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張遼從沒打算改掉自己的不知死活。

孤身深入敵陣勸降叛將，被主君罵了一頓沒大將之風還是依舊故我。

對於張遼來說戰爭就是這麼簡單，要麼同敵將飲酒握手講和，要麼就是騎馬直衝陣中砍人，什麼謀略都不屑一顧。

他真的連死字怎寫都不知道。

曹操拿他沒辦法，只能由他去了。

物以類聚，曹操也是一個會不時作死的主君。

曹操最重用的武將是于禁，而最重用的謀士，莫過於郭嘉。

郭嘉這人，同張遼于禁差不多年紀，都能當曹操兒子了。他為人狂放，輕視禮教，跟主君正好臭味相投。

郭嘉是個天才，不論觀人察敵，皆料事如神，曹操不聽他勸時，次次都吃虧。

曹操一直把他當兒子疼，不時跟他一同作死，連幾年前那個用淫藥的糗主意也是郭嘉想出來的。

可是，作死得太多真的會死。

官渡之後，再有一場在北方的決定性戰役。

征伐烏桓的白狼山之戰。

劉備偷襲許都一事，令曹軍諸將開始忌憚荊州勢力。但同時袁紹二子跟烏桓的勢力未除，令人如芒刺在背。

跟游牧民族一同成長的張遼，知道滅烏桓將是一場持久戰，勸曹操先南下滅劉表，再遠征北方。

但曹操卻採用了郭嘉最作死的擒王策，放棄輜重，輕騎深入，急襲敵首。

主君如此作死，張遼也放了一萬個心去亡命大戰一場了。

兩軍在白狼山相遇，烏桓軍比曹軍多幾倍。

曹操下令把自己的帥旗和名馬爪黃飛電借給張遼時，張遼樂翻了。

張遼一馬當先，帶兵直取烏桓首領蹋頓。爪黃飛電馬如其名，一瞬即衝入敵陣，其他騎兵無法追上，張遼立刻被烏桓兵包圍。

張遼拿著戰斧來回砍殺，樂不可支，還沒注意到有一批烏桓兵對他上箭拉弓。

于禁見不妙，來不及等曹操的號令就領軍殺上，砍殺那堆弓箭手後，卻發現自己部隊和張遼也一同落入包圍中，二人奮戰抵抗。

見兩個年輕人如此冒險，徐晃和許褚兩名老將看著主君，曹操也命他們也一同出擊。

在內外夾擊下，蹋頓慌亂欲逃，在混亂中被張遼追上砍死，這戰爭就是贏得如此僥倖。

曹操知道于禁為人嚴峻，但極為重視伙伴。

即使跟夏侯惇不和，于禁也捨命相救，他會為陷入重圍的張遼死戰，也脫不出曹操的計算。

但張遼在亂軍中斬殺蹋頓的奇功卻是意料之外。

蹋頓一死，亂成一堆的烏桓軍大敗。

後來袁紹二子和其他烏桓首領投靠公孫康後反被砍殺，公孫康向曹操投誠。

曹軍慶功後不久，回程時卻叫苦連天。

早已拋棄輜重的曹軍回程遇上風雪，阻礙歸途，軍隊缺糧，逼不得已只好殺馬幾千匹為食。

眾人徒步而行，不少人在勞累飢寒下生病，郭嘉最後也病死路上，曹操等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中原，暫駐鄴城，打理善後。

回到鄴城，放下戒備的曹操，終為郭嘉大哭。

雖無血親，但曹操一直以來重他甚於諸公子，此人卻在他稱霸的路上中途折翼。

郭嘉令他想起多年前戰死的典韋。

諷刺的，害死典韋的張繡叛後復降，在這次遼東之戰中隨行，也正好病死歸途上。

果然，恩怨似一個圈，往來相報。

宛城兵敗，曹操貪色害死長子。曹操移情至其他跟長子差不多年紀的部下，特別疼惜。

于禁，曹操兵敗受傷時傷心過度，一時糊塗跟其相纏一晚，從此二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

張遼勇猛無比，但過於粗枝大葉，曹操對他的愛惜都磨了在寬恕他的不知死活。

最貼心是郭嘉，像曹操年輕時一樣狂放，但同樣心思細膩，知所進退。曹操愛惜他，甚至要他如長兄一樣教導自己諸子。

郭嘉死去，他如再喪長子一般。

趕到鄴城迎接夫君的卞夫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如此哀傷的曹操。

張遼也相當苦惱。

回到鄴城後，于禁就生了他氣，老是躲開他。

直到張遼按捺不住，找上門來，于禁只冷冷的道 : 「 你覺得自己很能打？ 來，跟我比一場。」

結果，于禁把張遼揍到趴地求饒。

于禁騎在張遼身上，抓住他衣領 :「 我打架從未贏過元讓大人，我們在博望坡中埋伏時也差點沒命！ 而你連我都打不過，打蹋頓時如此作死，以為自己真的不會死嗎？」

于禁正要再揍張遼一拳，張遼起來卻抱住了他。

「對不起，前輩，害你擔心了。」 這是連曹操也沒聽過的道歉。

博望坡一戰，讓于禁親身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于禁明白了為何曹操在宛城為他所救時，在他面前大哭崩潰。

人皆貪生怕死，在死亡面前，王侯將相販夫走卒皆平等。

見張遼陷入包圍時，那種恐懼又捲土重來，一向沉著的他還未請示主上就領軍殺上。

他不想見到張遼有閃失。

不知何時起，張遼已如此牽動他的心緒。

「我答應前輩，以後都不胡亂送死。」 被揍得臉上瘀幾片的張遼依舊笑得沒心沒肺。

于禁覺得他很可愛，回抱他，在他額上親吻。

這一吻，二人之間收藏已久的愛欲決堤而出。

一面親吻一面拉下對方的衣衫，于禁未經人事，由得張遼駕輕就熟的吸吮他身上每一敏感之處。

不多久二人已大汗淋漓，張遼壓在于禁身上，兩人玉莖互抵相磨。

于禁雙腿勾纏張遼腰間，扭腰呻吟，情欲本能讓他模仿了主君在宛城勾引他歡好的姿態。

張遼見他已動情，就俯身下去吸吮他的玉莖。

于禁忍不了，爽得忘形，抓住張遼的頭，扭動腰肢，玉莖在張遼咀中出入往返，害得張遼氣也透不過來。

最後張遼受不了，吐出玉莖時，那玉莖就射了張遼一臉，射完之後于禁失神，全身還抽搐著。

于禁回過神時，見滿臉白液的張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一陣寒意。

這眼神在主上那裡見過，一種盯上獵物的眼神。

自宛城後曹操對他就有這種眼神，一種恨不得把他吃掉的眼神，每每在他被盯得發抖時，主上又收回這眼神，換回那一代梟雄的淡薄神情。

男色和天下，曹操的目光一定先放於後者。

張遼沒有這種二擇一的煩惱。

他抬起于禁的腰，大開其雙腿，把臉上的白液抹在那後穴上，于禁吃了一驚 : 「文遠你做什麼？」

「前輩願跟我燕好否？」

張遼的玉莖已頂在其門，于禁羞澀不敢回答。

張遼在戰場上性急，但床事上卻愛吊人胃口，愛把身下人弄得心迷意亂，求他寵幸。

他知道于禁還未想破身，就把于禁翻身，背面朝天，以玉莖磨研輕刺其穴，卻不進入，同時親吻于禁後頸。

張遼逗得于禁如發情雄獸般，扭身用床單磨擦陽根，不多久已弄濕了床單一大片。

張遼令于禁洩身兩次，還未打算放過他，把于禁抱在懷中，寵溺親吻。

于禁漸漸沉於情欲時，腦中閃過曹操怨毒的眼神，嚇得立刻推開張遼。

再如此下去，主上終有一日必殺張遼。

「張遼，今日之事我當沒發生過，再有下次我不輕饒你。」

于禁的反覆無常令張遼有點惱火。

「我真心待前輩，前輩卻以張遼為嬉戲，那張某告辭了。」

張遼穿回衣服，轉身離開時，于禁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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