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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托布勒帕斯的法則 下篇【1】

[db:作者] 2025-07-19 08:09 5hhhhh 31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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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古•瑪庫大修道院的時間再度流轉了。

鳥兒再度回到清晨的光輝下,攀上枝頭向著天空下另一端啼鳴,隨著它發力時身體的顫動,樹枝前端的樹葉被它震落於地。樹葉輕飄飄落下,在即將到達落葉堆之前便被風吹去了一邊。

最終這片樹葉落到了由青石板製成的階梯上,與階梯相連的臥室門微微開啟一條縫,那是艾黛爾賈特的房間。

清晨的薄霧滲入了艾黛爾賈特的房間,艾黛爾賈特感覺自己浮在夢的海面,身體任海浪搖曳,呼吸之間聽到了有羽毛的動物揚起翅膀,接著向下煽起的勁風便吹到了她的臉上。

那種觸感就像有人用羽毛刮著她的臉,埋在枕頭間半夢半醒的艾黛爾賈特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隨風稀疏的薄霧蓋在青石板上,濕冷的空氣凝成水珠弄濕了地面。一杆銀槍佇立在掀起的草皮上,其下鏈接泥土的部分變得極為泥濘,幹沽結塊的血與水融合進地面,散落在它四周的是破碎的瓷器陶片和殘破到再也無法使用的桌椅。

淡金色的光輝從塵霧中消逝,巨龍在翻起塵煙中收起翅膀,遮擋視線的塵幕下巨龍變成了女性,她的影子撿起了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也許是因為感到寒冷,人影的雙手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汝的身體已經修養好了嗎?”

蘇蒂斯雙手抱臂倚靠著牆壁,清晨淡泊的陽光給站在陰影中蘇蒂斯的眼睛上打了一層光,她目光炯炯地看向塵霧中的人影。

“已經沒有關係了。”

塵煙散去,暖金色的龍角在朦朧的光線下泛出了淡黃色的光芒,貝蕾絲身上僅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暖金色的龍尾盤上自己的左小腿。

一陣風恰巧拂過,隱藏在披風下後腰處的傷口被蘇蒂斯看見了。

“汝的身體....!”

蘇蒂斯瞪大了眼睛,話語出口之間,貝蕾絲將自己的身體抱的更緊了。

“汝在身體還未恢復原狀之前就將權能交付與吾了嗎。”

“世界給予吾等的權能會保證吾等的身體保持永恆,一旦汝交出了權能就會不受這個世界的庇佑。”

“失去權能與庇佑的神明,其肉體強度也不過比人類強上那麼一點。”

蘇蒂斯頓了一會兒,她從貝蕾絲的背影中讀到了些許資訊,她換了一個語氣,用年長者的口吻再度問向貝蕾絲。

“汝已經做好覺悟了嗎?”

起風了。包裹在貝蕾絲身上的那件白披風被風吹得貼在了她的身上,幾天的修養讓貝蕾絲的身體變得消瘦了,原本豐滿的身體現在竟然出現了幾根嶙峋的瘦骨,從背後貫穿到腹部的傷疤連帶著淺表面犬牙般猙獰的傷口在貝蕾絲純白無垢的身上留下了突兀的一筆,結痂後這個傷口便永遠留在了這個神明身上。

“嗯。”

金色遊戈的細線在貝蕾絲的身邊聚集,它們繞著貝蕾絲一圈又一圈地旋轉,比起身體羸弱的神明,那些世界線的具現顯得更有精力。

蘇蒂斯望著貝蕾絲,喃喃自語道。

“汝會感覺到害怕嗎?”

“不會。”

貝蕾絲轉過身看向蘇蒂斯,她的左手緊緊的攥住白披風的領口,朦朧的晨光下豎立起的暖金色獸瞳像似被點亮了那般在碧綠眸子內發著流光。

“我已經不想再逃避了。”

蘇蒂斯沒有再說話只是望向貝蕾絲的眼睛,在確認了她的眼神中不含有絲毫迷茫後,蘇蒂斯露出了微笑。

“放手去做吧,貝蕾絲。”

蘇蒂斯的反應讓貝蕾絲的表情有些放鬆,她的嘴角有了不著痕跡的上揚,攥緊披風的左手也跟著鬆開了。

“能請神祖大人將父親的戒指還給我嗎?”

接著貝蕾絲緩步走近了蘇蒂斯,她帶著淺顯的微笑,左手伸向前方做出討要的動作。

“哎呀,原來汝早就察覺了。”

蘇蒂斯鬆開了放在手臂上的一只手,一枚鑲著淡紫色寶石構成雪花的銀戒指如魔術一般憑空出現在蘇蒂斯的手心間。

“神祖大人總是會先一步把我視為珍寶的物品保管。”

貝蕾絲看著蘇蒂斯手心的戒指,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不覺養成了一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就會找神祖大人的習慣。”

說話間,貝蕾絲從蘇蒂斯的掌心中拿起了戒指,在接過戒指的過程中,圍繞在貝蕾絲周身的金色細線隨著她的動作移到了蘇蒂斯的身邊。

象徵權能的金色細線開始圍繞蘇蒂斯進行旋轉,就像被細線召喚而來那樣,一陣風吹亂了貝蕾絲翠綠色的頭髮,貝蕾絲保持著左手捏著戒指的動作環顧起四周。

清晨的日光漸漸熱烈,它傾灑在貝蕾絲的身上,鳥叫聲在她的耳邊回蕩。銀槍被拋棄在泥土地,茶會的座椅茶具破碎在草地間,再往前一點便是氣勢洶湧仿佛快要一口氣沖進兩人之間的黑泥灘。

在貝蕾絲陷入沉睡的這段時間裏“詛咒”的吞噬沒有停下,反而已經到了兵臨城下的地步。

現在只剩下艾黛爾賈特所躺的房間和門前的庭院沒有被侵蝕了。雖說是這般窘迫破敗的境地,但卻沒有那種即散的傷感。

貝蕾絲心想,至少鳥回來了,使得這個庭院不像時間停止時那麼冰冷。

“我還是喜歡時間流動時的庭院。”

說話間,銀戒便再度套回了右手的食指間。

“我也喜歡。”

和冰冷的金屬接觸皮膚時的觸感一同出現的是艾黛爾賈特的聲音。

“咦?”

貝蕾絲暖金色的獸瞳猛地一縮龍尾的尾尖也跟著一立,很明顯她是被突如其來的發言嚇到了。

順著發聲的地方望去,艾黛爾賈特正披著她那件皇帝披風倚靠在門框邊,蘇蒂斯也像被嚇到了那樣側頭看向身後。

“我們的故事快要到結尾了嗎?”

艾黛爾賈特好像才剛剛醒,聲音裏帶著剛醒來的懵懂。

“嗯。”

不知何地,艾黛爾賈特的臉上帶了一抹笑容,紫藤色的眼眸溫柔地看向貝蕾絲。

“我們一起到達結局吧。”

“……嗯。”

安慰了貝蕾絲之後,艾黛爾賈特轉過了身打算回到床上,就在她轉過身之際她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樣停在原地。

“還有一件事。”

“嗯?”

“請好好穿上衣服。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了。”

艾黛爾賈特說完回到了房間,房門就被無情地關上了。

“....”

目送艾黛爾賈特回房的貝蕾絲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同時,她的視線順著自己下身看去,在清晨的寒風中,有一刻貝蕾絲的內心體會到了寒冷。

貝蕾絲思考了一會兒,隨機,把目光射向了捂著嘴拼命壓抑笑聲的蘇蒂斯。

“‘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了’是什麼意思?”

結果蘇蒂斯笑到了地上。

“等我走後,就請神祖大人重啟這個世界吧。”

第二天的早上,巨龍只留下這一句話便載著艾黛爾賈特離開了。

坐在龍背上的艾黛爾賈特回頭看去,汪洋般的黑泥大海之中修道院的一角就像孤島一般乘在海面上,隨著飛行而不斷縮小的島嶼上,蘇蒂斯正在抬頭望著她們。

“到最後汝還是個愛給吾添麻煩的孩子啊。”

看著飛往天際的巨龍在視野中越變越小,蘇蒂斯四周飄動的金色細線彙聚成了一副圖案,樹形結構的圖案下寫著異體的文字。

“艾黛爾賈特,貝蕾絲就交給汝的了。”

將視線從已經不見兩人的天空中抽回,蘇蒂斯伸出手指在金色細線的圖案下簽下了某種符號,圖騰迸發出了乍眼的金光,緊接著一切都變成了白色。

乍現的金光褪去,巨龍乘著風在灰色的天上滑翔,雲層變得很低,擠成一團重重地壓在天際。

兩人不停撞破由風和雲組成的牆壁,等艾黛爾賈特終於找到機會把擋在眼前的頭髮撥開時,她看著眼前的光景一瞬間無法組織出言語。

“......加爾古•瑪庫?”

數量極多的結晶體從地底下貫出,它們就好像生長於地下的植物,頂峰猶如尖刺般尖銳,等到時機的成熟便會刺破地表直指陽光,地表下蠢動的黑暗接觸到陽光後由流動態變為了固態,最先接觸陽光的部分變為結晶體,內部中心是正在流動的黑色。

整個加爾古•瑪庫便變成了被無情貫穿的犧牲者,尖刺在各個角度上生長。

巨龍從漆黑卻通透的結晶體間飛過,貝蕾絲的聲音傳到了艾黛爾賈特的耳邊。

“'錯誤'的具現,如果世界線內正在進行中的主要角色丟失就會出現導致崩壞。這是能間接關乎於所在世界命運的巨大錯誤。”

越過了食堂與住宿區,巨龍的飛行高度逐漸下沉,趁此機會艾黛爾賈特看清了地面上的狀況。

結晶體徹底貫穿宿舍二樓的房頂時窗戶邊的學生一個接一個地一躍而下,空地上的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命運一旦脫軌就會像滾雪球一樣導致不同的錯誤同時發生。”

坍塌的食堂頂部,烈火沿著結晶柱熊熊燃燒,剛剛還在就餐的學生們躍過門框逃到空地上,洶湧而大量的人流從狹小的空間流通向了更廣闊的區域。魚池內的水下佈滿較短的尖刺,溫室內部的土壤和植物被頂上天空,火勢在食堂內部蔓延,倖存者們站在相對安全的廣場上,住在二樓的學生從窗外飛躍,傭兵團的大人們騎著戰馬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飛馬兵成群出動支援。

怪異的事情憑空發生了,飛馬嘶叫著跌落在地,戰馬慌亂著騰空而起。

從二樓躍起的學生們沒有再落到地面,他們保持著落下時的姿勢飛向屋頂。

整個地面呈現異樣的向內彎曲。要是形容起來就像是被誰啃掉一口的月亮,月牙尖是被掀起的宿舍樓頂,扭曲的重力拽著學生,黑色的結晶體像月的獠牙,成排拖起堪稱廢墟的建築殘骸向上飛舞。

看清門外發生的狀況的當下,每一個人的臉上湧出的情緒是不知是該尖叫還是該慌亂。

對他們來說,比這堪比月相變化的場面更詭異恐怖的是——那掛在天中的正散發出不祥光輝的暗紫色太陽。

最後,他們目瞪口呆的臉就被永遠定格成了沉默。

受害者們的表情就像小說書籍裏的插畫的某一頁,給予的觀眾直觀衝擊的插圖旁便是敘述整起事件的文字。

“到最後會變成連我都不能挽回的境地。”

不覺間她們已經接近橋的一端了,艾黛爾賈特的視線回到正前方,橋的另一端完好無缺,橋的本身也像受到宛若神明庇護那樣沒有破損也沒有殘缺,更沒有結晶化的石頭阻礙。

橋上沾滿了正在奔跑的無辜群眾,成堆的人就像行軍的螞蟻那樣朝著橋的另一端衝刺。

艾黛爾賈特呆呆得望著樓頂的尖塔,恐懼感油然而生。

在空中俯視全局的艾黛爾賈特看到的是無數尖刺狀的結晶盤踞在大教堂底下呈螺旋圖案生長,越靠近橋體則越短,生長的尖刺下流淌著黑液。

整個建築物就像處在龍捲風中心的風眼,吸引心存僥倖的群眾沖向中心部。

實則颱風的中心下掩埋的是更加危險的.....猛地下落產生的勁風迷住了艾黛爾賈特的眼睛,巨龍就像不讓人想到後一句話那樣猛地俯衝降落進大教堂的內部。

緊急握緊龍角的艾黛爾賈特在下落期間腦中都是外面那幅慘烈的景象。

這就是貝蕾絲和蘇蒂斯口中所稱的“錯誤”嗎?

艾黛爾賈特咬住牙往下思考,如果是以往,她絕對會用有失身份的語句去形容始作俑者。

可偏偏這次她心裏出現的並不是那種反應,不自覺間艾黛爾賈特想像的是貝蕾絲從橋上望去看向另一端時的心理反應。

按照艾黛爾賈特對貝蕾絲的觀察與理解,她開始想像起貝蕾絲的心理反應。

“我的錯究竟讓這個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想到這句話可能會出自貝蕾絲之口時,艾黛爾賈特不知道該露出怎麼樣的表情說些什麼樣話了。

無論是哪種想像貝蕾絲所承受的都是無法用語言去衡量的絕望和壓力,她並不是存心導致這一切的,間接導致悲劇發生貝蕾絲也是受害者,‘另一個貝蕾絲’也同樣是受害者,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源頭是……老師的世界內早已滅亡的地底人。

“必須儘快找到'另一個貝蕾絲',然後重啟世界。”

最後,艾黛爾賈特能做到的僅有不讓湧出來的眼淚被貝蕾絲發現而已。

修道院的大教堂還是以前的那個肅穆又廣闊的場所,站立於地面正對崇拜物的人類望不到穹頂。

世間正經受災難,崇拜物的面龐依舊光彩奪目。暗紫色太陽的照耀下大教堂的內部展現給來者的是前所未有過的陰森。寬廣的空間,金碧輝煌的崇拜物的俯視著大廳,僅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其中回蕩。

“老師。”

貝蕾絲回頭看向後面的艾黛爾賈特,凝望著貝蕾絲身影的紫藤色眼睛也隨之變得閃閃爍爍。

“實際上你也能無視'另一個貝蕾絲'的存在直接重啟這個世界的吧。”

貝蕾絲閉上眼睛,點頭做了回應。

“是的。”

“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面對艾黛爾賈特的提問,貝蕾絲像似在整理話語一樣停頓了一會兒。

通向聖廟的走廊有一小盞燭臺孤獨地燃著,明明滅滅的光映在貝蕾絲身上,她的一身裝扮在這個空間內時而灰時而白。

“因為我不想再奪走她身邊的東西了。”

“連最後能回去的地方都消失了...不是很悲哀嗎。”

貝蕾絲嘴邊不知為何露出了一抹感同身受似的笑容,神明的瞳眸在整體偏暗的大教堂內流轉出不可思議般的暖金色流光,稀少的絲線圍繞著眼眸中的那根豎立的獸瞳旋轉。

“這也算是我的任性。”

“我過去不斷穿梭世界線之間是想創造出每個人都能露出笑容的世界。”

“我並不合適做領導者。”

貝蕾絲面朝聖墓門扉的抬頭望向其上的浮雕,艾黛爾賈特眼中的貝蕾絲,表情相當寂寞。

“在還沒實現讓所有人活在盛世的願望之前。我犯的錯就已經夠多的了。”

安置於聖廟上方作守護神的聖賽洛斯的雕像與貝蕾絲對視著,雕像眼睛部分像似長者責怪般的,有著忽然閃滅的光芒。這時,就像一陣風吹過,貝蕾絲臉上寂寞的表情停頓了,接著就像寂寞一層層從她的臉上碎裂一般。

貝蕾絲露出詫異的表情側頭看向靠在背後的人,嘴裏卻用了出乎意料時的語氣。

艾黛爾賈特埋在貝蕾絲的頸脖間並用雙手環抱住了她,貝蕾絲發現自己無法看清艾黛爾賈特的表情時,她有些遺憾地轉正了頭。

“怎麼突然抱過來。”

“聽不到老師的心跳聲。”

艾黛爾賈特的呼吸噴在貝蕾絲的脖子上,雖然被斗篷的領子擋住了,可還是讓貝蕾絲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淡薄的桃紅色。

與其說是呼吸導致的,不如說是從背後源源不斷傳達而來猶如鼓點般的心跳聲造成的。

“我沒有心臟,這真的很必要的嗎?”

“不,完全不會。”

下巴抵在貝蕾絲肩膀上的艾黛爾賈特的臉頰貼進了貝蕾絲的耳朵,像似要把心跳分給她那樣緊緊地抱住她。

不知何地,她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另一個‘貝雷絲’是個怎麼樣的人?】

【溫柔、沉穩、強大。和我們認識的那些那些貝雷絲們一樣。為什麼問我?】

【你們好像很熟。】

顯然,'另一個貝蕾絲'在金鹿線艾黛爾賈特的眼中是個溫柔的人。

而這場決戰的正體,居然是兩個溫柔的人的互相傷害。

如果命運早已註定,為什麼還要讓人來做抉擇?

那樣想著,艾黛爾賈特抬眼看向她們頭頂上的聖賽羅斯雕像,紫藤色的眼瞳上揚,眉毛則是微微皺起,她就像在向其發問那樣與之對視。

她想要的答案,神的使者無法回答。

環抱住貝蕾絲的手背忽然被貝蕾絲的手掌蓋上,艾黛爾賈特從貝蕾絲的頸脖間看去,望見了貝蕾絲嘴角邊的淺笑。

“艾黛爾賈特,能請你不要在這場戰鬥中出手嗎?”

貝蕾絲嘴邊的笑容究竟包含了怎樣的意味?

艾黛爾賈特猜不透。

那個時候,艾黛爾賈特也不知道兩個貝蕾絲互相間的爭鬥究竟會有什麼結果——不。

艾黛爾賈特比任何人都明白命運是多蒼白又殘忍的東西,終其一生艾黛爾賈特都在與命運抗爭。揮動削瘦如竹簽般的胳膊掄起由業鑄就的兇器劈向巨山,所謂的抗爭只不過是向名為命運的怪物那裏征討到應得的權利。

命運這個怪物不會願意將利益與權利拱手相送,一無所有的人一旦放棄抗爭那便和死亡無異。

擺在艾黛爾賈特面前的問題變得相當單純,金鹿線艾黛爾賈特給予了做出選擇的權利。

那,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艾黛爾賈特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老師,即使是早已註定的命運也不行。

“我答應你。但我不能保證在你危險的時候不介入。”

倚靠在牆邊的艾魯姆泛著淡紅色的光芒,它默默地凝望著兩個人耐心等待著。

“嗯。”

貝蕾絲的眼中含著微笑輕聲回答道。

艾魯姆旁邊湧起一抹黑影,修伯特樣貌的幻影靜靜地看向擁抱著的兩人。

“那你知道另一個‘貝蕾絲’是為什麼和老師結仇的嗎?”

蛋撻剛被金鹿線的艾黛爾賈特咽下就差點被激得噎在喉嚨裏,金鹿線的艾黛爾賈特一臉狼狽地看向對面,艾黛爾賈特舉著雙眼透亮地茶杯看著她。

“你有看到過這地方的盡頭嗎,這是一塊被蠕動的黑海圍住的陸地。”

“組成黑海的是被稱為‘詛咒’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人就會變得像毒,具體的過程我不清楚,另一個‘貝蕾絲’的艾黛爾賈特就是死於此。”

“據說‘詛咒’發作時會讓宿主的精神強行回到過去最痛苦時的那段回憶,接著就是永無止境的回放。”

“而那個傢伙就是犯了把‘詛咒’帶到了艾黛爾賈特身上的錯。”

艾黛爾賈特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的神情,瓷杯被抵在她的唇邊,碧綠的茶水面被她的呼吸扯出一道道波紋。

“雖是自稱知道的不多,可你還是挺瞭解另一個‘貝蕾絲’的。”

金鹿線艾黛爾賈特正用餐巾擦著嘴角,她看到艾黛爾賈特的眼中透露出的揶揄。

在時間停止的世界中,金鹿線艾黛爾賈特嘴邊勉強現出笑意,永遠如溫泉般暖熱清澈的茶水默默地將她的表情倒映進其中。

不知覺間陽光的已經替代了月光照入室內,明亮的日光灑在艾黛爾賈特身上,像剛剛蘇醒那般羸弱的熱度驅不了夜晚留下的冰冷。

坐在沙發上的金鹿線艾黛爾賈特睜開了眼睛,原本躺在膝蓋上的人已經離開了,僅剩一件對方隨身攜帶的披風蓋在她的腿上,純黑的布料上只殘留下'另一個貝蕾絲'的氣息。

金鹿線艾黛爾賈特閉上眼睛時,裝備整齊的修伯特單手提著一個箱子出現在了金鹿線艾黛爾賈特的背後,他無聲地鞠了一躬,提箱打開了,深紅綢緞裏躺著的是聖賽羅斯劍。

“出征了。”

再度睜開眼後的紫藤色眼眸只剩鋒芒,起身時赤紅的皇帝披風被甩出了一道紅色的軌跡,強而有力的高跟鞋聲打破了走廊的肅穆,修伯特合上提箱便緊跟其後。

太陽徹底出來了,沙發上疊放整齊的披風沐浴在陽光底下。

窗外是整齊劃一的軍隊,集結號令已被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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