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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1960小戲曲(全文),5

[db:作者] 2025-07-19 02:22 5hhhhh 4160 ℃

第五齣.綢絲

陽光爬上梧桐的枝椏、躍進洋房北側的陽台、穿透青白瓷色的窗簾,最後落入藍公館二樓的客房內。

魏無羨第二次在這間客房中醒來,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剛過七點,可以說是醒得破天荒的早。他仰躺在床上打量著四周,客房的擺設還算樸素:一張床、一座梳妝鏡台、一座斗櫃,陽台落地窗前一張茶几、兩把椅子,剩下的空間被零散地填充著落地燈、老皮箱等物件──這間客房平時也大約也充當著儲藏空間。

使用客房配套的衛浴盥洗過後,魏無羨輕手輕腳地拉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再小心翼翼地往右側房間探了探頭──他所住的客房和藍忘機的臥房共用了一個陽台──發現落地窗內的窗簾已全數拉開,房裡空無一人。

「……真是規律得令人髮指的作息!」魏無羨心想著,忐忑的情緒倒是一掃而空。他在陽台上深深吸了口氣、再長長地吐出,像是要跟什麼一決勝負般,抬頭挺胸地轉身進屋。

他也的確是要跟什麼決勝負:自己喜歡藍忘機的心思。

魏無羨在昨天徹底省悟了自己對藍忘機的欽慕之情,然而他並沒有打算讓藍忘機知道,只想暫且維繫兩人間的友誼,或者說,革命情感。當然若能成為至交,或是有至交以上的其他進展,那更是他求之不得的。不過若想實現待在藍忘機身邊這件事,至少在各方面都要留給他好印象。

藍忘機和他的長兄兩人一同住在這棟三層樓、附小院子的洋房裡,魏無羨兩次來都是深夜,上回在天才矇矇亮時就被藍忘機拖拉著趕回學校,根本不曾好好參觀過這間房子,但配置還是約略認識的。他踩著拖鞋下樓,還沒拐進起居室就看見一個著白襯衫的身影往玄關走去,似是正要出門。

魏無羨匆匆跳下了最後一級台階,想叫住眼前的人:「藍……」

那身影頓了一下、回過身,魏無羨才發現眼前這位並不是他所想的那人,但容貌相仿──應是藍忘機的兄長藍曦臣無疑。

藍曦臣只和魏無羨對視了一秒,便面露微笑道:「想必閣下就是魏公子了?」

「呃,是……」魏無羨沒想到對方會毫無猶疑地認出自己,霎時愣住:「我是……」

「魏嬰。」此時藍忘機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拿著把墨綠色洋傘,遞給剛穿好鞋的藍曦臣:「兄長,帶傘。」雖然當下風和日麗,但仲夏午後多雨,帶著總是有備無患。

「哎呀?謝謝你,忘機。」藍曦臣接過傘,一面說道:「難得看你帶人回來,還這麼高興,可要好好招待魏公子。魏公子,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忘機說,我就先失陪了。」後半句他是對魏無羨說的。

然而魏無羨滿心琢磨著「藍忘機高興」這句話,並沒有聽清藍曦臣對他說的那後半句,直到藍忘機一句「兄長路上小心」並將藍曦臣送出了門,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正式地打上招呼,明明才剛決定要給藍家的人盡可能留下好印象……

「糟了,真是太失禮了……」

「兄長不會介意。」藍忘機道,魏無羨才意識到自己將內心所想脫口而出了。但似乎不僅藍曦臣不介意,藍忘機更不介意地說道:「用早點吧。」

「哦、喔。」

藍公館的餐廳在穿過起居室的另一側,飯桌上陳列著鹹豆漿、西式餐包、火腿、炒雞蛋和時蔬等菜色,比學生餐廳上檔次卻不過於奢、中西合璧卻又不失和諧,就如同地處虹口區的藍公館本身。

藍忘機領著魏無羨入座用餐,後者注意到一旁兩個座位上留著用過的杯盤及餐具──看來藍家兄弟倆已經一同用過餐了。藍忘機著手整理了下,才又端著一壺熱茶回到座位上。

魏無羨撕下一塊餐包放進鹹豆漿裡蘸了蘸,一面說道:「藍湛,你兄長……」

「食不言,專心用餐。」藍忘機卻打斷了他的後話。

「……我這都還沒開始吃呢……」魏無羨語帶委屈道,「那好,你吃過了,你說給我聽吧!」

藍忘機問:「說什麼?」

魏無羨道:「都行,不如就說說你家的事?」

藍忘機想了想剛才魏無羨起頭欲聊的話題,說道:「兄長比我年長四歲,從事金融業。」

「哇!」魏無羨無心的一聲驚呼又換來了藍忘機一記眼光,他趕緊閉上嘴、向對方無辜地眨了眨眼示意:你繼續。

就這樣,藍忘機用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和兄長在上海同住、父母親戚都在蘇州老家云云等訊息交代完畢。其實這是些很瑣碎的小事,但對現在的魏無羨而言,只要事關藍忘機,任何一項都意義重大。

剩下的時間裡,填充在兩人之間的是零星的杯盤碰撞聲,以及細微的書報翻閱聲。

藍忘機突然開口問道:「你接著有何安排?」

「啊?嗯……」魏無羨正盯著藍忘機手中報紙頭版的一角,是關於時下街頭活動的報導,他眼珠子轉溜了一圈,靈光一閃:「藍湛,你陪我上街吧!」

藍忘機頓了一下,回道:「你不愛上街。」

魏無羨也愣了一下,隨即喊冤道:「哎,我那是不愛和江澄去!和他一塊兒的行程多半是去抄大字報,在學校裡抄書到了校外還抄書,何苦呢?!」接著他又對藍忘機擠弄了一下眉眼,低聲說:「我這可是在邀你去逛街啊,藍二公子賞個臉吧?」

***

上午九點,魏無羨和藍忘機下了無軌電車,一人手插口袋、一人手持洋傘,在虹口的鬧街上走著。日頭升起後天氣開始變得悶熱,魏無羨身上穿了兩天的短衫領口被淌下的汗水浸濕,他才想起自己的行頭都還在學校宿舍,再過不久住宿生就得從宿舍遷出,今天玩兒完是應該要回去收拾了。

這條路是虹口現下最熱鬧的商街,街道兩側商店、百貨林立,然而現在的店面、騎樓、門柱上下除了懸掛招牌、布置廣告之外,還同時張貼著寫滿「偉大的無產階級萬歲」、「造修正主義的反」等標語的大字報,令人眼花撩亂,商家的經營項目被湮沒在鋪天蓋地的革命精神中。魏無羨頓時覺得藍忘機說的對──街似乎沒有那麼好逛,他拉著藍忘機逛了幾間鞋店、洋服店,買了頂小平頂草帽,就覺得興頭過了。

虹口是個港埠,區內縱橫著幾條小運河,其中一條從藍公館附近往南一路蜿蜒,並與他們正踩著的街道交會。看見河道時魏無羨比見到什麼都高興,恍若他鄉遇故知,便搶先領著藍忘機往河邊拐去。

運河還保留著些許昔日的風采,水面上遊艇徐徐行進,河岸邊則攤商群聚。兩人沿著河岸一路逛著,河畔小販的叫賣聲、議價聲此起彼落。炎炎酷暑,涼粉攤的生意格外好,透白的粉條、火紅的佐醬以及翠綠色蔥花,在夏日裡十分讓人開胃。此景此處令魏無羨想起了一首地方小曲兒是這樣唱的:「東方日出太陽高,來哉、來哉,裡廂走出王小毛,祖上有人賣桃子,兩月天氣多下雨,今朝萬里無雲天空好,要到外頭賣蟠桃,嗡仲哎──三伏連天如火燒,樹頭勿動半分毫,依依奧──路上行人撐洋傘,賣涼粉朋友喊聲高『涼粉要伐──』【1】」

路過幾個攤販,魏無羨又來了精神,他拉著藍忘機一路走馬看花,一對眼珠子轉來轉去、不嫌累似的,看什麼都新鮮。剛剛才想到小曲兒《賣桃子》,他這就瞥見前方不遠處,一位打著洋傘的少婦正與賣桃的攤販抬槓。那婦人相貌標緻,在詢價時被小販口頭上佔了便宜,她也不惱,接著話茬兒就與小販討價還價了起來;而賣桃小販滿頭大汗的模樣,看似越來越處於下風。魏無羨看著心頭一樂,腦內倏地閃過一幀畫面,便搖著手裡的草帽充當摺扇,唱起:「熱得哩格來,長腳會得搖老搖;熱得哩格來,矮子會得雙腳跳;熱得哩格來,熱得蘇州人勿管罵聲殺千刀!【2】」唱著他忽然記起了藍忘機就是來自蘇州,立刻又興起想逗弄人的念頭。

「藍湛你是不是也……」他回頭去尋藍忘機,卻被眼前的場景一下子扼住了喉嚨──周遭的嘈雜全數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隱隱透露著厭惡的目光,時不時傳出的私語切切讓魏無羨周身的空氣凝結,甚至凝出他一身薄汗。

一道悶雷率先打破了僵局,豆大的雨滴從厚重的雲層中連番滾落,雨勢來得又急又猛,一下子轉移了眾人的焦點。在攤販及路人被雨水澆地猝不及防、罵聲連篇時,藍忘機一把抓過魏無羨的草帽扣上他頭頂,拉著他手臂、拔腿就跑。

魏無羨一手按緊頭上的草帽,一手被藍忘機拽著在雨裡狂奔。一個三好學生正拉著一個「涉嫌反革命份子」逃跑──意識到這荒謬的情況時,魏無羨心裡一開始是慌的,沒過幾秒卻又因著刺激感興奮起來。他扯開嘴角喊道:「藍湛!你、你拉著我這一跑,要是被人瞧見,清譽可要毀了!」

當換得前方那人應的一句「無妨」時,魏無羨的嘴角已經揚得不能更高。

***

魏無羨洗完澡出來時發現藍忘機不在客房和臥房裡,他披著浴巾站在走廊上、輕聲闔上藍忘機的房門時,一陣飄渺的樂音徐徐飄入了他耳中。魏無羨循聲來到通往三樓的樓梯前,才發現那似是留聲機發出的聲音中,還間或穿插著低沉的撥弦聲。

藍公館的三樓只有一個房間,從結構上來看算得上是閣樓。魏無羨站在那扇虛掩的門前,側耳聽著房內發出的聲響,那撥弦樂器聲忽然停了,而唱盤的樂音還在悠悠地播著。

「魏嬰,」門內傳來藍忘機的聲音,「進來,無妨。」

魏無羨便從善如流地推開那扇似是本就為他而留的門。

門後是個儲藏空間,三面牆被比人要高的宏偉書櫃環繞,剩下的那面應是對外窗,被厚重的不透光窗簾密掩著;房門的斜對角處有一架用酒紅色布套罩著的直立式鋼琴,鋼琴頂端擺放著幾只古董瓷器;而轉著唱盤的留聲機則置於鋼琴旁的矮櫃上,還持續播著柔緩音樂。

房間正中央有張附四只凳子的紫檀八仙桌,桌面上橫放著一樣樂器,而藍忘機正端坐在其中一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髮只剩些微潮濕和捲曲,看來也是已經沐浴過了的。

魏無羨走近藍忘機,睜大眼睛看了看他指尖正撫著的樂器:「古琴?」

「嗯。」藍忘機應完,手指又撥起弦來,發出流暢、沉穩的錚錚聲。

魏無羨在房裡信步兜著圈,隨便掃了幾眼書櫃上都是些什麼書,以及留聲機矮櫃下存放的黑膠唱盤,再加上藍忘機正撥弄著的古琴和牆角的鋼琴……片刻就明白了:這是間存放現下不能見光的東西的藏寶室。

堂堂三好學生藍忘機的家中,居然有間秘密儲藏室──這著實有點驚人。

但再仔細一想,藍忘機此舉彷彿是在向他開誠佈公,魏無羨頓時豁然開朗:藍忘機對他的百般寬容、保護,或許是出自一種同病相憐。

他在書櫃的其中一格發現了只相框,從相片背景中的牌匾判斷,那應該是一群琴社成員在社前的合影,而那琴社──理應不存在了【3】。魏無羨也在相片一角尋到了藍忘機的身影,他穿著筆挺的中學名校制服,模樣雖青澀,卻也和現在沒多大落差──同樣的相貌堂堂。

藍忘機在留聲機的掩護下彈奏古琴,室內分明迴響著兩股無干的樂聲,卻因演奏者巧妙的改編、搭配而未顯突兀。魏無羨並不認得藍忘機所奏的名曲《廣陵散》,只覺得好聽的很,同時也覺得:藍忘機的手指除了撥動琴弦之外,似乎也在一下一下地撥著他胸腔裡的某個地處。

一曲畢,藍忘機收了琴、移開唱針,拉開儲物室最裡側的一小截布簾,露出了扇落地窗──那後頭原來並非單純是對外窗,而是一道如溫室般的採光長廊。

「沒想到啊藍湛,你居然躲在家裡偷彈這種……靡、靡、之、音,」魏無羨隨著藍忘機步入長廊,一面信口開河,「要是被逮到你可當真是要被抓去遊街了!」

藍忘機在他前方停下腳步,回過身注視著他:「你也是。」

魏無羨被他看得有些發怵,回想起不久前在河畔上演的那一齣,心知肚明自己才真真是有驚無險的那一個。

長廊靠內的一側是一整排沿牆的皮長凳;靠外的一側則設置了窗台,上頭擺放了許多瓷盆植栽,長劍形的葉片中正開著奶白色的小花。

「唉呀,竟然是蘭花怒綻!」魏無羨看出了那些是建蘭,屬國蘭的一種,外型雖樸素卻也是高雅之品,這特質倒是和藍家的氣質十分般配。魏無羨邊想邊唱道:「白花紅蕊送香來。眼前朵朵非是夢,連同心花一齊開~【4】」

魏無羨一屁股坐在長凳上,繼續不羞不澀地唱著:「未曾開言淚沾襟,天涯淪落恩仇深。小生正是魏良民,有幸求學逢知己。【5】」唱完這句,他對藍忘機眨了眨眼,「藍兄他才高貌美討人喜,魏弟我慧眼識郎亦可欽。恰今日蘭開齊盛藍兄到,彩雲薰風撩我心。【6】」

「這曲子的後半段,」藍忘機也在他身旁坐下,像往常一樣對他胡亂改詞不贊同地要求道:「正確地再唱一遍。」

「不行,沒門兒。」魏無羨說完,就見藍忘機鎖起眉頭,連忙又道:「唉呦藍二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首曲子我沒能學會。」

這下換藍忘機感到詫異和疑惑了,他直勾勾地瞧向魏無羨,用眼神詢問原委。

「這曲兒我只聽我娘親唱過幾次,還沒全都學會她就去世了。」魏無羨頓了會兒,又接著說:「我也曾經想去查過曲牌,但真的太冷門了,會唱的人寥寥無幾,問到的唱法也都不似我娘親當年唱的好聽,可能她當初也自作主張地改編過吧。」

藍忘機想起:約莫在十年前,父親曾帶著他倆兄弟去到一座掛著白布的宅院上香、致敬,那是當年紅極一時的戲班名伶「藏色」的靈堂。

藍忘機略有耳聞自己的家族是宮廷大司樂的後人,理應與民間的梨園、戲班之流有鴻溝般的隔閡,實際上族中也的確有與戲班打死不相往來的人,他的叔父藍啟仁就是其中之一。但不知是否骨子裡深刻的文樂基因作祟,藍忘機自小就被各種戲曲深深吸引。比他年長幾歲的兄弟藍曦臣亦會看好藏色演出的日子,掩叔父耳目,偷偷帶他進到梨園聽戲。

藏色病故時簡直全城哀慟,市民們紛紛喟嘆一個時代就要終結了。

「我爹親長年在外地工作,小的時候,娘親會帶著我上戲,我就在化妝間裡跟著她吊嗓,她登臺時我就在幕後看,一句兩句這樣學。」魏無羨說道,「如果爹親有回來的話,他就會買票、帶著我坐在客席上看,動作就是這樣學起來的。」語畢,他捏了個蘭花指,在藍忘機面前轉了一圈。

「其實我知道娘親並不是特別想教我這些,她想要我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所以我也沒有積極地求教於她,一切隨緣。」也就是魏無羨學會唱戲倚靠了不少天賦。他輕輕嘆了口氣,又說:「可惜了,這首與我無緣。」

魏無羨說完,視線直直盯著窗台上的蘭花,長廊上霎時陷入了一片靜默,只聞窗外環繞著藍公館的陣陣蟬鳴。須臾,一句低聲的吟唱隨風飄入了他耳中:「未曾開言淚沾襟,天涯淪落恩仇深,小生正是梅良玉,題詩何幸遇知音。」

「藍湛!你哪裡學的這曲子?!」魏無羨幾乎要從長凳上跳了起來。

「此曲是潮汕地區的外來劇,在上海的確冷門,」藍忘機輕描淡寫地說,「曲名為《二度梅》。」

「你、你再唱一遍,」魏無羨激動地一把揪住藍忘機的臂膀,「不,你教我吧!」

藍忘機清了清嗓子,又從頭唱了一遍;唱到第三遍時,魏無羨已經學得差不多了。第四遍,魏無羨附和著藍忘機清唱,兩人的嗓音如鼓琴瑟般的契合──這個念頭浮現在魏無羨腦海中時,他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卻又感到一陣鼻酸。

「藍湛,我……」他有些語帶哽咽。

藍忘機等了半分鐘都沒聽見下文,只感覺到靠近魏無羨的那側手腕被越握越緊。他剛想低下頭去看魏無羨的臉,鎖骨便遭受到一下撞擊:魏無羨將整個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這樣的姿勢與角度使藍忘機沒機會看到魏無羨泫然欲泣的表情,而魏無羨同樣也無法察覺藍忘機從頭頂上拋來的柔軟目光。

藍忘機沒有告訴魏無羨的是:他過去曾走遍上海的街坊,也僅聽過一人唱潮劇《二度梅》,便是在那有知名女伶坐鎮的梨園裡。

──

註:

1. 出自滬劇《賣桃子》。滬劇是上海的地方劇種,在文革期間受到嚴重摧殘,許多劇團被迫解散,演員則遭受迫害。

2. 同上。

3. 當時數間琴社遭廢社,數張古琴遭焚毀。而清末至1950年代,全國能琴者約只有100餘人,古琴直到1980年代後才逐漸受到振興。

4.「果然是梅花重開,白花紅蕊送香來。眼前朵朵非是夢,連同心花一齊開。」──《二度梅》。

5.「未曾開言淚沾襟,天涯淪落恩仇深。小生正是梅良玉,題詩何幸遇知音。」──《二度梅》。

6.「梅兄他才高志大令人敬。/杏妹她慧眼辨詩實可欽。/喜今朝梅開二度梅兄到,春風送暖入園林。」──《二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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