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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火、生,2

[db:作者] 2025-07-17 08:46 5hhhhh 7080 ℃

chapter 2

“塚原前辈。”

庆祝乐队演出圆满成功的庆功宴,在热闹的两处中选定。 “烧烤吗?我看可以啊。”塚原音子说。她随手投的那一票如摩西于红海般分开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狂欢的气氛刮除拘谨。有人为别桌架子上香飘十里的烤物而从长凳上抽身,为她卷来一阵清新冷风。“这里还有空位哦!”相熟的朋友在塚原的右侧喊了一声,也站起来,身体重心半数压在塚原音子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

塚原音子正忙着解决盘子里堆成山的东西,连被男人的手肘碰到的时候扭过头,嘴角上还沾着一点褐色酱汁。她打眼一扫,这男人长得不错!

“塚原前辈有交往的对象了吗?”

那位清秀男人的声音很小,对于长时间保持侦探状态的塚原音子来说够用了。塚原音子在后台指挥几支小组时窄袖挥舞虎虎生风,一女当关,万夫莫不服从。此时她手持一罐果啤,拉长了声音说:“啊。……你问哪一个?”的时候,全体竖着耳朵的同事都用酒杯拍起了桌。

“礼貌一点,小音!”朋友恨铁不成钢,尖尖蔻丹掐住当事人的肩膀,恨不得代其而上,“你现在不是单身吗?单——身——。你还记得吗?嗯????”

于是塚原音子回想起来了。她人生的前二十八年不乏追求者,只是无缘于成熟、理智、冷静、健康的情侣关系,重点是平均死亡时期都在60天之内。她真的不怎么想承认这个事实……眼见着男人杯子一抖,眼中的倾慕即将转变为纯粹敬意,她的脚尖在凳子下空摸了两下,刚好够到鞋——高跟浅帮的一副刑具——在三秒之内套好,又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塚原经理了。

“这里有点热。”她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第二回疯狂拍桌子的气氛为之一变。

她没忘折回来抄上那罐果啤,被朋友拧着手背像老母亲那样嘱托。事实上她的父母并不在意她的人生是否要与另一个人分享,甚至在她带着女性朋友回家之后,他们还开诚布公地谈过有关长女性取向的问题,最终她艰难地向父母证明了,一切不过是他们联想过于丰富的臆测。“都是因为姐姐比我还男人嘛。”她的弟弟歪着头认真地劝说她,遭到嘲笑:“就你还提什么男人!”

大学毕业后她就搬出来住了。虽然前情尴尬,但她的母亲对她的朋友仍十分无法忘怀,电话里常常询问:“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有像阿姨推荐的那样,试试出道当偶像吗?”塚原音子想,您真是我亲生的:“她啊,现在在一家酒店做厨师。”

“你之前,也在剧组待过吧。之前差点没认出来。抱歉,我不太记得住每个人的名字。”塚原音子说。噔噔的高跟鞋节奏停下来,她在路灯下面回转身子,看着被自己落在后面的男人。就像猫的视觉那样,她辨识人脸的技巧在缺乏光亮的深夜中总能发挥最大的效能。她一般不去深究原因,她只是使用那些既得便利,就好像无视那些危险的,从潜意识里跳出来的数字。

她从一开始就拒绝使用大外圣生的五星标记。大外圣生也逐渐摒弃涂满的星星来表达任务的难易度了,那过于难以量化。大外圣生教她看一个人的背影来辨认从哪里下手。“不过是一头哺乳动物。人类的弱点都在他们的表面上。”他握着塚原音子的手,循循善诱,教她如何折磨和拷问,也教她用最省力的方法扼死目标,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真正的医生。

“前辈之前都没有到这边发展的意愿呢。”那男人说。年轻的男人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酒精的浅浅红晕,在夜空的吹拂下,他的眼睛很亮,盛着敬仰,“就我所知,您拒绝了不少机会,我还以为是安土重迁的原因……”

她不开口,于是只有他慢慢的说。塚原音子听他把第一次见面以来的工作情况都复述了一遍,比起告白现场更像升职演讲。她意识到自己在笑,甜而凉的饮料从罐口滑落在舌头上。认真的孩子又能引起什么恶感呢?

“谢了。”她说,“但我呢?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不能接受办公室恋情。”

“诶?”

那男人只是惊讶了三秒钟,“是这样吗……我可以去别的组。”他急急地说,“所以请前辈不要急着拒绝我!”

风也吹够了,塚原音子同意了对方送自己回家的请求。坐进车后座才察觉到困意像海水漫过身躯,她打了个哈欠,双手塞进大臂之下。“您很少出来聚会。”男人开着车说,“我也是第一次能通过朋友遇上您……”

“是吗?我还挺喜欢喝酒的。”她说。塚原音子的马尾辫歪栽在车窗上,轻轻受震。

是啊。夜晚通常不是这样子的。夜晚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以是这样子的。她的人生被十年前那天在月台上随手捡起来的伞划分为两道,工作所需,星夜兼程。就像她说的,“自己是个专业的”,她不在干这行的时候想着那一行。酒总能跨过那些线,让人类撞碎自己的理智。大外圣生跟她喝的时候基本上是半杯倒的状态,很难想象他到底怎么撑下一轮酒宴(他喝得比她要精贵得多——主要是多)。塚原音子亲眼见过一次,他倒在沙发上,四脚摊开,脸蒸得像冻甜虾的样子,据大外圣生所说,是体内缺乏一种分解酒精的酶,这是伴随基因天生——塚原音子的手放在大外家的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有点不想看见他。她的确也没看见他;今天清晨随手扔在餐桌上的两张前排票没有检过,没有任何通知发送到她的手机里。往日她还有些时间去台下,和观众一起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这些年责任渐重,这样的机会也不再有。房门上猫眼开着,昏黄色暖融融光芒浓缩成视网膜上一道线,房主招客至,诗织丽奈小花咲?

她边匆匆下楼,边给那年轻男人编辑了条短信:“我改主意了。今晚你有空吗?”

她可以确认对方的车没有开走。

大外圣生从漆黑的被窝里起身,摸出手机,听语音信箱。“我找到一个……算了,反正你已经错过了。下回再说。”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沙哑,然后是咕咚咕咚灌水的声音。有个低低的男声在那边,听得出无微不至。他们的确不互相干涉床上的事,塚原音子就那样一无所知地打断过他好几回社交冲动,他刚刚睡女人时一想起对方现在还暂住他这里,矮个子女人有冲门而入的概率就心惊胆战。心惊归心惊,他并没有反锁卧室门,而是让它开着一道缝,透漏出一丝昏黄的光。

他新钓上手的女画家只给他露出一个发顶,忽然叽叽咯咯地笑了。

“怎么了?”他的手温柔顺过她的长发。他已经抚摸过太多种蜷曲、焗油和染色,活着和死去的长发。对他来说,掌控他人,尤其是女性的情绪,近乎一种天然本能。他看见那女人从枕头上抹起一根紫色的发丝,缠在食指和中指间。

“抓到你了?”

女人赤裸着上身,抓着被子捂住泛红的胸脯,微笑着说。

塚原音子和大外圣生不应该住到一起来。他们是太熟悉彼此路数的杀人狂搭档,短短一周间内斗已经升级到吃个早饭就要互相厮杀的程度,也幸亏外科医生家里不缺创伤药,而深秋的袖子遮得住所有可疑痕迹。玄关上扔着两件外套,卧室里暧昧声音不绝。塚原音子的衬衫领口被解开两只纽扣,炽热嘴唇凑上她的颈项吮吸。她头向后仰,靠着床头忍受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确实在忍受时,忽然把那男人推开。

“抱歉。”他抹过嘴唇,说,“我太心急了。”

那男人——真名是石井彻——没有惹人厌地强求继续,相反,他把失落掩饰得很好。这份熟练一点也不符合他那张脸的稚气。塚原音子从床上起身,捡起跌落在地板上的手机。进到家门中,石井给她泡了一杯热茶。互换手机号时他忽然亲吻上来,她也只能伸出手臂回应。

浓郁的酒气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仅有不夜的街灯透过百叶窗,斑斓地映在石井脸上。在他颈侧,她闻到某种陌生的香调。两人坐在床沿上,之间隔开了一个亲密而适合脱身的距离。“我去洗个澡。”塚原音子说。她赤脚走进陌生人的浴室,不多时传出水声。

“我找到一个目标。”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说。

那时塚原音子在后台最安静的角落里,撕开吃到一半的能量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欢呼和音乐声仍清晰可闻。那就是作为后台工作人员来说唯一轻松的时刻,对她来说不是。她的肩膀上仍压着一百斤别的什么东西。她在角落里,躲在一摞落满灰尘的道具之后,没人匆匆路过时能注意到。“就这样。再见。”她只是匆匆挂断。

塚原音子不应该刺激他。即使是尴尬的同宿生活。或许她应该不在他干家务的时候多嘴。或者买对他需要的几种调料。去他妈的吧!精神疾病治不好的,发泄压力这方面他可比她在行得多。塚原音子说:“停下。停下!”她疾言厉色,而大外圣生只是抬起手腕擦了擦模糊的血色的视野,状若最冷静的机器,状若最疯狂的野兽。

他们大吵一架之后,大外圣生深夜带回妆容粗劣的中年女性。在他开门时,看到塚原还在玩电脑的背影,那女人往他怀里扑的动作明显僵迟了几秒。零点几秒都足够大外圣生扼住她的脖子,把她太阳穴往不锈钢的桌角上磕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甚至无需解决二次挣扎。塚原音子没有回头,她戴着耳机,微微皱眉。如果换在平日,她怎么也得调侃两句“你堕落得也太厉害了!”,有关大外圣生的人选审美。

凌晨时分她在黑暗和空荡中翻覆了许久,腾的坐起身来,抓了抓头发,趿拉着拖鞋,打开隔间的门。

“被警局搜查到暴力升级行为会怎么样?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你的父母保不出你第二次!”

塚原音子伸手去牵扯同伴的手腕。家居服和乳胶手套贴在一起,分不清谁和谁的脉搏高热,从她袖口下露出一块纱布,一角渗出鲜红色。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没有枪,没有镜子。真实世界和黄昏旅店不同,这间密室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包容一切的大海,如果从二十多层的高度坠下,会在修剪精美的草地上摔成一滩肉泥。

“你在赎谁的罪呢。告诉我,你向我们的目标注射致死剂量的药物的时候,你会对天祈祷,让他们早日升入天堂吗?”男人问。大外圣生竟然微笑着,就像在半梦半醒间抚摸过轮椅上恋人的脸庞,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他甚至踩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之上,他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一切感应。只有刀是稳定的,划开人类腥臭躯壳,得见肌肉和血之下的真实。

一道雷光好像又从窗外劈过了。这间密室里所有的武器全都染着多于十个人的血。塚原音子把棒球棍砸在他的刀上,让它受震脱手。她说:“那不是。”

那不是义务,干涉大外圣生的杀人手法,或是精神领域。捍卫者塚原音子硬邦邦地说:“你不能冒着第二次被抓的风险。他们会在你死刑的听证席上出面吗?”线是他定的。执行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她,“——大外圣生,如果你想现在就去往地狱也好——”

捆绑病床上赤裸女人的哀嚎和扭曲的哭声在塚原音子手中断绝。也有一些血飞溅到她脸上。她任由它们滴到自己的嘴唇,把苍白浸润成陈旧的暗红色。她不再是大外圣生的学徒(或许从来不是)。

那是罪的一部分。

水忽然被臂膀截流。她猛然回头,迎上石井彻的含笑的表情,男人惊得怔了一下,“……塚原。我吓到你了吗?”

“是啊!”她说。她放松嘴角。她不小心吓着他了还差不多,用那曾被诟病多次的无神的双眼。这次亲吻倒显得更好了些,也许是润滑他们之间空气的温暖水流的作用,“你呆得太久了,还以为在里面睡着了。”那男人试图开个玩笑,“我家热水经常不够用。”酒精的作用下,塚原音子感到下沉和眩晕。她抓住石井抚摸她腰际的手。“……快一点。”她半阖着双眼,轻轻地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为这事献身的觉悟。”

塚原音子说:“呵呵,好好笑哦。”她喉咙干涩,额头上敷着冰毛巾,接下大外圣生递来的水。里面泡着柠檬片,呈现奇妙的浅褐色。大外圣生的杯子里也倒进了同样的东西。“怎么,怕我毒死你?”男人用一根咖啡小勺轻轻搅拌着。他恨不得拿骨瓷杯泡麦片,每天早上洗五个杯也不嫌烦,让塚原音子一直很好奇他的家教究竟扭曲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

监督着塚原音子喝光,男人没有离开,找了个空在床沿坐下来。

“说说你那个目标,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我碰到了质量还不错的那种……”

她在石井彻的衣柜里瞄到了点东西。

而石井彻是个浅金色短发的彬彬有礼的蓝眼男人。她是不是一直忘了说?

“……那种STK。”女性的杀人共犯说,“你能理解吗?听到这个词,有没有觉得后背发凉。”

“哦,那我对残疾人没有兴趣啊。”

“谁跟你说他有残疾了!”

“怎么,这不是个盲人吗?”大外圣生以手覆面,大乐,反正衰弱的塚原音子也跳不起来打他的膝盖,“是不是需要订个蛋糕,为恭喜你也有被STK的一天开个庆祝会?”那曾经的跟踪狂温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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