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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之间】1-12(代发),2

[db:作者] 2025-07-18 18:41 5hhhhh 2190 ℃

  未曾想那男子武功高强,虽然心头一惊,有些慌乱失措,但是依旧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反手抓住孟康的手腕,用力一拧,孟康吃不住力气,只觉得手腕要断了似的疼痛难忍,匕首落地,那男子顺势将匕首捡起,正要取孟康的性命之时,「混元真气!」孟康大喝一声,周遭形成一道气墙将他包裹住,不光是震开匕首,更是将男子震退三步,撞在柴房的石墙之上。

  这招本是为了自保而用,但墙上挂着一个倒勾,上面挂了一根儿一张长的布带子,这是为了晒衣裳用的,男子时运不济,脑袋正好撞在了倒勾之上。

  「咕噜……咕噜……」那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后脑已经被击穿了,没了意识的他身子前前一倾,只听扑哧一声,带出了许多白浆,仿佛是豆腐打碎了一般往外喷溅,这场景要多骇人有多骇人,可孟康却是在为躲过一劫,长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沾满了灰尘。

  看这男子的华服他有些喜欢,心想着死人还穿什么好衣裳啊,他直接将男子的衣裳尽数扒了下来,然后换在了自己的身上,恶狠狠地瞪着尸首,心想着刚才差一点就要被这男子一刀夺命,越想越气抬起脚来的踩在那男子的脸上,直把他踩得五官扭曲,面目全非,他也只是为了撒气而已,没想到嫖妓竟然还能遇到这么多怪事。

  他泄了火儿刚想要离去,却觉得有些奇怪,转身弯下腰来,伸手摸了摸男子的脸庞,发现脸上的皮已经掀开了,他心想不对,这常人若是被踢了几脚皮开肉绽也还正常,只是这脸皮是向上翘起来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孟康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用手掀开那张脸皮,本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没想到人皮下面还有一张脸,而且不难看出来有些英俊,哪怕是已经被踢踹的五官扭曲,但是亦能联想出原来是一副什么尊荣。

  孟康心中暗自揣测:「这人带着个人皮面具……而且武功很高,若不是他走了霉字,阴差阳错的碰到倒勾上,恐怕我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这人肯定不简单……」他的心里有一些不安,怕有人会来寻仇,既然人都已经杀了,他想着赶紧走人,如若被人发现了,这姚疏影一条命,这男子又是一条命,吃上人命官司可就不好玩了。

  转身要走时听见屋内传来询问声:「马五哥你来了没有呀,我等了好久了,不是说好了三更天来接我的吗?外面的锣鼓声我听的真真儿的呢,怎么还不来人啊……」

  这声音娇翠欲滴似水如歌,孟康是个色中饿鬼,怎能不为之心动?他对这美人最是无法抗拒的,心里暗暗打算着,反正今天事都做了,也不差多一条人命了,不如奸杀了此人,然后溜之大吉,谁能知道是他干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摩拳擦掌转身走进屋内……

                第三章

  进了屋内直奔着墙角处麻袋走去,他解开麻袋上的青色带子,双手抓住麻袋的两边往外一抻,天黑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他聚精会神,探出头去往里一瞧……

  袋子里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来,纤细的手指上正握着一并三尺青锋剑,而这柄剑正抵在孟康的咽喉处,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动都不敢动。

  「你……你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孟康想要转身就跑,可这手脚却不听使唤,一阵阵的发软,恐怕刚抬起腿来,自己就会害怕的跌倒在地,然后被对方一剑刺在项背一命呜呼。

  「你怎么穿着马五哥的衣裳?说!你到底是谁!」屋内阴暗无比,根本就看不清女子的相貌,孟康看着咽喉处的青峰剑,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生怕这小娘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刺死了,那样就死在太冤了。

  「我……我……我就是你的马五哥啊,我这是易容术,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孟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的平淡一些,一挥手就把眼前的长剑打开,故作镇定的往后慢慢地退了一步。

  那女子似乎还有些怀疑,她向前逼近了一步,似乎是想要看个清楚,她走到窗边,一道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孟康这才借此看到了她的容貌,,她年约十八九岁,柳眉鹿眼,肌肤洁白,长发披肩,用一根青色丝带轻轻挽住,真乃人间绝色,孟康一见到她就觉得忘记了生死烦恼,发自内心的感慨道:「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

  这话刚一脱口,孟康就觉得不妙,如若自己真的是那什么马五哥,怎么可能说话怎么不着边际,一见面就夸人家好看呢?他顿足捶胸,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过了会子他也缓了过来,大有释然之意,面对着那女郎说道:「动手吧……」

  那女郎听了这话反而咯咯一笑,抬起手来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说道:「马五哥别和我闹了,动什么手呀?你平时一见到我就夸,没想到这次夸的怎么狠,还什么出尘绝艳呢,你的嘴儿就和吃了蜜似的,呸呸呸,实在太让人腻歪了!」

  孟康眉头一皱,心想:「我这是对上了?看来那个马五哥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到美人就夸,竟然让老子误打误撞给对上了……」女郎有些疑惑,这马五哥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呢,正在她纳闷之际,孟康却生怕她看出端倪,赶忙拉着她走出门外。

  二人站在门口,孟康这才开始圆谎:「妹子,刚才有贼人冒充于我,易容成我的模样,想要对你行淫奸之事,还好我先来一步,这才让你躲过一灾啊。」这话如若全都是真的那就漏了底子,但全都是假的又骗不了人,只有这半真半假的话最为唬人。

  果不其然,女郎信以为真,她神情愤恨的看着周遭,过了片刻转过头来,面向孟康问道:「马五哥,这贼人在那呢?我非要把他挫骨扬灰了不成!」

  孟康心中一阵窃笑:「傻婆娘,你那个什么马五哥早就被我杀了,天黑了在屋里你瞧不见,嘿嘿……老子肯定要把你弄到手!」他心里暗做打算,准备找个借口把她骗个地方,到时候出手将她打晕,先奸后杀,最后掩埋尸首,溜之大吉。

  女郎看他站在原地发愣傻笑,十分不解地问道:「笑什么啊?难不成我被套在麻袋里,你还开心了是不是?我张若水哪里得罪你了,让你怎么很我呀,哼……」小嘴一撅显然是生了气,但其实她会错了意,等孟康缓过神来,发现她有些气恼,无奈之下又哄了她几句这才转怒为喜。

  张若水心想着要赶紧把事情办了,便拉着孟康急匆匆的离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们快走吧,这事耽误不得。」孟康可不愿意跟着她跑,谁知道她认识不认识什么武林高手,到时候一旦被人识破,就算自己不被人打死,估计也得不了什么好下场。

  但是孟康此时身体虚弱,接连受到惊吓,早已经是筋疲力尽,根本就拗不过这小美人,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乱跑。二人穿过了洞门,来到了怡香院的花园,这里面没什么稀奇的地方,花草倒是种了不少,还有一座假山,叠石的手法很不错,瞧着就跟真的似的。

  她走到假山旁边用力一拍,孟康不知她这一举一动所谓何事,也有些好奇之意,故此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个究竟。只见假山震动不止,中心处降下一道石门,石门的大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其中,石门往前一倒,石门后有许多台阶,这似乎是一个机关暗道。

  张若水走在前头刚进入石门,孟康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歹念丛生,趁她不备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往她的后脑砸去,这一下力度要把握的十分准确,下手若是重了,那张若水便会被砸死,下手轻了她就能反应过来,反手一剑杀了孟康。

  只听「砰」的一声,张若水闷哼一声,应声而倒,孟康想要伸手脱了她的衣裳,但随即一想,如若在这儿动手,下面要是有人接应,那他不就要被抓个正着?还是应当把她装进麻袋里去,然后带回家中慢慢享用,较为稳妥。

  他将张若水拖出暗道,随后有意想要把这道暗门给堵上,孟康定睛观瞧,这石门有绳索勾住,触发机关石门就会从地下升起,如果没了这绳索,这石门就是一块大石头罢了,他从地上捡起一块锐利的石头,然后将绳索割断,抬起石门将暗道封死。

  他怕有人会把这石门撞开,又把绳索抽了出来,将石门绑在假山上面,花园内有一把铲子,孟康又挖了一些土,将这缝隙尽数封死,最后把石门往里一推,卡死在凹槽之中,如若里面真的有人的话,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憋死在里面了。

  孟康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他满脸淫笑,摩拳擦掌的看着地上的小美人,慢慢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将她整个人往后一甩抗在肩头,等走到灶房时用麻袋将她装了起来,他就默默地站在院内,准备等嫖客离去,妓女们都安寝之后,再偷偷地溜走。

  如若孟康是只身一人,他还可以直接翻墙离去,无奈他武功不高,气力不足,想要带着一个人离去,声响太大,而且外面还有不少酒客,这要是被看到了,恐怕就不用在这浔阳城混了。蹲在墙角等了许久,等待期间备感疲倦,直是眼皮一沉,不知不觉间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本来睡的好好的,不知是哪里传来了一声巨响,一下子就把他惊醒,孟康脸上微微一愣,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左右观瞧之下没有丝毫异样,他心生好奇,穿过洞门往后一瞧,只见嫖客,妓女们纷纷往正门逃窜,那慌张惧怕的模样,仿佛是遇到恶鬼索命似的。

  孟康心想:「难道是姚疏影的尸体被发现了吗?」他心头一乱,难免有些紧张,但是此时想走肯定是不行了,这一群人都把门口给堵上了,而且就怎么走了,张若水他是带不走的,故此只能回返妓院看个究竟了。

  他镇定下来之后,心里做好了打算,快步走进大堂,刚一进门就见整个大堂可谓是尸山血海,地上暗红色的鲜血,带着许多的肉屑,还有数不胜数的残值断臂,以及一两个侥幸存活下来,但却四肢尽断的龟公。

  孟康愣在当场,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想要发问,只见一把三尺长剑,闪烁着寒光,冲着他面门袭来,他十分慌忙趴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躲过这致命一击。

  「他娘的,谁啊!」孟康此时心惊胆战,惊恐不已,但怕到极致便会有一股怒气,虽然根本就不知道,那袭击自己的人身在何处,但还是憋不住火大骂一句。

  那柄长剑正好扎在门框上,孟康向后一瞧,伸出手来拔出长剑,他看着长剑不禁愣住了……这剑乃是他孟家的家传宝剑,名曰归真,乃是他的祖辈打造,此剑追求锋利,轻轻一碰便可斩断钢铁,虽然锋利有余,但刚者易折,故此很少用于对敌。

  孟康盯着归真剑心中不免担忧其自己的父亲,人在剑在,人亡剑亡,如果这归真剑在这怡香院的话,那么自己的父亲恐怕早已经遭受毒手了。

  正当他为之担忧之时,楼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只见屋内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以黑纱遮面,身披黑袍,从上到下穿了一身黑,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孟康闻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被他手中的人头吸引过目光,他定睛一瞧,那人头看着十分眼熟,他看了一会儿,似乎逐渐认了出来,那人头究竟是什么人……悲凄地大喊了一声:「爹!」

               第四章结仇

  黑衣男子心中很是得意,这九剑传人在江湖上鼎鼎大名,没想到今日一战,竟然被自己一刀斩下首级,他自然是有一些飘飘然了。

  他低下头去看孟康顿足捶胸,痛哭不已,这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丢人的,只是孟康手脚发软,唇齿发抖,显然是怕死之状,他对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十分不屑,当即伸出手来一指孟康呵斥道:「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仗着爹娘的小辈,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你听好了,今日我杀了你爹,你若有种便拿着你孟家宝剑砍下我的人头,以此祭奠汝父!若是已经被我吓破了单子,那就赶紧滚吧,日后若是听到我天道教龙虎堂堂主张清的大名,你必须面朝东方三叩九拜,以此谢我不杀之恩!」话毕,黑衣男子不可一世地仰天大笑,一笑他贪生怕死,二笑他父子二人浪得虚名。

  仔细一想其实也不怪黑衣男子如此嚣张,九剑传人号称无敌,就算是魔教教主颜静姝,她也不敢妄称能接九剑三招,张清平日里便是个高慢之人,如今能以一己之力斩杀归真剑主,这如何能不让他自傲自满呢?

  孟康心中又惧又怕,而且丧父之痛不可言喻,一是痛苦生身之父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却无能为力,为仇人所耻笑,二是痛苦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可以仰仗的人了,再也没有人惯着他为非作歹。那是一股有心无力的痛苦,纵然是七尺男儿此刻也难免垂泪,他咬牙切齿的反手执起袖子一抹眼泪,怒目圆瞪地看着男子,他没有胆量去拿起归真与他死斗,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他此刻除了愤怒就是惧怕,他与那些市井小民没有什么两样,在他眼里,就算是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也比壮烈的赴死要好的多。

  他没有把握能杀了张清,毕竟就连自己的父亲孟焱都不是对手,他平日里练功偷懒,剑术也比不上父亲那般精妙,更何况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怎么可能有一战之力呢?孟康低下头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归真剑,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举起长剑,剑指张清,张清还心头一喜,对孟康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以为他是要壮烈赴死,但却没想到孟康大骂一声:「肏你娘的屄,老子以后找你算账!」

  张清愣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孟康拔腿就跑!张清见他怕了却是没追,等他缓过神来,孟康早已经溜之大吉了,估计早就上了山了,他其实大可以追上孟康,然后夺过宝剑,将他乱剑砍死,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非但如此他脸上浮现了阴谋得逞似的诡诈笑容。

  天道教实际上也并非是滥杀无辜的邪教,张清为人傲慢,但却知恩图报,虽然是为了找人而滥杀无辜,但他心中也是有愧的,毕竟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那一个才是归真剑主,他只知归真剑主下山寻子,却不知长得是何模样,只能滥杀无辜引他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天道教一贯的行事态度。

  张清想要收拾尸体残骸,可转念一想,教中事务繁杂,他不能久留,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了,不如趁早离去,免得官兵前来抓捕,他还要多惹是非,想到这里一个翻身下了楼去,脚踏尸骸鲜血离去,在离去之前似乎想到什么,站在门口手指沾了一些鲜血十分嚣张的在门口写上八个血字:杀人者天道教张清。

  而此时整个怡香院,除了张若水之外,就再无一个活人了,不知过了多久,张若水在麻袋中逐渐转醒,刚一醒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后首一阵阵的疼痛,她抬起手来下意识的一摸,竟摸了满手的鲜血。

  张若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打晕装在麻袋中,她伸出手撑开麻袋打开来个口子,手扒在地上从麻袋里面钻了出来,随后盘膝坐在地上,眼神十分茫然的看着周遭。

  她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静下心来缓和了片刻,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是到了花园,刚要接头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此时又忽然回到了偏院。她心中惴惴不安,隐隐约约的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又说不好,交头的事也因为头昏脑涨,而被忘在脑后,她坐在地上仔细回忆就觉得不对劲了,孟康的行事作风与马五哥完全不同,而且自己刚到花园就莫名其妙的被打晕了,前后一联系,这罪魁祸首不就是假扮成马五哥的小贼吗?

  张若水还想在深入的回忆一番,但只要一仔细的回忆,她就觉得一阵头疼,她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先看看情况,万一那小贼还没走呢,哼,我一定要把他抓住碎尸万段!」她心里有几分怒火,心里暗暗打算着抓到孟康之后,要如何处置他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一阵儿的不对,这怡香院也太过安静了些,平日里酒客们喝多了后,就会撒酒疯,可今日却犹如死一般寂静。

  她心中觉出不对,暗道「不好!」赶忙站起身来转身穿过洞门,来到了正院,只见地上有不少酒客的尸首,有的断腿,有的断手,更有的皮肉分离……血淋淋的皮肉暴露在眼前,张若水惊呼一声:「啊!」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平静,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张菁,她怕母亲出什么意外,赶忙走进屋内。

  刚一进门就踩到了一片血水,她忙不迭的左右寻找,在墙角处找了自己母张菁,母亲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四肢已经被尽数砍断,但凭着一口真气不散,执念过深,并没有立时断气。

  她看着母亲身上的伤痕与散落的四肢,仿佛整个人都傻了一样,踩着血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一个失神没有站稳跪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捧起母亲的头颅,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哭着哭着母亲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别哭了……哭的娘心都要碎了……我……我活不久了……你快去北山找你爹……我……啊……」张菁见到了女儿最后一面,这执念已破,伤势过重,这最后一口真气也已经涣散,故此就连最后想说的话,她都没有说出口。

  张若水哽咽了……她因为过于悲伤,连痛快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像狗一样的粗喘,她一边抽泣一边抱起母亲往花园走去,拿起旁边的铲子挖了一个大坑,随后将母亲放了进去,最后盖上一层土。她不忍心在母亲的坟前哭泣,害怕母亲的魂魄离不开阳间,从而不能轮回转世。

  她像似失了神一般的走到门外,只见门口写有八个血字:杀人者天道教张清,她已经知道了谁是杀人凶手,但她却深感无力,这天道教人多势大,她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与之匹敌呢?

  张若水在心中思索着母亲的留下的那句话:「娘……你让我找爹爹,可是爹爹不是战死了吗?不管了……这是母亲的意愿,等我完成之后,我一定要去魔教杀了那个狗贼!」她心中做好打算,大步向北山而去。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张若水一人坚定不移的往北方而行,洁白的月光打在张若水的身上,显的是那么的凄凉孤单,但她的心却有坚韧不拔之志,她如今还活着的唯一一个理由,那就是要复仇!

                第五章

  孟康跌跌撞撞跑过山间小道,阵阵泥土的清香飘入肺腑,他感觉到一阵儿心安,渐渐地跑的累了,就坐在一块奇石上休息一会儿。他刚一坐下就长叹一声,对刚才的惊险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忘怀,他时不时的转过头去观望小路,怕有贼人追上来,要了他的小命。

  但除了天上的这一轮圆月之外,那就是一些野花野草,没有丝毫异样,孟康见无人追来也就心安了。还有二里地就可以回到白鹤村,到时候有干娘养着自己,以后虽然不能在肆意妄为,但好歹吃喝不愁,这报仇的事自然是抛在脑后了。

  孟康虽然不是个大孝子,但对于丧父之事却还是有些愧意的,为了消除愧疚,只得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我也没什么难过的,这总不能让我跟着老东西死吧?更何况……更何况老东西要是还活着,肯定也会护着我跑的,对对对……我跑了这是大孝,我爹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父亲的离世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冲击,反而还因为逃过一劫,而有些洋洋得意,孟康坐在大石之上,在哪里思索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老东西给我留了一间瓦房,还有一身采药,剑法,内功的本领,这把归真剑也能卖个好价钱,姚大姐的那个黑色粉末要多买点,这东西可太过瘾了,到时候要是吃不起饭了,我就占山为王打劫去,打不过天道教的堂主,老子还欺负不了老百姓了?!」

  他正在规划自己以后的生活时,忽然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幻想,孟康闻声一惊,一个没留神身子往后一倾,扑通一声摔倒草丛里去,「哎呦!」他吃痛的惨叫一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感觉要摔断了似的,孟康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他刚准备起身呢,就见一个人影晃过,仔细一瞧那人是个女子,腰肢很细,想来相貌不差,孟康有意调戏两句,没想到那女子却抢先开口说道:「敢问一句,此处可是北山?九剑之首,归真剑主孟焱可是隐居于此?」声音婉转动听,十分悦耳。

  孟康听她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由得在心中暗道:「难不成这女子是天道教派来抓我的?不对啊……我爹已经被什么龙虎堂主给杀了啊,这女子是谁啊?不行……我如果说出来我就是九剑传人,她必然会要杀我扬名,我不如糊弄她几句,然后把她迷倒,在这草丛中奸淫了她,然后把她的尸首扔下山去,等野狼野犬把她尸首吃掉,这样不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吗……」他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心中起了邪念。

  女子见他没有作答,以为是自己冒犯了人家,故此拱手抱拳尊声道:「还请赎罪,在下乃是一江湖散人,姓张名若水,这位兄弟可否告知在下,那归真剑主所在何处?」

  孟康一听张若水的名字,他就觉得十分的耳熟,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回忆一番,随之便想到了那名身姿曼妙,声音悦耳的女子,又想到自己拿起石头将她砸晕,而后遇到张清斩下自己父亲的首级,他匆忙逃走,并没有顾及到张若水,他心想着自己打伤了她,又堵住了石门,想来她的同伙此时都已经憋死了,难不成她是来寻仇的?

  可是转念一想,张若水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而且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想来是自己假冒什么劳什子马五哥的事,此刻还没有暴露吧。但是这个身份肯定是用不到了,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就算要糊弄也要三分真话掺着七分假话,这样才能让人坚信不疑,更何况一种计谋用两次,肯定是行不通的。

  孟康压低了嗓音,岣嵝着腰,说道:「哎呀,这位娘子想要找归真剑主?好啊,你找老夫有何贵干啊?」归真剑主乃是他的父亲,除了孟焱本人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一定是自己子女,自己父亲说话方式,行为动作,他都了如指掌,模仿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张若水听闻归真剑主四字,心头一悦,喜不自禁的跪在地上,抱住了孟康的大腿,哀声求道:「那魔教欺人太甚,滥杀无辜,致生灵涂炭,望九剑传人能秉公办事,将这恶贼拿下,为百姓伸冤!」

  孟康听了她的话不禁有些咂舌,这事很难办,他又想要迷奸此女,此时又被她贴身包住,想要拿一块石头砸她都不成,手上有自己的家传宝剑归真,但是这一剑刺下,鲜血喷溅而出,这到时候让自己怎么下手啊?

  他有些犯难,但是随即又想出了办法,连忙开口道:「好啊,这魔教涂炭生灵,我早有意将它除去,不过你先放开我,附耳上前我与你有话要说……」张若水不谙世事,不懂江湖险恶,对眼前的「归真剑主」自然是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松开手站起身来,附耳上前,孟康见她听信了自己的谎言,左手握拳,一拳就打在她的后脑。

  是旧伤未愈又填新患,张若水后首一痛,瞋目一瞪,还没等她抬起手来反击之时,孟康抡起归真,剑身就砸在她的头上,她应声而倒,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昏死过去了。

  孟康满脸淫笑慢慢地将裤子褪到双腿之间,还没等掏出那东西时,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大喝:「孟小子!你在哪儿做什么呢!」孟康应声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四五十岁上下的彪形大汉,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瞎了一只眼睛,上身赤裸,借着月光一瞧皮肤黝黑,若是不瞧个仔细,恐怕要把他当做一只黑熊。

  大汉健步如飞,没有几步就从远方赶来,一脚就把孟康踹飞两米开外,怒目圆瞪,一指孟康骂道:「直娘贼!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黑夜行凶,你爹爹就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吗?」话语间有些鄙夷,但是话也没有说绝,毕竟还是要给他老爹几分面子的。

  孟康显然也些惧怕之意,一个翻滚顺势起身,走到大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满怀敬意的喊了一声:「叔父……」之后就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孟焱的结拜兄弟聂人玉,他自退隐江湖之后便隐居于此,平日里对孟康也是宠爱有加,但却不同于沈悦的溺爱。

  聂人玉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叔父呢?若不是我见你父子二人,深夜出行,至今未归,你不就把这小娘子给祸害了吗?你乃是九剑传人,不求你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但你也不能仗着你爹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这丢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爹的人!」

  如果孟康会被这一番责骂给骂醒,那他就不是孟康了,此时能听得进去,完全是因为聂人玉武力高于孟康,有朝一日聂人玉年老无用了,恐怕孟康没了这份儿惧怕,只剩下尊敬二字时,这所谓的责骂就再无用处了。

  他听了聂人玉的责骂声,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是却没有形之于色,而是把这份不屑深深的掩藏于心,他觉得这世间为强者尊,没有功夫与智慧,就算被人欺负了,那你也无可奈何啊……

  聂人玉见他一言不发,知道他小子心里不服,叹了一声气后,说道:「你抱着她回家,我为她好好医治一番,等她伤病痊愈之后,你立即送她下山。」刚一说完,孟康就摩拳擦掌,满脸坏笑的将张若水扛在肩头,这人都在自己家里了,这做什么事还能管得了吗?更何况聂人玉是看着他长大的,就算是奸淫了一个小娘子,聂人玉也不过是打他一顿,不可能动手打杀。

  拿准了这个心思,孟康美滋滋的左右乱摸,聂人玉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心想:「这小子是改不了了,算了……反正丢的是他爹的人,随他去吧。」二人一路上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聂人玉让他多学些武功傍身,连一个小娘子都需要哄骗偷袭,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二人说了一阵走到了村口,聂人玉忽然想起什么,发声问道:「孟小子,我只见你一人回返,却未见你爹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提起孟焱,他心中有些愧意,迟迟没有作答,聂人玉虎眉一皱,铜铃大眼睛一瞪,双手往前一抓,抓住了孟康的衣襟,怒声质问道:「我问你话呢!你爹呢?你爹到底去哪儿了!你他娘的要急死我是不是啊?!」

  孟康没有办法,只能说出真话里面掺着假话,这事说的没那么丢人:「我爹来找我的时候被天道教人所伤,随后被斩下首级,我当时与贼人死生搏斗,奈何贼人技艺高超,内功深厚,我实在无力抵抗,还好有一位无名老者将贼人击退,这才救了我一命……」他还觉得这话不够真,左手一掐自己的大腿根,疼得他两眼落泪,将张若水往地下一扔,扑在了聂人玉的怀中失声痛哭。

  聂人玉将他搂在怀中,也与他一起哭了起来,这可把孟康给愁坏了,心中骂道:「畜生东西,你他娘的浑身的臭味,你也不知道洗洗?娘的,要不是老子怕你揍我,我才不和你在这装哭呢………肏你娘的!怎么还不放手啊!」聂人玉搂着孟康迟迟不肯放手,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把双眼哭的通红,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将孟康松开。

  他一擦眼泪,继续演戏:「叔父!你教我武功吧!我一定要将天道教覆灭,让他们也尝一尝丧亲之痛!」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莫说是龙虎堂主,就算是天道教的一个身份低微的教众,恐怕三五招之内便可取孟康首级,他也根本无心报仇,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一亩地两头牛的怎么活着,那里有什么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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