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絶對服從命令~白銀的惡魔~,6

[db:作者] 2025-07-17 06:10 5hhhhh 9130 ℃

路易斯能够想见他遭受了怎样的待遇。在西德这里的上流阶级中,类似的情况也像家常便饭一样地发生着。

「我从小就经常逃离家里。我根本不想成为什幺伯爵的继承人,但却被人们叫做小偷,且被他们厌恶着。父亲和继母因飞机事故过世的时候,也有传闻说是我搞的鬼。那当然并非我动的手脚。很显然是因飞机整备失误所引起的意外;但对他们而言,真正的理由似乎根本无所谓。只不过如果当成是我动的手脚,事情就有趣多了;他们只为了这样便散布谣言。」

要是将社交界的传闻一个个当真,是没有意义的。那是今天有今天的传闻,明天有明天的谣言所横行的世界。就连有人会因此深受伤害一事,他们也拿来当作消遣,而擅自地谈论起来。 这是路易斯也体验过的恶习。

「成人之后,我决定灌注心力,专注在从以前就成为我老家事业的红茶制造上。为了躲开他们无心的谣言或中伤,我变得经常到印度去。然后为了逃离英国社交界,自然而然就让投注所有心力的红茶事业成功了。讽刺的是,在顾客群当中,有一大半是英国贵族呢……」

马裘里悄悄地用手隐藏住自己的面孔。虽然他没有落泪,但似乎不想被路易斯看见表情因苦闷而扭曲的模样。路易斯静静地坐在床铺旁,然后温柔地抚摸着马裘里的手。

「还以颜色不就好了吗?只要向那些瞧不起你的愚昧人们,提供不输给任何地方的红茶就行了。你就看着他们瞪大了眼吃惊的模样笑给他们看吧。」

「说的没错……确实就如你所说的。不过事实上,最固执地厌恶着我的,是我的亲人。」

「亲人……」 路易斯的脑海当中,闪过父母亲的面貌,他们也厌恶路易斯的存在。他们认为路易斯只有身为海德维希家继承人这项价值,而且在他们想进行娱乐时,路易斯是个只会成为妨碍的孩子。 名为海德维希家的亡灵,无论何时都附身在路易斯身上不放。

「我的祖父说过,绝对不接受印度人的施舍,他完全不接受我提供的金钱而变卖掉一部分代代相传的重要宅邸与土地。他厌恶我到这种地步。」

对贵族而言,要变卖掉祖先所留下来的财产,可是非比寻常的决定。

由于会明显伤害到贵族的名声,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悲痛的抉择也不为过。 从即使孙子提议要给予金钱方面的援助,却仍然拒绝一事,可以窥探出以祖父为道的亲戚们是何等排斥马裘里。

有某种东西触动了路易斯的心弦。

和马裘里接触的过程中,路易斯不得不想起过去的自己。或许他能够在这时安慰马裘里,然后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也说不定。

但是——

那就宛如看准年幼路易斯的内心空洞,并趁虚而入的亚雷克一般。

亚雷克!

路易斯紧紧地闭上双眼,那是他不愿回想起的男人名字。

「就这样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不会欺负你的。我怎幺会让可爱的你遭受到残忍的对待呢?」 这幺说着并践踏了路易斯内心的男人。

「只要你听我的话,老实地接受我,我就能更深入地去爱你喔。」 别说是深爱了,甚至没有给过路易斯一次真正爱情的男人。 亚雷克任性的行为和现在的自己重迭起来。

在马裘里感觉无助的时候,趁虚而入并让他陷落,这简直就像是亚雷克接近路易斯时的翻版。 真是愚蠢。明明至今为止做过好几次这种事,为什幺会这幺犹豫不决呢?

「路易斯……」 马裘里叫唤路易斯。路易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将脸转了过去。

「什幺事?」

「没什幺,只是看你突然沉默下来,以为你怎幺了。」 马裘里的手指担心地碰着路易斯的手。

这是马裘里首次主动的接触,要是在平常,或许路易斯早就回握住他的手,并将他压倒在床单上袭向他了。

但现在的路易斯却没有那股心情。他甚至为境遇和自己相似的马裘里感到悲哀,而想伸手拉他一把。

到目前为止,路易斯从未有过这种心情。是奇伢热心好事的个性,传染给路易斯了吗?对于逐渐受到奇伢影响的自己,事到如今,路易斯仍感受到些微的震惊。

「我想令祖父也有令祖父所坚持的自尊心吧。或许种族也是个原因,但即使你是纯粹的英国人,说不定令祖父仍然不会接受援助。那种事情还是别太在意。」

马裘里稍微张大了眼,然后又立刻大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哈哈中……只要和你在一起,感觉我就能变坚强呢。你真是坚强,坚强到我根本不是对手。」 马裘里的手伸向路易斯的脸颊。路易斯顺势让他拉了过去,然后他的双唇便重迭在路易斯的唇上。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远方传来都会的钟声。

奇伢茫然听着钟声,墓园拓展在眼前倾斜的平原上。这仿佛在某处见过的似曾相识感,让奇伢身体的核心颤抖起来。 就和最爱的母亲死去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样。 那情景突然唤起奇伢孩童时代的记忆。不知不觉间,在许多人啜泣的情景之中,奇伢茫然地站立在墓园里。

奇伢飞奔回家的时候,母亲早已经过世了。死因是心脏病发。

没错,母亲就像睡着一般突然过去了。

奇伢窥视着棺材,只见母亲静静横躺在成堆的白色花朵之中。看起来就像还活着一般。只要出声叫她,感觉她就会用那温柔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并抚摸自己的头。

神父祈祷的话语,乘着风流入奇伢的耳中。母亲的棺材被盖上盖子,被众多大人放进挖得相当深的洞穴里。他们从上面洒着大量的土,逐渐覆盖住母亲的棺材。

「住手!」

奇伢用尽所有力气大叫,他硬是拿走工人在棺材上覆盖墓土的铲子,并顺势往洞穴跳了下去。

「妈!」

他用手拨开盖在棺材上面的土。

母亲明明没死,为什幺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奇伢绝对无法承认母亲已死的事实。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母亲不可能丢下自己死去。

奇伢浑然忘我地拨着土,然后打开了棺材的盖子。

「妈……」

母亲仍然静静地沉睡着。

「妈,快起来嘛。大家都误会了,要把妈坦到土里面呢。」

但是奇伢的声音似乎没能传达给母亲,她一动也不动。

「妈……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所以求求你醒过来吧!

「妈!」

就在那时,有人从上方将奇伢拉了上去。是看不下去的大人们将奇伢从墓穴里拉了上去。

「住手!放开我!」

即使奇伢想甩开那手,但他被好几名大人压制住而无法挣脱。他看到眼前有男性走下洞穴,并盖上母亲棺材的盖子。 但是从那里所看到的容貌是——

「路易斯!」

应该是母亲所沉睡的棺材之中,不知何时换成路易斯在沉睡。

「路易斯!你在干幺!」

奇伢的记忆从孩童时代回到大人的记忆。

「放开我!路易斯才没死!」 奇伢使劲地挣扎着,但不知为何无法甩开大人们的手。

「路易斯!」 连棺盖都没有盖上,其它人就那样从上方开始覆盖墓土,路易斯的脸逐渐被土给掩埋住。

「路易斯!路易斯!」 奇伢不想再失去所爱的人了。

如果路易斯消失,奇伢这次真的将无法再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在母亲过世时成了心灵创伤而无法再说出口的话,是和路易斯一同生活之后,才变得能再次说出口的。在那之前,只要想讲出那句话,奇伢就会感到胸口紧绷起来。

因为奇伢觉得如果他向对方讲出那句话,对方似乎就不会再响应奇伢爱的话语,而且有种对方会留下自己死去的预感袭向奇伢,这一直折磨着他。 那非常辛酸且悲伤。奇伢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被留下,才和阿尔伯特并肩生存过来,最后却连阿尔伯特也失去了。

万一失去路易斯的话——

「路易斯!」

奇伢终于甩开大人们的手,他以惊人的速度跳入洞里,将棺材从土中挖掘出来。

他拨开盖在路易斯脸上的土,并试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但就在那一瞬间,路易斯变成光线中的尘埃消逝了。

「啊……」 奇伢的膝盖无力地跪落。

「路易斯!」 一片虚无的漆黑世界突然拓展开来,因为光线同时消逝的缘故,就连墓园也从奇伢的视野当中消失了。

「别死啊!路易斯!」 在漆黑且空无一物的世界当中,只有奇伢的声音回荡着。

唰—— 奇伢猛然从床上起身。 哈啊哈啊哈啊……

他彷佛直到刚才都在跑步似地喘着气。

「是梦啊……」 奇伢擦着从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同时肩膀放松下来。 房里还是暗的,应该是深夜吧。由于太过寂静,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莫名刺耳。 奇伢看了看床铺旁边,虽然平常应该是路易斯睡在那,但今晚却不见路易斯的踪影,因为他去和猎物碰面了。现在应该达成任务了吧? 路易斯……

一种不安感莫名地在奇伢胸口拓展开来,是因为作了那种梦的缘故吗?

「没事的……路易斯才不会出那种差错。」 奇伢替自己打气。当时以为过世的母亲,其实也还活着,那种梦根本没什幺。 奇伢再次将手伸向原本应该是路易斯正睡着的地方。由于路易斯没回来的缘故,床单仍旧是冰冷的。

「路易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支撑下去的。」

奇伢从窗户抬头仰望尚未破晓的夜空。

「咦?路易斯还没回来吗?」 隔天早上,奇伢叫了客房服务的早餐在用餐时,预料之外的人物造访了房间。

是身为猎物的亚伦马裘里伯爵。

加拉赫一脸困惑地回应着马裘里:「是的,昨晚他和伯爵约好出门去观赏轻歌剧,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以为他应该是和伯爵在一起。」 路易斯不说一声就外宿并非什幺稀奇的事。只要一有任务,路易斯便时常夜晚不在家。但是,实在难以想象路易斯会放着猎物不管,而在这不熟悉的城市——慕尼黑——不说一声就外宿。

奇伢的胸口被不安给紧紧揪住。

「是这样吗……由于昨晚我感到头痛,所以请路易斯送我到饭店,但之后他就那样回去了。因为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也没能替他安排车子,就任由他离去,这让我有点挂心……」 马裘里一脸担心地皱起了眉头。在这个阶段加拉赫也无法说什幺,于是他决定讯问马裘里今早来访的理由。

「那幺,伯爵,您今日是……」

「对了,昨天分别的时候,因为给路易斯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跟他约好了要分一些『伊索德弗迪』的特别品牌茶叶给他。因为路易斯非常中意这茶,我想要是能稍微让他感到高兴的话……」

马裘里从皮包当中拿出一罐红茶。 「路易斯回来之后,请将这个交给他。还有请替我转达,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些日子……」

奇伢的耳朵动了起来。加拉赫似乎也是一样,他立刻回问马裘里:「咦?您要上哪去吗?」

「是的。其实我的休假就到今天结束。因为要搭今天的飞机回去伦敦,所以我原本想顺便道别而来拜访的,可惜他人不在。」

「是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伯爵一回去伦敦,慕尼黑也会变得寂寞呢。」

「如果有机会造访伦敦,请务必通知我一声。这是我的联络方式。」 马裘里递过一张纸,上面写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会在这里告诉加拉赫联络方式,表示在目前这个阶段,路易斯并不知道他的联络方法,这也意味着路易斯很有可能是失败了。 奇伢的心情相当复杂。

任务失败——那表示路易斯被对方给吃掉了吗?或者甚至没能进入那种气氛,路易斯因此跑到慕尼黑夜晚的街道上去发泄郁闷呢?

不知为何,奇伢的胸口掠过一抹不安。不知是否因为深夜所作的梦,奇伢的胸口骚动不已。 「那幺,因为飞机时间的关系,我就此告辞了。请务必向路易斯问好。」马裘里这幺说道,虽然担心路易斯,但他仍然离开了饭店。

「加拉赫,路易斯都没有联络吗?」 奇伢确认马裘里的身影消失之后,立刻出声向加拉赫问道。

「关于这点……因为是路易斯大人,或许早上才会回来……应该说有时到中午才会回来,所以一般来说,大致上都会在中午以前有联络,在目前这个阶段,还无法断定是否被卷进了意外当中……」 加拉赫似乎也难以做出判断的样子。 奇伢就那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等……等等,奇伢大人,您要上哪去?」

「我去街上看看。我会趁空档时联络你,你再告诉我路易斯回来了没。」

「奇伢大人……」

奇伢留下加拉赫与堤格出门了。

奇伢毫不犹豫地前往委托人库马奈度所住宿的便宜饭店。

无论是他在寻找加拉赫这点,或是现身在慕尼黑这件事,让奇伢感到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还有在福森近邻的村子——高地天鹅堡——里发现青年遇害尸体这事件,也让奇伢相当在意。想到库马出现的时期,就让奇伢感觉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事到如今,奇伢也开始在意起加拉赫在说明委托书内容时所提的事。

「据说应该是从几年前开始,发生过好几起的杀人魔事件之一——」

「在青年所居住的街道附近,据说经常发生专以年轻男女为目标的杀人魔杀人事件——」 虽然不想那幺认为,但却感觉在某处有一致性让奇伢感到害怕。

在身为委托人的青年来到这里之后,慕尼黑郊外便发生了类似的案件。

这些事情意味着——

其实杀人魔事件的犯人是——

会杀害妹妹,也是因为他察觉到自己杀了人的关系——

要是路易斯被卷入其中的话——

由于今早作了恶梦,奇伢实在无法消除胸中的不安。 总之得先确认所有能成为线索的事物,找出和路易斯相关的线索才行。

万一这只是奇伢的杞人忧天,路易斯在中午就悠哉回到饭店,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惩罚;要是他还去物色男娼,奇伢绝对饶不了他。奇伢肯定会让他到过年为止都下不了床,还要把他绑住。 奇伢一半担心,一半愤怒地来到前几天造访的便宜旅馆前。

那饭店和前几天来的时候一样破旧。仿佛就要掉下来的门扉,维持着勉强能挂在玄关处的状态。 一打开门,和前几天同样,只有一张桌子摆在狭窄的空间里,还有只猫一副老大姿态地坐在那里。 没有丝毫变化,彷佛只有这间饭店的时间停止了。

「喂,饭店的人呢?」

「喵。」

猫一出声叫道,便有个徽胖的女性从内部的门露脸。

「有什幺事吗?没看过你这张脸呢。」 听到这番话,奇伢放弃告诉她,自己是前几天来这里传话给库马的人。她看来似乎记不得了。而且就和那时所想的一样,感觉她应该也没有传话给库马。

「啊,没什幺……我听说有个叫库马的家伙住在这里。」 女性用围裙擦了擦手,并走近到奇伢身旁。

「喔,是那个从印度来的小哥吧。怎幺了吗?」

「我有事找他谈,他在吗?」

「你上二楼——」

「在最左边的房间。没人的话就是他外出了对吧?」

在女性尚未全部讲完之前,奇伢便接着说道。女性感到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奇伢。 「唉呀,你知道啊?真不可思议呢。算了,无所谓啦。」 女性一脸麻烦似地这幺说道,然后迅速地回到内部的房间里,之后只剩下奇伢和猫。

「果然最认真工作的是你吗……你看起来也还记得我的样子嘛。」

「喵。」 奇伢摸了摸猫的头,然后走上位于桌子旁的狭窄楼梯。奇伢在库马所留宿的房间前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门。

「来了。」 只有这点和前几天不一样。有人回答了。 门喀嚓一声打开了。

「你是?」库马看到奇伢的脸之后,惊讶地这幺问道。

「啊,我是奇伢威贝纳。是加拉赫蒙洛克的手下。」

「蒙洛克先至的?」 库马吃惊地张大了眼,接着立刻招呼奇伢进房,奇伢也应邀进入房里。 「太好了。今天我也正打算去找蒙洛克先生呢。虽然我接到报告说工作是在慕尼黑进行,但只有这项线索,正觉得无计可施,不知该如何是好……」

狭窄的房间里没有椅子,库马招呼奇伢坐在床铺上。两人便一起坐了上去。 奇伢担心路易斯的安危,他不能浪费时间,于是唐突地开口问道:「我就直接了当地问了,你找加拉赫有什幺事?」

「啊——」 路易斯感觉听到了奇伢的声音,他猛然地睁开眼睛。

「唔……」 是不曾看过的房间。但装潢比饭店的蜜月套房还要来得豪华,至少可以知道是在某间宅邸里面。

「我到底是……」 路易斯试着从床上起身时,发现了异常的变化。他的右脚踝挂着脚镣。 「这……」 仔细一看,自己被换上一件浴袍并躺在床上。右脚踝的脚镣上附带着锁炼,锁炼前端则被绑在床铺顶篷的柱子上。 锁鋉的长度大约一公尺多一点吧,多少还能够自由活动;虽然真的只是「多少」而已。

「这是怎幺一回事……」

路易斯将脚落到地板上,试图起身下床。

——!

下半身隐隐作痛,那是路易斯知道的疼痛感。

——自己被谁抱过了? 路易斯解开浴袍前方,胸口有着明显并非奇伢所留下的吻痕。由于是在任务之前,路易斯并没有让奇伢留下太多痕迹。

「这……」

然后在站起身的时候,不知是谁的精液从私处溢出,沾湿了路易斯的内侧大腿。

路易斯被人在体内解放了。 那意味着路易斯在失去意识的期间内,被某人给强奸了。 从虽然被强迫进行性行为,却没有清醒这点看来,可以推测出是被下了药。

被摆了一道……

对于被强奸一事,路易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毕竟在母亲的沙龙里,这种事几乎是家常便饭,加上路易斯又有过和亚雷克的经验,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体是那幺重要的东西。

但是,一想到奇伢,他就感觉痛得胸口要喘不过气来了。 奇伢比路易斯本人还要顾虑且担心着路易斯。一想到奇伢知道这次的事情之后,会是多幺地受伤,路易斯就感到不安且悲伤。 他绝对不会原谅伤害奇伢的人,即使是路易斯本人也一样。 对路易斯而言,奇伢非常重要;因为奇伢会难过,路易斯才会重视自己;即使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价值。

全部都只是为了奇伢而已。

就这层意义来说,对于伤害了奇伢的犯人,路易斯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测的愤怒。

「总之得逃离这里才行……」 路易斯窥探着房间的样子。没有任何声响。看来似乎没有人在。说不定是看到路易斯失去意识,而离开了视线。

路易斯环顾着房间,找寻是否有东西能够切断挂在右脚踝上的锁鋉。

「啧……」 路易斯现在才察觉到,这房间看起来就仿佛是为了关住人而建造的。 窗户建造在比一般位置还要高的场所上,并挂着铁格子,让人无法从里面出去。那窗户似乎并非是为了观赏景色,而只是为了采光才建造的。

锁炼的长度则巧妙地调整成无法碰到通往外面的门,但能够抓到放在桌上的水或水果。那长度正好是让人无法逃离,但又能一个人进食的长度。

路易斯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愤怒,他完全不记得是在哪里发生了什幺事,才会陷入这种状况。

「我记得……马裘里说他感到头痛,就到了剧场附近的饭店……」

然后他让马裘里睡在床上,在那里稍微谈了一下关于他家的话题——

「之后是怎幺一回事……」

喀嚓——

像是要打断路易斯的自言自语一般,门发出声音并被打开来。

「看样子你醒了呢。」

路易斯转头看往传出声音的方向。

「我就直接了当地问了,你找加拉赫有什幺事?」 奇伢狠狠地瞪着委托人——库马。

要是他有所动摇,奇伢绝不会漏看他的一举一动。因为那说不定会牵扯到能否找出路易斯的消息。

「其实我也很不甘心妹妹被杀害,独自一人在那边调查了很多事情。」 库马无力地坐到奇伢旁边。

「那边是指印度吗?」 库马点了点头。 「然后我发现了不吉的偶然共通点。」

「不吉的偶然共通点?」奇伢皱起眉头。

「莫非你是特务之一?」 库马用问题回答奇伢的疑问。虽然猜不透那问题的企图,但原本就不擅长勾心斗角的奇伢决定老实承认。 「是啊,没错。那又怎样?」

「我想要变更对马裘里的复仇……变更复仇的方法。」

「变更?」 取消或变更的手续是加拉赫负责的。 「你想变更的话,就算不去找加拉赫本人,到指定的窗口提出申请应该就行了。用不着特地从印度跑到慕尼黑来吧,这样也是得花费不少钱的。」

由于和奇伢所期符的内容相差甚远,他内心感到有些沮丧。为了变更内容而专程从印度来到这的青年虽然辛苦,但在路易斯说不定有什幺万一的紧急事态中,说实施奇伢不想为了这种事情耗费时间。 奇伢起身准备离开,但是——

「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复仇内容由『给予他屈辱』变更为『把他关进监狱』。」

库马宣告的变更内容,让奇伢的双眸锐利地亮了起来。

「监狱?喂,我们可不是警察喔。像监狱那种官方的东西,可是业务范围之外啊。」

奇伢再度坐回床上。库马仍然将颤抖的手放在膝上并注视着下方。

「那家伙是连续杀人魔。」

「咦?」

这番话宛如晴天霹雳。奇伢原本以为可疑的是库马才来到此处,却没料到会从他本人口中听到与连续杀人事件有关的事情。

「你说连续杀人……是你妹妹也成了牺牲品的那个案件吗?」

库马再度无言地点了点头。

「马裘里是英国人吧,你是说他专程跑到印度去杀人吗?那未免太大费周章了。」奇伢有些难以置信地回道。

库马用力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一定是趁视察茶园的时候,顺道犯下杀人事件的。这幺说或许你很难相信,但经过调查,只有在他来到印度的时候,才会发生杀人魔事件。当然,虽然不是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发生事件,但在事件发生的时候,马裘里人一定在印度。这的确可能是偶然也说不定,但我听到前几天在这附近发现了死状奇异,且有遭受性侵害迹象的青年尸体后,更加深了我的想法;那家伙极有可能是真凶。」

『155页图片』

的确,前几天的事件虽然和库马出现的时机重迭,但同时也和马裘里的停留期间重迭。

「所以我想抓住那家伙的狐狸尾巴,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我绝对不能容许,他仗着有钱或身为特权阶段来逃避罪刑。」 不过,奇伢也烦恼着,是否该这样一味地相信库马所说的话。 由于马裘里本身是英国人和印度人的混血儿,他因此受到毫无道理的差别待遇,在上流社会当中也经常被找麻烦。他在和奇伢交谈的时候,也透露出体贴下层阶段的人,以及厌恶上流社会的一面。实在难以想象他那样的人,会活用特权阶级来犯罪潜逃。更何况——

「我对那名少女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马裘里对于库马妹妹的事件也感到非常懊悔,他甚至感叹着,如果被害人是名门千金或英国人,应该能请警方更尽力地搜查。看到马裘里那副模样,奇伢原本还想,要向误会马裘里的库马提议,让他取消委托。

「我说——那有可能是凑巧的,而且马裘里他绝对没有轻蔑令妹。他也对我说过,身为经营者,他对那名少女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什幺叫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库马突然大叫出声。「哈,亏他说得出口。凭着现在这句话,我再度确认了那家伙果然是犯人,而且是个伪善者。那家伙别说是道歉了,他甚至还侮辱我妹妹!」

那是在库马直接去跟马裘里抗议的夜晚所发生的事。即使正面拜托想和马裘里会面,也无法如愿碰上一面的库马,调查出他的行程并埋伏等候。 然后库马和他进行了接触。 毕竟是在马裘里的茶园内发生的事件,虽然库马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但希望他能动用权力,帮忙找出杀害妹妹的犯人。

但是马裘里对库马的请求根本充耳不闻,还用彷佛在看脏东西一般的眼神,鄙视着身为印度人的库马,同时突然踢了他一脚,接着马裘里辱骂道:「应该是毫无节操可言的乡下姑娘,把这附近的男人勾引到我的茶园里面,结果因为感情纠纷之类的事而被杀害了吧?肯定是那样没错。重要的茶园被玷污了,我才感到非常困扰呢。」

他丝毫没有任何罪恶感,反而露出一副被害者的模样责备着库马,并侮辱了他妹妹,直到现在,库马仍无法忘怀那份屈辱。

「无论那家伙怎幺装出伪善者的模样,都骗不了我的。趁那家伙在这里制造出第二名牺牲者之前,我一定要设法逮捕他,并将他处以极刑。」 奇伢无法相信库马所说的话,就算听了他也无法产生共鸣。因为马裘里苦恼不已的模样,烙印在奇伢的脑海当中,让奇伢难以置信他会有那样的一面。

——不过,确实有那样的可能性。 如果他是到印度发泄在英国所感受的郁闷呢?

无法证实马裘里是完全清白的,让奇伢感到焦躁。

「喂,你能和我一起行动吗?」 奇伢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双方都很可疑,那将双方都放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行了。无论是如何巧妙地蒙骗奇伢,摆出虚伪面孔的犯人,到头来总会自掘坟墓,被扒开那层怪物外皮。

没错,无论多幺巧妙地设下陷阱,真相也还是只有一个。 奇伢注视着库马的眼眸,他的眼眸中没有一点阴影。

「好啊,我求之不得。我们一起把马裘里的面具给剥下来吧。」

「好,那就这幺决定了。先说一下最新情报,其实马裘里他今早回去英国了。」

「回去英国?」 库马震惊的声音回荡着。奇伢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搞不好我的同伴已经遇害。」

话一说出口,奇伢的内心重新感到一阵慌乱。 假如马裘里当真是强奸杀人魔,那他的回国意味着相当惊人的事实——表示他的欲望得到满足,也就是他的犯罪行为结束了。

「可恶……」

说不定路易斯成了他的猎物之一,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那是不可能的。路易斯在身为我的恋人之前,同时也是最强的搭档。那家伙是不可能那幺轻易被杀的。我也别想这些蠢事了!要是被路易斯知道我曾这幺想过,之后我才会没命咧。 奇伢斥责着变得消极的自己。

「去找出马裘里的所在处吧。库马,跟我来。」

奇伢带着库马离开了房间。

「让您久等了,奇伢大人。」加拉赫慌忙地进到房里。 奇伢还是难以相信路易斯会死,总之他先试着追查马裘里的消息。他借用海德维希家的名义,让加拉赫去调查所有前往伦敦的飞机旅客名单。

「在本日的班机当中,无法找到马裘里伯爵的名字。虽然我也顺道试着调查了国际列车的情况,但并没有留下伯爵出国的记录。」

「这表示他还在西德吗?」 加拉赫的报告,让奇伢的双眸更加锐利起来。

「是的,大概是那样。除非他使用假名,否则应该还没离开西德才对。」 感觉库马所说的话可信度越来越高了。马裘里显得相当可疑,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马裘里就像是为了欺骗奇伢,才刻意对奇伢他们表现出要出国的模样。

「要是限定在这西德里面,表示伯爵位于福森附近的别墅很可疑吗?」

「是的。目前也掌握到目击伯爵所拥有的豪华轿车前往福森方面的情报。大概就如同奇伢大人所说的,他藏身的那里的可能性相当大……只不过——」 加拉赫支支吾吾起来。

「本日也是大雪,前往福森镇应该会非常危险……」

「管他什幺危不危险的!只要有道路,就能够到任何地方!」 奇伢站起身来。要是现在这个瞬间路易斯也身陷危机当中,奇伢无论如何都想去救出他。

「我还是要去。」

只要路易斯还有生存的可能性,无论是哪他都会去。无论那是多幺地困难,奇伢都绝对会将他找出来。因为这就是所谓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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