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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4

[db:作者] 2025-07-18 18:40 5hhhhh 5380 ℃

在烟花下

信仰同好会算是这所大学最出名的特色活动了,每个来到这里的大学生来到这所学校最想要参加的活动无非是这个,比起普通的联谊还要有所不同,这种能三三两两同信仰的环境,甚至是网络平台都不能给予的。每个人的信仰是特殊的第二身份,然而这个身份隐晦到不会轻易公开,甚至是难于在众人面前说出口的,然而在这所学校所提倡的信仰公开也算是先河,当然这也伤害到了一部分人。

秋实理所当然地坐在操场的一个角落,他把自己的蜡烛名牌扔到了一旁,蜡烛名牌会根据信仰形成不同的颜色,当然到了秋实这里,蜡烛名牌就不能顺利地点燃了。这在其他人眼里未免太过于吓人,还不如把这种东西扔掉呢。

秋实看着不同颜色的火光摇曳的操场,在寻找那个笨蛋鲨鱼的蜡烛,在人群之中唯一不同颜色的蜡烛。其实他也不用靠蜡烛这东西,只要他想的话,找一个恶与善平等的业力条就可以了,这种独特的业力正是拓海的象征,虽然他不愿意偷看别人的隐私,不过最近这能力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只要睁开眼,世界就会被奇形怪状的业力条所覆盖,一个人甚至一只路过的猫与狗,没有信仰的生物,他们的寿命都被秋实所观测到了,这样听起来非常酷的能力却是一种烦恼,因为不会有人想没事就知道你眼前的人会活多久。而且最让他痛苦的事就是——每天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只有一条不断累积的恶业,如同蜈蚣蛇虫一般攀爬在他的脖颈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结束,只是看着这样丑陋的东西,会越发觉得人生没有希望。

这样子也能笑的出来吗?

“秋实,你又愁眉苦脸了。”拓海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身边,秋实叹了一口气。

“我笑不出来,还有你怎么坐在我的旁边了,你今天应该和室友一起行动吧,或者找一个和你同样信仰的人?”

“我还没在操场上找到和我有相同蜡烛颜色的人.....其实今天本来是和默约好的啦,可是默却被我们其他室友拉过去了,而且山野还叫我去找同信仰的人不要掺和他们那边的事,反正就是...”

“反正就是被排挤了,然后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好跑到我这里来了。”秋实有点生气,特别是听到和默约好,这个笨蛋鲨鱼,有必要把理由这么诚实地讲出来吗?拓海把他当成什么了,只在失意时才会找他倾诉的情感调解人吗。“我说你,有没有分清楚喜欢和依赖的区别啊,你在被人讨厌了之后才来我这里,你要是喜欢默就去表达啊,为什么那么随便就跑到我这里了?”

“抱歉我....就是不能说谎。”拓海被秋实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尴尬,被其他同学说还好,但是唯独被秋实这样说,让他有些紧张。“我还是分不清楚,我喜欢.....等等,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默,那个,同性爱什么的?”

“别在我面前藏藏掖掖的了,都写在脸上了,还有你们教不是提倡自由恋爱吗,你对默的态度还不明显啊。”真是白痴鲨鱼,受够了。秋实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秋实对我的信仰很了解呢,抱歉啊,我就是....太,我也搞不清自己了。”

“少自作多情了,不要因为别人帮助了你就觉得是有好感,你是没被别人骗过吗,太天真了。还有你少说点抱歉行不行。”秋实的烦躁让拓海的声音又小了几分贝。

“抱歉啊....”拓海被秋实这么一说,总觉得委屈的有点想要哭出来,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我去操场一趟...”

“回来,你要去哪,你现在不就在操场吗?”秋实一把拽住拓海,一股后悔之情油然而生。他想点醒拓海,在脑海中想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只是把自己内心最原始的东西不经加工地说给拓海听。“我说的刚才可能太重了,换个地方谈谈吧。”秋实深呼吸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一个人去那里,但是有些事他想让拓海知道,那个庭院,就是最好的谈话场所。

“诶,要去哪....”拓海被秋实就这么拉着走,眼看着离作为活动场地的操场越来越远。他不敢再说话,只是和秋实一起走出了校门,穿梭过一个又一个小胡同。夜晚路灯昏暗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来来往往的兽人越来越少,夜晚越来越凉,但是秋实的手掌对拓海来说却是如此的温暖柔软,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破旧,有些甚至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地,二人最后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几乎废弃的小二楼旁,拓海只见秋实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这这....这是?”拓海有些反应不过来,照理来说被一个半熟不熟的朋友突然间拉到了这么远的小胡同都应该有点警惕的,可是拓海却无法怀疑秋实;

“进来吧,这是我家。”

“诶?!”

似乎是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他居然在信仰同好会这么重要的夜晚离开了场地跑到了别人家??!

秋实的家里非常昏暗,拓海还在门口礼貌地脱了鞋说了声打扰了,秋实却直接把拓海领进了门。“好了,不用那么客气了,我家又没人。”

狭窄的走廊,秋实并没有开灯,他一直牵着拓海的手,把他领到了楼梯上。虽然有些紧张,可是拓海却下意识地觉得秋实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看才把他领到这里来,于是他便更加握紧了秋实的手,走上了楼梯。

打开阁楼那沉重的门后,耀眼的光线直射进来,透过灰尘产生的丁达尔效应听起来不是那么美,但确实有一种静谧的夜晚氛围。在这近乎废弃的阁楼前,是璀璨的万家灯火,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学校,拓海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秋实的家就像是一道屏障,将这所有的浮华都隔在一墙之外,只有牵牛花与爬山虎缠绕围成的篱笆作为护栏,秋实坐在涂漆已经面目全非的秋千吊椅上,朝着旁边的作为拍了拍,示意拓海坐在这里。

“那个,秋实,我还是有点惊讶。”

“我懂,一般人会一声不响地把同学拉到自己家的阁楼上吗。对了,这个给你。”秋实随手就从秋千旁的纸箱子里拿出了一瓶盐汽水,虽然不管怎么说这一切举动都不像是秋实这个沉闷的人会做的事,可是拓海却意外的觉得有些浪漫,而且盐汽水确实是投其所好.....喝起来带这二氧化碳气泡而且还高盐度的特别牌子,只有小部分海洋兽人才爱喝。

“咕嘟咕嘟.....哈....”拓海喝了一大口之后发出了如同打嗝一样的声音,总觉得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喝了酒一样的兴奋。

“感觉好点了吗?”秋实看见拓海像个中年人喝酒一样,总觉得非常好笑。但是这也是拓海的可爱之处吧。

“确实好多了。”夏天已经结束,秋意裹挟着微凉的风送到了这被篱笆所围成的小院内,空气中带着一丝泥土的清香,明明对面就是高楼大厦,拓海却觉得秋实家头上的月光要比霓虹灯更亮。“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是啊,明明是同一片天空。”秋实也拧开了一瓶汽水,不过是普通的那种,看来拓海所喜爱的高盐度对他来说还是太咸了。“但是在这一片普通的天空下却容不下我们两个简单的信徒。你信你的神,我信我自己。”秋实望着学校的方向,眼神有些落寞。

“秋实....”拓海似乎明白为什么秋实要把他拉到这里了,或许算是一种逃避式的安慰方法吧。“对不起,我还是有些迷茫,就是分不清是依赖还是喜欢你。”

“那种事,现在不用给我答复。”秋实笑了笑。“我曾经以为,像我这样没有信仰的学生到了那所学校会好一些,实际上并不会,反而还变本加厉了,特别是在我发现他们对你的态度以后,我更加确信了,当初果然是个错误。”

“不要失望啊,我只是太笨了,所以才总会被人排挤,默,默不就没有瞧不起我吗?”拓海小声地说着,观察着秋实的表情。

“啊,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又不是他的情敌。不过,也算是吧,毕竟你都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那种复杂的事你根本不需要考虑的。”秋实指了指楼下的一圈废墟。“只要我能看见你的笑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在满是丑陋的世界里。”

拓海的脸一下就红了,恨不得现在鳃裂可以拿来当出气口,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情话,虽然秋实觉得自己没有在说情话。

“你看,离我这么近的距离里,却没有人住在这里,除了我家都是废墟对吧?”秋实继续说道,拓海默默的听着,他的脸还有点烫,虽然不想让秋实看见。“在我未出生前,我们一家都是普通的、虔诚的信徒,然而随着我的成长,他们发现我天生不会做任何一教的祈祷,最后把我送到国立宗教医院才发现我有信仰缺失症。知道这事的我爷爷大受打击,对他来说这是对神的大不敬。一开始我母亲极力反对把我丢弃,所以他就——”

秋实顿了一顿,拓海观察到了这篱笆旁原来的墙壁是一片黑色。

“他就想把我烧死,但是不幸的是火情没有控制住,火海蔓延了这片小小的街区。”秋实解开纽扣,脱下外套,拓海才发现在秋实的左臂上有一条非常长的伤疤,那一部分没有毛发覆盖,看起来非常不协调。“我被父母救了出来,但是爷爷和奶妈因为年纪太大没来得及,父亲在他的父母和儿子中选择了我,可是我依然我不能选择我的信仰。这让他很失望。不过还好,我弟弟没有信仰缺失症,也算是上天的弥补吧,如果真的有上天的话。现在这栋老房子因为我考上这所大学离得比较近的关系,父母把钥匙给我了,也算是让他们清静一下吧。”

“还痛吗?”拓海轻轻地抚摸着那条对秋实来说丑恶的伤疤。

“不痛了,但是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心里的伤疤都会隐隐作痛。”秋实有些惊讶,拓海他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对不起,其实这些话在外面说都是渎神的,所以我才会和你在这小阁楼与你聊天。我只是觉得我们作为朋友,还了解的太少。而且我也想让拓海偶尔发泄一下自己,你平时因为‘非议’这条教义不能和我靠的太近,所以我只能趁这个时候把你带出来了。”

“秋实真的很体谅我,甚至知道我的教义,所以,偶尔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啊。”拓海突然间感觉鼻头一酸,眼泪就打在了秋实的手上。“你又带我来这里看景又请我喝水,还和我谈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真的好想和秋实说说话,可是秋实最近总是疏远我,我真的....”

“笨蛋。”秋实轻轻把拓海的眼泪擦掉。“你不能再被我带偏了,我迟早是要消失的人,可是你却还要继续生活下去。”秋实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将自己能看见业的事告诉拓海,但是如果说了,那一切又将变得不同。

“不要说消失不消失这种话啦,秋实不会消失的。”拓海把头整个埋到秋实的腿上。“我真的好孤独....真的好孤独,又不是我想要选择的信仰,我连真实的自己都活不出来,我没法像秋实这么坚强,对不起。所以不能和秋实说话我真的好难过,因为我.....”

“拓海,你...”秋实的话哽咽在嘴边。你问他到底爱不爱拓海,他当然很爱拓海,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有人陪他在这个属于他的小小庭院一起简单的聊天,一起看看远处不属于他们的都市夜景,吹吹风坐在椅子上喝点普通的饮料。这些他都不曾拥有,他不敢开口,有些东西一旦开口就不能再挽回了。

你就是孽种啊!

他的耳畔突然回响起爷爷的那句话,还有那个充斥着硝烟的午后,如同焦黄色的粘稠胶卷从桌上滚落在地,他用着这双该死的眼睛看到了爷爷的恶业,然后无知地说了出去。

看见他人的业在任何信仰中都属于大忌,除了宗教法庭以外,没有任何公民有权利使用任何手段去观测一个人的业。或者说,本来也没有人能看到一个人的业,只有秋实,能在这模糊的世界中清楚地看到这神丑恶的一面。

很快,那黑色的恶业就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如同这个家一样。忠于传统的爷爷竟然刹那间对自己这个爱孙痛下杀手,点燃了整个房间。

如果他爱拓海,就应该离拓海远一点。正是因为他能看到业,他才更清楚离自己被恶业填满的日子并不远,被恶业所缠身的人终将会被身边的人所遗忘,而且一旦放纵自己的话,拓海也会被连累的。

“我们是朋友,对吧?”秋实抚摸着拓海的头,远处突然闪出一道亮光,那是信仰同好会的烟火,也是为庆祝大一新生入学的第一次欢迎仪式,所有人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只有拓海和秋实在这残破的废墟阁楼庭院,像是两个孑然独立的灵魂互相依靠,可是一旦依靠又会互相伤害彼此。

默看着头上的烟花,又低头看看室友们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彼此的习惯,总觉得十分乏味。被他们拉到这里其实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在拓海身边。

没有为什么,不论爱或不爱,只是为了活下去,他需要这种情感作为食粮。

但是他又不能否定心中的这份烦躁,今天下午贴近拓海的那一刻,他那从来都没有为情所跳动过的心脏,是否有微微地触动,他不确定。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那自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存在,所以只有堕落的神明能保护像他这样的人,事到如今,还玩那些动情的一套,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喂,默。”

“嗯?”

山野居然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山野居然没有去参加龙人教的集会,反而是来室友这边。

“你那么热心地帮助别人,或者说你帮助那个傻子,到底有什么好处?虽然我也见过日行一善,不过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老好人。”山野靠在篮球架的支撑柱上,从口袋里随手拿出一根烟。“抽吗?”

“谢谢。”默随手就接过那根烟,叼在嘴巴里,山野替他点着了火,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还以为你不抽烟的,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教有没有这一项,不过我看你还没抽过,军训这十多天可闷死我了,尤其是还要得给拓海擦屁股,净给我惹麻烦。”山野缓缓吐出一口烟,看上去抽烟和他这个比较凶的外表本来就很搭,然而在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眼里,他只是一个榜样,连山野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没有规矩的时候就发泄一番了。

“我只是觉得军训期间抽会给别人添麻烦,拓海的话,我觉得还好吧,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不,我觉得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怪,而且我和小众信仰的人处不来,想我以前周围可都是名流大教……”

“你今天心情不错,话倒是不少。不过教官叫你去他们那边吧?”默刻意地打断了山野,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到什么宗教的话题。对他而言,无论谁是什么教,都是无所谓的。

“哈哈,没有。就是觉得在这边更舒服一点。”同好会的烟花似乎进入了高潮,银色的礼花划亮了整片天空,许多男女信徒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山野的烟抽到了尽头,有些不舍地丢在地上踩了两脚。“你喜欢拓海?”山野的问题一向单刀直入,从不拐弯抹角,虽然今天问的方式倒是有点绕,这有些不像他。

“还行。”默揣测着山野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对拓海的过分关注引起了他的不满吗,还是……

“还行,是什么答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今天才找你出来。至少在这个寝室,你算是最有主意的了。”山野好像有点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可怜的烟头又被他的脚爪下碾了几下。

“你要我怎么回答。”默把烟头怼到铁架上,然后从山野的脚底下捡出已经被踩的可怜兮兮的烟头,一起丢到了垃圾桶上的烟头回收处。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篮球架旁,山野还在那里站着,头顶上的烟花倒是依旧没有减少,暖色的火光只是出现在这只平时表面严肃私下叛逆的龙兽人的瞳孔中,他看起来还在想事情。

“我喜欢拓海,不过,就是那种珍惜同学感情一样的喜欢,没有同性爱那种。话说你们龙人教严禁同性爱吧,抱歉,我不该说出来的。”

“没事,这儿只有我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算真的喜欢我又管不到,我又不是宗教警察,一点点忠告罢了,毕竟拓海脑子不太灵光,你不是爱就行。”山野的语气一如平常,虽然话听起来怪怪的。‘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高中吗,我还是你隔壁班的同学来着。”

山野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后默的眼神狠厉了一下。“我对那里没有好感。”

“这样啊,抱歉。”总觉得话题没法进行下去的默把话咽了回去。“回去吗,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

“也是。”默把刚才山野说的话埋在了心底,就当没有听过。

拓海还趴在秋实的大腿上,秋实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头上的感觉意外的好,总希望这烟火能一直持续下去,这样他就能多依偎秋实一会儿了。

他不敢抬起头来回应秋实的那句话,只要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秋实就会一直像哄小孩一样用肉球拍着他的脑袋,直到烟火结束为止。他现在发觉到了,秋实碰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去躲闪,反而会觉得很舒服,但是默来接触自己的时候,虽然心也会狂跳不止,可是却不是那种因为恋爱的慌张,他现在想了想,他可能是在害怕默。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怕默,默是帮助了自己的人,难道说过度的帮助也会让他对此感到恐惧吗。

他想和默做普通的好朋友,可是默却向自己表达了不一样的情感,他想和秋实表达情感,秋实却又让自己和他只做好朋友,这算什么,这是神在玩弄他吗?本来摇摆不定的他,面对路途的分叉口,又一次犹豫了。

“秋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秋实没有回答拓海,只是停止了抚摸,就当是默许了。

“我发觉到我很……喜欢秋实,而且不是朋友的那种,秋实你……”

随着同好会最大也是最后的烟花绽放在空中时,硕大的花朵一层层地化为一道火光飘散,化作一缕烟尘。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如此,正是因为知道有逝去的那一天,才会更加珍惜它现在闪耀的瞬间。象征着学校校徽的花朵烟花在众人的赞叹中消去了,拓海的唇向他传达着不一样的感受,刚刚喝过的冰凉的汽水还带着甜味的刺激,藉由秋实的唇无限放大。秋实背后的烟花在拓海的瞳孔中只剩下曾经在夜空中绽放的痕迹,如同秋实的这一吻一样,多希望能再一次感受到,那华美又转瞬即逝的那一刻,胜过了此世所经历的所有。

“那你感觉到了吗,我到底喜不喜欢你?我们是因为业联系在一起吗,还是我们共同的情感状态,是在互舔伤口的依偎,还是我只是爱你这个人,刨除你的信仰,只是单单对你。”秋实的眼睛此刻如同一汪静水。拓海都没有想到过,秋实会直接做出这样的实际行动,在一瞬间要走了他的初吻,可是他却只是面色潮红,他能从这一吻中读出来。秋实所有的纠结。

“秋实,我明白了,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又来了,又是像这样辜负别人的感情,总是在逃避。拓海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没关系,看来是我太累了,同好会的烟花也已经结束了,宿舍应该一会儿就关寝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睡觉吧,明早上再去学校。”秋实抬起头,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拓海从秋实的腿上起来,总觉得好像得到了许多,又有点怅然所失的失落,秋实的背影又像是之前那样落寞,就像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后悔一样,可拓海又何尝不是。

拓海躺在秋实的床上,看着焦黑的天花板,总觉得秋实的家少了点什么东西,除了基本的生活设施外,看不到任何一样能拿来消遣或者用来娱乐的东西,这使得秋实的房间在这月夜中显得有些空旷,只有窗户照进来的皎洁月光让拓海能够打量这个房间,然而除了焦黑的天花板之外,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不过秋实的床躺起来倒是意外的舒服,至少不像在寝室里闷热或者有其他人的声音。秋实让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而秋实自己打地铺睡在一旁,弄得拓海有点迷茫了。为什么秋实一直这样不愿意隐藏他的感情啊。不过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错,明明刚才那一吻已经是十足的表白了,却被自己浪费了机会。而且这还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像是恋爱的滋味,这是……被撩到了吗,短短的半个月,拓海的心就已经被秋实彻底抓的死死的,再也动弹不得。不,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将他们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秋实却不这么想,他现在的心中只有后悔,如果他也是某个教的信徒,他一定会向自己的神忏悔。因为自己给了拓海虚无的希望。他不可能和拓海结合,他迟早会消失,但是他还在这样让拓海对自己有好感,太残酷了,简直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如果真的是这样,还不如让拓海对那个叫默的家伙……

不行,我在想什么,默是最不可信的,那家伙,那个表面热心的虎兽人——

根本没有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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