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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 morenun dal quieremon(中国語),4

[db:作者] 2025-07-18 18:40 5hhhhh 1080 ℃

Chapter 3

自与「帝弥托利」对峙之日起,贝雷丝便一去不复返。帝弥托利反复咀嚼他们最后的对话:因高潮失去意识的女人到午后才悠悠醒转,刚醒来便急切地下床,如果不是有他接住,双腿无力支撑的她就要摔在地上。贝雷丝在帝弥托利的怀中挣扎:「……我要回去。」「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他吻她的额头,女人的动作变得更激烈,却依然无法挣脱怀抱,在听到他的补充后突然颓败下来,「既然你已经睡了将近半天。」她的表情在注意到窗外阳光时显得绝望,于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尽管话到嘴边带上了歉疚的语气:「我太用力了,抱歉。」

贝雷丝的脸色十分苍白:「……我必须得回去了。」虽然他料到她会这样坚持,从她嘴里说出的回答,他并不想听到。「事情已经变成这样,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帝弥托利轻声劝诱,抚摸她的鬓发,贝雷丝痛苦地别过脸,「……我已经等待了你太久。」「……但是『他』……我不能舍弃他,」「那你就可以舍弃我吗?」

他悲哀地看着她。女人仿佛要哭出来。「『他』不会允许你再来见我……我太清楚了。你的学生是个气量狭窄、报复心极强的人。」如果换作是五年前的他,他一定会这么做,「『他』会用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将你破坏,这样你就不能再离开,又来到我的身旁。」青年的手指滑到贝雷丝的小腹,知晓其中含义的她身体一抖,他低声说道:「……但我不会。」深绿色长发在他指间仿佛流动的水:「我会尽最大限度地取悦你——只要你选择我。」

「……如果我坚持要回到城堡……你会阻止我吗?」

「……如果这意味着你将舍弃我。」

他静静地望向她,贝雷丝摇摇头。「……我不会。」她从他臂弯艰难地起身,「我只是……要冷静一下。」她说:「而且我伤害了『他』。」女人与他视线相交,凛然而真挚的目光,让他想起五年前并肩驰骋战场的时候——贝雷丝始终是他的老师。「……我不会放弃你。就算没有办法出来……我会委托艾克拉来接你。在王城,有艾克拉和阿尔冯斯他们作保障,我们总能找到机会好好谈一谈。」她摸摸他的头,「之后见。」

于是帝弥托利便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目送她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森林的边界。他会失去她,就像修道院的战役,他的理性如此诉说,但帝弥托利的心十分笃定,贝雷丝一定会回来。他的老师始终信守诺言。青年像一头守在原地的大狗,等候将他遗留的人的出现,直到度过七个日夜。没有女神傍身,亡灵回到他的眼前,他们在嘲笑:「她终于将你遗弃了。」父亲、继母与古廉的脸在他面前变幻,杜笃悲伤地看着他:「殿下,你不配被爱。」

贝雷丝是在欺骗他吗?她只是想要摆脱他的索求,即便这意味要被束缚在「他」的身边?或者她看穿了他们同样沉重的本质,转而去寻找可以给她带来真正幸福的其他男人?如果贝雷丝足够聪明,那么她确实会挑选对她最有利的做法,但他的老师,是个正直到显得笨拙的女人。她随时都可以从他那里脱逃,不必为平息他的噩梦而献身。幻痛又在眼眶升起,伴随亡者尖锐的笑声,模仿贝雷丝的动作,帝弥托利反复抚摸自己的侧脸。这是由她行之有效的,爱的魔法。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梦里,贝雷丝环抱他的后脑,让他的脸埋在柔软的胸脯。她的指尖是那样温暖,触摸到的地方,伤痛全部化作缥缈的雾气。柔和的呼吸中,她一次又一次呼唤他的名字,让他生起心灵融化的错觉。贝雷丝给了他渴求多年却又不允许去索求的,永远的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在达斯卡之变干涸的眼泪犹如泉水,自完好的眼睛流下,又消失在她的亲吻之中。

「……不要害怕。你值得他人的爱。」

就算让所有接近自己的人死去,双手染满鲜血,这样只得在暗夜中沉沦的罪人,也可以坦然地拥抱光吗?贝雷丝将自己作为她的答案。芙朵拉的女神诅咒帝弥托利,但贝雷丝不会,那么她便成为他一个人的神明,是世界中唯一的,他的爱人。既然贝雷丝不会遗弃他,她不来见他的理由只剩下一个:「帝弥托利」将她拘禁。「他」一定会这样做,狂信徒不会允许他人将神明夺走,他的救世主在他最厌恶的人身下受苦。他听到出征号角的召唤。帝弥托利披上外套,拿起在角落里搁置许久的长枪。年轻的圣骑士走向地平线,为的是杀死过去的自己。

他在傍晚到达亚斯克王城。古老的城墙让他想起菲尔迪亚,石柱林立走廊两旁,王家纹章在穹顶发出淡淡蓝光。手刀砍在门卫后颈,帝弥托利轻易地侵入城堡,马靴敲击大理石地面,寂静夜晚响起清脆的脚步。所有门扉都是紧闭的,回廊构造又近乎一致,他无从判断贝雷丝在哪里,走向唯一亮起灯光的地方。宽广的大厅中央站着人影,金发少女与蓝发少年手持枪与剑,紧张地盯着闯入者。「……菲约尔姆,阿尔冯斯,你们先退下。」戴着兜帽的人自两人间走出,抬起头望向帝弥托利,「你就是另一个帝弥托利吗?贝雷丝老师向我提过你。」幼小的少女虽然胆怯,口气却很沉静:「……我是她说过的『艾克拉』。」

「贝雷丝在哪?」

他直截了当。艾克拉嗫嚅起来:「她……在休息。已经很晚了。」她补充:「你不妨在城堡里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安排你们的商谈。」「你说谎。」被他的杀气震慑,少女脸色苍白,菲约尔姆揽过她的肩膀,阿尔冯斯护在她们身前,竭力维持平静:「贝雷丝老师确实一直在休息。塞西莉亚老师和拉切尔公主说她需要时间恢复,现在由几位擅长治愈术的女士与帝弥托利王子轮流照顾她。艾克拉本来要安排搜索队去找你,然而你先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不怕他趁机杀了她?」他冷笑一声,少年十分疑惑:「你在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极其相爱……就算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龃龉到非要拔剑相向,他们都是被艾克拉召唤来的英雄,这座城堡下过英雄之间无法相互杀戮的结界。」「『英雄』……不过是一群秉着大义名号的杀人犯罢了。」帝弥托利拔出枪尖直指阿尔冯斯的咽喉,宝剑不能招架,「既然我并非由她召唤而出,就不会受到结界限制吧?……告诉我,贝雷丝在哪,或者让我折碎你们的骨头。」

「——艾克!」

艾克拉忽然大叫,人群自柱廊的阴影中涌出。趁帝弥托利分散注意力,菲约尔姆向前一步,打掉他横在阿尔冯斯面前的枪,冰之圣镜煌煌闪耀。等到他挥开来袭,方才空荡的大厅已经变貌,壮硕青年肩扛神斧,红衣少女翻动书页蓄势待发,不计其数的魔法与箭矢瞄准帝弥托利,穹顶悬浮的白发女人背后浮出三对血红光点——那是庞大到足以破坏建筑的邪龙。战场经验丰富的青年意识到自己在做困兽之斗,然而自尊令他不能放下武器,眼神更是在人群缓缓分开时变得锐利: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向他走来。「帝弥托利」站在帝弥托利面前,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眼光幽暗又热烈,仿佛映出他面容的镜子。王子撕去伪装,露出野兽的本来面目,帝弥托利想笑,「帝弥托利」开口:「你果然来了。」「废话少说,把老师还给我。」两柄相同的战枪铿然相击,少年摆出与他如出一辙的架势,声音冰冷:「『还给我』?她又不是你的。」战技的烈风吹起战袍与披风,金发蓝眼的骑士们在大厅正中将要缠斗,被一道雷光劈开。面色稳重的青年微微躬身,红发女子挥着战斧气急败坏:「给我停下!」

「呜哇,安娜队长……」

艾克拉小声说道。不及眨眼,女人便敏捷地杀到两人之间,两柄火枪抵住他们的下巴。「你们这样随便打起来,会让维修费用变得很难办耶!本来财政就很吃紧了……」安娜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现在是好孩子应当睡觉的时间。帝弥托利王子,你需要冷静一下,今夜就请你住在单间,让樱公主和艾丽泽公主陪伴贝雷丝老师;至于年长的这位……」她的笑容十分灿烂,让他背后泛起一阵恶寒:「……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要么好好待上一晚,要么被我们打晕,再好好地待上一晚。」

「嘁……」

帝弥托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轻敌。他恨恨地收回长枪,在几个壮汉的押送下,关进了单人客房。贝雷丝就在附近,他却无法立刻见到她,他的无能令帝弥托利加深了对自己的痛恨。万分之一的可能在他心中浮沉,倘若阿尔冯斯和艾克拉说的是真话,那么「他」确实没能对她动手,这是漫漫长夜唯一的安慰。亡者的嘶吼让帝弥托利在地毯上蜷缩,他挣扎着伸出手,像贝雷丝曾做过的那样,抚摸侧脸。

他要忍耐到黎明,就能见到他的灵药。他已经忍耐过无数个寒冷的夜晚。

只要再度过这一夜。

帝弥托利没有对贝雷丝施展过他真正的力量,当他被愤怒烧尽理智撕开枷锁,过于顺理成章的结局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难以置信——贝雷丝病了。如果不是有杰妮拦着,玛利亚贝尔就要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拉切尔的报告单上的文字帝弥托利都认得,就是无法在脑中组成有意义的单词。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单覆盖浑身伤痕,被魔兽撕咬也不会造成如此多且密集的伤口。他几乎啃噬了她每一寸皮肤,从锁骨到大腿内侧;他强奸了她;他把她的排泄器官当作发泄的出口,甚至在她陷入昏迷之后,他也没有停止对她的奸淫,直到无法再度勃起。嫉妒、愤怒与失去光的恐惧把帝弥托利变成了真正的兽。他沿着墙壁蹲下,抱住自己的头,努力驱赶在心底不断盘桓的笑声。被道德长久压抑的本性露出獠牙:「……至少这样,她暂时别想离开这里半步。她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该是这样。他本不想这样——但他确实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贝雷丝不能再去寻找「他」,那个想要从他手中夺走光辉的,令帝弥托利恐惧又厌恶的人。见过贝雷丝惨状的女孩子们严令禁止他接近她,只有在大家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的深夜,少年得以偷偷坐在床边,向因他害病的恋人道歉。她刚刚从发烧中好转,脸颊泛着病态的酡红,由痛苦皱结双眉的模样,反而让他感到怜惜的美。女佣兵没有示弱的习惯,在疆场总是护在他身前,天帝之剑自她手中滑出,对所有不义作出神圣的裁决;唯独当她在他身下承欢,苦痛与欢喜让贝雷丝眸中盈起泪花,身体颤抖听从他摆布,帝弥托利才能切实感到,她是远较他柔弱纤细,美丽又脆弱的女人。

贝雷丝向他坦诚弱点,他因此能向她暴露伤口,达斯卡的夜晚在恋人的亲吻与拥抱中消融,贝雷丝给予所有能给予他的爱,用臂弯温暖冻结的心。久居长夜的人一旦见过太阳便无法回到黑暗,并非作为复仇的兰贝尔之子或领导法嘉斯的唯一继承人,名为帝弥托利的少年头一次找到了使他想要活下来的理由。即便回到芙朵拉,遗忘一切,他的灵魂也会记得,他曾想要守护唯一的爱人,生生世世。然而他弄坏了她。一切仅仅是因为,帝弥托利不能容忍贝雷丝爱「帝弥托利」。他渴望她接受他,无论他变化成什么模样,真等到他的凄惨末路出现,他又不能容许「他」分享她的爱,尽管她因爱他而爱「他」的事实让他生起隐秘的优越感。一束光不足以照亮两处深暗,就像两头雄狮不能同时成为群落的王,如今「帝弥托利」找上门来,令贝雷丝做出决断的时刻已经迫在眉睫。他要让她选择自己。

在辗转反侧中,帝弥托利度过了漫长的夜晚。次日正午,爱恨纠缠的三人来到了艾克拉安排的地点。樱与艾丽泽一左一右跟在贝雷丝身旁,她虽然已经可以走动,脸色却并不好看。「帝弥托利」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帝弥托利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如果不是他横刀夺爱,这场闹剧便不会发生,他也不必提前知晓即将面临的悲剧,又注定在回归时将它遗忘;比无法挽回更残忍的是通晓未来又无能为力。艾克拉涉世未深,哪曾见过这样剑拔弩张的场景,一时慌张起来,还是安娜更加老道:「好,这就聚齐了。贝雷丝老师,要不要把库洛姆和露芙蕾叫过来,以便有个照应?」「谢谢你的好心,但是不用了。」贝雷丝语气虚弱,回答却相当冷静,「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全权委托给你。」安娜叹了口气,「只是,不要太委屈自己。万一发生什么事,比如这两个家伙打起来,就用我给你的光之护符。我们会马上赶来救援。」

女人点点头,偌大的会议之间便只留下他们三个。青年与少年相向而坐,谁都不愿在对视中服输,贝雷丝的发话让他们将视线转向她:「你们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五年后的帝弥托利来到这里虽然是巧合,作为异界的战士,他也应该住进城堡……如果你愿意一同对抗死之王国的侵略,或者暂作等候,让艾克拉为你准备送还的仪式。」「我要留下。」「帝弥托利」立刻回答,她欣慰地点点头:「很好。」贝雷丝望向他:「那么你呢?我希望你会同意,」「……只要你不让他再碰你一根手指,我什么也可以答应。」少年的筹码让贝雷丝一时不知说什么,反倒是青年接了话:「你没有权利干涉老师的选择。」「我当然有权利。我是她的恋人。」帝弥托利笑了,「帝弥托利」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你背叛了与死者的誓约,竟然还能如此恬不知耻。」「那你便遵守了么?」他冷笑,「如果你没有背弃誓约,就不会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勾当。」少年面色平静,一双蓝眼冷彻如冰:「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你什么也不配拥有。」

「……你——」

他揽过女人,无视她的抗拒,在「他」面前吻她。唇瓣轻触随力度加深变得缠绵,贝雷丝的手依然抵在他的胸口,身体却失去力气,唇舌顺从地任帝弥托利摆布。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爱抚,被他教会顺从快感,追寻快乐的本能凌驾于理智之上。水声中传来什么被捏碎的声音,他侧过一只眼,青年的护手已经变形,独眼放射出世界上全部的憎恶。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像那天「他」践踏他,他也成功地报复了「他」。他唯一胜过「他」的,便是与贝雷丝共度的时间,花苞在他的精心培育下灿烂绽放,恋人是他视若珍宝的大朵蓝色玫瑰,每一朵花瓣都凝聚着少年的爱情。帝弥托利的手从贝雷丝脑后向下,滑到后腰,她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老师,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不要,」他温柔地微笑:「为什么不要呢?你明明很喜欢。」他的手指掠过她的臀部,生生撬开紧闭的双腿,贝雷丝咬紧牙关,依然漏出轻微的呻吟。「……湿得这么厉害。」他故意说得很响,让「他」能够听到,「……还是说,你发情的样子,不想被别人看到?」

「快住手!老师明明在拒绝你……」

「他」动摇起来的样子分外悲惨又滑稽,帝弥托利感到扭曲的欣喜。「虽然让我很不甘心……不过,既然你和她做过爱,就一定会知道,老师在这方面总是口是心非。」隔着轻薄的便服,他已经能够摸到她勃起的乳头,肿大的阴蒂承受不住轻揉,伤愈不久的甬道已经恢复生机,媚肉纠缠起侵犯它的手指。少年张开指间,淫水拉成银色丝线,自修剪得很短的指甲流落:「你看……只是轻轻一弄,她就会变成这样。」「……不要……」贝雷丝捂着脸,他提起嘴角:「如果真的不要,那你理应可以推开我,或者用光之护符把他们叫来。你做得到。」少年的笑容十分爽朗,出口的话却相当不堪:「……你喜欢被人看着,不是吗?」

「……求求你……」

他在消耗她的爱。就算这样,「他」的崩溃让他满足。「帝弥托利」死死地瞪着他们,而他在享用「他」的心上人。「……上次你和『他』被我看见,你不是也很舒服吗?甚至还失禁了……」他的指尖一圈又一圈地在她乳珠附近滑动,就是不肯满足她的渴望,对阴蒂的蹂躏在贝雷丝高潮之前停下,「……和我做的时候,你可没有失禁过呢。」幽暗的火焰一旦烧起,就无法被扑灭。女人因快乐突然被打断,略带幽怨地望向他,又发觉到自己不该放纵本能,尴尬地垂下眼。他要如何让她选择他,只差最后一击。少年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胯部,怒张的肉枪隔着布料亲吻她的掌心。「……你很想要吧?」因杀戮与男女之事隔绝的「灰色恶魔」被他的爱欲浸染,变成恋人专属的淫乱教师,「我可以给你。我会插到你身体的最深处,用你最喜欢的精液射满子宫……只要你答应从今往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老师……」

独眼青年陷入绝望。帝弥托利眯着眼看「帝弥托利」,那是他的末路。在欺凌「他」的同时,他也在欺凌自己,并且从中得到快乐。兽类就应该与兽类撕咬,直到同归于尽,唯独可怜被卷入的贝雷丝;由于善良与爱,她成为了他们无辜的饵食。「我知道今天做的事可能有些过分……但是我太想得到你了……我不想把你让给他。」嘲笑着自己的丑陋本性,少年亲吻滑落女人脸颊的泪水,「只要答应我……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我会用我的所有来爱你。」他的嗓音很轻:「……老师,你不要我了吗?」

「……我……」

他又让她哭泣了。他的爱总是招致毁灭。贝雷丝的睫毛在颤抖,他垂下眼睫看她,等待一个回答。女人眉头皱起,嘴角抖动,眼泪雨般落下,分不清在哭还是凄惨的笑容:「……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你们都是……」

「你们都是『帝弥托利』……我要怎样舍弃其中一个……」

一条湍急的河流。两个同时落水的人。只能选择拯救一个,没有得到救助的人会溺水而亡。你会选择向谁伸出手?在玛努艾拉执教的哲学课上,作为课堂讨论话题的道德难题让级长陷入思考,帝弥托利当时给出了他认为正确的答案。「我会选择拯救更像弱者的那一个,这是强者的义务。」他补充道,「如果这样不行,就选择对国家更重要的那一个。老师呢?」他转头询问旁听的贝雷丝,她反而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能同时救两个吗?我很擅长游泳。」「……不是以老师的条件为假设前提,你必须要给出一个选择。」帝弥托利因她的反应失笑,贝雷丝沉思片刻:「唔,我还是都想帮。」「嗯……唉,虽然我知道,老师你就是这样的人。」他歪过头,「不过,放在现实的情况来说,同时救两个落水者,可能会连老师自己也溺死哦。那样也没关系吗?」「没关系。」她点点头,眼神坚定的自信模样,在他眼中仿佛发着光,「至少总要试一试,才有可能守护所有想要守护的人。」

贝雷丝很贪心。帝弥托利悲哀地笑起来,正是因为她是这样贪心又不惜献身,他才会倾慕她,想要成为她的助力,最终演变成怜惜与保护欲,化作压在心底的爱。他所爱着的她,恰恰是无法在两个帝弥托利之间做出选择的她,这与他对完整且唯一的爱的需求一同构成了矛盾的核心。少年的胸膛因笑声颤动:「……那么,老师,你想怎么做呢?」他静静地看着她:「你要同时选择我们两人吗?」

「帝弥托利……」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一段痛苦的记忆。两个同样被诅咒缠绕的人。只有一束光,没有被照到的人会永世沉沦黑暗。贪心的贝雷丝选择同时照耀两个。她当然可以尝试,只是这样做,

「……你会死的。」

帝弥托利平静地吐出结论。过去、现在、未来,无数人的不幸证明了世界的事实:芙朵拉的女神憎恨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在他身边布下黑暗的漩涡,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卷入死亡。而贝雷丝想要同时踏入两个漩涡。是已然看清前方的危险也要毅然前行,还是过于短视与愚笨,他所爱的女人抬起头。薄蓝色的眼中,映照着足以将事实破坏殆尽的坚强光芒。

「……没关系。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死。」

那是他们在那个午后交换过的誓言。她不会死,她不会离开他。他们是彼此的剑与盾,是彼此的双眼与手足,是彼此的追随者、引导者与守护者。他们会守卫彼此的背后,会陪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甚至连死亡也不能将两人分开。

像选择青狮子,像身在战场,女人披着光,向黑暗中的他伸出手。帝弥托利闭上眼。

贝雷丝是他的天火。

TBC

(预定本周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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