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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之间】1-12(代发),4

[db:作者] 2025-07-18 18:41 5hhhhh 1060 ℃

  梁上挂着干笋和一块腊肉,她卷起衣袖从米缸盛了两碗米倒入锅中,加上屋内的山泉水闷煮,又将干笋腊肉浸水,过了一会将腊肉干笋捞出切成片备用。

  从油罐里挖了一小勺猪油放入锅中,猪油化开烧至五成热时放入葱姜蒜爆香,再倒入腊肉烧至出油,将切好的干笋倒入锅中煸炒一会儿,加一些水与酱油盖上盖子闷上一会儿。

  开盖之后翻炒至均匀加入一小勺盐,一小勺香油,找了个盘子盛出,饭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好,张若水便在这等,等着等着就感觉心烦意乱,心里想的事也无非就是报仇罢了。

  想着母亲的嘱咐,又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她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张若水其实也很怕,试问天下人,有几多是不怕死的?她长叹一声,转想到了孟康,她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反而会有一些心慌紧张的感觉。但随后渐渐地平静下来,想要尽可能的不去想他,可是越这样抑制自己的情感,她就越忍耐不住往下联想着。

  虽说马五哥是个糙汉子,但是至少识大体懂大义,而孟康时有阴险狡诈之色,猥琐邪念之姿,但对马五哥的感觉只停留于兄妹之间,对孟康却是十足的爱慕,第一眼瞧见他时就有慕色之情,昨日他又吐露心声,感觉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至少不是表面上那般淫恶。

  越想越觉得他好来,一时情难自禁,不可自拔,过了片刻忽然惊叫出声:「糟了,我还做着饭呢!」

  她连忙开盖一股烟就飘了起来,连忙往外抽柴,但是饭已不足一碗了,其余的不是煮的太软,就是糊了,她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但是也没什么补救的办法,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最终破罐破摔,拿出两个瓷碗各盛了一碗饭,端着饭菜到了里屋,孟康躺在床上闻到一股菜香味,赞叹道:「谁要是娶了若水妹子,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还没夸完呢就一转头的功夫,就闻到一股饭烧糊了的味道,他皱起眉来,一指这一碗黑饭,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随后问道:「那个……我记得我家是没有黑米的啊,这碗黑饭是……」

  张若水面色微红,羞道:「那个……我这没把握好时候,这不就给……」刚刚说完,惹得孟康一阵儿窃笑,她涨红着脸,嗔道:「那碗好的给你,我吃那碗糊的就好,哼……」说着端起那碗糊饭扒了一口,结果难吃的眉头紧皱,差点没吐了出来。

  孟康见此唯有摇头苦笑,起身坐到椅上,伸手拿起筷子,从她手上拿过那碗黑饭,道:「我和你说,我就喜欢这一口,我爹常说这吃糊的东西强身健体,你求着我给你,我还不给你哩。」

  张若水见他这般温柔体贴,心中爱意更添一分,等二人吃完了饭,孟康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直接闭上眼睛倒在床上,只感觉一阵难受,心道:「娘的……老子干嘛要装体贴啊,这那是人吃的饭啊,哎呀……」他捂着肚子,只感觉浑身难受。

  张若水见他倒在床上,捂紧了肚子,似乎十分难受,便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孟康见她对自己有所关心,当即睁开双眼,转过头来看着张若水,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语气轻浮地道:「你为何如此关心我?」

  张若水扭过头去,嘴硬道:「谁关心你了,剑招我还没弄懂呢,我要是懂了,你死了我都不管你。」

                第九章

  他脸上微微一愣,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怎么点用处?孟康心下有些气恼,他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故此出言讽了她几句:「是吗?我死了你不有剑谱呢吗,要我还有何用啊?我前些日子对你起了歹心,你还不拿我的剑杀了我吗?你可真是好心呢……」说罢,还转过头去,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张若水见他动了火气,自知方才失礼了,这事是自己理亏了,更何况还要让他指点自己剑招,故此不能得罪,只好柔声哄他:「莫要有火气儿,我说错了话,你罚我还不成吗?」

  孟康转过头来一瞧,她娇嗔满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呢,这模样实在让孟康恨不起来,只得短叹一声,大手一挥,道:「罢了,我权当你没说过。」

  她见孟康消了气也就放了心,借着话由,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这剑招我哪里练得不对?」

  孟康白了她一眼,回道:「没什么不对之处,只是你乃是女子,天绝剑法并不适合你,招式走的是一个狠厉,宁可殒命也要取敌人首级,你心很不够狠,剑招就练不成。」

  张若水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剑招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刺劈撩抹绞架点,崩斩扫抱带穿云吗,变来变去都是那么几招,我就不信一把剑还能用出刀的招式来。」她有些嗤之以鼻,对着所谓的精妙招式并不太当回事。

  孟康见她不信,站起身来往外就走,拿起墙角的归真剑,大喝一声:「瞧好了!」张若水闻言娇躯一震,赶忙走出房外,势要瞧个清清楚楚。孟康向前大进一步,长剑一抖,背过身去,张若水不禁扑哧一笑,讽道:「你这背过身去,这不是把破绽都露出来了吗?」

  话音未落,孟康提起长剑向腹部一刺,,剑尖抵着小腹,只要再进一寸,便会要了孟康的小命儿。他转过身来收剑入鞘,将长剑往前方一掷,张若水顺势接过归真剑,脸上略有不解,问道:「这招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孟康冷哼一声,道:「此乃天绝剑法的第三招天地同寿,故意背过身去,卖一个致命的破绽,敌人瞧了便会掉以轻心,直接往背上攻去,只要他离得近些,我往腹部一刺,伤己亦伤敌!」

  张若水听罢不禁倒吸凉气,心想:「这就算是赢了又能如何?最后自己也死了,敌人也死了,这意义何在啊?」

  孟康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的问道:「你不是想报仇吗?这招最为简单,你敢用吗?你敢说你够狠,能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杀贼首复仇吗?哈哈哈,可笑,谁不贪生怕死?谁不惜命啊?」

  他这一番话也全然发自内心,虽说孟康是个阴险小人,但不代表他不会说真话,也不代表他不会去关心别人,天道教教主颜静姝,武功卓绝,纵横江湖未逢敌手,就算是九剑到齐了,而不使出九剑合璧,恐怕那也只是枉然送命罢了。

  张若水低下头去,双眼垂泪,双拳紧握,指甲都要陷入肉里去了,孟康也只是想让她打退堂鼓,没想惹她哭啊,她这一哭惹得孟康慌了手脚,扔下剑去赶忙走了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为她抹去眼泪。

  此刻就不能说那些不好听的了,孟康又不是很会哄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你你,你别哭了!我过些日子陪你一起去找九剑,我爹是归真剑主,九剑之首,他们不会不给我面子的,你放心吧,我还会去学艺,等我学艺归来,我肯定能帮你杀了颜静姝,杀了张清,跟魔教有关的全都杀了,好不好啊?求求你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张若水看着他笨拙的哄着自己,不禁扑哧一乐,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撒谎……」她脸上终于浮现起了一丝笑容,伸出小指看着孟康,他哪里不懂这些,也跟着伸出小指,双指交缠,最后拇指按在一起,二人相视一笑,这件事也就怎么过去了。

  但好死不死,沈悦恰好路过,她心下有些好奇,听完了全程,一边听一边儿在心中想道:「康儿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他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只是不喜习武,我要是留着他在白鹤村,恐怕日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废人……」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孟康双耳聪敏,听到叹息声,他赶忙转过身来一瞧,只见自己的干娘躲在瓦房后面呢。

  孟康有些好奇地问道:「干娘你怎么躲在这儿啊?」

  沈悦见被发现,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笑一声说道:「啊……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俩吗,怎么样了?女娃娃伤势好了没呀?」

  张若水适才双眼哭的通红,她不愿见人,背过身去回道:「还好,还好,小康哥对我挺好的。」

  沈悦点了点头道:「我家康儿虽然嘴毒,但是心却不毒,你俩昨儿个办事了吗?」她问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昨晚没听到动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昨晚二人见面就和仇人似的,今儿个却十分和谐,宛若一对夫妇,着实令人不解。

  张若水闻言羞面不答,孟康拉过干娘的衣袖,走到了房后,有些不悦地说道:「干娘说这些干嘛啊,我和她没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沈悦闷哼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前额,孟康吃痛的捂住前额,向后退了一步,她这才说道:「臭小子,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别人也就是好色如狼,你是好色如鬼,看到漂亮娘子,你恨不得把她们衣裳都吃了的主儿,你当我不知道你?」一抬首瞥了他一眼。

  孟康也不虚伪假惺惺的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上前一步在干娘的耳边低声说道:「干娘,你那个药丸呢?这一天到晚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我还不能碰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把那药丸子给我吧。」沈悦听闻此言,身子往后一倾,二人四目相对一阵儿的沉默。

  沈悦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但却没有给自己的儿子,而是握在手中,笑容十分玩味,这可急坏了孟康,惹得他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像一只大猴子一般。沈悦见他这般急切,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我有意送你去学一门手艺,你选一样儿兵器吧。」

  孟康愣在当场,脑子翁的一下子,好像要炸开似的,他也不管什么药丸,还是丸药了,赶忙问道:「干娘是觉得孩儿无用,这才想要赶我走吗?」

  沈悦眉头一皱道:「啧,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想我啊,我这是为了让你有能力在江湖立足,你想一想啊,干娘养你一辈子难吗?我重操旧业去皇宫里偷点东西,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是孩子,你转转念儿,你仔细考虑一下,你就甘心虚度一生,就和一个废人一样的吗?」

  孟康被她怎么一说,就算是狗也会有点心气儿,他长叹一声,道:「自然是不甘心了,可是我爹……」话未说完,就被沈悦打断:「你爹,你爹,你爹!全都是你爹,你难道要活在你爹的阴影下面一辈子吗?爹娘总有离你而去的那一日,包括干娘也不例外,我是个老东西了,我对江湖没有兴趣了,可是你呢?你见识过什么?你见过三更天的汴梁城吗?你见识过江南的乌篷船吗?你看过话本吗?你听过说话吗?小说,讲史,说经,合生,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江湖上是打打杀杀没错,你害怕娘也不怪你,但是为什么打打杀杀却有人沉醉于其中,那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吸引人的地方啊!」

  孟康听她这般说来,便觉得外面的世界栩栩如生,再一看白鹤村,坑坑洼洼的土地,一间破旧的大瓦房,天天吃的是粗茶淡饭,品的是浔阳城的荡妇淫娃,仔细一想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人生只有数十载,何不大闹一番,在这江湖之中,取一席之地!

  他仿佛是开了窍一般,爽口答应下来,沈悦见他上钩,又急忙添了一把火儿,说道:「你想拜谁人为师啊?紫竹院,通州铁剑门,云南五仙教,龙城土家教,为南方四大派。还有山西金刀门,阎罗教,扶桑浪人所创的万杀流,还有六神门,为北方四大派。这八大门派你想去哪一家?干娘都有办法给你办成!」

  孟康摸了摸下巴,仔细琢磨,随后说道:「紫竹院一听就不怎么厉害,铁剑门?有我爹的剑法厉害吗?五仙教?就是一群玩毒物的,土家教一听就知道,定然是一群穷山恶水的刁民,组成的什么劳什子破烂教,嗯……」他又陷入了沉思,沈悦见他这般犹豫不决,气的直跺脚,刚想骂他两句,孟康却开口道:「金刀门,我不喜欢什么刀,尤其是金刀,听着就俗,阎罗教?太不吉利了,那我不就成了牛头马面?扶桑浪人,哼,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兵器说剑不剑,说刀不是刀,这六神门听着有点意思啊,他们门派多大,有多少人,玩的什么兵器?」

  沈悦见他对六神门有些兴趣,便介绍道:「六神门门主陈俊生的大名,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本来六神门三个字,孟康还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一听到「陈俊生」三个字,他顿时心生敬畏之情,一把抓住沈悦的肩膀,手下不自觉的发力,急匆匆地问道:「真的?六神郎君陈俊生能收我为徒?!他的一手枪法天下第一,这能拜他为师啊?」

  沈悦见他满脸崇拜之情,自己也有些飘然,满是傲气地说道:「那是自然,当年陈俊生还受了你干娘的恩情呢,你要拜他为师,我只需要写一封信,他不敢不收你!」

  孟康乐的都要蹦上房顶了,他在院内四处乱跑,大嚷大叫,以此发泄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张若水瞧他这般开心,像是发了癫,心里还想:「他受了什么刺激啊……」

                第十章

  过了不知多久,孟康始终没有停下,沈悦也怕他一时激动,惊着身子,赶忙出声劝阻:「别跑了!别跑了!明儿个启程,你今儿先歇了吧。」

  孟康闻言大喜,渐缓脚步,驻足原地随之仰头望天,看似他已平静下来,实际上却心乱如麻,时而想着自己学艺归来,纵横于江湖,再续三十年江湖。时而又怕人家不收留自己,不愿授艺,他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张若水走上前去,站到他的身旁,问道:「怎么了?你又是哭又是笑,时而癫狂时而清醒,莫非是猪油蒙了心?」

  孟康见她不解,听她所言,好似自己就不能遇到个开心事儿似的,脸上略带不悦地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我要拜师六神郎君陈俊生,说不准我还能再续三十年江湖的传奇呢。」

  张若水适才只是开句玩笑,但听了孟康所说,似乎有些当真了,她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前额,眉头一皱,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孟康见她接二连三的打击自己,心中颇为不快,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就不能拜陈老为师吗?我孟康是少个鼻子还是少个眼睛?我什么都不缺,我凭什么不能拜人家为师啊?!」

  张若水见他发怒,却也不以为然,只当他满口胡言,编造瞎话糊弄自己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挂不知意味的笑容,问道:「呵,你说什么要拜人家为师,可陈老怎么说也是纵横江湖三十载,你虽说是九剑传人,但是武功低微,根骨已成,就算你天资聪颖,不同凡人,那你也很难步入一流啊。」

  孟康刚想驳她几句,沈悦却走了过来,笑道:「我家孩儿虽说根骨已定,再无大进,我也不敢说他日后有何成就,不过陈俊生这个徒弟是肯定要收的。」

  此言一出,二人皆十分疑惑,最为不解的当属孟康了,他心想:「就算是受人恩惠,只要不是天大的恩情,想要报偿也绝非难事,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六神郎君呢?」他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干娘未免太过托大了。」

  沈悦也懒得与他争辩,只是吩咐道:「等来日你收拾行囊前往大石县,我为你写好一封拜师信,你再带上束脩,到时候他收你不收,另当别论,你权当是去外面游玩一番,到时候他若不收,你便折身而返,咱们另投别处还不成吗?」

  此言甚是有理,这事也就只能怎么办了,沈悦倒是十分自傲,仿佛拿准了此事似的,孟康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与干娘寒暄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张若水则在门外修习天绝剑法,时不时的还请教孟康几句。

  待日暮之时,天上挂起玉盘,张若水于月下舞剑,孟康则站在门口静静观瞧,只见她露出白皙的手腕,手上握着长剑,一招一式之间,姿态优美,全然把这杀意无边的剑法,演练成了一种独特的剑舞。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张若水不自觉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身姿轻飘,莲步慢慢,剑招越来越快,让孟康都有些看花了眼。她将全身真气灌注剑身,只听她娇喝一声:「混元真气!」周身围绕着无数剑气,只瞧上一眼便觉得会被这剑气划伤,姿势依旧优美,但步伐与手中的长剑,逐渐暴露出骇人的杀意。

  她似乎有些疲倦了,从清晨至日落月升,已经练了足有一天了,她手腕一抖,长剑直冲于天,握住剑鞘一个转身,剑归于鞘,她长出一口气去,转身就准备进屋休息了,刚一转身就见孟康站在门口发呆,她甚是不解,张口便问道:「你看什么呢?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

  孟康听了她的声音,逐渐缓过神来,忍不住拍掌叫好:「好啊,你的悟性实在是超过我太多了。」

  张若水心头一喜,露出笑靥,明知故问道:「那里超过你了?」

  孟康听闻此言,不禁轻笑一声,心道:「这小妮子就是明知故问,想听我夸她呢,罢了罢了,我也不戏弄她了,就夸她几句,然后早些安寝吧。」

  「你看这混元真气,我从小就开始练,练了足有七个月才练成,你只一晚上便练成了,你这悟性可不就比我强多了吗?」孟康嘴上恭维,实际上他自己知道,这混元真气乃是一门护体之技,亦可作金蝉脱壳之用,这剑气环绕周身的确有用,令敌人不敢近身,但是消耗过大,恐怕用不了两三次就会力竭,此招不适合久战之用,而是一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技艺。

  张若水听他夸奖自己,自然是开心的紧了,还有意与孟康交谈剑术心得,可孟康却赶忙打断了她,道:「哎哎哎,别我夸你几句就蹬鼻子上脸,多晚了你也不看看?赶紧回屋睡觉去吧,怎么还没完了啊!」本来还挺开心的一个事,让孟康怎么一说,还显得自己矫情了,她也是江湖儿女,自然也不喜欢啰嗦,只是碍于脸面,要给江湖上的人一些面子,这话也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碰到孟康这种人,这一套反而行不通了,她也不说什么别的,直接进了屋子倒头便睡。孟康瞧她已经安寝,心里一阵犯愁,虽说自己很馋她的身子,却为了日后能有所长久,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故此不能共居一室,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便出了屋去,前往干娘哪儿小住一夜。

  来日清晨,鸡鸣报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孟康就觉得自己倒在床上,似乎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脸,他有些睡迷糊了,也不管是谁,上去就是一脚,只听一声痛呼传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家!

  他赶忙爬起身来一瞧,只见干娘被自己踹到在地,捂着自己的老腰,在那痛叫连连。孟康急匆匆的穿好衣物,下了床去,扶起了干娘,满怀歉意地道:「干娘,我不知道是你,这才有所冒犯,还请干娘赎罪!」说着把头一低,像个猫儿似的,沈悦哪有心责怪于他,自小儿他就没规没矩的,自己也算是习惯了。

  她扶着腰坐在床沿,一指老榆木桌子上面摆放的一个布包,嘱咐道:「这里面有三两银子,一路上你俩省着点花,我这后院有拉磨的驴子你牵走代步,里面还有些干粮,水囊什么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孟康转头一瞧,桌上果然有一个布包。

  孟康却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干脆把这事抛在脑后,不去琢磨,他本就有些着急,急于赶赴大石县拜师,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喜悦,什么都不想了,直接拿起布包背在身上,大步向前准备离去,沈悦见了也不顾腰痛,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骂道:「小王八蛋,这就准备走了?聂铁匠哪儿不去道个别?」

  他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说来也对,叔父虽说对他有些严苛,但也是为他着想,但是又有些犹豫,怕叔父不肯放他离去,心里琢磨着:「叔父心高气傲,定然不肯放我离去,让我学他的什么狂风刀法,哎呀,这不去道别干娘不放我走,去了又怕叔父不让我走,他娘的,这事怎么办啊……」

  沈悦见他犹豫不决,当即往他后首打了一巴掌,随后道:「你怕什么呢?你叔父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赶紧去赶紧走,别耽误了好时候,包袱里有干粮,你俩路上慢慢吃,这别的事还有什么好想的,赶紧去!」沈悦一脚揣在孟康的屁股上,他一个踉跄摔出门去,吃痛的揉了揉屁股,刚刚站起身来,还没准备走呢,就见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离得太近他瞧不清楚,便往后退了一步,这下可算是看清楚了,来者正是自己的叔父聂人玉。

  他一改往日的满脸严肃,此时的他满脸慈爱,满是老茧的大手,拿着一本破旧的刀谱,聂人玉看了一眼孟康,长叹一声,似乎有些不舍之情,笑道:「孩子,别怪叔父往日对你严苛,你生性顽劣,平日里肆意妄为,叔父若是不管你,那你和那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只知仗势欺人,绝非能成大事者也。」

  这一番话他没听过一百次,估计也听了有八十次了,换了平时他肯定心里作骂,骂这老东西顽固,一堆大道理谁会不懂?可今日要离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听到这一番话,孟康眼角有些湿润了,他心中亦有不舍,只是不敢表达出来,怕让叔父责怪,怕村里的人会笑话自己。

  可此时已是离别之时,他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仿佛一个孩子似的,扑在了聂人玉的怀中,大喊一声:「叔父!」聂人玉轻笑一声,大手轻抚他的脑袋,他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感人至深的话,只是发自真心的说道:「叔父懂得太多了,人的生生死死,我也看得太多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你了,这本刀谱你收好。」聂人玉轻轻地推开孟康,将手上的刀谱递给了他。

  孟康眼含热泪地接过刀谱,双眼真诚的看着叔父,道:「叔父,你别我爹好多了。」

  聂人玉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笑道:「孩子,千万别怎么说,我疼爱你是疼爱你,可你爹就不疼爱你吗?纵然他和你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但是你和你爹之间不应如此。」说着还一指身后不远处,哪儿有一个土包,他心中有些伤感,闭目回忆往事,嘴上却不忘了说:「那是你爹的坟,昨儿我去把你爹的尸首带回来了,我买不起好棺材,就这样草草的把你爹给掩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孟康那个那个坟包,他心中感慨万千,前两日自己还与父亲闲谈许久,虽然对父亲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毕竟是生身之父,又一个人把自己给拉扯大,说他不感恩,不感谢,那绝不可能,可是他对父亲又十分怨恨,如若不是父亲的一句醉话,他又怎会丧母?这心里是何滋味,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第十一章

  孟康向东方走去,一直走到父亲的坟前,他看着矮矮的坟包,上面有些许草根,显得有些杂乱。不知何处而来一阵儿大风,将树叶吹落几片,落在坟包上面,孟康心中伤感,弯下身子将树叶,草根清理干净,随后跪在地上。

  风越吹越大,掀起无数尘土,可他却岿然不动,只是跪在父亲的坟前,一言不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张若水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她背上行囊,走出门外,却不见孟康所在,江湖险恶,多一个帮手总归不是坏事,当下不见其人,只得于周遭观瞧,于东方见一瘦弱身影,张若水双眼一迷,渐渐地看清楚了那身影的主人是谁,正是孟康。

  她看到了一个坟包,天生地养,父精母血,能值得起男儿一跪者,唯有天地父母,张若水自然也就不便催他,只是心中难掩好奇之情,想听清楚他说些什么,便稍微走近了一些,躲在一棵树后静静地观察他。

  孟康许久未言,倒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而是实在舌糙嘴笨,千言万语堵在心里,但嘴上却是半个字都蹦不出来,这种感觉,就犹如芒刺在背,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哈……哈……哈……」不知为何,孟康忽然喘起粗气,他咬紧了后槽牙,似乎有意在忍耐些什么,他渐渐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叔父为父亲雕的墓碑,孟康心里实在是难受,之前因为生死关头,恐惧驱走了悲伤之情,而如今秋风一起,掀起尘土无数,再一看这凄凉无比的坟包,身为人子,岂能心无伤悲。

  而当他看到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时,无论他如何忍耐,都绷不住眼中的泪水,瞬时趴在父亲的坟前痛哭起来,哭的是一个声泪俱下,是一个凄厉无比。

  一直到把双眼哭的通红,脸上沾满了坟前的黄土,他这才止住泪水,道:「爹爹,孩儿不孝,心中始终是跨不过这一道坎,如今爹爹已弃孩儿远去,娘的事也就算了吧,孩儿闯荡江湖,定然不会辱没了爹爹的名号,归真剑主,九剑传人!」说罢,跪在地上两手扶地,头猛地往土包上一磕,随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刚走到一颗树旁时,忽然闻得一阵儿哭声,与适才自己的哭声不同,这声音显然是个女人,而且悲伤之中不夹杂其他,似乎是一种发泄的哭声,孟康心中有些疑惑,转过头去一瞧,只见张若水背着行囊,背靠大树,痛哭流涕。

  孟康不知她因何而哭,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哭个什么劲儿啊?」说着还执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怕她瞧出来什么。

  张若水抿唇不答,二人就怎么僵持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我刚才见你于父亲坟前叩拜,我想起了我娘,一时忍耐不住,这才失了态……」孟康听她答话,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二人同病相怜,互相生了好感,孟康抓起袖子为她擦了眼泪,伸出手来将她扶了起来。

  孟康笑而说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爹娘看到咱们如此心伤,自然是不高兴的,你别哭了,你看我祭拜父亲,我有流过一滴泪吗?你们这些女子,就是喜欢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张若水闻言一笑,嗔骂道:「小贼!你刚才哭的比我还惨呢,这会儿擦了眼泪,就当我看不出来吗?」

  孟康讪笑一声,被人知道了丑态,戳破了心里事,显然是有些尴尬,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孟康出言相问:「我要去大石县六神山拜师,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张若水低头沉吟不答,过了缓时,这才说道:「我听闻松阳一带有九剑传人的下落,我准备去松阳,正好咱俩顺路。」

  她紧握着归真剑,似乎还有话说,但是却欲言又止,最终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孟康斜看了她一眼,又瞧着她手上的归真剑,笑道:「如今你就是归真剑主了啊,这剑拿的很顺手吧?」

  张若水娇憨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小康哥要上山学艺,这剑不如由我暂时保管,等那日你学成归来,我报仇雪耻,我便交还给你,可好?」

  孟康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点了点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去和叔父说两句话,再把驴牵出来,咱俩大概……」他伸出手来掐指一算,继而说道:「现在是辰时……申时差不多就到了吧,这驴子走得慢,估计要走一段功夫,而且还要折算喂食,饮水的时辰,估计要是再晚一点,要戊时才能到大石县。」

  张若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快去快回,孟康点头一笑转手离去。回到了干娘的院内,聂人玉见他走了过来,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道:「公休啊,虽然你肆意妄为,胆小怕事,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一股你爹的侠骨柔情之风啊。」

  孟康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叔父说了这么一段话,只得摇头苦笑,回道:「叔父平日里唠叨的很,孩儿听的心烦,今儿一听叔父的一番训话,实在是受益匪浅,我既已辞别我父,心中已无牵挂,特来向叔父辞行,待来日孩儿学艺归来,赚他个良田千亩,豪宅无数,我也带着叔父到我的府上作客,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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