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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细胞同人NK中心】记忆的形状,4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6890 ℃

普通的癌细胞成不了什么气候,数量再多和细菌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弱。但首领不一样,那家伙有头脑,战斗经验丰富,这场癌细胞潮就是他策划的。

有些问题难是因为找不到解决方法,有些问题恰恰相反,解决方法一目了然,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辅助T细胞清楚单枪匹马干掉首领无异于痴人说梦,最好还是逃到非沦陷区去调集部队。

辅助T细胞走过一家院子时,整个人都傻了,什么计划、谋略统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的声音几乎走调:“……NK!”

陪NK玩了一会旋转木马后首领把她送回家,赶到情报员说的辅助T细胞现身的地方。主人走得匆忙,门都没来得及锁。柜子里收着一套生活用品,曾有女人在这里生活过。

首领晃晃密码箱,里面不是空的。除了电子设备,要密码才能开的东西他从来不用密码。

卫生间的镜子被拆走了,辅助T细胞望着那面空空的墙,心里也一片空落。他终于明白首领为什么要研制恢复记忆的药了,他就是当年被她杀死的癌细胞,复活后回来复仇。没有那份记忆的NK不是他的报复对象,因此他要让她想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辅助T细胞的心乱了。他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枪,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说:别指望她会原谅你,快去死吧,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哥哥。

她的眼睛比刀剑还厉害一万倍,毫不夸张地讲,他宁可再去潜次水也不愿看她露出失望与怨恨交织的表情。

还想替她承受更多痛苦,但当他的存在成为她痛苦的源头,那他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吧。

“亏你找得到这里啊。”首领打开卫生间的窗子,从外面爬了进来。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张开一侧细胞膜当伞挡在头上。随着身子进入室内,他的细胞膜抖掉水珠缩回体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身上没沾到一点水。

辅助T细胞打开卫生间的门跑到客厅,NK正坐在沙发上叠着许愿星,糖罐底部堆着的星星像一座小山,首领以4079的面貌走了出来。

“啊,老师,欢迎回来!”NK看到首领,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家里来客人了,就是这个陌生的大哥哥。”

辅助T细胞退到客厅中央,手枪的保险开了,手指按在扳机上,但枪口指着地面。把NK作为人质要挟什么的,他可是从来没想过。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火药味,两人看着对方,像是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NK眨眨眼:“老师?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首领先开口了:“NK酱,离他远点。”

“诶,为什么?他是坏人吗?”

“不,他是好人。”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辅助T细胞是没有预料到的。

首领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NK酱,老师呢,其实是坏人。这个陌生的大哥哥呢,是好人。我叫他来是拜托他带你走的,和老师在一起NK酱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要!”NK尖叫一声,抱住首领的脖子:“就是老师是坏人,我也站在你这边。”她对辅助T细胞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像炸毛的小兽:“我不和你走,从我家出去,我讨厌你!”

她使劲推搡着辅助T细胞,还用东西丢他。辅助T细胞狼狈地逃了出去,镜片上多了许多小水滴。NK叉着腰在门口气势汹汹:“你,别再来了!”说完她重重掼上了门。

辅助T细胞发现NK砸他的物品里有一把雨伞后,笑了,撑开伞,消失在雨幕中。

(注:游泳时人睡着了不会浮在水面上,当然也不会沉下去。不过NK是细胞,大家别太较真,毕竟游泳时睡着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癌细胞大概不会吸水涨破。)

Chapter 8 首领 成人礼快乐

八人制的宿舍最初是满的,随着一个又一个学期的结束,大批不合格的学生被处理掉,很多床位就空了出来。

癌细胞成为NK的癌细胞时,她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这时见习NK细胞们的课程基本上学完,每天上午在训练场模拟考核,下午则是自由活动。

NK喜欢玩水,下午的活动时间不和别的学生在训练场里练习,而是跑到河里去游泳。有一次她游到一半睡着了,浮在水面上,癌细胞以为她溺水了,奋不顾身跳下去后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要不是NK醒得早把他捞上来,他可能已经吸水涨破了。

NK教会了他游泳,但他嫌水太冷,多数时候待在岸上看她游。

NK年纪大一些,癌细胞喊她姐姐,但这个姐姐比弟弟还要人照顾。她是娇贵的寄居蟹,非得等人建好舒适的家请她住,她才肯进去。

填表啊思想报告啊之类的事她往往到截止日期前一晚才记起来,把笔和纸往癌细胞手里一放,自己睡觉去了。那天晚上他绞尽脑汁熬夜写到三点,好第二天替她交上去。

就是这种连夜赶出来的代笔,竟然获了一等奖,展览在公告栏里。癌细胞每次从那过去都有种做贼心虚感,生怕有人看出来那是他写的。NK倒不怎么在乎。

训练场边的树一天天变绿,天气也一天天转热。高温将空气烤得变形,跑道上尘土激扬。癌细胞坐在树荫下都汗流不止,更何况那些在布满机关的跑道上顶着烈日艰难前行的学生。

前几批出发的见习NK细胞陆陆续续出来了,到各自的树下休息。成绩越优秀的见习NK细胞出发越早,完成时间越短。NK是最后一批。

癌细胞拿着一瓶冰水,手心冻得冰凉。他时不时换另一只手拿,视线仍紧张地锁定着队伍最末的那个身影。NK头发是女生中最长的,3137老师喜欢她的头发,不许她剪掉。训练不方便NK只好用一根黑皮筋扎起来,这样有个好处,便于癌细胞认出她来。

NK躲闪荡下来的圆木总是惊险地擦着边避开,她说动作幅度小可以节省体力,搞得癌细胞心里的石头提提放放累得不行。不看吧,更担心,虽然她摔倒了他也不能进场扶她就是了。

NK通常比倒数第二名晚一分钟出来,按秒表的3137老师什么也没说。几个被批评得厉害的学生心里不平衡了,聚在一棵树下窃窃私语。

NK跑过终点线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症状和中暑很像,眼神却是清明的。她伏在癌细胞背上,压得他抬不起腰。他半背半拖带她回树下,NK摸摸他的手是冷的,就把他的手放在脸上给她的脸降温。

“姐姐?”

“别吵,我要睡会。”

她靠在他怀里,舒服地闭上眼。癌细胞捧着她滚热的脸,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和快乐很像,但又不是快乐。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这就是心动。他轻轻合上眼,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打破了这份美好:“大白天两人腻腻歪歪的,真不害臊!”

癌细胞恼怒地睁开眼,三个短发女生投下三片阴影罩住他们。他没记错的话,她们分别是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不远处几个学生正偷着乐,是他们挑拨的她们,给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添点作料。

“看什么看,臭小鬼,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第二名威吓地做了个挖眼的手势,NK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悦地瞥了她们一眼,又闭上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第一名抱着胳膊,有意提高音量:“上次的思想报告明明我写得最好,凭什么你拿第一?”

“没办法,谁让3137老师喜欢她呢。”第三名就是那个嗓音尖锐的女生,她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大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听说你刚入学就勾引了男老师和你私奔,那时你还没发育呢。现在换口味啦,玩这种纯情小男生?”

“不许你们说姐姐坏话!”癌细胞愤怒地青筋暴突,唰地站了起来。没有NK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第三名挑衅地看着他,继续说:“我说的是事实,她的那点破事全校谁不知道?啧啧,要是我口味就不会这么重,连癌细胞都不放过,太令人作呕了。”

“再说,再说我就动手啦?”他挥舞着小拳头,面对三个比他高一头的女生,表面上毫无惧色,腿却抖个不停。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大笑:“就凭你?别逗了!”“我看,他打算把我们恶心死吧!”“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活性化了!”

第一名说着,真的活性化了,周身发出耀眼的光,刺得癌细胞睁不开眼。她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抡了两圈扔出去,不偏不倚撞上树干,树身震动了一下,掉落几片叶子。

三人好一番拳打脚踢,癌细胞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保护自己。

“好吵。”NK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起身离开,看都没看挨打的癌细胞一眼。

第一名踩着他的脸,气焰嚣张:“真傻啊,你以为你挺身而出犬吠几声,主人就会注意你吗?看吧,她根本不管你。”

“不是的……”鼻青脸肿的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血混着泪流了满面:“姐姐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而已。”

“这家伙无可救药了。”第二名踢了他一脚,没忘记吐口唾沫:“我们走,真没意思。”

她们走后一段时间癌细胞万念俱灰,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他还是爬了起来,因为看见树底下的黑皮筋,那是NK的。一般她都扎得很紧,不会掉下来,除非她特意摘下来。癌细胞捡起黑皮筋,若有所思。

他沿着林间小路走到他们常去的河边,NK果然躺在草地上睡觉。她的睡颜安详美好,毫无防备地露着脆弱的咽喉。癌细胞端详着,手放到她的脖颈上,只要他合上这双手,她就会死。

说不恨她是不可能的,看着他受苦却不伸出援手。可是,他看着自己裸露血管、没有皮肤的丑陋的手,他是癌细胞啊,她没有义务保护他。

没有杀念,勇气转瞬即逝。他收回手,在她身边坐下,远望着河对岸,那里露着一截铁丝网,翻过去就是外面的广阔天地,但他哪也去不了,他是癌细胞。不被喜欢不被需要的话,干脆死掉好了。这是那时的他的想法。

NK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他顺从地抬起胳膊让她脱掉了他的T恤,尽管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很信赖她。

她略有些凉意的手指抚过他身上的淤青,他一用力,轻的很快消掉了,重的颜色也变浅了。

“你是癌细胞,恢复能力很强,不怕受伤。挨打对你有好处。”她淡淡地说,不是问句也不是称赞,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她头枕在他肩膀上,头发蹭得他痒痒的。她的手抚过他的脊背,他才察觉那里的皮肤在挨打时裂开了,长出几块小手状的组织。因为他挨打时想着多长出几只手保护自己?

“有一天你会长出很大很宽的翅膀,带你飞翔,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她捧着他的脸,癌细胞在她眼中看见了他的倒影,就像看着自己。这是很奇妙的事情。她观察他,是不是也在观察他眼中的自己?她的手指下滑,滑到他脖子上的矫正仪,停下了。

“你逃走吧,癌细胞。”她突然说。

“……怎么逃?”

“我能在3137老师那偷到钥匙。成人礼就要开始了,只要你在那之前长出翅膀,就可以飞过电网逃走。”

“姐姐呢?姐姐不和我一起逃走吗?”

“我没法逃走。”NK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着:“就算暂时逃走,也会被抓回来。”

“我不会丢下姐姐的,我们一起逃走吧。”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错把这理解为承诺。事后想来,她不曾有过任何类似“我想和你一起逃走”的表达。

她抽回了手,沉默不语,晚饭铃响了。

老师们在校园里搭起一座高高的门,NK说那是凯旋门,成人礼上要用的。

凯旋门是白色的,上面有很多竖起来的尖锥,用途是把头颅插在上面。成人礼上孩子们杀死属于自己的癌细胞,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比如抛上去、找人帮忙等,把他们的头挂上去,之后去接受最后一次清洗,他们就毕业了。

养一盆花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更别提朝夕相处了很久的人了。开学时见习NK细胞们被要求把癌细胞们当做朋友看待,同时学习癌细胞是人体大害的知识。学生们或许会欺负别人的癌细胞,对自己的癌细胞却十分爱护。

为了主人的身体健康杀死一切免疫系统的敌人,包括同伴也要能下得去手,特区要的就是这份决意,这也是反抗者们最为诟病的地方。

癌细胞成功长出了翅膀,和NK商量好成人礼前夜逃跑。那天晚饭后他在漆黑的小树林里,听河水潺潺的声音,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等NK偷钥匙回来。

NK叼着手电筒在3137老师的抽屉里翻找,矫正仪的钥匙有一大串,但没找到刻有她编号的。

办公室的灯被人打开了,视野暂时失明,声音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你是在找这个吗?”

3137老师手里拿着一把小钥匙,与脸上和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狠厉的眼神:“你胆敢从我身边逃走。”她一字一顿念出NK的编号,把小钥匙从窗口扔了出去,外面是条河,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找回来了。也就是说,癌细胞的矫正仪没法打开了。

“我没有想从老师身边逃走。”NK平静地把手电筒从嘴上拿下来,关掉开关。

她走到她面前,NK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打完后3137老师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的事。”NK没有捂着挨打的脸,仰起头:“我只是不想杀死那孩子。”

她又给了她一巴掌,拽着她的头发朝墙上撞了十几下,把半昏迷的她往清洗室拖。

“我要把你的记忆洗掉,”她等待机器启动的时候说,“然后让你去杀掉那孩子。”

“我会杀掉他的,请不要动我的记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3137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操纵鼠标。NK忽然暴起朝她脸上打了一下,夺门而出。3137没想到她会反抗,长期以来她都是温顺的羔羊。

癌细胞听到动静站起来,看清来人是NK后松了口气。他察觉到她手里提了把刀,神情异样。

“姐姐?”

她举起长刀,刺入他的胸膛,又拔了出来。一如那天3137杀死4079,她复刻了记忆中的动作。

即将成为大人的孩子们唱着歌从凯旋门下过去,笑着把人头挂到门上。凯旋门变成红色,这才是它该有的面目。

有的孩子不忍心杀死自己的癌细胞,和朋友交换着来杀,也是可以的。夜里偷偷哭红了眼,白天又笑得无比灿烂。第一名和第二名就是这么做的。

孩子们挂人头方式千奇百怪,第三名用一根绳子爬到了门顶,让下面的孩子把人头掷上来,她再挂上去。

“看着这些恶心的家伙被杀掉,就算不是自己动的手,还是好爽。”稍微年轻一点的保安抱着胳膊说。

年纪大一点的保安摇摇头:“清理工作可不轻松,我们有的忙活了。”

有的孩子满操场追杀着自己的癌细胞,有一刀没命中要害的,还得补刀,血弄得到处都是。

“杀人,实践和想象还是有很大距离的,希望他们能从成人礼中学到点东西。哎,3137老师,你的脸怎么了?”

“昨晚走路没留神,摔的。”

“哦哦,要小心点啊。”

“谢谢。”

3137老师走远后年轻保安压低声音说:“我怎么看那像是被人打的?”

“她的事最好别管,”老保安指指脑袋:“她这个女人这里有点不太对。”

“那个女孩子有点奇怪,她在那好久了,一动不动的。”

黑发少女抱着白发的头颅,望着红色的凯旋门,阳光衬得她脸色苍白,眼睛里的天空是蓝的,飘着一缕淡淡的云。

她怀里的人头半睁着眼,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颜色已经有些浑浊了。

年轻保安走过去,问她要不要帮忙?她没有回答,神情恍惚。他伸手把人头从她怀里拿走,往上一抛,稳稳扎在了一个尖锥上。

“成人礼快乐,小姑娘。”老保安说:“你毕业了。”

Chapter 9 老师 最棒的玩具

内部装饰古朴、典雅,没有比幽静更适合咖啡馆的形容词。首领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捏着勺柄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第三只手朝玻璃窗上一印——围着手掌的轮廓凝结了一圈白雾,收回来时一个鲜血淋漓的掌印留在上面。他欣赏了一会他的杰作,视线再次投向桌子对面。

NK捧着杯子小口啜着奶茶,冷漠的眼神表明了她记忆恢复的进度。只有少女NK才会安静得像棵植物,即使被人踩倒也不会叫痛,默不作声地重振枝叶。

首领抿了口咖啡,喝到嘴里味道却甜得发腻。他眉头一皱:“错了。”

NK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的杯子弄反了,你的是咖啡,我的是奶茶。”

NK杯子里的咖啡已经下去大半了,首领尝了一口,苦得他舌头发麻,五脏六腑都起来抗议。亏她能面不改色地喝这么久,尤其她是个嗜甜如命的人。

“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两眼无神地盯着杯中的奶茶。

“奶茶和咖啡也好,渴望的生活和现实的枷锁,为什么不把你想要的说出来?姐姐,你是自由的人,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坐到她身边,NK局促地向里挪了一点。她的畏惧让他感到悲哀。

首领的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少女一袭白裙,坐在椅子上等那个女恶魔到来。月光照亮她的侧脸,她请求他离开,他坚持留下来。就在那天,3137老师请他“潜了次水”。美工刀划过少女娇嫩的肌肤,血染红白裙。月亮有阴晴圆缺,她的眼神始终不变。

首领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数年的光阴便从指缝间漏掉。他相信她当年被洗掉了记忆才对他痛下杀手。忏悔,震惊,亦或是镇定,他想看看恢复记忆的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感觉就像他将死去多年的爱人的灵魂从地狱召回,安在了这具不相称的身体里。成年NK和少女NK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同样喊她们“姐姐”,首领讨厌前者到了极点,对少女NK则无比怜惜。

首领不能想象短发、浑身肌肉的她穿白裙子的样子,捧着她的脸心跳也不会加速,因此他痛苦万分。

NK别过头去,他把它转回来:“不要回避我,姐姐。”说完,他按着她的后脑,两人唇齿交叠。

甜腻的奶茶和苦涩的咖啡,他睁大眼睛想记住这一刻,弥补了他年少时的缺憾。她瞳孔微微缩小,平静如水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她推开他,面色难看,道了声歉匆匆离席。首领本可以抓住她,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说过,没有人能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一想到药效快结束了,他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在NK昏倒时扶住了她。

醒来她又变回了成年NK,咋咋呼呼地叫起来:“我靠,我嘴里怎么又甜又苦的,你给我喝什么了?!”

“毒药。”

“去你的。”NK从柜台后找出一瓶红酒,用牙拔开瓶塞猛灌几口,表情有所缓和。

首领想起自己有个问题还没问她,子NK的回答是“把快乐分享给别人”。

“爱是什么?”

NK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他绝对是脑子坏了才向她提问。首领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NK提着酒瓶悠闲地跟着。

雨后初晴的天空仍在酝酿另一场雨,街道上的血污冲干净了,成群的癌细胞身上泥泞依旧,首领为他那智力低下的同类感到羞愧。

感应到窥视他们的目光,首领让NK先回家去:“尝试逃跑的后果,我不说你也该明白吧?”

“知道了,好啰嗦啊你。”

首领目送着NK远去,癌化模式开启到最大化,双色的组织自肩膀伸出,足有三个他那么大。三天前他没有追击辅助T细胞,而是建立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连通风道都安排了人手。一旦辅助T细胞现身,他能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将其击杀。

辅助T细胞察觉到他的意图,没有贸然触动包围圈,采取了韬光养晦的战术。待到伤口愈合,偷袭固然卑鄙,可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案了。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辅助T细胞从他左侧居民楼的楼道口走了出来,他手上什么武器也没拿,只有两个试剂瓶。他打开装有紫色液体的试剂瓶一饮而尽,丢掉空瓶。首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两人这时距离很远。

“某种意义上讲,你和我是情敌。”首领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我看了你的日记,你创造的那个女人‘杀’掉了姐姐。”

他没有用话语动摇他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控诉。

辅助T细胞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首领捕捉不到他的气息,正在纳闷,绿色的液体泼到了他身上。皮肤灼痛不已,一个可怕的名词浮现在他脑海里:穿孔素。

但只有这点程度是不够的,辅助T细胞也清楚这点,接连打出一套拳腿组合的攻击术。首领的力量被削弱,辅助T细胞的力量因为兴奋剂作用大幅度提高,

他们斗了几十个回合竟难分伯仲,建筑群在战斗中化为一片废墟。随着时间的流逝辅助T细胞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衰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得速战速决才行。

首领卖了个破绽,他上当了,结果被掐着脖子抵在墙上连挨了十几下巨拳,墙都碎了。辅助T细胞觉得自己的内脏和它比好不到哪去。

这家伙不会准备把我活活打死吧。辅助T细胞喉咙一热,吐出一口血。

一个酒瓶飞向首领的脑袋,他一抬手接住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NK翻过断墙,他们处在废墟中央,想找出条路达到他们身边还真不容易。

她走到首领面前,厚颜无耻地伸出手:“能把它还给我吗?谢谢。”

NK接过酒瓶,二话不说照着他脑袋狠砸了一下。瓶碎了,红酒淋了他一头。他甩甩头,NK又把半截碎酒瓶捅进了他肚子。

他乜斜着眼看她:“又手滑了?”

她“嘿嘿”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她瞥了一眼被卡住脖子的辅助T细胞,冷静地说:“放了他。”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首领收紧手,辅助T细胞没法呼吸,脸色变得铁青。NK一拳向首领打去,反而被他打飞,掉在废墟里。她不屈不挠地扑回来,一次次阻止他杀死辅助T细胞,手臂和大腿被碎石划伤,血流了不少。

之前首领一直没下重手,他终于烦了,松开辅助T细胞,转而一掌把她拍在地上。

“NK……”辅助T细胞的体力到了极限,他挣扎了几次,终究没站起来。

“为什么非要救他?”首领挑起她的下巴,问。“他对你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吧?”他有些怀疑她的记忆恢复到了哪里。

血从她的额角流下来,NK半睁着眼,神志还有些清醒,能听懂他的话,咳嗽着回答:“怎么能看着同伴……被你杀掉……”

他“切”了一声,丢开她。

“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还谈什么同伴。”他抓住辅助T细胞的头发把他拎起来:“说吧,你想怎么死?”

辅助T细胞瞪大眼睛,看着首领的身后:“那个女人是谁?”

“你以为我会中计吗?”首领说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血液都要凝固了。

3137是特区建立以来最优秀的老师。

她教学成绩显著,带出的学生有95%合格毕业,还有5%被她独自享用。3137知道只要她杀的学生不超过一个限度,领导上会容忍她的。

她不记得她总共杀了多少人,凡是她看上的孩子没有一个能逃掉。那些孩子受折磨时发出悦耳的惨叫,反抗就会被认为“质量不好”。对于差劲的玩具她的处理方式不尽相同,大部分工具是就地取材:腰带、美工刀、哑铃……杀人是一门艺术。

办公室里有个女老师喜欢养花,抽屉里一年四季有着不同时令的花种。3137杀掉一个孩子就从她抽屉里抓几粒花种塞到他(她)嘴里,在校园里随便找个地埋了。

她不是很了解花的种类,但那些血肉中汲取养分的花都美丽非常。有一个女孩子嘴里放了莲花种子,3137特地把她的尸体沉到河底,后来河边长了一片妖艳的红莲。

隔一段时间她会把杀人的记忆洗掉,并不是出于内疚,道理和口香糖嚼得时间长了就没味了是一样的。

3137一生中见过那么多年轻美好的肉体,唯独对NK念念不忘。那女孩是最棒也最无趣的玩具,不会满地打滚求饶也不会哭得凄凄惨惨,鞭子抽在她身上,她最多颤抖一下肩膀。她仿佛壁画里的人物,死去了很久,现世的事在她眼里无关痛痒。

3137曾以为她好歹会关心一下她的“弟弟”,可她没有。她的眼睛蕴含着某种使人发狂的魔力,这个女孩即是地狱,她让周围的人堕落成恶鬼。

日复一日的新花样消磨了时光,NK毕业后3137陷入了寂寞与苦闷之中。她不断物色新的猎物,但没有一个玩具能做到像NK这样耐用。

无数个夜晚3137梦到她追逐那个黑发少女,裙摆翻飞的白裙宛如蝴蝶在扇动翅膀。3137抓到她后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梦境戛然而止。

3137尝试用各种方法在梦里杀死她。她用手掐死她,用刀砍她,把她从楼上推下去,把她的头按在脸盆里。死去的NK和生前相比神态并没有较大变化,颓废感侵蚀着3137。梦的结局她往NK嘴里放的不是花种,而是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

就在那一夜,3137意识到她老了。那个黑发少女察觉到这点,她开始反抗。NK一个梦一个梦地靠近她,正如当初3137一个梦一个梦地追逐她。

令3137恐惧的是,她摆脱不了这些梦境,早晚有一天NK会在梦里杀死她。

3137笃信这一切的根源是她没有亲手埋葬她的尸骸,故不安心。她托人打听到了NK家的地址,想赶在梦中人动手前干掉她,但NK不住在那。

还有一个办法能找到她,每个NK细胞体内都装有定位器,用特殊的设备可以追踪定位器的信号。很遗憾,以3137的权限弄不到这种设备。

她差不多放弃了,在梦境与现实的间隙,为绝望的汁液所浸泡,成为活着的标本。就在这时,癌细胞潮爆发,全员撤退,3137趁乱搞到了一台定位设备。输入NK的编号,屏幕上跳动的小红点,她欣喜若狂。

NK不知何故留在了沦陷区,3137决定冒险回到那里。恰逢敢死队招人,她自告奋勇上了轰炸机,投完炸弹后故意破坏飞行系统、跳伞,造成自己遇难的假象,实际上她马不停蹄地向着NK所在地进发。

3137认出了首领,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如今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保护着心爱的姐姐。NK剪了短发,3137很是痛心,她喜爱她那头漂亮的长发仅次于喜爱她的眼睛。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她潜伏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时刻监视他们的动向,寻找下手的时机。睡眠断成一截一截,梦里的白裙少女追逐着她越来越近。

雨停了,3137拖着佩刀跟踪他们到了咖啡馆附近,首领说“出来吧”时她正躲在他右侧的居民楼里。她差点就出来了,闹了半天他说的是辅助T细胞。

她不晓得这个年轻人哪来的勇气单挑首领,她在暗处蓄势待发,等两败俱伤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NK去而复返,为了保护同伴拼上性命的姿态唤醒了沉睡在3137心底的激情。

“NK,你果然是我最棒的玩具。”

伤痕累累伏在地上的她就像一道专门为她准备的盛宴,3137贪婪地亲吻NK的伤口,血液的腥香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便是首领回过头来看见的景象。

Chapter 10 NK 演员的诞生

“好久不见,癌细胞。”

“放开她!”

首领瞬间爆炸,顾不上可能会误伤到NK,他的右手疯狂生长钻入地面,在地底向着3137打去。这个女人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时至今日他仍不愿回想那段惨痛经历。

3137嘴角上扬,一手搀着半昏迷的NK,带着她向上跃去,一手挥动佩刀将首领追过来的组织悉数斩断。

在这过程中她找回了几乎遗忘了的战斗的感觉,她快乐得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首领受穿孔素重创,又先后和辅助T细胞、NK战斗,体力将要耗尽。使完一招必杀技后,他的攻击范围再也不能覆盖这么大了,他只好选择最不擅长的近战。

决不能让她夺走姐姐,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辅助T细胞掏枪的时候他们不知怎地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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