥片、梨子、雞蛋、午餐肉成分是四級肉、基改薯澱粉、鹽和香料，所以無須再加任何調料。

所有材料整齊排在流理台，伊斯特確認還有水後按下熱水壺開關，把午餐肉倒出罐頭，從中分成兩片厚片，再切成手指大小的粗長方體，與其說像手指還比較像粉色的疊疊樂積木。

將午餐肉切好後，伊斯特在小鍋中倒入略嫌多的油，轉成中火，同時把乾果味沖泡麥片和咖啡粉、奶粉各一勺放進碗裡，倒入熱水和冷水。

用湯匙在碗裡拌開咖啡牛奶麥片，確認到達油溫後，把火開到最大，將午餐肉排入鍋內，強火猛煎，才幾秒就發出蒸發水氣的滋滋聲，滾動著翻面好讓每一面均勻受熱，在午餐肉外層微焦時離火。

“油不要重覆用。”

“知道。”

從鍋子邊緣倒掉多餘的油，留下一層薄薄的油膜，靈巧地用鍋鏟重新把長方體午餐肉整齊排好。

「細數你的罪孽吧!」

「呃阿阿阿!」

做出激昂配音的隊長強行炒熱氣氛，將雞蛋一口氣打進鍋裡，手腕繞圈，讓蛋液均勻分布在鍋底。

廚房沒有回音，只剩下蛋液增溫變性慢慢膨脹的聲音。

時間到，關火，蓋上鍋蓋，趁這時候清洗菜刀和砧板，收拾好流理台。

伊斯特面無表情的打開鍋蓋，帶著午餐肉特有奇妙香料味的蒸氣一瞬間擴散開來。

直接把盤子蓋上鍋緣翻面的懶人擺盤法。

端著早餐到一旁桌子坐下。

….那…我開動了。禮貌的聲音就像硬擠出來一樣。

趁熱。

火候恰到好處，沐浴在偏黃餐桌燈照耀下，午餐肉的外層焦黃香脆，本身夾帶著濃郁香氣、少許煎焦的酥脆地方也讓人十分在意。

用湯匙切出一塊餐肉煎蛋，發現肉心相當柔軟多汁，能夠輕鬆地切成適當大小。

看起來相當美味呢，這樣說著，努力從嘴角浮出笑意，懷抱著期待感一鼓作氣放入口中。

熱量直接襲來，有些燙，傳導輻射怎麼都好，讓餐肉煎蛋在口中翻滾，伊斯特用湯匙舀起變溫的咖啡麥片，追加一大口放進嘴裡。油漬在咖啡上擴散開來。

咖啡牛奶是自己長久習慣的比例，甜味與午餐肉的鹹味微妙的混合在一塊，麥片附帶的果乾甜味不只減輕了油膩感，還讓餐肉從死鹹變得有些深度，吞下口中食物後能立刻冒出馬上再來一口的尾勁。

不錯，試驗成功，還算能接受，沒到完全不搭的地步。

「….」

一邊嚼著早餐，一邊張望周圍，櫃子頂有點灰塵了。

「…….」

料理沒碰到超難吃的大失敗情況，看起來令人食指大動，甚至實際入口也相當美味，卻像少了什麼一樣。

不是最糟的食之無味，也非那種單純只為活著的攝取、灌輸、填鴨行為，只是滿懷期待，之後卻完全出乎意料，總是出乎意料的狀況。

就像在煎蛋裡吃到蛋殼，餐肉一面燒成焦炭，或半碗麥片失手打翻進水槽一樣。在旁人眼中顯得微不足道的小小差異，卻能讓當事人心底的滿足感一口氣跌到谷底。

知道放不放收音機增加人味與否都一樣，把窗戶打到最開也不會出現太大改變，今天就想靜靜地吃。

沒人聊天，伴隨著窗戶傳入的風聲，沒一會兒就普通的填飽肚子，當然自己洗碗。

我先走啦。

時間差不多了。伊斯特換上外出服，拿起背袋低聲道別。

門鎖先被鎖上，而後又被打開，隊長快步衝過客廳，抓起餐桌上的梨子，再次鎖上公寓房門。

缺少甚麼東西，原因是甚麼，他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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