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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onette"是惡魔的玩具,2

[db:作者] 2025-07-19 08:08 5hhhhh 8340 ℃

  結果。啊?

  …啊?

  ……啊?

  …我看見的東西,怪異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直到後面的汽車對我按了喇叭,我才終於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東西啊。到底該怎麼形容啊。喔,我的天。

  我知道我的車子沒有充滿嘔吐物。但是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

  那個正倒在我車子後座的女孩,她的背後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痕。

  那個裂痕的左右兩端有著鋸齒,就像是拉鍊般的把女孩的肉體,給用那道痕跡給,分開而成了一層薄薄的、類似於外衣的東西。

  然後那個女孩…她原本白淨的肌膚,一下子變成了褐色;那雙正因為,她好像也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慌張著的瞳孔,也變成了人類根本不該擁有的,驚異而純粹的,血一般的珠紅色。此外,雖然因為我只有看一眼,而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的胸部好像也變大了一些尺寸。

  但是那些東西,說起來其實都無關要緊。

  和在她背上突然冒出的,那對黑色的翅膀比起來…

  和她在臀部突然長出的,那條黑色的尾巴比起來…

  還有,最誇張最過分的…

  趴倒在我車廂後座,無法動彈的她…

  在那個因為拉鍊般的隙縫,而分開的身體裡面…躺著一幅,充滿著噁心的皺紋,扭曲乾扁成不知道什麼樣子,但卻又因為藏在女孩身體裡面,而還得以保持著濕潤的死屍。

  那是屍體。絕對是屍體。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了。

  就像在我的工作裡,不斷會出現的那些死屍一般。

  又老、又乾、又扁,發出著難聞臭味的屍體。

  那樣的一具屍體,就這樣的藏在女孩那莫名其妙打開了的身體裡面,被著女孩的身體包圍住,然後不斷的被潤濕著,和發出充滿腐敗的臭味。

  女孩沒有吐。但是那和那具從她身體裡冒出的屍體比起來,根本不重要。

  我再度花了三十分鐘,在慌亂中勉強保持住神智,然後把車開往我工作的地方。到達目標以後,我把車直接開進車庫,然後跳下車門;跑回實驗室裡,我拿取的東西是手套和-推車。一般這種事我不會在下班後作,但是今天這種狀況實在太過於莫名其妙,而我又不敢求助於別人,只好就這樣了。

  我的工作。我的職業病。我和法律相關的知識。

  驗屍,正是我的本行。

  沒有人會在家裡放驗屍專用的工具;但是我昨天加班,鑰匙什麼的我都還帶在身上。今天這裡應該不會有多少人在,很剛好的給了我自由使用的空間。就算是有人看到我,也只會覺得我還在加班,而不會懷疑太多。

  除非他們看見那個女孩。那個突然變成了褐色皮膚,長出黑色翅膀尾巴,雙眼變成深紅,還軟趴趴的倒在我的後車座上,無法動彈的女孩。

  我把推車推回我的車旁,然後我發現我不知道我該拿那女孩怎麼辦。

  看著她無助的倒在我的後車座上,我和她四目相望。她很慌張,真的非常慌張-但是她好像連自己的舌頭都動不了,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管是這個城市通用的A語,還是她自稱家鄉的B語,都無法發聲。

  我和她四目相望了一段時間,最後職業病戰勝了理智-我伸出戴上了橡膠手套的手,往女孩身體裡的屍體摸去,想把那具屍體給拿出來。

  我在做的事,是正確的嗎?

  誰知道啊。喔我的天。正常人根本不會想這樣做。可是正常人也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情。我的工作是驗屍,所以我想驗。大概吧。如果是正常情況我會報警,可是這天殺的一點都不正常。喔我的天。也許這驗下去,我的狀況只會變得更糟,之後說不定還會吃上殺人罪和毀屍和強姦和什麼來著。

  但是,我能怎麼辦?

  現在馬上丟下女孩和屍體,大呼小叫的去找警察來幫忙?

  那還不是一樣被逮捕。

  所以我,誰也沒有叫來,而只是自己用雙手,把那具屍體挖出。

  屍體很輕。這讓我感到意外。人其實是很重的,尤其是在死掉以後,通常會至少需要兩個人才搬得動。這具屍體,客觀來講並不是一個很輕的物件,但是和其他屍體比起來非常輕,輕到我能自己搬動,也輕到讓我覺得異常。

  這是個小老頭的屍體。我暫且如此的,下了這樣的觀察。

  我把屍體放到推車上,擺弄了一下以後蓋上布。接著,我看往還躺在我的後車廂裡面的女孩,開始很煩惱的考慮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在把屍體從她的身體裡面挖出來以後,她的身體一整個塌陷了下去;原本看得出有增大了的乳房,現在完全變成了洩了氣的一團氣球,就整個軟在那,一點也沒有想像正常的生物一樣,普通的活動的樣子。她身體其他部位,像是手腳之類,也都在我拿出屍體以後失去支撐,一下軟了下去,變成疊在一起的好幾層皮。要說例外的話,就只有那對黑色的翅膀,依然挺立著而已。

  我是看過人皮的;我的工作是驗屍嘛,屍體的皮膚什麼的看太多了,而且那實在是很噁心-就像那個死在我的推車上的,那名異常輕盈的小老頭一樣。但是,我所知道的人皮,絕對不是女孩現在這樣。

  那是什麼東西啊。

  背後被一條拉鍊給撐開了的她,到底是被變成了什麼東西啊。

  往拉鍊的裡面看去,能看到的東西只有紅色的血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才會變成這樣啊…?一切的科學,一切的解剖學…在這女孩現在被拉鍊切開的身體裡面,都好像變的不存在似的,嘲弄著一切我所知道的學識。

  我看了看倒在後車座上的女孩,然後又看了看我放到推車上的小老頭…

  職業病告訴我,我應該先調查後者。

  良心告訴我,我應該先照顧前者。

  我最後做出了決定-把手伸出,先去摸女孩的皮膚的脈搏。非常異常的,也非常不可思議的,那女孩如同皮一般的手腕下面,居然還有東西在跳。

  我接著把手,放到女孩的胸前;她原本的衣服,因為突然長出了翅膀而被切開,現在正散在我的後車座上。胸部,那個居然沒有穿著胸罩的胸部,就像那樣的裸露著,直接倒在那邊,和我的後車座直接接觸。

  但是那樣的事怎樣都無所謂。重點是心跳、心跳。

  答案是有。

  我接著檢查女孩的瞳孔。拿出從實驗室裡面帶出的小手電筒,然後把光往那根本不該存在於人類眼中的深紅瞳孔裡照射。答案也是有。她還活著,雖然和屍體在體內的時候不同,並沒有意識。呼吸在探過鼻孔前面以後,也是有。

  好、好。雖然我根本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但至少我手上的屍體只有一具,而不是兩具。但是這女孩,到底會不會需不需要我給她做什麼,來保持生命?靜脈注射點滴?林格氏液(Ringer’s Solution)?還是生理食鹽水?

  我發了一點呆,最後決定都做;把女孩的皮一樣用推車運到實驗室裡面,然後把她除了口鼻以外的部分都泡在林格氏液裡,再拿靜脈注射點滴袋戳她的靜脈。雖然變成了皮,但是血管好像還是能從外面找到的樣子。

  說是這樣說…但是如果反過來從理論上比較容易看見的皮裡面翻找,卻只有一團紅色的肉,而不管從什麼地方都找不到血管。不,別說是血管,連器官神經內臟什麼都都沒有…啊…我的解剖學知識,又要再度哭泣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時就是會如此…

  …相較之下,那個乾扁的小老頭,解剖之後就正常很多。非常正常,井然有序的人類器官,在我下刀以後,理所當然的排列在我的面前。太好了…那麼多年以來的學識,終於沒有在一天之內被破壞兩次。雖然到底為什麼會從女孩身體裡面挖出這具屍體,我還根本搞不清楚,但這確實是人類沒錯。

  那,那個女孩呢?

  我邊切著老頭的屍體,邊想著那女孩的事情。

  那是什麼啊。有翅膀,有尾巴什麼的…外星人?解剖學告訴我她絕對不會是人類,可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來自宇宙的生命體還是什麼?

  我會不會等下就被抓走啊?被負責隱瞞外星人的秘密機關什麼的?

  老頭的屍體,是個很普通的老年男性。年齡不明,但是很老,非常有可能和女孩宣稱的『九十二歲』相近,或是某種程度上符合。然後,老頭臉上有著一些奇怪的疤痕,和文字一樣;並不是自然形成,而大概是人工刻的。

  那個女孩,用了這紋面老頭的年齡,當做自己的歲數?

  老頭的死因是…我邊看著這個非常正常的人類小老頭屍體,邊下了判斷…非常普通的,衰老死亡。死亡時間?很短的樣子,大概在12小時以內…

  …12小時以內?等一下。

  12小時以前,我在做什麼?

  這個女孩12小時以前,又在做什麼?

  我想起來了。

  這女孩、那個時候,12小時以前,也就是昨天晚上…在強姦我。

  這個我從女孩身體裡挖出的小老頭,在昨晚女孩在列車上強姦我的時候,因為過於衰老的因素,所以…就在那時候,自然的死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職業病讓我能足夠維持的理智,只到此為止了;在那之後,是靠現代科學養成的我的職業病,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的領域。

  這個老頭…那個女孩…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3)

  因為一時間以內也想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決定先來考慮一些比較實際、也比較正常的東西。例如說,像是現在…

  …我肚子餓了。

  早上上完教堂以後,這女孩就吐了;然後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加上我替那小老頭作的驗屍,一看手機已經過了午餐時間。雖然說剛剛才解剖完屍體,不過驗屍本來就是我的本行,所以對午餐的胃口還是有的。若因為這樣的程度就吃不下東西,那這份工作大概會變得很難繼續下去。

  說是這樣說,我果然還是對肉食沒有興趣…

  雖然今天是放假,不過這裡還是有人在的,只是不多。如果我把女孩還有小老頭的屍體放在這邊,恐怕還是不妙。肚子是會餓,但也不能離這兩個人…唔,真的是人類嗎…太遠。想了想,還是就翻這裡的食物用冰箱吧。

  為什麼說是食物用冰箱?那個,這裡是驗屍的機構嘛,嗯。一般在上班的時候,如果說『冰箱』,通常指的是放屍體的冰櫃。不過現在我想找的當然不是那種東西,而是同事和上司會胡亂的塞些小點心進去的一個小冰箱。

  來從小冰箱裡,找點東西吃吃看吧…

  「吱!」

  「什…!」

  當我一打開小冰箱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了一個細小的白色身影,讓我嚇到叫了出聲。視線隨著那個白色身影移動,等它停止的時候,我才清楚看見,那原來是一隻老鼠;老鼠的口中,還咬著一塊乳酪…站在那邊,一整個很得意的樣子,遠遠望著我。

  …在這個地方,因為工作性質上的關係,大部分人都對肉食不太有興趣;不過如果整天只能吃素,那口味也未免太輕淡了一些。所以,像是這種奶酪的食物,會在小冰箱裡被準備,閒暇的時候可以當點心來吃。

  但是,那該是我的點心…而不是你這王八蛋的啊,死老鼠!

  我跳起,然後試著往老鼠撲去。老鼠往後一縮,然後就開始到處逃竄,在這附近開始跑來跑去。啊,真是的!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會出現老鼠?

  老鼠到處跑;在各種角落到處亂竄了一陣子以後,突然跳上了依然還泡著女孩的那個水缸。我邊想著,要是老鼠掉進林格氏液裡就麻煩了之類的事,而邊輕輕接近過去…結果天不從人願;老鼠往後一滑,還是摔進了水缸裡。

  接著發生的事情,依然還是十分的不可思議…

  泡在水缸裡的女孩,本來只是萎縮下去的一層皮。作為人類的各種驅幹,四肢手腳和那張可愛的臉孔,本來都只是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毫無作為的在水缸裡面漂著而已。但是,現在老鼠摔下去的地方,剛好是摔進了作為女孩的這張皮,被那道有著拉鍊的隙縫,給打開的地方…

  接著我看見,那個有著鍊齒的隙縫,在我面前慢慢闔上,而把那隻還咬著乳酪的老鼠,關在了隙縫裡面。正當我還愣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女孩那萎縮漏氣的四肢一下開始漲起,就像是氣球有了氣體補充一樣,慢慢恢復成了原本該有的粗細和大小。

  接著,又過了一段時間,泡在水缸裡的女孩,在四肢和頭腦都恢復成原本大小以後,開始有了活動。她在水缸裡面扭了扭身體,然後快速的眨了眨眼,又拍了拍那對一直豎立在那邊的翅膀,像是在嘗試什麼一樣…

  然後,她突然從水缸裡面跳出,一下翻出了水缸外面;她四肢著地,用背對著我,而用前肢和大腿跪在地上。女孩的小腦袋抬起;那雙深紅色的雙眼,充滿警戒心般的,對我不友善的看著過來。她邊保持著這樣四肢著地的姿勢,邊用四肢往後悄悄的退,但是退一退以後卻又撞到了實驗室裡面的一張桌子,而困惑著的,並且又充滿警戒心的,往那張桌又跳離了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的行動,怎麼突然好像…

  我想起了那隻老鼠,在掉進女孩的皮裡面以前,到處亂跑著的樣子。

  這女孩的行動…四肢著地、晃著那條黑色的尾巴,紅色眼珠的小腦袋不斷搖動,現在正在追著自己的尾巴而轉著圈子…現在她那個樣子,完全不像人,而好像只是一個…對了,得到人類身體的動物…?

  我在如此的看了女孩一陣子以後,她突然好像又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似的,作出了反應;這次,她是往那張她剛剛用屁股撞到的桌子下面一縮,把她整個身體,都縮進桌子下面。接著,她嘴角邊的肌肉,開始用一種極為奇怪的方法扭動,就好像是…是了,像是老鼠在用鬍鬚探測周圍一樣…

  …老鼠的意識,在操縱女孩?

  「吱…吱吱。」女孩的口中,突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吱…吱吱…唔…吱…走開…走開。厲、厲害,我很…吱…吱吱…走,走開…」

  她看著我;那個把自己身體藏在桌子底下,全身褐色,長著黑色翅膀還有尾巴,有著深紅瞳孔的女孩,正帶有著敵對意識的,邊晃著身體,邊用破碎的語言與呆滯的表情,如此的和我說話…

  「走開…」女孩,繼續晃著身體,邊用人類的語言和我說,「走開…嗯,你走開…討厭,討厭你在這邊…我厲害,我會咬你;你、走,討厭,離開…」

  …那張呆滯的表情,隨著她的語言進步,而慢慢變成了一張試著威嚇我,裝出生氣可怕樣子的,褐色紅瞳女孩的可愛臉孔。她的身體前後晃動;那一對從她外表年齡來看過於成熟的乳房,也隨之來回盪漾,青春的來回彈著。

  雖然說,這樣子乍看之下很可愛…不過,仔細想想。雖然說,表面上看來確實是有個女孩子的樣子,不過那果然不是人類吧…?

  「討厭、討厭、討厭…」女孩,繼續如此的重複著這些語詞。「走開…我要乳酪…好吃的乳酪,在冰冰的地方。你,大東西,討厭…走開。」

  …看著一個全裸的褐色女孩,邊晃著那個全裸的身體和乳房,邊拍著那個被她縮起來的黑色翅膀,聽她說這些低智能的單詞,感覺實在很詭異。

  說起來,那些單字的語言,都是B語而不是A語…兩者之間到底有著何種奇妙的關係,我現在依然還在不斷的思考著。

  現在的她…因為體內是老鼠的關係,意識被老鼠取代了嗎?那麼說起來,原本那個小老頭,也在操縱這個女孩…?

  所以說,強姦我的人是…

  …還是不要多想好了。嗯。為了心靈上的衛生著想。

  那麼,現在比較迫切的問題是,到底該拿這女孩怎麼辦。

  不管怎樣,讓她維持在現在這個樣子,全裸的躲在桌子底下,充滿敵意的搖著尾巴往我瞪,肯定是不行的。那,有什麼方法,能改變女孩現在的樣子?

  我繼續思考著。

  那時候,我們在教堂裡面…對了。她是吃了聖餐用的餅,然後才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突然失去了人類的模樣,然後皮膚一口氣變成褐色,接著背後出現了一個裂痕什麼的。

  想了想以後,我摸摸自己的口袋。那個時候,我替自己拿的那一小塊餅,還在。本來我也要領受的,但是因為女孩突然產生異變,所以就沒有吃下去,而是先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才把女孩抱回車上。

  如果說,現在把這東西,給裡面是老鼠的女孩吃的話…?

  我邊這樣想著,邊把餅從口袋裡拿出,然後丟到褐色全裸女孩的前面。

  她就像是個老鼠一般的,不安且懷疑的先聞了聞那塊餅;用各種角度不斷奇怪的歪著頭,口中還用B語,發出著「能吃嗎、能吃嗎?」的叫聲,最後才伸出舌頭,往那塊餅舔了下去。

  接著,就像在教堂裡的時候一樣…

  女孩的臉,突然一陣扭曲;像是要嘔吐一般的表情。她的身體扭了一陣,接著就又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樣,塌陷了下去。那對本來飽滿而裸身的晃著的乳房,也隨之倒趴在地板上,被皮壓的擴散開來,像個壞掉的氣球一樣。

  從這堆皮裡面,傳來吱吱的聲音;一隻老鼠,困惑且無助的,從那堆皮裡站了起來。這次,我沒有給老鼠逃走的機會,而是一把伸出手,直接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那隻鼠輩,給握了在手中。

  不管老鼠作為動物的智商多麼低,它還是會學習的;特別考慮到剛才女孩那些言語片段,說不定在皮裡面的時候,還多少能得到女孩的記憶…

  我不會給這隻老鼠,逃竄回去的第二次機會。

  兩手一扭,把老鼠的頸骨折斷。

  接著,來考慮這些剩下的問題…

  女孩的皮,現在縮成一團塌在地上;和老鼠的屍體不同,一個褐色全裸的女孩皮膚,是很難處理的事物。更別提那個還躺在解剖台上,我剛剛才驗完的小老頭屍體。

  這裡是驗屍的機構,確實是有能處理屍體的地方,但是屍體的棄置還是會被管理的。現在我能跑進來自己替老頭解剖,只是因為現在這裡是假日,我又對這裡很熟悉而已。但是如果隨意棄置驗完的那具屍體,恐怕明天到了我還是會被發現,而遭遇到難以言喻的麻煩。

  所以說,這張皮…還有老頭的屍體,到底該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最後決定來作實驗。

  我把房間的門鎖上,然後出去附近買了點東西;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手上多了四個盒子-都是從附近的商店買回來的。一盒是超市買回來的冷凍鹹魚;另一盒也是超市買回來的,只不過裡面是烤全兔。還有一盒也是從超市,只是裡面裝著的是新鮮的豬肉。最後一盒,則是從寵物店裡買回來的倉鼠。

  我把烤全兔扔進女孩的背裡,然後乖乖的等著看有沒有反應。

  沒有。烤兔子依然是烤兔子,沒有鑽進女孩身體裡面,然後突然站起來;那隻很香很好吃的烤兔子,依然只是被我倒栽蔥的插在那邊,而用一個奇怪的景象,非常莫名其妙的,被塞在女孩的皮裡而已。

  我接著把烤兔子拿出來,然後把鹹魚丟進去。

  沒有反應。鹹魚還是鹹魚,很詭異的插在那團全裸的褐色女皮裡面;這隻鹹魚終究不能和老鼠一樣,一下就跳起來,然後變成可愛的女孩。

  我把鹹魚拿走,然後換丟新鮮的豬肉進去。豬的部位里肌肉,煮熟的話會很好吃,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那個…重點是,女孩的皮依然還是皮,沒有反應;豬肉還是豬肉,依然很無辜的被我放在皮的隙縫裡面,什麼也沒發生。

  我於是拿出了第四個盒子。

  在這盒子裡面,裝著我剛剛才從寵物店,花20元買回來的倉鼠。

  我把倉鼠從盒子裡拿出,然後把這隻小動物的頭扭斷。接著,我就把腦袋被扭斷的倉鼠,扔進女孩背後的隙縫裡面。

  這次,有反應了-女孩背後的皮開始癒合,然後她的身體開始膨脹,就和老鼠鑽進去的那時候一樣。過了一會兒以後,女孩終於不再是皮,而恢復成了原本的人形;只是,她外表的模樣,依然還是那個褐色的皮膚、深紅的瞳孔,還有黑色的翅膀、尾巴。

  現在,體內是死倉鼠的這個女孩,好像剛剛才甦醒一樣似的,正慢慢的從桌子底下,帶著非常困惑的表情,一步一步的爬出來…

  「唔…嗚嗚…嗚…唔唔嗚?」

  她邊爬著,邊露出了非常疑惑、還有恐懼的表情,四處疑惑的看著。在她爬出來以後,女孩站起身來-就像個普通人類一般的,用兩腳站立。接著,她看往我,然後又看見了倒在解剖台上的,那個剛被我驗完屍的小老頭。

  「唔…啊、啊啊!」

  她大叫了一聲,然後非常害怕的,又往後倒了好幾步;什麼衣服都沒穿的小女孩光屁股,就這樣隨著叫聲而摔在了地板上。她那和外表年齡很不相襯的胸部,隨著女孩的恐懼和深切的呼吸,而不斷的抖動著。

  接著,她邊發著抖,邊看往著那個死在那邊的小老頭。她於是伸出手指,用雖然因為恐懼所以還在顫抖著,不過口音卻很標準的B語,對著那個死掉的紋面老頭說道…

  「…那個,那個人!」

  女孩叫著;深紅的瞳孔睜大,充滿著恐懼的叫著…

  「那個…可怕的人!他、他…!」

  女孩,亂無雜章的叫著…

  「他…!可怕!非常可…可…啊,咦…啊啊?不對?」

  在那樣的叫聲…那充滿著七分恐懼,卻混入了三分困惑的聲音中,女孩對我問出了一個疑問…

  「那個人-那個可怕的人-怎麼會這樣,好老?」

  …是嗎。

  原來是這樣。

  我看往光著屁股坐在地上,依然十分困惑和混亂的女孩,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女孩…

  她啊…只不過是一個,不幸而無辜的犧牲者而已。

  我慢慢的用B語和女孩說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她才終於比較冷靜下來,而邊跪著在地上,邊小聲小聲的,片段的和我講的她的記憶。

  就她所記得的,她只是一個生活在那個女孩所曾自我宣告過,離現在這個城市有著五千公里之遙的地方的,非常普通的小女孩;然後有一天,她在陪著母親出去的時候,被一群穿著黑袍的人抓走,關進地下室。

  接著,在那個地下室裡,有個臉上都是文字的紋面男人;男人唱著奇怪的儀式,然後拿一把骨頭刻成的小刀,往女孩身上一刺。

  女孩接下來的記憶,就是我的臉孔;突然的醒來,面前是不認識的男人,肚皮被奇怪的東西深深的戳進裡面,然後自己還騎在男人的身上。

  當然,她極端的慌張。

  後來,在電車上…她接受了我的安撫,然後很乖的讓我帶她回家;她說,那主要是因為我好像不是壞人,而又是唯一一個會講B語的人的緣故。至於那個警察,她根本沒理解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不只因為她記憶中的警察根本不是穿那種制服,也是因為那個警察,是她根本不曾看過的人種、膚色。

  …是這樣啊。她不習慣呢,來自於那個過於保守的年代。

  女孩的記憶,可說是非常的古老。

  她所報上的出生年齡,在92年前;在被紋面男人誘拐走的時候,她的年紀也只有12歲。所以,她的價值觀和知識,都只是80年前的12歲小孩的程度…電視只知道黑白、汽車只知道福特。至於教堂,除了多出很多電子用品以外,這80年來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這個,真不愧是教堂。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呢。不能放著這女孩不管吧。

  女孩變成人皮的那個機制,根據我剛才的實驗,和我的一些推測…我想,大概是這個樣子…

  首先,女孩身體裡面必須有東西。如果她體內什麼都沒有,則只會是攤在地上的一團皮。她對自己變成皮,倒在地上的那些時候,也沒有記憶。

  然後,如果女孩的身體裡面有生物,她的意識會被那個生物操控、取代;我在最開始在列車上的時候,那個決定要強姦我的意識,恐怕不幸的就是那個紋面的小老頭……噁…嗯、嗯。然後,還有那隻意外跑進女孩身體裡面,接著躲進桌下的老鼠,應該也是這樣的狀況。

  她如果要能有自己的意識,條件則應該是…在她的身體裡面,有完整的,哺乳類的屍體。不管是那個強姦我完以後,自己因為年齡問題而死掉的老頭…或著是那個被我扭斷脖子,然後丟進身體裡的倉鼠,都滿足這個條件。烤全兔則否-我不確定缺了什麼。也許是某些器官,比方說腦袋還是什麼的。

  如果想解除女孩被操控的狀況…雖然沒有經過仔細的實驗,方法應該是『吃下神聖的東西』;在教堂聖餐禮所使用的餅,根據信仰代表著天父的體,是符合這條件的。除此之外,聖餐禮使用的葡萄酒,還有教會用來祝福的聖水,大概也都,能夠產生同樣的效果。

  刻意買了倉鼠,而沒有用手上就有的老鼠屍體,則是怕那隻老鼠如果就算在死後,也還能控制女孩的話,會因為有著記憶,而不願吃聖餅。

  那麼,為什麼是『神聖的東西』?

  看看現在女孩的模樣。

  褐色的皮膚。全裸而充滿煽動,色情的身體;黑色的翅膀不斷的拍著,和那根在她屁股後面彎來彎去,不斷扭動著的細長尾巴。若要我推測的話,那個紋面的男人,大概是把女孩,變成了某種惡魔?

  女孩,80年前被男人襲擊…接著醒來以後,卻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雖然她體內的男人最後老衰而死了,但是外面的這個女孩,卻在80年以內完全沒有長大,還只是個12歲的小孩。

  那個紋面的男人,渴求著永遠不變的青春女體,但卻沒想到躲在體內的,自己,終究也有壽命…大概是這樣吧。不,也可能是被惡魔騙了。

  是的…惡魔是不可能會答應,要給男人不老不死的。

  如果男人不會死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取走他的靈魂呢。

  為什麼那個男人想把自己放進女人的身體裡,我果然是完全無法理解吧。

  反而,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完全沒有自主意識,只是單純的被玩弄過的這個女孩…因為變成了非人的魔物,看來完全沒有衰老的現象。

  雖然和惡魔的交易什麼的,目前為止都只有在故事和傳說中讀過…不過,除了那些傳說以外,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根據,能夠用來推測了。

  男人的屍體,我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塞回女孩的皮膚裡。

  女孩非常不喜歡我的這個提議,不過她也同意這是她所能理解的範圍裡,她唯一想得到的,處理男人屍體的方式…我畢竟不可能,把人類的屍體,隨意給棄置出去吧。相較之下,死老鼠死倉鼠和烤全兔,還有那條鹹魚,以及那塊豬肉,都給我扔進了垃圾桶裡。

  我們今晚吃素。

  我受夠屍體了,嗯。

  (4)

  「謝謝…」

  這是在我家裡。女孩正低著頭,雙手合十,小聲的說著道謝。

  大概是因為害羞吧,她的身體正畏懼的縮著,不太敢放開自己。這也不能怪她;女孩本來的衣服,在她因為上教堂而變回了皮的時候,因為突然長出了翅膀,而被撕了開來,已經不能穿了。現在的她,背上還有著那對翅膀;我也不知道該給她什麼衣服,所以女孩現在還是全裸的。

  要怎麼給她買衣服呢。

  現在,考慮到這女孩的遭遇,她大概只能繼續和我住吧…

  女孩的出生日期,遠在92年前;戶政資料上,應該早就把她當作是失蹤和死亡人口。時至今日,也不可能再幫她找回原本的身分。這女孩將會是永遠的幽靈人口;不能上學,也無法獲得任何公民權,只能繼續這樣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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