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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C同人 镇守府异色短篇集(01-12),4

[db:作者] 2025-07-18 18:39 5hhhhh 9870 ℃

  鹤丸国永在笑。

  纱纪强忍着眼泪。

  「别随便就哭啊,纱纪。」瑞鹤道,「可以哭出来……但是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对吧。」

  纱纪只是点头。

  「你回到过去的时候……能见到父母就好了啊。这些年……见不到她们,太安静了,真不习惯……」

  太阳跃出水平线的时候,纱纪和鹤丸国永把没了呼吸的瑞鹤放进了海中。

  两人站在海边,直到水面上再也看不见瑞鹤的身影。

  8。

  除了纱纪,所有人都以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天海。

  他在很不雅观的擤鼻涕。

  「抱歉抱歉。」天海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我……我泪点太低。」

  「没关系。」纱纪道,「你可是我的英雄。」

  「别别别,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要说是八年后那个我,也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天海道,「不行,这故事太他妈……纱纪你是叫巴里艾伦还是特兰克斯这是?让我喝两口缓缓。」

  天海倒了半杯威士忌,一仰头全闷了下去。

  「痛快多了……」天海一抹嘴,「所以你们的职责是穿越回去收拾那些试图改变历史的货?然后就穿越到这儿来了?这会儿他们要改变什么玩意?」

  「并不。」鹤丸国永道,「这次出了点问题。那些家伙在时空裂隙中设了埋伏,我们掉出来跟其他人失散了。原本的目标……按你们的说法是1930年左右吧。」

  「三十年代?为什么是那个时候?他们想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一切都是谜。」纱纪道,「这次他们的目的似乎是在那个时候大量刺杀主战派,阻止太平洋战争,这样深海栖舰也不会……」

  纱纪停下了。

  天海一脸生无可恋的捂住了额头。

  「还好么?你这样子是不是太吓人了?」鹤丸国永问道。

  「没事儿。」天海叹了口气,「不是我说,单纯吧……都过去十年了……这帮愤青怎么还那么不动脑子呢?」

  「哦?」

  「也许明天就有个新的蒙斯克……对不起,串词了。」天海摇了摇头,「东条英机,近卫文磨,石原莞尔……宰了他们就有用么?你就算把天皇捅了又怎么样?说句正经的,战争当口上被人干了……那他妈人民管这叫烈士。」

  纱纪托着腮看了看天海。

  「所以说,我们跟他们一比,从来没占过便宜,根本搞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鹤丸国永道。

  「废话,他们会把你们拉到跟他们一个档次,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天海一撇嘴,「你妈的。杀了那么一两个大坏蛋就能阻止战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碰不上。」

  9。

  除了装着坚固的铁门之外,镇守府的禁闭室更像是宾馆客房。

  战舰栖姬还是靠墙坐着。

  不过这次总算穿了件衣服。

  铁门响了。

  天海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

  「钢材盖饭,院长您慢用。」

  战舰栖姬抬头看了看他,直接拿起了勺子。

  天海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当然,他吃的是咖喱。

  「放心,里面没放吐真剂,我不叫斯内普没有配药的本事。」

  两人盯着对方吃空了盘子。

  「我不是来问你什么的,只是来确认点事外加借点东西。」

  天海手中出现了一截用布包着的刀尖。

  这是那天鹤丸国永从恶堕刀身上砍下来的。

  天海走到对面,轻轻牵起战舰栖姬的左手。

  出乎意料,她完全没有反抗行为。

  即使是刀刃割破了她的掌心也一样。

  「冒犯了。」

  天海取出个试管,将血液一点一点收集起来。

  战舰栖姬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一声巨响,实验室中的靶子被轰了个粉碎。

  天海自己也被后坐力掀翻在地。

  「好吧,能用是能用,可惜还是不配套。」

  天海把手中的连装炮放下,用力甩了甩手腕。

  旁边的夕张在一块板子上记录着不少数据。

  「您这是异想天开什么呢,我们的主炮人类之躯怎么可能运用自如。」

  「所以不一定非得主炮对吧?」

  天海看了看桌上的两个试管。

  战舰栖姬的血液和恶堕刀的油状体液。

  那天双手被恶堕刀污染之后,天海无意中发现那些平时跟雷神之锤差不多沉的舰装他竟然能拿动了。

  当然,拿得动不代表能用。

  他很庆幸自己没初次实验就冒进到用46主炮放烟花玩的地步。

  不然估计结局不是被掀翻在地,而是他整个人可以送去给间宫做肉馅包饺子了。

  虽然有给自己一针深海栖舰血液的想法,但他也怕注射不知名血液之后变成什么触手怪。

  不过话说回来也没人规定舰装这种东西只能是火器。

  10。

  说到天海最痛恨的东西之一,可能会是甜食。

  大概是因为当年在前线的时候军粮巧克力实在是太难吃了。

  高浓度的糖总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少年时代和再也回不去的家。

  所以看着对面的假小子一脸满足的吃着配了白玉红豆羊羹的抹茶冰淇淋,他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

  然而解决方案也只有一杯一杯的喝啤酒。

  「啊……真好吃。」最上舔了舔勺子,「好啦,提督……找我是什么事啊?」

  「我单纯想请你吃甜点不行啊?」

  「才不会呢,毕竟提督你是个小气鬼嘛。」

  「你们眼里我这都什么形象啊?」

  「——开玩笑啦。」

  「别瞎开玩笑啊,老子这小心灵可容易受伤。」天海道,「就是……就是那个,你师傅收藏的那个……」

  「日向师匠?哦,你说那个啊……自己去要就好啦。」

  「有那么容易吗?」

  「嗯。比你想的容易哦。」

  「那我信你。毕竟你吃了甜点之后脑子和肠子少转不少弯。」

  「——提督!」最上鼓起了腮帮子。

  「开玩笑的。」天海放下啤酒杯子,微微一笑。

  11。

  「不是剑道比试,是单纯的格斗,求你们别再说我不守规则了。」

  操场上,天海正空手跟拿木剑的鹤丸国永打得不亦乐乎。

  「太惊讶了,你在想什么呢,天海君。」鹤丸国永后退一步,摆了个大上段的架势。

  「待会儿要跟某个舰娘比试啊……先跟你打打铁熟悉一下套路。」

  「我听说了,你是想要她那里的某样东西对吧。」

  「对,顺便帮她振作一下。自从我上任以来她就没好过。」天海前冲一步,一个擒拿手直取鹤丸国永手腕,却抓了个空。

  提督要跟日向比武,这事儿在镇守府成了爆炸性新闻。

  结果围观群众的热闹程度不亚于前阵子的咖喱大会。

  「麦克风音量……Check,1,2。一切正常!」

  「现场解说还是我镇守府的偶像那珂酱!嗯……裁判鹤丸国永先生请问您对选手双方有什么看法?」

  「哈……我吓了一跳。」

  「再靠近点……青叶一定会抓到第一手资料的!」

  「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这腿脚跟香港记者练的是不是?」天海穿着一身运动服对着不远处的团子头勾了勾手指,「那珂酱,给我过来。」

  「怎么了提督?」

  「我下面说一段话,你作为解说一定要记住。有机会就背出来。这可是我赢的最大希望。」

  「没问题的!」

  「好的现在日向已经拔出刀了!拔刀的日向这波要干倒提督,那简直轻而易举啊!你看提督现在根本不敢推,手上连武器都没有……哎呀奶不死的呀,这怎么奶死嘛,妈的老娘是专业解说好吗。专业解说会连这种情况都看不懂啊?拔刀的打空手的,有体力优势的情况下你告诉我怎么输?砍脸,赢呗?削腿,也赢呗?哎呀快进攻啊你别光二人转啊你,二人转你让我怎么解说嘛……」

  天海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盒上面写着三鹿的牛奶。

  「不要,这不像偶像说的话。」

  「你看看你,太没职业道德了。答应了又不干。算了,事先拜拜旭东老仙比什么都强。」

  12。

  红旗招展。

  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人山人海。

  这是观众席上的情况。

  如果有机会的话,天海特别想把这几句话像某个农村老大妈一样喊出来。

  结果是他根本没机会。

  军校里学的那点对人格斗对这个女武士简直毫无作用。

  无他,力量相差太大。

  之前跟日向约架的时候,对方还相当不乐意。

  而她现在这副架势,简直是要把天海格杀当场。

  面部。

  手臂。

  躯干。

  日向毫不留情的殴打着天海。

  她根本就不想再和外界接触。

  自己无法融入人类。

  伊势因为人类的愚蠢已经葬送在了深海之中。

  「你赢了的话,爱哪哪去。否则把伊势的斩舰刀给我。」

  这是天海跟她的赌注。

  就算疏于练习,日向也不相信自己打不过天海。

  而现在的事实更证明了她的想法。

  横斩,下蹲堪堪躲过。

  斜斩,格开对方手臂。

  直刺,抓住木剑往身后一带。

  天海感觉身上散了架。

  当年跟白木丽奈他们打架可没这么疼过。

  舰娘到底是种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知道的就是力量太悬殊了。

  但对方拥有人性。

  这样就不可能没有弱点。

  ……

  伊势已经战死。

  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天海并不知道。

  大概是前任指挥官乱下命令大破进击了。

  最后她只剩下一把断剑在日向手里。

  说起来,沉船并不奇怪。

  不论是提督自己冒进还是上面的命令,总有选择大破进击的时候。

  就像前几天其他镇守府刚死了的那位提督。

  天海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只是丽奈提过一次那家伙外号叫什么爽哥。

  当年指挥失误,大破进击导致他手下的千代田在萨门海域当场牺牲。

  之后他整个人精神都不对了。

  似乎总是看到千代田的幻影,最终他把枪口塞进嘴里,崩掉了自己的脑袋。

  天海不想装得多么理解这种感觉。不论是沉船的提督还是失去姐妹的舰娘。

  但不论基于什么层面,他都不希望手下的姑娘变成这样。

  ……

  一次攻击。

  一次反击。

  一次格挡。

  一次防御。

  机会只有一次。

           让对手空门大开的机会——

  双方速度差不多,这是自己的优势——日向摆出了大上段的姿势,一刀斩下。

  这就是天海期待的机会。

  双手面前一拍,将木剑夹在掌心。

  而这不是他的目的。

  借着剑势急速俯身,重心放低,在对方力道将尽之时放开双手在地上一撑,身体灵巧的从日向胯下穿过。

  紧接着,起身,转身,右手在日向脖子上一抹。

  同时他也被日向肘击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你输了,提督。」

  「呸呸呸……」天海爬起来,吐着嘴里的沙子。

  鹤丸国永在钟上轻轻一敲。

  「胜负已分。天海君赢了。」

  「怎么可能?我可还有余力对付你,提督。」日向快步走近天海。

  天海在嘴上抹了一把。

  「你迟疑了。我的手要是刀,你就已经死了。」

  日向当然明白天海是什么意思。

  她也的确是没想到天海还会不惜面子大庭广众之下玩这一出钻裆。

  剑道较量不会有人这么玩。而且自己确实大意了。

  深海栖舰就算拼白刃战也难以如此偷袭,何况一般情况炮战就已经解决。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提督,您真的告诉过我输赢规则吗?」

  「这个啊?当然没有。」

  「那我继续打下去也不犯规了?」

  「我可是有点饿了大姐,打不动了。」

  「你是在搞笑么?」

  「我只是觉得你该走出房间看看笑笑了。」天海的手在观众席上虚点了一圈。

  日向不是瞎子。

  那些孩子们还是在欢笑着。

  这不是不知世事。

  她们不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我也不说什么了。让我胡说八道行,讲道理还是免了。」天海拍拍日向的肩膀,「伊势一定不想你这样之类的话我也不会说,因为我不是她,也不会替她说什么话,你得自己去想。」

  13。

  今天没有太阳。

  天海挎着刀,一个人靠在废弃码头的塔吊上抽烟。

  「真亏你能几句话把日向说通了。不过下次没事别把我叫出来,我很忙。」

  天海回过头,视线中是穿便装的白木。

  「加班,加班,加班,你个秃驴什么时候不加班?别到时候工作狂冷落了老婆……算了,你老婆是跟你一起加班。」天海道,「就你这尿性,你以为我是叫你到海滩烤肉来了?」

  「那你直接说吧。」

  「告诉你你别不信啊。」

  白木听的过程中一直用眼角瞟着天海。

  「你真不是漫画看多了?」

  「我操,那小姑娘跟你和加贺长得太像了好么,你再看看这个。」

  天海把刀抽了出来。

  除了刀身刻着的诡异花纹,和普通太刀没有区别。

  「后半截是伊势的斩舰刀,前半截就是前几天他们打的那种奇怪的玩意儿。被我熔成一把防身了。」

  「不同于深海栖舰的某种怨灵?」白木托着下巴,「还准备改变历史……然后那个自称我女儿的人要阻止这些?」

  「你不信也难怪,她一见我就叫叔叔把我也吓了一跳。」天海收刀入鞘,「不过这么一想也太吓人了吧……咱们几个没过几年都他妈死无全尸啊。」

  「这倒在我意料之中。我觉得我很可能会走上那条路。」

  「嗯,对,我还没忘呢。」天海道,「当年贤治那家伙……他杀了那个大将失踪的时候你就有那份心了不是么。」

  「没错。」白木道,「翔鹤,被军部那群家伙带走之后……不管舰娘是什么,但是……」

  「你我都懂,不要说了。」天海走到白木身边,压低声音,「小心内部。」

  「等等。」白木按住天海肩膀,「听见什么了么?」

  「啥?」

  「这个。」

  白木从衣服内袋摸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猛地丢进水里。

  在炸起水花的同时,一个黑发女人从水中窜了出来。

  「深海潜艇?!」

  天海猛冲几步跳到水上,接着就是一刀居合。

  刀刃上泛着不祥的血光。

  潜艇被从右肩胛骨一直劈到左肋。

  过了一秒钟,鲜血才在海面上扩散开。

  白木揉了揉眼睛。

  天海就这么双脚站在水上。

  「这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先是我能用舰装,然后这把刀还加强了这一点……呼……」天海喘着粗气,「不只有这只……查查雷达情报……两只TSU级和两只金莉莉……呼……不用叫姑娘们了他们还有个五分钟左右……我就拿她们祭刀了。」

  14。

  刀离开天海右手的一刻,上面那层血光也消隐无踪。

  「这种怨灵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堕落的剑魂,深海栖舰的血液打造的刀子……我的血液循环被这玩意儿影响似乎会出问题。」天海道,「烟在我上衣内兜里……帮我点上。」

  「受这种伤你就别抽烟了。」白木检查着天海双手,「皮下出血?」

  「对,估计再用一会儿血就要渗出来了。」天海道,「这玩意儿似乎会吸血作为能源,不吸血的话大概只是把稍微锋利一点的太刀罢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哈哈。父母死在深海手里,朋友自身难保,自己还要死无全尸……怎么也得干点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是不是纱纪她们的历史。」天海道。

  「你啊。」

  「择日不如撞日,跟加贺去一趟我那儿吧。孩子挺想爸妈的。」

                (完)

            六章亲子-Family-

  办公室的灯光并不亮。

  瓶子在一脸阴笑的长发少女双手间跳舞。

  龙舌兰酒和芒果汁再加冰块,一股脑倒进调酒壶。

  高脚杯杯口抹上粗盐,再用那些混合物倒满。

  「芒果玛格丽特,提督。」

  「早霜,别给我,是她。」天海一指旁边的纱纪。

  「说好的未成年人不得饮酒呢?你就这么想把我扔进宪兵队啊?」天海也举着杯子。

  他喝的是冰镇伏特加。

  「没关系,天海叔叔,我后年就满十八岁了。」纱纪轻轻抿了一口。

  「那这不还是未成年。」天海一摊手。

  「其实啊……在一个一团糟的世界已经没人在乎这个了。再说了,如果长期跟次郎太刀这种酒鬼在一起……不被带坏也很难吧。」

  「……咱能在好的地方比比么?算了,一般黑。」天海把杯子里的玩意儿一口气倒进嘴里,「次郎太刀……听起来像个跟隼鹰差不多的家伙……」

  嗓子先是被冰的一激灵,接着一股滚烫从胃直冲脑门。

  天海勾勾手指,又向早霜要了一杯。

  纱纪没再说话,只是小口喝着酒。

  她的脸有些红。

  「紧张个毛啊,他俩又不会吃了你。」

  门突然被敲响了。

  桌上洒了些纱纪被晃出的杯中之物。

  「请进。」

  进来的是一抹纯白。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你在这里。」鹤丸国永微笑道。

  「你……为什么是你啊!」纱纪背对着门,完全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哦?我进来会让你这么惊讶吗?」

  「出去!」

  鹤丸国永和天海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就别空着手走了是不是?」天海顺手拿起一瓶酒和两个饭盒塞到鹤丸国永手里,「出去找个地方喝点啊,今儿晚上就别来了。你放心,我要是对你们老大怎么着了,刀在你手,你可以随时骟了我……」

  「天海叔叔!你能不能……」纱纪捂着脸。

  「咋着形象崩坏了啊?」天海把鹤丸国永推出了门。

  「……」

  天海马上就遭到了现世报。

  门又被敲响了。

  「请……我操!」

  对方没等他说完就开了门。

  这导致门板直接糊在了天海脸上。

  「你们爹妈没教过你们讲礼貌是吗!……哦,是你小子。」

  天海愤愤的揉着额头,看着一前一后进入的白木和加贺。

  纱纪已经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

  即使脚步沉重,但她是在一步一步向两人靠近。

  千言万语都被写在了眼角的泪光里。

  天海打了个手势,早霜从吧台后绕出来,跟他一起出了门。

  在关上门的一刻,天海听见了声嘶力竭的哭声。

  他也在眼角擦了擦。

  「呵呵……司令官,您还真是没羞。」早霜轻笑着抬起头。

  「瞎说,这是刚才那傻逼撞的。老子铁石心肠。」

  「嗯,好的,我看着呢……您可是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

  「我去,早霜你竟然在开玩笑……我还没听过你开玩笑呢,自从……」

  天海猛抽了自己一巴掌。

  「您这是在干什么?」

  「妈的,这可是FLAG,当年弗雷德说完这句话就死球了啊。」

  天海摇摇头,两人一起走过拐角。

  然而拐角处还有一个人。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天海道。

  「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惊讶。」鹤丸国永道。

  「我可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天海道。

  「我从来没见她这么开心过。」鹤丸国永道。

  「所以你也很开心么?」天海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鹤丸国永道。

  「你说得对。」天海道。

  「你把卧室让给他们,今天晚上怎么睡觉?」鹤丸国永道。

  「呵,在某个姑娘的被窝里对付一晚上好了。」天海道。

  现在白木和加贺放下了之前的半信半疑。

  不管怎么说,脸上体现出来的遗传基因不会说谎。

  就算是整容,两个人面貌混合的也太自然了。

  ——你们没有死。

  ——我终于做到了。

  ——不要离开我。

  纱纪近乎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些话。

  抱着他们手臂的力道让两人都有些疼。

  想不出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加贺还是面无表情。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纱纪的后背。

  即使她还没接受怀中的少女是将要从她体内孕育出的生命。

  渐渐地,纱纪的力量没那么大了。

  「我操,轻点,疼疼疼。」

  榛名的宿舍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她正轻轻用热毛巾擦着天海的脸。

  天海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摸。

  「好了,提督,别乱动好么?」

  「双手闲着也是闲着嘛。」

  「嗯……」榛名将毛巾又放回热水盆中,「纱纪她……」

  「不知道。鬼知道那俩面瘫怎么生出个情绪表现这么激烈的女儿。我以前一直以为会生出来个小面瘫呢。没准儿这叫负负得正。」

  「他们来了是么?」

  「我不想知道他们这一家三口团聚是什么反应。」天海道,「估计我得又想哭又想笑。」

  「不过……想想还是挺温暖的。」

  「对啊。我太清楚纱纪那种感觉了。」天海道,「所以我不想看。」

  「您明明什么都知道。」

  「你也什么都知道,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天海猛一拽榛名的手臂,让她仰面倒在床上。

  双手抓住她的衣襟,左右一分。

  低下头去,牙齿和舌头开始逗弄左边那一点粉红。

  「提督!……」

  「这可是惩罚。」

  嘴上功夫不停,双手也没闲着。

  巫女服上衣和袖套被一一扯下。

  天海转换了目标。

  他在榛名颈项上轻轻咬着。

  「等等……提督,好痒……」

  「别以为你的敏感带我不知道。」

  说着,天海猛的把榛名的内裤拽了下来。

  纱纪又睡着了。

  她相当安详的躺在沙发上。

  「卧室在里面,要不要把她……」

  白木似乎想横抱起纱纪,但加贺用眼神阻止了他。

  「好吧,你不想睡天海那家伙的床,我懂了。」白木打开了卧室门。

  从衣橱里搬出被子,他在办公室里打起了地铺。

  加贺微微一笑,将外衣一件件脱下,躺在纱纪身边。

  「别着凉了。」白木将一床被子盖在她们身上。

  加贺仍然以微笑回应。

  看被子里的行动,似乎是她将纱纪纳入了自己臂弯。

  榛名在喘息着。

  一波一波刺激快要让她不知身在何方。

  天海的动作跟温柔完全不搭边。

  这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

  自己的快感一刻不停,而她却感觉到天海不是如此。

  他的舒爽似乎仅限于肉体。

  所以榛名将天海推开了。

  「怎么了……弄疼了么。」天海在额头上擦了一把。

  「提督,请您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您这样。」

  将一边的被子拉起来,榛名将自己整个裹住。

  「你倒是告诉我,我怎么了,我是个什么样子。」天海坐到榛名身边。

  榛名的眼角有液体划过。

  她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快感太强还是想到的东西太伤感。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那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担心那些事了。」

  「你确定么?」天海转向榛名。

  榛名发誓她看不出天海眼中包含了什么。

  「提督……真的,我想真正的靠近你。」

  而天海的反应是猛地吻上了她的嘴。

  一只手揽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胸前揉捏着。

  「呼……真是的。」舌吻了好一会儿,天海才移开嘴唇,「学学你两个姐姐,傻一点不好么……为什么要醒过来呢。看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呢。」

  「提督,请不要小看榛名。」

  「我不是小看你,我只是说……别轻易去心疼一个男人。你会出不来的。」

  天海一把掀开了被子。

  可怕的充实感再次席卷了榛名全身。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下腹部扩散的快感连语言中枢都麻痹了。

  其实白色也分很多种。

  比如榛名巫女服上的白色就相当的干净无垢。

  而她大腿内侧的白色就带了不少浑浊。

  男人简直是不知疲倦。

  除去喘息声,房间里剩下的声音就像是润滑不足的注射器。

  酸麻。

  榛名知道天海不打算说话。

  酸麻。

  轻浮是他的面具,他是不会轻易摘下来的。

  酸麻。

  ——越想要靠近他,越会适得其反。

  酸麻。

  人都在防止自己受伤。

  酸麻。

              所以还不如——

  酸麻。

  榛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愿再想下去。

  她只是顺从着自己的欲望在大脑一片空白之时叫了出来。

  人类不信任非人之物。

  战争结束后,军政府下令将所有舰娘解体。

  反对此事而起兵造反的加贺和自己最终兵败自杀。

  天海和丽奈也因为此事被政敌多方陷害。

  为了保护纱纪,两人最终杀身成仁。

  虽然躺着,但白木根本睡不着。

  那个少女告诉他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自己的女儿。

  虽然无法相信,但她的眼泪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在加贺臂弯中那种无邪的笑容也不像装出来的。

  白木摇了摇头。

  困倦一波一波的袭来。

  榛名还是睡着了。

  所以她没看到天海是什么样子。

  而且她也不会想看到天海那样。

          七章缚灵-StoneTape-

  这是镇守府最初的故事之一。

  而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类似的事情仍然在发生。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卷入这个漩涡。

  之前榛名还是能听见吴港的海潮声,但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

  三个姐妹全数战死,就剩自己被像垃圾一样泡在水里。

  再后来,那就是她见过最后的风景了。

  她下一个听见的声音是空调。

  十分单调的出风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音源。

  这里是造船厂车间,她这么想着。

  然后她睁开了眼。

  ——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等等,眼睛?

  自己明明是战舰,哪里来的眼睛?

  下意识的一抬胳膊,病号服袖子就滑了下去。

  手。

  脚。

  身体。

  现在的自己成了……

  人类。

  「高速战舰榛名,在此着任!您就是提督吗?请多多指教。」

  这里的总指挥官是个女人。

  高挑,干练,面容冷峻。

  一个柔弱的女人是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嗯,该说请多指教的是我,高速战舰榛名。我是提督丽奈。」

  对于丽奈来说,这里才刚刚起步。

  前任因为严重渎职被撤,然后自己就任了最高长官。

  她真的很好奇那个男人究竟干了什么才会在刚开始就玩砸了。

  舰队规模并不大,十几艘驱逐舰,三艘轻巡洋舰,外加榛名和日向两位战舰。

  本来日向的姐妹伊势也在,只不过被前任的冒进指挥搞沉了。直接导致了日向到现在都不见任何人。

  值得庆幸的是,这烂摊子不算特别难收拾。

  而且她也不是孤军奋战。不仅是跟她一起来的老同学兼副手白木,远在东南亚的另两位旧相识也带着一部分舰队调回了本土。

  类似于什么录音机或者收音机的东西,榛名完全没找到。

  没错,那场战争已经结束快一百年了。

  当年昂贵的设备已经沦落到除了古董收藏者没人会感兴趣。

  秘书舰吹雪给了她一台智能手机,但榛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让驱逐舰教自己,固然是很不好意思,但现在只能这样。

  今天没有月亮。

  手机里还在放着音乐,是军舰进行曲。

  榛名一个人跪坐在地板上,手里只有一把小刀。

  刀刃抵住手掌,闭上眼睛,猛一用力。

  接着,火辣辣的疼痛就传到了大脑。

  鲜血把指缝染得一片斑驳。

  刀子也无力的落在地上。

  双手捂住脸,榛名肆意的哀哭着。

  完全不在乎脸被血和泪弄成了什么样。

  舰娘。

  提督是这么称呼的,自己再也不是战舰了。

  丽奈靠在门外的墙上,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当然,榛名没看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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