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尘里打滚的天才，渴望归巢的雏鸟。

“纱夜前辈，你回答不了么？”

“鸫，够了，太过了。”

“你不要插嘴，莉莎前辈。这并不公平，纱夜前辈你明白吧。请不要把喜欢日菜前辈人都说得那么不堪，你只是赢在了出生而已。”

日菜她，

就快要消失掉了。

…

“……”

纱夜沉默了，

她低下头。

“没必要说到那个份上吧，纱夜也很努力地……”

“不，今井さん，她说的是对的。”

“纱夜。”

那对若草色的眼眸中渗出了坚毅的色彩，没有想过会被这么正面直接的说出这句话，纱夜暗自攥紧了拳头，自己除了被选中作为双子与日菜一同出生之外，从未曾为了与日菜成为恋人而努力过，甚至连仅有的几次亲密接触都是被妹妹发现了自己的欲望后，为了取悦自己而主动献身，自己却是任由着理智沸腾忽视了妹妹的本心。

沉醉在妹妹对自己的溺爱里不可自拔的愚蠢姐姐。

与冰川纱夜正相合的形容。

她紧握的手凸显出青白的经络，泪水滴落在桌面上，纱夜无奈地笑了，

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有无数的质疑在她的心中浇灌着答案的种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笑呢？

呐，

日菜，

为什么仅仅是这样不成器的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为什么被自己冷漠地拒之门外时，你不会感到愤怒呢。

为什么……不，不再需要为什么，纱夜很明白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她才逃离了，从深知自己与妹妹不般配的夜晚，早在幼时就发芽的爱慕的种子是憎恶的根源，

从爱中诞生的嫉妒，由嫉妒照出的爱意。

此时此刻才回忆起那时，抱着蜷缩在树屋里的妹妹，说着从书上看来的誓言，亲吻上妹妹那稚嫩的嘴唇时的悸动，日菜眼眸中星辰的起源。

从心脏中拼命被挤压而出的记忆与无状的爱，散发着微微的光亮，纱夜失神地坐着。

鸫不再言语，莉莎轻抚着她的后背，友希那担心地望着她。

“纱夜，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日菜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对自己的贬低。”

“不要再伤害她最爱的人了，纱夜。”

被毒针刺中的伤口开始扩散毒素，今井和凑的声音如浪潮的最后一个音符般击打在她的耳膜上，是手指触摸到地面的冷意，是门铃被敲响的慌张，她慌不择路的向外走去，连三人的挽留声都变成了风的嘶吼。

呼吸就快要追不上灵魂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见惯的一切都变成了拉长的风景，走过无数遍的街道，逐渐消散的余晖中纱夜向着日菜所在的方向跑去。

好想见她，想要看到日菜的脸，这心口的鼓动已经停不下来了。

纱夜乘在风上，

树的枝干开始抽长，轻轻地爱抚着受伤的雏鸟的肢体，柔嫩的尖端卷起它小巧的躯体，向上托举着，树根扎入大地，根须越伸越长，枝桠越来越高，渴望能够触及天际的星星，有着犹如星屑般闪耀羽毛的鸟儿从夜空中醒来，啾啾地发出鸣叫声。

被撕碎的纸屑化作群星，在它的羽翼下闪耀着微弱的光，

再一次，

再一次，

它张开羽翼，

纱夜的手触及了那扇门的边沿。

乘着柔和的风，慢慢地上升，在空中盘旋着，飞翔着，那是属于它的夜空，群星正为星天之主的诞生献上赞誉，而枝桠的前端开始扭曲枯萎，悄无声息地碎裂，

她的指尖退缩了一些，像是畏惧着门后的景象。

夜风吹气鸟儿的羽毛，它的喜悦溢出了那小小的脏器，向下看去却只见到了那萎靡干枯的矮枝正在逐渐消失，毫无犹豫，毫无眷恋，它向下俯冲而去，追逐那急速萎缩的枝桠，

脚步声渐近，纱夜听到了妹妹柔和的嗓音，正在靠近门扉，伸出的手又收回，

羽毛因为大气的摩擦而燃烧起来，群星失去了颜色，不停地下坠，金色的火光划过天际璀璨若流星，美丽如星屑的羽毛燃烧成了灰烬，飘散在夕阳色的云海之中，就快要追上了，它不断地拍打着翅膀，催促着那只剩下翅根部分的漆黑羽骨，

厚重的云层被击穿，透过那层被打开的门扉，

她凝望着，

黑红的血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它爬起来，鸣叫着向夜的尽头进发，

她笑了。

小鸟站在干涸的大地上，蹦跳着，轻轻地吻了那枯萎得只剩下拳头大小的树。

冰川日菜在门的另一头独自一人站在夕阳的光辉里，她的手穿过门，抚去了纱夜脸上的泪水，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晚上好，姐姐。”

冰川纱夜蜷缩在羽丘的学生会长的座位上，日菜靠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脸上是苦涩的笑容，纱夜带来的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羽丘，连同日菜也一起被收拢在她的世界里，令她不安的夜晚。

纱夜想要亲吻日菜的唇，却见到平日里光泽水润的唇今天明显有了几分粗糙的干涩，日菜无意舔过下唇，低垂的目光碰见纱夜沾染情欲的眼，她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从血亲到双子，最终被拉近到了恋人般暧昧的鼻尖轻触。

日菜略微偏过头，距离纱夜的唇还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时，缩在椅子里的人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仿佛是要缩回那个还没有伤害日菜的时候，缩回还可以挺起胸膛说出自己是姐姐的年纪，但妹妹抓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与自己对视。

“姐姐，为什么要来？”

纱夜没有说话，

默默地扭开了头，烧红的耳垂从发间被日菜拨弄出来，揉捏着，看着那一丝丝的红线从耳根蔓延而上。

“不要闹别扭了，纱夜。”

“我想见你，不知不觉就跑过来了。”

纱夜讨厌自己被妹妹触碰就会无法忍耐的身体，近在咫尺的脸庞并不属于她，抚摸过眼尾的指尖也是妹妹善意出借的抚慰品，她很明白，却仍是为此而着迷。

“不要。”

她摇了摇头，示意日菜不要再继续下去。

“不喜欢被我抚摸么？那姐姐是想要……”

“不是这样的，日菜，求你了，让我们能好好谈一谈。”

“我说过了吧，对我而言重要的人只有姐姐，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谈的。”

一转情绪变得亲切但冷漠的日菜，将纱夜被解开的衣领妥善地整理好，放开了她的脸，向后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看着纱夜变得绝望的眼神，她的神色也晦暗起来。

“但是……”

“纱夜想要什么？”

日菜的手伸了出来，不规律的饮食与作息下她的肤色是泛起青灰的苍白，骨节分明且狭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叩动着，像是取出了一副扑克展现在了纱夜的面前般张开了双手，希望她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好让她照做。

“我想要日菜告诉我。”

“什么？”

“纱夜要怎么做才可以去往日菜的身边。”

“姐姐，在说什么傻话，你现在不就站在我的面前么？”

日菜发出切切的笑声，伸出的手被纱夜挡回，她站了起来，解开了胸口刚刚被绑回去的领结放在了桌上。

“请告诉我，日菜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是姐姐。”

纱夜脱掉了外套，丢到了地面上，日菜的笑容凝固了，她不明白，或许明白但是无法理解，姐姐想要做什么。

“日菜为什么最喜欢姐姐？”

“因为我只有姐姐了，只有姐姐愿意理解日菜的事情，会保护日菜，姐姐永远不会骗日菜，姐姐她……不会拒绝我…”

“我骗了日菜，忘了约定，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赢得妹妹的谅解？”

日菜没有回话，她看着纱夜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了水色的内衣和平坦的小腹，她咬紧了自己的牙，撇开了目光。

“姐姐不需要做任何事，日菜永远最喜欢姐姐了。”

“可我不想只当你的姐姐。”

“那是不行的。”

黄金色的火苗从日菜的指尖被点燃，是枯萎的枝桠，是燃烧的羽翼，她是下坠的小鸟，但她已经不再希望那棵大树托举自己了，只要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就好，日菜祈祷着，向着星星们许下心愿，希望能够陪伴在姐姐的身边直至死亡。

“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看我？”

“姐姐，请你把衣服穿好，这里是羽丘的学生会室。”

“日菜，我听鸫她们说你可是在后庭用落叶烤番薯了，在操场上用墨汁画了星空图，为什么要介意这种小事，还是在你的学生会室，到刚刚为止不是还打算抱我么。”

生涩的诱惑背后是纱夜颤抖着的声音，她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打破日菜那张笑脸的面具，但她别无选择，所幸日菜渐退的脚步与闪躲的眼神表明了妹妹的防御也并非牢不可破。

“回家之后，胸部程度的话我会给……”

“只有胸部已经忍耐不了了，下面也想要拜托你。”

“什么！？那是不行的！”

日菜的脸完全丧失了笑容，变成了无表情的样子，连轻飘飘的嗓音都比平时低了两度。

“姐姐的初次要保留在给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的时候才行。”

“我只想和你做啊，日菜。”

“……”

“纱夜喜欢……不，爱着的人是你，日菜你能原谅这样不知羞耻地爱上自己亲生妹妹的姐姐么？”

“我……日菜是…我必须遵守约定，日菜是不可以违背姐姐的话的，我是不能喜欢纱夜的。”

用着十分悲伤的眼神的日菜走回她的身边拉上了纱夜几近滑落至腰间的衬衣，抬手间反而被姐姐钳制住了双手，在弓道部锻炼出来的握力控制住了日菜让她不能抽开自己的双手，只能被纱夜半强迫的抱到了胸前。

紧贴的肌肤的热度让日菜身体里的核开始苏醒，她拼命克制着加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慢慢加速的心跳在她的耳畔响起，两颗从出生启动到现在都同步跳动着的脏器慢慢恢复了同步，她放弃了反抗任由纱夜抱着自己，抚摸着她毛绒绒的脑袋。

“姐姐那天对我说，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

“对不起，日菜。”

“下次再叫的话，我就要讨厌你了。”

又是雨天的味道，日菜望着窗外，今天的东京是小雨，雨水从姐姐的眼角滴落到日菜的眼帘上循着眼角的轮廓从她的脸颊边滑下消逝，仿佛是在替那日没有哭出来的日菜痛哭着，纱夜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来。

是小雨转中到大雨。

日菜抬起头，泪水落到她的唇上，她伸出舌尖去接，是苦涩和甜蜜参半的味道。

“又让姐姐替我哭了。”

“对不起，日菜，我也只能为你做这种事。”

“我不想让姐姐讨厌我，但也不想让姐姐感到悲伤，我最讨厌没有办法哭的自己，让姐姐总是连我的份的难过也要承受，不想那样，不想要姐姐再被我伤害成那个样子了，如果自己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该多少，姐姐再也不会为此感到难过了。”

纱夜听到妹妹的话之后像是害怕她立刻就会如同那微薄而灿烂的夕阳，连痕迹都不留下的消失不见般紧紧地抱住了她。

日菜伸出手又放下了，她没有了遗憾，如同燃尽的黄金般只留下了烧却后的余烬飘散在这雨夜中，姐姐从来没有讨厌过自己，明白了这个事实，她就觉得足够了。

“谢谢你，姐姐。果然，姐姐是我的英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找到我，安慰我。”

“不是的，日菜，不要说这种像是要和我告别的话，我不会爱上除了你以外的人，也不会再忘记约定了，所以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

“但是，我又会刺伤姐姐的，或许会比以前的更加疼。”

“那样就好，只要日菜呆在我的身边，就算被，不，我想要被日菜刺伤，如果非要从失去你而死和被你刺伤而死中选择一个的话，我宁愿在你的怀里死去。”

忍住羞耻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两人的拥抱定格了几秒，纱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悬空了一秒之后被狠狠地压上了桌面，像是野兽的撕咬般毫不留情的吻落在唇上，裸露出来的肌肤摩擦着妹妹制服外套上，奇异的感觉悄悄地被唤醒，纱夜不明白日菜突然的索求是为什么。

她害怕妹妹依旧只愿意停留在双子的境界，而不愿爱上这个伤害过她的冰川纱夜，因而慌乱地想要推开她的肩膀，可她的抵抗只换到了妹妹更加粗暴的索求，内衣被解开丢到了座椅上，日菜的吻落到了挺立起来的尖端时，纱夜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她抬手想要挡住喉咙里那些羞人的声音，日菜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双手按在了桌面上。

“日菜，日菜，还想要拥抱。”

妹妹放开她的手腕，穿过那头长发，环过纱夜纤弱的身躯，把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了一起，日菜吮吸着，像个小婴儿一样眷恋地呆在姐姐的怀里。

“姐姐，纱夜不可以在我面前再说这种话，说自己不好的也不行。”

她放开了那被舔咬得红肿起来的乳尖，执拗地说到。

“为什么？”

“日菜最喜欢的人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姐姐又是个美人，又温柔，一直都会为日菜的事情考虑，哪里都没有不好，就算是姐姐自己说自己的坏话也不可以。”

“又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逻辑呢，日菜真是太狡猾了。所以你才讨厌纱夜么？”

“是的，纱夜每天每天就会说些姐姐的坏话，我很讨厌。”

“那怎么样才可以原谅她？”

纱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妹妹的表情，日菜抱起手臂思考着，顺便把座椅上的内衣还给了姐姐。

“说姐姐坏话的人都不能原谅，但是…唔姆”

“但是……？”

日菜绕着椅子穿着圈圈仿佛是在思考世界上最为困难的问题，纱夜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刚想去捡起丢在地上的外套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她面色惨白地想起了这里还是学校的学生会室这件事，慌乱间无视了日菜的喊声躲进了宽大的桌案里侧。

“我进来了，日菜前辈。”

是之前听见过的女孩子的声音，纱夜竖起了耳朵，对于这个女孩她总是抱有着天然的敌意，甚至不想让她再和日菜见面的程度，如果她对日菜这么提出要求的话，妹妹是必然会做出首肯的回复的，但那就不一样了。

“还没有回家么？这么晚了。”

日菜的手放在膝盖上，带有硬茧的手指微屈着，纱夜看着视线正前方妹妹的手，想到了她在舞台上用手指拨弄吉他弦的场景，咕咚咕咚从心底冒出了爱惜的心情，她悄悄捏住了妹妹的食指，台面上的日菜眉毛不由得挑动了一下。

“怎么了？日菜前辈。”

“唔，没什么。不回去么？”

“之前的事，那个告白的事……”

纱夜放在胸口的手收紧了，她把脸靠上了妹妹的手，日菜的掌心微微泛湿，拇指拂过她的唇，纱夜扣紧了她的手腕，在指尖留下吻，继而是掌心与手腕，妹妹的脸越来越红，她着急想要阻止姐姐渐渐向上攀附的吻，纱夜在她的手肘内侧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咬痕。

日菜皱起了眉头。

拒绝她吧，我想要你全部的爱，日菜，纱夜在心中默默地行使着姐姐特权向着双子的妹妹发送着愿望的电波，请传达到，她向着让她和日菜一同出生的神明请求着。

“对不起，我已经有在交往的人了。”

纱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妹妹的手，日菜眉眼温柔地舒展开来，捏住了呆住的姐姐的鼻子又放开，静静地反握住了她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般，她提高了音调。

“是我想要一直在她的身边生活下去的人。”

即使没有看到对方的面孔，日菜还是笑着用手试探着与姐姐的脸之间的距离，小心地生怕误触到眼睛般擦掉了从姐姐的眼睛里偷偷跑出来的小水珠。

女孩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日菜的鼻子说道。

“日菜前辈是个超级重度的姐控吧，一定是和纱夜さん交往了吧。”

“欸？”

在桌案内发出小声惊讶的纱夜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日菜的笑容也迟疑了一秒后释然地笑出了声，虽然她完全不能理解姐控这个词为什么被频繁地用在自己身上，不过和姐姐相关的话那一定是褒奖的词汇吧。

“爽了，被这么清爽的拒绝掉也很好，再怎么说也是赢不过那个花咲川的冰山美人的冰川纱夜吧，而且还是亲生姐姐真的太作弊了。”

“姐姐没有作弊呀。”

“恋爱炫耀禁止，单身迫害禁止。”

“欸~但是姐姐就是很好嘛！又温柔又漂亮什么都会！”

日菜~不要再说了，害羞得快要死掉了。

纱夜感觉自己就是在受刑，这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难道这也是对于两个人违背了道德，触犯了禁忌的惩罚么，这是何等让人‘痛苦’的惩罚啊。

“对着刚刚拒绝掉的女孩子说自己女朋友有多好禁止！”

女孩对着日菜比出了叉叉，日菜一脸惋惜的还想要说什么，那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转身准备离开，推开门的一瞬，女孩回过头看着日菜的脸说到。

“不努力看管好的话，我们可是会在把前辈抢回来的。”

“哈！？”

纱夜被她最后的话气得没有经过思考就从日菜的身下钻了出来，瞪着一脸调笑离开的女孩，反应过来的她，脸红得像是发烧了一样，又转过头按住日菜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两侧。

“姐姐，你没事吧。”

“日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作答。”

“嗯……？”

“你究竟和多少女孩子亲过，亲过多少次？”

“欸？？？等一下，姐姐，我可还……没…………唔。”

令人透不过气程度浓厚的吻，日菜被姐姐的魄力压倒一时没有能够夺回主导权，只能配合着她的节奏，与她交换着唇舌间的唾液，等到纱夜自行吻到脱力，放开她之后，日菜才故作生气地盯着姐姐说。

“我可还没有原谅纱夜，姐姐就要对我做这种事么？”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停和其他女孩子接吻的日菜最讨厌了。”

“欸~”

纱夜捧着妹妹的脸严肃认真的又问了一遍，日菜的眼神飘逸出去，她自己也并不太清楚究竟做了多少回，偶尔被安排影视演出的工作时也会有和同性的吻戏，姐姐看到的时候一定以为是借位的吧，要是算上那些究竟会有多少次呢。靠着优秀的记忆力计算着次数的日菜的面色白得更加厉害了。

“日菜，笨蛋，我讨厌你。”

“我还是死掉算了。”

“日菜笨蛋，我不说，你也不准说！”

纱夜坐到了妹妹的膝盖上，或许是太久没有探知到人的动向，灯光逐渐暗了下来，纱夜低下头，额头与妹妹相贴着，仿佛是要补回那些没有能够见到对方的日子般反复确认着妹妹的面孔的每一个角落，落下亲吻，日菜环住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笑着闭上了眼，两人的影子在昏暗的月光中融为一体。

“可以原谅我了么？”

“还没有哟。”

“日菜也是个强欲的坏孩子。”

“哼哼，比不上姐姐就是了。”

幼稚的口吻怀念得让纱夜又想要哭了，但是她可不想被妹妹当成爱哭鬼，执拗地将眼泪忍在了眼眶中，最后一个吻留在了妹妹的脸颊上，日菜眯着眼睛偷看着她，同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妹妹晶亮的眼眸中是闪耀的星星，纱夜仿佛是突然懂得了什么，再一度吻上了她。

“我的星星一直都是さーちゃん哟。”

“嗯，谢谢你，日菜，一直一直都肯等着我。”

神啊，

如果这份爱是有过错的，请至少准许我们在对方的目光里活下去。

幼时的某一日，妈妈看到日菜正在厕所里偷偷的拼着什么，她才刚进去，就被日菜赶了出来，那是几片纸张的碎屑，她将它们一片片摊平压整，固定在同样大小的纸张上，纸片实在是被撕得太碎了，日菜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终于将它大致复原。为此想要上厕所的爸爸也被赶了出去，不得不去车站的公共厕所解决问题，对此抱有微言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抱着那本画册宝贝得不行的样子，他疑惑地问。

“日菜，那是什么？”

日菜走到爸爸的旁边，悄悄地打开了画册给父亲看了一眼，是张破碎的儿童涂鸦。

“是姐姐的画！”

不知道为何是蓝色的大树与停在其上的绿色小鸟，冰川家的父亲摸了摸女儿毛绒绒的脑袋，爽朗地笑声惊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被训斥小声一点。他弯下腰在唇前比出嘘的手势，揉了揉女儿头悄悄地说。

“是姐姐给的护身符呢，要好好的保管哟。”

日菜睁大了眼睛看着爸爸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

交往后的第二天，从妹妹床上再一次赤裸醒来的纱夜，她揉着眼睛翻身看向坐在床边只披了她的衬衣的日菜正在看着一本画册，她想要去拥抱自己的恋人，酸疼的腰身却不容许她那么做，只能把头靠在她屈起大腿上。

“日菜，你在看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情欲烧灼后的沙哑，窗帘缝隙间透出的些许微光落在日菜的发间，蓬松的发丝像是小鸟的羽毛般轻盈地在空中摇摆，她合上了那本画册把它抱在胸前，用郑重的口吻看着着纱夜说。

“是日菜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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