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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將一切醜惡獻給你,11

[db:作者] 2025-07-18 18:40 5hhhhh 1670 ℃

●尾聲

時間來到了終戰後的第二次星辰節。同樣是在二十五日的加爾古‧瑪庫落成紀念日當晚,青獅子學級的八人與他們的原導師再次於修道院三樓的露臺上聚會。

「雖然我是還好啦...但下次還是別準備這種大家都不愛吃的東西了吧?」

被嚴令禁止帶酒的希爾凡這次兩手空空地前來,看著桌上那一大盤吃不完的戈迪耶起司焗烤雉雞肉發愁,這玩意兒他在老家實在是吃膩了。

「不行、果然還是不行。這比我以前的印象中還要苦...」

雅妮特用手巾遮掩著,偷偷地把食物吐了出來。

坐在她對面、這次提早到來的菲力克斯,很滿意地大口吞下他向食堂指定的這份料理,愉快地表示:「在對我強迫推銷甜食的時候,希望你們也可以想起這時的感受。」

「梅戚、杜篤、亞修也都不愛吃吧?英谷莉特,我們要靠你了。」

「咦?我?雖然我是不討厭...但是就像妳說的,比平常更苦,所以好像有點......」

「裝什麼啊,妳會有不吃的東西?」

「很遺憾地,我還是會有不愛吃的東西!所以不要講得我像是飢不擇食的樣子!」

英谷莉特氣呼呼地瞪著菲力克斯,但她確實準備好再為她的空盤添點東西了。

「呵呵,這裡最不挑食的~應該是帝彌托利?」

「啊,真的耶!好像完全沒看過陛下挑食...」

「山豬嘛,什麼都吃。」

帝彌托利一口咬下叉子上的雉雞肉,菲力克斯的日常嘲諷對他毫無殺傷力,反而讓他勾起懷念的神情說著:「你今天話真多啊...吃到喜歡的東西心情就這麼好?跟小時候一樣──」然而不用等他把話說完,菲力克斯便迅速回嘴:「你就是因為每次吃個東西都老提小時候如何如何,才會讓東西都變難吃了。」

應該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叱責的英谷莉特,顯然嘴巴塞滿了東西而沒辦法表示什麼。不過那兩人倒也沒繼續說下去,默默地繼續吃著他們眼前沒人要的焗烤雉雞肉,乍看之下像在餐桌上的難兄難弟。

「杜篤,所以陛下是真的不挑食嗎?」

「是的...但是也沒什麼愛吃的東西,讓我很困擾。」

「不過這道料理除了菲力克斯,吃得最多的就是帝彌托利了...看來是喜歡苦味?哎呀~這麼一說,印象中佐燉維羅娜也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欸?世上竟然會有喜歡吃維羅娜的人──」

「亞修,你這話太失禮了吧?不要輕易說維羅娜的壞話啊!不覺得這名字,就像婀娜多姿的女性一樣吸引人嗎?!」

「...雖然名字是比較女性化,但由來其實——」

「杜篤你不用跟希爾凡認真啦。」

「是啊,沒人在乎。」

「我這麼辛苦地跟斯靈周旋、保家衛國,換來的是這麼一句話嗎......」

「剛剛說到哪?對了!陛下!陛下喜歡苦──」

無視於希爾凡的哀怨,雅妮特立刻將話題導正。她轉頭看向帝彌托利正要詢問的當下,見到他恰好吃下一塊布魯贊,這道法嘉斯的傳統代表甜麵包。這讓她發出一陣驚人的哀號:「哇啊──?!」

「...就知道你這山豬吃東西跟吃雜草沒兩樣。」

「菲力克斯!」這次英谷莉特的嘴巴可沒東西了。

「陛下,不要緊嗎?」

杜篤迅速將水遞了過去,帝彌托利把正在咀嚼的部分嚥下,困惑地接過水杯:「...怎麼了?」

「不漱口嗎?味道應該很噁心吧,真虧陛下有辦法這樣吃啊。」

面對亞修的敬佩,帝彌托利的臉上透漏了些許尷尬,略為結巴地說道:「也、也還好...」

「竟然只是還好?我突然有些好奇這樣配著吃起來是什麼味道了?陛──」

喀鏘鏘鏘。

帝彌托利身旁傳來清脆又尖銳的連響,直接中斷了希爾凡的發言,所有人往很久沒說話的貝雷絲的方向看去,她桌上已經沒有了餐盤。

「啊,抱歉。」

她面無表情地為自己發出的噪音致歉,一邊撈起腿上的一塊碎肉,還滴著醬汁,渾然不在乎地送進嘴裡。

「沒受傷吧?」

她對帝彌托利搖搖頭,又額外舔了一下指尖,彷彿嫌不夠過癮似地繼續沿著醬汁流下的手臂舔下去。他嘆著氣拉住了她的手:「...不要舔。」

「老師的吃相還是老樣子呢~」坐在她旁邊的梅爾賽德司掏出手帕擦掉了她手上的醬汁,但也不能再補救更多了,她的長裙已淪為用肉塊跟醬汁揮毫出的名畫,碎裂的瓷盤散落在地上。

「小心,不要踩到...」

「陛下...這邊交給我來清理就好了,請帶老師去換衣服吧。」

於是帝彌托利扶著貝雷絲起身往露台的出口走去,她提著髒掉的白裙在拱門下回望著眾人微笑道:「那麼,失陪了。」兩人很快地消失在走廊深處。

杜篤收拾碎盤的聲音還沒結束,希爾凡便伸了個懶腰:「......看來今天的聚會差不多該解散了。」

「啊啦啊啦,真有默契,我也這麼想著呢。」

「咦?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啊,還剩這麼多東西,這樣不是很浪費嗎?」

「妳只是想吃而已吧。」

雅妮特一臉不解地看向她的好友,而英谷莉特也用差不多的表情看著她的兩位竹馬,此時最後一串燒烤兔肉被菲力克斯拿起,豪邁地一氣入腹,她難掩自己的失望,夾起幾塊魚排放到自己面前。

亞修從行囊裡拿出一本書遞給了英谷莉特,是他們例行的小說同好交流。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小說的封面,可惜只是非常普通的插圖跟標題。然後他起身一副準備收拾桌面的樣子,閒聊般地開口了:

「說起來英谷莉特的生日就在下一節而已吧?」

「如果有想吃的菜色,可以先告訴我跟亞修。」

已經將地上清理完畢的杜篤用手巾擦了擦手,加入了亞修的工作。

「為什麼連你們也...不是啦,為什麼話題變成這個了?!」

「好啦貪吃鬼,再不走的話他們不就得特地回來了嗎。」

「什麼意...啊──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

昏暗的室內除了月光,就只剩茶几上的一柄燭光,稍微照亮了貝雷絲的輪廓。幾套衣服攤在床上,她正站在面前思索,房門鎖上的聲音也並未讓她分心。

今晚是月圓,不知是否因為這樣的緣故,從落地窗迎入的月光使她的肌膚看起來比平時更蒼白,像一塵不染的陶瓷。帝彌托利走進她身邊,將黑手套跟披風都脫下扔到床上,示意接下來的工作應該要交給他。

「選擇困難?」

「是啊...明明得早點換好衣服。」

「妳看起來也沒有回去的打算。」

昏暗中他站在她身後,沿著衣服的摺線摸索,沒有碰到像是扣子的觸感,但也可能只是被藏得很好。

「看起來是那樣的嗎?」

「一直以來妳的學習能力總是很好,不過這種刻意偽裝的假動作妳似乎不太擅長。」肯定有幾個人看出來了吧──他心裡這樣想著,但不是什麼特別需要說出來的話。

他的手在她背後來回摸索了半天,她主動伸手到後方憑直覺抓住他的其中一隻手,放在她下腰處的蝴蝶結上。

「這是剛剛快要被揭穿的人該說的話嗎?」

「......我錯了,謝謝妳的即時救援。」

「不客氣。」

他開始拆解那個蝴蝶結,光源不足導致他不是很容易觀察那個綁結的構造。他稍微低頭靠在她的肩上,金髮搔弄著她的細頸,手指在她的上臀處流連,她輕輕地吟了聲,讓他有一瞬間的理智中斷了,恢復的原因自然是衣服撕裂的聲音,「啊」兩人對此同時發出了呼聲。

尾骨處的布料被撕出了一道垂直裂縫,沿著中線向上裂開到肩胛骨的高度,但交給手藝高明的裁縫師或許還有得挽救,或是多加幾個蝴蝶結還可以遮住瑕疵。總之最大的好處是,他現在不用費心去找那該死的暗扣了。

「傷腦筋...上次沒控制好力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飛龍節的二十八日。」

「啊,是的。二十八日的深夜...又或是二十九日的凌晨?」

「...你明明也記得,為什麼還要問我?」

「因為我希望妳也回味一下。」

他一邊答覆,一邊將手伸進從她背後露出的空隙,穿過腋下。因為他高過她一個頭有餘,他索性把下顎擺在了她的頭頂。她感到自己的背部變得比穿著完好的衣服時還要燥熱。

「......」

「生氣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說話?」

「...這不是生氣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她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

「...要表達自己真正的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同意。」

「你也會有這種困擾嗎?」

「我以為那次我們已經確認過這點了。而且這個困擾...」他的雙手不安分地在衣領之下、貼身的內衣之上、那對豐碩的巨乳之間來回,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乳頭,「...我現在特別的強烈。」

「『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他俯身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並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但她沒有說話,瞬間的轉頭回望。

他只能看到她上仰的側臉。不再是嘴角微微勾起的恬淡,她的眼角跟眉毛都牽動著,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笑得更像個一般人。

「....妳這樣的表情...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語畢,她又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感到後背的洞似乎變成了災難,自頸部到上臀的空間完全被釋放出來。空氣的涼意跟人體的溫度同時貼上。他的雙手仍在玩弄她的乳房,彷彿在測試那兩塊脂肉能從他擠壓的指縫間掉出多少。她想著這場災難比較合理的解釋應該只剩下──牙齒,雖然她不確定他的咬合力是不是也受到布雷達德祖傳怪力的祝福。

「...再不換好衣服回去就要被懷疑了。」

「不用了,他們早該懂了。」

「總覺得有點抱歉。」

「有多抱歉?」

他讓雙手向前撐開,因為背部已經被破壞的七零八落,加上袖子原本就是寬鬆的蝶袖設計,上半身的衣服便像是蛻皮一樣被他往前剝離出來。他接住這層帶著餘溫的軟布隨性的一甩,讓它往下掉落,又將手放回了她的胸口——從腰側背心狀的內衣隙縫探入,確實地貼在她的肌膚上,他手掌厚實的摩擦感讓她輕輕一顫。

「只有、稍微一點點的抱歉。」

「只有一點點嗎,那其他是?」

她低頭看著自己輕薄的緞質內衣隨著他的手勢而變形,時而造山時而鑿谷。因為她是背對著他的,所以她無從知道從他口中會說出怎樣形容她此時表情的語彙。

「...是你,帝彌托利。」

「這不是很好地表達出來了嗎?」

像是為了獎勵她的誠實,他低頭親吻了她的肩,後續卻是用齒舌勾起了她內衣的細肩帶,她又聽到斷裂的聲音,兩次。她不知道這個應該算是怪力的佐證,還是他的犬齒就跟真正的野獸一樣尖銳。總之她的上半身肌膚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然而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反而像是正被火焰灼燒著,既熱且難耐。

「那你呢?」

「一定要說嗎?」

「為什麼不說?」

她將自己很久沒有動作的雙手闔上他的手背,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拖曳著緩緩向下,但是他只願意跟隨她的引導到腹部的位置就不肯再挪動了。

「...請先聽聽我的煩惱。」

「我聽著。」

「從小開始,我拆禮物的時候常常因為興奮過頭沒控制好力道,反而弄壞了禮物...」

「壞了再修便是。」

「這樣的建議不妥吧,大司教閣下。」

她比以前更能分辨細微的情緒,像是此時他的聲音並沒有不滿的意味。不如說,他在隱藏他的期待,這讓她嗤笑了一聲。

「『我平常都會壓抑力道去揮動武器......但有好幾次控制不好,把武器弄壞了。這該如何是好呢?』」

「唔。」

「『頻繁修理武器就好』──那時你明明對這答覆很高興。」

「......妳的記性真的很好。」

他將兩手移動到她的側腹一拉,傳來第五次衣服撕裂的聲音。她偏頭看了看地上那攤破布,心想這件應是沒望修復了。

「還是有些事記不住的。」

「例如?」

她又牽著他一隻手繼續向下。但是那以他的身高來說太低了,勾不著。於是她抬起自己的右腳讓他的手掌得以停留在腿根內側:「留在這裡的痕跡,我忘了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撫摸了一陣她的大腿後示意要她放下右腳。

「我是真的不想讓妳太累。」

「飛龍節的三十日你也是這麼說,再過一天還是這麼說,以及後面的......不說了,幸好那時有一個禮拜的假。」

「所以說這次沒有阿。」

他的口氣帶了一絲怨恨,兩手一前一後在她的恥丘以及下臀流連。

「你指望每次都能有一週的假?我問過希爾凡——」

「——妳問他做什麼?」

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出現在對話中,他略帶不滿地打斷了她的發言,將一根手指隔著絲綢製的布料稍稍壓進了窄縫之中,她不自覺地呻吟一聲,感到胯下有一股熱流隨之滲出,逐漸浸染了那件薄的可憐的內褲。

「...關於這個年紀的男性一個禮拜的平均次數——」

「首先,不要找他詢問。然後,那種東西不準,不要相信。」

她感到那根手指鬆開了,取而代之多了更多根手指在她的私處來回撫弄。

「平均值還是有點參考價值的吧。」

「我是那個被剔除的極端值。」

他的褲檔貼著她的後臀,傳來的熱度完全不輸給她。她不禁苦笑,但是現在這個姿勢她實在不能做什麼,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脫下身後之人的衣服吧?

「......這可怎麼辦?不如遷都到加爾古‧瑪庫?」

「不如把中央教會遷到菲爾帝亞?」

「...這個問題,下一節的會議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番。」

「呵。」

他輕笑了一聲,將另一隻手抵在她胸部下緣的肋骨,輕而易舉地抬起她。這個姿勢一點也稱不上穩當,因為他的身體有些前傾,所以她的背後沒有支撐,全身的支點只有他的兩隻手,分別抵在她的胸腔跟私處。

被抬起時她的身體有些許的下滑反饋,她感到底下那隻手沒入了自己的體內。這樣程度的刺激對她來說還不算什麼,只不過他抬起來轉了半圈,刻意有些快速地在床上坐了下去,就坐在那堆還沒穿上的待選新衣上。「嗯啊!」落下時的第二次刺激讓她忍不住失聲叫出。

「沒有、人...像你這樣、的搬法...」

她感受著他的手在體內來回勾動,攪動的水音不間斷地響著。三根手指?或著更多?她不知道具體的數量,胸前那對大而無用的脂肪時常像這樣妨礙她的視線,她最多只能看到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衣物已經被他拉到腿邊,濕到像條沒被擰過的抹布。

「上次妳說我太小心翼翼了...『壞了再修便是』,嗯?」

「......」沒錯,她無言以對。

「妳要是會議上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是你鼓勵我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在會議上的態度從上一節開始改變了。

過去很多時候她都是默默聽著議程,只在必要的情況下做發言。通常被詢問意見或是打不定的方向時,她基本上只是把他的想法再複述一次。這個情況直到赤狼節,當他們討論到教會該從哪些方向協助政策的推行,她罕見地否決了帝彌托利,無情又極度理性地指出他的主張中有多少天真跟過於理想化的不切實際,把這位王挑剔得像是還不夠成熟的學生。

那次讓與會人士都傻了眼,包含向來臭著一張臉的菲力克斯都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流著冷汗看這對夫婦在會議桌上爭論起來。會議一結束,連愛開玩笑的希爾凡都還在想適合的段子來緩和氣氛時,她走到了那位撐著額頭、顯得沮喪不已的國王面前,半強迫似地拉開他的手,沒等到他氣餒的表情說出半個字,她便搶先一步親吻他──在所有人的驚愕面前,然後簡單說了聲:「辛苦了。」在眾人嘆了口氣露出安心的表情後,他也按著她的頭回吻──又是當著所有人的驚愕面前,有些寵溺似地回答:「妳也辛苦了。」

話說回來,遷都、或是遷教會這個議題恐怕暫時還不能塞入他們滿滿的議程中。不過他很確信當那天到來時肯定會是他贏了──他完全有把握讓法嘉斯的重臣們全站在自己這邊,雷斯塔地區跟舊帝國的那些人不足為懼,因為他知道該事前打點什麼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然後再加上西提司日趨放軟的態度,他確信自己將會在議論桌上大獲全勝。始終她會的手段還是沒他多,只要他忍住不教她的話。

「......閒話說得太多了。」

她說出這話的當下,他恰好用手指拉出一條銀絲。看著黏膩的手指後方的背景,他才注意到原來他還沒把她的衣物卸乾淨,於是出手把那條濕透的內褲拉到膝蓋邊,她蹭了一下兩腳把它踢到了地上,這就是她身上唯一完好的一件衣服所得到的最終待遇。

既然她主動抬起了腳,他便想順理成章的接下來,但他不想停下右手讓她產出更多蜜液的工作,所以他只能騰出自己的左手抓住她的左大腿。稍微向外一扳,讓他的手指得以挺進更多,她的腿跟腰都跟著瑟縮起來。

「很久沒聽了,多說點也無妨。」

他們一節也就只能見上幾次面。再多的書信或禮物也不抵真人的聲音近在耳邊帶來的慰藉。

「我想聽妳的聲音,老師──不,貝雷絲。」

「不是...喊習慣了嗎...用不著...特地改口...」

「我隨口說說的理由,妳怎麼就真的信了?」

「畢竟...是你說的...」

她的身體逐漸失重地往他身上倒,單是頭部便滑落到他的胸口,雖然拉長的距離讓他手上的工作變的比較困難,但可以在撩亂的髮絲間欣賞她焦躁難耐的表情,他決定不改變她的姿勢...暫時地。

「妳喜歡哪一個?」

「『老師』就好...」

「讓我聽聽妳的理由。」

「聽習慣了...」

「不能是隨口的理由。」

她回應的語氣越來越敷衍,他知道她漸漸無法集中精神在對話上,只好讓同樣的花招再來一次。再度把有些癱軟下滑的她抬起來坐正,並讓他自己勃起的陰莖抵在她黏膩的縫穴前。她很快地感受到有別於手指的感觸,隨著下半身的顫動她忍不住又一次叫出嘶啞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

「我有很多時間脫我自己的衣服,何況只是褲口而已?」

事實是她始終被他從背後攬著,她根本看不到,也無從查證。

「所以,理由是什麼?」

他又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

「......因為聽起來蘊含著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渴望。」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他一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在他發愣的時候,他面前的女人主動爬起身,轉身跨立在他面前。他禁不住勾起了嘴角,並且一如他所望地,她再度將這個表情反射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比他表現得更加豐富。

她頰上的緋紅染到了耳邊,雙眼直直地看著他,那對眼眸吸收了飽足的月光,一時之間讓它看起來不僅僅只是清澈的薄荷綠而已,就像真正的月亮那般:柔和、靜謐又永久,而且...

──月亮總是帶著一股魔力,容易讓人癡狂。

「...妳知道這叫什麼嗎?」他摟過她的腰。

「我不知道。」她將兩手搭上他的肩,不過她猶豫了一陣,轉而貼上他的臉頰,誠懇而深情地說道:「請告訴我,帝彌托利...」

「是『背德感』,我的老師。」

他引導她逐漸向下,坐在「正確」的位置上。進入時的炙熱讓他悶哼了一聲,但被她的喊聲蓋過。

「啊啊──!」

這種痛楚始終與皮肉傷不同,是自接合部開始由內擴散的填塞感,如電流通過般劇烈,如火焰灼燒般持續。即使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承受這種貫穿,卻還是無可抑制地抓緊了他的背、放聲喊叫了出來。或許正是因為並不存在傷口,所以這種奔流的刺激只能從喉嚨中釋放。

「哈...啊──哈啊....嗯!」

她的聲音對他來說是十足的催情藥,他感到陰莖變得更加硬挺,而那條通道對他來說越發狹窄了。感受到她體內傳來又一次的收縮,快樂的窒息感從腹底蔓延上來,他覺得自己的意識險些飛散,又很快地集中回來。

他抓住她的雙腿暫停了插入的動作,讓腦子裡剩餘的理智檢討他這次的疏失。縱使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得足夠了、判斷她的陰戶也足夠濕濡到可以承受他,但她的表情還是那麼痛苦。

「不夠嗎...」

他思索著是哪個環節做得還不足,甚至,如果不是他不夠勤勞努力,那問題可能出在他自己本身,也就是所謂的尺寸,但這就是愛莫能助的事情了。說真的只要她可以輕鬆一些,他一點也不在乎這種只能用在茶餘飯後無聊的男人競賽上的優勝。

她的喘息聲已稍稍收緩。注意到他額頭上的汗珠多得弄濕了他的眼罩,金髮也不再蓬鬆,濕碌的髮尾糾纏在一起,緊貼在他的頸間。她伸手將之梳開,盤踞在那的熱氣隨之發散,即使不用特別靠近也能聞到他濃厚的體味,但還是有更多的汗水透進了他的上衣裡,敞開的領口還綴著毛邊,內側鋪棉,是法嘉斯常見的冬衣款式。

她趁著他思索的時候繼續解開領口以下的扣子,然而她可沒有那種徒手撕裂衣服的力氣,只能將那件冬衣攤在他的手肘處。他精實的上半身袒露出來,在月光下她審視著上面的每一道傷口,都跟上次她所見到的並無不同。就連心窩上方被艾黛爾賈特用短匕擲入的刀傷也還是維持著原樣。雖然癒合了,卻留下一道長而明顯的、紅腫的蟹足。從她過去做傭兵的經驗知道,這種疤痕要很久很久才會好。突起的腫塊要花好幾年慢慢消退撫平,血肉般的顏色也要很多年才會慢慢淡化成比周遭皮膚深一點的顏色。

「不夠啊...」

她低語著觸摸那道疤痕,同時用力往下一坐,完全吞沒他的肉槍至根部,讓它貫穿至最深處。由於方才短時間的滯留,半適應的痛覺讓她只是短短嗚咽了一聲。聲音與觸感一併喚回了他的注意力。她看見他的隻眼閃過了一瞬的享受,卻又很快地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他們所說的「不夠」指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妳真的是...」

「還不夠──」

她要趁這股酥麻感消退之前再來一次,被他半途制止。縱然高度不夠,她很頑固地轉而往下一坐,再次感受那股穿刺的疼痛,聽見他發出如同咳嗽一般的氣音,接著被他的雙臂牢牢地按壓住。

「我說過不想讓妳太累的...」他試圖用吻安撫她,但顯然不管用。即使她敵不過那身力氣,還是可以在他的箝制下扭動自己的腰肢。細碎卻頻繁的抽動讓他逐漸難耐,只能懇求道:「...不要再亂來了。」

她最後一次用力地扭動,引起了特別響亮的水音,他悶了一聲閉上眼睛吃下這記,而後她抬起他焦躁的臉,那蒼藍色的眼眸變得混濁,她問道:「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是我。」他忍不住苦笑道。

「是誰告訴我要坦率一點...?」

「...還是我。」

她要向這張過於誠實的嘴發起進攻,摟住他的後腦讓他無從逃脫。毫不遲疑地將舌頭伸向他的口腔深處,用所有她曾經從他那裡獲得的技巧反施到他身上,像他一樣故意用喉嚨劇烈的換氣,像他一樣反覆改變接吻的角度,像他一樣兩相糾纏,直到彷彿無法呼吸。

唾液從他口中被牽出,他喘著氣說:「妳學得很快。」「你教得很好。」然後她舔去他嘴角流下的部分詢問他:「作為褒獎,是不是該放開我了,帝彌托利?」他別無選擇,只能鬆開自己的雙臂:「是的,老師。」

「躺下。」她扯下他的上衣,輕輕拍了他的胸膛。

「...我可沒教過妳這個。」

但他還是照做了,這是個很難讓人拒絕的要求,畢竟眼前的景色是這麼吸引人。他刻意選了自己扔下披風的地方,雖然躺在這會更熱,不過可以充當枕頭讓他的頭稍微抬高,足以同時欣賞她的表情、她搖晃的雙乳,以及她在自己身上來回抽插的接合處。

「或許這正是為什麼我能當你的老師?」

肉與肉的碰撞聲、間歇性的滾動水聲、他們喘氣的聲音。只要閉上眼睛的話這些背景音便會瞬間清晰起來,層次性的樂章演奏近在耳邊,聽著便會讓他越來越興奮。然而這也意味著他必須斷絕視覺方面的奢侈享受,一個難受的選擇擺在他面前,讓他的意志搖擺不定。

「妳是真的、唔、不怕明天動彈不得?」

儘管身下的動作激烈,但她說話已經不再斷斷續續,說話變得不清楚的人反而是他。他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聽過的話:『隨著過程進行,亢奮跟快感會壓過痛覺...』不禁感嘆道自己可能過於小看她了。

「那就再睡一天吧,這樣...你就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同樣的、招數...用兩次、會被看穿。」

「確實...任何事情總是第一次的效果特別好,你說是嗎?」

她將右手繞到背後,輕輕撫過他的大腿內側直至暴露在外的陰囊,這額外的刺激讓他的意識已然有些恍惚。她會在趨近極限的時候放緩節奏,甚至不挪動下半身只是親吻他身上的傷疤。她會在熱意降下的時候如暴雨般的將腰支打下,將所有她能製造出來的聲音打得更響。這種在臨界點前反覆升降的體驗固然是種折磨,但他不得不承認──正因為煎熬,所以也很讓人享受。

「...妳到底從哪裡學會這些?」

「上次去菲爾帝亞開會的時候,有人給我上了法嘉斯王妃的必修課程。」

──唉,他怎麼會沒想到呢,難怪她那次遲到那麼久。

「真是個好老師,講得很仔細,有問必答,還很擔心我。」

「擔心什麼?」他扶住她的腰用力往上一頂,她張口劇烈的換氣,飛散的嫩綠色長髮吃進了嘴裡。

「因為....你以前上課的時候...似乎對這檔事不怎麼感興趣...」她俯身貼上他的胸膛,雙乳攤在上面擴散成飽滿的輪廓,香汗自她的頸部流下,避過豐滿的乳山直下中央的溝谷,匯集成一條細流墜落到他身上。

「所以他建議我...積極引起你的興致...免得被打落冷宮...」

「那還真是多謝他的關心。」

他一手扯去她嘴邊的長髮用力地吸吮她的唇,但另一手沒有停下腰部的動作,她的呻吟聲被囚禁在口腔中卻止不住地竄出,一直到他終於肯放開。

「......不過都是年少的黑歷史了,妳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再去進修。」

他現在巴不得每天都可以來上一次,不,這樣都還嫌不夠,因為他長久以來的禁慾生活帶來的反彈相當大。

「...那麼...我的表現還可以嗎,前輩?」

「好過頭了,好得讓我困擾。」

他撐起一隻手臂,她便知道他的意思,雙手繞過他的腋下協助他再次坐起來。他的背部被那件十足保暖的披風悶煮過,全身是汗,遇上她手指碰觸的接點感到格外冰涼舒適。

「困擾了?」

「『我不想讓妳太累』...看來我只能收回那句話了。」

他的金髮又跟皮膚黏在一起了,而她也是。熱氣、汗味、體味騰升在彼此之間,有如花冠節時候的南方一樣濕熱又煎熬。其實在星辰節這樣的氣候一起去浴池泡個熱澡算得上相當舒適,水邊也有水邊的玩法......不,他還是在心中否決了這個想法。理由是走過去的路上太漫長,跟她做愛的時間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溫熱的感觸短暫貼上他的額頭,他知道那是她的唇。這個姿勢有別於他們平常的身高差,讓他能以少有的低角度望著她。她的左手貼在他的右頰上輕輕撫摸著浸汗的眼罩,戒環的冰涼觸感讓人十分依戀。

一種既視感在他心底發酵,想起了去年飛龍節上的加冕典禮。他自她手中收下寶球、權杖與王冠,還有那句「謝謝你」。

「...妳會介意,我沒能給妳一個完整的婚禮嗎?」

「完整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她的眉毛一動,頭歪向一側,顯示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就是...只為了締結婚姻關係而舉行的儀式。不是像加冕典禮那樣被我胡來的。妳會穿著真正的新娘禮服,拿著捧花而非國王的權力象徵。有真正的入場、主婚、宴客,有真正的神父、伴郎伴娘、賓客,真正的獻禮與......祝福。」

講到最後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婚禮上的祝福往往少不了「以神之名」的見證與恩賜作結,而他當時則是完全跳過了這些。

「聽起來比加冕儀式還複雜很多。」

「那是因為我的加冕禮被簡化很多了。」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他的臉頰。雪國出生的白皮膚上染了一層潮紅,這種白裡透紅的感覺有別於他平常顯露在外的冷徹高貴,看起來更有生命力跟野性。她勾開那件黑色眼罩,將它小心地從雜亂的金髮之間拉開、自上方取出,同時注視著他左眼的蒼月與右眼的闇洞。

「我只渴望完整的你,帝彌托利。」

其實他才是自她手中得到一切的人。

「...我也渴望妳的一切...貝雷絲。」

他攬過她的臀腿,毫不費力地將它們一再抬起又放下,這對他來說很輕鬆,對她而言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每一次下墜的刺激都讓她覺得腹部赫然收緊,下身酥麻得像是不屬於自己。她勾住他的肩、抓住他的背,在每次的衝擊中放聲大叫,讓快感主導她的腦。

只是這對他來說無趣了點,因為坐著的話意味著他腰部以下很難使力。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旁的高腳茶几,一不做二不休抱起她就向著那裡走去。瞬間的失重感讓她感到腹腔被頂至前所未有的深處,他每走一步便要震撼她一次,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長串像貓一般的哀叫聲,雙腳奮力勾住了他的腿。

走近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上面有東西。他騰出一隻手伸了出去,碰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忘了控制力道。響亮的金屬敲擊聲拼拼砰砰地在地面彈起好幾下,他透過月光看著終於停下來的物件,認出那是不知何時熄滅的手持燭台,這下被他打飛到牆邊。

「嘖...」

這下太大聲了。雖然他上次就發覺這裡的隔音不算好,因為飛龍節二十九日那天上午他不得已出來替空了的水瓶倒水,尷尬地發現竟然連二樓的人都被清空了。

「有什麼、關係...哈啊...每天都被子嗣問題、追得...很煩吧?....」

「我現在還不打算解決這個問題。」

他拍了拍茶几上的桌巾,確認上面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他想這條桌巾一定是她選的,因為沒有人會舖一塊黑色亞麻布在茶几上。

「你已經...拖延了一年...」

「我已經浪費了一年沒碰妳。」

那張高腳茶几並非她邀請學生共進茶會使用的大桌,圓形卓面的直徑還不及她的一半手長,將她一放上,臀部就幾乎佔據了所有的空間,不過他覺得這真是個不錯的傢具──怎麼說呢?太適合了。

「啊──!」

茶几的立足點就只有正中央的一根細桌腳,因為這種設計的用途本來就不是拿來放什麼重物的。她在不穩的搖晃中使力抓住他,含恨對上他略顯愉快的表情。

「妳只要抓好,就不會掉下去了?」

她確實全身的力氣都用在牢牢抓住他身上了。與此同時她還要維持平衡,因為這個男人刻意讓她的身體後傾,上半身形成危險的懸掛。

「原來你不喜歡那張床。」

「我沒有不喜歡,只是很熱。」

這個法嘉斯人終於承認他怕熱的天性了,不過他也很怕冷——每次她不在身邊的時候。

「熱的話怎麼不脫乾淨?」

他這才注意到那件黑色皮革褲還掛在他的膝蓋上,剛才一路走來竟然沒被絆倒可謂是幸運,不過這可不像她那件薄內褲一樣動動腳就能甩下,他決定不管了。

「床上東西很多。」

「反正剛剛已經吸了一堆汗。」

「已經吸了一堆汗,就別再把它們弄得更髒了。」

「你的理由很多,帝彌托利。對子嗣問題也是這麼找藉口的嗎?」

──她知不知道自己變得很喜歡跟他回嘴?不,他肯定她是明白的。這種用平靜的口吻卻咄咄逼人到退無可退的感覺,就跟赤狼節會議上他被她講到快要啞口無言的程度差不多...但是話多起來的她很可愛,所以原諒她吧?

「老師,非要說的話,藉口是...」

他調整了一下她坐的位置,讓她更靠近桌邊,桌巾也隨之被扯了過來,垂落一半。

好了。這個角度與高度非常完美,站著的他只要稍微使力就能讓腰部做出很大的擺盪。

「...我還不想這麼快把妳分享給另一個長得像我的布雷達德。」

「嗚!──啊...哈啊......!」他試驗性的一頂,顯然效果不錯。

而且如他所想的,這張不穩固的「椅子」讓她無法只靠自己支撐,她在一陣又一陣的晃動中不得不摟緊他的肩膀與背,甚至必須將雙腿緊緊勾上他的腰。每次的撞擊都可以感受到她因為慣性暫時分離、又很快地貼上他全身的事實。比床更好的優點是,他可以恣意地撫摸她彎曲的背脊、為了摟住他而不斷用力的背肌,以及那頭前後擺盪的濕碌長髮。

晃蕩的桌腳發出軋軋響音,蓋不住肉體的擦撞聲與她無法止息的浪叫。他不知道這張「椅子」容不容易被玩壞,但他當然不會讓她掉下去,他始終會留一手牢牢地抓住她,哪怕是一點點摔滑的可能都不會。

「這樣的力道、還可以嗎,老師?」

「唔──嗯!不...夠......還──不夠...啊!」

她感到力道又加重了,而且這個姿勢讓他得以挺進更多,每次都讓她感到五臟六腑彷彿翻覆的陣陣酥麻。明明陽具在她體內擴張的壓迫感從未消失,但一股莫名的快樂卻淹沒她越來越多。從下體傳達出來的亢奮掌握了她的思緒,她只想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更多。

「再...快一點...嗯!」

「好。」

「啊──!再...深....一點...唔!」

「好。」

他應允她所有的要求,進行更劇烈的抽插。她的手腳持續夾緊,像要在他身上留下一塊塊難以抹滅的壓痕。他能感覺到許多濕滑的液體被擠壓而出,聽見它們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那狹隘的肉壁在經過時一次比一次更順暢,一次比一次更加打磨為適合他的形狀。

白霧擴散在她的視野。她不知道這是自他們嘴裡吐出的水氣,抑或只是她頻臨昏厥的象徵。她覺得自己早應該失去力氣,卻不知為何還能這樣死死地抓住他不放。她心中有太多疑問,卻無法作任何思考,但她確信這種空白,那並非她過去最無法忍受的迷茫與空洞。因為她實實在在地在享受這份他給予的暈眩,輕如飛昇,重如沉淵。

迷濛之中他看見她的表情。

她的眼神訴說著苦痛,開闔的嘴唇滿溢出妖嬈的微笑,緋紅的臉蛋妝上了魅惑。他知道這就是她的情慾跟迷戀,不為神所擁有,不為任何人展現──只獨獨獻給他。

「啊啊...充滿這個、屬於你的容器...充滿我...帝彌托利!」

無需任何言語來回應她不容質疑的命令,他一口氣將她上半身拉近,讓她的胸脯緊貼住自己感受他快要炸裂的心跳。在逼迫至極限的射精感之前他選擇壓住她的頭對她說:「老師,我愛著妳。」

她的身體瞬間浮空,脫離了搖晃的茶几,又再度重重依偎到他身上,片刻間聽見了桌巾滑落的聲響。他雙手緊攬她的腰與臀,她也緊攬他的肩與背,為了讓他們能貼合到沒有一絲空隙能趁虛而入。黏膩的頭髮交纏在一起,唇舌爭相索求,鼻尖相互摩擦無數次,無論湧出的唾液流到何處都不想去管。

精液灌入她的體內,強烈的燒灼感與抽搐感使她反射性地夾緊,腰與雙腿宛如痙攣般的顫抖不已。直到他的顫動隨著時間漸漸趨緩,她翻騰的腹部才感受到平靜的餘韻。但她仍不願放開他,不讓他擅自抽離出她的體內。即便如此仍有些許的體液滲落,讓地上那張黑色亞麻布沾上幾滴混濁的乳白色,一絲腥味淡淡地暈開。

「...滿足了嗎?」

他喘著大氣,嘶啞卻不失溫柔地詢問她。凌亂的金髮覆蓋了他整張臉,她伸手把他們撥開。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危險,但是她確信他不會讓她掉下去。

「...不夠,還是不夠。」

他已經無法放手,正如她也無法。

「啊啊...我也覺得,不夠。」

他笑了,那是張她無數次模仿的表情。如同在加冕典禮上,他對她說出一生的誓言後的神情。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程度,她都想要抓住這份笑容的精隨,將之回贈給他,而不是只有一句「謝謝你」。

「...結婚時的誓詞,是怎麼說的?」

「妳的記性這麼好,再想想如何?」

他期待地看著她,她無法拒絕,只能強迫激情之後空白的大腦開始翻箱倒櫃。

「...我願,永遠牽著你的手...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離。」

「少了幾句。」

「......無論,好或壞、貧或富、疾病或安康。」

「還是少了幾句。」

「少了什麼?」

她很確信在這之後已經沒有了,但他澄澈的藍眼還是直盯著她,隨後緩緩張嘴,要她跟著自己重複:

「無論美好或醜惡。」

「......『無論美好,或醜惡。』」

他將嘴唇再度與她的重疊。就只是重疊而已,緊緊貼著,好像他不再需要用任何多餘的動作去證明他們從今以後都連結在一起。

這簡簡單單的吻、復誦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為何會讓她有種泫然欲泣的衝動?在她的認知之中,眼淚代表的是哀慟、懺悔、不甘。

可是,她現在感受到的──

「...這一定不是悲傷。」

「嗯。」

「這是什麼?」

「妳已經知道答案了,」他更用力地抱緊她,迎著她已然濕潤的雙眸繼續說著:「就在剛才,我已經親口教給了妳。」

她感覺自己冰冷的紋章石心臟似乎找回了什麼遺失的東西。

她的眼淚如細雨落下,而他並不打算阻止。

「...我,愛著你。」

她終於能理解父親在日記中書寫母親時的戀心,終於能感受那張匿名情書中書寫的苦痛。

終於能找到不受普世價值制約的,她一人的答案。

「帝彌托利,我是愛著你的。」

「...嗯。」

他輕輕地點頭。

被她所呼喚的那面鏡子分享了她的一半,在他臉上同樣流下了靜謐的淚水。

「再讓我感受一次好嗎?關於我終於學會的這件事。」

「幾次都可以,貝雷絲。」

她的體內又一次震盪著,彷彿他透過了肉體的連結,走進了她內心中含苞待放的荷花池,擁抱了水中所有的黑泥,溫柔細語著:

──我發自內心愛著,妳所獻上的一切醜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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