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三番兩次的放下店裡的事就跑，所以史雷最後是托精靈傳話，等到他熟悉人類的生活後，再過去拿東西。

在那之前，他會把日用品增加到至少是一個正常人的程度。

「果然還是需要一間房間。」舅舅的書房不算，米克里歐想想，「舅舅的房間可以嗎？」舅舅病倒後是在醫院度過的，去世後房間裡的東西都整理到倉庫裡，只剩下笨重的家具。

「可以嗎？」主人可以短暫的離開自己的領地，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對生活細節不清楚，所以很多東西都只是最低限度，不知道會不會怪罪米克里歐。

「空著也是空著。」果然還是要給史雷一間房，不過史雷的起居都是跟他在一起，那間房間大概，會變成倉庫吧？「你自己也要一個私人空間才行。」

「好麻煩……」垂頭喪氣。

「你獨居慣了。」

史雷是在何時自己一個獨居的，他不知道。

但明顯的，史雷是真的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跟人類打交道，就算貝爾貝特找人把他帶去斐勒塞伊，或是其他城市，當地的主人或是跟史雷相熟的使魔自然會幫史雷打點好，所以這意外的把史雷寵成生活技能零分的狀態。

「明天要趕早市吧？」米克里歐一向習慣去早上的市場採買一天的食材。

「下午才有賣家具的攤子。」是要掭一些小型的家具。

梳妝用的鏡子，家裡還有，所以要找出來，放置瑣碎小物的櫃子，這倒是要買，因為史雷的飾物基本都是具有收納或護身功能的道具，所以那種櫃子，大概要跑趟家具行訂製專用的櫃子。

「德澤爾來的話……是確定我有沒有身分曝光……」

「既然確定了……」可想而知，過沒多久，這裡會變得很熱鬧。

店只開到中午。

下午兩人手忙腳亂地打掃，還有去買東西。

「你的用品基本都買齊了，就只是要額外補充的。」本來就是最低限度的日用品，只是再補充一些而已。

「嗯……欸？」史雷的目光突然被一邊的舊貨攤子吸引。

「怎麼了？」

「老闆，這個？」跳下米克里歐的肩膀，咚咚咚的跑去攤子上，奮力地舉起他看中的東西。

「這是好幾百年的骨董了，到我這裡時，賣家也只說這是從古墓盜出來的東西。」

「嗯嗯。」

「你要嗎？」

「多少錢？」

「三個大銀。」

「史雷？」

「回家再說。」抱著那個東西。

米克里歐看不出那是什麼，但史雷明顯看出那是什麼，而且似乎很生氣。

看起來是一顆球。

外表是圓形的，裡面沒東西，因為沒聲音，肩上的重量也僅變重一些，倒是上面，米克里歐僅勉強認出，那是已經失傳很久，無人能解讀的魔法文字。

史雷或許看得懂，下次再問他好了。

「這是什麼？」一般來說，古墓出土的東西，只有神殿才能販售。

原因無他，因為年代久遠的古墓，會自然的生成一種名為屍妖（Ｂａｒｒｏｗ－Ｗｉｇｈｔ）的不死種。

不死種只有極少數的種類是使魔或魔寵，其他的都被歸類於魔物，所以冒險者或是考古學家從古代遺跡中發掘出古物的話，是必須送到神殿淨化，才能流出。

所以像這種古物，特別是從〝盜墓者〞手中流出的古物，竟然到現在都沒有被屍妖奪回，是很罕見的事。

要嘛屍妖早就被盜墓者殺光，要嘛，就是作為這件物品的原所在地，已經被毀了。

「這是蛋。」史雷摸著，「水晶龍的蛋，不過被人封印起來了。」

龍種的蛋往往會被母龍藏的嚴實，母龍也會守護巢，敢偷蛋的人，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賭。

但龍確實會拋棄蛋，所以有些人能撿到龍蛋，那些蛋是否能孵化，又要看運氣。

像史雷幸運的被祀龍巫女拾獲、並孵化成功，是很少見的例子。

「你解得開嗎？」解開了，或許可以讓蛋孵出來。

「解得開，不過，裡面的這孩子……已經看太多事物了。」史雷撫著蛋，「這陣子我要孵蛋，跟這孩子好好溝通，店裡的事，沒辦法做了。」

「去孵吧。」史雷難得碰到同類，而且是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同類，所以米克里歐挺能理解的。

「謝謝。」

原來水晶龍的蛋……那麼小，才一個拳頭大。

史雷可是跟山一樣大的巨龍之姿啊。

難怪瑟蓮可以輕易地拎起史雷。

他有用來裝藥瓶做裝飾的籃子，裡面的內襯很適合給幼龍做床，等等拿給史雷好了。

「我可以碰嗎？」

「他說不要。」

「你放心……史雷會好好照顧你的，他看的事物比你多，所以好好跟他談談。」對著蛋說話。

「等到他決定出來，我再解開封印。」也就是說，這顆蛋隨時都會孵化，只是裡面的小傢伙在鬧彆扭。

「嗯。」

因為史雷要孵蛋，對外是說史雷剛好進入沉睡期，所以不能來店裡工作。

沒人知道史雷是怎樣的使魔，而別人也不會多問，契約主往往只有在危險時，才會讓使魔恢復原貌，所以一些人也只能猜測，史雷或許是需要定期休眠的使魔。

本來史雷要回房間，但米克里歐阻止他。

史雷的聲音其實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他在說話時會讓人覺得很舒服，所以這陣子，即使史雷刻意地把聲音壓低，米克里歐還是聽著他對蛋的嘮叨睡去。

史雷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孵蛋。

因為只有史雷能跟蛋溝通，所以蛋好像說了什麼，把史雷搞到這陣子不肯跟米克里歐睡。

「伴侶有伴侶該做的事……他到底是看了什麼啊……」

「斐勒塞伊是那種城市，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札比達還說要帶我去見識……」只是史雷完全搞不懂那到底是在幹嘛。

他是知道斐勒塞伊是只要有錢就能享樂的城市，也知道艾澤是為了他，故意讓那座城市變成那樣，話雖如此，斐勒塞伊卻是這座大陸上，在某些方面最〝乾淨〞的城市。

所以史雷是在那些方面是純然的，一張白紙。

「我年紀比你大！」突然對著蛋大吼。

「他在笑你？」

「……我明天去找艾澤。」生命中有近五分之四的時間都是獨居的史雷，確實需要有人跟他說明一些事。

「我還以為你說那些事的時候，你應該都懂。」

「那些……德澤爾來的那天？」

「……」米克里歐看著天花板。

「米克里歐？」

「魔法師也會有魔法是不想做的工作啊……」輕拍史雷的頭，「魔法師可以做很多工作，我對外是魔法藥劑師，但卻是什麼工作都做的藥劑師。」

他不會問，因為這是魔法師的工作之一，他只需要調製客人要的藥劑就好。

「……」

「你也知道，這座城市比斐勒塞伊更骯髒，不過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雖然是副首都，但是我能像這樣存活就很不容易了。」

「……我要去拜訪主人。」

「？」

「這裡的主人快死了，主人死了，我的結界也維持不了多久，首都的主人也是，大概還有五十年吧？」這裡史雷確實築起了他的結界，但是他並沒有跟主人要頭髮。

「你認識很多主人啊……」

「這個王國也快毀滅了。」史雷已經快聞不到跟這裡的主人締結契約的血脈之主的味道。

「欸？」

「地脈在躁動……我聞到食物的味道。」史雷的主食是熔岩。

「……」

「我沒辦法吃光喔。」史雷才剛用完餐，這裡的地殼日漸薄弱，地脈也開始躁動。

所以他才會說，他沒辦法吃光，是因為這裡的熔岩，是直接從地脈中噴發而出，即使所有以熔岩為食的存在都聚集在這裡，也沒辦法吃光。

因為那是源源不絕地。

「這裡搬得走嗎？」

「我找地精跟贔屭？」

「嗯。」

「我已經看很多了，被我毀掉的國家和城市，已經多到我不想數了。」看著蛋，「我殺過人喔，殺了很多很多。」孩子氣的話語，「你隨時都可以出來，我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我們是伴侶，還輪不到鬧彆扭，不肯出來的小孩子說教。」握緊史雷的手，「我們還在釐清我們的感情，畢竟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年，不是同床共枕就是伴侶。」

蛋上的魔法文字消失了。

不過史雷沒再變成玩偶。

「……契約主的命令不是這樣用的……」嘆氣。

「他喜歡你。」

「生出來是女孩吧？」

「還要去找艾澤？」

「要啊，我很好奇艾澤到底準備了什麼。」會讓個性雞婆的德澤爾拒絕跑腿。

「別墅也就算了……十座倉庫？」十幾個貯物手鐲？

米克里歐直到在清點素材數量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採集過頭。

而且艾澤真的很大方，普通的貯物手鐲放兩個酒桶就滿了，但是他的手鐲，放史雷吃掉的那座火山採集的素材的手鐲，僅僅一個，就差點塞爆他的藥劑室。

那種容量的手鐲，把十座倉庫的東西全塞進去，也要十多個，可想而知，艾澤準備的量誇張到一個極點。

「艾澤很疼愛艾德娜，艾德娜因為是歐瑞德，所以他有點不滿，有時會拜託人帶東西去給艾德娜。」看樣子，艾澤如果把對方當成弟妹，就會用他的方法來寵人。

「他在叫你嗎？」注意到史雷皺了下眉頭。

「很吵……不肯出來就算了，還一直吵。」

「砸破算了。」嘀咕，「他到底想怎樣？使魔的本性他都忘光了嗎？」

「使魔的幸福來自於他所選擇的契約主，這是不變的真理……對我們使魔來說。」

使魔的幸福來自他的契約主，所以史雷從不曾想過與他人共享他的契約主。

「睡吧。」起身，走到放著蛋的桌子，「我的結界比不上史雷的結界，但是讓他安靜地睡覺，這點還做得到。」言下之意，他要讓這顆蛋無法吵史雷。

「米克里歐？」

「這個結界直到他自己願意孵出來才會被打破，史雷你們是何時成年？」

「一千年才算成龍。」史雷笑著，「所以再不出來，就算是龍種的力量很強大，只是蛋而已，很無力。」史雷是因為天生擁有強大的魔力，與扶養他的人是祀龍巫女，所以狀況完全不一樣，「幼龍都很弱小，是事實。」即使龍種以強大聞名，幼龍卻弱小到史萊姆這種連魔物都稱不上的軟泥種都能輕易吃掉。

「耍嘴皮子？」

「我說再多都沒用，所以我不會再管他了。」

蛋不孵出來，終究是無力，史雷已經解開了封印，如果他繼續固執己見，那個封印已經失效了，所以他最後，也只能是胎死卵中。

這些日子史雷已經開導蛋很久了，但那顆蛋就是不肯孵出來。

說不管，就真的不管。

史雷恢復正常的作息，除了晚上睡覺不會再變成玩偶模樣外，其他時間都維持著玩偶模樣行動。

史雷買下蛋，是出自對同族的同情，但是對方若是不領情，那他也不想管。

蛋終於孵化，是隻很瘦弱的小龍。

米克里歐拿調了蜂蜜的牛奶給他，他氣鼓鼓的大口喝著。

「要怎麼處理？」

「艾德娜說給她，她要好好教訓他。」史雷把他買到一顆同族的蛋的消息傳給他認識的人，艾德娜說她會先過來。

「唧！」幼龍出聲抗議。

「她來了。」

嬌小的歐瑞德是坐著龍鷹過來的。

「我聽說了，一頭悶在蛋裡不肯孵出來的龍？」瞪著鳥籠。

很明顯，米克里歐為了避免這頭小龍到處亂跑，親自做了這個籠子關住他。

史雷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我不知道是誰給他灌輸了錯誤的觀念，他以為使魔可以擔任契約主。」史雷在一邊解釋，「所以這幾天一直吵著要跟我締結契約。」

「蠢貨，只有〝人類〞可以是契約主。」冷眼看著小龍，特意咬著人類二字，「如果史雷可以成為主人，或契約主，他就不會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也聽說過，綠眼睛的水晶龍的故事才對。」

小龍默不作聲。

「不是史雷的錯。」

「現在怎麼辦，又有一頭水晶龍出生，對你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因為他算是棄卵。」

「在他成年前，有點常識的契約主不會想動他，而且，他真的很瘦弱，給妳養育會比較好。」

「我順便矯正他那錯誤的觀念……你，我聽說了，史雷他……」因為連他們也忽略了，史雷上一次去別的城市，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

他不會在城市裡逗留超過一年，而且他一向隨遇而安，找到地方就築起結界，隱藏自己的身影熟睡，所以沒人留意到，他對使魔如何融入人類社會這方面的知識，是非常貧乏的。

森林裡不好放書，所以除非是史雷愛不釋手的書會買下來，寄放在主人那裡，不然他有很多時間都是耗在圖書館裡。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史雷已經去找過艾澤，也把艾澤準備的東西拿了一些回來。」

「〝伴侶〞嗎？」

「我跟史雷認識還不長……所以，等我們都做好決定後，會說的。」即使兩人逐漸熟悉彼此，但畢竟認識不長，即使史雷認定米克里歐是他的伴侶，但以他的個性，他並不會強制約束住米克里歐。

因為史雷最重要的人之一，就曾因為龍種給予的長生吃盡苦頭。

所以他並不希望米克里歐會因此受到傷害，至少是現在。

小龍不甘願地瞪了米克里歐一眼，馬上被艾德娜拿起放在一邊的細長柴火戳了一下。

「艾德娜……」

「使魔的幸福來自於契約主，這孩子我會拘束他，直到他成年為止。」嘆氣，「我再告訴你，史雷在使魔和主人的圈子裡是一定程度的惡名昭彰，因為他在強制契約這件事上，是出了名的強硬，被他殺掉的契約主與幫手、連同主人一起毀滅的城市與國家，不知道有多少個……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真要感激你還沒踩到他的底線。」不然早就被燒到連灰都不剩了。

「妳五十年後左右再帶他來這國家？」

「說的也是。」點點頭，「這裡，連你的水晶結界也保護不了了。」

天理之命，誰也改變不了。

「總算……」史雷嘆氣。

「使魔可以成為契約主？」

「那是指混血兒吧？」有些使魔確實可以與人類生下混血兒。

混血兒會繼承雙方的血統，但因為是異種之子，他們幾乎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很少留下孩子。

但正因為繼承了人類的血統，所以他們也擁有契約主的資格。

當然，使魔的血統，也讓他們可以擔任使魔。

是介於兩邊的存在。

不過他們的魔力很混亂，導致他們無法控制自身的魔力，能成為契約主或使魔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

「盜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混血兒。」而且契約主與使魔，都是混血兒，「……那種緣分很難得。」在史雷漫長的生命裡，他見過的次數十根手指數三遍就差不多了。

「龍種……」有可能生下混血兒嗎？

「不可能，龍種的血，就算是等級最低的爬蜥，一滴血都足以讓人類瘋狂。」

龍種中有數支是龍人，但正是龍種，所以他們根本無法與人類生下混血兒。

爬蜥是等級最低的龍種魔寵之一，因其性情兇猛，且具有龍種會守護自己的地盤這種強烈習性，一般都是養來當看守王宮或寶庫的。

人類都無法承受這種低階龍種魔寵的血，可想而知，像史雷這種等級的高階龍種，人類接受了他們的血，會是怎樣的慘狀。

「那個……」他記得，他聽過的故事裡，好像有締結為夫婦的龍種夫妻，既然都已經是這種關係，會有更深一層的接觸，人類的那方，不管怎麼想，都只有死路一條。

「……龍種的契約主……應該沒問題……」尷尬。

艾澤當時是被一臉認真的他嗆到，咳了好久才想起來，史雷被貝爾貝特被送來，通常是她看不過去史雷老是在森林裡閒晃，或是去自己的活火山研究熔岩的存量，才會找人把他丟到跟他交好的主人那裡。

無語問蒼天的艾澤，只好把全店裡的使魔集合起來，研究要怎麼把那條年紀一大把，卻因為太少外出而單純過頭的龍，教育得通人情點。

正因為他們把史雷保護得太好，所以才會讓史雷幾乎完全不懂世事。

笑得出來的，大概也只有曾養育史雷的札比達。

他當時笑著狂揉史雷的頭。

然後把史雷拐進房間裡，兩人好好的談了好幾天─不正經的談天。

結果害史雷完全不敢像以前一樣，隨性的逛斐勒塞伊。

「反正我們還有時間。」

艾澤說，他會調查那座古墓。

墓裡很有可能還有其他被封印的龍蛋，至少要將蛋運出來才行。

龍種因其長壽，所以生育率極低，既然知道有那麼一個地方，裡面可能藏有龍蛋，他們至少要先把那地方保護起來，並慢慢地讓那些龍孵化。

水晶龍的蛋外觀像石頭，所以在上面下那種封印，明顯的就是知道這是水晶龍蛋。

是為了什麼目的，封印了龍蛋，還有。

那顆龍蛋，很有可能跟史雷是同一窩蛋。

看過史雷還是顆蛋的人就只有札比達。

史雷是棄卵，不是新聞，現在卻多了一頭可能是他的手足的龍……

「史雷是特殊的……那條水晶龍，沒有史雷的天資。」艾澤看著自己的領地。

水晶結界，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結界，只有其主人才能打破的結界。

同對父母，生下的孩子良莠不齊，艾德娜帶走那條龍後，就把蛋殼碎片送來。

那上面殘留的魔力讓他們確定，這條龍沒有史雷那種誇張的魔力，那怕他真的是史雷的手足。

只是一條對人類來說，毫無瑕疵的水晶龍。

綠眼睛的水晶龍……

「深愛人類，卻被人類傷害到體無完膚的水晶龍……所以我們才會希望……孤單那麼久的他，可以得到他所期盼的幸福。」

艾德娜接手扶養那條幼龍，他們很清楚，那條龍的話確實讓史雷開竅，可卻也埋下隱憂。

米克里歐終究是普通人類，遭到致命攻擊是會死的。

他身上有史雷給的鱗片，但那終究有其限度。

「一旦讓那孩子……與那個小少爺正式締結伴侶的關係……」如果現在維持在這種單純的關係，那還好。

「史雷光是為了艾莉夏的死就毀了半個大陸，那個小少爺的存在……」艾澤嘆氣，「他是龍，千百年難得一見，如此強大的龍種……像他那種等級的龍種，也僅三頭。」其中一頭就是史雷。

「他是真的會毀了這座大陸。」萬一出事，為了壓制住史雷，另兩頭龍想必也會使盡全力，到那時恐怕所有的存在會毀滅殆盡。

這點正是所有人所擔心的。

而能壓制住史雷的人，就僅米克里歐。

使魔在選定契約主時，也相當於在自己的身上戴上枷鎖。

團團轉的後記

整理房間中。

找出不少隨手亂放的東西呢……

哈哈……

心情不好做點手工平靜，算是養成的習慣。

想寫瑟蓮她們的故事，祀龍巫女跟史雷的過去息息相關，希望不要寫成裹腳布。

大概現階段，會把心力都放在晚香玉上，希望能快點寫完啊。

花語停滯中，目前在研究數個章節，因為是過度章，在決定要怎麼引出災禍的顯主這個腳色。

繼續去頭痛……

小说相关章节：ＴｕｂｅｒｏｓｅＴｕｂｅｒｏｓｅ