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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五十卷:锱雨劫灰完整版) - 1,6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9540 ℃

  先这样就好,老胡心想。

  「夫人客气。」一把将她拉起,用力拿捏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她的伤腿感到疼痛。母亲的手比他想像得更凉更滑,幼细得毫不真实,距离团圆相认尚远,却比梦近。

  胡彦之从鞍侧解下兵刃,忽听一把阴恻恻的声音穿透尘沙,令颈背泛起大片悚慄:「黄口小儿,也来送死!」胡彦之连剑带鞘回身一砸,新成的剑脉忽生感应,急急矮身;肩后一痛,已多了个血洞,堪堪避过穿心之厄。

  策影咆哮人立,敏捷的动作与巨大的身躯全不相称,扑咬蹬踹、进退驱避,堪比一流高手,单论破坏之威,那是丝毫不逊武林顶尖,纵以三五之能,一下怕也挨不得,逼得殷横野无暇他顾,全力周旋;百忙中张嘴一咬,将被胡彦之扯落大半的鞍袋咬落甩出,猛朝胡彦之甩去。便只这么一缓,身侧已噗噗噗连中三指,血涌如泉,强悍如天镜原的异种紫龙驹,也不禁跪折前肢,轰然趴倒。

  「兀那畜生!」殷横野冷笑,闪至策影身前,欺牠一咬不及,欲一指破颅,了结这头怪物,赫见策影无声露齿,马嘴嘶颤,宛若人笑,忽生不祥,冷不防身侧一飘,如遭巨大的铁球抡扫,整个人横飞出去!

  原来策影以前肢为轴,扭过大半个马身撞至,堪称是余力所注,以紫龙驹傲视东洲的筋肉运动之力使出,快到殷横野来不及使「分光化影」闪避,当场被打个正着。

  胡彦之忍痛起身,鞍袋迎面而来,分抽双剑击之,鞍袋两分,其中一柄乌鞘长刃射向耿照,「笃!」钉入他身畔的墙墟,嗡嗡颤摇,正是由青锋照当主邵咸尊亲手修复的「藏锋」。

  另一物飞向院墙一侧,胡彦之左肩受创,顾了准头便失劲道,中途坠落,胤野闪身接过,微一踉跄稳住身形,从破损的鞍袋里擎出一泓潋滟波光,彷彿握着一束碧水精华,当中尚有清波游鱼,剔莹透亮,竟是胤丹书的佩刀「珂雪」!

  耿照让胡彦之持信物往栖凤馆,就是为了取回珂雪,藉由战场携手、归还珂雪二情,为他们母子相认预作铺垫。老胡虽不待见明姑娘,但在重铸「绝不剑脉」

  一事上已承其情,託他取刀,应不致为了鬼先生妄起衝突,比七玄盟诸人合适;

  以老胡的智谋阅历,也不用担心明栈雪生出别样心思。

  明栈雪与胤铿有怨,与狐异门结怨否,则还有商议的余地。毕竟是鬼先生先来招惹六玄,都说「先动手贱,打死无怨」,但佔夺珂雪刀又是另一回事。

  「……你去寻明姑娘,她借你手还刀,与胤氏相抵,从此河井无犯,算是一大好处。故我去未必能得,但你去必得珂雪,原因在此。箇中得失,弟不敢擅夺,兄意即我意,未敢有怨矣。」耿照留给他的蜡丸密信里如是说。

  胡大爷拿信沉吟半晌,忍不住笑骂:「这小子,算计到我头上来啦,真真不能小看。」通篇笔迹朴拙,已较过往进步许多,不见涂抹删改,显是拟好草稿,才又重新誊写。最后那段「箇中得失」文诌诌的,与前头的大白话不同,怎么看都是经人指点;套上符赤锦挤兑人的笑语声口,果然若合符节。要说她带得小耿嘴油,指不定是耿照教她心黑,哪一个又更坏些,委实难以取舍。

  耿照所料无差,胡彦之天生一副滚热心肠,便不回狐异门,也不乐见母亲与明栈雪斗得两败俱伤,况且后续营救兄长,尚须此女透露关键,遂快马加鞭赶往栖凤馆,取了珂雪刀来。

  胤野虽有珂雪在手,无暇自疗,裙上深渍逐渐渲开,胡彦之恐母亲有失,提剑掠至,果然殷横野倏忽而现,指气抢攻胤野,对胡彦之则迳以右手接剑,以一敌二游刃有余,啧啧道:

  「可怜白犬子,閒吠远行人!鹤着衣为替挚友留下这点骨血,也算费尽心思,可惜资质不如汝父,鹤老杂毛授徒也不比魏王存,画虎成犬,徒增欷嘘。你看我的眼神杀气腾腾满是仇恨,该不会以为,是我害了汝父罢?我也是刚才听闻,令堂亲口承认是她杀了令尊,此等人伦悲剧,合当万里同哭……」

  胡彦之充耳不闻,心知双方修为天差地远,没有分神的余裕,左肩受创用不了双剑,索性单使入门的灵谷剑,不紧不慢,攻势连绵,看似平淡,刃接的瞬间劲力爆发,越是格挡反而越难招架,一来一往活像自己打自己。殷横野渐不能随手应付之,主力由胤野转移至此,暗自诧异:

  「观海天门剑脉一支,百年来没出过什么英杰。除魏王存魏老道有点门路,那也是拜妖刀武学所赐……这小辈的剑法是何人所授,怎地竟如此难缠?」

  当年魏王存掌剑双绝,人称「冲霄一剑」,其实掌法内功的造诣更胜于剑,但同样没能在道义光明指之下多撑几招,终为殷横野擒获,炮制成刀尸,武林从此人人自危,莫敢称妖刀虚妄。

  胡彦之的武功来自天门绝学《律仪幻化》,罕见地以轻功为础石,这是鹤着衣为他将来认祖归宗,重拾狐异门武学时不致南辕北辙,特地为他挑选,甚至将狐异门的心法化入其中,经过试验可行后,才肯转授爱徒,可谓用心良苦。

  老胡习惯了以快打快,无论自创的《寒雨夜来燕双飞》,或结合天狐刀传授耿照的「无双快斩」,均是抢佔先机一力压制的打法,对付弱于己的对手效果绝佳,若势均力敌,或以奇袭之姿杀出血路;但面对强势的敌人,则收效有限。耿照头一回与岳辰风相斗,无双快斩接战即溃,斯以为证。

  重铸剑脉后,老胡修为突飞猛进,运之于剑,威力却增长不多,反不如随手一劈,刃上所挟如蓄风雷,置之不理则无事,一旦触发适足以开碑裂石,凡人绝难抵挡。

  所有的快剑技巧,都与「绝不剑脉」相扞格,唯一能重拾习练的,也只有百观混一的入门基础《灵谷剑法》了。

  昔年秦篝散侯以《灵谷剑》与《洪洞经》混百观于一元,不同于限掌教真人修习的《洪洞经》,七十二式灵谷剑乃百观之根本,简单易懂,左右皆能,三个月内必可学会,多用于鬆筋开架:「根本」是好听了,实战却上不了檯面。各观的入门功架都比这套持剑体操管用,谁想在上头费心思?

  这段时间里,胡彦之却对灵谷剑法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灵谷剑并非越慢越好,与其说快慢有致,倒不说更近于踏罡步斗的科仪,架子很散,常有凝而不发之举。往往一剑劈出,只闻三分呼啸,剑刃隐颤间却蓄有七分潜劲,不触则已,所以看来平平无奇;既无克敌致胜之狠锐,亦看不到妙至毫巅的拆解,盖因力若未至,无以蓄之。

  殷横野不知不觉间将七成力转到了这厢,指劲频发,仍拾夺不下,渐感焦躁,暗忖:

  「我与他斗成这样,岂非给让了一臂?」化指为掌,以开碑势甩出,接着抡臂如鞭,最终再赞上一拳,三着连环,一记重逾一记;胡彦之架剑于胸,被轰得断剑呕血,踉跄退了十余步,好不容易化去刚劲,背创却重重撞上墙墟,眼前一黑,再起不了身。

  此连环三捶乃是儒门绝技,集掌、鞭、拳于一点,难以别类,有个威风名目叫「罗施一面,帝战三驱」,门人呼之曰「帝罗三」,已逾甲子未现江湖。青鹿、金貔、碧蟾三朝均有恃以成名的儒门魁首,号称一式降魔,曾为儒武门面,不在赤心三刺功、弹铗铁指等代表性的武学之下,败于此招实算不得辱没。

  驰援的奇兵双双倒地,殷横野正要拿下胤野,颈间忽凉,胤野竟趁他出拳的同时无声欺近,锋锐的珂雪轻轻一掠,角度之刁钻,若无峰级本领,必以身首异处收场。

  殷横野以「分光化影」逃过断头之厄,胤野想也不想,回身便斩。

  「分光化影」无法中途转向,殷横野就这么现身刀口,仓促间举掌接刃,突然低哼一声,再度失去形影;胤野回身出刀,却难再次得遂,殷横野在原处后方约莫两尺的虚空中出现,恰是一探手便能攫制玉人雪颈的距离。

  (糟……糟糕!)

  胡彦之魂飞魄散,只恨浑身无力,难以扑前保护母亲。

  一柄长刀横入殷、胤之间,柳絮般黏上那乌紫缠雾的「幽魔手」,瞬间寒光暴绽,数不清的刀芒将殷横野裹入其中,猛然一收;气旋绞散的刹那间,当中空空如也,殷横野自两丈开外的院墙前闪现,眸光狞恶。

  自他幽魔入体以来,这是头一次退得这么远,可见发动的瞬间逃生意志之强,甚至不及拿捏距离,径直退到了最外沿。

  「干得好,小耿!」胡彦之直想跃起欢呼,可惜动弹不得,叫也叫不出声来,开口全是休喘与血沫。

  耿照调息暂毕,感应殷贼杀气,不及睁眼,迳自抽刀起身,抢在幽魔手之前发动攻势。这份明快判断与身力运使,正是在虚境中以刀皇为假想敌,无数次惨绝于峰级绝学之下,淬鍊而得的新能力。

  殷横野吸收卵石所藏邪能,但这怪异的「圣源之力」并未修补其身,而是接手受损的部位,取代其原有功能。就像雾丝并非治好断指,而是按殷横野的意志凝出指形,随意运使。

  然而,内力生成的道理,殷横野能清楚阐释,故圣源之力得以代行;而三才五峰之能仅能意会,聪明如殷,也无法以文字言语说明,运使便相对不稳,如非差强人意,便是时有时无,才给了耿照插手的机会。

  横刀遮护身后丽人的少年闭上眼睛,百骸俱鬆,如睡于棉花云上。这是凡人应对「分光化影」唯一的可行之法——如果练有碧火神功、乃至大成者,还算是凡人的话。

  殷横野收起了轻视之心。院墙所围的荒芜之间,一场肉身对抗浮光掠影的惊人战斗于焉开展。

  耿照将碧火功的灵觉开至极限,在他的感应里,连风和气味都有线条色彩,流动变化皆如图画一般,他所要做的,除了判断何种嬗变属于攻击之兆,剩下就是让身体的反应跟上它。

  「啧,驸马爷,这小子刀法变得很高啊!简直换了个人似。给约么?」

  一旁的院墙上,见三秋抚着与头顶同样光溜无毛的短下巴,为防头下脚上看不清,脖子如拧紧的毛巾般转了半圈,虽仍有些歪斜,总算不是倒着看了,只是样子颇为吓人,活像给绞断颈子的尸首。

  「那把刀也挺不错的。有意思,有意思。」

  「我就随随便便教了三天而已,还行罢。」刀皇嘴上谦虚,若有尾巴,怕都能升旗了,强掩得意又装得不像,令人浑身难受。

  藏锋的锐利仍能对殷横野造成致命的打击,这是仅存不多的优势。

  耿照飞快击退了几波,只在腰腿留下几道皮肉伤,并未影响战力。问题出在预判的成功率上。

  七成乍看是惊人的高,却代表十次攻击里,耿照将错失其中三次,为免伤及身后的胤野,只能自为肉盾。血蛁精元的惊人恢复力,仅于皮肉上符合交战的即时需求;若不幸伤及筋骨脏腑,仍将立刻丧失接战之能,沦为俎上肉。

  感应视界里,色块波形正飞快扰动,但耿照无法确定于何时、自何处来。忽闻背后一声低语:「……右!」不及思索,藏锋发在意先,「风起于青苹之末」

  之所至,殷横野几乎是一现身便遭刀芒所攫,跟送上门的肉骨头没两样,堪堪以「分光化影」遁开。

  「……后!」

  耿照迴臂一揽,护着胤野转过大半圈,一刀搠进殷横野双掌间,才又落空。

  感应视界里左半边的波形掀涌如浪至,这回身后虽一片静默,只余背上烘暖喷香、隔着衣布仍觉脂滑的温软触感,但耿照的判断再次中的,逼退了瞬移而至的魔头。

  胤野没有碧火功独步天下的感应,天覆功或思首玄功亦不以此见长,靠的是观察分析,然后大胆预测——说穿了,就是一个「猜」字。

  世间有擅于划拳者,每猜必中,次数越多猜得越准,通常十余把后,败者已无翻身的机会,只能祈求对手失误。而胤野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她靠着这个本领,准确预测头两次「分光化影」的落点和出手方位,第三次则不幸失手,全靠耿照救得。但此法并非盲猜,而是基于观察和分析所得,接触的时间越长,预测便越加准确。

  殷横野毕竟也是人,总有习惯偏好。胤野不知逮到了什么小辫子,越猜越毒,配合碧火功的感应,两人联手,悉数挡下了此后的攻击,令殷横野不禁怀疑:自己的「分光化影」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以致与寻常身法无异?

  「……夜怯餐肤蚋,朝烦拂面蝇!」殷横野焦躁起来,打算再出「帝罗三」

  那般重手法,一力降十会。「负隅顽抗,不知所谓!岂不知圣渥难违乎?」身形稍纵即逝,只余残影浮光。

  ——来了!

  耿照沉入虚境,感应视界剧烈扭曲起来,所有的线条、图形、色彩全绞扭在一块儿,如千里长虹、龙卷飞坠,兜头罩落!忽听胤野轻叱:「下!」他本能朝身下挥刀,劲力却从上方倾至。

  藏锋急急变招,刀刃与幽魔手上下错开,擦出大蓬的炽亮火星,却未能格住。

  殷横野仰避刀尖,黑雾缭绕的五指插入耿照肩背颈侧,直没至第二指节!

  耿照惨叫一声,刀尖急轧,失衡的身子压上刀背,斩向殷横野左肩。

  这一下应变快绝,难得的是不假思索的舍身气魄。殷横野不肯抽退,迳以左掌接刀,忒短的距离内「凝功锁脉」无由生成,藏锋斩开护身气劲,没入掌心锁骨,他周身的黑雾宛如鲨鱼嗅到血气,疯狂往伤口内挤入,双双凝住了人刀,刃尖便似砍中滑溜坚韧的鱼皮,再难深入。

  僵持一瞬,耿照回头急唤:「快走!我——」见胤野眨眼轻笑,彷彿恶作剧得逞,珂雪自他背后贯入,再由腹间穿出,如热刀切牛油,发出「噗——」的丝滑细响,旋没入殷横野下腹,竟一刀将二人捅了个对穿。

  耿照瞠目结舌,痛楚这才与嘴角汩血齐齐涌出。

  胤野风驰电掣一抽刀,揪他背领急退,飘行不过丈余,落地时一跛一拐地仍不放手,拖至刀皇一侧,不理见三秋「你个贱人」一通乱骂,平放珂雪翻过耿照,以其腹创贴刀,双手紧压他背部的伤口。但珂雪的神效彷彿跟黑雾双双抵销似的,全然止不住血,柔荑袍袖俱被染红,望之不觉憷目,只觉凄艳动人。

  谁也想不到她下手忒毒,以战友为饵还不够,居然一刀两穿,这是拿战友之命抵换,简直丧尽天良。

  见三秋唾骂不绝,直到被驸马爷喝止,发现殷横野模样不对:被珂雪刺伤的腹间反常地不见黑雾缭绕,周身的雾气散失大半,像是畏惧新伤口,远远避了开来。

  殷横野面色灰败,是自得圣源之力以来仅见,右掌笼于袖中,不见乌紫异手的情况,以左手拾起胤野之剑撑持,踉跄几步缓过气来,掉转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出。

  (他……这是要逃?)

  ——殷贼居然逃了!

  从胤野以珂雪斩向幽魔手,使殷横野抽退起,武登庸便猜此刀或能剋制卵石所藏的邪力,但智高如白发老渔,也料不到胤野如此之绝,珂雪纵有奇能,万一这刀伤及耿照龙骨脏腑,也可能无从救治。

  她见殷横野将出三进,俏脸微变,蹙眉愠道:「喂,他要跑啦。」言下之意是怎没人追。胡彦之挣了几下起不了身,担心耿照的情况,勉强提声:

  「母……夫人,我兄……耿盟主伤势如何了?」本欲说「我兄弟」,话到嘴边又想起鬼先生,黯然改口。

  胤野转对武、见二人道:「他要跑啦。」竟是不予理会。武登庸与见三秋伤得比胡彦之还重,烂嚼舌根不过是苦中作乐,莫说起身,连动一动指头都难,哪留得人住?

  胤野压着耿照背创,美眸四顾,默然半晌,忽然含笑叹息,这才对胡彦之道:「交给你啦。要是爬不过来,那就是他的命。」胡彦之惊觉母亲要撤,失声急唤:「夫人不可!别……你等我……你等我!」奋力挣起,无奈屡屡徒劳,急得吐血。

  胤野拢了拢裙裾,动作轻俏可人,充满女子韵味;膝腿沾印片片彤艳,如绽牡丹,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以鲜血淋漓的细嫩尾指掠发,勾几缕青丝至耳后。

  「痴儿。会死的就是会死,留不住的。你急什么?」正欲起身,一隻手握住她的腕子,竟是耿照。

  胤野按他手背,笑容略带歉意。「对不住啊,刺了你一刀。你让我追那厮去,了结这事,好不好?」

  耿照嘴角微扬,缓缓摇头。「你……你留不住的,让我来。」

  这下连胤野都觉得他傻了,正欲挪开握持,忽想起了什么,不由微怔。

  「是……是门外那位么?」

  少年点点头,撑臂而起。身下血落发出雨漏般的可怕滴答响,但出血量远不及洞胸穿腹所应有,与黑雾一触之下双双失能的珂雪似又恢复神效,以惊人的速度止血收合。

  耿照在胤野的帮助下,将刀板移至背创,闭目调息,低声道:「烦……夫人与我义兄帮手,将萧老台丞、雪门主、聂二侠三位移到此间,务必要快。」

  胤野有些疑惑。「你怕殷贼加害他们?」

  耿照摇了摇头,面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语声虽弱,神色却十分凝重。「我怕我留人的手段在留下殷贼前,先把我们杀了。要是下一轮的战斗开启之际,我还站不起来,只怕我们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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