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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5

[db:作者] 2025-07-18 18:40 5hhhhh 8680 ℃

冰冻

距离信仰同好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所大学的新生们已经步入了正常的大学生活。在这个短暂的秋天里,红叶如梦似幻般地从学生们专用的步行小道旁飘过,在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沉浸在这一片秋意之中,凉爽的天气让他们更乐于出行游玩,穿过人群拥挤的天桥,俯视着校园内火红的枫叶景色,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只是对于拓海来说,秋日显得有些萧条,空涨了他的寂寞感。

上次从秋实家出来之后,总觉得秋实在刻意躲着他,一切又都回到军训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每当他想要找秋实说几句话或者是问问秋实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秋实就会收拾好书包,装作没有听见般离开教室。仿佛那一晚都像是做梦一样,也许秋实那一晚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可是拓海希望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他又不会读心,实在是不能读懂为什么秋实要这样做。他也很想和秋实再好好谈一谈,但是他也是个....别扭的人。被动和躲避交织在一起,并不会摩擦出火花。

默还是像以往一样,有事没事地就粘在自己的身边,不过拓海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对他有依赖感,就像是秋实曾经对他说过的那样,如果一直只是靠着别人给予的东西活下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信徒了。不过,就算拓海不想依赖默,默还是会干涉他的生活,这只会变本加厉地让拓海的恶业以某种形式在变化。

默,你是.....

秋实把书包扔到上铺的床上,然后躺在自己的下铺,把手垫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翘着二郎腿看着头上的床板。

因为太过于害怕,已经有两个室友提出搬出寝室了,偌大的八人寝如今也只剩下六人,秋实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单纯觉得宿舍的地方变大了,对于他来说还不错。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知道他是无信仰者还能有五个人敢和他住在一个寝室的人,也已经算是胆子很大了。

秋实合上眼睛,最近能看到别人的业的能力似乎比以前更过分了,而且业力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他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感觉那东西,从他出生开始就缠绕在他身上的恶业越来越长了,就像是被车碾过后的肠子,血肉模糊的一团带着地上的沙土和腥臭的味道缠绕在他的胳膊上、他的脖子上。如果没有想错的话,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不记得他了吧。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一定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走之前把拓海安顿好。

并非是什么义务,也不是因为那一晚因为感情债所需要的负责,反正到了最后,就连拓海也会把自己忘掉。以无信仰者来说,他应该算是最长寿的了,这都要得益于他能看见业的能力,然而现在这个节点,即便是能看见业,也无法抵挡因果报应的到来。

我可能,只是单纯的对拓海一见钟情了吧。所以才这么在意,该死,想这么多,一点都不像我,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在意他。

不过,还有一个一见钟情的人,被他这受困于信仰又想摆脱信仰的独特魅力所吸引的人,但是他也许只是...

秋实从床上腾地起来,吓了在旁边正在吃饭的同寝室室友一跳,不过大家都不敢再对秋实说什么,因为他们听说秋实除了没有信仰像个瘟神一样,还力气大到能把隔壁寝室的门轻易拽下来。如果可以的话,绝对不想认识这么可怕的萨摩犬,话说这种族真的是萨摩耶犬没错吗!

秋实来到离学校不远的那片没人的小公园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秋天的风有些萧瑟,他和拓海感受一样,可能因为同样的人群会有同样的心境,尽管彼此心照不宣地讨厌这个秋日,却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而在这个有些寒冷的黄昏时分,默准时来到了这里。

他穿着薄薄的褐色风衣,黑色的长裤遮掩住了结实的小腿,就像是在隐瞒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秘密一样。秋实很懂这个人,就像自己在最热的夏天也不会轻易穿着背心露出那被火烧的伤疤一样,默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好心,不然他也不会每周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来到这个公园。

老旧的秋千被风吹得吱呀地响着,曾经或许有许多小朋友在这玩的沙堆已经干硬到辨认不出原型,默的双手插着口袋,不时拿出手机确认一下时间,像是在等一个人一样。秋实在墙的背后观察着他,这一个月来他发现默会在固定的一个时间经过他的寝室门口,虽然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秋实已经等不起了,他需要主动了解这个人。他不可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能直视他人之业的这个秘密,所以他不能直接拆穿默,这个从来没有向任何人真正敞开过心扉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秋日的风将已经干枯的叶子吹落到默的脚边,或许身披长毛的他在这种地方站上一小时也无所谓,不过毛发比较短的默有些疲惫地坐在秋千上,明明是虎兽人,但是却十分怕冷的默,居然把手揣到了自己的怀里取暖。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脆弱的落叶被人踩得粉碎的声音,不像是校园火红的景象,这里只有干枯的秋天,随着落叶清脆碎裂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消瘦矮小的犬兽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虽然毛发杂乱到几乎看不到脸,但是秋实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是男性的犬兽人。

“你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再来找我吗?”默见到他来了,把手从怀里拿出来,然后站起来,看向双眼无神的犬兽人。

“默,求你了,你能回来吗,我真的好想你,如果你要是真的不需要我了,那你为什么愿意每周都在这里等我。”犬兽人扑进了默的怀里,默简单地抱了他一下,然后将他推开了。

这是....什么。好惊人的恶业,那个矮小的犬兽人身上有着非比寻常的的恶业....秋实吓了一跳,太可怕了,那种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是将死之人身上才会浮现的东西。他们二人倒是看不到,唯一能看到恶业的秋实看了一阵干呕。

“你不能再依靠我了,光是这样的话,你迟早会死的。”默的眼睛里充斥着哀伤。

“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求求你了!默!你回到我的身边!多少钱我都会给你,我已经把家里的房产证抵押了,能卖的也都卖了。这样就你就不会被为难了吧?好不好,你说的那些我都能做到,我一定会做的更好!”瘦小的犬兽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扑在默的身上,双手胡乱地飞舞着,他想把手伸进默的衣物下面去抚摸默的所有禁地,却被默阻止了。

“我又没有让你死,你快点走吧,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已经不能再和你平摊恶业了。我有了新的目标。”

“默....你说什么,你有了新的目标....不行,你的目标只能有我,只能是我...我愿意把我的善业全部给你!”瘦小的犬兽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刀,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意图自杀。默慌了,他手足无措地去阻拦。就在那个犬兽人刺向自己的一瞬间,秋实冲了出来,以非常惊人的速度将犬兽人手中的刀打落在地。那一刀并没有刺向犬兽人自己,倒是在秋实的手上轻轻地划上了一道小口。

“什么...你是谁,你就是默的新目标吗...是这样啊,是这样啊...默,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我要告发你,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犬兽人疯疯癫癫地把刀捡起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后退去,周围的落叶被风吹起,像是刀子一样,秋实感觉自己的手隐隐作痛。

看着那个疯子犬兽人突然跑掉,秋实总算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那家伙的恶业突然收缩了,怎么会?

“你没事吧。刚才我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默看着捂住伤口的秋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啊...难怪那个默也会发呆。秋实看着默,他那只有恶业的身躯上,又横添了几道因果的伤口,那个犬兽人的恶业居然转移到了默的身上。“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关心你。”默的目光突然狠厉起来。“你都听见了对吧?”

“是又怎么样,你不可能对我做什么的,你会因为你的伤害行为当场被恶业缠身而死的。”秋实虚张声势着,他知道默根本就没有善业,常理的宗教行为根本约束不了他。

“少装傻了,你知道了什么吧。”默一步步逼近,小小的废弃公园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难得出现在这无人之地。秋实下意识地攥紧拳头,虽然不知道手受伤他还能不能制服默。

然而默只是伸出了手,秋实看了看他伸出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

“你要是不接受我觉得不谈也是可以的。”

“你胆子真大。”秋实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握住默伸过来的援手,在简单地扶秋实起来后,默用力地甩了甩被握疼了的手。

“你力气比我的胆子还大,谁敢打你的主意。”

“然后呢,你打算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秋实拍了拍身上的灰。

“没什么,无非就是一点烂摊子事,旧情人罢了。”

“我不知道旧情人还会把宗教问题挂在嘴边的。”

“你想说什么。”默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知道他骗不了秋实,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从第一眼看到秋实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心某处被这个家伙看穿了。

“默,你是,邪教徒对不对。”秋实说话一向不拐弯抹角,现在的他有敢这么说的资本。也多亏了今天跟在默身后,才能在不暴露自己能直视业的这个秘密下正式把这这个问题点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默只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跟他算是同类,直到他的恶业减少了后,他才明白,默这个人,是难得一见的罪人。

那秋实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拓海,因为这还只是他的猜想,直到抓住默的马脚才可以说。想一想,你突然对宗教警察举报一个人是邪教徒,为什么,因为自己能观察到他的恶业,这种事说出来就是没有证据的口空无凭,搞不好还会被抓到精神病院好好治一下。一个月了,他终于抓到了不错的证据,他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但是空无一物。

怎么会....

秋实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秋实同学,指责一个人是邪教徒在没有充足的证据是犯法的。”默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然后摔地上踩了个粉碎。“你要是真的想揭发我,就应该直接跑的远远的,而不是出来帮我救他,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等着我拉你起来,我是无药可救的。”

“在刚刚拉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但是,你反应真的很快,有这个反应速度为什么不去拦住那个犬兽人?”

“我很痛苦,这两件事性质不同……既然你没有继续监听的话,我们来谈一谈吧,静下心来谈一谈。”

“你知道就算我受伤了也可以制服你,我不想和你谈,你对拓海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恶心。你到底想要拓海做什么?”

“不做什么。”默坐在了后面的秋千上,破旧的秋千还能够承受他的重量。“坐吧,我从小就在这个公园玩的,那个时候还真是怀念啊。”

“你有病。”秋实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坐在了默的旁边,他突然对这个男人感到了好奇,他到底需要拓海的什么来维持他的生命,知道了这些之后再找个机会也不迟,虽然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了,但是只要有这双眼在,他迟早可以能抓住默的尾巴。

“你总算是坐下来了,你这个危险的男人。”默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烟吗?”

“我讨厌烟味。”

“那可抱歉了,天太冷了,我可能要让你讨厌一下。”默把烟叼在嘴巴上,然后用手挡住瑟瑟的秋风点着火,他那褐色的风衣上还残留着烟草的味道。“我可是很怕冷的,毕竟从以前开始,我就总是不得不要在数九寒天里跪着乞讨。”

“你想表达什么,你很惨吗?我现在只想听你说拓海的事情,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拓海这么感兴趣,你们到底是在侵蚀别人的什么?”秋实生气了,对于他来说,默的过去是无关紧要的。

“爱。”

“什么?”秋实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坏了。

“反正你也没有办法再证明我是邪教徒了吧,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我就告诉你好了。我需要别人的爱。”烟圈在默的嘴巴里缓缓被吐出,飘散在秋日的冷风中。“你是不是快消失了,我记得没有信仰的人最多的记录也只能活到十几岁,还是说你其实有信仰,你在骗大家。或者.....”

默把烟夹在手里,他坐着的秋千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锯木头的声音侵犯着秋实的耳膜。“现世不能造神,所以,你能看见别人的业。”

“少说胡话。”秋实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手指却不住地在颤抖,默的直觉非常惊人,总觉得和他谈话自己像是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我最近在想啊,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拓海。只要拓海能给我爱,我再将他的爱践踏,我就可以抑制我的恶业。但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感觉拓海最近对我总是心不在焉...难得,我倾尽心意去取得一个人的好感却这么失败,我在猜为什么和你见面会让我有被窥视的感觉,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会告诉拓海,让他离你远点。”

“那可不行,他不会相信你,除非你告诉他‘你能看见业’,当然你说出来的话,他就会远离你,你不说的话,他就会继续保持现状。”默把烟踩在地上。“是不是感觉进退两难啊,说实话,我也有点搞不清我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拓海,他好特别啊。这种落单的人是我最好的目标,如果不是我,他会遭受到所有人的霸凌抑郁而死吧……”

“拓海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还有,你不要说的我真的能看见业一样,你的前提不对。”

“哈,是这样吗。你是无信仰者,所以你是唯物主义者,而我即便是邪教徒我也是唯心主义者。那么在这个基础上,你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神明存在,你们无信仰者怎么还是会被恶业缠身而死呢。听起来唯物主义者在这个世界里更像是邪教徒呢。”

“至少我还好好活着,我没什么想和你谈的了,默。既然知道你到底要拓海的什么,你就要洗干净脖子准备等死,我不会让你再接近拓海。”

“你也是,不也很想接近拓海可是又不敢吗。无信仰者。说起来,你既然能看到业,那你一定知道我做了什么吧,我吸收了他的一部分恶业。因为他不能消化自己的恶业,所以我替他分担了。无信仰者都可以吸收别人的恶业,我们都是这个构造,你不想和我再说什么吗?”

“是啊,你也是无信仰者,不过你选择了最烂的道路。”秋实从秋千上弹了起来。“我从来不觉得你可怜,也不想同情你的所作所为。”

默淡淡一笑,望着秋实离去的背影,好像自己已经逞了口舌之快,获得了胜利。

走了啊,真是个无聊的男人。

默又点着了一根烟,晃荡着身下的秋千。

我原本以为你会听我好好说说话同情我一下呢,算了,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秋实同学。

我又帮以前的受害者平摊恶业了,如果要是被老大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骂我是傻子,骗过的人没有让他们恶业缠身而亡处理掉,还每周都见一次面平摊掉他的恶业,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吧。

不过也许我潜意识里希望会被警察抓住,这样我既不用去害人,也可以报复一下老大他们了。当然,我是不会自首的。

好像有个信仰精神科的研究学者说过这样一句话吧,我觉得还挺对的。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很不幸的是,我就是后者。

在这个公园因为没有信仰被母亲抛弃掉的我,就是我的全部童年。荡着这样的秋千,玩了那么久的土堆,依然没有人来接纳我。

寒冷的冬天,我跪在地上求了那么多人,只有老大他们因为我没有信仰让我入了伙。

可是代价呢,我被他们榨干了身体的所有价值,多么下流龌龊的事都做尽了,也不过换来的是膝盖上属于漠明教的下等纹身。

为了骗取别人的倾慕,被他们以名义上的教导侵犯了那么多次,为了过得足够的信任,努力地获取所有取悦人的方式,理所应当的,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秋实,我可真羡慕你,无论你是不是真的能看清他人的业。我都与你不同,至少在这样的秋日……

默把手里的烟掐掉,太阳已经西沉,秋夜的寒意像一双冰冷的手,用力地撕扯着他的风衣,他只是一个用这带着香烟的大衣去给别人温暖的人,而不是去寻找属于给自己的那份归宿。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没有目标就会死亡,浑身遍布着恶业伤口的虎兽人,踢散了冰冷的硬沙堆,将香烟丢进去碾了一脚。我不再需要那份温暖了,那个单身女人接纳我的那一刻,我已经等不到了。我只是一个从没有信仰的孩子变成了另一种人而已。

拓海,爱着我,然后恨着我吧,就像我之前用过的所有人一样。

“……”

默走到没人的公园门口,一个让他倍感意外的人在等着他。

“你在这儿做什么?”默尽力恢复着自己的常态,收拾着自己还在沉溺过往的情绪。

“有个疯子拿着刀在大街上到处大喊有邪教徒在这个公园里,还被警察控制住了。我就在这附近,正好看到秋实从这里出来……”

山野挠了挠头,手里还拎着冒着热气的塑料袋,似乎是什么食物?

“你,散步到这儿?”

“算是吧,毕竟我看你每周都来这边。”山野把塑料袋递给默。“老家特产,我去借了楼下超市的微波炉热了热,宿舍的人都有,你还没吃饭吧?”

“拓海有吗?”默下意识地问着。

“你管他那个白痴有没有干什么。”山野有点怨气,几乎是把手里的东西硬塞到默的手里。“快回宿舍吧,一到秋天就你穿的最严实。”

“呵……”默打开塑料袋,和山野一遍朝着宿舍的方向走,一边品尝着山野带来的特产。

龙的特产啊……

我真像个白痴。

两个高大的身影在黄昏中有说有笑地没入了喧闹的人群中,被废弃的公园,在秋千下和沙堆中的两根烟头已经冰冷,沉入了那漫长的晚霞,没有人能够注意到。或许只有默自己记得,那在秋千上孤独地悠荡着,孩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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