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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991年发生了核战争,这是艾伦,洛根和利亚姆的故事,3

[db:作者] 2025-07-17 08:47 5hhhhh 2090 ℃

艾伦“我想也是。自由的魅力很大,特别是当大家基本生存不成问题的时候,政府不希望人口因此流失。”

利亚姆“你怎么看自由民游击队呢?”

艾伦“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可能只是打着自由噱头的强盗,可能追求自由和反抗但却忽略发展,也可能是混沌世界里的一道清流。”

利亚姆“我们可以多留心一下他们。如果再收到他们的电台,我会把他们广播的东西记下来。”

艾伦“好的,谢谢你(皱眉)听说南部有一个聚落被上将夺走了。”

利亚姆“是啊……我们在北边,远离主战场,有时候甚至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

艾伦“我们在电台里谈谈这个吧?让大家想起来战争还在继续。政府军随时可能做人力调整,如果大家的生活有变化,至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针剂变成了胶囊,每周医生都会来工厂发胶囊,并让他们当场吃下。

艾伦没有舌头,他藏不住那些药丸,所以他乖乖把药吃了。但是他告诫朋友们不要吃,并教给他们怎么用舌头藏药,和不小心吞下时如何抠出来。

“原来我经常这样逃避吃药”艾伦笑着比着手语“有时候只是为了好玩。”

他把朋友们的药丸存起来,按照之前打针的分类放在不同的小盒里。

艾伦觉得聚落的人在变少,希勒前几天在工作中呕吐了,第二天他没来上班。艾伦想去医务室看望希勒,但是士兵拦住了他。

第四天希勒照常回来上班,但是他不再和艾伦闲聊了。

没过多久,艾伦的另外几个工友也呕吐住院了。当天他向莉莉丝要了医院后门的钥匙,宵禁点名之后偷偷溜进了医院。

文明被毁对艾伦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监控摄像头消失了。尽管有巡逻的士兵,但是他们面对这些顺从的居民,也早就放松了警惕。

艾伦是从医院后厨的进货门潜入的,尽管莉莉丝跟他讲了大概的位置,艾伦还是有点摸不清方向。他要去急诊区,看看医生们到底是怎么治疗工友的。

艾伦顺着哀嚎声找到了急诊区,听起来里面人不少,很多呕吐声。他隔着玻璃窗往里望,看到很多人都挂着吊瓶。

“新药不行”

艾伦听到人声在靠近,他慌忙躲进旁边的一个小黑屋里。

“但是注射药剂已经引起怀疑了,我们暂时也不能用。”

两个医生走进艾伦躲藏的那个房间,他们开了灯。艾伦就在门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帮人真是麻烦,特别是那个哑巴”一个医生捧着一个盒子,另一个医生去打开保险柜。

“哼,你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哑巴又掺和电台,又掺和乐队,还总要问东问西”

艾伦探出头来偷看保险柜的密码,他看不清,但是他记住了左右和旋转时的齿轮声。

保险箱打开了,里面是个冰库,冒出来的蒸汽令艾伦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或许应该把他抓起来”另一个医生打开手上的盒子,艾伦看到他拿出了一些小瓶子“让少尉吓唬吓唬,就和其他人一样闭嘴了。”

“我也这么想”开门的医生把那些小瓶子放进了保险柜“但是他们说那哑巴在这里的人缘很好,而且倔得很。还有人说他的舌头是因为骂克拉克上将才被割的。”

“他这么屌吗?”另一个医生笑着说,他们已经放好了东西“或许应该把他调走。”

“最好能调走,我已经受不了他的那些问题了。”他们把保险箱再次锁好,然后关上灯和门离开了。

艾伦站在门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走到保险柜那里,凭着记忆里的声音打开了门。

他看到一些装着液体的小瓶子,有的标着红色一道杠,有的标着黄色两道杠。艾伦一样拿了一种,然后锁上了门。临走之前他用衣服擦了擦自己摸过的金属部分。

得找到一个可靠的化学家,或者找到一个可靠的冰柜。或许应该放到后厨的冰柜,艾伦想着哪里最安全,然后他看到了利亚姆。

利亚姆正在和朋友们打篮球,这也是一天中难得的运动休闲时光。艾伦想告诉他自己的新发现,但是当艾伦看到利亚姆红扑扑的笑脸的时候,他决定不要把利亚姆也拖下水。

自己做的事越来越危险了。利亚姆总想帮忙,可是这个年轻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一起玩音乐搞电台的日子很快乐,艾伦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没有多少这种日子了。

“gretsch还是fender呢?当然还是fender更酷吧?”

艾伦扭过头,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笑着看着自己。

“这是我打工省的,等第一张专辑赚了钱,咱们就可以买Stratocaster了!”

那是18岁时自己和洛根说的话!

艾伦想要问他是不是认识洛根,但是那个人转头走了,他并不理艾伦。

等等,别走!回头看我!

艾伦把他一把抓住。

“我被分到西边的农场工作,晚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艾伦严肃得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爬上台子开始表演旋转放屁了!”

大家聚在酒馆里说笑,但是利亚姆注意到艾伦有点心不在焉。

“台下的女士,就是艾米莉,就是他姑妈的表弟的妹妹……”

四处张望的艾伦突然挺直了身子,好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怎么了?”利亚姆轻声问。

“我得离开一下”艾伦比着手语“我得和那个人私下谈谈。”

“好的。”利亚姆望向艾伦刚才看的方向,他不清楚艾伦指的是谁。

艾伦走向那个并不起眼的客人,他直勾勾得看着那个人,对方却只是悠然自得地点了饮料。

“你猜这里有多少人懂手语?”他问艾伦。

艾伦摇摇头。

“反正我懂”他说“但是你最好还是写字和我谈吧”然后他示意艾伦和自己坐在角落的椅子里。

“洛根在哪?”艾伦在白板上写字。

“我知道他在那儿”那人点点头。

艾伦盯着他喝饮料。

“你想知道?”

别他妈废话了!艾伦生气得锤了一下桌子。

“可不是嘛!倒了那么多粮食,也不知道虫子是哪儿来的!”那个人皱起眉头,然后他凑近说“你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别再把咱们弄成焦点了好嘛?”

艾伦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但是他有求于这个男人,他得按他的方式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艾伦写道。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男人说“你怎么看鹰(政府)?”

“他们在重建”

“然后呢?”

艾伦看了男人一眼“是现在北部地区最适合人们生存的势力”

“北部地区的人似乎只知道狼(上将),鹰(政府)和秃鹫(奴隶贩子)。但其实他们还有别的选择。”

艾伦刚想写字,男人又开口说话了。

“你认为鹰是可靠的?”男人看着艾伦的眼睛“即使在他们给大家打针吃药,即使在你偷偷溜进医院之后,你还这么认为?”

艾伦皱起眉头,自己的行动果然还是暴露了。

“别担心,我不会告发你的”男人说“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们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我得知道你们是谁”

男人要过艾伦的笔,他在板子上写了一个F。

艾伦拿过板子,他又写了两个F,然后用圆圈圈了起来。

男人点了点头,艾伦擦掉了图案。

“洛根在我们那”男人说“但是他受伤了”

他怎么样了?艾伦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没有生命危险”男人拍了拍艾伦的手“他中弹了,但是我们救了他。除了左眼和右脚,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摇滚明星。”

艾伦还想问更多洛根的情况,但是男人摆了摆手。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在你发现这些,做了这些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当做看不见?继续在这里支持鹰?”

“我要把这一切查清楚”艾伦写道“人们有权知道他们被注射了什么。”

“那你一个人可做不来”男人说“你需要朋友。”

艾伦看了男人一会儿,他确实需要朋友,他也需要找到洛根。但是这个自由民间谍给自己的印象并不好——他感觉洛根是一个筹码,如果不和他们合作,自己就别想再见他。

“你们有懂药理的化学家吗?”艾伦问。

男人点点头。

“你可以和你的同伴交换信息和物品吗?”

男人点点头。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他写道“我有几样东西需要化验,它们需要冷藏,所以你们要尽快运走。”

“在你身上?”男人问

艾伦摇摇头“跟我来拿。”

男人点点头,然后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洛根说吗?”

艾伦停住了。

“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他也多多保重。我们会再见面的。”

一年前,夏洛蒂就知道艾伦在政府军的营地了。但是她不能告诉洛根,这是上级的命令。

“我们不知道他的朋友是敌是友”夏洛蒂的上司说“如果洛根就这么走了,他会把自由民的很多秘密也泄露出去。”

洛根在这里已经两年了,因为右脚还是不便利,他只能从事一些不需要站立的工作。到傍晚的时候他会去酒吧弹吉他。那把吉他是店里的,但是店长很乐意借给他弹。

赚了一些钱,洛根也交换了一些旅行用的装备。但他还是完全不知道艾伦在哪儿。夏洛蒂有时候会带来一点艾伦的消息,但那都是一些“过期”的消息。他们说艾伦已经不在那儿了。不过洛根还是很高兴,他记下来那些地点,他会去那些地点查查。

傍晚洛根来到酒馆的时候,酒馆里正在放广播。老板看到洛根来了,他就把电台关了——洛根的吉他才是他等了一整天的,尽管电台不错,但是它总是就那几首歌。

“等一等”洛根说“把收音机打开”

老板耸了耸肩,音乐家也需要听听别的音乐,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大爆炸带走了我们一起合买的吉他,它的声音只能在梦中响起……〕

“这是什么歌?”洛根问。

“你没听过?”老板问“最近大家都在听,是政府军的一个乐队做的,他们好像叫……叫什么第五厂房?”

洛根愣了一会儿,歌声不是艾伦的,吉他声也不像他弹的,编曲也不是他的一贯风格……

“你知道乐队的成员叫什么吗?”

老板想了想“唱歌的那个应该叫利亚姆,他也主持电台。哈哈,他嘴巴可滑了。”

〔大爆炸不能带走你

大爆炸不能带走我们……〕

老板忍不住跟着音乐摇摆起来,他一边哼哼一边问“还不错是吧?你准备唱唱这首吗?”

洛根没说话,他认真听着歌。歌曲结束了,有个年轻的声音开始说话。

〔这首歌送给所有与亲朋好友失散了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再次重逢。还有我的朋友,洛根 佩雷斯。我是艾伦,我还活着!〕

“他是艾伦?”老板挠挠头“我记得他叫利亚姆啊?可能是姓艾伦吧?利亚姆.艾……”

当老板再次看着洛根的时候,他已经一瘸一拐得冲出了酒吧。

夏洛蒂来到洛根的宿舍,她看到他在打包东西

“嘿,你腿还没好,怎么就……”

“你说你们一直在监听政府军的电台,对吗?”洛根气冲冲得看着夏洛蒂。

“是……”夏洛蒂茫然的点点头。

“艾伦找我的广播已经播了两周了,为什么你们不知道?”

夏洛蒂告诉周围的人不要在洛根面前打开政府军的广播,关于他的朋友上级自有安排。

“你,你说什么广播?我……”

“你们知道他在那儿”洛根打断她“现在我也知道了,我要走了!”

“你不能走!”夏洛蒂着急得说“你的腿还没好!”

“别再拿我的腿说事儿了”洛根背起他的行李,负重之后他觉得行走更困难了。

“是的,是的,我们知道他在那儿。”夏洛蒂扶着洛根,洛根甩开她的时候差点摔倒“可是你得穿过战场,去最北边。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过不去!”她挡在洛根面前,洛根想要推开她,但是夏洛蒂把他推倒了“你连我都过不去,你怎么穿过战场?”

洛根坐在地上,他既生气又有点泄气。

“我们已经在安排人,准备去联系他了”夏洛蒂蹲坐在洛根面前“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

“你们可以告诉我的”洛根觉得这两年里,自己已经渐渐信任了自由民。但是刚才,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对不起,或许你是对的”夏洛蒂试着去碰洛根的肩膀“不要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把他带到你身边的”

洛根抬眼看着夏洛蒂。他觉得她的话并不完全可信,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也很难离开。

夏洛蒂跟酒吧老板说别在洛根面前放政府军的电台时,老板还在想洛根是谁。

酒吧老板乔纳森五十多岁,他总是迷迷糊糊。战前他是个酒鬼,每天浑浑噩噩。核弹落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接触不到酒精,就这么煎熬着戒了酒。现在他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酒吧,尽管不再喝酒,他还是每天都迷迷糊糊的。

还是会喝上两口,周三是他的喝酒日,洛根就是周三的时候第一次走进了他的酒馆。

“嘿,想要点啥,大鼻子?”乔纳森没忍住,他今天不止喝了两口。

大鼻子则看着吧台后面的墙出神。

“那个”大鼻子指了指“你的吉他,能弹吗?”

“嗯?”乔纳森回头看了看墙“哦,这可是我的宝贝”他大笑着取下吉他“我最爱给别人炫耀我的宝贝了,弹吧!”

那之后,乔纳森就管洛根叫大鼻子吉他手。直到夏洛蒂告诉他他闯祸了,乔纳森才知道大鼻子叫做洛根 佩雷斯。

“那个叫艾伦米勒的家伙是个哑巴歌手,他炸了上将的战车!”

艾伦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战场上的事儿,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知道他做过的好事儿了。

人们越来越喜欢他了,有时候大家在路过的时候拍拍他的胳膊,只是想靠近一下心目中的英雄。

“我只是尽量做了能做的事”艾伦笑着摇头,他在板子上写字“要是能把他炸死就好了!”

莉莉丝今年六十岁了,如果政府军没把她从奴隶贩子手下买下来,她可能已经死了。她的弟弟艾丹一直和自己相依为命,但是弟弟被卖到了上将的军营。

今年春天艾伦来到了这个聚落。莉莉丝和这个不能说话的男人打招呼,她早就知道他是艾伦米勒。

“你在克拉克的军营呆过,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艾丹的人?”莉莉丝说“他和你差不多高,五十岁出头,右脸上有块胎记。”

艾伦认真想了想,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莉莉丝叹了口气,尽管她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但是既然我能逃出来,他也可能逃了出来”艾伦在板子上写。

莉莉丝笑着冲他点点头,她喜欢这个想法。

后来利亚姆的电台开始广播了,艾伦告诉莉莉丝她可以在那里发布寻人启事。

尽管不能说话,这个男人却很健谈。他告诉莉莉丝小心政府的针和药丸,并告诉她怎么不把药丸吞下去。

他总是关注着每件事每个人,当艾伦询问莉莉丝能不能给他医院后厨的钥匙时,莉莉丝一口就答应了。

莉莉丝觉得艾伦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他们年龄相仿,总是为了大家做危险的事儿。他们是英雄,而英雄需要人们的帮助。

她会帮助他,不管他做的事儿有多危险。

彼得总是抱怨饭菜发苦,艾伦则张开嘴亮出自己没舌头的口腔,笑着摇摇头。

可是最近彼得吃饭吃得很香,艾伦问他饭菜是不是变好吃了,彼得只是哼哼两句。

亨利最近也不再抱怨腰痛了,他工作起来很卖力。

艾伦觉得大家都有点反常,包括自己——原来算钱总是要想一会儿,最近他觉得自己计算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还是有人住院,医生说最近爆发了新型流感,症状是发烧,头晕,呕吐,严重者会神志不清。已经得了流感的人需要住院隔离,发现自己有症状的应该积极上报。没过多久,聚落又开始集体打针了。医生说这是新研制出来的疫苗,但是不能保证大家完全没事。艾伦发现这次针管的样子不一样了,但他觉得这只是换汤不换药。

聚在一起说笑的人变少了,好像大家都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工作。上周艾伦把偷来的药剂交给了自由民的间谍,他不知道这帮人能不能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陶德不太对”利亚姆找到艾伦“那家伙平常比我还贫嘴,而且看到姑娘就挪不开眼睛。他住院了两周,大家为了迎接他回来,特意让两个姑娘穿着热裤跳大腿舞。但是那家伙既不说笑,也没看姑娘。”

“他是不是还没恢复好?”艾伦比着手语问

“我们最初也这么想,就跟他说回宿舍歇着吧,哥儿几个帮你打卡替你工作”利亚姆困惑的摇摇头“可是他一边念叨着该工作了,一边走向了工位。我从没见他工作那么积极过。”

艾伦点点头“不只是他这样。很多人都不再对娱乐感兴趣,也很少表现出厌恶,生气之类的强烈情绪。”他在板子上写字“而工作起来却越来越卖力——住院之后的人尤其明显。如果你觉得自己有症状,或者有什么小病,不要让别人知道,尽量远离医院。”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利亚姆有点着急,他凑近艾伦问“我知道你在调查这个,我知道你最近都不想告诉我你的新发现,我……我理解你,不管是为了消息安全还是我的安全……”

艾伦摇摇头,他想解释,但利亚姆仍然在说话。

“可你知道这不只是你一个人面对的问题。你,我,我的朋友们,每个人都处在这个泥潭里”利亚姆说话的时候留心着周围“请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嘛?我也想搞清楚状况,我也想帮助大家。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我和别人。”

艾伦看着利亚姆诚恳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利亚姆说的没错,没有谁在这场风波之外。他是自己的朋友,是这里最值得信赖的人,他们应该并肩作战。

马库斯收到一个有杂音的电台,他调了半天声音也还是断断续续的。

任何一个新电台都会引起大家的兴趣,更何况这个电台说,正在放的歌来自“第五车间”

〔真想回家呀!

老兵迈克这么说。

如果屁股中弹就好了,

我可以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还有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我就能喝到家里的热汤,

芬芳柔软的床。

我原来抱怨安德鲁哭的像打雷,

可是雷声哪有炮火吵闹呢?

那小子再也吵不醒我了,

哦,他也已经三岁了

……

真想回家呀!

还有三个月,

原本只有三个月了,

可是我的家现在在哪儿呢?

焦黑的城市,

不再发光的灯,

再也分不清强盗和警察,

我的家现在在哪儿呢?

……

橘头发的鼓手总是跑得更高更远,

绿头发的老酒鬼笑嘻嘻得看透一切,

黑头发的坏女孩即使一个人也什么都不怕

……

那些曾经想要永远在一起的朋友,

他们散落在四处,

比辐射的尘埃更广更远。

他们就是我的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

不管它变成了什么样

……

我们会重建它〕

“绿头发的老酒鬼还活着呢”马库斯拨弄着修理工给自己做的拇指琴,他为这首歌加了伴奏“只是他的头发没几根啦。”

那歌声不是艾伦的,但是马库斯知道这是艾伦的歌。

马库斯微笑着湿润了眼眶。他觉得艾伦还是老样子,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粗糙又细腻的温柔。

自从从事情报工作之后,大家就开始叫他41号。因为他用过的名字实在太多了。

在这里他叫詹姆斯,詹姆斯混在难民营里,花了点手段才来到这儿。他的任务是了解政府军的情况,尽可能得向人们宣传自由民,还有联系艾伦米勒。

泰勒总是说艾伦是个值得吸纳的家伙,战前他就有很多自由言论,是个擅长斗争的人。现在他和上将的恩怨也渐渐传开,泰勒认为如果艾伦加入自由民,会帮助他们吸纳很多新人。

詹姆斯觉得这是音乐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这些摇滚歌手都太直白简单了,他们确实有感染力,但是詹姆斯觉得他们都不怎么可靠。

艾伦在政府军呆了两年,詹姆斯觉得他很大可能不是朋友。但是根据几个星期的观察,詹姆斯发现艾伦是这里最适合联手的人。

他在调查政府的秘密。

政府的神秘药剂,居民们近日的反常已经另很多人起疑了。之前艾伦的各种质问也在大家心里埋下了不信任政府的种子。不必等查明那些药剂是什么,只要有这些动摇,詹姆斯就有机会向他们推荐新的希望——自己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做一个自由民。

有些人已经准备离开了,詹姆斯策划着怎么把他们运走。联络队的车两周后才能来,他有点担心自己撑不到那时候了。

“我有不良反应了”詹姆斯对艾伦说“很大可能,在一周内我会送去医院隔离。”

“药剂的化验还没有消息,是吗?”艾伦在白板上写字。

“应该两周后带来消息”詹姆斯说“我也需要和联络人交换其他信息……米勒先生,我得跟你说。有不少人也想借机离开,我得运走他们。”

艾伦看了詹姆斯一会儿“他们是自愿离开的嘛?他们知道离开之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嘛?”

詹姆斯说“我认为他们知道。不管外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他们不能忍受被限制自由和注射不明药剂,不能忍受强制住院和丧失情绪。”

艾伦仍然有些不信任得看着詹姆斯。

“这是名单”詹姆斯掏出一个小纸条“你记熟之后要销毁它”

艾伦接过小纸条“你为什么要给我?”

詹姆斯“因为我恐怕不能带他们离开了。我希望你能帮我。”

“为什么信任我?”

詹姆斯笑了“我只能信任你,我没有别的选择。”

艾伦觉得自己在洛根和调查方面也是一样。他曾经怀疑这个人是政府军来调查自己的,或者是其他想要拿到证据检举自己的人。但是詹姆斯知道自己和洛根的谈话,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谈话。

他只能相信詹姆斯,而詹姆斯现在也和自己一样。

“把计划告诉我吧”艾伦收起纸条。

不管自由民究竟是什么,不管詹姆斯的任务是什么,总需要去探索才能知道真相。艾伦也会去跟名单上的人谈谈,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想要离开。

卢卡斯想和洛根打个招呼。但是隔着很远他就看到了洛根愤恨的眼神,他决定不去招惹他了。

自从洛根发现大家隐瞒了艾伦的消息之后,他就不再和任何人说话了。每天还是会去工作,傍晚去酒馆弹琴。但是他不信任每个人,讨厌每个人,隔着五米就能感觉到了。

酒吧的老板乔纳森不知道从哪儿淘到一把电吉他。

“嘿,大鼻子!看看这个新宝贝!”乔纳森跟洛根说“你难道不想玩玩它?”

洛根接过吉他,开始调音。

“你别那么生气嘛,我想上面自有安排,他们真的有去找你的朋友”乔纳森看到洛根皱了皱眉头,他趴在吧台上说“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叫洛根啊”

洛根没理他,他背起琴去一旁弹奏了。

最近有不少新人加入自由民,洛根想着或许自己应该趁乱离开,偷走那辆两年前就想偷走的车。但是他们确实带来了艾伦的消息。他们说艾伦正在调查政府的秘密,他正在和自由民联手。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说我们要把骗子们的谎言戳破,把傻逼们唱醒。现在我明白,骗子们不是完全的坏人,而醒不来的人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但是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也要为真相出一份力。”

洛根记得他们小时候说的那些话,他记得艾伦半夜红着眼睛说哥哥死了,他记得傍晚艾伦跑到车库玩音乐时身上带着工厂里的机油味儿。

“你在弹什么?”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孩靠近洛根,他应该是新加入自由民的人。洛根抬眼看到他的监护人在冲自己笑。

“离我远点,小孩”洛根说。

“为什么呀?”小孩天真的问。

“我讨厌小孩。”洛根皱着眉头。

那个小孩咯咯笑了,他坐在洛根腿边继续问“你弹的是什么呀?”

洛根有一瞬间想把他踢开,他天真又无赖的样子让洛根想到了艾迪。

他也有点怀念艾迪了,尽管洛根讨厌他,那个橘色头发的大个子却从来不会骗自己。洛根觉得艾迪是个自私又善良的傻瓜。

他现在还能保持自己的善良和愚蠢吗?

“城市”洛根说。

“城市?”小孩问“就是很早之前,那些楼很高,人很多的地方吗?”

“嗯”洛根拨着电吉他失真的声音“高楼大厦,密集狭小的公寓,不需要互相认识的人群。

电子音,工厂,唱片公司,表格,朋友“

小孩有点茫然的摇摇头“它们听起来是这样吗?”

“嗯”洛根弹着他手里的电吉他。

夏洛蒂对洛根充满了愧疚。

从她击中他开始,夏洛蒂就发誓一定要照顾好他。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欺骗他。

“如果他的朋友跟我们是敌人,我们要怎么做呢?”

上司没有回答夏洛蒂这个问题,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给夏洛蒂安排了别的任务。

或许我应该偷偷带他走,夏洛蒂想着。把他放在离这儿最近的政府军营地。

但是那之后自己该怎么办呢?

夏洛蒂不想加入政府军,自由民的大家对她来说就像家人一样。她也不希望洛根真的像上司说的那样,把自由民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追求梦想总是需要忍耐和手段,夏洛蒂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洛根不应该接受这样的煎熬。

她看着洛根在酒馆里弹奏艾伦和利亚姆的那首歌,他变白的头发卷曲在额前,胸口的纹身从衬衣的缝隙里露出来。

她真想就这么带着他走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政府军,没有上将,没有自由民,没有洛根的朋友。

夏洛蒂真想就这么开着车带着洛根离开。

迪尔玛是和家人一起来美国玩的。

爸爸妈妈想去纽约看百老汇的养出,迪尔玛则想去加利福尼亚看看电影之城和日落大道。

他们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然而这段旅程在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大爆炸把迪尔玛困在了纽约城郊,她和家人失散了。

她应该在这个夏季结束的时候进入大学,在冒着塑胶味儿的跑道上奔跑,和多多一起玩飞盘等着爸爸的烤肉烤好。

迪尔玛想要回去,想要找到他的父母和兄弟。但是人们告诉她现在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迪尔玛用生疏的英语和这些陌生人交流。

“你们,你们见过我的父母和兄弟吗?”迪尔玛哭着问“爸爸,黑色短发,中等身材,这么高”她用手比划着“妈妈,黑色卷发,有点胖,穿着碎花裙子……弟弟,十岁……”

“嘿,我好像见过他们”一个男人看着他的同伴说。

“是啊,一对外国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好像也在到处找人”他的同伴说。

“在哪里?”迪尔玛有些激动“你们在哪里看到的他们?”

“在另一个避难所”男人说着扭扭头“得从地下通道过去,我们带你去吧?”

“好的!好的!”

迪尔玛跟着他们远离了人群,他们要去的地方越来越黑,迪尔玛渐渐开始害怕了。

“怎么了?”一个男人发现迪尔玛停住了“你不想去找家人了吗?”

“谢谢你们”迪尔玛说“告诉我怎么去,我自己去找。”

男人笑着看了看他的同伴,迪尔玛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拔腿就跑,但是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别这样!放手!救……”

另一个男人用衣物捂住了迪尔玛的嘴,她混合着西巴牙语的英语被打断了。

“当然,我们会告诉你怎么走的”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说“但是你得给好心人一点奖励才行。”

迪尔玛哭着又蹬又踹,可是她挣脱不开。

这场旅行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为什么我们要到这个地狱来?

“放开她”

两个男人停住了,迪尔玛从他们的缝隙中看到一个拿枪的男人。

“放开她,没听见吗?”

迪尔玛终于挣脱开了,她想就这么跑走,可是周围都很暗,她不知道应该跑向哪里。似乎只有那个持枪者周围有些光芒。迪尔玛跑到了那个人的身后。

“别害怕”对方用西班牙语说“跟着我慢慢后退,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好了。”

他们逃回了刚才避难所,迪尔玛忍不住又一次哭了出来。

西班牙语!灾难之后她第一次听到这熟悉的语言。

“很抱歉你遭受了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虽然有人在管理分发物资运送伤员,但是现在没人有空管理治安了”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我想我们只能自救了。”

迪尔玛接过匕首,她抽泣着问“你,你也是巴西人吗?”

“不,我是古巴人”男人看着她认真点头的样子笑了“不是的,我是个美国人!西巴牙语是古巴的朋友教我的,哈哈哈哈。你可以叫我利亚姆。”

“你可以叫我迪尔玛”迪尔玛也笑了,然后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我和家人失散了。”

利亚姆皱起眉头“我想我也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家人失散了……你们是在哪里失散的?”

“就在这附近”迪尔玛说。

“那他们有可能也在附近避难”利亚姆拍着腿说“我的家人朋友们都远在天边,但是你们还是很有可能再见面的。你该听听最近的临时电台,很多人在用那个找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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